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但他会把聘礼带回来,他家里不要,拿聘礼当嫁妆,换他过门时的脸面。
送走海有田,黎峰就能回家了。
家里再坐着说说事,便能散了。
陈桂枝把陆柳叫到屋里说说话。才聊到过嫁妆,她自然忘不了陆柳过门时的陪嫁。那几件旧衣裳薄棉袄,把她气得不轻。回门的时候,陆柳和黎峰扒了陈老爹的棉衣,她才觉着两家的账平了。
现在到了顺哥儿,全不一样了,她要跟陆柳好好说说。先是嫁娶招婿的不一样,再是家里条件阔绰了。
陆柳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笑了。
“娘,我知道的,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没事。”
陈家给的陪嫁少,是陈家主动算计的,说好的又没有,完全没考虑过孩子以后怎么过日子。海家不一样,这在商量的时候就说了没有,但顺哥儿给多少,他都会拿回来,相当于两家都没给,是平等的。
陈桂枝拍拍他的手,过了会儿,眼圈有些湿润。
她这辈子见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许多事就是两个人想法的细微不同,因为心里的一点计较,就把矛盾扩大。
黎峰偶尔跟她聊起,都说把日子过得红火不容易。她当然知道不容易。
她这样强悍泼辣,也是想要家中的声音统一。少几个人讲话发表意见,就能少去很多矛盾。一个家里,有个太强势的人,下面的孩子就会养得软弱。
她现在还会常想起二田,嘴上说着放下了,表现也跟放下了一样,其实哪里放得下?她常反省,想着她哪里错了。
她跟陆柳说:“我们家现在这么顺当,里外红火,平常吵嘴都少,就是因为你心宽,不计较。你放心,娘不会偏心,家里条件好了,给顺哥儿的多了,也不会少了你的。娘给你攒一份的礼,给你添件好首饰。”
她自己攒,从私房钱里出。不动家里的。
陆柳挨着她贴贴,伸手揽她肩膀,跟她亲亲热热的。
“哎呀,娘,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都说了我心宽、不计较,怎么又提偏心不偏心的?你要是这样,就没把我当自家孩子,我要生气的。”
陈桂枝被他哄多了,还没习惯,让他别摇了,“摇得我头晕。”
陆柳便不动了,跟她说:“大峰也说要给我买首饰,我没要。我不习惯戴这些东西,有一两样高兴高兴就行了。他给我送柳叶耳环的时候我就高兴,后来给我买麦穗镯子我也高兴。再多了,也就那样。我还是喜欢银子踏踏实实的躺在家里,捏在手上。置换一下,我都觉着不一样了。我没要首饰后,大峰又琢磨着置办产业,说要多养鸡养兔,也要养猪养鸭子,还要挖池塘养鱼。我喜欢这个,听着就高兴。”
陈桂枝擦擦眼睛,说:“你是好孩子。”
陆柳也喜欢跟她做母子。他父亲和爹爹都太老实软弱,他喜欢被人护着的感觉。大峰能保护他,娘也一样。在山寨学着管家的那段时日,他忙乱乱的,娘教会他很多。
他不会计较些有的没的,他拥有的已经足够多了。
但陈桂枝还是要给他置办个首饰。
黎峰下聘时,礼送到了陈家,陆柳一样也没沾着,陆杨也是。
她攒一对喜镯出来,跟顺哥儿的嫁妆一样,陆柳会高兴的。
今天不说了,她悄悄办一件事好了。

进入正月, 日子过得很快。
谢岩出门拜拜年,再回家招待招待客人,留点空暇办点事,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十。
他要带陆杨去医馆诊脉, 看看肚子大小是不是正常的。
外头的路不好走,多是黄土路面,几场雨雪过后,地面泥泞,大太阳晒两天, 路面没干透,还有积雪在化水。
谢岩到外看了看, 决定请郎中到家里诊脉。
一清早,他吃过饭就出门去, 不一会儿就带了两个郎中回来。
他请人给陆杨诊脉都很严谨,宁可多花些银子,要听听其他郎中怎么讲。
陆杨早有预感,给郎中瞧瞧, 果然诊出双胎,家中自然而然的喜上加喜,热热闹闹的。
谢岩照规矩给郎中包了赏钱, 回屋看陆杨,觉着他好淡定,便问他:“净之,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陆杨跟他说真话, “没有,前阵子感觉肚子有点大,今天才确定的。”
谢岩凑过去看他, 跟他眼对眼的,突然在他嘴上咬了一下,“我看你早就知道了,只是瞒着我。”
陆杨笑笑,不跟他争。
他还在观察谢岩的反应,怕谢岩语出惊人,要留下陪他,不去京城赶考。
他的孕期反应较小,平常有忧思,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不怎么孕吐,吃喝都顺当。精神也不错,上课学习,跟人谈天,都有力气。就是更加容易犯困,疲累的速度更快。
躺到炕上,他又容易腿抽筋,身子发酸,总要有个人支应着。
夫夫俩有一阵沉默,谢岩不言语了,把陆杨的腿挪到炕上,给他脱了鞋袜,把被褥拉过来盖着。跪坐在旁边,非常熟练的给他捶腿、捏腿。
陆杨看了一阵,再次笑了。
“你怎么了?也不说话,像受气的小娇夫。”
谢岩看他一眼,满脸都是小性子。
“你猜。”
这话落在陆杨耳朵里,就是“你哄”。
哎呀,他都会霸道的撒娇了。
夫夫之间的相处方式,并非一成不变。
他们都在成长,各自有了变化。陆杨能感觉到他自己少了许多尖锐的狠劲儿,自然也能感觉到谢岩从无助怯弱变得自信坚定。
人坚定了,就会显得硬气。对待他的方式,就不能一贯强势。虽然他的强势,谢岩都会接下。
陆杨选择了谢岩喜欢的交流方式,跟他坦诚一些,没扯有的没的,把话说得很干。
“我就是怕你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放心不下我,不愿意去京城赶考。”
谢岩问他:“那你为什么又愿意让我请郎中来诊脉?”
陆杨根本没打算瞒着他,“我肚子大了,你都看在眼里,现在在府城能瞒,万一你走在路上,去了京城,见到别的怀着双胎的人,一下想到我,心神不宁怎么办?”
就算没遇上,等他回来,发现陆杨生了两个孩子,他一定会非常后怕自责,这件事在他心里就过不去了。
陆杨只是想拖一拖,等到他要去赶考了,再告诉他。他知情,能抗下许多意外。要是不愿意去赶考,临时劝一劝,可以把他强行带走。都上路了,就不用回头了。
谢岩给他捶完一条腿,换一边,给他捶另一条。
他说:“你小瞧我了。”
陆杨静静等着他的后话,谢岩过了很久,给他捶完腿,过来挨靠着他坐的时候才开口。
“我肯定会担心你的,但我不是郎中,也不会接生,我最大用处不是坐在家里干瞪眼。从你怀孩子开始,我就算着时日,我还一天天的往前数过,我一定来得及回来。赶考这件事,我们早就聊过,我知道三年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会让你熬过怀胎十月后,又因为我再等三年,才得到一个小小的庇护,敢到外头闯一闯。
“你之前总说我们俩都是有事业要做的人,我会把我的事情做好。你也一定不能逞强,有事要会麻烦人,你好了,我就好了。”
他真是变了许多,尤其是年底这阵子,每天都有些变化。
陆杨知道是为什么。谢岩聪明,跟他说一件事,他都能想到书上提及的典故,他知道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以前他教谢岩,谢岩一点就透,很聪明。现在换了个更厉害的老师教他,那些刻在记忆里的篇章,都慢慢消化成经验,只等着在前行路上,一件件实践。
谢岩又跟他说下棋的事。他现在陪师父下棋,能学到的东西很少,最初的经验才最深刻。
在他们前行的路上,哪怕他们不去主动招惹,没有去惹是生非,更别提得罪什么人,也会迎来莫名其妙的阻碍。可能是天灾,也可能是被波及。总之,越想成就一件事,越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他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他会去赶考的,不会在意途中的“意外”。
但他说完以后,表情没有放松,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杨抓着他的手捏了捏,问他在想什么。
谢岩摇摇头。
他想了一些不吉利的事情,他不想说出来。
他跟陆杨说:“我很少面临两难的选择。我的路很窄,它曲折了一些,但没有岔路口。现在我看见了一条分岔路。”
理智上,他知道他应该去赶考。
情感上,他又十分害怕会失去陆杨。
从今天开始,从他做出决定开始,陆杨再不会说他像小孩子了。
陆杨判断一个人是否长大,是看他会不会冲动任性,由着性子来,只看心里想什么,不去管他应该做什么。
作为一把“伞”,他要遮风挡雨,就要先经风雨。他要勇于承担。
这次聊完,谢岩又往外奔波了数日,把陪产接生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他这里跑跑,那里问问,把能走的关系都走了一遍。
这是他拜年时就办过的事,这时知道陆杨是怀着双胎,心中不安,又往外跑了一趟,定下来日子,提前就请人住到家里,随时候着,也帮忙照顾照顾陆杨。
府城的元宵节很热闹,城内开始布置了。
他每跑一趟,街上就多一分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忙乱乱的时候,眼睛不得闲,仔细看过,回家画给陆杨看。都是些粗糙的线条,弄完了,随便涂点颜色,大致像个样子。
元宵节这天,他们家滚元宵吃。
谢岩听陆杨的使唤来,每一步都听话照做,滚了几个大元宵,余下的都小小的。能一口吃一个。
陆杨把他想好的几个小名给谢岩说了,问他喜欢哪个。
“有小肉包、小糖包、年糕、元宵、小满、大福。”
谢岩喜欢包子。
他们最开始就是做肉包子的,然后过上甜甜的好日子。
年糕和元宵比较常见,出门喊一喊,有许多小孩都叫这个名字。
小满和大福不错,他看陆杨犹豫,便直接不要了。反正是小名。
陆杨问他有没有想孩子的大名,“小麦和壮壮的名字很大气,我想了一阵,没想出合适的。”
谢岩有想过,都挺简单的。
“取单字名,用恒字,持之以恒的恒。还有一个青字,青天的青。”
恒字的意思明显,就是词中取字,希望孩子做一个有恒心的人,不要轻易言弃。相对应的,他提前把表字取好了,叫“辩之”。
在原句里,这一句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取辩之,让他认清方向,再去坚持。而不是固执己见,一条路走到黑。
青字就比较含蓄。青字即可是生机,青禾、青山,都有生机之意。也能是大志,比如青云。青云志、青云直上、平步青云。
名字太直白,孩子压不住。取个模棱两可的便好。表字则是“行之”。希望孩子不要做他这样的书呆子,要会践行。
一般给孩子取表字,都是等孩子大一些再取,看看孩子的性格。到时看哪一点突出,表字可以从性格入手,也能补充大名,还能是长辈的期许。
谢岩没那些讲究,他先定下。他对孩子的期许明明白白,跟大名配套,不用等了。
陆杨听完,把两个名字念了几次,觉着可以。
“好听,意思也好,我家状元郎有才华,会取名,不像我,光想着吃。”
谢岩这就给他煮元宵吃。
陆杨想吃小元宵,他说:“以前都滚大元宵,我一口都吃不完,碗里漏出一堆馅儿,看着可心疼了。你给我煮一碗小元宵,留一个大的在里面就行。我吃完小的,再去把大的咬露馅儿。”
谢岩给他煮。今年做了芝麻花生馅、豆沙馅、猪肉馅。
陆杨想吃甜的,谢岩没下肉馅元宵,给他双拼了一碗,等他吃完了,再盛一个大元宵给他。
过节吃好的,谢岩弄完以后出门去,各家串门送一碗。
各家都做了元宵,他添一碗,一人尝两个,吃个热闹。
他出门到外面,谁都要问一句他什么时候去赶考,谢岩都说后天走。
元宵节热闹,巷子里看不了花灯,他本来想弄些灯笼到巷子里点着玩,给陆杨看个热闹。陆杨把他劝住了。
“我在县里长大的,还差这一个灯会的热闹?你快别忙了,不如好好陪陪我。”
谢岩便不忙了,把娘叫来,母子三人围坐一起,煮茶吃零嘴,过得跟除夕似的,聊聊天,唠唠嗑,熬熬时辰。
他们家也拿到了商号的分红,这让陆杨手里有了大笔的银子,他给娘拿了二十两银子,留在手里花销。平常想买什么买什么。
给谢岩拿了一百两银子。穷家富路,此去京城,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多带些银两好一些。
余下的银子,陆杨都留自己手上。
他打算再租一间小房子,用来做刻印作坊。
干爹他们都在家里干活,时日久了不行。不提别的,雕版都很占地方,全堆在家里,房子都占满了,人的活动范围就小了,拥挤得很。
谢岩考上举人的时候,回乡祭祖,没有改换门庭。等陆杨生完孩子,不论谢岩此次赶考结果如何,他们都要回乡一趟,把老宅的门户改了。再添些田产,买间铺面,把祖产添一点儿。
剩下的银两暂时不动,等陆杨生完孩子再说。这是安家费,也是做生意的本钱。
赵佩兰对家里的大事都不发表意见,问了些赶考的安排,又问陆杨生孩子的安排。谢岩都办妥了,此时细细详说一番。
等他走了,家里就会来人照料,娘不会太累。
再有陆柳和罗家嫂嫂能来支应,陆杨这儿都好着。
谢岩说;“我给我师父师兄说好了,遇到难事,就上门去找他们说一说,他们会帮忙的。”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看书,问起学问,他只是说:“没事。考来考去都是那些东西,我现在像个油子,应对起来不难。就怕今年改了考核方式,让我去办实事。那才真完了。”
陆杨跟赵佩兰都笑了,他们说:“其实你现在看着挺靠谱的,让你去办事,还是能唬唬人的。”
谢岩点头:“我能看起来靠谱就够了,我要找个地方混日子的,绝不能去干实事。为了不祸害百姓,我要考出好成绩。不然下放地方,去当知县、县令,大家伙都完了。”
他看向陆杨:“那就只能让你来帮我当官了。”
陆杨:“……”
他得有多大的能耐,还帮人当官。
谢岩此时有些羡慕乌平之,“我给他说了,排在末次最好了。靠前的名次,要留在京城熬资历。再往下,还要继续读书考试。还有一批去六部学习的。这都很难熬出头。末次就很适合他,他能到地方上干出一番事业,到时上官看好他,圣上眷顾他,仕途就顺了。”
陆杨听着不错。乌老爷在府城过年,乌平之只来他家拜年过,这阵子都不在。本来要来劝谢岩去赶考,因谢岩上门求助托关系,找稳婆、找郎中的,乌平之知道结果,也没来。
他问谢岩:“这次能沾光不?赶考蹭蹭马车,蹭蹭住所。”
谢岩说:“和乡试一样,到京城肯定有地方住,赶考之前,我们几个凑一凑,多拿些银子,去换个民宅的房子睡觉,能睡饱了进考场就行。出来的时候有人接,他们家里都去很多人。”
陆杨一听这个,当即也要找人跟他一起去。
谢岩还说不要,陆杨说:“别人都有人接,你哪能没有?”
这话一出口,谢岩笑成个傻子,也没什么要不要的,全听陆杨的。
隔天,陆杨到哥哥家串门,把这事一说,罗大勇就主动揽事,“我去吧,我还没去过京城,正好去见识见识。”
他跟弟弟都决定了,会再陪陆杨走一段路。这次陪考,就当作探路,提前看看京城的情况。
陆杨感动得不行,可惜没有陆柳的好本事,眼泪上不来,没能泪汪汪的,只好敞亮笑一笑,道:“大哥,明天就要走,你抓紧收拾收拾,到了地方有住处,他们同行的人多,等阿岩去赶考了,你们可以在京城逛一逛。我给他拿了银子,放他身上我不放心,我待会儿给你拿来,让你管着。”
谢举人手里沾不得银子,昨天才给他,一天都不到,他跑出去花了四十两,给陆杨拿回来一个金项圈,项圈首尾衔着一颗大珍珠。这部分的项圈做了“福纹”,两段弯曲而成,加长了金子的长度,算下来全是银子。
谢岩挺高兴,在陆杨的抿唇瞪视下,帮他把项圈戴好了。
他是举人,有信誉,他早请人打制,等他攒够银两就去买下来。
这不,他走之前,把项圈买回来了。上面有大珍珠。
陆杨看他喜滋滋的,情绪转变,低头摸摸项圈,突地笑了。
“你手上得一点银子,都花在我身上了。你还好不是哪家的纨绔少爷,不然我非得被人骂成妖精祸水。”
谢岩喜欢给他花钱,“我要是纨绔少爷就好了,每天在你身上掷千金,让你天天有数不完的金银财宝,做梦都笑醒了。”
哎呀,嘴真甜!
陆杨让他过来亲一亲,不计较他花钱的事了。跟他说好了,让大哥去陪考,银子交给大哥保管。
谢岩答应了。他买下项圈,就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了。
明天出发,今天收拾行李。
进考场的衣裳鞋袜都从家里带,这次是走水路,出门有马车,他们把考篮也拿上了。
陆杨记得他上回从考场出来的委屈样子,这天睡得很晚,跟他说了很多熬时辰的法子。
他让谢岩进考场的时候,带上两斤混在一起的红豆绿豆,闲来无事就挑一挑豆子。挑拣完了,还能再数数豆子。
谢岩要是实在想动笔,就可以用豆子摆字样、摆图样,有人过来,他伸手一抹,就跟棋盘似的,全看不清了。
说起棋盘,他用红绿豆子当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也行。
谢岩这次有了牵挂,不会感到憋闷无聊的。他把陆杨抱着,心中只有不舍。
次日清晨,罗大勇赶车,黎峰陪同,三人一起去码头跟人汇合。
码头这边热闹,几乎每一条商船上都载着两个书生。
这都是赶考的举人老爷,都单独留着船舱,待遇比秀才相公好了十倍不止。
他们这次是坐洪家的船只。洪家生意大,有船去京城。不似别的商船,半途要转乘。
乌平之早早在码头等着,盛大先和季明烛来晚了点,两人都有夫郎陪同。他们见了谢岩,先发制人。
“哇,没有夫郎陪着你,你可怎么办啊。”
谢岩立马跑到乌平之身边,说:“我有朋友!”
再一把拉上罗大勇,道:“我还有大哥!”
盛大先和季明烛跟他太熟了,只是复读道:“可是我们有夫郎陪考,你没有。”
谢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深深的懂了。
他们上船之后,还有人往船上运货。
季明烛眼尖,从扛货的劳力堆里,认出了一个熟人——刘有理。
刘有理的名声彻底坏了,这样的名声,让他在书生堆里混不下去,名声太臭,来与他结交的商户都没几家。
临到考试,他手里的银子不多,也没找到人搭伙赶考,便出此下策,先混上船再说。
季明烛使唤书童过去,给刘有理带了一句话。
“让他自己下船,不然我让整个码头的人都知道刘举人在这里当力夫。”
书童传完话,刘有理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扔下肩上的一包货物,直直下船了。船上管事追着他的背影骂了两句,“你别想结工钱!”
他们这艘船开走,刘有理还站在码头。
罗大勇来得迟,不知道这一出,听谢岩简要讲了,才了然点头。
等到了船舱,他低声跟谢岩说:“你们要是狠不下心直接坏他前程,这时候就不要逼太紧。农家子考上举人的难度你我都知道,要么把他摁死,要么留一条后路。否则他找你们鱼死网破,你们谁都不值得。”
谢岩认真应下,放下行李,就去提醒季明烛冷静一些。
季明烛知道的,“我只是把他赶下船,不会再做什么的。”
谢岩放心走了。
他此行带了两封信件,都是他师父给他的。一封是赶考路上拆,一封是抵达京城拆。
谢岩不听话,两封都拆了。
上路的这封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两三页,都是讲当今圣上的处事风格、翰林院几位学士喜好的文风。
乍一看都是拉家常,谢岩却看出来意思了。会试有标准答卷,有两种方式,一是从考生的答卷里选出优秀的,二是主考官亲笔答卷,以此做判卷标准。
这些年都是主考官答题,以他的答卷为标准,自然会有文风偏向。知道考官喜好很重要。
再是圣上的处事风格,可以定下策论的重心,是柔是刚,还是刚柔并济,是直言,还是规劝,都能有个选择。
学士好几个,主考官只有一个。要到京城再打听打听,看他们行踪,以此推断主考官是哪一位。
谢岩怔怔的。他没问过这些,没想到他师父给他写下来了。
他又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开头就是骂他的,说就知道他会提前拆信,是个不老实的猴崽。
自觉跟猴子没有任何关系的谢岩:“……胡说。”
第二封信是第一封信的补充,骂完以后把他嘲笑了一遍。
“那些都是给你琢磨消遣的,真到考场,没谁说得准。保持平常心,能考就考,考不上就回来继续学,当我门下最没出息的学生。哎,一个小举人。你到京城,连你师兄们的门都进不去。”
谢岩:“……”
什么高门大户。
他本想说他没空去,思绪一顿,又觉着必须要去。
这么些有出息的师兄们,家里藏书一定很多吧。给他看几本,拿几本,再送他几本。这样他们家的书斋就有更多的好书了。陆杨会高兴的。
嗯……谢岩把信纸举起放下,左看右看,没有写地址。
他把信封拆了,从里面看见了一行小字。
“你还太嫩了。”
谢岩:“……”
他师父有这种心态,还能活个一百年。
他此行路上有得琢磨了。
什么学士的文风、圣上的作为,他全没想,都是琢磨怎么找到这些师兄们。
已知崔二哥的大名,也知道他跟师父的关系,要么先去崔二哥家里坐坐吧。他们约好了在京城见的。
京城,他来了!

过了元宵, 家中开始筹备婚事。
陈桂枝手把手教陆柳,里里外外的,又是采买, 又是布置, 还要安排席面、写帖子。
家里生意大了,摆酒设宴的事,就不纯粹是自家乐呵乐呵,还要多请些人来,以后别家办酒, 也请他们去,来来往往的熟悉了, 生意也兴旺了。
推书 20234-02-08 : 猫猫侠饲养手册b》:[玄幻灵异] 《猫猫侠饲养手册》作者:醍醐鱼【完结】晋江VIP2025-01-26完结总书评数:293 当前被收藏数:1423 营养液数:342 文章积分:16,237,042简介:【人类攻×奶牛猫受】绵竹是一只八百岁的小猫精。本体乃是鼎鼎有名的警长奶牛猫。他这一生行侠仗义,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