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缪斯by深海先生/崖生

作者:深海先生/崖生  录入:02-22

“若你乖,就听你的。”他吻了吻我眼角,又哄我给他扣上扣子,束好头发——不似我事后总是全身潮红,他永远貌若冰雪,气场沉静,只要衣装收拾整齐,就全然看不出私底下他对我有多放肆多过分。
——乖就听我的,可他乖的标准是什么?
停了车,拿他的手冰镇了一会眼皮,我才敢开门下车。
双足一落地,就一阵发软,蹒跚走了两步,我又被给吞赦那林打横抱了起来。
我不想给他抱到家门口去,可双腿根本没力气,从山上一路下来,车颠了多久,我就被折腾了多久,跟古代骑木驴的刑罚似的。
理了理衬衫,我正要按门铃,门便已经开了。
“是少爷,老爷,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一见是我,开门的老仆妇便激动地大喊起来。滨城天气暖和,进门都不穿拖鞋,我脱了鞋,也示意吞赦那林照做,随我进了门廊。
“哎呀,我的染染,你可算回来了!”
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身深色旗袍、风韵犹存的我的养母都顾不上平日她尤其着重的仪态,疾步从楼梯上下来,而我的养父则虎着个脸跟随在后,眼神责怪地看着我,又看向我身后的吞赦那林,不知是不是也被他的容貌震撼,一向沉稳的他眼神亦露出了些许惊愕。
“爸,妈,他就是……”
我正酝酿措辞向他们介绍吞赦那林,突然感到肩上一沉,侧眸望去,吞赦那林蹙起眉心,一手捂着胸口,竟朝我栽倒过来。
“吞赦那林!”
我一惊,一把扶住了他,被他的重要压得踉跄两步,好在立在门廊两侧的两个佣人眼疾手快,连忙将我们扶住了。
“这是怎么了?”
“吞赦那林?”我抱住他的腰,捧起他的脸,见他双眼半睁半闭,似乎快要昏迷了。
难道是之前手上受伤导致的?
我心里一阵慌乱,人受伤可以送去医院,可吞赦那林不是人,我该拿他怎么办?
“哎呀,你这外国媳妇怎么回事啊?我先叫救护车,让家庭医生给他来看看吧。”我养母吩咐道,“秦妈,快打电话。”
“找个朝阴的房间,让我躺一会,就行。”耳畔忽然传来吞赦那林沙哑的低语,我一愣,点了点头,“妈,你别叫医生和救护车了,我扶他上楼去我房间休息一会。你和爸在客厅坐一会,我等会就下来。”
开门扶吞赦那林进了房,担心被佣人看出什么异状来发现他不是人,将吞赦那林弄上床后,我便遣他们出去,锁上了门。
“你没事吧,吞赦那林?”我半跪到床边,摘下他的墨镜,手腕却被轻轻握住,扯得趴在了他的怀里。
“我无事,只是有些疲累。”
他咳嗽了两声,我抬眸看向他的脸,但他脸色本就苍白,实在看不出什么健康问题,我抓住他的手,不管不顾地去拆他缠到小臂上的绷带:“我不信,让我看看……你这么包着就是不想给我看是不是?”
双手被扣住,吞赦那林翻身覆在我上方:“你紧张我?”
我蹙了蹙眉,垂下眼皮:“嗯,有点。”
嘴唇被重重覆住,冰冷大手扣住我的腰身,似要将我揉进骨子里去。
将我吻得快要窒息,他才挪开唇,靠在我耳畔:“染染,我很高兴。”
我五指一缩,攥紧了手心他的衬衫领子,揉成一团。
心突然跳得极快,极响,如在林海里与红衣的他重逢之时。
怦怦,怦怦,如暮鼓晨钟,响彻世界。
“这是你少年的寝居?”他环顾四周,低问。
我点了点头,因为上大学后,我就极少回家住了,基本隔个两三年,过年时才回家一趟,所以房里的陈设还是我十八岁之前的样子,就连墙上那副我给我那位无疾而终的初恋画的未完成的像也还挂着。
唯恐给他看见,我抬手想挡他的眼,可已晚了一步。
“那又是谁?”他斜眸盯着墙上笑得灿若春风的少年。
“以,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声音虚了下去,不敢与他对视,便觉腰间的大手蓦地收紧,把我的衬衫衣摆掀了起来,我顿时慌了。
“吞赦那林,我说了不能在我爸妈家!”
“你年少时,他随你来过这个房间?”他低声逼问,嗓子里像燃着黑色的火,手指探入我裤腰内。才遭受过一番折腾,我又哪里经得住这种刺激,咬着下唇摇头,“没,没有,那幅画是在外面画的……”
“你们还那般年少,就在一起了……”
他似被妒火烧疯了,根本听不进我说什么,我给他刺激又要哭出来,生恐发出声音叫我爸妈听到,只好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
“咚咚”,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
”染染?他怎么样?等会能不能下来吃饭?”
我松开嘴,看着他拼命摇头,用眼神求他停下,却被刺激得拗起腰身,如同被海浪抛上云霄,只能死死咬着唇,抑着呼吸与声音。
“染染?”
我根本无法回答,攥紧床单,身子剧烈颤抖。
大脑一片空白后,软了身子,我咽了口唾沫,才能分神回应:“妈,他睡了,等……等他好一些了,我们就下去吃饭。”

第59章 上门女婿
大脑一片空白后,软了身子,我咽了口唾沫,才能分神回应:“妈,他睡了,等……等他好一些了,我们就下去吃饭。”
待脚步声离开,我才狠狠锤了他下巴一拳,冲进房内的洗手间。
这个疯子居然……
嘴唇都咬出血来,我脱了裤子,草草冲了个澡出去,便见吞赦那林拿着我少时的衣服摸来嗅去,而墙上那副画已经不见了。
一抬眼,见我光着湿漉漉的身子,他眼神又是一暗。
唯恐他刚才未能泻火又发疯,我从衣柜里翻出浴巾擦干身上,从他手里把衣服抓过来穿上了。这是我十七岁的衣服,短袖T恤,背带牛仔裤,比起我现在的穿衣风格,显得很幼稚,尺码也有点小了。
我刚刚扣好背带,就被他一把扯坐到他腿上。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喉结滚动,眼神暗得可怕。
我吓得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心知我这副模样又令他烧起来了。
“吞,吞赦那林……”这是在我爸妈家,我真的怕他控制不住,小声哀求,“等回去路上,路上在车里,车里有套,好不好?”
“染染,我要还是个生者,怕是要死在你身上。”
这倒是真的。
就他这么个搞法,但凡是个正常男人,现在都快要精尽人亡了。
但他偏偏不是,可以没日没夜得搞我,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在我和他的身上却完全是反过来的。
我欲哭无泪,也不敢多说什么:“下,下去吃饭,爸妈还等着。”
出了门,肩上一沉,他的手臂搭了上来,头也垂在了我肩上,他却一改房里那般能一口吞了我的生猛模样,又像霜打了的茄子。
“怎么了,又不舒服?”我心里又紧张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
“扶我,下去。”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在楼上待着的。”我小声。
见他摇了摇头,似乎执意要与我爸妈共进晚餐,我只好扶着他走下楼梯。
“哎呀,染染,你这外国媳妇,到底是怎么啦?我还是喊医生来给他看看吧?”一见我与吞赦那林下来,我养母都站了起来。
“不用,他就是有点,呃,贫血。”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扶吞赦那林坐下,在他身旁落了座。
“他这手,是受了伤?”
听到我养父的声音,我抬眸,见他目光落在吞赦那林包着绷带的手上,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我点点头:“之前,摔了一跤。”
“那不是不能喝酒了?唉,可惜了,亏我还拿出了家里的老陈酿。”养父扫了一眼桌上的陶酒壶,拔开了壶口塞子深嗅了一下,“不过,我这是药酒,他若是没破皮,倒是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不妨事。”
没想到吞赦那林会应声,我一愣,看向他,他真要和我爸喝酒啊?
“那太好了。”养父眉目舒展,招手示意一旁的菲佣倒酒,黄澄澄的酒液倒进杯中,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材味。这不是雄黄酒吗?
雄黄酒传说中不是能驱邪避妖的,白素贞喝了都得化出原型的酒吗,吞赦那林…能喝?见他举起杯子,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拦,却见他毫不犹豫地仰脖一饮而尽,不由惊呼出声:“哎!”
大腿被冰冷手掌覆住,捏了一捏,仿佛是在暗示我放心。
我的心下登时生出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感受。
吞赦那林是在有意迎合我爸吗?为了讨我欢心?
我这么想着,却觉得他的用意不止于此。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小染哪,是真中意你。我这儿子,是个不会疼人的,见你喝一口酒,就紧张成这样,我这做妈的都要羡慕了。”
听我养母这般说,我不禁耳根一热,不敢去看吞赦那林的脸,只觉放在我大腿上的手紧了一紧,握拢了我的膝头,指尖轻轻摩挲。
“日后,我定会好好待他。”吞赦那林沉声说道,轻咳了两声,似乎喉头有点不适,解开了一粒衣扣。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颈部血管微凸,似是极为用力或呼吸困难时人的脖子会呈现出来的状态。
”吞赦那林,不能喝酒你就别喝了。”
见他又举起杯子,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手背。
“吞赦那林,这名字很是特别啊,你是哪里人?”
我担心他又来句天竺把我们爹妈惊着,连忙抢白:“他是中印混血,在泰国住,我们就是在那儿遇到的。”
“也是在那儿结的婚?”养父声音微微扬高。
我没法,只能点了点头。
“我与染染这趟前来,是来取,户口本的。”吞赦那林沉声道,“劳烦二位,将染染正式…交给我。”
“臭小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和你妈说一声。”养父横了我一眼,又看向吞赦那林,”想要和我们小染领证,你可是就入我们秦家的门,我们唯一的儿子,还有他媳妇,可得留在咱们秦家的族谱里。”
养父颤巍巍地站起来,似乎微熏了:“来,来咱们祠堂拜拜。”
我愕然:“爸?”
我家这别墅后院里的确有个秦氏祠堂,老滨城人尤其在乎宗族传承这些东西,可我却打小就十分抵触——刚被他们领回来那阵,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总想往外跑,不愿做他们的儿子,就总被他们罚跪在祠堂里,跪得累了饿了就给我好吃好喝哄着,软硬兼施,直到我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所以祠堂这地,可以说是我的童年阴影。
现在他们居然要带吞赦那林去那儿,还要他也跪秦家列祖列宗吗?
他们哪受得起啊?
吞赦那林都几百岁了!
见他搭着我的肩膀,摇摇晃晃站起来,真要跟着我养父养母去祠堂,我把他按住了:“你干嘛呀?我不想要你入秦家的族谱,这太奇怪了。”
“这既是你父母的心愿,而我要娶你,自然要尊重他们。”吞赦那林站起来,手臂搭在我肩上,仿佛是被我扶着,实际上却是揽着我,站了起来,跟着我的养父母与家中佣人穿过客厅,出了后门。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下的异样感更重了,我疑惑得犯嘀咕,想起之前他每次到有其他神像的附近,神像不是裂了就是断头,他要是真跪了秦家的牌位,不会把整个祠堂都跪塌了吧?
要是这样……倒是……
猛然惊觉自己竟然有点小期待,我连忙把心里的小恶魔压下去。
我怎么能期待?
虽然是被买来的,可平心而论,这么多年,秦家亏待过我吗?我的养父养母不是锦衣玉食的养我到大吗?秦染,你实在是太坏了。
胡思乱想间,那座小祠堂已近在眼前。
推开老式沉重的雕花木门,和幼时一样,里边阴森森的,满墙满壁的牌位静静伫立,像无数张俯视着来人的鬼魂的脸。
“小染不是一向不喜欢这儿吗?这会儿你就不必进去了,他进去拜一拜就成。”养母立在门边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
真要拜吗?我皱眉看向吞赦那林,肩膀却被他放开来,愕然看着他就跨入了祠堂的门坎,站在了秦家列祖列宗满墙的牌位前。
伸手取了三柱香,吞赦那林背对着我,我生怕他下一刻会真的跪下,却见他手一翻,将手中香直接倒插在了香炉上!
我不由睁大了眼。
——倒插香?
他这是干什么?

他这是干什么?
“秦先生,秦夫人,我此番上门,除了是想见一见把染染养大的人以外,还想知道,当初,把染染交给你们的人,是谁?”
他在说什么?
我一呆,突然听见“咻”地一声,一支利箭近乎贴着我耳畔擦过,正中吞赦那林前方的香炉,香炉瞬间碎裂,只听一声霹雳般的巨响,一团蓝色火焰爆开,顷刻席卷了他的全身!
我的脑子仿佛炸开了,抬腿就要往祠堂里冲,却被一左一右两双手猛然架住,竟被我养父母拖离了门口,我大吼起来:“爸,妈,他着火了,你们快找灭火器来啊!”
“那是雷火,灭火器熄不掉的。”
我愕然扭头看向我养爹,他和养母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祠堂,仿佛成了两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双手牢牢地擒着我,力气大得骇人,漠然地望着瞬间被蓝色火焰吞噬的祠堂。
“吞赦那林!”
我嘶吼起来,可祠堂里却没有一点回应,我心急如焚地挣扎起来,膝盖却被重重踹了一脚,迫使我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余光瞥见踩在我小腿上的高跟鞋,我心里一片茫热。
“小染,你也莫怪我们,要怪,只怪你命不好。要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得拿你的命换,我们还真舍不得你。”
“你们在说什么……”我摇摇头,“爸,妈?”
“行了,这儿没你们的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扭过头,便瞧见院子的后门轰然开启,一高一矮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背后跟着数个头戴尖帽的人影——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林海公路里绑架过我的两个泰国人,一个叫古曼,一个叫阿塔,而他们的大老板正是明洛的父亲。
我的养父母,居然与明家早就有来往。
所以,那个引来明洛鬼魂的佛牌,根本就没有被掉包过,我一早就深陷在一张巨大的网里,却浑然不知。
那年长的高个子走到我面前,他没穿上衣,胸口挂着一枚金色的器物,看起来很像伤到了吞赦那林的三面金刚镢,只是还要更大些,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泰文符咒,都闪烁着蓝色的光,皮肤上也似乎游窜着丝丝电流,他这一靠近,我便感到身上的毛发都因静电而立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对他做什么?!”我朝他吼道。
那名叫古曼的家伙只扫了我一眼:“阿塔,你把他带回老板那里,我去确认一下那个怪物怎么样了。”
说罢,他从颈上摘下金刚镢来,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了什么,只见上方传来一声厉啸,我抬眸望去,才发现头顶的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乌云密布,云隙电闪之间,竟能隐约窥见一条长长的白影蜿蜒起伏……像是一条龙。
我一愣,立时反应过来,那不是龙。
那是化成了恶水煞的明洛。
“明洛!!”我朝天上大喊,“阿洛,你别伤害他,算我求你!是我将你害成这样的,你把我带走吧,只要你别……”
前方“轰”地一声巨响,整座祠堂化作无数燃烧着蓝焰的瓦片木头碎块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与气浪将我和其他几人都震得飞了起去,我人还在半空中没落地,便感到腰身一紧,明显是被树藤卷住,然后像是轻轻落在了柔软的草坪上。
一睁眼,我才发现自己落在了院中的花坛内,原本只栽种着热带植物的坛中无数红艳荼蘼破土而出,将我簇拥其中,更有数不清的鬼影也着随荼蘼钻了出来,男女老少,怀里都抱着牌位,跪在我周围,其中一个有个戴着金丝墨镜的老头,我一眼认出,可不就是我幼时见过的秦太叔公?
再一看这些鬼的牌位上全是秦字开头,我吓得失声大叫:“我草!吞赦那林啊啊啊啊秦氏列祖列宗怎么都出来啦!”
“秦氏全族听令!”吞赦那林冰冷的声音萦绕上空,“护好吾妻,否则本尊定教你们,灰飞烟灭,不得往生!”
“秦氏儿孙不孝,还望神主宽赦!”
一片哀嚎求饶声中,我瞠目结舌地望向祠堂,蓝色焰火已经熄灭了,上方的乌云也散了开来,明洛的影子也不知所踪,唯剩下吞赦那林右手持着的三株香上燃烧着的那一小簇,而他毫无无损,只是周身树藤环绕,自祠堂内缓缓走了出来。
“在我见到你们前,我曾希冀,你们是真心待他。可当我一踏入此地,便知不过是我心存侥幸。我唯愿世间诸恶,不染他身,可你们为何,却偏偏,要来犯我的忌讳?”他五指一拢,手心三炷香齐根断开,蓝焰瞬间被捏散,碎成无数缕幽魂般的影子,如一大群渴血鲨鱼般朝古曼扑去。
古曼十指比唇,急念咒语,数缕蓝焰却顷刻将他团团笼罩,从他的七窍钻了进去,刹那间,他浑身抽搐,胸腹间蓝光闪烁,从里至外的燃烧起来,倒在地上不住翻滚,阿塔大叫着扑上来,想要救他,却被一缕灰白树藤缠住脖子,像扔垃圾一样,径直扔出了秦家的院墙外。
见状,随他们来的几十个巫师都四散窜逃,却都没跑几步,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中邪一般,朝着地上不住磕起头来。
“神神主饶命!我们,我们也是受人胁迫!”熟悉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扭头望去,看见我的养父母竟也头朝吞赦那林,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明家人对我们的亲子下了降头,又御小鬼,助秦家生意在东南亚畅通无阻,我们家族命脉都在明家的掌控之中,离不得他们,不敢不从……”
“我们,我们也养了小染这么多年,也是真心把他当亲儿子的……小染,你说,你说这些年,爸妈对你怎么样?”
裤脚被一把攥住,养母抬起头来,凄然地望着我求助。
我看着她,大脑一片混乱,疑问如汹涌的洪水,将我原本的世界彻底倾覆,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又见她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吞赦那林:“您,您不是要秦家的户口本吗,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她连滚带爬地朝别墅方向逃去。
吞赦那林没有理会她,径直来到我跟前,将我拥入怀中。
“对不起……染染。若他们不设局害我,我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冰冷的手指揉捏着我的后颈,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秦老爷,念在你们抚育染染长大,我不杀你们。但我要知道,当年把染染交给明家的那个人,如今何在?”
“我,我们不知道。”我养父打着哆嗦,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染染是明家交到我们手里的,但是谁把他交给明家,他是什么来历,我们也都不清楚,不是没问过,可染染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家,泰国,东南亚的卖场……
记忆深处浮现出一抹少年的身影,他抱着一条小狗,在浓密的树影下,眼神孤寂:“你和我一样,也是私生子吗?”
那是明洛。
无怪他会如此喜欢我,原来,我们幼时就在明家见过。
我是明家交给秦家的孩子,可到明家之前,我又来自哪里?
我出生在何处,父母是谁?
一切疑问的答案,都似乎不可思议,又毋庸置疑的,指向了吞赦那林。我迷茫看他:“吞赦那林,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和你有关?”
“上车再说。”吞赦那林抱紧了我,走出秦家的大门。
望着车后窗渐渐远去的秦家大宅,我的心似乎被凿空了一个洞,与此相连的整个世界的地基骨骼,仿佛都在摇摇欲坠的缓缓塌陷下去。
尽管一直以来,我都以“被买来的孩子”自居,就像一只蜷缩在树上的野猫,从不敢放任自己跳下去迎接和回应养父母给予我的爱,因为在内心深处,我总觉得他们的爱不是能让我踩到实处、肆意奔跑的大地,而更像是一片沼泽,我若跳下去,溺在其中,尽情享受,若哪一天他们突然不爱我了,我便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所以我自始自终抱着自己的树,最多只敢汲取沼泽表面的水分,于是整个家族的长辈,都说我天生薄情。可这么多年,纵使我如何防备,如何小心,又怎么可能没有一刻,为这样的爱敞开了心扉呢?
可是,正如我直觉的那般,他们突然,就不爱我了。
或者说,他们从未爱过我。
双眼模糊一片,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蜷曲起来,刺进手心,直到被吞赦那林强行掰开,和他十指相嵌,我才感到手心已经破皮出了血。
“染染……”
冰凉的唇吻去我溢出的眼泪,心里始终紧绷的一线猝然断裂,我埋首于他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他们不爱我,吞赦那林……他们骗我,他们是为了他们的亲子养我,他们从来就没爱过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没人要的孩子。”我哽咽着泣不成声,后颈被吞赦那林的手指越收越紧,令我清晰的感到他的指尖在轻微颤抖,仿佛与我一般承受着这剜心的痛楚。
“怪我大意。”
甜腥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唇缝。
“若非我大意,你便应该从出生起就在我身边,受我庇护,由我养大。”

“若非我大意,你便应该从出生起就在我身边,受我庇护,由我养大。”
他的嗓音滞涩沙哑,但我仍然听清了,不禁愣住,含泪与他对视,竟见他长睫低垂,眼角渗出些许血迹,沿着面庞流下。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应该出生在你身边?”我困惑地喃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拭去他眼下的血,“吞赦那林,你有许多和我有关的秘密瞒着我,是不是?我要知道,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来历。”
他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想开口,却扣住了我的手腕,犹如虔诚的信徒亲吻神祇一般亲吻我染血的指尖。我攥住他的衣领,不依不饶:“你告诉我,吞赦那林!本来在你强暴我后,我就决定和你断了,是你硬追过来,把我的生活弄得支离破碎!要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别指望我会接受你,你就是拴着我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
扣着我手腕的冰冷手指一抖。
一滴血泪自我指缝渗下,落在我胸口,似一颗朱砂痣。
下巴被突然掐紧,下一瞬他便将我压在窗户上,发疯地吻下来,我狠狠一咬他的舌尖,拨开了车锁,车门瞬间大开,我的半个身子顿时落到了车外,前方一束车灯迎面照来,一双手将我立刻捞了回去,关上了车门。许是用力过猛,他的手却磕在车门上,砰的一声,一星红色自我耳畔迸落。
推书 20234-02-21 : 社恐被迫秀恩爱b》:[穿越重生] 《社恐被迫秀恩爱[快穿]》作者:春山木【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2-15 完结总书评数:4793 当前被收藏数:25176 营养液数:13645 文章积分:345,796,640简介: 秦疏是地府的转生使,每天的任务就是发放投胎号码,忽然有一天,地府改制,开始轮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