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以来,联邦的地下城物品都是大量出口的。”
塔那托:“不错,我们所有关于地下城的知识都是乌里尔教的,而他知道的那些,也是联邦百年来无数先辈探索总结的。”
Oliver稍凝眉,温声开口:“在黎明日之前的世界,加勒比沿岸一直都是优质的旅游度假胜地,我看了加勒比酋长国的地形图,发现有很多优质海滩,海水清澈,风浪较小,或许开发旅游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塔那托挑眉:“这我不知道,不过有意思。”
Oliver:“除了旅游业之外,我记得在历史书上看过,这里曾经盛产咖啡,棉花,香蕉,可可,甘蔗,雪茄,朗姆酒。黎明日之后,很多产业被荒废了,但相关种植技术和经验还留在书中,或许你可以捡起来,重新发展。”
塔那托眼睛发光:“好办法,果然我还是看的书太少了,原来我们可以有这么多特产。”
湛平川:“啧,全民种植的话,你还顺便解决了尤托皮亚人的工作问题,这样大家就不愁坐吃山空了。”
塔那托觉得眼前越来越开朗,压在心头的重担也越来越轻了:“你说得对,让大家都工作起来,用劳动换饭吃,比平均分配更加公平。”
Oliver:“但我必须说,这里在历史上也不是经济繁华的地区,百姓过得日子并不算富裕,解决了第一步吃饭问题,后面就要依靠你的智慧了。”
虽然Oliver提出了历史上的难题,但塔那托并不悲观,对现在的尤托皮亚来说,太远的目标不切实际,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大家吃饱饭。
“我明白,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百万尤托皮亚人的居住问题,垃圾城被毁了,上千个区的茅草屋被夷为平地,我也不想让大家再活在上帝城的阴影下,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合适的聚居地。”
赫宁抢答:“住根基山里吧,我们都习惯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地下城,我们在里面住着也很好啊。”
法塔开口否决:“你们地下城,有毒,不能常住。”
Oliver:“其实尤托皮亚地区唯一一块盆地就是垃圾城了,那里本该是个很好的集聚区。”
兰斯:“垃圾城的地理位置是很好,可惜上面有座上帝城,挡住了光线。”
湛平川提议:“水屋呢,像桃花源村那样,反正加勒比靠海。”
兰斯摇头:“尤托皮亚没有这样的习俗,也不熟悉海中建筑物的搭建,会出现很多安全问题。”
阿提娅小声说:“上帝城住不下吗?”
她头一次到上帝城来,已经被这里的现代化震惊了,她觉得没人会不喜欢住在这里。
塔那托摇头:“住不下。”
凌棋苦笑:“妹妹,你也不看看你们尤托皮亚有多少人,而且以上帝城这次遭受的破坏,我怀疑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啊是啊,我抽空看了一眼城墙和地基,虽然现在不至于坍塌,但几十年后真说不好,早晚上帝城的人要搬到地下去。”卢卡斯像个坐不住凳子的差生,单手托着下巴,身子靠得歪歪扭扭。
他对这种严肃议题向来不感兴趣,所以虽然在现场坐着,但已经溜号很久了,百无聊赖,他只好揪度玛的呆毛玩。
度玛扭身躲他,后来用手推他,可怎么也躲不开,最后把小机器脑袋气的鼓着脸,重重“hen”了一声,背过身抱着手不理他了。
他这才开始听大家说什么,然后顺便插句话。
波波夫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那就让它塌了吧!这破地方简直是尤托皮亚人的噩梦,塌了才好!”
赫宁也附和:“对,我也不喜欢这里!”
坐在远处屏息凝神的阿德里安终于掀开眼皮,忍无可忍地斥道:“长点脑子,上帝城塌了尤托皮亚还剩下什么?”
塔那托扭头看向阿德里安,只见他一袭黑衣,茕茕孑立坐在阴影里,气质与炙热的上帝城格格不入。
塔那托客气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上帝城坍塌,不然需要解决的居住问题就更严重了。”
阿德里安搭着右膝,拨弄药瓶,灵魂的隐痛让他手背青筋道道绷紧,若非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你就只能看到居住问题,上帝城的价值绝不在居住,这里有机场,电站,马路,公交,净水系统......这是一套完备的公共设施,是你短时间内在其他地方建立不起来的。”
“你要为尤托皮亚人另找居住地,这还需要考虑吗?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加勒比港口到上帝城那条高速公路的两侧。”
众人齐齐朝阿德里安看去,卢卡斯也不例外,不过他心里想的是,阴暗面可真凶啊,说话太不客气。
塔那托倒不在意,反而谦虚问道:“怎么说?”
阿德里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基础设施,在尤托皮亚,只有那条高速公路两侧有稳定的电力,有通讯基站,你必须把住宅区建立在那儿,这是短时间内改善尤托皮亚人生活的唯一方式。”
卢卡斯满脸问号,嘴快道:“我还是不理解,电线又不是不能扯,谁愿意住在高速公路附近啊。”
阿德里安见是卢卡斯,勉强把脾气压下去:“十八年前平叛之战后,首都城半城摧毁,联邦政府在事后并未修缮改建,致使首都城基建水平倒退数十年,断电停电在那里是常事,因此当地居民购买任何电子产品价格都是沙漠城的五倍。”
塔那托:“这是为什么?”
波波夫挠挠头:“咦,联邦的电子产品不是通用的吗?我用ibanana全家桶,首都城他们也都用ibanana啊。”
阿德里安:“沙漠城电力充足,供应稳定,你可以用ibanana,也可以用几百块的廉价商品,使用起来不会有太大差别,可首都城必须使用ibanana这种高品质电器,否则用一次坏一次。”
“你在沙漠城可以开上百万的越野豪车,也可以开几万的电车,但在首都城道路损毁严重的城区,平民只能买昂贵的越野车。”
“把所有生活必需品加在一起,首都城要过上沙漠城的日子,百姓要付出几倍到十几倍的成本,这就是一套完善基础设施的价值,它能够无限压缩普通人的生活成本。”
塔那托茅塞顿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依靠坦布人留下的这条高速公路以及周边基建,尤托皮亚人能用最小的成本过上好日子,至于公路的噪声和污染,那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阿德里安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他刚刚提到的旅游度假,是好办法,但你们不要碰,直接将海岸线租给极地冰川组织开发,你们收租金。”
塔那托:“这又是为什么?”
阿德里安直言不讳:“因为你们的建设水平不够,审美水平也不够,对开发度假村更是一窍不通,想尽快回本门都没有。”
湛平川低咳:“叔咱们客气点吧?”
阿德里安将目光转向他,眯起眼:“是不是我没跟你算账,让你以为没事了?”
“......”湛平川默默做了个给嘴上锁的动作。
阿德里安继续道:“哈奇摩人恰恰是对热带滨海环境最感兴趣的,让他们帮忙开发,自动宣传,打造第二个弗比斯湾,极地和联邦自然会有大批人到这里度假。你收了钱,一百年后再收回地,并不吃亏。”
塔那托稍微有些犹豫:“可是......这不是和坦布人一样,靠出卖加勒比的资源获利吗?”
阿德里安冷嗤:“这就算和坦布人一样了?如果我告诉你,你还要学他们向外界借钱呢?”
塔那托愕然。
阿德里安漫不经心,换了条腿撘叠:“联邦的钱你是借不到了,借塔斯曼的吧,他们钱多。”
凌棋懵道:“主管,人家塔斯曼凭什么借啊?”
阿德里安皱了皱眉:“让你借你就去——”
卢卡斯皱着脸:“我也不懂,桑德罗为什么要借啊,因为跟兰斯和大侄子关系好吗?”
“......塔斯曼没有土地,所有粮食物资全依赖进口,他们也怕有朝一日被掐断生命线,你们说的那些种植项目,别自己苦哈哈搞了,让塔斯曼出钱,到时给他们农作物,他们会同意的。”
塔那托听后良久才回过神来,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思路,这并不是出卖加勒比酋长国,而是合作,这是发展尤托皮亚的最优解。
这样的角度,她是决计想不到的,可阿德里安却随随便便讲了出来。
塔那托登时站起身,郑重地朝阿德里安鞠了个躬,喜道:“多谢指点,你帮了尤托皮亚大忙了!”
她十分清楚这些话的价值,如果不是刚好同行一路,她绝得不到这种人的指点。
兰斯听完全部,不由轻笑:“不愧是霍华德集全家族之力培养出的精英领袖。”
卢卡斯听出了兰斯话中的敬佩,他慢慢挺直身子,呆呆望向阿德里安。
他从小只知道哥哥是冷心冷肺的讨厌鬼,是混蛋,闷葫芦,是不懂反抗霍华德暴政的懦夫,是听话的学习机器。
他从未正视过哥哥的价值。
此时此刻,当阿德里安在塔那托面前侃侃而谈,寥寥数语便解决那些难题时,卢卡斯才深刻感受到了被当作未来联邦议长培养的哥哥,有多么出类拔萃和无可取代。
阿德里安不是精英教育的残次品,阿德里安是能够改变世界的人。
该说的说完,阿德里安语气有些冷硬道:“我打算明天回沙漠城了。”
联邦,塔斯曼,极地分别派了飞机到上帝城接回本国居民,阿德里安打算跟着这班飞机走。
塔那托也应允了这几个国家的撤侨行动,但不知为什么,只有太平洋孤岛国始终没来人。
卢卡斯刚陷入崇拜哥哥的情绪里,就突然迎来晴天霹雳,他心里怪怪的,干巴巴问:“干嘛这么着急走?”
阿德里安看着他,拇指按向药瓶。
他的止痛片只剩最后一颗了,而上帝城的医疗系统还没有恢复,如果断药,卢卡斯的锚点可就要遭殃了。
他以前是吃了药,烦躁时才轻轻捏两下,要是没有药......
“舍不得哥哥?”阿德里安微笑。
卢卡斯果然应激嘴硬,夸张的“哈”了一声:“开什么玩笑,谁舍不得你啦,我巴不得你早点回去,省的这个阴暗面欺负我!”
阿德里安这次没有反驳,反而语意不详道:“确实是不想欺负你,才要回去。”
说罢,阿德里安放下膝盖,站起身,毫不留恋地走入阴影中。
卢卡斯扶着桌子欲言又止,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波波夫忙起身:“主管,是不是我也跟你回去啊?”
凌棋:“还有我,要不我也明天走吧?”
湛平川高声:“叔我就——”
阿德里安留下一句没什么情绪的话:“你们随便。”
“——不跟你走了啊!”湛平川赶忙把话喊完。
阿德里安:“......”
他深吸气,压着脾气,好像留下也不是不行,不欺负弟弟还可以暴打侄子。
“你跟我过来一趟。”阿德里安背对着湛平川道。
“啊?”湛平川诧异。
卢卡斯垮着脸呼噜一把度玛的呆毛,讨厌,干嘛不叫我?
度玛无妄之灾,捂住脑袋,手里的豆包都气掉了。
湛平川屁股离开椅子,刚想跟阿德里安过去,就见兰斯也起了身,陪在他身边。
阿德里安听见两个脚步声,倒也没介意,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入长廊。
长廊两侧都是小型会议室,门锁得很严,里面空无一人,倒也不失为谈事的好地方。
到了走廊,还不等阿德里安开口,兰斯就先警惕道:“教训过了,不许再罚了。”
湛平川听着心里甜丝丝的,老婆果然心疼他。
阿德里安闻言打量兰斯,又打量裹着睡袍的湛平川,嗤笑,随即严肃道:“联邦派去各大顶级公会的考察团迟迟不走,你爸妈怀疑有猫腻,我回去看看,让高塔公会也注意一下吧。”
一听阿德里安说的是正事,兰斯多少有点尴尬,他轻咳一声,才道:“NO.749的反应确实奇怪,按理说他应该猜到我们和高塔与鬼眼的关系了,但却一直没出手。”
其实从他们劫走老疯子,妄图了解平叛之战的真相时,高塔和鬼眼就很难摘清了。
因为NO.749一定知道,高塔和鬼眼这两个组织,就是曾经黎容和岑崤留下来维系联邦与神祇系觉醒者平衡的。
那么神祇系觉醒者全军覆没,高塔和鬼眼势必耿耿于怀。
再加上这次阿德里安露面,卢卡斯和Oliver出现在战局......
所以NO.749为什么毫无反应?他在等什么?
阿德里安沉声道:“他最奇怪的,是坦布人战败,联邦没有提供任何援助。”
不仅没有提供帮助,甚至让沙漠城的武器顺利送至弗比斯湾港口,虽然和川国际已经极度小心了,但那么一大批武器,一路上畅通无阻还是很夸张。
就好像是NO.749默许他们提供武器帮助尤托皮亚解放。
坦布人大部分都是神明的信徒,他们被掀翻,古神殿后殿腺体交易的秘密也会被曝光,这一切都对NO.749毫无好处,他的想法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说到这儿,湛平川不由想起自己意识离体时,听到NO.749说的话。
当时NO.749对城主们说——
“我只需要她看着,看着发生的一切。”
迦妮塔已经死了,但他特意把迦妮塔的蜡像摆在古神殿侧殿,看似供奉,实则禁锢。
湛平川隐隐生出种感觉,NO.749对迦妮塔有很深的怨恨,爱极恨极,所以迦妮塔死了他也不放过,他想要向迦妮塔证明什么,展示什么,来宣泄愤怒。
可如今尤托皮亚成功解放,符合所有人的期许,他到底想让迦妮塔看什么?
湛平川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反抗!”
兰斯和阿德里安同时看向他。
湛平川心脏狂跳,面色凝重:“NO.749或许是有意让尤托皮亚人胜利的。”
“怎么说?”兰斯皱眉。
“他让迦妮塔在古神殿看着尤托皮亚人被坦布人欺凌,没有尊严,没有人权,被奴役,被抽取信息素,被剥夺腺体,永无翻身之日,就和曾经的神祇系觉醒者一样。”
“作为神祇系觉醒者的领袖,迦妮塔做出了和塔那托不一样的选择,她选择和解,不靠流血和牺牲争取权利,而塔那托选择反抗,战斗,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自反坦布组织出现以来,尤托皮亚人和坦布人两败俱伤,这次大战更是死了数万人,或许在NO.749眼中,我们给塔那托带来的帮助就等同于神祇系觉醒者拥有的地外力量,塔那托用了,成功了,而迦妮塔没用,失败了。”湛平川猜测。
兰斯道:“你是说,NO.749认为塔那托和当初的他选择是一样的,他要让我妈妈看到塔那托的胜利,尤托皮亚的胜利,他希望我妈妈承认只有流血和反抗才能换来一切。”
湛平川摊手:“不然他为什么要把迦妮塔的蜡像放在侧殿,又为什么不出手帮坦布人。或许在他眼里,人类早已经成了他的玩物,他想要谁赢谁就赢,想要谁输谁就输。”
兰斯:“所以这次根本就不算NO.749败了,因为失败也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湛平川又琢磨:“可这样一来,他就算失去了加勒比酋长国,帮手少了,敌人多了,难不成联邦真会因为他对其他几个国家发起战争,让人类团灭?”
兰斯幽幽道:“除非这些帮手,敌人,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除非在NO.749眼中,这颗星球已经走到末路,再无回旋的余地,就像古神殿中雕刻的那一桩桩惨剧。
“你们继续猜吧。”阿德里安只做通知,不做分析,现在也不是什么战术研讨会,他没空研究大反派的内心世界。
不过临走之前,阿德里安上下打量湛平川,无情奚落:“能走能跳的,这也算是罚了?”
湛平川:“......”还是亲叔吗?
目送阿德里安离开,兰斯和湛平川回到房间。
一进门,湛平川就将兰斯紧紧搂住,他把下巴抵在兰斯的肩膀上,一边蹭一边安抚道:“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NO.749能一直赢。”
大不了他就学习五阶能力,湮灭时间线再来一次。
虽然忘记自己和兰斯经历的一切很痛苦,但至少这是一张底牌。
湛平川蹭着蹭着,就吻向兰斯的腺体。
上帝城没有药物,同样没有抑制剂,杰克时期身体不归他管,他也没有记忆,但此刻,他确定杰克没给他打抑制剂。
本来做完终身标记的Alpha就渴望与Omega亲近,现在他又预感易感期快到了。
湛平川刚想含住那个小巧的腺体,吸一吸星玉兰信息素,就听兰斯说:“操可以,一会儿我们去你的灵境系统里操。”
湛平川住嘴,眨了眨眼睛。
兰斯转回身,轻笑:“怎么,我不能进了?”
“没啊。”湛平川狡辩。
“那你心虚什么,眼睛眨的比心跳都快。”
“我那儿又不好看,非要进去吗?”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应该再挨两根武装带。”兰斯的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胸膛。
湛平川突然反应过来了:“是不是外神跟你说什么了?”
他是在兰斯的灵境系统里看到那五枚胞体的,三维世界的象征态不会被兰斯看到,但不代表不会被外神看到。
所以当他回到身体里被外神认出来,外神一定能联想到他灵境系统的古怪。
五阶能力近乎于神,那么他湮灭的时间线也可以把神明蒙在鼓里,外神或许就是意识到了这点,才想看个究竟。
兰斯抬眉,环抱双臂:“所以真有事瞒着我。”
湛平川郁闷:“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狗东西怎么成天破坏夫妻和谐?”
兰斯嗔道:“少转移话题,瞒我什么了?”
湛平川眯起一只眼睛,微抽凉气:“等会儿宝贝儿,背疼,你看看是不是破了?”
兰斯绷着脸,一语不发。
湛平川无法了,只好叹气:“要不先操呢?可能进去就没心情了。”
进入伴侣的灵境系统最好提前做足前戏,这样才能让信息素放松戒备,降低被入侵的不适感。
所以兰斯没有拒绝,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把衣服甩到沙发上,不过很警惕地提了一个要求:“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轻点操。”
湛平川低笑,亲亲他慢慢变红的耳骨:“放心,忍得住。”
他托起兰斯,往床上抱。
兰斯一沾床铺,就习惯性地趴在床上,昨晚他们一直是这个姿势。
结果湛平川却把他捞起来,让他面对自己坐着:“法塔的药挺好用,现在后背不疼了,我还是喜欢这种。”
上次的秋后算账已经让兰斯对这个姿势深有体会,他就没见过比这个更深更狠的。
“你刚刚不是说唔......”
后面的话被湛平川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龙胆信息素溢出来,立刻让兰斯身体软了下来,被标记过的Omega对Alpha毫无招架之力。
湛平川连让兰斯起身脱掉裤子的机会都不给,他一边亲着兰斯的唇,一边手指向下,摸到裤子拉链,一拉到底。
“唔...唔唔......”兰斯呜咽两声,刚准备从湛平川腿上翻身下来。
谁料湛平川居然单手将他托起半寸,另只手从后腰将牛仔裤往下剥,兰斯愕然睁眼,湛平川已经将裤边拉到腿根,需要用的地方,被彻底暴露出来。
只是现在的模样,极大的限制了兰斯的行动,他的双腿被牛仔裤完全禁锢起来,受不了时想借力都难。
果不其然,当湛平川尽情挞伐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搂紧湛平川的脖子,让手臂分担一部分重量,不至于直坠到底,被牢牢钉在深处。
然而湛平川只过了几秒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老婆,没事的,你松开手试试,能受得了。”
“我,信你个......鬼!”兰斯急促喘息,后背挺得笔直,有汗珠贴着脊椎缓慢滑下,带着无力抓挠的痒和令人战栗的凉。
湛平川只好轻叹,双手慢慢箍在兰斯侧腰,无名指抵着浅浅的腰窝,找好着力点:“宝宝,上次秋后算账你都可以的,四个小时呢。”
说着,手掌带着细滑柔韧的腰狠狠下压,压力抵消了手臂支撑的阻力,兰斯几乎是以全部重力坐了下去。
只一下,兰斯的眼泪就润湿了双眸,他低泣着将脸埋在湛平川肩头,整个人轻抖。
“我...真后悔给你上药,抽死算了!”
湛平川搂紧他的后背,尽力释放安抚信息素,轻啄他泛红的腺体,笑道:“好好好,宝宝下次抽死我。”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兰斯只能如浮舟般在翻涌的海浪中跌宕,浪花将他推至最高,几近离开海面,又让他重重落下,砰然到底,溅起水花。
Omega的腺体很快溢出甘甜的星玉兰信息素,与龙胆信息素交织到一处。
这是他们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对彼此全无防备的时候。
雪白的床单落下点点汗珠,晕成硬币大小的痕迹,兰斯已经适应了深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把玩湛平川的腺体,为一会儿进入灵境系统做准备。
他这种目的性极强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
“老公,快点。”他迫不及待想探寻真相。
湛平川用手掌描摹他肩胛骨的轮廓,偏头看他鬓角汗湿的软发:“真想快点?”
“en。”兰斯鼻腔里发出轻轻的一声,脸颊贴上湛平川的侧颈,目光灼灼望着腺体,那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就不用手指揉开了,反正昨夜进去过了,今天应该能自己张开。”湛平川自言自语道。
兰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腰腹使力,想要起身:“你还要进?”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小狼崽确实还要,甚至喜欢上了生殖腔窄仄高热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吃到鲜肉的雄兽,再也无法满足于只啃骨头。
湛平川喜欢听兰斯不受控的哽咽,他舔去兰斯的眼泪,充满怜爱地轻拍兰斯痉挛的后背,全然忘记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好可怜的小狐狸,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涨......”兰斯无力地咬着湛平川的锁骨,留下一串串牙印。
“哪里涨,老公帮忙揉揉。”湛平川明知故问。
“别撞了......”兰斯努力去咬湛平川的腺体,却被湛平川一把扯下来。
“嗯,是不是撞疼了,换个角度?”湛平川温馨提议。
“不行......”兰斯摇头。
“宝贝儿的意思是继续撞?”湛平川擅自总结。
兰斯气笑了,撩起眼梢,嗔道:“......下次揍你,再也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