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家里日用品要添置一些,牙粉用完了,陆杨以前是用枝条刷牙,也会嚼树皮,嫁过来以后,跟着谢岩用牙粉,习惯以后,就不习惯枝条了。感觉太硬。
买牙粉的话,再把牙刷买几个。他初用牙粉,手上力道大,牙刷的毛很快磨秃了。谢岩还带了牙刷去私塾,回家也没带回来。也要买。娘的牙刷估摸着也该换了。
除了牙粉,陆杨还想买些皂豆。洗衣洗澡都用得到。
据说胰子洗得更干净,他要再买两块胰子,如果有加了香料的,也买一块试试。
谢岩在私塾上学,人在外面,各处体面细致一些,在外头能顺当点。至少看起来不好欺负了。
然后是各类杂物,刷锅洗碗的瓜瓤用完了,竹刷也要再买两个备用。
梯子已经添置了,鸡毛掸子得买个大的。
现在用的是家里使的小掸子,拿到铺子里使,小小的,除尘费劲。
另外要去一趟纸墨铺子,他要给谢岩买个大砚台,以后回家,就不用把砚台背来背去的。
就看他今天一次的耗纸量,也得买个三五刀纸放着,有空就给他裁成书本大小,方便他随拿随用。
都说好墨有香。谢岩好久没用过好墨了,给他买一块墨锭。一块墨锭能使好久,他平常来了兴致练字,可以配他那支好毛笔用。
再是陆杨答应过弟弟的,等他们学会写小字了,就送他一套文房四宝。
距离他们学认字有两个月了,不管会不会写小字,他都买了送过去,以作激励,让他们学字热情更高。
和读书写字相关的东西都贵,初学者使用,陆杨打算配个耐用的好砚台,余下的就买普通一些的。再送几个大账本过去,拿一把新算盘,预祝他们生意红红火火。
谢岩听了,就跟陆杨说:“砚台不用买,回头去找乌平之拿两个,他书房里好多这种东西,买了用两回就不爱了,他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
陆杨迟疑:“这样好吗?”
谢岩点头:“没事的,他用不完,之前跟我提过。前阵子,他看我用的东西都质朴,没什么花样,就说也要用普通的纸墨,这样不分心,能好好学习,就买了一堆纸墨放着。他用惯了好东西,纸太糙,墨太水,他字都写不顺溜,最后还是给我用了。”
陆杨:“……”
他垂眸想想,记起来了。谢岩入学的时候,只从家里拿了一点纸墨,他还说用完了再添置。
他再看看桌上的稿纸堆,心中叹气。这事是他疏忽了,低估了谢岩的用纸量,只怕乌平之早就察觉了。
也是苦心,想出这个法子,送纸墨给谢岩用。
陆杨讲给谢岩听,谢岩缝书的动作都顿住了。
“啊,我还是太呆了。”
谢岩想了想,想不出来乌平之是不是有多的砚台。砚台贵,便宜的都要几钱银子,能省还是省。
他说:“改天我去他家找他,看看他功课,顺道看看砚台。”
陆杨兜里有钱了,就想谢岩珍惜一下好友情谊,谢岩听他的:“那我不去看了。”
下午还有些时辰熬,谢岩缝好书,就来做功课。
私塾的课业还好,他们这批秀才都在准备今年的科试。
童生试是三年两考,秀才的岁试与科试则与这两考同期,一般与院试挨着。
岁试是对秀才学问的考试、评级,科试是拿乡试的入场资格。要么秀才们先考,要么童生们先考。考场和题目形式都差不多。到院试时,考官是学政亲临,比县试和府试严格。考期就看学政到县的日子,一般会提前一个月出告示,让学生们准备起来。
题目相差无几,谢岩准备起来就容易。
他跟陆杨说:“在我看来,从乡试起,才算是正式踏入科举场。科举说是抡才大典,在乡试之前的考试,却非常刁钻。《四书五经》里选句子,原句子也能出题,但这个题很难答得出彩,最简单的,才最难。截取上段或者截取下段的次之,两个句子胡乱拼凑的也有,这两类题型,我觉得难度差不多。这些年看下来,其实就是考的文思敏捷,看答卷人有没有急思、巧思,文笔差不多过得去,韵脚能压上,格式再无错漏,八成能取中。
“到了乡试,就会考一些和选拔人才有关的东西了。《四书五经》在第一场,第二场则会有判、诏、诰、表等题目,后三样是选其一。要考生文理优长,也要看他们是否适合从政。这处答题,其实也有窍门,也就是一些固定的方法。我发现当官的说话都一样……”
他说到这里,铺子里没闲人,陆杨都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阿岩,可不能乱说。”
谢岩眨眨眼,点点头,陆杨松开他的嘴巴,让他省一些话头再讲。
省了话头,谢岩就说第三道:“第三道题是试策,殿试之上也是策问,天子问,学生答。乡试开始有策问题,后面的会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春闱,也考策问。再到最后的殿试,还是策问。”
越往后,文章题型反而越不刁钻,对考生是否适合当官的考验会多起来。
经义题里,对考生的思想考问多过他的文章巧思。
陆杨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觉着谢岩不大适合当官,心思太浅了,人也单纯,没心眼,又不够狠。
谢岩似乎看出他的忧虑,勾唇笑了下:“朝廷也需要读书人的,我跟乌平之聊过了,他跟我说,历代很多状元榜眼都耗在了翰林院里,一身抱负无处施展。我觉着这里不错,我喜欢。可以看很多书,也没什么油水可以争,勾心斗角少,要是能让我拆书就更好了。”
他说着,也叹气:“梅先生说外头的厉害书生很多,我不知道我出去以后,能排第几。”
要去翰林院读书,可不容易。
说完,他还安慰陆杨:“其实我挺聪明的,你之前处理村里的事,点我几句,我也能跟着你的思路走,想出法子。这一回有了经验,我知道我的短处在哪里,明年之前,我会多多用功,好好钻研。高了不敢想,举人一定考上。”
陆杨不懂科举读书的事,听完先给予肯定,再是夸夸,心里把这些东西过一圈,大致能懂。
再往上考,什么策问、什么诏判表,一听就不是《四书五经》相关的东西,书难找,文章难寻,学起来困难。
陆杨盘算着,他可以跟金老板有个合作,银钱上多让利一些也没关系,但要金老板帮忙,多找一些文章来。
这事要见见乌平之再说。乌家本来就会在京城寻摸文章,金老板再厉害,也就是个县城的小书斋老板,以生意来说,还没乌老爷厉害。只是开着书斋,认得的书斋老板多,说不定有好门路。
再是张大人那里,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搭上关系,送送礼。
这位是正经进士出身的,别的东西不好说,进士文章少不了。借来看看也是好的。
然后是县学的教官们。上次陆杨见过,他们都对谢岩挺好的,都是惜才的人。
谢岩不好去县学读书,但私交也可以啊。往后看看不能去他们家中拜访。
若是不便,就请私塾的梅先生会一会老朋友。
陆杨记得,这些教官们很穷。
读书人两袖清风,穷日子不好过,接济太多遭人厌烦,不如在屠户哪里存点猪肉,以后恩师们割肉吃,可以不用给钱。
在屠户那里存猪肉,是百姓过日子常有的事。
某个年节,家里收的肉多了,吃不完,会送到肉摊,让屠户记着斤两。算他存的。
存来的肉,屠户当时就能转卖给别的客人。他往后来割肉,就是新鲜现宰的猪肉。
刚好黎峰介绍了老龚,他去照顾生意,可以问问。
另外,东城区的刘屠户那里也要存点猪肉。
天暖了,他不方便跑那么远买肉,但刘屠户给他拿了八只猪崽,之前也便宜给他肉了,恩情不能忘。
早前,他刚开始采买食材准备卖包子的时候,罗大勇还给他买了几十斤猪肉。他手里捏着银子,错开分账的日子,互相都冷冷,过了热情劲儿,他再存上肉,罗大勇就不好说拒绝,两家关系还能长长久久。
只这一会儿,他脑子心思都活了,转瞬之间,就盘算了这么多事,谢岩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问他在想什么,陆杨一一说来,听得谢岩皱起眉头,恨不能哭着求他:“杨哥儿,你要少想一些事情!”
陆杨尬笑两声,趁左右无人,在他脸上亲了下。
他想蒙混过关,谢岩还记挂他的身子,没法让他混过去。
夫夫俩拌拌嘴,到了关门的时辰,陆杨收拾桌子,谢岩去搬梯子收幌子、上门板。
隔壁丁老板见他在家里,又跟他搭话:“谢秀才,最近可出风头啦,我都听说你的威名了!”
没想到,隔壁住的秀才这样厉害。
就看那书的销量,少说能挣百两银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才叫闷声发大财。
谢岩又努力人情世故了一下:“没什么威名,就是写点东西罢了。丁老板,你家孩子读书吗?我这儿还有两本小书留着,可以给你家孩子拿一本看看。”
丁老板买了一本,他家儿子才七岁,入学不久。他看这书卖得红火,想着也不贵,就搭着买了一本。
买完了,才听市井风言风语,说那个写书的秀才叫谢岩。当时就拍脑门了!
他就一个儿子,拿一本书就行,话说出来却是:“不用不用,我买了,你出书,咱们邻里邻居的,我当然要照顾一下生意了。”
谢岩牢记教诲,不管他是不是客气的,都把今天的聊天话题给圆了:“没事,这书还没写完,过阵子我考完试就出第二本,到时我给你拿来,我们邻里邻居的,你儿子就是我侄子,送他一本看看。”
丁老板听着眉毛挑来挑去,眼里惊讶连连。
不得了哇,这秀才相公口才见长啊。
他往包子铺里瞧,果然见到陆杨在,听得直笑。
丁老板朝他拱手:“陆老板,你相公的人情我先领了,祝你们大卖、发财!”
陆杨也给他拱手:“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今日关门,谢岩洗洗手,要给陆杨炖老鸭汤吃。
他还是不会杀鸭子杀鸡,这些都是别人料理好送来的,他剁一剁,就能下锅煮。
煮鸭子时,再剥几根笋子洗了切切,等鸭子煮好,盛出来换水,也把笋子过水煮一煮,两样分别炒一炒,就能放到炉子上炖。
调料不多,姜片去腥,放盐调味,要想再鲜一点,也可以放些山菌进来炖煮。
这个汤放到炉子上,用小火慢炖,今晚吃不着,明早睡醒吃。
陆杨则拿出一块面团,切下一半,揉揉擀擀,切成宽面。
娘说想吃面条,他们家有阵子没吃面条。陆杨煎了三个蛋,再炒了一把青菜,加水煮开了,面条放进去。加点盐和酱油,就出锅。
晚上取了一碗菌子肉丁酱做配菜,感觉太淡了,可以再加些酱料。
吃过饭,两口子在灶屋收拾,让娘歇歇。
她白天不去前面,一直在后面忙活,后厨琐事多,累人。
收拾完灶屋,再烧水洗漱。
谢岩端水,去伺候娘洗脸洗脚。
他进屋,也给他爹上香。
赵佩兰望着他,目光很是慈和:“阿岩,你爹能睡着了。”
谢岩眼圈都红了。
他说:“明天林哥哥和哥夫回来,我们就去给他扫墓,为他坟头添些土。”
赵佩兰想了想,点头道:“要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谢岩无奈笑道:“娘,这算什么辛苦?给爹扫墓,又不是什么不认得的人。”
赵佩兰也是笑,她炕上放着竹篓,里面都是她叠好的元宝纸钱。
这事不好在铺面里做,来往的客人看了,会说不吉利。
她这里洗漱完,谢岩把水端出来倒了,跟陆杨回屋洗漱,夫夫俩也在炕上折了些纸钱元宝。
扫墓要回村,明明没过多久,再回想起那个村子,感觉有些恍惚。
陆杨跟谢岩说:“明天等林哥哥过来,我们问问村里情况,别到那里被你几个叔伯家里的人打了。”
谢岩点头应好,叠完纸钱,又给他揉肚子。
他在家里睡觉,都会给陆杨揉肚子。
陆杨睡前,也拿小书看,是谢岩给他画的图册。
他真是爱看,几天的时间,书页都翻得起卷了。
谢岩瞧着,有几分吃味。
“杨哥儿,这画上都没有我,你都不想我。”
陆杨听了就笑,心中柔软,笑容也显得温柔。
他说:“画面上没有你,但我看得见你。”
有人看画中人,有人看作画者。
陆杨看见这册子,打开卷轴,心里就暖呼呼的。
他一句话把谢岩哄好了,谢岩说:“我有空了,给你画很多很多画,让你看完一本还有一本,每天换着翻看,这样每一本都能保存很久很久,翻看的时候不用心疼了。”
陆杨也想学画画,他最近搭着读书,却只爱听些典故、懂一些道理,不爱长篇大论的学习。识字量有一些了,也开始练字了,写出来小小的,很工整。
现在他想学画画,以后也能画很多人了。他喜欢的人,都画下来。
谢岩愿意教,还傻呵呵乐:“我手把手教你。”
陆杨才不要:“美死你,等我学会了,才允许你抓我的手。”
谢岩也不恼,干劲满满。

细火慢炖的老鸭汤汤汁浓厚, 盛出来油色金黄,十分诱人。
笋子清爽,炖一晚上, 口感变得嫩脆, 鲜甜解腻。后来切入的山菌片比肉还香嫩,谢岩的刀工不够好,每一片都切得肥厚,吸足了汤汁,口感嫩滑鲜香, 和鸭肉的紧实相得益彰。
他预留了鸭血,清早调味时加入, 稍炖一会儿就熟了,口感也是嫩嫩的。
这阵子陆杨精神还不错, 他起早,陆杨也跟着起来了,抓紧把包子馒头蒸上。
见他说个口味,全是嫩、嫩、嫩, 陆杨就笑话他:“我家状元郎也是嫩嫩的。”
嫩嫩的状元郎露出青涩笑脸,果然很嫩。
他说:“我家夫郎也嫩嫩的。”
谢岩往杂货铺采购物品里加了一样,“要买几个小瓷碗回来, 瓷碗能看见汤色,你会更有胃口。”
陆杨还没用过瓷碗呢,闻言只是说好。
他又一次想, 有钱真好啊。细细碎碎的做打算, 每一样都能满足,不会念叨着念叨着就想起银子,为手头紧巴发愁, 为挣钱苦恼。
老鸭汤一人一碗,喝纯汤,吃肉、吃鸭血、吃笋、吃菌子,唯独没往里面加粉丝、加面条。
谢岩炖汤是为着滋补,一家三口都吃,不是为了解馋。所以不用加进主食,就这样吃就好了。
饭桌上都是夸,陆杨说他聪明、厉害、有天赋:“脑子好,学什么都快,当上神厨指日可待。”
赵佩兰则惊异连连:“阿岩,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谢岩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再练练刀工,出去支摊子都没人认得出来我是新手。”
先吃了饭再开门,夫夫俩一块儿卸门板,再把梯子抬出来,踩着梯子挂幌子。
老鸭汤是用整只鸭子炖的,配菜加了好些,一家三口早上没吃完。陆杨为着卖笋子和菌子,把汤罐拿到前面,把灶屋的小炉子拎过来,在门口继续小火煨炖着,香气飘散,一清早就勾人馋虫,路过行人纷纷侧目。
他再吆喝两声老鸭汤的滋味,把谢岩早上说的各种嫩拿出来讲一讲,吸引了不少客人进屋买笋子和菌子,要买老鸭,那是没有的。谢岩是去集市买的。
再问这汤怎么做,谢岩跟人一一说来。
客人就看看他,又看看陆杨,视线在他俩的眉心之间来回飘。
谢岩不高兴:“你们总看我夫郎做什么?”
哦。他真是小汉子,不是小夫郎,那他为什么对炖汤这么熟练啊?
他们要问,谢岩又得意杨杨:“我特意学的,给我夫郎补身子,你们闻闻香不香?他吃了都说好!”
周围听见的人都笑了,再看陆杨,虽然瘦叽叽的,笑起来却很有劲儿,知道他是被养得好,都说他有福气。
早上的生意,在欢声笑语里开张。
陆杨最近又做了一组花样馒头,叫招财进宝,一组两个,分别是元宝和铜钱的样式。价格没变。
《科举答题手册》没有加印,这阵子有空闲,他给鲁老爷子说了样式,让他帮忙刨几个模具出来。有了模具,做花样馒头就更方便了。样式上有了独特点,价格没变,客人也能散买,随是买元宝馒头还是买铜板馒头,都行。
大肉包子的销量稳定,一天能有卖三十个左右。小肉包子的销量则要更高一些,每天能卖两百多个。
开门之后,陆杨还要再多包一些包子出来。
忙过这一阵,陆林跟张铁两口子到了,他们来接手铺子里的活儿,顺带看店,陆杨他们可以收拾收拾扫墓去。
陆杨把陆林拉到一边,问他村里情况。
“怨气大不?敢闹腾不?平时有没有说寻仇的话?”
陆林摇头:“在家里怎样不清楚,走在外头都成了蔫鸡,跟人起口角,都不敢大声吵了,被吓破胆了。”
村民而已,又不是什么滚刀肉,真摊上了官司,下了大狱,一家子掏空家底,也就给衙门送点塞牙缝的银子,地里又要忙起来了,两头兼顾不上,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哪有什么心思再闹?
陆林还有个事跟陆杨说:“我公爹选上村长了,他昨晚上把铁哥叫去说话,同意我们俩分出去,但让我们问问你,农忙的时候,能不能放他回家干活。你家那些地一起种着,家里少个劳力,就很吃力了。”
陆杨点头:“这没问题,农忙嘛,可以回。”
再问分家细则,陆林一时说不上好与坏,跟陆杨说:“我们俩在县里,就没法侍弄庄稼,田地就得了三亩,平常家里一起侍弄,铁哥农忙回家,就抵了这几亩地的劳作。公爹说家中出一半银子,把你家那个房子定下,余下一半,让我跟张铁自己出。到时就跟老二一家合住。别的东西,我俩没有了。”
明账上,他俩等同没有分到宅子,田也少。
以后县里干不下去,回家都没后路。
但他俩工钱还不错,陆杨给他们开到了三十文一天,是县里伙计的常见收入。铺子里包吃喝,都是亲戚,陆杨没区别对待,他们家吃什么,陆林跟张铁就吃什么。伙食好,可以弥补稍低的工钱。
两口子一起算,每个月能挣一两八钱银子。分家以后,独自开火,一个月能有三百文的吃喝支出就差不多,他俩在铺子里包两顿饭的。自己每天就做一顿饭,再添些日常用具。
一年到头还有些杂碎支出,能攒个十五两银子左右。比种地挣。
干个几年,他俩就比村中兄弟富裕了。
就是这样算的,所以公爹没给他们分太多东西,免得兄弟不睦。
陆林说:“要这样的话,其实我俩在村里也没必要买宅子了。一窝挤着算了,也住不了几天。”
陆杨拍拍他手:“林哥哥,有些财是要舍的。你们以后是跟二房住,你们两口子平常不在家,房子就是二房的。这关系很明了,往后回家,给他们捎带些东西,随是吃喝还是用的,把感情联络上。
“你们在县城,没有离了根,上溪村又不远,过年过节都能回去,人活着,不能被人戳脊梁骨,往后你们还要生孩子、养孩子,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要互相照料。再说,爹娘还在村里,这能舍下吗?他们照顾爹娘多,出力了,你们就要出钱。舍财,事顺家和,两头拉拔,大家都好。”
陆林对他是服气的,他这样说,陆林就释然了。
“行,这两天回家,我就给公爹一个回信儿,到时候我把银子拿来,把房子买下。”
陆杨点头:“不急,你把他那一半给我,你俩再攒攒银子,年底给我就行。”
这两口子也没干几个月的活,猛然分家,什么都没捞着,要好好攒上一年,手头松了,才好说。
陆林感激应下:“行,我正愁这事呢!”
兄弟俩不多说,陆杨让他看店,转身回后院。
谢岩跟赵佩兰都收拾好东西了,马车也赶到了巷子里,可以回村扫墓去了。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行在官道上,他们碰到了陈老爹和陈老大。
陈老爹回陈家湾没几个月,把名声弄臭了,亲戚邻里都不和睦,他又要面子,搬回县城,再次故技重施,往南边去,离城门附近远远的,不想被亲戚找到。
里子面子都没了,祖宗还要拜。不拜祖宗,陈老爹的爹娘也得拜。正值清明,他故意拖了几天,想等大家都扫墓结束,再回村里,悄摸摸拜了爹娘的坟头,烧些纸钱,径直就回县里去,也不在村里留。
正好,陆杨这边也晚了两天,大道上遇见,陆杨再次嘀咕,这条官道果然该改名。
陈老爹看见陆杨,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其实对陆杨有些熟悉感,明明有很多不一样,但那种熟悉感难以言喻。
他是想跟谢家攀亲的,见面就笑眯眯打招呼。
谢岩头一次见陈家人,他侧目看过去,陈家父子个头都不高,老的满脸堆笑,看起来很和善,眼睛却精明,说一句话,眼神要把人看八百遍。
小的看起来愣头愣脑,不太聪明。眼神又很倔。这种不聪明的犟种最难沟通。
谢岩又看向陈老爹,对他打量陆杨的眼神很不满:“你是姑父,盯着小辈做什么?”
陈老爹自有话说:“我家养子跟他是同胞兄弟,长得很像,我看见他,就想起那孩子了,你不知道,去年冬月,我家这小哥儿也出嫁了,好一阵没见,心里怪想的。”
县试期间,苗青见到他们两口子,到陈家豆腐坊吃了几天的饭,硬是把抱养之事拿到桌上谈。经过一阵时日,陈老爹自知藏不住,便坦然承认陆杨是养子。
谢岩听他说话,眉头皱得更深。
把陆杨养得一身是病,劳碌成习惯,还好意思说想念。
谢岩冷声道:“你想你的,不许盯着我夫郎看。”
陈老爹迎着冷脸贴过来:“都是亲戚……”
谢岩不要他这亲戚。
“亲戚有远近,有亲疏。你别套近乎。”
他赶着马车快快走。马跑得比骡子快,不一会儿就把陈家父子甩在身后。
谢岩记性好,他突然想起来,他以前也见过陈家父子。
那时还是冬天,大冷的天,他们去县里卖包子,陆杨突然就脱衣裳躺下,还要遮住头脸。陆林一直劝他起来,晚点睡,怕他着凉。
那天,他们就是碰见了陈老爹,傻柱还把陈老爹骂了一顿。
他当时就该多问几句。
想着想着,谢岩生气了。
陆杨坐一旁,看得有趣,伸手戳他脸蛋。
“你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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