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天空,没有任何束缚,还拥有不被人左右的强大力量。
所以,他才喜欢龙啊!
结果反而是白行止表情尴尬,莫名有点汗流浃背:“啊、这、这可不一定吧,更自在什么的。”
“咳咳!”他挥了挥手,挥去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总之,按你所说,当人与龙的特质差别与无,那么决定是人是龙的因素,也只是认知不同而已。”
“而认知又是环境造成的。”
白行止下了定义:“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
“……都不懂你在说什么。”符苓默默吐槽,“还有,我是有参加少年宫的,国画还得过少年国奖。”
“不不不,我和你说的不是一个少年宫啦,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朋友圈子。”白行止挥挥手。
“符苓。”
他双手按在桌上,俯身逼近符苓,眉眼很是认真,一双黑眸好似星光流漾。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很早很早。”
那双眼睛似乎倒映着符苓的影子,又似乎倒映着一个更小的身影。
早在他明白自己的能力之时,他就认识符苓了。
他的眼睛看见过很多东西,世间万物的命运倒映在他的眼中,即便是世界末日的未来,也如星星一般清晰的映在他的眼里。
而他与符苓的相遇,是命运最巧妙的安排。
认识符苓,白行止真的非常高兴。
他伸出手,嘴角上挑起欢悦的弧度:“非常高兴遇见你,我等你很久了,我的朋友。”
一只手伸到面前,符苓茫然的盯着它,再抬眼看着白行止一脸高兴。
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真的一点都不生疏客气,还有点神神叨叨,但此刻,他满眼的欢喜与真诚,像是在说,他真的非常高兴遇见符苓。
很难推脱别人好意的符苓抓了抓衣服,局促又迅速的伸出手握了握:“呃……谢谢?”
他眼神微偏,心慌失措的将眼神瞥向一边,藏在发丝下的耳垂慢慢染上绯色。
符苓迅速的看了白行止一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抽手:“你握好了吧?”
“好朋友,好朋友。”白行止笑。
他笑得软乎乎的,温吞又无害,还像小孩子一样稀罕的抓着好朋友的手晃晃。
白行止终于心满意足,拿起桌上的汉堡咬了一口,笑得眼眸弯弯,神情格外无辜。
符苓盯着他看了两秒,低头把汉堡的包装纸剥开,熟练的将汉堡里面的生菜挑出来,正要丢掉,白行止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等等!”
他目露控诉,心疼的看着即将被丢掉的生菜,像是自己错失一个亿一样悲痛:“生菜!”
“那么好吃的生菜你不要吗?”他双眼控诉,眨巴眼睛盯着符苓。
“……呃,你要吗?”符苓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社恐发作当场扣出三室一厅。
不是吧阿sir,不会真要吧?不会吧不会吧!
符苓看着那片沾满了酱料的生菜,陷入了某种荒谬到尴尬的境地,下一秒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开了盖的汉堡。
白行止眼巴巴的追问:“可以吗?可以吗?”
“……只是块生菜而已。”
“啊,谢谢!”
白行止得了块崭新的生菜,盖上盖子,满脸高兴的咬了口汉堡,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他一边吃一边拿眼睛看符苓,咽下嘴巴里的东西,聊天般随意开口:“话说,我们有个研学活动,在寒假,你之前都没参加过,要不要一起来?”
“有凤歌、小时青、胡家的……啊,你到时候可以和我一个房间!”
他慢吞吞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一脸无辜的笑:“如果你去的话,我可以负责出面帮你解决家里哦。”
“你也不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回海南老家过年吧?”
符苓:!!!
这都可以!
他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撑着桌子往前探了一步:“这真的能同意?”
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不——”符苓往后一坐,突然意识到不对,半遮着脸喃喃自语:“我这么兴奋是不是不太好,要是没办法做到……过年不回去祭祖这件事,杀了我爸他都不会同意的。”
“等等,我好像已经和他闹掰了,管他同不同意!”
符苓越想越心动,想法也逐渐开始动摇,毕竟不用回去过年这件事,真的非常心动!
他神情一动,目光缓缓看向白行止,语气热切:“你这个研学活动,再仔细说说?”
“当然可以!”白行止欣然答应,无辜的表情下,仿佛能看到摇起来的尾巴,十分得意。
轻松拿捏.jpg
“……爸,我来接小苓回家。”
昂贵沉稳的商务车在狭窄的巷道间行驶得十分艰难,走到一半,符先生就不得不让自己昂贵的皮鞋踏足小巷,破旧的胡同与一身华贵的他格格不入。
他近乎狼狈的在门外吃了好一阵的闭门羹,直到周吾女士拎着公文包,一身职业女性的装扮利落帅气的走来。
“我来!”
她把手里没喝完的冰美式往符先生手里一塞,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上了锈的钥匙,自信满满的对准锁孔。
——捅不进去。
眼见周吾女士撸起袖子,一脸不信邪的要用蛮力作业,符先生及时制止:“小吾,咱爸家早换门锁了。”
周吾“哦”了一声,蹭蹭倒退两步,尴尬笑笑:“哈哈,门怎么也换了,我都没认出来。”
符先生:“……已经换了十来年了。”
“有吗?”周吾不太相信,甩甩手表示:“没事,都是小事。”
上去就是一顿拍门:“爸!妈!我回来了!给我开开门。”
“爸!妈!”周吾怎么拍没都动静,不信邪,趴在门上挠门,一边挠一边叫:“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挠着挠着,门一开,冷着脸的姥爷扇扇扇子,哪见在乖孙面前的和蔼,阴阳怪气的。
“呦,这谁家闹鬼了,闹得这动静。”
符先生上前喊了一声:“爸。”
姥爷瞥他一眼,彻底冷下脸,作势要关门:“谁是你爸!”
“你们两,打哪来的,回哪去吧!”
“诶!爸。”周吾一个矮身,半点不要形象的钻进屋子里,进了门她就开始叫人:“妈,我回来了!”
她都进来了,姥爷上下瞥了符先生一眼:“你老婆都进来了,你也进来吧。”
符先生这才终于进了门。
一进门,符先生也不含糊:“爸,我是来接小苓回家的。”
“急什么啊,先来说说你想让符符退学的事吧。”屋子里的姥姥被闹出来了。
她拢着披肩,带着老花镜,手上拿着几根长针,手指绕着毛线慢条斯理的织小帽子。
“还有你,我不是说你以后别踏进家门?还回来做什么?”
姥姥横了周吾一眼,周吾立刻像是被猫捉住的耗子,肩膀一缩,小声嘀咕:“要不是为了我家小苓宝,我才不回来!”
“呦,还委屈你了,大小姐。”看她这样,姥姥气不打一处来,拿手指戳她。
“当初让你跟我们下山你非要在山上野,自己下山也不知道递信,被条龙拐了生了孩子才知道通知我们了。”
“就这也就算了,符符刚出生,叫都还不会叫唤你就想出国,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你这要出去了,这儿子你以后就别想认了,你非不听,现在闹成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东西!”
周吾不以为然:“龙族岁月悠长,我之前在山上更是一睡百来年,我出国研学才十二年,眨眼一瞬,小苓都没长大,这么小他记得什么,哪有妈你说的这么严重。”
符先生也赞同点头:“小苓还小呢,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龙崽,爸妈你们不能太溺爱,会宠坏他的。”
“敖子君办事不牢,给他安排的室友也不好,把他带坏了,不过是想给他换个寝室,他就要逃课退学,以后敢做什么我都不敢想,我让他在家里几年,又不耽误什么,想上学了再读也来得及。”
姥爷也不含糊,他直接打了敖子君的电话,开了免提就问:“子君啊,你二哥说你办事不牢,给符符安排的室友不好,要给符符退学,让他在家待几年,你怎么看?”
“啊?”
“啊?!”敖子君语气逐渐惊悚离谱起来,他语气崩溃:“什么玩意!符听寒你神经病啊!”
符先生眉头一皱:“我只不过想给小苓换个寝室。”
“为什么换寝?小苓室友哪里有问题!是欺负他哪了还是带坏他什么了?”
敖子君语气颇为崩溃,崩溃着崩溃着,他重重缓了口气,严肃的表示:
“人家远道而来,一直遵纪守法,还是龙岛派来的独苗苗,过来一趟很难的,证书有多难考,你不懂不要乱说,影响国际关系,也不要给学校出难题。”
“而且就算真有什么,也应该是小苓先向辅导员提出申请,遵循自愿原则,再通过系里安排。”
敖子君真没想到,自己帮忙安排交换生宿舍还安排错了,还被打上办事不牢的标签。
他见过奇葩的家长,但万万没想到,奇葩在身边,符听寒更是重量级。
“二哥,我知道你单亲带崽很难,但你对小苓是不是太紧张了?当初只是他们小孩子一起玩,不小心咬到了小苓的尾巴,也没有怎么样,你就不让他上非人的学校,更不让他接触同龄的非人小孩……你还改他志愿!”
敖子君循循善诱,试图劝导符先生不要这么独断专行:“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很正常,好不好的他说的算,你看季家的小时青现在不也挺好的?你之前还夸他年少有为呢。”
说到这个,符先生就恼了:“我之前就觉得小苓不该和他玩,就他把小苓带得去不三不四的地方,差点没吃出病来。”
敖子君:“……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那可是学生会!
里面可是全是神兽妖怪们最宝贝的小崽崽!
是,他们是酗水了,小孩子喝点灵水补补灵气怎么了?醉水只是补灵过程中产生的微妙反应而已。
你能说,偶尔吃饭吃到撑,是不良行为吗?
人家补钙还要嗑钙片呢!
敖子君这么好脾气,当系主任这么多年没和谁红过脸,差点在电话里和符先生吵起来。
最后他气得丢下一句:“反正我是不会通过符苓的退学申请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符先生:……
姥爷在旁边发出一声冷笑,点了点桌子:“这可不是我们说你。”
“这、这也没什么吧!我当初几百岁了还在山上野,小苓才十几岁而已,在家先玩一百年也无所谓。”
周吾试图挽尊,她的语气像是在说小苓才刚学会走先不上幼儿园一样理所当然。
姥姥瞪她一眼:“你能和他比?”
周吾委委屈屈。
人妖之间的界限直到近百年才逐渐模糊,妖神混入人间,与人类共同生活的岁月,与神兽而言不过短短一瞬。
对于神兽来说,就是:嘿,人类现在可太会享受了,不仅搞出一堆超级方便的东西,还会帮忙带孩子。
只要出点钱,把孩子往人类的学校一丢,周边还有一群崽崽陪玩,多好啊。
对于周吾来说,她五六百岁的时候还在山上野,吃露水啃野草。
她从不曾经历过山下时代变迁,也没有见识过世间险恶。
最受苦的一件事就是寂寞后懵懵懂懂下山差点被人贩子拐,刚拐出一里地就被下凡巡视的符听寒救回了家。
之后结婚生子,搞学术读古书,那叫一个顺风顺水。
最近还沉迷有关灵气复苏的研究,一研究能两三个月不着家。
她把所有的俗世问题抛给了别人,她自顾自得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其余的自有她的丈夫处理。
被爸妈踢出家门,她也真的能十几年赌气不回家,让丈夫从海南千里迢迢到首都工作,帮她尽孝。
想出国,她就干脆利落的把孩子丢给丈夫带,自顾自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要母子亲热了,她就开开心心的按照自己的认知带着儿子去吃儿童套餐,早起煮杯咖啡等待儿子的夸奖。
她的一生,都顺风顺水。
而现在,她终于要在孩子的问题上碰一鼻子灰了。
光鲜亮丽的小夫妻碰了一鼻子灰,灰头土脸的被赶出家门,连孩子面都没见到。
隔壁家的大门打开,季爷爷提着鸟笼作势要出门,脚步一顿盯着他们看了半晌,还是周吾没心没肺的开口招呼:“世叔。”
季爷爷哼了一声,“碰”得一声直接关上门。
又给周女士甩了一脸闭门羹。
周女士面色讪讪:“这又怎么了?”
符先生了如指掌:“和咱爸赌气呢,咱爸在季家小麒麟周岁宴上说人家孙子丑,记了十几年。”
那个时候周女士还在国外呢。
季爷爷关门动静大,季时青从屋子里探出头,很惊讶爷爷还在院子里:“爷爷,你不出去遛鸟吗?”
季爷爷提着笼子,面露嫌弃:“那家伙面善心慈,怎么教出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时青啊,你别在屋里了,端张凳子去门口等你符苓哥,让他中午来家里吃饭,再让你妈妈买两根莲藕炖汤,要糯糯的那种,你符苓哥就喜欢这个。”
季时青乖乖答应:“哦。”
符苓拎着没吃完的鸡肉卷,叼着半根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就见季时青在门口坐着。
少年坐在小板凳上,穿着短衣短裤,周边树影斑驳,脸嫩肤白,怎么看怎么都是长辈最喜欢的类型。
季时青埋头看着书,突然身边垂下一个带温度的东西,把他吓得敏锐偏头,一个斜倒锐利的眼神刷刷甩过去。
下意识反击的动作在看清来人时,彻底松懈下来,他顺着姿势倒在地上,仰着头乖乖喊了一声:“符苓哥。”
符苓低头俯视着他,轻嘁了声,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哝,鸡肉卷,吃吗?”
他伸手把季时青拉起来,随手给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怎么坐在这里?”
“符苓哥,我爷爷说让你在家吃中午饭。”季时青回答。
“那也不用在门口等。”符苓嘟囔一句。
“走呗,你家今天吃什么?可以点餐吗?”他一把揽住季时青的肩膀,揽着他往里面走。
嘴里毫不客气的话语,真见到季姨的时候,符苓又立刻收敛,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一脸乖巧的叫人。
“季姨。”
季妈妈笑得温柔,眼中透露出亲近与欢喜:“小苓好久没来了,今天阿姨给你炖了莲藕汤,你最喜欢这个了,可一定要多喝点啊。”
“麻烦季姨了。”
符苓:乖巧.jpg
符苓打小在这院子里长大,两家又是近邻又是远亲,都是两家来回跑着玩,谁也不见外。
季先生中午下班回来吃饭,看到符苓,态度亲近得像是自家孩子:“小苓,今天你不上课吗?怎么有空到叔叔家来?”
“我军训放假呢。”符苓回答。
“那有空可得常来。”
季先生工作于出版社,负责出版编纂,看起来文质彬彬,态度温和又细腻,和符苓说话都柔声细语。
整个季家都因为符苓的到来十分高兴,季先生特意给他盛了碗汤,嘱咐他小心烫。
态度比对亲儿子还亲儿子。
“谢谢季叔。”
符苓扬起礼节性的笑容,嘴巴甜得很,像是活泼的小精灵,夸夸季姨的手艺,和季叔聊聊文学,再捧捧季爷爷的新书,整个餐桌其乐融融。
反倒是亲儿子季时青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吃饭。
符苓忍不住看他。
季先生喊他:“时青,吃完饭带你符苓哥进屋里玩,下午就不上课了。”
“嗯,我知道了,爸爸。”季时青满口答应。
两人进了房间,季姨还盯着符苓看:“要是……也是这么健康的孩子该多好。”
季先生皱眉拍了拍妻子:“别说这样的话,时青听见不好。”
“……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房间还是这么无趣。”
符苓一屁股坐在季时青的床上,眼神晃了一圈,入眼全是书,书架、桌子、凳子……堆满了书和练字的纸。
“连游戏机都没有。”符苓吐槽,“简直和我在家的房间一模一样。”
看得他都要起ptsd了。
符苓一下子倒在床上,头发散落在两侧,在整齐的床单上压出大大的人影。
“嘭”得一声,符苓刚倒下去,立刻惊悚的窜了起来。
“好硬!”
符苓伸手一摸,床单下是一整块木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有点熟悉。
符苓鼻尖微动,琢磨了一下:“这不是我们学校种的帝休木吗?睡这么硬,小心骨头疼。”
“习惯了就还好。”季时青歪头想了想:“要不我给符苓哥抱个小孩玩。”
符苓:???
他一脸震惊的翻身起来,尔康手眼睁睁季时青出门:“等等!”
不是,你从哪抱小孩?人家父母能给吗?
不对!这是能随便抱的吗?
季时青出去没一会,抱进只白毛的小动物,胖乎乎的像是一团云朵,在他怀里钻了钻,露出可爱的小脸,嘴巴一咧兴奋得直甩尾巴。
“蛙趣,这是什么?萨摩耶?”符苓一把抱到怀里,它也不挣扎,“嘤嘤”的舔符苓的手指。
这么可爱不要命了!
符苓猛猛揉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兴奋得脑袋往上顶他的手,带着针织小帽子的脑袋拱来拱去,上面的小耳朵忽闪忽闪的,露出粉色的耳廓,看起来非常可爱。
“哇!可爱!”
是可爱宝宝!
符苓亲昵得低头在毛茸茸的小脸上狂蹭,看起来与小狗有些神似的小可爱舔了舔嘴巴,爪子按在符苓的脸上,欢快的甩着尾巴。
隐约间,毛茸茸的尾巴好似分裂成了九条,团在一起像是一颗大棉花,轻轻搔过符苓的鼻子。
“真可爱啊!”
符苓埋肚皮深深吸了一口,闻到了香喷喷的奶香味,又奶又甜。
这到底是谁家的宝宝,太幸福了吧!
“这是隔壁胡叔叔家的崽崽。”季时青俯身,挠了挠小狐狸崽的毛下巴。
带着兔子针织帽的小狐狸崽舌头一舔,巴巴的扬起脑袋往哥哥手里蹭,他小爪子乱刨,踩在符苓的胳膊上一蹬,直接攀上了肩膀。
在即将要翻过去的时候,符苓手快一捞,把他四仰朝天捞进怀里,毛绒绒的尾巴扫来扫去,兴奋得直晃悠。
小狐狸崽很明显经常被人抱着吸,非常熟练的抱住龙哥哥的脑袋,尾巴一晃一晃得十分可爱。
符苓简直要被毛绒绒治愈了,吸一口神清气爽,摸一摸精神抖擞。
他深深呼吸,满满的奶香味甜得人心肝乱颤:“天呐,这是什么可爱宝贝。”
符苓胡乱揉了揉小可爱的脑袋,再捏捏软乎乎的爪子,像是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撸了撸后背。
这一通手法下来,撸得狐狸崽“唧唧”乱叫,漂亮的小脸咧开傻乎乎的笑容。
符苓被可爱蛊惑得神魂颠倒,被季时青推了推才注意到他在干什么。
季时青抱了一床冬天的棉被出来,示意符苓先站一下,他铺个床。
“明明能用更舒服的被子垫,你还睡硬床。”真搞不懂。
季时青有很多事,他都搞不懂。
符苓拍了拍季时青的肩膀:“小伙子身体好啊。”
然后拒绝了季时青让他躺回床上的邀请。
他抱着小狐狸崽,一边揉毛耳朵一边义正词严的拒绝:“你才铺的床,我抱着它躺下去再弄脏了。”
符苓托着小狐狸崽的腋下,逗弄般颠了颠,嗓音发软:“可爱宝宝,我们出去客厅玩好不好啊?”
他笑眼弯弯,稀罕的抱着狐狸崽直亲亲。
“不要!”季时青有点急了,他倔强的摇摇头,暗自瞪了狐狸崽一眼,推搡着符苓去床上。
直到这时,他乖巧沉稳的外表才显露出几分孩子气。
“符苓哥躺着,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季时青像是个巴巴分享东西给朋友的小孩子,推搡着符苓躺到床上,他躺在旁边,侧身看着符苓和狐狸崽玩。
这么看着,符苓怎么玩得下去?他斜目看了季时青一眼,托着狐狸崽的屁股让它去和季时青玩。
狐狸崽一点不怕生,被托了把屁股,自己就趴到了季时青脸上。
季时青要来抓他,他小爪子垫着季时青的手,踩在他肩膀上蹭蹭往上爬,一个跳跃从他肩膀上钻过去,支起身子机敏的抖了抖耳朵。
这一下,把季时青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
符苓被逗笑了,伸手逗小狐狸:“握手。”
小狐狸伸爪爪给他,被抓着握握。
符苓换了右手:“右手。”
小狐狸懵懵看了一眼,学着伸出右爪,被抓着摇了摇。
符苓快被萌死了,脸上满是笑意,高兴得直夸它:“好乖好乖。”
把狐狸崽夸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自发的往符苓怀里钻。
季时青看得眼热,颇为怀念的说:“以前,符苓哥也这么和我玩。”
“嗯?嗯?!”
怎、怎么玩?你说清楚!
符苓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狐狸崽,再看看人模狗样的季时青,被这话惊到了。
他没有跟逗狗一样逗隔壁小孩吧?
符苓一时间汗流浃背,战术性后仰。
就见季时青眉眼带笑,颇为怀念与高兴的说:“符苓哥可受欢迎了,我以前身体不好,只能看着符苓哥和别人一起玩,可羡慕了。”
他出身即是灾厄麒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从小就被爸爸妈妈教导,不要出门不要和任何人接触,要乖乖的。
他很乖,可以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可以一个人穿衣服吃饭,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走到外面,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到外面玩,他隔着窗户,总是能看到一个小朋友来家里玩。
在他面前总是愁眉苦脸的爸爸妈妈会露出开心的笑容,非常耐心的陪那个小朋友一起玩球,会无条件的夸赞他。
这一切,都让季时青非常羡慕。
直到有一次,球砸进了他的房间里。
那个孩子跑进房间,发现了在角落的他。
只有五岁的符苓逆着光,就像是突然降临在季时青世界的大英雄,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指着他问季姨:“姨姨,是弟弟?”
季妈妈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的开口:“那让弟弟陪我们小苓玩好不好啊?”
小符苓拉着小时青的手,将他从阴暗的书堆里拉到阳光下。
小时青被他拉着走得踉踉跄跄,身上只套着一件方便随时变回原身的衬衫,这样的衣服他穿了好几年。
是小符苓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跟季爷爷说:“爷爷,弟弟为什么和我穿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