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母猪配种成功了,不知怀上没有,要等等看。
刘屠户把大肥猪都买走了,生猪是八文钱一斤。他们家留了母猪,把两只公猪都卖了,一起挣了二两四钱多的银子。
陆杨听着这个数,感觉还不错。
要是三只猪都卖了,能有个三两六钱多。
这只是养猪的收成,农家能攒下这一笔银子,很了不起了。
王丰年还说晚上吃饺子,听说大伯家摆杀猪酒,一时不知道收拾什么饭菜。
陆杨说:“剁肉做丸子吧,你们肯定没吃过炸肉丸和炸豆腐,我带了油回来,等会儿炸两锅。油不好浪费,等会儿再揉面,炸点面食试试,今年都吃点油水。不知饺子能不能炸,我要试试。”
油炸的东西,想想就香。
他们吃猪油渣都感觉香。
王丰年看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数次张嘴,想劝一劝,又怕扫兴,只欲言又止的看着陆杨。
陆杨拍拍他手:“我嘴馋,我想吃,你们让我试试。”
他们人是老实,哪能一点暗话都听不出来?
陆杨真想吃,在县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老远的带这些东西回来,分明还是孝敬他们两个的。一时眼圈都红了。
外头都在杀猪了,可以去看热闹。
陆杨问娘跟谢岩去不去,“我还没见过杀猪,你们怕不怕?”
赵佩兰有点怕,谢岩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王丰年看多了,以前陆二保出去杀猪,他都怕陆二保被猪撞坏了,每次瞧着都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年下来,陆二保会杀猪了,他反而不敢看了。
他说他在家里,跟赵佩兰聊聊天,说说话,让陆二保带陆杨和谢岩去看。
两个内向的人能聊什么?
他们说他们要剪窗花、剪福字。
陆杨就放心出门了。
村里过年很热闹,大大小小的孩子满地跑。
都说穷人难过冬,没有厚衣裳穿,都要躲在家里不出门。
顶不住小孩火气旺、爱热闹,几场雪过后,他们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个别孩子还拆了鞭炮,拿着一个个的小炮仗,到处找老鼠洞炸。
陆杨看着都感觉新奇,威猛听着鞭炮响,一响一激灵,吓得夹着尾巴走,围着陆杨呜呜呜。
它这都怕,还怎么看杀猪?陆杨就像溺爱儿子的老父亲,抱着威猛送回家,让它在家里待着。
再次出来,谢岩还摇头叹气:“哪有猎犬怕这些的?净之,你得让它见世面。”
陆杨哼声道:“它黏人,会哄人开心就够了。”
谢岩:“……那我怎么办?”
陆杨侧目:“你为什么要跟狗比?”
谢岩说:“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陆杨说的可不是他,“你还得会读书养家呢。”
跟一条狗有区别,谢岩还乐滋滋的。
旁听的陆二保:“……”
今年捉的八只猪,卖六只,留一只母猪,再有一只杀了吃,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二保就会杀猪,把猪套头捉来以后,他去操刀。
谢岩原来还兴奋,听见猪的叫声,又吓得连连后退,他就差跟威猛一样了,等着陆杨把他抱回家。
陆杨可怜他,带他走远一点,去看小孩子们炸老鼠洞。
等这头听不见猪叫了,他们又回来看。
杀猪后放血,再来去毛,把猪分割。
村里人想买猪肉的,可以来买。
杀猪过后,要做猪血和血肠,也会炸猪油。
这个肉很鲜,陆杨要买一些,猪血和血肠都要一些。
他开口,苗青不要他钱,说弄好给他装两碗送去。
杀猪是个体力活,以前是陆二保一个人干,他是驼背,墩墩的显矮,猪躺案板上,他要踩着凳子分割。
这样不好发力,切肉剁骨头他都能要抓着猪肉或者案板做支撑。今年陆松帮忙,两人分了猪,一人剁半边。
陆杨知道他会杀猪,没想到真杀的时候是这样。
他是常年下厨的人,知道切肉剁骨头很累,这样一头猪弄完,浑身都是汗。
陆二保挺高兴,他从黎寨回来后,附近村子走走,杀了五只猪,加上这只,有六只,一起能攒个三钱银子。还能拿些猪下水回家。
他收拾完这头猪,后面的事不用他管,一身的血气,要回家洗洗。
陆杨牵着谢岩,跟他回家,路上问问杀猪的事。
这么累,杀一头猪,才五十文钱。
陆二保说这是涨价后的,以前才十几文钱。
十几文钱有什么挣头?
陆二保说:“养猪的人家都会自家杀猪,这样比卖给屠户的钱多。他们多养猪,我就能多杀猪。你们到集市上,能看见有人卖猪肉,有些肉就是村里杀年猪的肉。村里卖不完,就去县里转转。屠户那儿要十三文一斤,他们可能十二文、十一文就卖了。”
杀年猪,自然是年尾的时候杀。这样算起来,他是全年无休,都干的劳累活。
陆杨再看他披着的稻草衣裳,他都杀出经验了,知道在外面披一件草皮。
沾血的草皮他要留着当肥料,脱都是回到家里,脱到后院里放着。
烧热水不费事,他们刚出去,王丰年就把热水烧上了,剪纸的时候去添柴,回来就直接泡澡换衣裳。用的艾草,能压压血腥味儿。
赵佩兰问起杀年猪,谢岩说:“我胆子小,听着声音就不敢看了,过去的时候,都杀完了。”
赵佩兰也听见声音了,怪渗人的。
王丰年从屋里出来,跟他们说:“看着猪的样子,还会不忍心。猪眼睛就那样盯着人看,把人看得心里难受得很。”
赵佩兰没想太多,就问这个手艺是不是家传的。
王丰年说:“不是,那时家里割不起肉,柳哥儿病弱,他想挣点肉,就去给人杀猪了。”
这话说得,室内一片沉默,王丰年想找个话头活跃气氛,陆杨帮他把话题接上了。
“杀猪太累了,明年不干了,以后我给你们买肉吃。”
王丰年含含糊糊的没应声。他们两个人,很难得有个能挣钱的差事,不想扔开不干了。
陆杨算算日子,明年去了府城,他们就没有年猪可以杀,便不为难他,没追着劝说。
大伯家要摆杀猪酒,陆杨不好干坐着,只等着吃喝,又把谢岩带过去帮忙。
家里就两口锅,用不上他俩。
他俩硬要来,就让他们坐在灶膛后烧火。
今天陆杨送了豆腐过来,苗青打算弄一锅炖菜吃。
煮一锅肉,往里面加白菜和豆腐,又香又解腻。血肠煮好,也切切,加进来一起煮。要是想吃猪血,也切些进来煮煮。
这一锅,就是一大盆菜。
再有蒜泥白肉和蒜苗炒肉,再炖个肘子。
菜式少了些,份量足足的。
家里还有一坛酒,是丁老板收麦子后送来的,他们一直没舍得喝,陆杨回来吃酒,就把酒开了。
开席都入夜了,三家人在堂屋里吃,从邻居家借了桌椅,拼出好大一桌来。
苗青单独夹了些菜,让陆柏给他媳妇送去,然后开席吃饭。
他们家今年挣了些钱,二月县试时挣了一笔;今年卖席子给义庄又挣了一笔;再是新粮下来,丁老板买麦子,挣了一笔;陆杨从他们家买面粉,这是长期生意,又挣一笔。还卖了炒面粉。
年底又卖了猪,再杀了年猪。杀猪酒摆得丰盛,算下来,这头猪没挣多少,苗青看得开,就当这头猪瘦,没多少肉,还是挣了。买猪苗才多少钱?
最值得提起的是他家林哥儿在县里当上大掌柜的了,满村子走走,谁家不羡慕?
陆杨之前答应过,以后有美事肥差,要先照顾大松哥。
明年他就要盖磨坊了,那头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人就差不多,让陆松陆柏兄弟俩都去。不忙的时候兄弟俩轮休,忙得时候一起上。
平常媳妇夫郎看着就行,离这么近,有事好支应。
席间说说这个话,这桌酒就更热闹了,恨不能把酒席续到天明。
迁坟的事有他们帮忙,酒过三巡,不用陆杨多说,他们就提到了坟地和谢家族亲的事,指着脑袋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不让人来闹事,一定把坟看好了。
赵佩兰谢谢他们,跟他们碰杯。
陆杨跟人说话聊天,筷子忙得很。
他家老实人多,两个爹不提了,娘也是,都只敢夹面前的菜,桌子又不会转,陆杨就给他们碗里夹各种菜。
今晚谢岩没争宠,跟陆杨一块儿,把家里长辈招呼得好好的,他们碗里就没空过。
太晚了,陆家住不开,只隔着一里多的路程,他们不留宿,回庄子上歇觉,陆松陆柏赶着驴子车,把他们送到地方。
庄上是预留的土屋,破旧了些,炕都修过,睡觉足够暖和。
佃户们吃了一顿饺子,干上了打杂的活,帮着烧炕烧水的,十分殷勤。
隔天,他们睡饱了又去陆家屯,到地方都中午了。
这天开始,准备过年的吃食。炸些肉丸子、豆腐块、面圈,陆杨还试着炸馓子、麻花。
杀猪酒吃得好,这些东西他没吝啬,让谢岩跑一趟,给大伯家都送了些。
家里地方小,灶屋挤不下人,陆杨想跟爹爹亲近亲近,父子俩在里面坐着,让谢岩陪着父亲和娘。
谢岩生硬的找了个话题,拿出红纸写对联,问陆二保想要什么对联。
陆二保都不识字,往前几十年,贴对联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岩:“……”
去年家里贴没贴对联?应该贴了吧,他都没注意。
肯定贴了,他没注意,陆杨也会看见。
谢岩看看门楣大小,裁纸写对联。
红纸买得多,可以多写几幅。
余下的碎料,还有娘跟爹爹剪窗花多出来的碎料,他都收集起来,在炉子上煮点浆糊,在外头的墙上,用浆糊写个“陆”字,再往上贴红纸,让他们家变得特别喜庆,特别醒目。
同样的方法,陆杨在铺子里用过。
他用红纸在铺子外面贴出了好多字,让他们的铺子很不一样。
谢岩看碎料多,又在旁边拼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等词。
等陆杨从灶屋出来看见,把他好一顿夸。
谢岩得意,他一得意,就想搞点事情。
他又用浆糊,糊出四个人形,再贴上红纸。四个人,看身高体型,一眼就能认出来陆二保和王丰年。
被他们俩牵着的两个孩子,则看不出来谁大谁小,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谢岩自有区分之法,他在旁边画出了杨树和柳树,树很高大,给一家四口遮风挡雨。
陆杨陆柳都已长大成人,成为一棵大树,可以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了。
他弄完,又叫陆杨出来看。
陆杨还想叫他进屋,外头冷,谢岩又不戴手套,手都冻红了。出来看见被他补充完整的画,根据树影,认出自己和弟弟,看出这幅画的意思,陆杨红了眼圈。
他家状元郎真是会哄人,一些废纸都被他玩出了花样,让他心里软软的。
这个年是个团圆年,陆杨在村里过,给三个长辈都包了红包,跟他们一起守岁,坐炕上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到新年放鞭炮,再一起揉面包饺子。
初一开始,他们饭桌上总少不了油炸的食物。
不知是高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吃好喝好了,又或者是家里对联、福字、窗花,还有墙上的字画太红太多,把他们称得红光满面,个个都笑眯眯的。
陆杨多买些鞭炮回来,说要热闹热闹。
家里来个客人,他都放串鞭炮以作欢迎,吸引了很多孩子来拜年。
银杏和石榴除夕回家的,几乎天天过来拜年。那眼神跟谢岩说的一样,看陆杨跟看月亮似的。
陆杨比他俩大,看他俩黏糊糊的也是弟弟,就给他俩也包了个红包。把他俩喜坏了。
初二,陆林跟张铁回家拜年,把他们欠下六两房子钱带来了。
这个钱,是卖老宅的钱,陆杨一分不少的给赵佩兰拿着,便没跟陆林客气。
他是弟弟,就不给陆林包红包了。他炸了很多吃的,让陆林过来吃得饱饱的,再拿一些走。
陆林年节这几天得闲,恨不能待在娘家不回去了,可惜不能。他们平常就忙,很少在公婆面前尽孝,回娘家不宜待太久,只两天,就要回上溪村。
陆林知道陆杨年后要去府城了,走的时候都哭了。
陆杨见不得他哭,把他留着哄了又哄。
“我又不是立马就走,我年后还要多待一阵。两地近,你看我还做菌子生意,哪天你想我了,就跟着车队去府城,开个路引的事,很方便的。我也想让你到府城见见世面。哪至于哭成这样?我的心都痛了!”
陆林就怕怀孕,难以出行。
陆杨哭笑不得,给他擦擦眼泪,“林哥哥,怀胎十月,不过一年。这个时间不长,想见的人怎么都能见着。你别哭,我以后多给你写信,车队来回一趟,都能捎带信件。你也好好学习,以后也给我写信。”
陆林听着能写信,心里好受了些。
他跟陆杨说:“我跟着你学了很多,你不在,我心里总是没底。平常也没大事,就总想着你。我爹爹都没教我这么多。”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陆杨最初,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深的羁绊。
他回想来路,眼睛湿润。
“林哥哥,传师授业是一种缘分,兄弟亲缘也是一种缘分。我以后没什么东西好教你的,但我们永远是兄弟。”
陆林重重点头,伸手抱抱他。
陆林是很传统的小夫郎,看见画册都会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多的话都不会跟陆杨讨论,和张铁在铺子里,明明是一对夫夫,平常连打情骂俏的眼神都没有,各处含蓄。
他的拥抱,对陆杨来说是很意外的动作。却很柔软、很温暖。
陆杨回抱他,再次告诉他:“我年后不急着走,可能是二月后动身,还要在家里待一两个月,你再哭,我被你架着了,不走不行了。”
陆林扯扯嘴角,扬出笑脸,擦擦眼泪,跟他说:“那年后见,我还想请你吃个饭。”
陆杨答应了,送他们夫夫俩离开,他们一家也收拾东西,准备去黎寨吃满月酒。
陆柳生子那天的情景恍如昨日,眨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正月初七, 小麦和壮壮满月。
家中摆酒设宴,只请了几家亲近的亲戚朋友过来,都把家里坐满了。
陈家湾那边, 陈大舅过来了。黎寨这里, 来了几家亲戚,再有王猛他们几个兄弟。等陆二保夫夫俩和陆杨这一家三口过来,几乎要坐不下。
好几个媳妇夫郎都到灶屋帮忙,把几桌酒备下。
陆杨是带着小马驹过来的,还给小马驹配了皱纸红花戴上, 从进新村开始,就有人瞪大眼睛看着, 等有人开口问这小马是做什么的,听闻是送给两个孩子的, 全都震惊坏了。
小娃娃才满月,就有小马骑了!
这一天,好多小孩子哭着闹着要小马,被家里大人混合双打。
还有好多人跟到山下瞧热闹, 看着小马进院子,看着黎峰跟陆柳抱着刚满月的小娃娃,出来摸摸小马。
小宝贝穿着百家衣, 裹在羊毛睡袋里,戴着小虎帽,模样很是可爱。
这一阵醒着, 都是见人就笑的喜性子。他俩长开了些, 没有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肤色都褪红了。
外面有雪,他们只出来走这么一圈, 就被抱回屋里。
屋里坐着些媳妇夫郎,大家凑一起聊聊天。
等开席了,再一块儿去吃饭喝酒。
陆柳不去外头凑热闹,陆杨让谢岩去吃席,带着娘在房里陪陆柳带孩子。
两个爹都被黎峰招呼到了主桌上,跟谢岩一块儿招呼得好好的。
顺哥儿给他们端来了几碗菜,还有一盆汤。
汤是萝卜排骨汤,白萝卜都炖烂了,入口即化。
菜式是荤菜多,陆柳不大想吃了,他偏爱素菜了。
陆杨给他夹肉,他这样说,还把陆杨逗笑了:“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嘛,都不馋肉了。”
陆柳嘿嘿笑,给赵佩兰盛汤。
“婶子,你喝喝这个汤,可好喝了。”
赵佩兰早上吃过饭出来的,还没饿,午饭没吃两口,一碗汤喝完,就去看孩子。
她还问陆柳想给孩子睡什么头,圆的还是扁的。
陆柳说要圆的,“圆的好看。”
陆柳又看向哥哥,跟他说:“我前几天摸了好几个人的脑袋,没见几个扁脑袋,大家都圆圆的。”
陆杨听了想笑:“你还去摸别人的头是圆的还是扁的?”
陆柳挺认真的,“要摸摸,我听安哥哥说寨子里有几个扁头的人,正面看着样貌很周正,侧面就不行了,丑丑的。壮壮丑点就算了,小麦可不能丑。”
陆杨戳他脑门:“好你个柳哥儿,孩子才满月,你就偏心眼。”
陆柳还是嘿嘿笑,他又问起小马:“贵不贵?哪里买的?”
陆杨说是在马贩子那里买的。
“跟他来回讲了几天的价,马是不愁卖,他后面都要走了,我追到了城门口。听他说买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去马市买,那是朝廷管控的,买卖前后,都要登记,管得很严。像他们这种马贩子,有些是自己有马,朝廷有文书,有些是在马市里买马出来,转手倒卖。”
要么麻烦,要么花钱,没个省心的。
陆柳说:“大峰有马,说是他朋友送的。”
陆柳还没出门,没跟人聊到是抢来的马。
听他说这话,赵佩兰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黎峰在县里说起路上经历时,赵佩兰搭着听了一耳朵。
她看看孩子,再看看陆柳的笑脸,没多嘴,继续逗孩子。
陆杨面不改色,也没说是抢的,只说黎峰的朋友真是阔气。
“我给你哥夫买了一匹大马,可贵了。”
陆杨这次过来,还带了几身小宝宝的衣裳,是乌平之送的。他们吃完饭,拿到炕上看,一件件摆出来,陆柳瞧着都喜欢。
小孩衣裳就是大人的缩小版,上下两件。冬季不出门,衣裳没拿厚的,是可以睡觉穿着的小棉衣,还有两件小肚兜。
陆柳这一个月休息多,没怎么做针线活,见了这几身衣裳,他又手痒痒,想缝缝补补做点什么。
他悄悄问陆杨:“哥哥,你想不想要肚兜?我给你做一件穿穿?”
有条件的话,夫郎也会穿肚兜,一般是夏季穿,衣裳薄,胸前不凸。大多都是里衣上面多缝一块布,像打补丁一样。
陆杨还没穿过肚兜,他问陆柳:“你穿过吗?是不是凉飕飕的?”
陆柳也没穿过,他就把小孩肚兜放手上比划过,顾头不顾腚的。
“要么我做一件给你,你穿着试试?”
陆杨不试,他让陆柳试。
“你做了,自己穿着试试,觉着好,再给我做一件。”
陆柳想了想,也行。
“那你等着吧。”
他又问起做毛笔的手艺人,陆杨不认得,可以问问罗家哥哥。他答应帮陆柳问问。
兄弟俩说着话,把小衣裳都叠起来,话题自然转到年后的事。
陆杨已经确认会搬家,要跟陆柳说一声。
他给铺面定做了两面幌子,这都拿到手了,一面在铺子里挂出来,一面拿给陆柳。
幌子上绣着“吃得饱”三个字,绣有很多山货种类。
以后不管卖什么吃的,铺面里肯定会搭着卖些山货,这面幌子照着来,不会出错。
陆杨把它交给陆柳,说:“我在府城等你来。”
陆柳对未来很期待,因为知道要去,日子不远了,听见这番话,没有哭出来,笑盈盈的。
“嗯,我们晚不了多久,年中时就走,大峰说他会安置好,到时我们过去就有落脚的地方。”
陆杨想跟他们住一起,之前在府城的时候,还打听过各处房屋的租子。
去到一个地方,肯定要多待几年。不说扎根了,至少要把生意做顺了,各处稳当了才行。匆匆搬家,就跟游商一样,那就没必要搬家了。
陆柳还不确定黎峰会找哪里的房子,他跟黎峰说过,想要离书院近的,这样好送孩子去上学。
“之前在县里说的,不知府城的书院离码头远不远。要是远,就住得离码头近一些。大峰平常去卖货方便。孩子还小,以后还能再搬一次家。或者找个折中的地方。”
陆杨回想了一下,府城的书院和私塾都讲究环境清幽,离码头都有些距离。
他们安家,离码头太近不合适。码头附近适合做生意,来往游商极多,那附近有大量的客栈酒楼,暗门子数不胜数。还是要靠近城区一些,同样的热闹,却更加平和,适合普通百姓过日子。
陆杨说:“这些黎峰都能想到,他到时应该是选离书院近的地方,这边住的商户少,环境好一些。他自己来回路程远一点,但家人住得舒坦。”
陆柳叹气:“找个两全之法好难。”
住处难,安置也难。
都聊到这份上了,再说说两个爹的安置问题。
陆柳跟黎峰商量过,他们以后会开小铺子,小铺子没有开起来之前,家里还要印书卖。
到时就让两爹帮他们印书装订,这个活不累,也不用急着赶着印很多,一个月有个一两百本,就够黎峰卖的了。先把人接过去再说。
陆杨听着愣了下,“阿岩想开书斋,书斋要配刻印作坊,还说让父亲和爹爹到作坊帮忙,平常也就是印印书,做些轻便活计,不用跟很多人打交道,离得近,又累不着。这倒是想到一起了。”
陆柳听完,愣的时间比陆杨还久。
大峰说得没错,事情要去办,才知道会遇见什么难题,一直困在原处想,是想不出结果的。
他之前那样忧愁担心,说出来,才发现很多问题不存在。
陆柳又看看赵佩兰,陆杨说:“我们一家商量过了,都同意这样办。”
陆柳也笑了:“我跟大峰商量后,也找娘提过,娘也说好。”
兄弟俩都想把人带走,事情就好办了。
等酒席散场,兄弟俩出去帮忙收拾碗筷。
陆柳才出月子,天太冷了,不让他受冻。陆杨是客人,他搭把手把盘子碗筷收拾归拢就行。
吃席的媳妇夫郎留了几个下来,帮着一起收拾,人多,各样菜都不剩,洗碗的事很快,余下就是收拾灶屋,还桌子椅子。
王猛住得近,跟黎峰一块儿搬去还了。
这头收拾完,一家人又坐到堂屋里,围着炉子和火盆坐着,聊聊天,说说话。
今天有件事要说,兄弟俩聊过想法,就能跟两个爹说出各自打算。
陆杨要去府城了,两个爹听着怔了半晌。他们早知道孩子留不住,大伯一家都说,书生有出息,以后就会越走越远,远离家乡。
他们记得谢岩来提亲时的样子,呆愣愣的,现在比以前活泼了些,看着却很孩子气。他们还以为这件事会晚几年,他们不知道读书人的考试周期,他们卖过炒面粉,知道县试,别的只知道几个名词。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