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by晒豆酱

作者:晒豆酱  录入:02-05

在他旁边,金丞骂骂咧咧地挪车,摘下头盔,将江言从侧躺看天的状态拎起来:“我不管,我红包丢了,你必须给我找回来。”
江言只觉得今年的蝉特别能叫,好闷热。他指了下正在路边开盖抽取的污水井和污水车:“是不是掉井里了?”
他没怀疑真假,因为摔车那瞬间他也看到有一个小红包飞了出去。不然就是给他一百个信心,也不会相信金丞的只言片语。
井?金丞懵懵地回过头,才发现路边正在抽井。他捏着鼻子跑过去,可环卫工人拦着他,不让靠近。几秒后金丞自己回来了,没硬闯,原因无他,太臭。
就算他能从井里捞出红包,也不能要。回去要是告诉金启星,你小子的私房钱被你二哥我掉大便池里,他一定哭得嗷嗷的。
可眼下金丞也想嗷嗷哭,他无能为力地看了江言几秒钟,伪装的外壳一点一滴破碎。装什么乖巧学弟,在钱面前没有乖也没有巧。
“那你赔钱吧。”金丞直接发话,“要不是你非要我带你去体育街,我的钱就不会丢。我跟你说,那可是我弟弟砸锅卖铁,卖身葬父,积攒的零花钱。”
江言抬了下头,看了看头顶的天。
“你别走神!”金丞逼近一步。
“没走神,我晕车。”江言揉了揉鼻子。
晕车……晕你大爷的车!金丞一把揪住他的队服领口:“哥们儿,你是不是针对我?我在学生会好好的,你非要砸我买卖,现在我钱没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言的内心有点烦躁:“你在学生会好好的?你真以为你能好好的?”
“我……”金丞刚说一个字,不知道谁家跑出来的棕色小泰迪凑到旁边看热闹,离他们就差两三米,还叫了几声汪汪。
这几声狗叫彻底将金丞的伪装扒开,他化身纯恨战士,立马对狗进行审判:“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打架?你没钱了有屎吃,我没钱了也跟着你吃屎啊?”骂完狗,金丞扭过头骂人,“赔钱,我大哥问你话呢!”
“好,赔多少。”没想到,江言居然点头了。
就这样轻轻一点头,金丞马上扭头继续骂狗:“你在旁边看什么啊?我大哥问你话呢!”
小泰迪大概是察觉到这人比自己还要疯,汪汪两声,扭身跑进了街边的小卖部。金丞松开了手,笑颜如花,用谈生意的标准语气说:“学长打算赔多少?”
“有事学长,没事儿哥们儿江言,你变脸倒是挺快。”江言回忆了一下那个红包的厚度,“一万五,差不多了吧?”
“一万五?怎么可能,最起码红包里有三万块。”金丞狮子大开口,呵呵,没和你要五万十万就是放你一马,“微信转账还是银行卡?先说好,我不分期。”
可江言也不是好拿捏的人,两人站在小车车旁边讨价还价,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以为他俩讨论什么跆拳道团赛战术:“就一万五,多一分我都没有。金丞,做人要讲诚信。”
“江队,我觉得你这人最没诚信,美人最会骗人。”金丞一说到“美”,倒是起了叛逆的心,你不是说我没诚信吗?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烂人真心。
“要不这样,你给我一万五,剩下那一万五用你自己抵债,怎么着我也得亲几天。你让我尝尝你?”金丞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拎着摩托头盔,连影子都帅。
“那可别,我怕你没钱了跟狗吃过屎。”江言笑着拒绝,又掏出手机,打算先把钱给他转过去。
不成想,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这绿化林荫当中,一片柔软又冰凉的嘴唇嗖一下贴了下他的嘴角,一只手拆了他的皮筋。
头发散开了。
就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完全亲到嘴。
事发突然,江言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手指刚点开聊天页面,但是他动作和表情全僵住了。
“没有狗屎味儿吧?”金丞却笑了,单手搭在江言的肩膀上,拨弄着他的皮筋,开心死了。
太阳是不是在自己头顶炸了?江言被冰了一下,心脏也跟着停了一下。金丞是不是无可救药了?仗着一张好看的面孔,肆无忌惮。
“我没骗你吧?”金丞看到他这个反应,十分满意,又对着江言的脸哈气,“哈哈,哈哈,是不是不臭?”
江言快速将脸一转。
“走吧,肌肤之亲。不过咱俩得先把小车车扶起来。”金丞还搭着他的肩,“你放心,我既然亲你,就会对你负责,对打的时候我让着你。”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多小动作?”江言看向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他用短短两秒想明白了,金丞没救,其实自己早就该知道,不该一再而再脑子抽筋。从他小时候把脚丫子塞自己嘴里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该明白。
“对不起,我以后改。”然而金丞听不到江言在心里给他判刑,只是将手臂收了收。他逗江言是一码事,可红包是实打实没了,是另外一码事,于是拿出手机,开始要钱。
只要他站在道德低点,就不怕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江队,要不你先把钱给我吧,我今早还没吃饭呢。”金丞实话实说,“你能请我吃铜锣湾吗?机器猫爱吃的那个,我很饿了。”
“你有病吧?那叫铜锣烧。还铜锣湾,以为我陈近南?铜锣湾扛把子?”江言没有一丝一毫含糊,“打开手机,收钱。”
“什么陈近南,铜锣湾那叫陈浩南,陈近南那是天地会。你才有毛病……”金丞打开微信,两个人鸡同鸭讲,居然能聊。
钱分了两次,第一次是10000,第二次是5000,金丞呼吸之间多赚3000块,没想到一早就开始爆金币:“谢谢学长,你想吃什么,我请……”
“不用了,我还有事。”江言看了一眼微信,将手机揣回裤兜,“我先走。”
“啊?这么着急就走?那体育街还去不去了?你怎么走啊?小车车我先骑回去?”金丞发自内心地说,这不明摆着的嘛,他晕车,又有急事,红色小宝马肯定是跟着自己,就像离婚时孩子必须跟着妈一样。
结果,就在他跟前,江言朝他摆了摆手,连一句正经告别都没说,独自一人将s1000rr扶正,行动流畅地上车,一气呵成地骑走。
徒留下金丞一个人,站在马路牙子的里侧远眺他背影。刚才看热闹的小泰迪又回来了,在他发呆的功夫趁机抱住了他的腿,开始进行小狗的春意萌动之繁殖动作。
被狗操了腿的金丞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言那病秧子给骗了!晕个屁,他骑得好好的!
此时此刻,江言戴着头盔,已经听不到后面金丞的骂声,专心致志地骑摩托车。最近的天气热得不正常,又潮又闷,仿佛北京也要在夏季经历一次回南天,处处挂着水帘洞。他骑车一路向北,直接往望京去,到了望京商圈之后他先找了个地方停车。
车停好,他又把头盔寄存在地下停车库的保安室,这才走上地面。而他的目的地并不是眼前这栋大楼,而是对面,望京最具标志性的地标建筑。
之所以不敢停对面,是因为道馆的总部就位于建筑底商之一,稍不留神,他当鬼火少年这事就会被师父知道。
白球鞋踩着斑马线,江言快速穿过马路,到了道馆的门口推门而入。前台站着两个特别年轻的姑娘,都是刚来不久的前台,青葱着,怀揣着对新工作的热爱。然而现在她们的脸蛋上蒙了一层愁云,见到江言之后,愁云才有了疏散的迹象。
“他什么时候来的?”江言停在她们面前。
“大师兄你可算来了。”其中一个姑娘开口。虽然她们不是道馆的学徒,可仍旧习惯叫他“大师兄”。
另外一个姑娘紧跟,给江言拉开了里面的玻璃门,引他先去更衣室:“已经半个钟头了,聊得不是很愉快。就等你呢。”
“好,我知道了。”江言重新扎好小揪。见客不能穿便服,他自然要先换道服,刷指纹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柜子里面有道服和绣着他名字的黑带,以及训练时的私人护具、护齿和手靶。江言对待别的事情不算挑剔,甚至算得上一个好说话的性格,只是这洁癖改不掉。
雪白的道服有新洗的清香,还是小茉莉花的味儿。时间紧迫,江言系好黑带就出去了。
两个前台小姑娘一直等在男更衣室的门口,穿普通队服的江言走进去,穿道馆道服的江言走出来,她们的内心瞬间安定,飘忽着的心脏落回肚子里,仿佛只要有江言在,道馆的天就不会塌掉。
江言也像稳定她们的情绪一样,点了一下头。
道馆占地面积不小,分为训练区域和休息区域。因为是总部,所以休息区域也分出了学徒区和接待室。江言照直了走向接待室,推门而入时,两个师妹和唯一的师弟已经在垫子上跪了好一阵。
不止是他们跪,对面也跪,两边人都在接待室的垫子上跪着说话,像是谁先站起来谁就输。
“大师兄!”师弟祝白白憋不住事,一瞧见顶梁柱来了就马上站了起来。
“嗯。”江言朝他走过去,身份从大学生运动员转换,变成了花咏夏的第一个徒弟,全国46家咏夏道馆的主理人。

第11章 外疯里癫
江言率先走到他旁边,未卜先知一样扶了祝白白一把。果真,祝白白就像设定好的小程序,小腿因为过于麻痹而踩不住劲儿,差点歪倒在客人面前。他连忙站稳,不好意思地捶了下小腿,还好有师兄在。
另外两个女生就慎重许多,对面还没起,她们也保持着姿势。其中一个留着很短很短的bobo头,俏皮又可爱。另外一个是高马尾,举手投足更加谨慎。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可长相却几乎一模一样。
“早就听说花咏夏师傅有一对双胞胎弟子,名字叫做陶含黛和陶晴绿。黛为姐姐,绿为妹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等江言开口,对面的男生先报上名来。他看上去和江言差不多大,最多也就有个3岁的年龄差,同样也是瘦高身材,两只手规规矩矩地压在膝盖上。
江言转手又把两个小师妹给扶了起来,先把她们扶到椅子上,转身自己接替了这一场苦熬的跪姿,和郑直贤面对面。
郑直贤,中国朝鲜族人,江言曾经在场上见过很多次了。他的团队全部都是朝鲜族,平时交流也用方言,带有浓烈的民族色彩。
“喝茶么?”然而江言一开口,却直接将话题拐了一个弯儿,让人云里雾里。
郑直贤浓眉大眼,对上江言的长相,自己都觉得有点欺负人。他对江言同样印象深刻,每次江言上场,必定有人会说“林黛玉倒拔垂杨柳”这个梗。如今江言还把头发留长,小揪碎发贴合后颈线条,扫着后领口,这既视感更加强烈。
“喝,让我尝尝你们的茶。”他毫不客气。
“小白,去泡茶。”江言偏过头。
祝白白的脸就是一面屏幕,什么心里话都往上摆,垮着小脸就去翻茶叶。师兄让他泡茶,他不敢敷衍,选了馆里最好的白茶。不过他也在心里奇怪,为什么师兄来得这么晚,明明都是从学校出发的。
茶叶入水,江言灵敏的嗅觉率先察觉,不动声色地问:“我是咏夏道馆的主理人,有什么事情不要为难我的师妹师弟,和我谈。”
“唉,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们,刚才我们聊得很好。”郑直贤心领神会,这是一场长时间的耐力角斗,他要拿出十足的耐心,“一直以来,我的师父都很想和花咏夏师傅来一场公开赛。”
“师父他最近身体不好。”江言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甩出了最极限的理由。当一个人身体不好时,多说无益,总不能逼着人上场。
“江言,你也应该知道这是谎言吧?”可是谎言能不能骗人,取决于听的人是否相信,郑直贤就很怀疑,“我从来都不知道,花家的弟子已经学会说谎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你是叶合正的徒弟。”
陶晴绿已经忍他很久了:“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花家和叶家自来不合,他家的作风我们自来看不上。”
郑直贤自有深意地笑了笑,果然,传闻都是真的。武术圈中只要沾了跆拳道,都知道一句话——“开场如若绿叶来,无人敢说花正开”。
叶合正就是这“绿叶”,响当当的地位都由当年一拳一脚打出来,而“花”自然就是和叶合正老死不相往来、互为仇家的花咏夏。两人从少年时期的现役队员打到退役名师,叶派、花派各自桃李满天下,见面是一分不让。
两派都是跆拳道,区别倒是不小。
叶合正的徒弟,最不好惹最难缠。比赛时谁都不想碰上,打输了自己不爽,打赢了,接下来一整年叶派都缠着你过招,直到打赢才算数。说话也多是咄咄逼人之辈,唯分数论,唯成功论。
反衬之下,花咏夏的徒弟们名声就好得多,都是天赋极高的体面人,绝不贪战恋战,彬彬有礼正人君子,就是面前这4个。
就像是武侠江湖里的正邪两派,风光霁月的花咏夏就是站在光明顶的名门正派,品行高洁。叶合正就是那虫谷里的毒物邪门,他自己脾气古怪,带出来的徒弟也引人侧目。现在郑直贤将他们两拨人放在一起对比,花家的人肯定不高兴。
这时候,祝白白的茶端了上来,还顺便对郑直贤翻了个大白眼。就当好茶喂猪了。
“这是我师父存了10年以上的白茶,你尝尝。”江言仍旧是笑容淡淡,给人以距离感,“叶合正师傅确实和我们师父有过渊源,但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陶含黛、陶晴绿和祝白白都已经生了气,只有面前的江言镇定自若,郑直贤终于信了他这位新一代主理人的地位,也就收敛了刚才的不逊:“抱歉,是我说错话。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外界传闻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花师傅和叶师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江言喝了口茶,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师父和叶合正绝交那年,大概17岁吧,如今20年过去,师父只在跆拳道协会开会的时候见过叶合正,但20年没有说过话。
“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谈谈切磋交流的问题。”郑直贤也清楚打听不出来,尘年往事,小字辈都无从探究,“我师父是诚心诚意想要切磋。”
江言摇了摇头:“如今师父身体不好。”
“可以等花师傅身体好。”郑直贤拿出态度,“或者,咱们小辈先切磋一下。”
“你想和我打?”江言放下茶杯,一口见底。
“都是同行,当然愿意切磋。”郑直贤像下战书,“咱们约个时间吧?”
江言再次摇了摇头,他猜测,郑直贤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咱们能不能打,我得先问问师父的意思。我随随便便和你打,别人会以为是两个道馆在切磋。”
“那……好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郑直贤看看时间,“江言,我知道你是一个磨不出来的人,你和你师弟师妹不一样。”
“是么?”江言还装傻,“哪里不一样?”
“你考虑的事情太多,身上承担着46家道馆的前途,一定也很不容易吧?我要是花咏夏师傅,就找个人帮帮你。”郑直贤双手扶地,不用别人搀扶,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显然双腿早就麻了。
江言扫了他的腿一眼,这时候伸腿绊他一跤,该多好。“小白,送客吧。”
祝白白在后面大口喝茶消气,愤愤不平地带着郑直贤往外走。陶含黛走上来,似懂非懂地问:“其实,我还是挺想和郑直贤他们过一过手的。”
“他在给咱们下套。”江言将眼前的白瓷茶杯往回收,手腕的玉镯子碰了一下,清脆得叮铃叮铃,“郑直贤他是朝鲜族,他们的主张一直都是朝鲜族更擅于打跆拳道,所以一直找机会切磋。这事等师父出院再说吧,反正咱们不搭理就成。”
陶含黛和陶晴绿同频率地点了点头。
陶晴绿突然轻声一笑,带着几分淘气:“对了,叶合正的两个女徒弟和我们一个班。”
“我那天看见了。”江言从坐垫上站起来,“王清清和顾梦瑶,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对打的时候悠着点儿。”
“她们可凶了,到现在都不和我俩说话。”陶含黛掸了掸袖口,“果然师父说得没错,叶家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不过叶合正他不是还有一个心爱的小徒弟嘛,这么多年都没放出消息到底是谁,不知道在不在咱们学校。”
“别逗了,说不定那小徒弟还没高考呢,初中生。”陶晴绿拍了下姐姐的后脑勺。
江言听着她们聊,手底下倒是腾出功夫,将那一壶很好的白茶沏了出来。王清清和顾梦瑶是叶家人,早就是公开的事,可是那小徒弟到底是哪个?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唉,别想了,说不定人家真是个初中生呢。不过就算是个初中生,遇上也不会手软,他们注定是宿敌是对手。
送走郑直贤,大家也该回学校继续训练了。但这回是带着师妹师弟,江言愣是没敢骑摩托,坚决保护自己鬼火少年的真实身份。4个人老老实实打车回来,江言先把他们送到学校的道馆,脑筋就动起来了:“你们先练,我回宿舍拿东西。”
“什么东西啊?”祝白白还在心疼刚才那壶白茶呢,“唉,10年以上的白茶啊那可是,郑直贤他喝得懂吗?下次给他准备大麦茶茶包就行。”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去训练。”江言心心念念都是他的车,停在东校门停车场好歹离得近,放远了心疼。师妹和师弟自然不怀疑,他从小树立的形象太好,哪怕他真把车骑回来了,他们都不相信。
等到离开道馆,江言又不急着走了,而是找了个犄角旮旯摸兜。瞒着的事情何止一件,兜里还有烟盒,他要快一些,拇指抵住烟盒盖子,一弹,一磕,低头就咬住了一支烟。结果还没来得及点火,脚步声惊了周围的喜鹊。
江言那股子烦躁又来了,为什么最近就这么多破事?现在又多了一个追着要打架的郑直贤,自己连口烟都抽不上。
“诶!是你啊。”
等到脚步声走近,金丞的声音也扑到了面前,如同喜悦地扑了个满怀,听起来很高兴又很兴奋。他手里还拎着那个红色的头盔,径直走到江言面前:“你在这儿干嘛呢?”
“没干嘛。”江言看到他。
毛桃子一个滑铲到他面前了。
“没干嘛?我才不信呢。”金丞站在树荫下头,一手头盔,一手冰饮,“我这刚给大家买了饮料,一起喝啊。”
“是用我的钱,买的饮料。”江言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金丞不会给别人花钱。
毛桃子抠门吝啬,毛桃子软饭硬吃。
“你的就是我的嘛,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金丞连耍无赖都这么活色生香,“对了对了,你快帮我把鼻子上的大脸猫创口贴摘了吧,脸上出汗,痒痒。”
江言站在原地不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装听不见。
“你这套和我装没用。”金丞拆穿了他,和一个真正左耳失聪的人装什么?我现在听你说话就像听二十年前的古早H广播剧一样模模糊糊。
江言这才开口:“我腱鞘炎,抬不起来。”
“你在和我撒娇?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是你的小把戏,我就吃这一套,塞你狗尾巴草是我不对,晚上我给你按摩。”金丞哄人的时候特带劲儿,牟足了甜水往人嘴里灌似的。
按摩?江言微微低下头,发梢略微凌乱。
“你别脸红啊我警告你。本身你皮肤白就容易红,像是随时随地都嗨的高潮脸,你这样一低头我会怀疑你满脑子黄色废料。”金丞顿时看不懂他了。
“咱们又不熟,能直接按摩么?”江言的头转向了一边。
“你再跟我装娇羞处男试试?”金丞皱起了眉毛。
啧,没法和这人聊天。江言随意地揪住他鼻梁骨上的大脸猫,一扯。
结果大脸猫没扯下来,一不小心碰到了金丞的嘴唇。
好软,好冰,像正在化冻的龙眼。
“等等!你手上什么味?”金丞敏感地捕捉到了烟味,“再让我闻闻。”
“闻闻?”江言的指腹捻了捻,“你不会想知道这只手刚才干了什么。”
没想到金丞静静地看了他两秒,脑袋一歪:“怎么,你刚才躲这儿打飞机呢?我间接亲你老二了?”
江言定定地看着他。
金丞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乖乖,怪不得你得腱鞘炎……”

江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金丞这句变态的话时笑了一下。
这是他今天的第一次轻松地笑,很奇怪。
“诶你笑了啊?”金丞也笑了,他当然清楚江言不可能躲在这里打手活儿,自己的嘴唇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他的老二亲密接触。但笑了就是一个信号,其实江言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冰山。
“你别瞎说啊。”江言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重新拎起包打算离开。不料金丞往旁边一个迈步,身姿挺拔地拦住了他的路。
江言只好停下,再次面对他。
“你干嘛去啊?”金丞显然有事找他,“一会儿就要开始拉筋了,我帮你吧。”
“不用。”江言摇了摇头,他还惦记着他那车呢。
“那你帮我?我横叉和竖叉都很优秀,还很吃劲儿。”金丞生怕这个关系攀不上,“你真生气啦?不就是让我亲了一下嘛,你这人,心眼小。”
江言原本都把这一茬抛之脑后:“怎么,你经常乱亲别人?”
“长得帅我就亲,长得丑我离远远的。”金丞往前凑一步,脸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手指尖勾着塑料袋而微微发红,两个人离这么近了,听着还是模模糊糊。
他往前凑一步,江言就往后退了半步。
这种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金丞的观察力,打跆拳道打得就是一个专注和反应速度,他立即停下:“你放心,我虽然亲长得好看的,但是我不喜欢男的。男生和男生胡闹一下不算什么吧,又不是掉块肉……”
话音刚落,他看到江言那双明明已经转移注意力的双眼,又转移回来了。
一阵风从两人当中吹过,江言顺着后颈扎好的碎发也动了动。
“你不喜欢男的啊?”他问。
金丞点了点头:“嗯,喜欢女孩子。”
“那你小心点儿,咱们学校喜欢胡闹的人,挺多。”江言像是给他一个警告,“说吧,你拦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金丞叹了一口气,被人看透。“学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江言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饮料,那借花献佛的龙眼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你想劝我放弃体育部长?”
又一阵风吹过来,金丞点点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推书 20234-02-04 : 重生后独宠灾星小》:[穿越重生] 《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作者:菇菇弗斯【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1-29完结总书评数:9651 当前被收藏数:7664 营养液数:21104 文章积分:145,836,640文案:上辈子钟洺眼高手低,轻信于人,白白浪费一身好水性,落了个船毁家破,战死他乡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