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快死时靠近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死气,这种味道不太明显,但是敏感的人就能够闻到这种味道。
听到动静,床上人睁开眼,看向走进来的两个人。视线随着池星月的靠近而靠近。
“池星月,你来了。”
“江伯伯,听说你病了,我这次和听晚回来,是来看看你的病情。”
池星月站在他身边,才能更加感受到匿名青花鱼对外貌的执念有多深,哪怕是年长者,在重病以后,除了能看出些许脆弱和憔悴外,居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光彩可鉴,岁月的沉淀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要在这方面严防死守。
对处男攻的执着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境地,包括那些形形色色的花美男,池星月严重怀疑如果日后可能会多出别的剧情,也可能会强行圆一个“孩子虽然是江的小蝌蚪,但江没有过任何行为”来强行圆这个设定。
池星月觉得自己成长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情的小池了。
“坐那么远做什么,叔叔又不是洪水猛兽。”男人的呼吸急促,整张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池星月坐在他身边,“江叔叔,我和听晚在这里坐一会就走了。”
主动登门,却没有带任何礼物,这本来就是一件失礼的行为。
“江听晚,你先出去,我和池星月单独说几句话。”江见看向自己的儿子,神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这点面子,你总不会不给我。”
“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能说,想说什么就说。”江听晚双手插兜,低着眼嗤笑。
“你做过了,是跟谁?跟江听晚吗?”
“还是给了其他人?”
提到这件事,男人的语气并没有那么温和,就连面上的和平都保持不住,他浑身颤抖,手指即将触碰到池星月的一瞬间被重重拍了下去。
“这件事似乎跟你没有关系。”
“不要对池星月的贞洁有这么大的占有欲,你又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就别管别人。”江听晚说着,一面把池星月往自己怀里带,以一种占有欲很强的姿态,把池星月拉入怀中,此刻,他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可池星月却感觉这笑容中分明没有半点温度,也只有这时候,池星月才终于体会到了江觉和江听晚之间的相似之处。
比起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江觉和江听晚的嘴唇很像。
哪怕不笑也让人感觉是在笑。
池星月回过神,有些吃惊地看着江见。
有点厉害,怎么每个人都能透过他看出他的本质,不就是跟人发生了一夜情嘛,都能看出来。是不是对他的关注度有点高了,池星月板着脸,“叔叔,请你自重。”
不欢而散。
池星月离开时重重摔了门,江听晚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他这人就是这样,你千万要放在心上。”江听晚走在池星月身后,“你看他不爽的话,我可以替你拔掉他的氧气瓶。”
池星月回过头眼睛弯弯,他的眼睛是很纯粹的黑色,像是幽深漆黑的雾气,总有一些鬼气的、糜烂的、艳丽的感觉,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活泼。
“我在假装生气,不过你爸也真是的,年纪不小了居然还这样,有点老不正经。”
四十来岁的年龄在这个世界算老东西,称呼一声臭老登一点也不为过。
两个人的步子很慢,昏黄的光线折射在池星月的脸上,江听晚的步伐慢慢,池星月双手牵着江听晚,看着楼梯蜿蜒。
“江听晚,我不想走楼梯了。”
“我能骑着你吗?”
池星月也这句话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江听晚蹲下来,让池星月爬上他的脖子,“你准备当瑶瑶公主吗?”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你的脚踝好瘦。”
“我沉不沉?”
“我能举起来两个你。”
“江觉不怎么来你们家串门吗?”
“不来。”
掌心贴合着池星月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托举着池星月的臀部,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年轻力壮,自然没感觉又什么不对,光明正大带着池星月往楼下走。暗处,有人偷偷往下看,手指攥成拳。
某种角度来说,江听晚确实有点惨。
有这么一个爹,还有这么多糟心的弟弟,不像他和哥哥,家庭关系很简单。
哥哥对他很关心,他现在独立性这么差和哥哥的无底线纵容离不开,爸爸没有任何情人,爸爸妈妈的关系也很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要处理,代入江听晚的视角,池星月也会替好兄弟感到忿忿不平。
身后的目光一点点被隔绝在身后,如芒在背的窥视感也终于随之消失。池星月的双臂紧紧缠在江听晚脖子上,出了一整个后背的冷汗。
到底谁才是那个爱偷窥的人,池星月才不想背这个锅。
一双双眼睛,一双双觊觎的眼神,像是某种昆虫的复眼,隐匿在黑暗和泥泞潮湿中,永远不见天日。
似乎待在这里,也会被同化为黑暗中的生活。
池星月凑在江听晚耳边,声音小小:“真可怜。”
“可怜?谁可怜。”江听晚扶着池星月的两条小腿,忽然道:“感觉你绑双马尾会很好看,你想不想试试?”
挥之不去的阴暗潮湿在离开别墅的一瞬间潮水一般散去,江听晚的发色在淡金色的日光下被染上一层茶色。
有些男人。
看到双腿就想到双马尾就想到果体就想到鱼水之欢,池星月反应很快,“你想玩弄我的身体,是不是想蹬我?”
“我没有。”
“你有。”
拌嘴到车里,池星月坐爽了,回到车子里。海滨城市的空气湿润,临近海边,夹杂着淡淡的湿气。巴洛克风格的秀美建筑熠熠生辉,充满了设计师的灵感和创意,极繁主义在其身上应用到了极致,庭院中,绽放到极致的花朵无比冶艳,池星月坐上车,江听晚俯下身子,为他扣上安全带。
啪嗒一声脆响。
把池星月的腰肢箍紧。
眺望远处,隐约能看到窗户上印着的脸,似乎有人正在往这边看过来。
池星月说了句脏话,嘴巴骂骂咧咧:“神经病,老是偷窥我,比我还变态。”
江听晚回到驾驶位,钥匙插入孔中,毛茸茸的粉色玩偶随之一动。
“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着讨老婆了,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美色,恐怕以后的成就也就这样了。”江听晚喜欢听池星月骂脏话。
池星月的声音好听,但骂人的功力不够,每次骂人都是那几个词翻来覆去用,有时候说话声音稍微大一些,池星月自己的眼泪掉得比谁都汹涌。
他也没毛。
池星月在心里默默讲。
所以被骂毛头小子他真的不敢反驳,惹不起惹不起。
池星月偏过头,逶迤长发随之落在肩头:“那以后呢,他死了以后那些钱怎么分,他有多少儿子?”
去了他家很多次,至今依然没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有那么多房间,就算有换血就能多活一日的设定,恐怕也能多活很多年。池星月其实有点羡慕这种人,道德底线是没有的,爽到炸裂。
江听晚沉吟:“我也不清楚,不过二百个肯定是有的。”
“这么多?”池星月目瞪口呆,他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怎么跟蒲公英一样。”
要是一人分一点肉汤,最后损失的肯定是江听晚的东西,不论如何,池星月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星宇很强,以前也有几次住院,每次我去他床上都有女人。”
发动机启动,池星月拉开抽屉,取出来碎钻贴纸,站在江听晚的车子上,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贴爱心贴各种图案。江听晚看他一眼,只是继续道:“所以我也继承了这一点。有点恶心他这种基因。”
池星月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睫毛浓黑震颤,他好奇地抬起头:“风流?”
如果不专一是,在这个世界的确没有出头的可能性。四足鼎立的局面,明明江听晚的综合实力不差,甚至家世背景更深,也不能跻身其中,连个性命都没有,倘若不够专一,的确连名字都不会出现。
“我星宇也很强,有时候很烦。”江听晚把话完完整整说完,“反正不太想乱搞,他们喜欢去酒吧,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太乱了,受不了跟人肢体接触,有点恶心,感觉我这种人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一边往市区走,群山环绕,A市的地理位置确实很妙,有海有码头,有原始的森林,在绿色的环抱中,一座座高楼大厦从中穿行而出,这是一座科技感满满又充满年代感的城市。
池星月感觉他在胡说。
大家都不喜欢乱搞,就算他在酒吧里也根本看不见随意大小太阳的人,大家都很文明,文明得……不像是同一个物种。
“你可以自己解决。”池星月面无表情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再说。”江听晚含糊其辞,专心看着路况。
到处都是滚滚车流,车辆在漆黑的马路上拥堵,江听晚驾驶着车慢慢停了下来,挤在车流中。
“堵车了?”江听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四面八方都是车流,一眼望不见尽头,有人拉开车门下车,去前面观望到底发生了什么。池星月抿着唇低着头看手机。
两个人从他身边经过。
“好像是追尾了,我看那车的车牌号都是一样的数字,车也是全球限量,后面那人全责的话……估计能赔得只剩下裤衩子。”
“那么好的车,车屁股都撞变形了,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出事,能看得起那种的人,怎么着也是非富即贵。”
“我看也是,希望快点有人来处理,不然一直这么堵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两个人的车子一前一后,各自回到各自的车上,原来不认识啊,池星月把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中。车牌号每个数字都一样……车子限量而且很贵,每一个词汇都精准踩在池星月的敏感点上。
之所以会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当然是因为……非富即贵,本世界最强的设定。
——“少年被粗暴地甩在后车座上,车门紧闭,外面的人纷纷驻足,偶尔会有年轻的小情侣拍摄着稀有的五个2的车牌号,满怀着憧憬。”
——“车子冲破雨雾,逐渐在他眼中明晰,黑色流畅的车身看起来颇为不俗,未来感和庄严感体现得淋漓尽致,除此之外,更令人注意的是分外嚣张的车牌号,清一色的零,足以见得车内人身份不俗。”
看吧,想要体现出来富贵,车牌号肯定是要嚣张和重复的。也不怪池星月多想,只是究竟是谁出了车祸,他不免有些好奇。
那些文字被他牢记于心,池星月本来就脑子好使,记忆力超群,每次回想起来自己各种偷窥以及被威胁的场景都感觉到憋屈窝囊。
怎么说呢……有点兴奋,兴奋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江听晚看向窗外,这才开口:“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你就在这里坐好。”
池星月乖乖点头。
目前已知:容晚亭不爱出门,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运筹帷幄。
温竹鹤倒是忙,只是他光是司机就足足有十几个,司机开车出车祸的可能性也很小。
宋时颂神出鬼没,池星月和这人不熟。
江觉爱飙车,爱极限运动,说不定就是这人被创了。
“哎呀,怎么就被撞了呢?”
“不是很喜欢车枕吗?不是很喜欢极限运动吗?不是很喜欢装哭卖惨吗?”
推测出来最有可能会出车祸的人,池星月点开手机里和江觉的对话框,这是江觉的私人号,头像是一个卡通的小人,昵称是意大利语,他发过来的骚扰消息很多,只不过池星月根本没有回复过。
除了转账消息会秒接收以后,根本不搭理人,就连备注都没有。
【一池星:是不是出车祸了,说话!】
消息发完以后,合上手机,这时江听晚曲着手指敲了敲车窗,池星月扭过头,“怎么样?”
“路通了,封路了。”
江听晚言简意赅,前面的车辆果然动了动。池星月心想这和没说不是没区别,不过这时江听晚已经坐回来,路已经通了。
到底是谁出了事故……居然车祸居然要闹到封路的地步。
哎,想不明白。
一路顺畅无阻,回到别墅,江听晚戴上粉红围裙到厨房立场做饭。
池星月到楼上洗澡,只出去了一会,家里就已经布景好了。本来这种红木家具稍微做一点装饰就能够当背景,不管怎么拍摄都很好看,点缀了一些好看的花束做背景,摆出来的那些字画都是珍品。
不用多想就知道池星月不会操心。
他是天生享福命,也是天生不用操心的命。
任何事情都会有人帮着处理好,唯一遭受的挫折恐怕就是栽在沈云白身上。
浴室全封闭,暖热的蒸汽一点点攀升。
就在这时,池星月雪白手腕处的猩红小痣烫了一下,想也没想,池星月早就习惯了直接点进去。
【匿名青花鱼:今晚不更,网真的很卡,想要进一下网站得换好几个□□,太难啦!爬上来回一下评论,发现最近评论区的走向有点怪……我统一说一下,我喜欢年下年下年下!病娇小狗就是坠吊的,所以那些在评论问“江爹可不可能是攻”“父子局也很香香”“私生子们一起上”这种评论,我很明确告诉你们,皮燕子没有这么强大,另外,脏男人从一开始就出局,我们这里不欢迎老男人和花心风流攻哈,可以强行处,但没必要,老人味都有了,婉拒了哈。】
欲盖弥彰的说法。
池星月看过以后就当做不存在,什么有的没的剧情线,欲盖弥彰的说法,对他来说根本就没用。只是想想一个如同蒲公英一般的人即将逝去,池星月不免有些心情愉悦,闻着自己身上的香味,好像不是他习惯用的那一款沐浴液。
一边困惑,扫向摆放在透明架子上的东西,不光是沐浴液,还有很多东西都重新换了。池星月记得这个牌子,很小众,但是留香很持久,这味道闻起来好熟悉啊,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身上的味道。
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不会在池星月的脑海中占据太多时间,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池星月把纯白浴袍身上裹,顶着一头湿发就去找江听晚。
江听晚正在厨房里做饭,案板上支了一个一个手机支架,池星月走过去时,看到上面正在播放糖醋排骨的教程。旁边就是一盘粉红的生排骨,切好了,还没开始做,但备菜已经准备好了。
厨房干干净净,江听晚腰间的粉色围裙还是池星月亲自挑选的。
有乳白蕾丝,两条细绳把江听晚的腰勾起来,他腰一看就很有劲。
他正在切菜,看到池星月进来放下刀,看了看池星月的一头黑发,指着他:“头发没擦干,还在滴水珠。”
“我知道,但是擦不干。”其实是要擦很多遍,有点烦。
池星月有些苦恼地皱眉:“我的头发实在是太多了,光是要擦干净就得很久很久。江听晚,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餐桌上古典花瓶中的花刚刚更换过,看起来很新鲜,黄玫瑰和桌布相得益彰,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色。有一些油画质感的画,而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几盘惨菜。
“你想吃满汉全席没有,做一些家常菜我还是能够做到的。”江听晚看了一眼手机中的做菜教程,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池星月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安心等吃了。
拉出来一把椅子,原本想要直接点一个直播间学习手法和走位,没想到推送的第一条让池星月手指微微一顿。
《神秘京圈大佬出车祸,或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标题很不正经,要素过多,又是京圈大佬又是植物人,煽动性很强,短短十几个字,就吸引了很多人点进去观看。池星月当然也不例外,看到大佬出车祸,立刻想到了刚才路上遇到的事情。
逻辑不通的文字看了一圈下来既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只留了两三车模糊得不能更模糊的照片,剩下全靠编,真正诠释了“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即便是这几张照片中也夹杂着水印都没有去掉的、偷来的照片。
评论区猜测纷纷。
【送泥一条鱼:不会是刚刚回国的江觉吧,不要啊,我真的超级喜欢他,超级吃他那一款的颜,又奶又帅。】
【再嬷我家1试试看呢:不过这个车牌号的,估计也就那几位了吧,可以说那几位基本上把王炸类型的车牌号都垄断了。希望人没事。】
【你老婆fine:少爷肯定不会出事,npc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月薪三万操心月薪几百亿的命。】
池星月还在想出车祸的人可能是谁,下一秒,江觉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镜花水月:??】
好吧,那或许不是江觉。
只是这个名字……一股老年人风格,要不是头像黑白漫头,池星月几乎怀疑自己是在跟自己的哪一个长辈说话。
就在这时,江听晚端着刚做好的糖醋排骨放在了池星月面前,到厨房里盛了两小碗米饭,筷子摆好,小饮料中放了冰球,一气呵成。
“别看手机了,吃饭。”江听晚的手在池星月面前敲了敲。
池星月把手机关上,意犹未尽:“不知道谁出车祸了,嘿嘿。”
幸灾乐祸。
闻到了浓郁的肉香,池星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你知不知道出车祸的人是谁啊?”
江听晚冷漠脸:“不太关心。”
在池星月碗里放了一只鸡腿,催促他:“吃饭。”
“好吧。”池星月只好暂且把好奇的心放下去,专心一意干饭。
江听晚穿着的围裙还没有摘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格外诱人,乌黑的发梢有点湿,琥珀色的眼眸如同融化的蜜糖,池星月吃完饭以后,他去洗碗。
沈云白刚好回来。
大门敞开,池星月的余光里瞥见容晚亭似乎正在往别墅中去,再看向沈云白,他身上穿着考究的衬衫,衣领上有一枚精致的刺绣,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微微蹙眉看着临时搭建起来的竟。
“你吃饭了没有?”池星月的目光从容晚亭那里挪开,慢慢放在了沈云白身上。
“嗯。”
“你和容晚亭一起出去了?”
“嗯。”
池星月倒吸一口凉气,总感觉今天的沈云白格外冷漠,远超往常,以前也没有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你喝水吗?”
“拍婚纱写真吗?”
“我现在去给你倒一杯,外面天热,今天估计得有三四十度了,怎么都夏天了还是这么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拍。”
略带冷感的嗓音在池星月的自说自话中显得尤为突兀,池星月哈哈尬笑两声,又有点想凑过去。
沈云白不依不饶,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也想拍。”
“婚纱写真应该没有三个人一起拍的,除非你想当小妾,但是……这件事很重要,你能不能别捣乱。”池星月一时间手足无措,没想到沈云白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
反而让他像一个穿上裤子就不留情面的渣男。
像个小狗一样吊在沈云白身上,一边闻一边问他:“我能不能闻闻你?”
“你已经在了。”沈云白面无表情地开口。
有点好奇欢好过去糜烂的香气到底是怎么个糜烂法,能让所有小攻欲罢不能,当然指的是,池星月原本的人设。
可惜趴在他身上上上下下闻了一个遍,也没有闻到半点糜烂的香气。反而能让他感到无比熟悉,闻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池星月问他:“你把我洗浴用品都换了吗?”
“嗯。”沈云白一脸认真:“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我帮你回忆一下。”
直达心底的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池星月总会产生一种自己此时正飘在湛蓝的、透明的深水中,漂浮在水中的冰往他怀中扑。
“池星月,你过来看看,你想住哪一家的酒店。”江听晚出声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少年五官精致俊美,随意又慵懒,托着侧脸笑吟吟看着池星月。
池星月看向沈云白:“算了,我不管你,你的口味蛮好的,我喜欢这个味道。”
“来了,我们到时候住一个房间还是住套房啊?”
池星月快走两步,坐在江听晚身边。
“我喜欢住套房,一推开窗就是无边界泳池,我们可以看海,还可以看山岚,你觉得呢?”池星月推了一下江听晚的肩膀。
“行啊,我都行,听你的。”江听晚深深看向池星月了,乌黑流丽的头发还伴着湿润的发香,池星月的脑袋几乎要枕在他的肩膀上。
“你在做旅游攻略吗?”池星月看了一眼他的笔记,好兄弟的字显然不算特别好看,有点像小学生,不过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在做什么,池星月歪了歪脑袋,辨别出来这好像是在做旅游攻略。
没想到江听晚居然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对,筛选的都是你没有去过的地方。”江听晚不假思索点头。
池星月的朋友圈里的每一条内容,每一个定位,包括其他社交媒体上面的定位都被他默默记了下来,所以,这上面的地址绝对没有重复的。池星月本身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对任何事情都三分钟热度,故地重游恐怕他也不太乐意,更重要的……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同旅游,不管怎么说都应该被重视。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相处久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和谐美好得像是一幅美好的画卷,银河碎银般的白光垂直落在他们身上,似乎为两个人之间装裱了画框,外面的人绝对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在乎其他人。
只是……画框中的人不久之前才满心欢喜把自己的一切情感都宣之于口,包括一切更加过分的要求,沈云白都选择答应,底线一降再降,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自成一体,氛围谁都融入不到其中。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在布局,现在的大家只不过是在各凭本事而已。原本以为……除了他们五个人以外再也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现在发现事情更加严重,江听晚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第三者,打破了所有的平衡,漏网之鱼或可能成为最终的玩家,这种结果恐怕谁都不能接受。
沈云白悄无声息离开。
来去都像是一只猫。
确定好旅行计划,接下来的事情都要交给江听晚。
摄影师请了两位,在业内都颇有名气,平时也都服务于明星,拍摄了不少出圈神图,写真写真,归根结底和婚纱照不太一样。
女摄影师是个美院出神的美女,戴着□□镜走进来,看起来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