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做裁缝by西枫

作者:西枫  录入:02-21

“做得真好啊!”纪轻舟也不由得望着台上致辞之人轻轻地感叹。
他本意是在感慨裕祥的师傅将这套婚纱还原得相当完美,而解予安却不知是否误会了什么,朝他低声问道:“羡慕?”
“嗯?”
“你若是羡慕,我们可以补办婚礼。”解予安气定神闲地说道。
“补办婚礼?”纪轻舟挑了下眉,轻轻调笑:“怎么办啊,难不成你愿意为我穿婚纱吗?你要是愿意,我肯定给你设计一套世界上最美的婚纱。”
“……”解予安不作回应,自顾自道:“择日我们再拜一次堂。”
“拜堂就算了吧,这种形式上的事,我倒觉得无所谓。”
“在你看来,拜堂是无所谓的形式主义?”
“嗯,反正法律也不承认。”纪轻舟随口作答着,转头见解予安神色凛然,似不大满意他的回复,想了想问:“你很在意这个?”
解予安自然在意得很。
尽管知道不必要也不应该,但每每想到当初是他哥代替他和纪轻舟拜的堂,心脏便酸涩得很。
“这方面我是守旧派。”他口吻严冷地说道。
“都和男人拜堂了,你还守旧派?”纪轻舟轻轻摇了摇头,“以后再说吧,也不一定能过你爹娘那关。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可拜的,拜给老天爷看吗?总得有亲朋好友做个见证吧?”
道理虽是如此,解予安仍有些闷闷不乐。
纪轻舟却无暇顾及他的情绪,注意到裕祥的严老板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便捏了捏解予安胳膊道:“我去和严老板聊几句,你去不去?”
解予安沉默片刻,淡淡应了声。
实际他也没别的选择,他的父母早不知去哪和人交际应酬了。
严老板是独自站在人群中的,并未和谁聊天。
纪轻舟拉着解予安过去时,对方也看见了他们,对上纪轻舟的视线便笑意温和地点头致意。
“严老板,好久不见了!您的手艺真是精湛啊,新娘的婚纱做得相当美丽动人。”纪轻舟走到他面前后,便立即称赞道。
“那也是因为纪老板您画得好,我不过是做个加工罢了。”严位良谦虚地回复,继而感慨:“想当初我还想请您去我店里工作,如今还不到一年,纪先生的名头便已传遍业界,后生可畏啊!”
“若能让您感受到压力的话,那也是我这个后生的荣幸了。”纪轻舟半开玩笑说道。
旋即提起正事,“其实我现在正准备开一家时装店,就在南京路上,离您的店不远。开业之时打算办一场时装发布会,也不是什么大活动,就是邀请一些同行和老顾客,来看看衣服,交流交流时尚,所以特意来问问您,是否愿意赏个脸,来参与一下?”
“听您这么形容,倒像是要办同业公会的样子。”严位良稍加思索,便答应道:“好,只要您邀请了,我一定到场。”
“那以后就多多交流了。”
严位良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转道:“说到同行,那有一位我建议您也去邀请一下,倘若不认识,我可帮你引介。”
纪轻舟循着他视线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了一位正同人闲聊的矮矮胖胖的中年绅士,略微扬眉:“泰勒先生?他也在啊。”
严老板颔首道:“既然我在这,他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今日查尔斯先生身上那套白色礼服便是他所做的。”
“那多谢您提醒,我这便去同他聊聊。”
纪轻舟本就打算给这位英国裁缝发个邀请,既然他也在这,就一并去说一声。
随即,便带着解予安一块去同泰勒先生聊了几句。
先是问候了对方关于裁缝职业学校的办学近况,尔后提及了自己准备开的时装店,请对方到时有空来交流交流。
泰勒先生虽然忙碌,但一来他还盼着请纪轻舟去他办的学校教学,二来也确实对纪轻舟所言的服装交流和走秀很感兴趣,闻言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给两位有名的裁缝发完邀请,纪轻舟感觉今晚的目标已超额完成,正准备瞄准空隙去给潜在客户吴小姐也发个邀请,走到一半忽然又停顿了脚步。
解予安不明所以,侧头问:“怎么了?”
纪轻舟眯着眼望着斜前方,小声道:“看见个帅哥,头身比例不错,要是能给我做模特就好了。”
解予安闻言面色就冷淡了下来,口吻沉静问:“好看吗?”
“好看啊,长得像是混血。”纪轻舟先下意识回答了一句,转而发觉某人语气不对,忙解释:“我只是欣赏一下,最近不是一直在找模特嘛,就稍微注意了点,没别的意思。”
解予安却丝毫也听不进去,神色严冷地指责:“结婚了还看别人,不觉得良心有愧?”
纪轻舟咋舌,扫了眼周围的宾客,拉着他走往宴会厅角落,压低声音道:“我都说了我是抱着工作的眼光看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真是,没法跟你沟通了。”
“我一直如此。”解予安嗓音低沉,顿了顿置气道,“你若厌倦了,去找你的模特好了。”
“真的啊,那我真去了……”
说罢,只是稍微往旁边倾斜了下身子,还未等迈出步伐,就被攥住了手腕。
某人虽冷着面孔,摆着一副漠然不动的样子,攥着他手腕的力度却是大得吓人,即便隔着袖子也有些发疼。
纪轻舟连忙拍拍他的胳膊道:“开玩笑的,轻点轻点,手要断了。”
解予安稍微放松了点力度,但仍是抓着他不放。
“真是服了你了,哪来这么大的醋劲。”纪轻舟叹息一声,抬头看见解予安沉着脸,面色似有些泛红的模样:“怎么了啊,解元宝,你不会又要气哭吧?拜托看看场合,气哭也别在这哭,等会儿人家以为你是来抢亲的。”
解予安垂着眼睫,静静开口:“去盥洗室。”
纪轻舟见他情绪不佳,也确实觉得他需要换个场合冷静,就随意拦住一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带着解予安走了过去。
位于宴会厅走廊的洗手间灯光有些昏暗,找到位置后,纪轻舟先敲了敲门,听里面没有声音,方打开门拉着解予安进去。
“你要上厕所吗?”
他习惯性地这么问了句,还在研究怎么给门上锁,便被解予安拉着胳膊揽进了怀里。
男人怀抱里带着少许馥郁的玫瑰檀香,逐渐拥紧的动作里透着他心底的不安与焦虑。
纪轻舟抬手环上他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
心忖解予安固然平时表现得冷静稳重,但到底还是年纪小又缺乏安全感,一点小摩擦就要寻求安慰。
当然了,他也确实不大厚道,明知对方就是这么个观念保守又爱吃醋的性子,还非当着他的面说那种容易引发误会的言辞。
这么思索着,他凑到对方耳朵旁,语气柔和问:“要不要亲亲?”
解予安考虑了一阵,稍稍松开怀抱,一动不动站立着,沉默不语。
纪轻舟仰头亲吻了下他的脸颊,见他没有拒绝,就阖起眼贴上他唇角,轻柔缓慢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解予安此时才仿佛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抱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会儿,宴会厅舞会的开场音乐倏然响起,透过门缝隐隐传来,令纪轻舟神思陡的清醒,意识到这场合并非亲昵之所。
正想推推解予安的肩膀,先结束这个吻,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开门声响。
纪轻舟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睁开眼松开了手臂,随即就与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上了视线。
而解予安仍不知发生了什么,哪怕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也依旧搂着他的腰没松手。
面面相觑间,纪轻舟看见解见山不可置信地关上了盥洗室门,然后又打开了房门,与他四目相对。
一时间,惊愕与尴尬在空气中无限蔓延。

初春夜晚, 繁星闪烁,月色清寒。
从饭店的大门出来,迎面而来的冷风像是糊在脸上的一个巴掌, 冻得那些穿着轻纱罗衫的夫人小姐们直打哆嗦。
沈南绮的礼服还算厚重,但被冷风一吹,亦有些瑟瑟发抖,来不及多等两个小辈, 就和解见山一块坐上了黑色的福特汽车。
随着车门关上,司机启动车子,她接过宋助理递来的披肩绕在肩膀上, 才觉得温暖舒适许多, 靠在座椅上慢吞吞地将身上的耳环首饰等摘下。
“这耳环可真够沉的,若不是担心破坏了轻舟给我精心打造的造型,早忍不住摘掉了。”
将首饰一股脑地放进了晚宴包里, 沈南绮才转头看见她丈夫, 问道:“方才在宴会厅里就见你心事重重的, 可是和刘先生聊得不愉快?”
解见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欲言又止。
沈南绮都和他做了近三十年夫妻了,哪能看不出他的纠结犹疑, 严肃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不必担心我接受不了。”
解见山又琢磨了片晌,才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沉吟开口:“你知道我们解家的家训之一, 便是不许纳妾。”
“这我自然知晓,若非你当初这般发誓,以你年轻时的那点资产和学历, 我父亲怎么会同意把我嫁给你。”
沈南绮先是这般回应了一句,旋即陡生狐疑,瞧着他道:“为何说起这个,你在外头养人了?”
“我岂敢啊,有夫人你在身边,我这辈子便心满意足了。”解见山急忙否认。
随后缓缓说道:“但是元元与小纪也是拜过堂的关系,倘若日后他们不愿解除婚姻,就只得由他们在一起,这岂不就断了后?我在考虑,是否要视情况变通下这家规……”
“为何不愿解除婚姻?”沈南绮从他话语中听出端倪,敏锐问:“你可是看见什么了?”
“嗯……方才在晚宴上,我不是去了趟盥洗室吗,结果撞见了他们在……”
解见山话到一半,似难以启齿般地叹气摇了摇头,“这两孩子,委实肆无忌惮,怎敢在饭店这种地方……”
沈南绮闻言顿然蹙起了眉头:“难不成,你撞见他们……”
她扫了眼驾驶座的宋助理,凑过去压低嗓音问,“你撞见他们……云雨交融了?”
“那倒不至于如此放肆。”
解见山似乎无语了一下,尔后解释:“只是抱在一起,嘴对嘴的,很是亲昵。”
“这有何差别,”沈南绮坐正了身体,“在人家婚宴上都敢这样放肆,关起房门来还不知是什么样。”
“小纪倒是机灵,一看见我便装没事人一样,奈何我们那儿子吃了眼瞎的亏,我都走到他跟前了,他还抱着人不肯撒手。”
解见山头疼地闭了闭眼:“当时太过惊心错愕,也怕闹大了被他人看见,就未多问,直接让他们离开了。”
沈南绮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先前好几次便觉得元元对轻舟过分地贴近和关注,但我总想着元元那性格,除非月老亲自上阵,给他将红线与人缠得死死的,否则哪怕是摆个天仙在身边,没个三五年的也难开窍,哪想……”
“如此说来也是……”解见山想了想他儿子那油盐不进的性格,再回想之前洗手间的一幕,又觉得不是那么确定了。
“会否是我误会了,毕竟当时光线也昏暗,兴许是在做别的事?”
“还能怎么误会,既然都看见他们亲嘴了,莫非还能是他们之中谁在厕所溺水了,非要另一个人给他渡气不成?”
“……那这该如何处理?”纵使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解见山,面对儿子如此叛逆的感情生活也不由束手无辞。
忍不住感慨:“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能将小纪放到元元身旁,毕竟是八大胡同出身,再如何干净,自小耳濡目染的,总有些手段。”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沈南绮听着他的马后炮,只觉更为心烦意乱:“先回去,且看看他们如何狡辩。”
夜晚十点,暮色苍茫,深邃幽远。
两个长辈先一步抵达家里后,就在大厅里稍微等候了一阵。
这个点,其余家庭成员基本都已休息,唯有小豪因为未等到主人回来,还不肯回房间睡觉,一听见外面的汽车动静就欢快地跑了出来迎接。
结果看见是沈南绮二人,小狗奔跑的速度顿时就迟缓了下来,慢腾腾地走到两个长辈旁边,摇了摇尾巴蹲坐在地上。
“你这白眼狼,我们给你吃陪你玩的,对你多好,结果你只认他们两个。”沈南绮不无迁怒地指了指小狗。
小豪斜着眼睛瞟了她两眼,稍有些尴尬的样子,旋即忽又站起身来,欢脱地摇着尾巴冲向门厅口。
沈南绮见状便知是两人回来了,脸上已摆出了严肃的神色,以此传达自己已得知所有情况,令他们不必再欺蒙伪装。
结果抬眼一瞧,那两人还真是装也不装了,这会儿直接是牵着手进来的。
纪轻舟对上沈南绮审视的目光,颇有些难为情和过意不去。
虽然被解见山撞见了,但对方当时或许是过于震惊,竟然也没盘问什么就让他们离开了,令他产生种错觉,觉得说不定还有狡辩的余地。
然而他将这想法同解予安说了,对方却无意撒谎,说既然看见了,就索性坦荡公开。
那镇定如常又夷然自若的态度,简直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既然解予安都不怕被父母斥责,他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大不了被赶出去,于是下车后,便听某人蛊惑,拉着手走进了门厅,权当在父母亲面前摆个态度。
沈南绮一方面有些气愤,一方面瞧着那身高腿长、神采英拔的二人,又觉得还挺登对养眼的。
终是无奈地叹息道:“走吧,去会客室好好聊聊。”
深夜里,东馆一楼的小会客室分外静寂。
将闲杂人等全部支了出去,连狗也没留下后,沈南绮和解见山坐在黑色的长沙发上,一人端了杯热茶,喝着暖身体。
解见山一瞧见他们牵着的手,就想起之前在卫生间看见的那令人害臊的一幕,叹着气不知该从何教育起。
沈南绮便扫过他们二人,语气不算愠怒,但也并不温和地开口:“说说吧。”
她的眼睛是带着些锐利的凤眼,平日里笑意淡淡的还觉得温柔,一旦正经起来,便自有一股咄咄不敢直视的威严。
纪轻舟被她凌厉的目光注视着,顿感压力颇大,一时竟有些羡慕起某人的眼盲,至少看不见长辈的神情,心底可能还轻松些。
虽然回来的路上也打了好些腹稿,但正对上沈女士的视线,他仍有些失语。
倘若说“真对不起啊,照顾你们儿子照顾到床上去了”,未免太冒昧,还有些挑衅之意。
但就此分开的想法,他也从未有过。
思来想去,只能认真坦率地说实话道:“抱歉,沈女士,解先生,你们待我一直不错,所以此事我确实很过意不去。倘若你们无法接受,我愿意离开解家,当初说好的报酬我也不会索取,但和解元宝的关系,我不愿解除,因此,也做好了被打压针对的准备……”
说到这,纪轻舟甚至已经开始思索以后维持不住事业,要怎么出洋,去海外发展。
“所以,除非是真的没有感情了,自愿分开,否则……”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解予安就打断他道:“不会有这么一天。”
话落,才朝着父母方向,语气沉静道:“你们若要赶他出去,便将我一起赶走。”
“先别着急,没说赶你们走。”不论是沈南绮还是解见山,对从他们两人口中听到这些话都毫不意外。
尤其是那个不孝子,完全预料得到,但凡他们逼迫纪轻舟离开,他能毫不恋家地跟着人远走高飞,这正是他们头疼的原因。
沈南绮放下茶杯,从容道:“我是要你们好好交代,瞒我们多久了?”
“也没多久吧……”纪轻舟不确定地看向解予安,“大概,四五个月?”
解予安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低声回道:“去年十月三十日,旧历是九月廿八……”
你第一次亲我。
“哦哦,对不起,那段时间太忙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沈南绮一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哪还瞧不出来这段感情里谁更为热忱。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二人也许只是一时年轻放纵,整日相处在一起,难免举止过了界,但未必会有多么深的感情,现在则连这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至少看她儿子那一头热的模样,不像是被短暂的新鲜感所蒙蔽。
沈南绮深知她小儿子的性情,说他墨守成规、固执己见都还差点意思,总之就是犟,犟得十头牛也拉不回。
他自有他的看人标准,一旦认准了某个人,不管那人将来是谎话连篇还是自甘堕落,他都不会放弃,这执拗的性格从他小时候给一只鸭子养老送终的行为便能看出来。
她若真铁了心将他们拆散,当然也有的是办法,但恐怕只要纪轻舟还活在这世上,她儿子哪怕掘地三尺也会将人找回来。
而倘若纪轻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这母子关系,怕是就岌岌可危了。
其实维持如今的生活状态也不错,纪轻舟虽是男子,出身也不怎么样,起码为人真诚上进,对他们儿子也挺上心,实在不必要为了将孩子扳回正轨,就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如此安慰着自己,沈南绮和解见山对视了一眼,微微叹气说道:“元元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们也管不了什么抱不抱孙子的,只想他安然幸福地过一生,你们两个既然非要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刻意拆散你们……”
听到这句话,纪轻舟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绪就不禁宽松了几分。
暗暗舒了口气,扭头看了身边人一眼,却见解予安神色平稳,仿佛早有预料。
“但是,你们未免太无顾忌了。”沈南绮捕捉着他二人的小动作,话锋一转,变得严厉:“今晚那种人员混杂的宴会上,竟敢不锁门在卫生间里卿卿我我,幸好撞见此事的是你父亲,倘若是其他人,估计明日一早,解家表兄弟搞在一起的新闻就要登上小报头条,传遍全上海了。”
“这确实是我疏忽,以后不敢了……”纪轻舟态度积极地认错,暗地里则用力掐了下罪魁祸首的手指。
都怪某人太心急,否则此事都不会发现。
解见山作为那事件的目睹者,这会儿终于开口教训道:“你们在卧室里,关起房门来,随便你们做什么,但出了房门,必须把控好分寸,随时随地地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
纪轻舟闻言,就立刻表明态度,撒开了解予安的手。
解予安疑惑地微微偏头,探手摸到他的胳膊,顺着袖口熟练地下滑,又给握住了。
沈南绮见状不禁再度闭起眼摇了摇头。
继而语重心长道:“今后此事只有我们知晓,在佣人面前,也得注意分寸,不可过度亲近。”
“那兄长和祖母他们呢?”解予安问。
“你祖母毕竟年岁大了,为她身体考虑,就先瞒着吧。”沈南绮考虑着安排道:“良嬉那,我之后找机会和她说。
“至于你哥,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嘴巴一向不够牢靠,宴知倒是个拎得清的,就怕玲珑不小心给说漏嘴了,还是先别同他说了,倘若之后他有所怀疑,你再跟他好好说说清楚。”
“好。”解予安心情不错地应声。
“行了,今晚也累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沈南绮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颇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直至回到卧室,心疲力竭地瘫到沙发上,纪轻舟仍有些迷茫诧异。
解家父母,这对民国时期的大富豪家长,居然就这么轻易接受了他这个男儿媳,甚至都没用上家法!
抬眼看向对面始终波澜不惊的解某人,纪轻舟不由得伸腿踢了踢他鞋子,好奇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对这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啊?”
“嗯,”解予安平静应声,“我母亲本就喜欢你。”
“但我毕竟是男人啊?”
“他们若在意这点,当初就不会让你与我结姻缘,即便踌躇不决,也早在一年前踌躇过了。”
“嗯……这倒也是。”纪轻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假如说,令解见山和沈南绮接受他这个男儿媳的难度是百分之百,当初解予安需要有人冲喜,而符合条件的对象只有一个男子时,他们做下这决定,就已经破除了心里百分之五十的障碍。
之后这一年的相处,两位长辈对他多少也生出了些感情,再加上解予安眼睛还未恢复,他们还需要他这个吉祥物,仔细想想,最后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奇怪。
“说白了,是因为他们很重视你的感受。”纪轻舟这般总结道。
旋即又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真羡慕你啊,解元宝,有一对爱你的好家长,还有一个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丈夫?”
“嗯?有问题?”
“过来。”解予安坐直身体,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坐。”
纪轻舟这会儿心情正好,也没跟他来回拉扯,闻言便起身过去,坐到了他腿上,捏了捏对方的脸颊道:“做什么?”
“还没同你算账。”解予安揽住了他的后腰,语气稍冷问:“混血模特,好看吗?”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没你好看行了吧。”纪轻舟无语撇了撇嘴,“再说人家也不是我模特,你别在背后给人瞎起外号,懂点礼貌行不行?”
“你为了他,训斥我?”
“那你想怎样?”
解予安沉默地稍作思索,一言不发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你就这点招数。”纪轻舟哧地一笑,垂眸凝视着男人阖着双目的清凛面孔,又不禁心头颤动。
抬手用指尖顺着领口滑过喉结,挑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角若有似无地轻啄了一下,旋即贴到他微微泛红的耳边,轻声道:“庆祝一下,今天教你点新玩法。”
翌日礼拜一,不到八点,沈南绮就早早地起了床,准备赶火车前往苏州。
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去餐厅吃饭的,结果到了楼下,发现纪轻舟比她还早。
她才刚进餐厅门,对方就已经吃完了早餐,披上外套准备出门了。
“去上班了,沈女士,下周六见啊!”青年笑容洋溢地冲她打了声招呼,尔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沈南绮随意点了下头,走到餐桌旁落座,看见她儿子独自慢吞吞地吃着粥,挑眉说道:“非得找这种整日不着家的,你现在舒坦了?”
解予安已经吃得差不多,闻言就放下勺子,语气淡淡回:“您不也是整周不着家,父亲可有说什么?”
“……”沈南绮顿时哑然。
正思索寻求着对方话语里的破绽,忽而视线一转,注意到了男子脖颈上遮盖不住的红印,禁不住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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