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与川：“因为要说晚安。”
然后发过来一个链接---恋爱攻略：每天跟喜欢的人说“晚安”。
林渺：“......”
霍与川收起手机，站在贺从山的房子前，见大门敞开着，外边有几串凌乱的脚印。
半个小时前，小郑打电话跟他说，余董事长带人闯入了贺老板家，把余老师带走了。
霍与川走进去，见贺从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半边脸顶着个巴掌印，红通通的。
霍与川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你真把人关起来了？”
“不是关，”贺从山说，“只是想跟他谈一谈。”
霍与川：“谈了个巴掌？”
贺从山抬起手，揉了揉脸，说：“又不疼，猫挠似的。”
霍与川在一旁坐下，顿了顿，开口道：“他是余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要是他不愿意，你就别......”
贺从山眉头一皱，“谁说他不愿意？”
霍与川：“愿意还打你？”
贺从山：“那他怎么光打我，不打别人？”
霍与川：“......这是被打出毛病了？”
“你才毛病，”贺从山理直气壮道，“反正我觉得他心里有我。”
他把余近晚留在这儿，却没有收走他的手机，他想联系谁都行。
可他似乎没有叫人，这两天里，他待在这房子，待在贺从山身边，像是被迫，又像是自愿的。
贺从山跟个变态似的，盯着人怎么都看不够，见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沾着湿漉漉的水汽，还要凑上去闻一闻，厚着脸皮说：“余老师，你好香啊......”
余近晚被热水泡得脸色泛红，躲了躲，低声说：“是沐浴露......”
贺从山不放过他，靠得更近，“是吗？可我洗了怎么没这么香？”
余近晚不自觉退了几步，后背抵上白墙。
他抬起脸，眼底是湿的，唇色在灯光下衬得更红。
贺从山看了几秒，搂着人吻了过去。
“唔......”
怀里的人仰着脖颈，指尖紧紧抓在他胸前，有些抖，却没有躲，细密的睫毛止不住地颤动。
贺从山轻咬着他，柔软的唇泛着点凉意，掌心下的腰却很热，像那天夜里，滚烫中沾着细汗，粘腻灼人。
贺从山愈发燥热，在一片混沌中忍不住想---他为什么愿意给我亲，又不跟我谈恋爱？
温热的胸膛越贴越紧，余近晚宽大的睡衣滑落肩头......
贺从山忽然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一把将人放开了。
“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说着就往浴室走去。
嘴唇被啃得发红的余近晚：“......”
那天晚上，贺从山把床让给了余近晚，自己窝在沙发上做了一整夜的梦。
余近晚安静地陪他待在家里，给他亲，给他抱，就是不答应跟他谈恋爱。
直到周日下午，余近晚的手机响了，好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看了一会儿，跟贺从山说，他要走了。
“那你答应我，”贺从山抓着他的手腕说，“以后不许见到我就跑。”
余近晚唇齿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他脸色变了变，忽然有些着急，“我要走了。”
贺从山不肯放，“你还没答应我。”
余近晚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不再是消息。
余近晚更急了，甩开贺从山的手就要走。
贺从山反手又一抓，“你急什么？谁的电话？”
余近晚没回答，挣扎道：“你放手。”
贺从山：“你不说，就不放。”
手机催命一样响着，余近晚一急，抬起另一只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贺从山眼神一暗，直直地盯着他。
余近晚回过神来，看着他红起来的侧脸，也有些内疚。
可他真的该走了，“你放开......”
他抬手要去推贺从山，那人却以为他还要打，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别打了，”贺从山压着声音，呼吸都重了，“再打老子要ing了。”
余近晚：“......”
第36章 只是有点冷
温热的气息似乎都变得滚烫，他们离得那样近，贺从山粗重的呼吸声闯入余近晚耳中，染红了耳尖。
他一时呆住了，忘了手里还在“嗡嗡”响的手机，只剩下胸腔里“怦怦”撞着的心跳。
贺从山目光紧紧黏在他脸上，喉间一滚，“余老师......”
大门突然“嘭”地一声被踹开了。
两人一惊，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大概是保镖。
他头发有些花白，额上皱纹很深，抬眼看来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自觉心都提了起来。
余近晚唇齿张了张，轻声喊道：“爸......”
余茂德冷冷扫了一眼他们抓着的手。
余近晚急忙推开了贺从山。
贺从山一听他叫“爸”，脸色立马就变了，堆起笑道：“是伯父啊，快坐快坐！”
余茂德看都没看他，只是望向余近晚，开口道：“回去。”
余近晚微低着头，慢慢走到他身边。
贺从山笑着要跟过去，“伯父难得来一趟，我该好好招待的......”
几个保镖猝然冲过来，死死按住了他。
贺从山：“......”
余茂德驻着拐杖转身，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余近晚跟在他身后，听见贺从山喊了他一声，“余近晚！”
余近晚回过头看了他一下，目光迟疑，片刻后，几近无声地说：“再见。”
贺从山愣愣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像从来没出现过。
霍与川见他家里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倒有些意外，“你不是挺能打的？”
贺从山无语道：“怎么，我撂倒那几个保镖，再把他爸按地上打啊？”
霍与川：“像你会做的事。”
“一边去，”贺从山不耐烦道，“就会说风凉话，你倒是出出主意。”
霍与川看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你真要招惹他？”
“不行啊，”贺从山土匪一般，“余氏集团了不起啊，老子看上的人，就是神仙转世也别想跑！”
霍与川：“......那你真厉害。”
林渺下了班，回到寝室洗完澡，爬上床正要给霍与川打视频，又想起今天那个回答说：“就是会想他呀，见不到就朝思暮想，见到就很开心。”
林渺眉头一皱---为什么要给霍与川打视频，自己好像是有点开心？
不是不是，他摇摇头---我才不想他，一点儿都不想。
他放下手机，假装忘了这件事，小声数羊睡觉。
隔壁床的蒋乐明不知道是不是在打游戏，见他躺下，问道：“渺啊，你要睡了吗？”
林渺其实也还不困，以为他叫自己打游戏，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上号吗？”
“不是，”蒋乐明好像忽然有点尴尬，干笑道，“我......我作业还没写完呢，先下去写作业了。”
然后就爬下床去找何聿借作业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林渺还没想明白，就听手机响了一下，是霍与川的消息。
“怎么没给我打视频？”
林渺一阵心虚，只好说：“我室友都睡觉了，不要吵他们。”
霍与川：“是么？”
林渺心更虚了。
霍与川怎么好像知道他在撒谎？
“对啊，”林渺只能继续说，“灯都关了，乌漆抹黑的，开了视频你也看不见我。”
霍与川也不知信了没，说：“那明天补上。”
怎么还要补啊？林渺感觉跟欠债似的，有点不乐意，“不要[摆手]”
霍与川：“那就现在打。”
林渺像个复读机：“不要[摆手]”
好在霍与川也没坚持，“那跟我说晚安。”
这个容易一点，林渺乖乖回道：“晚安。”
霍与川也回道：“晚安。”
林渺盯着那两个字，仿佛能听到霍与川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气息烫过耳廓，酥酥麻麻的。
他揉了揉耳尖，嘟嘟囔囔，觉得自己血气太足了，整天脸热、耳朵热的。
可这症状在见到霍与川的时候尤为明显，靠得近了，更是整个人都热了。
都是因为霍与川乱亲！林渺脸色凝重地想，上次亲完自己就更不对劲了！
他想冷静一下，可霍与川守着每天都要见面的约定，再忙也要来见他，还每次都知道去哪里找他。
图书馆，自习室，教室......他一出来就能看见霍与川等在楼下，在渐凉的天气里，裹着一身的冷意。
他突然想跑过去抱他一下。
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扑进了霍与川怀里。
霍与川一怔，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抱住了他。
林渺缓过神来，挣着就要放开，磕磕巴巴说：“我......我只是有点冷，暖一下。”
“嗯，”霍与川收紧了手没放，“暖一下。”
林渺犹豫了一下，没挣开。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霍与川陪他吃完饭，接到小郑的电话，说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霍与川只好先回公司了。
林渺回了寝室，何聿和周卓还没回来，只有蒋乐明捧着手机，高兴得像捡钱了。
隔壁宿舍在打火锅，过来喊他们要不要吃。
蒋乐明放下手机就跑了过去，“渺啊，我去给你捞几个牛肉丸过来。”
林渺跟霍与川吃得很饱了，没来得及叫住他，就见他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骤然跳出一条消息，是霍与川给他发了个红包。
林渺一脸纳闷---霍与川干嘛给蒋乐明发红包？
手机界面上，正好是蒋乐明跟霍与川的聊天记录，林渺随意一瞥，顿时愣住了。
蒋乐明的消息都很简单，像是在汇报一个人的行踪。
“他去图书馆了。”
“他去自习室了。”
“他在xx楼上课......”
“他还没睡......”
“渺啊，这个牛肉丸好大！”蒋乐明端着个塑料碗跑进来时，就见林渺盯着他的手机，一动不动。
他一个激灵，如遭雷劈。
“渺啊，”他试图解释，“这个事吧，其实是......”
林渺转过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蒋乐明，“为什么要跟霍与川说我的事？”
蒋乐明挠了挠头，“他说怕你在学校受欺负，想知道你在学校的情况，我想着他也是关心你......”
林渺：“所以你收了霍与川的钱，帮他盯着我？”
“不是盯，”蒋乐明连忙说，“就是了解一下，你平时在学校的事......”
“我的事为什么都要让他知道，”林渺蓦然提高了声音，“他的事都有跟我说吗？！”
蒋乐明有些无措，“我......”
林渺攥紧了掌心，“我就是可以随便拿来交易的，是吗？”
“不是！”蒋乐明急得额头冒汗，“对不起，我......”
林渺垂下眼，沉默地撞过他的肩膀，快步走出寝室。
“林渺！”
林渺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他突然鼻间发酸，心口又胀又涩。
难怪每次霍与川都知道他在哪儿，还骗自己说是猜的。
自己真是又蠢又笨，还是什么都信。
霍与川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为什么连他的好朋友、好兄弟都要跟着霍与川一起骗他？
林渺站在操场，仰起脸，努力睁大酸胀的眼睛。
他拿起手机，拨了霍与川的号码。
不一会儿，霍与川就接了起来。
“霍与川，”林渺眼眶发红，委屈又愤怒，“骗子是不是会一直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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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都看到了
霍与川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听着电话里，林渺带着哭腔的质问，眉头一紧，“怎么了？”
林渺没有说话，只有隐忍的吸气声一起一伏传了过来。
“林渺......”
“讨厌你！”林渺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霍与川立马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办公室，对外边的小郑沉声道：“回学校。”
林渺在操场上跑了两圈，周遭热闹的笑声更叫他烦躁、郁闷。
他想去安静一点的地方透透气，可走到综合楼下，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隔壁班长李文曜脸色阴翳地盯着他。
林渺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他就更烦了，“干嘛，有事吗？”
“林渺，”李文曜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那目光看得林渺很不舒服，“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
林渺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我是不喜欢。”
“那霍与川呢？”李文曜一哂，“他不是男人？”
林渺听见“霍与川”几个字就生气，“谁喜欢他了？最讨厌他了！”
“我都看到了，”李文曜脸色更阴沉了，咬牙切齿道，“你们在教学楼下，抱在一起！”
林渺拧着眉想了想，大概是下午他跑过去抱霍与川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关你什么事？”林渺没好气道，“走开，别挡路。”
李文曜笑了笑，一脸鄙夷，“对，我又不像霍与川，有钱有豪车，你当然看不上我。”
他多少次在校门口，看见林渺背着书包上了霍与川的车，然后一夜未归。
他以为很单纯的人，却原来早上了别人的床，却还跟他说不喜欢男人。
不过就是嫌弃他不是金主罢了。
“林渺，”李文曜“啧”了一声，轻蔑道，“没想到，你是个卖屁股的。”
林渺猛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得不对吗？”李文曜声音里满是不屑，“装什么清高？你在霍与川床上的时候，也这么装吗......”
他话音未落，迎面就挥来一拳，打在他嘴角上。
“你神经病啊！”林渺愤怒不已，“你才卖屁股！”
“脑子有病就去治！”
“我跟霍与川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人扭打在一起，路过的学生好奇张望，渐渐有人围了过来，还有人跑去喊保安。
林渺气得脑子“嗡嗡”响，他一把推开李文曜，又踹了他一脚，挤开人群走了。
他不想被人围观，径直跑出了校门。
夜晚很黑，路灯在树木的掩映下更加昏暗，只透着稀疏的光影。
林渺喘着气，独自走着，长长的道路像没有尽头。
突然，有浓重的酒气飘了过来。林渺转过头，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走近，咧着嘴对他笑道：“小帅哥，一个人散步啊，我陪你吧。”
林渺没理他，加快了脚步。
可那人也追了上来，口齿不清还喋喋不休，“你等等我啊，不要走那么快嘛......哎呀，冷冰冰的也这么好看。”
“走累了吧，看这一额头的汗，哥给你擦擦......”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摸林渺，被林渺一把挥开了。
“你干什么？”林渺忿忿道，“走开！我又不认识你！”
“不擦啊？”那人似乎更兴奋了，“那亲一下，亲一下就认识了，或者要做点别的也行啊......”
他蓦地抓住林渺的手腕，笨重的身体靠了过来。
辛辣的酒气熏得林渺头疼，他挣着手想推开，可那人虽然醉了，力气却大得很，紧紧抓着他，还越靠越近。
“放开！”
“别躲嘛，”那醉鬼舔着唇，“一看你就是喜欢男人的，装什么？”
“这么白，这么软，不就是给男人干的吗？”
林渺瞳孔一缩，脑子里骤然浮现当年李文曜把他堵在厕所里，说喜欢他的情形。
也是这样混乱不堪，疯魔了一样听不见他的拒绝。
“你看见我就很开心，对我笑，怎么会不喜欢我？！”
“你怎么可能不喜欢男的？！”
“我不信，你骗我的！”
“对，我又不像霍与川，有钱有豪车，你当然看不上我。”
“装什么清高？你在霍与川床上的时候，也这么装吗......”
沾着酒气的燥热呼吸落在脸庞，林渺胃里一阵翻滚，止不住的恶心翻涌而上。他挣扎着抬脚胡乱地踹，“滚开！”
“不要碰我！”
那醉鬼被踹了好几下也不放，低头就要亲下去时，衣领被人猛地一拽，整个人猝然被拖开，而后一拳重重砸在他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牙都掉了几颗。
“谁？！谁他妈打我......”那人骂骂咧咧要站起来，当空又是一脚踹在他心口上，踹得他四仰八叉，哀声嚎叫。
小郑嫌他吵，一脚踩在他嘴巴上。
霍与川脸色沉得可怕，转头见林渺缩在树旁，衣服和头发都乱了，眼眶都是红的，抱着膝盖微微发抖。
霍与川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狠狠一攥，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蹲下*身，声音都压得很低，生怕吓着眼前人。
“林渺......渺渺，没事了，别怕......”
他抬手想去触碰他轻颤的指尖，林渺却猝然一阵干呕，胃里翻腾得像是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可呕出口的却只有一点酸水。
那醉鬼和李文曜的声音杂乱地在他脑海里回荡，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泛起更深的恶心。
“林渺，没想到，你是个卖屁股的。”
“一看你就喜欢男人，装什么？”
不，他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渺渺......”霍与川指腹蹭过他眼角，想给他擦去眼泪，却被林渺猛地推开了。
“我不喜欢男人！”他崩溃大喊，“你们好恶心！”
霍与川一怔，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心头陡然像被生生剜走了一块。
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说讨厌他，说他恶心。
谁都可以讨厌他，但林渺不可以。
不可以......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渺回到寝室时，其他室友已经回来了，连周卓都打完球，满身大汗去洗澡了。
蒋乐明一见他进来，立马紧张地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两口气，像打了很久的稿子一样，朗声说：“林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财迷心窍，不顾你的感受，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把你的行踪透露给别人！是我对不起好哥们，好兄弟！我已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批评，把钱都退回去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林渺，请你原谅我！”
然后弯腰九十度鞠了个躬。
一旁的何聿以为他吃错药了，“你们怎么了？”
他看向蒋乐明，“你做什么错事了？什么钱？”
蒋乐明有些无地自容，嘀嘀咕咕说：“我收了林渺老同学的钱，答应他帮忙看看，平时林渺都去哪里，遇到什么人......”
何聿顿了顿，说：“你之前说找到了赚钱的兼职，就是指这个？”
蒋乐明羞愧地点了点头。
林渺沉默地在桌前坐下，没有说话。
蒋乐明尴尬得挠头发，“是我脑子进浆糊了，我想着，你们关系也挺好的......”
何聿严肃道：“那也不能这样把林渺卖了，你对得起他么？”
蒋乐明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对不起！”
他结结巴巴解释，“我不是什么都跟他说的，就是偶尔他问林渺去哪儿了，或是在做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又是你朋友，是老同学，就算他不给钱，问一下，我大概也不会想那么多，也会跟他说......”
“可今天看到你那么生气，我才知道真的错了，真的对不起！”
他豁出去一般说：“你要是还不解气，我......我叫你一个月爸爸！”
正好洗完澡出来的周卓：“......我是不是开错门了？”
林渺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说：“我要洗澡睡觉了。”
蒋乐明不敢再烦他，连忙说，“好好好，那你先洗澡休息。”
霍与川独自站在寝室楼下，仰起脸望着窗口透出的灯光，很亮却隔得很远。
晚风冷冷刮过脸庞，灌入脖颈间。
他从公司出来时，就收到了蒋乐明的消息，说林渺发现他们私下联系的事了，后来还把钱都退了回来。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可他喜欢的人那么好，也会有很多人喜欢，校园里那么生动青春，人来人往，他却不属于那里。
他只是害怕，林渺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喜欢上别人。
所以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学校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别人跟他告白......
他像个偷窥狂一样，卑劣自私地收买林渺身边的人，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跟他坦白。
他离开得太久了，久到他也不确定，两年的时间能否为他在林渺的心里占据一点位置。
霍与川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陈姨难得还没走，给他炖了汤，在锅里温着。
霍与川不想喝，脱了外套，颓然跌坐进沙发里。
陈姨看他又是一个人回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小林什么时候回来啊？”
霍与川一个人吃得又不多，性子还闷，她做再多好吃的也没人吃，没人夸。
还是林渺好，吃到好吃的都开心地要蹦两下，蹦得人心里暖暖的。
霍与川闭上眼，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怎么就不回来了？陈姨忧心忡忡，这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多哄哄不就好了？哄不好就结婚嘛，把自己赔给他。
“霍总，”小郑从外边走进来，对霍与川道，“那人已经送去警局了。”
他推了下眼镜，又说：“另外，我们查到小林先生在出校门前，曾与人发生冲突。”
霍与川抬起眼，“怎么回事？？”
小郑：“还不清楚。”
霍与川顿了一下，问道：“是谁？”
小郑：“他们隔壁班长，叫李文曜。”
第二天中午，李文曜回寝室楼下途中，突然被人拦住了。
他认得这人，是常跟霍与川一起来接林渺的司机。
他顿时没什么好脸色，“干嘛？”
小郑：“霍总请你过去一趟。”
“他叫我去就去啊，”李文曜“呸”了一声，“不去。”
小郑点了点头，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块木板，“哐”地一下踢烂了。
他再次重复道：“霍总请你过去一趟。”
李文曜：“......”
霍与川靠在车旁，高大的树木挡住了日光，在风里枝叶摇晃，簌簌作响。
没多久，小郑带着李文曜走了过来。
李文曜看见他的车，似乎更加怨恨了，“有事？”
霍与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李文曜猜到他是为了林渺的事，哂笑道：“怎么，林渺跟你告状了？”
他“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模样，“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有错吗？敢做不敢认，假清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