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by雪碧oo

作者:雪碧oo  录入:02-13

但闫衷比他更快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握住了门沿。
又重又闷的一声。
陶岁惨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他惊惶地睁大双眼,盯着那只手流出血来,接着慢慢把门推开,不知道痛似的,闫衷看向他,又朝他伸出手,连抖都不曾有一下。
陶岁却痛得肩膀都蜷缩起来,大颗大颗地掉下眼泪。
闫衷将手绕过他后颈,握住,把人拖进怀里,摸摸他左边耳朵,示意没事。
这是他们之间的手语。

第4章 归属
陶岁来不及观察这屋子里的一切,只是匆匆掠过几眼也觉得熟悉,甚至会觉得一瞬间四肢都放松起来。
闫衷没有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进房间就压着他后脑勺和他接吻,似乎很喜欢咬他,从见面的第一个吻开始,已经不知道咬了多少次,他舌根酸胀,几次吞咽不及,最后被闫衷故意咬住舌尖好久,松开后他还下意识继续伸着,收不回去。
像只小狗一样。
闫衷心情很好般揉揉陶岁的脸颊。
又克制不住地低头继续吻。
一次接一次,吻了好几轮,陶岁腿软得站不住,窒息让他无法思考,脸颊连着耳根大片都是红的,手指还是紧攥着闫衷。
闫衷抱他去床上,他迷迷糊糊不肯,说要洗澡,他才刚下班不久,就被闫衷带到这里来,他还要换衣服,他也没有带衣服过来。
闫衷吻他的额头安抚他,带他到衣柜前,一打开,里面全是他尺寸的衣服,四季都有,挂着的挤在一块,叠好的堆在一起。
陶岁眼前模糊了一瞬,有些轻微的耳鸣,站在那很久不动。
闫衷伸手帮他拿了套睡衣。
“……”
浴室里,两人也贴在一块,闫衷要给陶岁脱衣服,陶岁想拒绝,可又不肯讲话了,明明刚刚还在抱怨,现在却抿紧嘴唇,只一个劲摇头。
他的拒绝在闫衷这里大多数是无效的,这次也不例外。闫衷像小时候那样,打开热水,搓一手的泡沫,帮他洗好头发,又给他洗澡,熟练,也自然,让人恍恍惚惚,分不清这是以前还是现在。
陶岁手臂上有一些未淡去的疤痕,本来想瞒,在出现这些痕迹的时候就在想要怎么瞒住闫衷,即使他已经和闫衷分开,现在却还是没瞒住,有几道疤,哪道深,哪道最浅,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但闫衷不问。
好像真是捡了只狗崽回来,仔仔细细清洗干净,再吹干,喂一碗热粥,喝一杯牛奶,挂上刻着自己名字的金属牌。
再重新属于他。
陶岁刷完牙后就被捏着后颈继续亲,闫衷一颗一颗帮他系好的扣子,很快又全部被解开。陶岁伸手推不动,又拒绝开口说话,于是失去所有主动权,试图踹人的时候被用力摁住了膝盖,闫衷一只手能摁住他一双腿,力气大得吓人,手心的茧磨着他腿上的肉,又疼又痒。
陶岁被摁住腿,唇肉也被咬得发麻,领教到这是一种警告,徒劳地推了下闫衷的手臂,不出所料地失败,乖乖的不动了。
闫衷就松开手,顺势滑上去捏了捏他膝盖上一点的腿肉,顿一下,又在他腿根掐了掐,像是丈量一般,用虎口圈住。
陶岁的腿很漂亮,个子不算高比例却好,腰线内收出漂亮的一段,紧接着又外扩勾勒出宽窄适宜的胯骨,往下就是腿,笔直修长,白得晃眼。人很瘦腿却不是骨感那一挂,反而有一些肉,多一分腻少一分柴,捏起来软绵绵的,掐住时从掌心里溢出莹润的白,只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口干舌燥。
是造物者偏心的产物。
但现在没有了。
闫衷的眉不自知地皱起,不死心又掐了掐,却还是掐不到那一手心的软。
陶岁彻底瘦了。一手摸过去,哪都是骨头。
陶岁不知道闫衷为什么又生气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尽数脱下,扔在一边,被子里有很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闫衷还在用他们以前用的沐浴露。他趁闫衷松开他的间隙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拒绝再和闫衷接吻。
闫衷在他腿上掐出几圈指印,泛着情色的红,这红很快蔓延到腰和胸口,随着滚烫的吻一起落下。他似乎才迟钝地意识到闫衷真的要做下去,从枕头里露出一点侧脸,看闫衷往手心里挤润滑液,本能地拢紧了腿,急喘着含糊说不。
闫衷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住他下巴又把他从枕头里揪出来,俯身用力吻住他,像听不见他说的话,湿凉的润滑液被宽大的掌心包裹在他半硬的地方,不温柔也不体谅,很快又很重地动起来。
“呃……!”
陶岁猛然弹起腰,又深深地想要往回缩,蜷起小腹,躲开那只手,闫衷不再吻他,只是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此刻的表情。
闫衷以前一直克制着把他保护得太好,他没经历过这些,可怜又脆弱地发着抖,漂亮的脸上却是一片媚色,明明是皱起的眉,满脸的眼泪,红润的唇偏又张开,哼出细软暧昧的呻吟,眼睛里一片水盈盈,失神地也盯着他的方向。
“呜……不……”
闫衷收紧掌心,陶岁又一阵更激烈的抖,一双腿乱蹬,越说拒绝的话闫衷就越快,故意用手掌上的茧磨他,他哭得更厉害,腰一颤一颤地往上挺,显然是不行了。
可闫衷又不准他射了。
陶岁崩溃地哽咽抽泣,嘴里喊出含糊的几声,闫衷俯身靠过去听。
“哥,哥……哥呜……”
那手松开了。
闫衷的手指湿得一塌糊涂,除了润滑液还有其他,他垂头盯了两秒,陶岁两条腿打着颤再次拢紧,小腹一起一伏,薄得像是能顶出形状。
闫衷将陶岁的腿捞起来,架到肩上,他从小就比别人要高要壮,陶岁又瘦,骨架小,和他贴在一块,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除了蹬腿,用一双红眼睛看他,其余通通被桎梏住,起不到任何作用。
闫衷知道陶岁怕,但不准备缓着来。他俯身亲亲陶岁又软又烫的嘴唇,安抚地舔弄,等陶岁又流一点眼泪,口齿不清地叫哥,他才把手指伸了进去。
太窄,他动得很艰难,却还是很快伸进去两根手指,陶岁吓得哭,他也没法开口让陶岁放松,只好仔细找那个点,等陶岁的哭腔明显变了音,就抵着那位置戳刺,动作毫不留情。
陶岁由崩溃中生出一点委屈和愤怒,哆哆嗦嗦从刻意压低的尖叫里挤出闫衷的名字:“闫……衷……”
闫衷顿了一下,又很快像是没听见一般,手腕动得更重。
陶岁仰着下巴,鼻子眼睛都哭得通红,腰被闫衷掐出淡淡的淤青,俯身压着他一下一下缓慢地操干,吻他手上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闫衷进来的时候,他痛得咬自己的手,一口下去太重,等闫衷拽出来就已经留了一圈渗出血丝的牙印,多半是带了情绪。闫衷知道他在生气,贴过来和他蹭着脸颊,像两只小动物。小时候他哭,闫衷就是这样哄。
“呜……”
陶岁无力地敞着腿根,膝盖贴着闫衷的腰侧打抖,他很久都没办法适应被进入后酸胀的抽痛感,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闫衷出去,却还是不肯和闫衷说话。
但他也无法做到真的不对眼前的闫衷展露任何一点想念。
“哥……”
闫衷轻轻吻他。
陶岁攥住闫衷的肩膀,指甲在闫衷肩上扣出一个个半圆的小窝,闫衷越撞越重,直往最深处顶,顶得他小腹微微凸起,滚烫的手心就压着那一下下撞,还要故意顶过他里面的敏感点,他被操得闷声哭叫,很快就不再觉得疼,像是被电流窜过全身,连头皮都是麻的,胀的感觉还在,但更多的是难以承受的快感。
“哥,哥……”
陶岁哭着很无措地抱紧闫衷的脖子。
闫衷搂过陶岁的膝盖,将人整个抱进怀里,侧头吻陶岁红成一片的耳朵和脸颊,陶岁偏了偏头,又偏得不够多,不足以碰到他的嘴唇。
那是养成了太久的习惯,以前闫衷躲他太多。
但现在不再躲了,闫衷主动贴上去吻他的嘴唇,从他唇缝舔到口腔里,舔到软小的舌头,舔过每一寸,从前他深深压抑的欲望。
床上的被子已经一塌糊涂,湿漉漉地贴着腿不舒服,陶岁趴在床上,随着闫衷挺入的动作一颤一颤,背上都是闫衷咬出来的痕迹,后颈尤其落了两圈牙印。
闫衷的手包住他两瓣臀肉,脸上表情冷淡手指却色情地往两边掰,一下下用力地操进去,他本来是跪着的,闫衷操得太狠,他跪不住。
陶岁咬着枕头呜咽,口水把布料打湿一片,哆哆嗦嗦地高潮,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几次,但闫衷一直到现在也才射过两次。时间被刻意拉长,他完全不行了,浑身都是软的,意识也很混乱,迷迷糊糊感觉到闫衷从后面把手指伸进他嘴里,玩了一会后将他的舌头夹住扯出去,他就乖乖伸着,哼哼。
闫衷笑了一声,他也听见了。
到了后半夜,陶岁已经昏睡过去,两条腿却还敞开,合不拢一般,痉挛着打抖,腿根糜乱不堪,小腹也一抽一抽,浑身都泛着事后情色的红,落满青紫凌虐的吻痕和指印,显然一副被操狠了的模样。
闫衷在他哭肿的眼皮上吻了吻,起身出了房间,去阳台抽了根烟,抽完后把烟头连带他最后一包烟都扔进了垃圾桶。
要按计划戒烟,否则陶岁会不高兴。
闫衷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胸口闷胀得难受,全是失而复得的归属感。

第5章 小狗脑袋
陶岁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一点。窗帘掩住外面的阳光,房间里昏暗又安静,很适合睡觉。
手机被闫衷开了免打扰,陶岁换了手机后也依然用原来的密码,闫衷不用猜不用想,像以前一样熟练地打开他的手机,还帮他和饭店老板请了假,给夏珉也回了消息,只说别担心,有空了会回个电话。
床上只有陶岁一个人,他浑身都很酸,下半身却没有想象中的不适,闫衷昨晚仔细帮他清理过,给他擦了药,床单也一并换了。
陶岁翻了翻手机,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好几口,润润干涩发哑的嗓子,然后给夏珉打电话,解释说昨天有朋友来找自己,太激动了所以忘了换鞋时候放在脚边的打包盒,还穿着拖鞋就出去了,现在正和朋友待在一块。
虽然听起来实在是个拙劣的谎言,但夏珉也没多问,确认了他的安全,只让他和朋友好好玩就挂了电话。
陶岁放下手机,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是没理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然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只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闫衷应该不会再在他眼前消失,就像他所有的梦那样。
一道很轻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陶岁眨眨眼,轻轻吐了口气,也懒得去看,艰难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
闫衷走到床边,没有打扰他,只用手指轻轻梳他不太长的头发,平静而默然地注视着他。
陶岁有些天生的自来卷,小时候常常为这个而烦恼,每天早上醒来用梳子梳好多遍也还是乱乱的,许多发尾都不听话地翘起来,打着卷,整个脑袋显得毛茸茸的。
而闫衷总是默默地旁观。
他那时还在心里偷偷地评价——即使梳了好几遍看起来也像是刚睡醒,乱得仿佛被枕头揉了好几个轮回。
偶尔还会和陶岁比手语,说是,“小狗头”,“小狗脑袋”。
其实心里却很喜欢陶岁的头发,喜欢陶岁梳不好后露出沮丧的表情,靠过来让他帮忙摸摸平。
他就顺着人意伸手摸摸,实际上偷偷揉得更乱。
甚至在陶岁只是烦恼地叹一口气而并没有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会故意伸手摸摸以示安慰,然后把好不容易梳得整齐一点点的小狗头揉回原样。
陶岁不知道,深夜里他睡着后,并不是枕头将他的头发揉了好几个轮回,而是闫衷揉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地,像是某种助眠的行为。
因为闫衷说要留长一点,他也一直听话地把头发留到了脖子根,即使很难打理,即使他真的常常为自己的头发感到烦恼。
但现在却剪短了。
留了许多年,离开闫衷后就一声不吭地剪短了。闫衷看了又看,最终确认陶岁不仅剪短了,可能还将翘起来的发尾一个个修剪掉了。
因为实在不太整齐,都是勉强贴着脑袋的发茬,能看出来绝不是理发师的成果,修剪的手法很生疏。
闫衷胸口闷得发胀,一遍遍地摸。
陶岁闭着眼假装睡觉,感受到闫衷固执的动作,他很清楚闫衷在想什么,只是心里拧着,不肯睁开眼不肯回应,好像非要闫衷伤心,他才能好受些。
只有颤动发红的眼皮在无声地宣告,他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强行忍着,枕头一定又要湿一大片。
闫衷的指腹蹭蹭他的脸颊,又摸摸他的睫毛。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手语,闫衷用来叫他起床。
陶岁皱了皱眉,把脸埋进枕头里,拒绝理会。
闫衷又摸摸他,接着直接伸手把他从被子里抱了出来,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要给他穿上,即使没有强迫的意思也具有强迫的效果。一直都是这样,他行为里的强势和专断,以及他在体型上对陶岁的压制,都让陶岁毫无办法。
但现在的陶岁只想和他对着来。
闫衷被挣扎的陶岁一把推开,力气不大,是他自己松了手。陶岁瞪着他,眼睛红红的,他以为陶岁也许要发脾气,做好了准备,陶岁却什么也没说,撇开脸自己穿好了衣服,下床要去洗漱,可站都站不稳,还是被他抱进了浴室。
他守在门口,陶岁当他不存在,洗漱好就一瘸一拐走出了房间,看见桌上做好的饭菜,也坐下来吃,只是不看他,也不和他讲话。
吃得不怎么多。
闫衷看着陶岁放下碗筷,短促地皱了下眉。
他手上的伤口仍然没有处理,指节上泛起大片恐怖的深紫色的瘀血,露了肉的伤口很红,大概是碰水发了炎,又不肯消毒擦药。
陶岁忍了又忍,还是看了好几眼。
他心里恼火,又难过,还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关门太重,也气自己还要来心疼闫衷,还要为闫衷担心。
偏偏闫衷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手一点不抖,装看不见那伤口。
陶岁想着想着气得眼睛都红了,一下站了起来,要出门。闫衷拦他,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打手语问他怎么了,他拧着脖子,脸绷得死紧,不理闫衷。
闫衷盯着他泛红的眼角和鼻尖看了一会,伸手捏捏他后颈,带他到沙发那里,从茶几底下拿出医药箱,然后推给他。
好像这是他该做的事一样!
陶岁愤愤地张嘴,脸上也扑了红,一双眼水光粼粼。闫衷耐心地等他开口,他看着闫衷的脸,很快又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直接起身回了房间。
闫衷就跟在他后面。
“……”
陶岁回头瞪闫衷一眼。
闫衷又转身把医药箱抱过来。
“……”
陶岁捏紧了拳头。
闫衷垂眼看着那只毛茸茸的小狗头,似乎更乱了,像是气得炸毛了。
他在心里无声地笑了下。
房间里依然是暗的,以前下雨天陶岁最喜欢拉着他一起窝在被子里,在昏暗的屋内听雨声,说这样很幸福,总要抱着他睡一下午,醒来就和他讲自己又做了什么梦。
后来说起两个人的未来,也像个小孩一样,只满脸憧憬地说想要一个一拉窗帘就很暗的房间,和他睡到天昏地老都不醒来。
明明自己有夜盲症,却也一点都不在乎,好像这并不是能让他感到困扰的事情。只要待在闫衷身边,只要能和闫衷在下雨天一起睡觉。
仿佛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更幸福的事,也没有催折人的堆成一团的烦恼,没有比闫衷更让他喜欢的人。
窗帘被拉开一个不宽的缝,陶岁才发现原来是个飘窗,里外都装了窗帘。
医药箱被顺势放到窗台上,外面挨着玻璃的帘是薄薄一层纱,不用再拉也透着柔和的日光。陶岁低着头,借这缝里的光给闫衷处理伤口。
明明可以开灯,或者直接拉开窗帘,但似乎谁都不肯,这房间非得暗着,他们才能待下去。
伤口消了两遍毒,碘酒将大片的紫染得颜色更深,这不算是小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并不是很快就能愈合的伤口。
陶岁对自己也实施欺骗,骗自己已经忘了以前说过什么话,不会为闫衷做的这一切而感到悸动或心软。
不要太快原谅闫衷。他心里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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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衷:老婆弄的老婆负责。

一整个下午陶岁都没有和闫衷说过一句话。
他拒绝和闫衷交流,也拒绝闫衷的触碰,闫衷一伸手他就要立马弹开,仿佛那个靠在窗边给闫衷处理伤口的人并不是他。
只刚露出一点柔软,闫衷还来不及再靠近,他就又裹上了厚厚重重的壳,壳是以愤怒,抗拒,以及想要离开闫衷身边的欲望组成的。
而这些被闫衷拆解为委屈,不安,和恐惧闫衷再次离开的情绪。
所以他不能像对待一只乌龟或者蜗牛那样,选择静静等待陶岁自己探出头来。陶岁不会了,陶岁只会一直缩在壳里,永远不要和他讲话。
他要逼陶岁,不得不探出头来。
昏暗的室内,灯被啪的一声打开,刺眼的光让陶岁有片刻的眩晕,他眯了眯眼,感到非常不适应,想要离开房间,躲避强烈的光源,还有闫衷。
但闫衷紧随其上,拽住他的手腕以一种熟悉的强势姿态将他堵在角落里,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陶岁用力想挣开闫衷的手,也只是徒劳,只好绷紧一张脸,咬着牙,更不肯说话。
闫衷也不动。他不说话,闫衷就不动,十分有耐心地和他耗着,可他现在似乎极易被惹怒,或者说是极易被闫衷惹怒,他的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身体细细地发着抖。闫衷凝视着他的脸,掌心将那截冰凉手腕握得发烫,忽然低头又要吻他。
陶岁惊惶地侧头避开,闫衷的吻落在他下颚,微热的嘴唇轻轻蹭了下。
“你……!”
陶岁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他的肩膀手腕几乎抖到了不正常的程度,回过头,眼眶里就已蓄了泪,胸腔里好似有人在用力地搅,搅得天翻地覆,快要冲昏他的头脑。
“你什么意思……!”
陶岁哽咽着再次想要甩开闫衷的手,一双眼努力睁着,不在眨眼的瞬间流下泪来,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是分手炮,是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实在太委屈,太委屈了。
闫衷愣了一瞬,而后深深皱起眉,抬手扼住他下巴不容抗拒地吻上来,没有铺垫地直攻,撰取他所有的氧气,带有惩罚意味的,含住他舌头反复吸吮,在他舌根发麻想要缩回去时又恶狠狠地咬住,他痛得抽噎一声,眼泪又把睫毛打湿了。
闫衷捉着他一连吻了好几次,只在他真的呼吸不过来双腿发软时才肯松开他,他张着嘴唇还没重获多少氧气就会再次被吻住,直到他学会乖乖地把舌头伸过去给闫衷咬。
等这场惩罚结束,陶岁的舌头已经被蹂躏得有些红肿,闫衷轻轻一掰他下巴,要他张嘴给自己看,看见那舌尖可怜兮兮地卷着,试图缓解一阵阵的刺痛。
闫衷又低头,安抚地吻吻陶岁的脸颊。
他用手指在陶岁嘴唇上轻轻画叉,是警告陶岁不要再讲那样的话。
等陶岁慢慢缓了过来,安静地盯向闫衷时,他也沉沉望着陶岁的眼睛,从来幽深寂静的双眸折射出转瞬即逝的光彩。
他抬手慢慢比着。
-我可以陪着你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陶岁又开始耳鸣。他捏紧了拳头,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在胸口又重新烈烈地燃起,他不懂,也无法接受,为什么闫衷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为什么当初逼他离开了辽城,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对他许诺陪伴。
“凭什么……?”
他哑着嗓子问道。
闫衷沉默。
陶岁手臂的肌肉都在抽搐,指甲在手心里刻出深深的红印,痛感尖锐得像是刺进肉里,他失控地对闫衷大声逼问:“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你把我逼走了,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跑到这里来,对我说这种话!!”
“凭什么你说要怎么做我就得怎么做!”
“凭什么你说可以就可以!”
“凭什么……?”
陶岁的眼泪与质问犹如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阵雨,顷刻间笼罩天地,伴随着猛烈的飓风,卷起雨幕扑面而来,闫衷被封住口鼻,没法呼吸,可闭眼的瞬间仔细一听,风却是呜咽的声音。
“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话……”
“我才不需要你陪……”
陶岁用手指捂住半张脸,声音低了下去,随着眼泪从指缝间流到手背,他的质问也不再是质问,只是喃喃地重复:“是你非要分手……是你逼我走的……”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需要你陪……”
“我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陪……”
可闫衷也重复一遍手语,我可以陪着你了。
他牵过陶岁的手,低头亲吻被泪打湿的手心,亲吻那些被指甲刺出的痕迹。陶岁看着他,很轻地说:“我求过你的……”
闫衷没有抬头,只吻得更重。
是的,陶岁求过他的。
分手那天,陶岁哭了闹了,发过脾气也砸了东西,最后求闫衷不要分手,不要让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陶岁说害怕,陶岁说他一个人活不下去,说自己会疯掉,可他还是逼陶岁和自己分手,还是逼陶岁走。
他以为陶岁会过得更好。扔掉他这个累赘,陶岁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走向更好的未来,可以见到更好的人,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被锁在他身边,囿于一个小小的县城,误以为他有多好,甚至误以为他是最好。
但其实不是的,他想让陶岁知道,比他好的人有太多太多太多了,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比他要好,他是个哑巴,是个需要领残疾补助的哑巴,是个需要陶岁去学手语才能和他交流的哑巴。
他没有更好的未来,可是陶岁有。他不能阻止陶岁变得更好。
他怕陶岁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外面有多好,才知道有比他更好的、更让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他只能放手。
一个人的时候,闫衷总是会反复想起送陶岁去车站的那一天。
陶岁的书包里装着他希望陶岁拿到的录取通知书,他们并排坐在后座,陶岁故意和他拉开最远的距离,蜷缩着靠在车门上,额头抵着车窗,不肯看他,只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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