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今天放屋里晾着,等明天,谢岩空出手,就把这事办了。
陆杨故作为难,“哎呀,你要读书,又要写功课,哪有空闲做这个事?我让我干爹帮我装裱吧,或者找小水哥帮忙。就不用你了。”
谢岩不知道在崔家学了什么本事,讲话很糙。他说陆杨吃饱了不认账。
陆杨接话顺溜,“你怎么不说我提起裤子不认人?”
论糙,那还是陆杨糙一些。
谢岩摸摸他的腰带,本来想跟他调情,突然想到陆杨是把银票藏在腰带里的,再想想最近的开支,脸色发苦。
“净之,你的‘金’腰带变成‘银’腰带了吗?”
陆杨险些接不上话,他笑道:“我什么时候有金腰带了?我们一千两银子的家底都没有,我一直都是银腰带。等哪天腰缠万贯了,我就有金腰带了。”
谢岩问他:“要是有两万贯呢?”
陆杨说:“给娘也弄一条金腰带。”
谢岩噎住,想想又觉着合理,继续问:“要是有三万贯呢?”
陆杨说:“那我换着用。”
接下来四万、五万,他一口气说了十万、百万,陆杨就是不给他分一条金腰带系系。
谢岩委屈坏了!
“净之,你为什么不给我?”
陆杨就是不给他,“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谢岩的脸色撑不到两步路,就忍不住笑了。他果然很喜欢陆杨的霸道。
但他说:“你对我太小气了,我还想给你买大珍珠。手里没银子,买不着。”
陆杨不稀罕珍珠,谢岩想给他买。
“我最近找师父问了珍珠,他让管家带我去库房看了些好首饰,都是铺子里见不着的好东西,样式都很漂亮、很精巧。我想给你做个项圈,中间串颗大珍珠,或者镶嵌,看匠人用什么法子弄。项圈要金的,样子我有想法,改天画出来。你弟弟有金镯子,你没有,我要给你弄个大‘镯子’。我太穷了,你哪天多给我点银子,我给你弄个好首饰戴戴。”
这东西听起来就贵,陆杨心里感动,推说不要。
“我忙得很,手里不得闲,戴首饰不方便。”
谢岩早有准备,“所以我给你买项圈,项圈戴脖子上,不耽搁你办事。”
陆杨想想,说:“你忘了?我脖子上戴着平安扣,不用多戴一个。”
谢岩也想到了,他笑眯眯道:“平安扣放衣服里面,项圈放衣服外面,互不影响。”
陆杨:“……”
他有话说:“你不好好读书,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岩练出来了,不过脑子都能对答:“我想你了。”
陆杨便捉住了他的把柄,“好哇,我是乱七八糟的人了!”
谢岩:!!
直到坐下吃饭,他还在围着陆杨哄来哄去。
赵佩兰都看习惯了,没管他,跟陆杨说:“大勇家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做书房,明天汪掌柜过来,可以带他过去认路。”
他们家屋子大,但陆杨和谢岩的房间打通了,占了一半。另一边住着娘,还有两间空屋子。
陆杨之前说好了,要收拾一间屋子做茶室,这样盛大先和季明烛过来找谢岩聊学问的时候,不用在屋里进进出出。
茶室收拾出来,陆杨先用上了。
屋子隔音不大好,紧挨着的房间再做书房,两头都吵。便想着换个地方。
陆柳家的房子大,住的人也多,空不出地儿。便找罗大勇收拾了一间屋子。
陆杨应下,他让谢岩坐下好好吃饭,问他:“财神爷怎么还没回来啊?”
乌平之回家,可以帮忙掌掌眼,看看年历本能不能行,也帮忙选个样子。
谢岩不确定,他说:“我们上次在县里见过,他变了很多,像个大莲花,还说要修心。这次去省城还愿,我还老担心他出家当和尚。”
陆杨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路数?
谢岩领了这个差事,“我明天去一趟府学,找些同窗问问,看他们对这个年历纸有什么想法。”
他能去找同窗,陆杨也能就近拜访邻居们。还能到私塾、书院门外找书生们问。
他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跟谢岩说:“不用,我先让干爹瞧瞧,看看难度和成本再定。”
谢岩听他的。
今晚早睡,次日,谢岩吃过饭,在家收拾了些装裱需要用到的东西,才出门去崔府上课。
陆杨早上上课,带汪掌柜去了罗大勇家认路。课程结束,他赶在午饭前,去了一趟干爹家。
这么近的路,谁瞧见他都要出来扶一段。陆杨觉着他像老大爷。
鲁老爷子看了图样,说样式不难,可以做。
他印过年历,今天要照着年历本的样子,做个雕版,这几天能出样品。
年历就交给鲁小水来刻,现在就能刻印,开业直接卖。
他们照着常见的样式,根据书斋的地点,做点五谷丰登和金榜题名的款式。财源广进的款式延后,有空就弄,没空就算了。来年再弄。
鲁老爷子给他说了一个雕版方式,可以组合印。
比如五谷丰登年历,五谷丰登的排头就是单独的雕版,年历是一堆数字块,根据当年的年历,排到木格里,确认位置,就可以刷墨印制了。
陆杨听着眼睛一亮,“那年历本是不是也能这样?”
鲁老爷子点头,“能。”
能活字印,雕版的成本和工时大大降低。年历和其他活字不一样,这个排版后,可以一年不动。
年历本是新尝试,本子上自带日子,翻到一页有一页的日子,是非常重要的事。单独配年历,这个本子和年历的相关性会降低。
保留排版格式,保留空白脸小书生,日期略做调整,这便行了。先印出正月的月历,他拿出去找人问问。
陆杨兴奋,把话说漏了,当天晚上谢岩就知道了,把他拉到屋里好一顿说。样品最终还是被谢岩拿去府学问同窗了。反应不错,都说价钱合适会买。
财神爷没回来,陆杨自己定下了,参考《科举答题手册》的印刷数量,先印八百本。
年历上空白的地方多,今年卖不完,他能拿回家给谢岩当稿纸。回收一下成本。
书斋的筹备稳步进行,陆杨又找陆柳说了下图册售卖的事。
陆柳和黎峰有卖图册挣钱,搬来府城之前,还新购入了一批图画雕版,现在雕版都在两个爹那里,他们得空就印些出来,随便拼凑着缝成小书,攒一攒,黎峰得空带到码头卖。
现在商号忙碌,黎峰没空卖书了。还好有个小食铺顶着,不然两个爹肯定会非常难受,觉着他们帮不上忙、没有用。
陆杨想在书架上留出一格,专门卖这种图册。书斋都会有这种书的,他也得有。
“卖出去的银钱,我就不要了。我们俩这样,你出雕版,我出摊位,卖多少都是他们的养老钱。这个事直到他们很老很老都能搭着做,能很久很久都安心。”
他希望二老能学会享福,但这显然需要很多年的沉淀适应。
陆柳能做主。雕版对以前的他们来说,很贵很贵。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则不算什么。
他说:“我跟大峰把纸墨也买上。”
陆杨不跟他争。这种事,也确实是陆柳和黎峰细心一些。
在一起当邻居这么久,他们两口子对各家的米面粮油、柴火菜蛋的存量都一清二楚。
哪天没米了、哪天没油了、哪家的柴火不够了,他们都能及时发现,提前一天就办下,不会让人临时到街上去买。
跟他们住一起,陆杨都会“偷懒”了,对他们有了依赖。
陆杨握着陆柳的手,带他去弄点好吃的。
“现在就有年糕卖了,我想吃红糖年糕,我们出去买点年糕回来。下午你别去铺子里了,就跟我一起烤年糕,多烤一些,大家都尝尝。家里糖不多了,还要卖两斤红糖回来。哦,还要给你买两块龙须糖吃。”
铺子里顺了,陆柳不用天天去,他跟娘说一声,就能陪哥哥去买年糕。
他把背篓背上了。到时用背篓装东西,他空出手挽着哥哥。
陆杨跟他手挽手的走在路上,故意揶揄他:“哎呀,柳哥儿,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只给你买两块龙须糖啊?”
黎峰喜欢吃龙须糖,陆杨总要嘀咕两句,拿话臊陆柳。
陆柳假装不知道,说:“你一块,我一块,我俩刚好吃完!”
陆杨还要笑话他:“跟我装什么?你惦记坏了吧?是谁想夫君想得掉眼泪?是我们家柳哥儿啊!”
黎峰回县里的时日比谢岩长,陆柳常在门口、在院子外等他。前阵子还好,这阵子越来越焦急,总是下意识到院子外看看。若是得闲,他能一次等好久,感受不到冷风一样,傻傻站着。
陆柳脸蛋红扑扑的,说:“住太近也不好,我做什么你都看得见。”
陆杨问他:“我做什么你知道不?”
陆柳不知道。
陆杨要给他看个宝贝。
兄弟俩采买完年糕和红糖、龙须糖,回家生炉子,放烤盘,陆柳先把年糕切薄了点,端着两盘年糕过来时,陆杨都拿上了装裱好的画。
他给陆柳看,把清透的脑子和清透的胸腔的用意说给他听。
“你现在知道我做什么了吧?”
陆柳低头叹气,然后谴责他,“哥哥,你怎么可以在我想大峰的时候跟我显摆!”
陆杨当然不是故意显摆的,他问陆柳:“想要不?我让你哥夫给你整一幅,等你家大峰回来,你把画给他看,他就跟看见了你的脑子你的心一样,把他迷死了!”
陆柳想要,又怕耽搁谢岩学习。
陆杨看见谢岩画画了,很快就画完了,傍晚回家,晚饭之前就能弄好。
“画完以后,找我干爹装裱,就不让他装了。装裱费事。”
陆柳便甜甜笑道:“谢谢哥哥,我想要!”
陆杨摸摸他的脸,“有了这幅画,你就安心在家等着,不要老去外头吹风,我看着心疼。”
陆柳重重点头,过了会儿,跟陆杨说:“哥哥,我是习惯了。我以前在陆家屯的时候,常常一个人看家,父亲和爹爹都要干活,总有干不完的活,地里的活干了,还要出去挖野菜、捡粪球、捉虫子。我总是一个人在家,差不多到时辰,我就会在门口张望,等不到人,我就到院子外头看。远远看见他们回家,我都能哭出来。”
后来嫁给黎峰,他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习惯难改。黎峰说了会回家吃饭,他从很早就开始期待。
里外收拾一番,看着时辰做饭,饭菜弄好,他就去外头张望。老远见到人,他就止不住笑。
他说:“我在陆家屯,是害怕居多,我怕有人来欺负我。所以见到爹爹他们回来,我会哭。在黎寨,没人欺负我,我看见他回家,心里很踏实,我就会笑。”
陆杨现在跟陆家屯的族亲比较亲近,有在拉拔。
他问陆柳:“哪些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陆柳摇头,“不了,村子里的人都这样的。我现在都来府城了,还跟他们计较什么?”
他拿筷子夹年糕。切成一片片的年糕很好烤熟,不一会儿就鼓包裂开,露出里面的白肉。底部烤得焦黄,就夹起来放到盘子里。
他俩烤着吃着,在烤盘边缘留了些温着,攒够数量,就拿小碗盛放,撒上红糖,各家都送一些。
陆柳不哥哥让动,他出去送,点名要喝桂花茶,让哥哥给他泡茶。
陆杨拍拍手,欣然应下。
他有一个贴心的好弟弟。他照顾陆柳,陆柳也会照顾他。

进入十一月, 媒人陆续来信,顺哥儿开始相看了。
他听了娘说的话,有了成亲后也能分开的思想, 相看时大大方方的挑, 这姿态真是十足的选赘婿,大多男人的回信是婉拒。
他没打听理由,毕竟他不会去求着一个只见过一回、明确拒绝他的男人来跟他成亲。
家里也没谁问。黎峰还没回家,陆柳和陈桂枝换着陪同,别说男方婉拒了, 他们瞧不上的也有很多。
但媒人不这样想,非要追着他们说原因。什么这个顾虑、那个顾虑, 说到最后,都是让他们加钱。
原来婉拒的这些人里边, 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跟媒人打配合,坐地起价的。这就更不用谈了。
相看之前,他们都以为愿意入赘的男人是少数。真到相看的时候,才发现人数也不少。多得是家里条件不好, 日子过不下去的人。
也因此,来相看的男人大多数不合顺哥儿的意。有些是年纪大了,有些是瘦骨嶙峋, 看着不大健康,还有人是混子,在爹娘那里混了二十多年, 还想找个夫郎继续混着。这些人排除, 也见到了几个不错的。
他们有着相似的特点,要么老实内向,要么胆小木讷, 总之一看就是个好拿捏的,到家里翻不了天。
但他们实在太闷了,和顺哥儿聊不到一处。顺哥儿主动找话题,都很容易冷场,他们要么不懂、接不上,要么答得结巴。
顺哥儿是山寨里长大的,见多了豪气敞亮的汉子,想着要跟个“面团儿”成亲,他很不高兴。
陈桂枝早说过,要找聪明点的,有点样貌的。这样对孩子好。他便合理的把这些人也排除在外。
余下还有一个在相看时表现特别优秀的。人长得高,特别白净,是家里老幺,爹娘宠着养大的,没吃过苦头,还念过两年书。但爹娘去世过后,兄弟们不能继续宠着他,他也没分到家产。现在没差事,也娶不起亲,便想着入赘。
人还算老实,问一句说一句,有些答不上来,就直言不知道。看气氛有点僵,还会主动找话。就是紧张,是顺哥儿都看得出来的窘迫不安。
他跟这个人有点话聊,因为这个人识字,他刚好也在学习。可以聊聊读书识字的事。
看好这个,他们没给准话定下。媒人说得千好万好,不如自己打探一二。
而陈桂枝是有经验的,她给两个儿子说过亲,也给别人牵过线,相看时要装装样子,她再清楚不过。要是他们走了,这人私下里没变太多,她才会认真考虑。
陆柳找罗家兄弟帮忙,跟着这人看看他平时的行踪,看看他都做什么。
这人有耐性,直到第三天,他都在家里勤快干活,挨骂都不还口。出门只为着家事,都没见朋友,来去急匆匆的,没跟人说话聊天。
到第四天,他才摸出门,跑去了花街,找了相好的,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他说他能把顺哥儿拿下,说什么招婿嫁娶都要上炕滚一滚,睡完了,就没有不听男人话的。
说到别的赘婿不好过,他还自鸣得意,说他眼光好,会挑。说黎家的门户正,还可惜不是孤儿寡母,吃不了绝户。
这把人气的。他们当天就找媒人一口回绝了。
顺哥儿相看这阵子,海有田常来家里献殷勤,他很有眼色,帮着忙前忙后的张罗,见这事不顺,他还找相熟的媒人再做介绍。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海有田自知他是外人,也不好把心思戳穿,就干巴巴解释:“我跟陈姨投缘……”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为着年底的相看来的。
陈桂枝答应帮他介绍,让他去好人家做赘婿。前阵子陈桂枝给了准话,等黎峰回家就有信儿了。得了话,他来三水巷愈发频繁,有事没事都要过来转转,到陈桂枝面前干点活。
顺哥儿在招婿,他要当赘婿,事情到这份上了,他还没往那处想,一天天笑呵呵的,跟人坐一起聊天,还帮忙出谋划策。
陆柳跟陈桂枝嘀咕道:“娘,你说他是装的,还是不敢想啊?”
陈桂枝:“……”
像个傻的。
她说:“都有。因为不敢想,所以觉着怪,也不敢往深了想,看出点不对劲,也要装作没有看出来。”
让他们俩都觉着无奈的是,顺哥儿看海有田这样,也没多少异样情绪。
前阵子得知娘看好海有田,他见了人,情绪躲闪,这才多久?他就缓过劲儿了,能跟人正常相处。
他看海有田,只剩无语。
他说:“我看我们没戏,我没感觉,他也没想法。”
他相看一场,发现没一个好的,也发起愁来。
“咋办呀?”
陈桂枝说:“等你大哥回来再办。”
陆柳跟着点头,心里也有些发愁。
他也觉着没戏。他相看的时候,瞧着没感觉的,都没走到最后。在集市上跟黎峰见面,他就有感觉了。觉着黎峰威武可靠,会跟他搭话,两个人能聊上,他会感到不好意思。真是蒙了眼睛,还有红脸蛋露在外头,怎么都是害羞。
顺哥儿和海有田这样,真是看不出一点苗头。
现在就等着黎峰回来了。
立冬后变了天,断断续续几场小雨过后,就下起了小雪。等到一个晴天,他跟顺哥儿带着孩子到巷子里透透气,扶着他们学走路。
两个小宝能学着走路了,小麦稳一些,一步一步慢慢来,大人松手了,他也没急,站原地晃晃悠悠,知道扶着竹床。壮壮就很急躁了,站在地上,还跟躺在炕上似的,手舞足蹈的挥舞踢蹬,四肢平衡感很差,大人一松手,他小小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只能立马扶住他,不然他就会摔倒。
因此,小麦的学走路进度要比壮壮快一些。当小麦能独立站一会儿,能摇摇晃晃往前走出两步的时候,壮壮还只会在大人的怀里哇哇大哭。
这天,壮壮又哭了,他趴在陆柳颈窝,一声声喊着“爹爹”,把陆柳的心都喊化了。
小麦见状,也喊爹爹。兄弟俩感情好,壮壮黏哥哥明显又霸道,小麦黏壮壮却和耍小性子一样,常常眼巴巴望着,时间久了,才掉几粒小珍珠。一般都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抿着小嘴巴,一副认真又倔犟的可爱模样。
陆柳把壮壮抱到小麦这儿,小麦伸伸手。他被棉衣裹得胖墩墩的,胳膊都架着了,伸手几次,才碰到壮壮。两孩子不记事,挨着贴一贴,就忘了上一刻是什么情绪了,只顾着笑。
在巷子里待着,陆柳会习惯性往巷口张望。他想看看黎峰回来没有。
顺哥儿看他又在发呆,问他:“大嫂,你还没习惯吗?”
陆柳收回视线,过了会儿才说:“习惯了,但心里还是惦记。而且我也有习惯,总不能因为他出门的时间长一些就把习惯改了。”
他已经能接受黎峰会长时间离开家里了,他不会完全困在相思和担忧里面,他有事做。要照料家里,要看铺面,也要学习。他还给黎峰写了信件。
他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巷子口。
这一眼,把他看得愣了愣,很快便扬出笑脸,大声喊道:“大峰!你回来啦!”
这一声喊,巷子里立即热闹了起来。
在陆柳的感受里,这里变得更加鲜活了,风声都是欢快的。可能是大家都在说话,也可能是他的心情变化。
家里都忙碌起来,和山寨时一样,一家都围着黎峰转,先把他招呼好。
陆柳跟黎峰一起回房,把孩子放到炕上。
黎峰脱个外衣的功夫,顺哥儿就打来了一盆热水,他洗脸洗手。
两个小宝反应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喊“爹”,一声比一声急,爬着爬着就到了炕边,陆柳忙过去拦着。
两个小宝还会往他身上爬,乖乖找好舒服的窝,好让陆柳抱着他们去找爹。
陆柳回头看他,“大峰,你快来,他们都想你了!”
黎峰身上满是风霜与尘土,脱了外衣,身上还有凉气。他走过去,先隔着陆柳,跟他们说几句话,才伸手抱他们。
他身材高大,手脚都长,这样一抱,能拥着陆柳,把两个孩子也揽到怀里,一次抱三个。
炕是热的,夫郎是笑着的,孩子还奶声奶气的喊着爹。黎峰的心顷刻踏实了。
陆柳笑眯眯跟他说:“大峰,你把我松开,你抱抱他俩,看着点他俩,我去收拾收拾,帮着招呼你。”
赶路久了,腿脚浮肿。回家可以休息,今天能泡澡。他想先给黎峰换双鞋子泡泡脚,等吃过饭,再去泡澡换衣裳,好好睡一觉。
黎峰没松手,反而就着手劲,把陆柳往炕上抱了抱,他坐过来,夫夫俩挨得更紧。
隔着门窗,他们能听见些许外面的声音。二黄回来,威风威猛都在叫。家里还有人串门,他娘应该在灶屋,回话的声音又大又远的。
黎峰说:“没事,娘跟顺哥儿在,灶屋就那点大,不用三个人。”
陆柳便说:“那先把靴子脱了?换双舒坦的鞋子,我给你打水泡泡脚。待会儿给你捏捏肩膀揉揉头。”
黎峰现在不脱鞋袜,“别把你们熏着了。”
他赶路不换鞋子,冬季不比夏天,夏天还能穿草鞋,冬天就穿靴子。雨雪浇灌,地上泥泞,鞋袜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气味不会好。
他这样说,陆柳就更要给他换掉了。这样多难受啊?
陆柳说话有技巧了,他说话喜欢为对方考虑,想要把人照料舒坦,会说软话,顺着来。要是以前,他会撒娇,说这样他心疼,要怎么怎么才好。
现在却会夸着捧着来,他说:“大峰,你长得高,腿脚长,坐炕上都能踩到脚盆里,这不耽误事。我就出去一下,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块儿,两个孩子离不开你,我也端不动一大盆热水,等会儿你在院子里冲冲脚丫,再把水端进来。你看看我,我说好几次了,你就听听我的吧,你最好啦!”
黎峰爱听他讲话,怎么说都好听,语气上扬,听着人就高兴,话赶话的全是夸,脸上都是笑,怎么都是好。
他松口答应了,抱着孩子们出来,到院子里转转,一个人就能带着孩子转圈圈玩飞飞,让他俩“骑大马”。
陆柳到灶屋打来热水,院子里一片笑声。
他找来大草鞋,先给黎峰换上。
冲了脚丫,黎峰跑了两趟,先把孩子们送到屋里,再回来提热水。屋里陆柳翻找出大棉鞋,给他摆好了脚盆。
就忙这一阵,陆柳还要追着说:“哎呀!是我不好,说要招呼你,却让你跑来跑去的忙活,累着了吧?我这就来伺候你!”
“伺候”一词,在陆柳这里有很多种含义,在夫夫俩之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夹菜叫伺候,更衣叫伺候,他过来挨挨抱抱也叫伺候。
这时的伺候,是他搬来矮凳,坐在炕边,给黎峰捶捶腿。
在黎峰的身后,还有两个叫嚷嚷的孩子,也在他背上爬着、抓着,时不时捶一下。
黎峰回家这一阵,话没说几句,人却特别满足,身上的疲惫犹在,心上的尘埃全被扫除。
他两手摁着陆柳的小拳头,不让他捶腿。
“我皮肉硬实,你捶不透,别把你的手捶痛了。”
陆柳仰脸看着他,这一对视,眼睛感到酸酸的,笑起来都带着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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