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做裁缝by西枫

作者:西枫  录入: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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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在上海没有其他牵挂, 只身一人想要闯荡事业,或许会赴任一试,但现在么……他则是考虑都未曾考虑过。
之所以没有把此事告诉对方, 也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接下,以免纪轻舟多虑,便索性没有开口。
纪轻舟张了张唇,一口火气还未发出来,又被解予安淡然镇定的话语压了回去。
旋即他察觉不对,拿起那张纸又仔细瞧了两遍,尤其是底下那两道潦草的签名和红色的盖章,怎么看都觉得它不像是一份普通的委任书,倒像是不容违抗的任命书。
“这事,写个信就能解决?”他怀疑地挑起眉角。
解予安稍作停顿,道:“解决不了,也会有人帮我摆平,别担心。”
他这么一说,纪轻舟反而更为担忧,盯着他似问非问地说:“谁帮你摆平,你爹的手伸不到那去吧?那是……南京那边的人?”
解予安与他相视了几秒,没有吭声,接着拿过他手里的纸张随手一折,放进了公文包里。
但他的无言也代表着一种直白的回答。
纪轻舟不禁蹙起眉来,心怀不安问:“你没有牵扯进去吧?”
此刻,邱文信已登上了前往法国的邮轮,他便彻底没有了能确保对方安危的底牌。
之前觉得顶多再过两个月,等这一期的军校学生毕业,解予安便会回来上海,之后不管那些人怎么争斗,也与他们无关,因此不怎担忧。
哪知这会儿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张委任状来,叫他立即提起了警戒之心。
但仔细一想,此事也不奇怪,如今这年代,但凡留洋归来的皆是受人争抢的人才,解予安既是西点毕业,受伤退伍前仅二十岁年纪已是上校军衔,足以证明其天赋实力。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眼睛才复明不久,便收到了南京军校的总教官邀请,而今学校职位还未卸任,又拿到了北方陆军部盖章的委任书。
这不恰恰说明了,一直有人关注着他的状况,想要将这块香饽饽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去吗?
解予安微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膝头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拍着,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道:
“我仅在学校教课,能牵扯进什么?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你教课的学校可不是什么普通学校,”纪轻舟回道,“你的同事、你的上级,甚至你的学生,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那我也只是个教官而已。”解予安平静说道,“你别想太多,再过两个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他说着,拇指摩挲了下青年细白手指上那耀眼锃光的戒指:“等我回来,就结婚。”
“你少立这种……”
纪轻舟话到一半又止住,发现自己竟连这等话语也不敢多说,一旦往这个方向深想,心里便惴惴不安。
他倒不觉得解予安会在这种事上骗他,骗这一时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怕有时候人太有用反倒惹来忌惮,而欠了的人情也往往是要还的。
他越想越是眉头紧蹙,拥有着后世过多的信息干扰,令他不得不生出一些阴谋论来。
解予安见他这副神情,便知他又不知脑补什么开始钻牛角尖了,抬手抚了抚青年的眉心道:“小事而已,不必忧虑。”
纪轻舟也知晓过多担忧无用,微抒了口气,劝慰自己,好歹解予安不打算接这委任书。
换个角度思考,说不定这正是影响他命运的关键转折呢?
想到这,他心底稍微放宽些许,朝对方道:“你还是尽快回来继承家业吧,不是都说商场如战场吗,你回来给我开工厂,也相当于换个战场发挥才能了。”
“嗯。”解予安淡淡应声,接着唇边牵起些许笑意,补充:“还要给你在外滩买栋楼。”
“吹牛的话就别说了,做不到怪丢人的。”纪轻舟轻嗤了声,瞥开了目光。
他语气轻嘲,解予安却也不反驳,仅是抬着眼睫,静静注视着他那略带弧度的黑发下俊俏生动的眉眼,眼底漾着柔和的眸光。
纪轻舟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语,便挑了下眉:“看什么,不服气?”
“生气也漂亮。”解予安难得话语直白道。
“啧,你口味怪特殊的。”纪轻舟别有意味地扫了他两眼。
接着抽出手看了眼腕表,见时间不早,便站起身来道:“你差不多该走了吧,抱一下。”
解予安跟着他站起身来,闻言便抬起手熟练地将人揽进了怀里。
鼻尖掠过薄荷与月桂的清甜香气,令他不由得搂紧了青年的腰身,手臂紧贴着他的身躯,感受着那透过薄薄衣料传递来的体肤温软。
片刻后,他侧过头吻了吻青年的耳朵,确认道:“今日不去上班?”
“嗯,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纪轻舟在他耳畔回道,嗓音里仍带着些怏怏不快的慵散。
“那下午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了。”
解予安修长的手掌贴着青年脊背缓缓上移,包裹着他的后颈轻轻揉捏着,似在汲取那肌肤的温度。
安静拥抱了几秒后,他话语沉静地开口:“你生日那时,可有时间去南京?”
“我生日,几号啊?”
“下月九号。”
纪轻舟不必刻意回想行程也知道下月多半是没有空闲的,嘴中却道:“也许有空吧,你给我准备礼物了?”
“嗯。”
“奥,那行呗。”他双臂环绕着男人的肩膀,将下巴往解予安颈侧贴了贴,漫然回应道:“那我尽量抽时间去看看你,还有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解予安唇边牵起浅浅的弧度,口吻恬淡道:“那便说好了。”
虽然答应了解予安下午安分在家休息不去工作,纪轻舟却未说晚上不出门。
送解予安去火车站后,他回到家中休息了一阵,傍晚六点,又换上一身整齐靓丽的礼服,前往卡尔登饭店参加一场社交晚宴。
这场宴会的举办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南绮。
由她一手创办的农业专业学校,校舍在两个月前便已竣工,即将正式开始招生,为了拓宽学校名气,吸引师资力量,并拉取更多的钱款资助,她最近一直在积极地参加并组织各种社交派对。
而纪轻舟作为这所学校的资助方之一,自然也希望她的学校能够办好,只要有时间,凡沈女士组织邀请他参与的活动,他都会去。
夜幕时分,卡尔登饭店的大华舞厅内灯光璀璨,酒液鲜花的芳香与精致奢华的晚装填满着整个会场。
纪轻舟今日穿了套廓形宽松优雅的浅灰色银丝斜条纹西服,搭配白色的绉绸衬衣与黑色的尖头皮鞋。
柔软而垂坠的衬衣领口敞开外翻,锁骨上点缀了一条细细的碎金项链,柔白的衬衣面料与闪烁的金色项链,衬得那颈项肌肤愈发的皓白如玉。
领带同样是米白色的绉绸制作,仿佛浑然一体般垂落在衬衣门襟处,扣着金色腰链的皮带勾勒出窄瘦的腰身,显现出一股别样的风流魅力。
沈南绮见到他时,不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感叹道:“不得不说,你本身便是你这个时装品牌的最佳模特。”
纪轻舟从侍者的托盘中拿来一杯起泡酒,扬唇一笑道:“但我做的多是女装。”
沈南绮脑中不觉想象出他穿着裙摆夸张的女裙走上舞台的模样,接着急忙撇开思绪,岔开话题问:“听闻元元昨日回来了?怎么也不回来吃顿饭?”
“原本是想要去的,但你们昨晚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奥,对,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脑子都忙糊涂了……”
正说着,一个身材瘦削、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挽着他年轻的妻子走到二人面前,微笑着打招呼:“解太太,听闻您最近又建了所新学校,可真是吾辈楷模呐。”
“哪里,齐老板向来热心教育,您捐建的学校、培养的人才也不在少数,我们推行教育,可离不开你们实业家的支持。”沈南绮客气地笑了笑道。
对面男子似觉心底舒坦地微微点了下头,旋即目光一转,瞄准她身旁的青年问:“这位是?”
“我的外甥,纪轻舟。”沈南绮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又对纪轻舟道:“这位是青州造船厂的齐老板,还有他的太太。”
“奥,您就是纪先生,早有耳闻。”齐老板伸出手来,同纪轻舟握了握手。
尔后微眯着眼眸看着青年说道:“前阵子京城有人模仿您办了场古今服饰展览,纪先生可有听闻过?”
“听说过,我还收到了邀请函,不过公事繁忙,很遗憾没有到场。”
“那您幸亏没有专程跑一趟,这时装表演我去看了,北京终归是国之中心,传统底蕴太过深厚,古今服饰展览,仅看到了古意,而无今之新颖美感。”
齐老板委婉却不客气地评价道,旋即话锋一转:“听闻您过一阵也准备办时装展,不知我同我太太,可有这荣幸问您要得一张门票啊?”
“齐老板太客气了,”纪轻舟一派笑吟吟地接道,“您和夫人对此有兴致,我高兴还不及,届时一定会给您发邀请函的。”
听他这般承诺,齐老板似觉心满意足,随即和沈南绮寒暄客套两句后,便带着妻子去同下一个目标结交。
沈南绮等他们走远后,才抚了抚额角的发丝,调侃身旁青年道:“你如今可真是远近闻名了,他说不认识你,却像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纪轻舟抿了口起泡酒,低声回道:“那还是托了施小姐的福,我也不想总上八卦报纸……”
“但你做的这行业便是如此,你越是出名,越有人愿意捧着钱来买你的衣服。”沈南绮轻描淡写地道破了这行业的规则。
纪轻舟轻笑了声:“还是阿姨看得通透……”
话落,沈南绮又带着他走到了长长的自助餐桌旁,面露笑容同两位洋人女士打起招呼来。
“认识一下,这位是艾琳·哈恩女士,PG日化公司的经理,”沈南绮特意改用英文为纪轻舟介绍道,“同时,她也是我的老同学,很高兴她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来担任我们学校的英文课老师。还有这位是伊芙琳小姐,是她的女儿。”
说罢,她又向对面二人介绍了下纪轻舟的身份。
“哦!世纪时装,我在《女士日报》上看到过你的作品。”那位头发褐黑、面容红润的艾琳女士似乎很是惊喜。
她睁大眼睛打量着面前青年俊雅而时尚的仪表,由衷地夸赞道:“我在美国的许多朋友都很喜欢你的时装风格,还有一些裁缝仿制你的衣服放在店里出售,它们往往很受欢迎。我敢打赌,假如你在纽约开一家精品时装店,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纪轻舟倒还真通过一些外文报纸读到过类似的内容,闻言便举了举酒杯笑道:“感谢您的赞美,将来会有机会的。”
他用着流利的英文礼貌回复,倏而眼光一转,注意到夫人身旁,那留着深褐色及肩卷发、面容白皙丰润的少女正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便也朝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艾琳其实还想要和老同学的外甥,这位时装品牌设计师聊一聊她所感兴趣的衣服与时尚。
但今晚的宴会主题毕竟是学校与教育,无关之事不好聊得太多,和沈南绮简单地叙了叙旧后,便看着他们二人执杯转身离去。
“这真是一个意外惊喜,伊芙琳,以后你在这也可以穿上最时尚最新款的裙子了。”
艾琳一边望着沈南绮二人的背影,一边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她是近段时间才带着女儿来到这工作的,因为和沈南绮是好朋友,是老同学,她对这个国家没有偏见。
但处在青春期的女儿却很不喜欢这会儿,自搬来上海后便郁郁寡欢,不爱出门,也不愿上学,她为此一直很苦恼。
而今突然想到女儿喜欢时尚漂亮的裙子,艾琳心想或许有一个突破口能够让她逐渐接受这个新环境。
哪知她说完那句话后,好一阵没等到回应,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儿,却见对方面色发红、神情恍惚,浅褐色的眼珠定定地凝望着远方的青年背影,说道:“妈妈,刚才有一道暖流袭击了我的胸口,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好像要爱上这里了……”

纪轻舟遇到了他自穿越以来最大的困扰。
——沈女士那位老同学的女儿, 年仅十六岁的伊芙琳小姐,自从那晚的社交宴会上与他见了一面后,已经连续五日清晨出现在南京路的时装屋门口等他上班了。
前四日, 这位小姐说要请他去喝咖啡、吃早餐、约会逛街等,都被纪轻舟用工作繁忙的理由打发了回去,第五天,对方说什么也不肯走, 直接追着他到了杂志社楼上。
“伊芙琳小姐,你这么跟着我,你母亲知道吗?”
二楼杂志社内, 受邀拍摄六月刊封面的模特晏乐已然换完了衣服, 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做头发。
拱形飘窗前,明媚的朝阳斜照着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折射出斑斓刺目的光斑。
堆满着各种杂物的茶几旁, 解良嬉和文稿编辑白今慧正一边用丝带装饰等会儿拍摄用的道具伞, 一边看八卦看得津津有味。
“我妈妈非常支持我追求爱情。”
约莫是年纪小又身处异国的缘故, 伊芙琳似乎觉得杂志社内的人大部分都听不懂英文,于是大胆地向青年表达自己的爱意。
“那你母亲一定不知道, 你追求的对象比你大十四岁,而且已经结婚了。”纪轻舟淡然回复, 始终维持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面对着少女的热情表白,脸都不曾红一下。
接着便自顾自地拿起挂在龙门架上的一条珊瑚粉色的窄丝巾, 打了个蝴蝶结, 走到晏乐身旁,往她盘起的头发上比了比。
“我认为年龄不是问题,我已经年满十六周岁了。”
穿着一身浅黄色低腰线连衣裙的伊芙琳, 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褐色的双眸痴痴地望着青年道:“如果你爱我,你的婚姻也不会是我们之间感情的阻碍。”
“我怕你再纠缠下去,你会成为我婚姻的阻碍。”
“我听说过你们国家的婚姻,遵从父母安排的婚姻不会幸福,如果你愿意和我约会试试,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纪轻舟解开那条丝巾,手指勾起梳妆盒中一条细细长长的珍珠项链,转头看向少女认真说道:
“盲婚确实不应该,但碰巧,我很爱我的另一半,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不难理解吧?”
伊芙琳涂抹着粉色唇膏的嘴唇委屈地噘起,与他视线交汇了片晌后,问道:“我可以见见你的妻子吗?”
“不可以,他不爱出门。”纪轻舟干脆地回复,倚在梳妆台旁,低着头将细珍珠项链缠绕在丝巾上。
“你骗我,我看过你的专访,你说你的妻子在另一个城市工作。”
“……对,我骗你。”
“为什么?”
“因为你的出现会影响我妻子的心情,而我只想让他每天开心快乐,明白了吗?”
伊芙琳似是头一回遭受这样的挫折,丰润的面庞涨得通红,她神色黯然地注视他道:“你一直拒绝我,我非常伤心。”
“真是抱歉,但你伤不伤心,和我没有关系。”
纪轻舟有意摆出漠然的姿态回应,转身将那缠绕着珍珠项链的窄丝巾作为发带绑在晏乐的头发上。
“你太令我难过了,我的心都破碎了。”少女神情悲伤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光:
“我以为上海是一个美丽的城市,结果它是一个如此令人心碎的地方。”
说完此言,她最后望了男子冷漠的侧影几眼,便依恋不舍地转身,缓慢朝楼梯走去。
直到伊芙琳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纪轻舟才轻呼了口气,绷得冷漠的神情松懈下来。
转头瞧见解良嬉正捂着嘴笑得开心,他略无奈地叹气道:“别笑了,良嬉姐,刚才不帮我劝一劝就算了,还笑我,你的良心呢?”
“我可没笑你。”解良嬉放下手里的道具伞,起身走到纪轻舟身旁,压低声音道:“我笑解予安,他一定想不到,他的竞争者是一个十六岁的美国小姑娘。”
纪轻舟扫了眼旁边的化妆师和模特,岔开话题道:“您要是闲的话,不妨拿着相机下楼去踩踩点,模特造型差不多了,马上可以下去拍摄了。”
六月刊的封面,他们准备拍摄外景,取景地就选在附近视野开阔的街口。
“等会儿啊……”解良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和钢笔,翻开笔记本,边写边打趣道:“‘这是一个美丽而令人心碎的城市’,等解予安回来,我要把这句话告诉他。”
纪轻舟无言地别过了头,转而为模特挑选起搭配的首饰。
解良嬉见他不理会,也不再多调侃,随即便带上相机,叫上新雇的打光助理下了楼。
纪轻舟在首饰盒中选出一对红宝石耳坠,递给晏乐让她试戴,随口闲聊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接这次的封面邀请,最近不是在拍戏吗?”
“我的戏已经拍完了。”晏乐熟练地戴上耳环,对着镜子照了照,“只是一部小短片而已。”
“这样啊。”纪轻舟漫然应声,微俯下身审视了片刻镜中模特的妆容造型,点点头道:“可以,就戴这一对吧。你起来整理下,准备去拍摄了。”
晏乐闻言便起身到穿衣镜前整理下了衣着。
稍微理了理头发后,她的视线却瞟向了镜子斜侧方那道穿着浅蓝色衬衫的清秀而挺拔的男子身影,似不经意地问:“纪老师,您快要过生日了吧,这次可要办个生日宴会?”
去年纪轻舟生日时,为联络客户感情,庆祝品牌创办成立三周年,特意在手工坊办了场生日派对,邀请了家人朋友、合作伙伴和一些老客户等共进晚餐,晏乐因此也知晓了他的生日。
“今年不办了,答应了我太太要去南京陪他。”纪轻舟边说着,边踱步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
“这样啊……真羡慕您太太。”晏乐收敛目光,语气里含着些许不明显的失落。
纪轻舟敏感地抬眸扫了眼镜子女子的神情。
刚拒绝了一位过度热情的追求者,导致他现在有些疑神疑鬼。
但随即想到晏乐男朋友都谈了两个了,便立即打消了疑虑。
好险……差点成为普信男了。
纪轻舟心忖着,暗自摇了摇头,接着放下玻璃水杯,走到晏乐身旁,最后审视了下她的整体妆造。
此次的封面服装是一套玫瑰红的套装裙,收腰抽褶的翻领上衣,搭上轻盈飘逸的半身裙,再配上一双棕色皮靴,整套穿搭简洁时尚且活泼动感。
明亮的色调与动态丰盈量感的廓形,正是这次夏季系列新款的主题。
“行,下楼开拍。”
自那日含泪离去以后,伊芙琳小姐许久没有出现于时装屋门口。
正当纪轻舟逐渐忘记此事之时,一周后的上午,当他带着季秘书来到店里查账,推开红漆玻璃店门,抬眼便见那位留着深褐色卷发的少女又出现在了柜台旁,身边还多了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
对方看见他的出现,涂抹着亮色口红的嘴唇先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又迅速收敛神色,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走到他面前道:
“我这次不是为了追求你而来的,你可以放心,不必躲着我。”
“我已经放弃你了,毕竟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伊芙琳刻意强调道。
尽管她看见青年,仍然移不开目光,每当与那双明亮的黑眸相碰撞,心脏总是扑通通地乱跳。
“是吗,那就太好了。”纪轻舟态度随和地应声,见柜台后方的林遐意神情无奈地朝自己摊了摊手,就垂眼看向少女问,“那伊芙琳小姐,你今日来这有什么需求吗?”
“嗯,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有需求。”
伊芙琳说着,转身去拉起那金发少女的手,回道:“她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普莱斯小姐,她想要找你定做一套礼服。”
玛格丽特·普莱斯……
纪轻舟眉毛微动,看了看那名金发少女,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女佣。
若他记的没错,工部局的董事长,目前的上海首富、大银行家就是这个姓氏。
不过首富的女儿应该不需要亲自上门来他的店里定做衣服,家里雇佣的裁缝估计就不会少于五个。
纪轻舟脑中闪过这些思绪,朝向那位普莱斯小姐道:“要定做礼服是吗?那两位请跟我来吧。”
说罢,他便带着几位来客,转身朝着楼梯而去。
其实他店里的常客,需要定制衣服通常会前往霞飞路的手工坊,在那里可以自己选择面料,尽情与设计师沟通需求,获得最完善的服务。
不过住在这时装屋附近的客人,若是不愿跑太远,也可以直接来店里下单。
平时都会由林遐意和店里的店员负责沟通记录那部分客户的需求,留下尺寸和地址,而今日既然正好被纪轻舟碰上了,又是认识的人介绍的顾客,他便直接带着客人上了三楼,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进阳光铺洒的办公室,纪轻舟让秘书给两位小姐沏杯红茶,请两个姑娘在办公桌旁落座。
接着便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随意抽了支钢笔,翻开笔记本问道:“普莱斯小姐,对于您想要定制的礼服,有什么要求吗?”
这位金发小姐的性情较为文静,她向着给自己端来茶杯的季秘书微微点头道了声谢,接着不快不慢话音优雅地回答道:“只需要是适合我的,美丽的裙子。”
纪轻舟心底微微叹息了声,这种回答是他觉得最可怕的。
他面不改色继续问道:“那您打算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穿上那件裙子?晚宴、舞会,还是音乐厅、跑马场?”
“在我的生日会上,八月二十二号。”普莱斯小姐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道,“至于场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场花园宴会。”
“奥,生日会,花园派对……”纪轻舟简单在纸上记了两笔,“有风格偏好吗?成熟的?甜美的?端庄优雅的?”
金发少女思考了一阵,一时也说不出自己的具体喜好。
她转头看向伊芙琳,对方便帮她回答道:“我想你应该适合甜美的裙子。”
“但也要端庄优雅。”普莱斯小姐补充说道,旋即考虑着向纪轻舟提起道:“其实您店里的衣服我之前买过,我喜欢读《纪元》杂志,尤其是时装穿搭版块。
“但不知为何,那些裙子出现在模特身上时很漂亮,而我穿上却往往不是那么合适,如果有什么我特别喜欢的款式,通常买回去后还需要叫裁缝修改过才能穿。”
纪轻舟露出笑容道:“当然了,我店里所售的是根据大众体型制作的成衣,想要完全适合您的身材,唯有量体定制才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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