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缪斯by深海先生/崖生

作者:深海先生/崖生  录入:02-22

居然大发慈悲肯放我单独行动了?
难道是我刚才那招把他哄高兴了?我心里一跳,逃跑的算盘又偷偷打起来。方便完,摸到二楼靠步行街的包间里往下看,却发现吞赦那林不在门口,还没回来。
他去哪了?
我心头一跳,想起上次我喂他吃完蒸糕后,他转身就吐了,然后也是离开了一会,说是去吃东西,难道这次也是…去觅食了?
——这可是逃跑的绝佳机会。
不敢耽搁片刻,我立刻从酒吧后门出去,钻进了步行街的一条岔路,凭着印象左拐右穿,没一会,就望见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城隍庙。
庙内虽然平常香火鼎盛,但现在已入夜,也不是旺季,上香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进了主殿,一尊慈眉善目的救苦爷像便映入眼帘。
救苦爷啊,可救救我吧!我双手合十拜了拜,就看见一个身影从救苦爷像后的帘子后钻了出来,一头乱糟糟的金毛,正是莫唯。
“秦染老师!”看见我,他睁大眼,立刻窜到门前,把门关上栓死了,又拿出张黄符贴在门上,回头喊了一声,“小师父,他来了!”
将我拉到供桌前坐下,莫唯一把将我抱住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来不了了。”
我想起他的手机屏保,身子微僵,不自在地将他推开了。
被我推开,莫唯脸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事。你,后来和我分开以后,发生了什么?你被他,抓住了?”
他点了点头,似乎回忆起极为可怕的情景,眼底泄出几分惧意,抓起桌上的贡酒,仰脖喝了一口:“他逼我跟你联系,说不联系就要吃了我,后来看着我发了几回信息,还把我手机拿了,自己给你发信息,我想暗示你,可做不到,他看得懂手机上的字,对不起,秦染老师,我害了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保住性命要紧,后来你是怎么逃走的?”
他有些茫然:“他本来是要杀我的,不知怎么的,又没下手,把我半路扔了。我在山里走了好几天,差点没饿死,搭顺风车回来的。”
“你就是莫唯要我救的朋友?”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我抬眸,站在面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道士,头顶盘了个髻,剑眉星目,眼瞳炯炯有神,身材也颇为健壮。
我从没见过这样年轻力壮的道士,一愣。
“你是怎么了,和我说说。”他走近来,拉了椅子坐下。
“求小师父救救我。”我压低声音,“我给一个邪祟缠上了……现在身上留着一些东西,想弄也弄不掉,他说只要这东西在身上,我躲到哪里他都能知道,我怕他缠我一辈子。”
他神情肃然:“什么东西?”
“什么,咒契,叫嫁身,还有一对这个……”
我急急将裤管挽起来,露出那对树藤脚镯,又扯开衣襟,给他看胸
口的“嫁身”,“这些,都弄不掉,刀劈火烤,现代科技,都不行……”
见莫唯别开脸,那道士眼神也有些古怪,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脖子胸口全是红红紫紫的吻痕牙印,连忙扣上扣子,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莫唯,你是在苏南惹上的这邪祟?”半晌,对面才干咳一声。
“嗯。”我点了点头,尴尬地不想抬头,“是在一个叫那赦族的村寨里,他们说要我扮神妃,帮他们完成祭典,就给我刺上了这东西。”
“苏南地区,巫术盛行,他们的祭典,外乡人看都看不得,哪能喊外乡人帮忙?真是傻,”一只手捉住我手腕,翻面朝上,他二指并拢落在我脉搏处,一股热力袭来,我的手腕内侧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一串红色咒文,还有一根红线蔓延到中指处。我睁大了眼。
“这东西,叫‘嫁命契’,是古代苏南祭神用的一种巫术。听没听说过关于荼生教?”
我摇摇头,脑子一闪,等等,好像莫唯提起过,在那栋凶宅里。
“好像听过,说是苏南地区在古时盛行一时的一个教派,奉行巫术?”
“不错,”年轻道士点点头,“荼生教是苏南地区古格王朝时期的国教,
你惹上的这邪祟,一定跟荼生教有很深的渊源,荼蘼是荼生教教花,兀鹫,是荼生教的护法灵。这种‘嫁命契’,是荼生教祭神时,用来刺在神妃身上的。神妃说的好听点,是献嫁给神的新娘,其实就是拿活人当祭品,由他们的神巫降神附体与神妃交欢,就是所谓的双修,等仪式结束,便是要杀了神妃,取皮拆骨,做成献给神灵的圣物的,邪门得很。你身上既有这嫁身,缠着你的,多半不是什么邪祟,可能就是荼生教的神巫或者教众后人,想要献祭你,来修他们的邪术。”
我听得毛骨悚然,原来神妃献嫁的祭典竟是这样恐怖,那些那赦族人原来是在骗我去送死吗?可是,吞赦那林根本就不是神巫……
我摇摇头:“师父,缠着我的不是神巫,不是人,我见过他真身。他吃了很多人,我亲眼看到的,他真身看起来像,像一棵树,跟那赦族供奉的那尊邪神像一模一样,而且,他能把活人变成尸奴。”
对面一片静默。
我抬起眼皮,见那年轻道士似乎也一脸懵逼。
“邪神现世,跟着你出山了?怎么可能……”
弯身摸了摸我的脚镯,他似乎又懵了一会,抬头看向莫唯:“我的救苦爷,莫唯,咱们惹上不得了的东西了。”
“你你你们到底有没有法子帮我?”我听他这么说,一时慌了神。
“我帮不了你。”他起身,“缠着你的是邪神本尊,你身上有嫁身,就是个活祭品,他却不吃你,多半是把你视为了所有物,而且你们身上有契结,谁敢夺你都得死,我这点道行,连这脚镯都去不掉,别提对付不了他了,至多帮你拖上一时半刻,你去滨城的城隍庙找我师父,他兴许能帮得上忙。”
“伽儿……”正当此时,不知从哪,传来幽幽一声女子的轻唤,我循声望去,就见救苦爷像背后的帘子里,探出了半张女子惨白的脸,眼孔黑洞洞的,没有眼珠。
“啊啊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指着那个方向,“城隍庙里闹鬼啦——”
道士往那一看,当下站了起来,莫唯也大叫:“她她她怎么出来了,你没关好招魂阵吗?那镯子呢?”
“镯子…哎呀,”道士一掏裤腰,“在我这儿,给带出来了。”
我往他手心一瞥,那不就是莫唯在凶宅里捡到的那个血玉镯?他们把那个给我穿鞋的女鬼也招出来了啊?!
“伽儿……”
我一回头,那女鬼已飘在我上空,我面贴面。
我吓得魂飞魄散,往后一弹,被莫唯扶住了。那道士看我一眼。又看女鬼一眼,皱起眉毛:“这女鬼一出来就到处找‘伽儿’,四下乱飘,你一来,她就往你身上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渊源啊。你之前去过那所凶宅吗,难道老家是那的?”
“不,不可能啊,我没去过那凶宅……”我不敢看她,余光却瞥见她伸出手,在我的头上抚来摸去,头发都竖了起来。
“她是个厉鬼,但被我禁锢了怨力,伤不了你……而且,她看起来不像怀有恶意。你不必这么害怕。”
我干咽了一下,大着胆子抬起眼皮,看见那女鬼只是重复着摸我头的动作,空洞的眼孔里渗出两行血泪,乍一看还是骇人,可多看两眼,就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可怜。
突然想起吞赦那林说那栋凶宅里有他的故人,我心念一动:“你……认识吞赦那林吗?吞,赦,那,林。”
“那…林?”她摸我的手僵在半空,半晌,点了点头。
“染染?”
吞赦那林的声音,从主殿外突然传来。
我一个激灵,绷直了背,当即就想撒丫子跑,却见那道士站起身来,面朝殿门,两指一伸,袖间“唰”地抻出一把桃木剑。殿门一震,那黄符竟然一亮,透出丝丝金光,蔓延开来,形成了一个环形法阵,似乎能辨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张大嘴,见他左手掐诀,右手持剑,脚下步法交错,朝门口大喝一声:“千重身,万重身,如我真法定你身外身,身外如有如无物,此身着我定,着神兵火急如律令,定!”
手腕一紧,被莫唯拉着我就朝救苦爷像后边的帘子走:“走,趁这个机会走,小师父会拖他一拖。”
“这位小师父能自保吗?”我担心地看向那年轻道士,却听“咔嚓”一下自头顶响起,还来得及抬头,什么东西蓦地砸下来,莫唯应声倒地——那是救苦爷像的头。
“莫唯!”我急忙抱起他,金发间渗出鲜血,自他额上淌下,他皱了皱眉,受伤小狗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头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秦染老师,你能亲亲我吗?”
“……”能说这话说明砸得不算严重,我捂住他的头,突然听见“叩”的一下敲门声,救苦爷像从上自下裂开了几条缝,而刹那间墙壁上渗出了无数鲜红的印记,乍一看像是绽放的荼蘼,仔细一瞧,却是无数的……血手印。
“你怎么还不走?快带莫唯走!”那年轻道士回过头来厉喝,我却分明看见他眼角嘴角都渗了血迹。
“染染,是我进去接你,还是你乖乖自己出来?”门外,吞赦那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出来!”我扬高声音,把受伤快要昏迷的莫唯扶到桌旁,他一把抓住了我衣领,满脸不舍地摇头。我拉开他的手,瞥见桌上放的血玉镯,抓起来,朝门口走去。

第49章 先礼后兵
“染染,是我进去接你,还是你乖乖自己出来?”门外,吞赦那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出来!”我扬高声音,把受伤快要昏迷的莫唯扶到桌旁,他一把抓住了我衣领,满脸不舍地摇头。我拉开他的手,瞥见桌上放的血玉镯,抓起来,朝门口走去。
“小师父,谢谢你和莫唯。可我……不想害了你们。这个,可能跟他有关,我拿去问问他,之后还回来。”我给他看了一眼那个镯子,年轻道士没说什么,一脸歉意地拍了拍我的肩,退到莫唯身边,察看他的伤势。法阵消失,我推开门,吞赦那林立在门口,手心朝上,伸向我,神色镇定自若,仿佛是料定了我跑不掉也不会跑。
我登时跟泄了气皮球一样,无可奈何的抬起手。刚刚触到他手指,我就被猛拽入他怀里,咬了咬耳缘:“回家再教训你。”
“我,我这不是没跑吗?”我心下一慌,低声辩解。
他没应声,将我牵出门外。
一声轰鸣从背后传来,我一惊,回头看去,就惊见这数百年老城隍庙的庙顶塌了,四分五裂地砸落到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哎呀我草,这是地震了吗?”
“城隍庙塌了,怎么回事啊?”
穿过聚拢过来围观的行人,我一阵后怕——要不是刚才出去得快,恐怕就不是庙顶塌掉这么简单,整座城隍庙说不定都要被夷为平地。
“吞赦那林,你刚才去哪了呀?我没找到你人,就跑来城隍庙想要拜拜,结果遇到了一个朋友,就在庙里和他多聊了一会。”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牵着我往步行街出口走。
望见马路上停着一辆保时捷,里边坐着尸奴司机,就是他的那辆,越走近,我就越慌神,唯恐再经历一次画室里的事,摇了摇他的手:“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跑了。”
不跑才怪。
仿佛是听见我心声似的,他攥着我手的手指紧了一紧。
我停下脚步:“我们,在外面再逛一会好不好,我又饿了,想吃夜宵。”
他低沉道:“回家,我亲自喂你。”
哪个喂啊?我头皮直炸,想起什么,连忙掏出裤兜里的血玉镯:“吞赦那林,你看这个,有印象吗?是我朋友在你故人那宅子里捡到的。”
他回过头,脚步一滞,墨镜后的双眼盯着那血玉镯,眉心微蹙。
我低道:“这镯子上,附着个女鬼,刚才,我见过。”
吞赦那林脸色微变:“你看到了镯子的主人?她可有与你说话?”
我摇摇头:“只是冲着我喊‘伽儿’,我想,她可能是因为看不见,误把我当成了心里挂念的人吧?伽儿,是……弥伽吗?你的那个,旧情人。”
他没答话,只是眉心蹙得更深:“这附近,何处阴气最重?”
“我哪知道呀。”我一愣,想了想,“应该是万国公园吧,那是个废弃公园,每年都有人挑在那儿自杀,你问这做什么?”
“带我去就是。”
“进来。”我翻过锈蚀的栏杆,站在及半人高的芦苇荡间,看着吞赦那林也跟着翻进来,我不由得想我上中学时逃课来这儿探险的经历,心里只觉这情况诡异又好笑。这谁能想到,半夜三更的,我竟然和一个不是人的恐怖存在夜探这鬼气森森的废弃公园,这是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有的经历吧?
要是换了别人,我来这传闻中闹鬼的地方可能还挺怕,但和吞赦那林在一起——鬼见了他怕是躲都躲不及,我一点也不怕待在这儿撞见鬼,只怕回家被他狠狠教训。
我正在前边走,肩上忽然一沉,被他揽到了臂间,问:“你以前,来过这儿?”
“啊……是啊。”
“一个人来的?你胆子如此小,应当不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嗯,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的。”
“同学?何谓同学?”
“就是……同窗!”我换了个词。
“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一群人,不,不是和谁来幽会的。”我生怕他又误会,“我们是来玩笔仙的,就是一种招鬼游戏。”
“招鬼……如何能当游戏?如此危险,你也敢来?”他揽紧我,“真是胡闹。若是被寻了交替,那我该如何是好?如此不乖,你自己说,我以后该拿你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出事儿吗?”我嘟囔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至于还要和我算旧账吧?“我以后会很乖的……”
他捻了捻我的耳垂,声音低沉下去:“你若喜欢玩游戏,日后,我陪你玩。千百种花样,我们一日玩一种。”
我C!我寒毛倒竖:“不不不不……还是别了。”
穿过芦苇荡,到了高大的仿罗马建筑的废墟中,我指了指中间那个仿造许愿池的废池塘:“据说,不少人在那池塘里自杀的,我能想到这附近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见吞赦那林将血玉镯置于池塘边沿,手背血咒浮现,一抹红色的身影也在月下渐渐现形,我心里不禁有点紧张,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有他在,可半夜看见这女鬼还是有点瘆人,他却转过身,将我拥入怀中,将我的头按在他胸膛上。
“呜呜……”
闻得女子哀哭声自背后飘来,我又怕又好奇,想回头看,可后颈却被他牢牢扣住了,只听他沉冷声音响在耳畔:“我知你心怀不舍,故而不愿往生,可前尘往事,已成定局,旧日苦痛累加新身,你忍心吗?你可愿……将心中执念托付我?”
我仰眸,见他望着我背后,食指比唇,是个噤声的手势。
我自听不明白他的话,可他放下手指时,背后的哭声便已消失了。后颈的手松开,我扭过头,看见那女鬼背影渐渐飘远,不远处一对打着纸伞,一红一蓝,奇高无比的身影等在那里。
“那是……”
“鬼差。拘魂来的,她逗留人间太久,早应去往生了。”
不知怎么,我心里泛起一丝酸楚,正当此时,那女子回过头来,仿佛是不舍地朝我们的方向望了一眼,抬手抹了泪,那一对打伞的鬼差迎上前来,将她揽在中间,消失在了黑暗里。
吞赦那林这是渡她往生了?
他不是吞噬万鬼的尸神主吗?
竟也会做渡化鬼魂这种善事?
我眨了眨眼,莫名一阵感动,眼前一瞬模糊,脸上湿了,我一抹,有些迷茫——我是哭了吗?我为何会哭呢?
有一滴水落在脸上,我一抬头,才发现天上竟然下起了雨。
原来不是我哭,是老天爷哭了。
“你刚才说请她将心中执念托付于你,她心中执念是什么,吞赦那林?”我望着天上落雨,情不自禁地喃喃。
“日后,我再告诉你。”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将我紧紧拥住。
我知道答案一定与他的旧爱有关,便忍住没再多问。
回到车里时,我和吞赦那林都已被淋得透湿。十二月的冬雨带着冰渣,冻得我一到家就冲进了浴室。
一趟热水澡洗得提心吊胆,我生怕洗到一半吞赦那林进来,匆匆冲热了身子,便从浴室里出去了。
他不在客厅,听见厨房里的动静,我偷偷挪到门口,透过门缝,竟然发现吞赦那林在煮面。
他怎么知道我没吃饱的?
锅子里的水已经咕隆咕隆的冒了泡,他拆了辛拉面的袋子,把面放了进去,又有模有样的磕了个鸡蛋,想必是我昨天下面的时候,他都记在了心里。我看着雾气萦绕间他朦胧的侧脸,脑子里跳出一个词:爹系男友。
如果不是我愿结婚……他好像真会是个很好的老公。
而且他说的喂饱我,竟然不是说那种事,是真要给我下面吃?
我跑了他不发火,还给我下面吃?
似察觉到我窥视的视线,他忽然侧过脸来,我一缩头,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转悠了两圈,在餐桌前坐下了。
须臾,他从厨房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到面前。
“谢…谢谢啊。”我看了他一眼,正要去找筷子,却给他抱到腿上,夹了面条喂到我唇边。我不敢造次,张嘴吹了吹,乖乖吃了。面还有点生,但鸡蛋居然煮到位了。
“好吃吗?”
人鬼共惧的尸神主给我下面,我哪敢挑嘴啊!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任由他像照顾宝宝一样给我一口一口喂完了,又给我喂了杯热水,拿了餐巾纸给我擦嘴。
见他没有要教训我的意思,我松了口气,舔舔嘴唇,一不留神舔到了他的手指。
他指尖停在我唇畔,我抬眸看他一眼,见他正盯着我的唇,眼神幽暗,心一跳,从他怀里跳起来,就被他捏住了下巴,按在桌上深吻了一番。
“你饱了,你夫郎却还饿着,该如何是好?”
“……”是我太天真了。原来这家伙是要先礼后兵啊!

我脊背紧绷:“我……才进了医院。”
他拇指摩挲着揉搓着我的下唇:“你昨夜说过,可以,用嘴。”
我一呆,忽然感到身下他双腿微分,我臀部一空,身躯便顺势滑了下去,跪到了地上,脸不偏不倚地贴到了他的胯部。
那儿已然撑起了帐篷,冰冷坚硬的顶部就抵在我鼻尖处,我脑子嗡的一声,耳根登时灼烧起来,本能的一缩头想躲,却被按住了后颈。
“染染,我便是要让你记着,从我身边逃跑,会有什么惩罚。”
“唔!”
下颌被掐住,修长的手指揉开了我的双唇,侵入进来,迫使我打开了唇齿,哗地一声,西裤拉链被缓缓拉开,几次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恐怖器物在我眼前完整呈露出来,已是剑拔弩张。
我羞得不敢直视,他却按住我的后颈,那含棱带角的顶端便触到了我鼻梁,一寸一寸往下,像手指一般描摹而下,落到唇上。
“吻它,染染。”他低声诱哄,嗓音已喑哑如兽,双手自我脸颊往下,抚摸我的脖颈,胸口,指尖落到我的乳首上,轻轻揉捻起来。
我被他弄得浑身轻颤,双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膝头,喘息起来,唇齿便突然被趁势顶开,舌头瞬间触到了根根凸起的青筋。
我听见他喉腔迸出一声满足的闷哼,想是情动得难以自持。
——果然在那日,他用手碰我舌头之时,就在肖想这种事。
还说不知道用嘴能消火,老骗子……
我羞愤地抬起眼眸,见他垂眸盯着我,红瞳如烧,似要随时扑下来将我肌骨烧尽,已分明是控制不住了,吓得只好生涩吞吐起来。
草嘴总比草屁股要好,我逼自己这么想着,不知侍弄了多久,频率越来越快,我下颌渐渐酸胀难忍,口里的巨物却仍然硬如金石,没有一丝要泄身的征兆,我眼泪汪汪地想要把它吐出来,后颈却被扣得更牢,口里亦被侵入得更深:“这便吃不下了?还逃么?”
我抬眸,哀求地看着他,摇摇头。
下颌被掐住,粗壮的柱体从我齿间缓缓退出,将我的口水也一并带出,我张大嘴,急促喘息着,突然被他的顶端抵住了未曾合拢的唇。
下一瞬,大股冰凉的液体喷了我满头满脸,嘴里也被灌进不少,我猝不及防,呆在那儿,下巴被一把捏住,整个人被拎起来,吞赦那林,一低头,重重覆住了我的唇。没反应过来,口里属于他的东西已被我咽进了喉头。——我吃掉了他的东西。这念头在脑中炸开,我捶打着他,扭头想要吐掉,却给他打横抱起,按在了桌上。
他俯视着我的模样,我自他的红瞳里看见此刻的自己,脸上头发上,全是道道白浊,已被染满了沁透了他的痕迹。
我咬紧下唇,羞得想哭,可眼圈一热,他眼神却愈发暗沉,吓得我立刻将眼泪憋回去,却还是没能逃掉,又被他剥得一丝不挂,亲遍了全身,又抱到沙发上翻来折去地放肆欺负了一番才作罢。
待他终于释放,才“大发慈悲”地抱着我去了浴室。
一夜骤梦惊醒,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模糊的碎片,我恍惚地睁开眼,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古怪的梦,有古老的宅子,梳着高髻的女人,长辫子的少女,白马奔驰的山坡,和爬上山的浩浩荡荡的象车队伍,还有满山绽放的红艳荼蘼。我想不起来具体梦见了什么,看向身侧,吞赦那林不在,一抬眸,门帘飘荡,他站在阳台上,正拿着血淋淋的一团生肉给兀鹫喂食——原来鹫兄也是跟来了的。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侧身,掀开了门帘,兀鹫飞了。
我看着他,眼前竟浮现出一幕画面来——迎面驶来的白象背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金色流苏的帘子,一张倾倒众生的面庞上,水蓝色眼眸透着不谙世事的冷漠,像世上最干净的海,不染尘垢。
除了那双蓝色的眼睛,画面里的人与眼前的他一时重合,我一怔,不由困惑。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是在昨夜的梦里吗?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想画我了?”
“吞赦那林……你以前,眼睛是蓝色的吗?”
他蹙起眉,盯着我:“为何会这样问?”
“我好像做了个梦,里面有你。”
他眉心愈深:“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你以前真是蓝色眼睛吗?你是混血儿吗?”如果是,就太合理了,他五官这样深邃,又这么高。
推书 20234-02-21 : 社恐被迫秀恩爱b》:[穿越重生] 《社恐被迫秀恩爱[快穿]》作者:春山木【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2-15 完结总书评数:4793 当前被收藏数:25176 营养液数:13645 文章积分:345,796,640简介: 秦疏是地府的转生使,每天的任务就是发放投胎号码,忽然有一天,地府改制,开始轮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