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无奈之下,只能沿街往外找,尽量找近一点的住处。最后是租了百姓家的房子, 整个大通铺, 进考场之前过来眯会儿,养养精神,不用熬一宿。
谢岩精神还不错, 休息一天,恢复状态,就到街上转了转。
他们在两个省城歇过脚,以码头的繁华程度来说,谢岩都觉着跟运平府差不多。他们的家乡是一块富饶之地。
到了皇城,就完全不同。各方面都被比下去了。感受最深的是城内有诸多高高的建筑。在其他大城市,大多都是两层小楼的建筑,以客栈酒楼居多。
更高的建筑,在城内会非常有名气。比如金佛塔。
但京城不同,他们站到高处,往远处看,城内东一处、西一处,有很多耸立的建筑。大多都小小的,是塔和楼。
极小一部分是房屋,它之所以高,是因为地基高。上了台阶,到了平地上,这房子就没什么特别之处。
除此之外,地面也更加齐整,路面上的马车、驴车更少,相对应的,马粪和驴粪也减少了,街上的气味好一些。更多轿子在街上穿行。
铺面大小、所售货品,就没多大差异。
可能是皇城贵人多的缘故,码头城市的“街连街”奇景没在京城看见,这些商铺只抢好地段,没有扎堆开在一起。
他沿路进了几家书斋。京城的书斋是真多啊,常见书目都一样,却有更多不同的装帧,比如布艺装帧,在这些书斋里,都装出了花样,各种他平常听都没听过的布料、绣艺,都用在了书上,小小一块布,装出一本书,价格就不是他这种穷举人买得起的。
他连续进书斋,大差不离都这样,少部分还有彩印图画,这让谢岩嗅到商机。因是京城的书斋,各家老板都有人脉,所以也更加容易拿到某某大人的墨宝,甚至一些书院的试题、试卷。
谢岩和乌平之拿到的来自京城的文章、书籍,多是后一种。
程文闱墨没有大肆刻印,他们想要看好文章,看更多的文章,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他就知道一个大人,所以找店伙计精准求问:“你们这儿有崔仲卿崔大人的文章吗?”
店伙计一听就知道他是来赶考的外地书生,笑着解释道:“崔大人的文墨不在坊间流传,早年倒是有几篇,仿写的人太多,他便没再往外送文章了。你要是想看,我就拿给你。”
谢岩想看。拿来翻翻,发现他早都看过了。
当时是在什么书的合集里边,忘了什么时候看的,总之他看过。
要说仿写,他其实也仿过。
因为崔二哥这几篇文章都是非常标准的答卷,从破题起,整篇直白好懂,越看越有味。乍一看十分浅显,没怎么动脑子就读完了。细品下来,回回不一样。
他的目标就是写出这种文章,浅浅切入,雅俗共赏。学问浅的觉着好看,学问深的觉着有看头。
他掏钱买了。店伙计再给他推荐字帖,他就没要了。
他近几个月练字,都是照着他师父的字来临写。
他师父的字很潦草,笔走游龙,很随性。随意里有风骨,字字不一样,看着赏心悦目,极为养神。
崔二哥的字就要严肃一些,各方面都很规矩。谢岩能写规矩的字,这是答题需要。他平常写字是潦草的,捏着笔,鬼画符一样,没个准头。所以他现在喜欢临写他师父的字。
再走几间店铺,他还买到了崔大哥的文章。
伙计神秘兮兮的,只能先买后看。
谢岩想着,都是他师父的儿子,崔二哥都这么厉害了,崔大哥应当不会差。他一口价买了书,当场翻开,脸都黑了。
所谓文章,就是一篇口水话。别人写劝学,他写厌学。开头就点明这是打赌输了,所以写一篇自幼的学习经验。
他的主要经验是:有个好脑子,随便学学都成了。当然,他也有个好爹。但好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个好脑子。没有好脑子,全天下的大儒聚在一起,也教不出他这么牛的人物。
最后用很少很少的笔墨,写还需要有一个一般般厉害的弟弟。这样能形成小小小小小的竞争,偶尔可以起到激励作用。
而通篇传递的厌学思想,也是基于他有个好脑子。他万分不想学,他有这么好的脑子,干什么都能成事。他是被逼着学的。他劝天下学子,不要死读书,没有这个天分,不想读书了,那就别读了。
谢岩:“……”
他抬头问伙计:“能退钱吗?”
答案是不能。
谢岩沉默凝望着这本花了他二两银子买到的薄薄小书,心想:我一定要去崔大哥家里捞回本。
不然他怎么睡得着!!
结束逛街,他回家去。
他们此行都住季明烛家里,吃饭没一起,各自都在房里吃。想聚就说一声,考试之前,大家情绪起伏大,若非必要,平常还是不见好。
乌平之就没关系,谢岩找了乌平之,吐槽今日买书被坑的事。
乌平之把他买的两本小书拿来看,随手把崔老大写的厌学扔到一边,“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有好脑子的人。”
然后他翻开崔老二的文章看。这也是他看过的,他跟谢岩聊了聊学问。
谢岩跟他一起坐书桌边,一心两用。嘴里回应着好友的问题,手上提笔写家书。
新来一个陌生城市,他写两封家书,一封给娘,一封给陆杨。
见闻他都用线条勾勒,几笔就是一个小场景,没有深入刻画。再写了这一路的感受,重点写了京城内的事情。
他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能想到的,他都落笔记下。
乌平之跟他简单聊两句,没再往后说。
谢岩抬头看他一眼,说:“你比乡试的时候还淡定了,你修心修出了个什么东西?让我也学学。”
乡试的时候,乌平之之所以心态平稳,是因为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他能得到什么结果,都是他的极限,他再强大的执念,都没办法压到笔尖上,写出震撼考官的千古名篇。
现在来考会试,他的心态平稳,是因为他能把他的欲念分隔开。他非常想穿上官袍,但只是想一想,都会耗他许多心力。这不值得。
乌平之说:“就算我装得好吧。”
谢岩想了想,跟他说:“你不开口说话,就装得好。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出矛盾了。你想要,但说不要。你明明说过你是随心为之。你现在可没有随心。”
乌平之问他:“你觉得会试的时候,我装一下好,还是随心好?”
谢岩让他装。
“我也要装的。我最近跟着我师父学到了很多,人心里喜欢的东西,跟表面喜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他们会藏起欲望,随大流。别人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我们也要这样。”
乌平之点头,笑道:“难怪骂文人都骂伪君子。”
谢岩:“……”
他伸手把崔大哥的文章拿来瞧一瞧,这时品出了几分滋味。
真好啊,希望他以后也能这样说真话,能傲,也能笑。
二月初七,所有人都在筹备。
天还冷着,他们沐浴泡澡都小心,到城里去泡汤池。暖暖的进去,热烘烘的出来。
怕着凉,回家后一人灌一碗姜汤,今晚早早睡下。
罗大勇和其他陪考的人一起收拾考篮,准备衣物被褥、油布暖炉等物件。
这都是家里带来的,全都是素寡的样式,一个小小的花纹都没有。
罗大勇是在考场担任过官差的人,检查更仔细,帮着其他几家都看完,天都蒙蒙亮了。
初八这天,考生们都睡了懒觉,临近中午才起床,中午吃顿好的,下午就出发,去贡院附近的民宅。
房屋有人收拾,炕都烧好了。他们到地方,下午窝一块儿下棋说书聊聊天,晚上吃得早、睡得早。三更天就被人叫起来,收拾洗漱,简单吃个早饭,就往贡院去。
初九开考。和乡试差不多的流程,到地方找县牌,等着点名。他们几人到了地方,各处看一看,没有见到刘有理。
到这时没来,那就是今年不考了。
季明烛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专心等着点名。
谢岩左右看看,把京城贡院门前的景象映入眼底,等着画给陆杨看。
会试是举人应考,搜检的过程斯文一些,他们不用把衣衫脱完,食物的检查也没太恶劣,至少谢岩带进来的红豆绿豆,只是被摇晃了几下,没有被人伸手反复摸索揉搓。
他们赶考都熟悉了,进去找到号棚,就钉上油布防雨防风。
谢岩把被褥铺好,考篮放到桌上,点了蜡烛,逐一收拾好物件,暖手炉要抱着,两斤豆子放枕边,等他熬时辰的时候用。他还抓了一把红豆出来放到墨碟里。这是相思豆!
这些弄完,时辰不早,他抓紧闭目养神。
他把陆杨的话记在心里,就这一会儿,也把外衣脱了睡,免得起来着凉了。
等着考巷里有铜锣敲响,答题纸来了,他就麻溜儿起身,被子也不叠了,把衣裳穿好,静等答题。
今年的会试,正式开考了。
与此同时,运平府的家中,陆杨整晚没歇好,天蒙蒙亮,他就睡不下去,成功把陆柳吵醒。
陆柳伸手摸摸,问他:“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陆杨说一句没有,因声音太有精神,被陆柳听出来他不是刚醒。兄弟俩都不睡了。
临近考期前几天,陆柳就抱着小枕头来陪哥哥了。
算算日子,今天开考。陆柳没说什么,摸黑下炕,点了油灯,又再次爬上炕,扶着哥哥坐起来,拿棉袄给他穿上,把大袖套拿来给他抱着,手暖、心窝窝也暖。
陆杨让他再睡会儿,“我最近很快就累了,就这一阵过去,我也睡了。”
陆柳不睡了,陪他说会儿话。
“你说京城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省城都跟府城差不多,京城会是一样的吗?”
陆杨也不知道。他最远就去过省城,比弟弟多走一站路。
陆柳又说:“你放心吧,有罗大哥在,哥夫肯定被照料得很好。他心里也记挂着你,只要想到你,就不会在外胡来。我找大峰问过的,去京城要二十天左右,这还是走水路,要是走陆路,两个省城的距离,能走两个月。他到地方,歇一歇,就该应考了,哪能有事?”
陆杨说不好心事,“就是记挂。知道他好好的,还是记挂。”
陆柳就知道了,不再追着安慰,而是顺着话头跟他聊。
要说路程,他们过了元宵再走都有点晚了。听洪管事说,很多考生过了新年,到初五开市,就立马走了。还有一些人,去年就往京城去。
“哥夫舍不得你,才拖这么晚。”陆柳说。
陆杨情绪还好,记挂归记挂,没有特别忧心急躁,只是心里念着想着,让他脑子里全是谢岩,没法睡着。
说来也怪,谢岩在家的时候,他常常会想到一些让人难过的事情,心情起伏着,时不时不高兴,偶尔也会掉眼泪。谢岩去赶考了,他反而好了。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信,毕竟我这一晚上都没睡着,但我说的是真的,他走了,我就不矫情了。很多念头我都觉着没意思,没必要。我怎么都能过好的,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陆柳听着为他高兴,说:“哥哥,你这是会撒娇了。哥夫宠着你,你知道他会由着你耍性子,所以你能闹一闹。现在他去京城了,你俩离得远,你又不好意思对我撒娇,自然就觉着没意思了。没事,你都攒着。等哥夫回家,你这这那那的找他麻烦,他肯定很高兴!”
陆杨听得直笑:“我找他麻烦,他还高兴?”
陆柳肯定道:“他最喜欢你找他麻烦了,这说明你需要他!”
这倒是真的。
陆杨跟他说了些谢岩的事。
有些是最近的,有些是以前的。还有一些是他做梦梦到的。
他怀孕后,睡眠质量不好,总是做梦。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有些让他心疼,有些让他委屈。
梦里的时间是乱的,他们有时候见过,有时候没见过。但在陆杨看来,所有的相遇都应该是认得的,谢岩要是冷淡,表现出不认识他的样子,他就会很烦躁,很生气。
做梦多了,他觉着他的脑子都要坏掉了,真的假的分不清了。睡醒就能闹个脾气。
“我这性子,就得找他这种好脾气的男人哄着才好。我现在是变了很多,我刚跟他成亲的时候,欺负他几次,我就会跟他说我不是故意的,让他别跟我计较,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会改。现在我都不问了,我就要欺负他。不过很多时候,我也下不去手,张不开口,慢慢会心疼他,不想欺负他了。
“柳哥儿,你不知道,我有一阵觉着我们俩不愧是兄弟。你看我在外头那么强势,可是我在家里竟然也会这么温柔,这么会疼人。我都在想,是不是今年住到一起,我们常常来往,我喜欢你待人的方式,觉着和你相处高兴,也跟着学,性子也变软了。”
陆柳听这话好耳熟,他歪歪头,往前回想一阵,记起来黎峰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当即笑了,也不提黎峰,顺着夸道:“这是夫夫相啊。你是跟哥夫相处多了,他待你好,事事顺着你,做什么都怕你不高兴,你跟他在一块儿,他对你好,你对他好,慢慢也就不舍得了。你们是天生一对!”
陆柳夸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跟大峰也是天生一对!
陆杨被他甜得不行,想想陆柳说的话,也觉着有道理。
他是这种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他当然也能主动对人好,他办事圆滑,他有很多种对人好的方式,比如说他刚嫁到谢家的时候,他各处都安排妥当,没让人不高兴。但要真心换真心,确实是谢岩先喜欢他。
兄弟俩坐炕上聊得久,赵佩兰起来,见屋里亮着灯,过来敲门,也上炕坐着,加入聊天。
她昨晚也没睡好,怕陆杨记挂,只说刚睡醒。
她跟陆杨陆柳说了点京城的事,“谢岩爹看过一本游记,里面写了点京城的见闻。我都记不清了,就听说很多贵人把房子的地基修得高高的,回家跟上殿一样,要走几级台阶。”
陆杨对游记有点兴趣了。他看书很功利,之前觉着读书有用,跟着看四书五经,后来认得洪楚,愈发知道这些书的可看之处,每天都要翻几页。但看得最多的是经商书籍。
从某方面来说,游记真的值得一看。了解别地的风俗人情,对他做生意也有好处。一地盛产之物,到另一地是稀缺的。货物运过去,转手就是银子。
他说出来,就拍了拍脑袋。
哎。怎么还是这么功利?
赵佩兰和陆柳都看笑了,让他随心点,想看啥看啥。
外头天亮了,陆杨要下地走走。
他吃过早饭,在外走走消食,出去串串门,再回家补觉。
今天没上课,下午睡醒了,陆柳给他补课。
陆杨听着昏昏欲睡,没学进去,又补了个午觉,等到傍晚,才找陆柳再给他说一遍。
根据汪掌柜所说,学生意、学看账,是没有尽头的。
前人经验给他们铺路,让他们前行路上少走弯路。他们上路了,再遇上事,或是照着经验应对,或是自己另想法子,一日日历练,练就一身好本事。
陆柳喜欢这个说法,他跟陆杨说:“大峰也是这样的。他们当猎户的,都有家传的本事。怎么在山里生存,怎么跟猎物搏斗。要会找水、找食物,要会辨认方向,找安全的地方歇息。也要知道各种猎物的习性、弱点,还有一些有毒的植物、蛇虫,都要学。他跟我说,他很早就记熟了,上山以后才发现差别。他还是要自己走一遭,才能把这些经验跟实际经历结合,化作自己的东西。”
陆杨听陆柳细细诉说,心中很欣慰。
他弟弟总说自己笨、会得少,但他其实一点都不笨。他记得很多事,也擅于模仿。这些和经商毫不相关的东西,在他心里沉淀,因汪掌柜一句话,全都勾起来,让他很轻易的就理解了。
这门生意课,兄弟俩进度差不多。
陆杨胜在原本就懂得多,败也败在太过相信自己,学到新本事,会有一个接纳过程。
陆柳胜在懂得少,很听话,学得快。败在原本了解得少,很多思考想得浅,达不到汪掌柜的要求。
现在他们慢慢同步了,陆杨找到了平衡,懂得了求同存异。陆柳也在学习里找到了熟悉感,能联系其他的经验,形成循环。
今晚他们还是住一起,陆杨洗漱完,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星星。
不论相隔多远,头顶的这片天空是一样的。
考完试的谢岩,一定也会仰头看看天。
他们相隔数百里,有这一刻的默契,心里就满了。
陆柳给他拿来披风,陆杨没穿,转身回房。
陆杨有一个长长的木锤,是他请干爹做的。
他靠坐在炕上,能拿木锤捶捶腿。陆柳再帮他捏捏脚掌,他夜里就能睡得特别舒坦了。
陆杨看他忙来忙去,觉着有个弟弟真好。
“你说我们要臭男人做什么?我俩也能过日子。”
陆柳听多了这话,再次听见还是会笑,他说:“哥哥,你就承认吧,你是离不开哥夫的,就像我离不开大峰一样。男人是臭的是香的,自己抱着闻一闻就知道了。”
陆杨觉着谢岩是香的,黎峰是臭的。
陆柳觉着黎峰是香的,谢岩是臭的。
兄弟俩拌嘴入眠,睡得香香的。
而远在京城的谢岩,在第一场考试结束的夜里,用考篮当凳子,坐在考棚外,看了很久的天空。
他烧着炉子,一壶茶够他暖很久的身子。他知道今夜陆杨一定会看看星星。他们有默契,看一眼星星,就算说过一遍想念。
陆杨怀着孩子,月份大了,受不得冻,可能晚饭后不久就回房歇息了。
但谢岩没有急着回考棚躺下,他固执地仰头看天,想着一遍再一遍,每一个最后一遍,都要把他的目光留一留。
直到炉子都不能给他温暖,他感受到寒意,才利索起身,取水泡脚,收拾完自己,躺到被窝里。
京城的贡院不比省城好多少,木板吱呀吱呀响,他拿棉花堵住耳朵,手里抓着一把红豆睡了。

考完才二月中旬,需要等到月底才出成绩。
谢岩有计划,出了贡院, 歇息两天, 养足精神,也不用出去跟人结交、吃酒,他跟好友们说一声,就跟罗大勇出门,打听到崔二哥的府邸, 上门拜访。
他至今不知道崔二哥想收他做徒弟的事,见面就喊师兄, 得到一个非常复杂的眼神。
谢岩知道礼数了,先说很多师父的近况。
老人家过冬难。他师父还好, 家里富贵,炭火足,走哪里都冻不着。就是御寒的衣物太重,老人家身子虚, 穿少了寒凉,穿多了沉重,他总不舒坦。
吃喝饮食还不错, 谢岩看他挺能吃的。都说能吃是福,年岁大了,再保持饭量, 一看就知身体好。
平常没什么玩的, 凌三师兄要忙着公务,隔阵子才到府上拜访。师父精力比不得年轻人,谢岩也只过去上半天课。
要是跟师兄碰上了, 家里就特别热闹,三个人就能笑笑闹闹。只有两个人,就觉着有点闷。
崔二是个严肃人,家常谈完,就要说学问。
谢岩如常讲了。崔府藏书多,他还没完全看完。
他早看过《通鉴》,不是完本,这半年都补齐了。因补了这套书,其他书籍的阅读都耽搁了。这半年的学习,也是以此为主。
谢岩很幸运,拜了一个好师父,没学完整套书,都让他受益匪浅。
他跟崔二哥说:“师父说我取中了进士,他就不教我了。他也不想教这个,讲腻了。”
崔二听到这句,不着痕迹的把谢岩的话头推出去了。
“到时让我大哥教你。”
谢岩正想找崔大哥,闻言立马接话,想去拜访一二。
崔二不知他的热情源自被坑的二两银子,看他满眼的渴望,当他求知若渴,当即写了名帖,让他拿着去。
谢岩克制再克制,今天先在崔二哥府上留了半天,临走前到书房拿了两本书。
只得两本。因为崔二哥直言了不给,他看对方的神色好可怕,不敢硬拿。
次日,他转道去崔大哥府上拜访。
崔大哥就热情很多,说早听说过他,说老头子老来得徒,一串串的话,十分不中听。像谢岩是骗了崔伯伯养老钱的黑心肝一样。
谢岩就说:“师兄,我看过你的厌学。写得真好。”
崔大听得一愣。
为官多年,还没人到他面前直接怼他,他愣了一下又一下,问:“什么?”
谢岩给他背了一段。
崔大:“……”
他爹为什么会收这么个愣子。
谢岩看他没生气,又往前再试探了一下,“我能在你家看书吗?”
看书而已,多大点事?
连看带拿就不一样了。
他拿都拿了,抱着一摞书,还要让崔大送他几本。
非常理直气壮,他拿的是他拿的,崔大送的是崔大送的。
崔大:“我不给你,你能拿?”
谢岩:“我能拿,是因为我师父有面子,我们第一次见,你不能太冷漠。你送我,是见面礼。我可是你师弟。”
谢岩看他脸色不好看,抓紧时机,问了其他师兄的住址。
崔大的性格跟崔二真是不一样,他使唤人,给谢岩拿了二十多张名帖,让他去。
谢岩就想忙一点。忙一点他就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了。
在等待会试成绩期间,他没有忧虑过结果,逐一到师兄们家里认门,看脸色行事。哪个人不够严肃、不够可怕,就会被他蝗虫过境,好书无遗漏。
谢岩满载而归,极为得意的给他师父写回信。
他在成绩出来前,拜访完了他已知的所有师兄。他一个小小举人,都能进师兄们的门。作为师父,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
而他的师兄们,团聚在一起,面色各异。
有个人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苦笑道:“还好我消息灵,见到他就板着脸,话也没说两句,他喝喝茶,寒暄两句就走了。不然我也……”
所以是热情的错对吗,所以他们热情招待小师弟是错的对吗?
他们到崔大家里诉苦,被崔大笑话了一通。不得已,他们收拾收拾东西,又去崔二家里坐。
崔二听说还有人一本书都没被拿走,递去眼神问询,听闻是板脸装严肃的战果,只觉无语。
这小子变化真大,都会看菜下碟了。
谢岩在拜访里熬过了等待,这些背地诉苦的师兄们,也万分关注着会试成绩。
张榜这天,万众瞩目。谢岩名列榜首,扬名京城。
报喜的人从早到晚,家里带来的银子如流水似的花,看得谢岩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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