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仙子,便在仙子祷告那日年年都举办一次花神会,后来渐渐地便成了约定俗成的盛会,商家会拿出噱头邀请大家夺取,人们都喜欢来到此处参加各种活动。
“哇!好多人啊!这也太热闹了吧!”
小姑娘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画面发出惊呼。
林舒璇看着她笑道:“这还不算什么,京城的七夕盛会可比这要热闹多了。”
“真的啊?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到呢,真想见识一下到底有多繁华。”
看着她天真的小脸,林舒璇轻声说:“会的。”
顾成言耳力很好,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女子。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都有什么活动!”
她拉着林舒璇往前挤,到了人多的地方,视线却被遮挡地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一回头,猛地发现。
“舒璇姐姐,你好高啊,比我整整高了一头!”
“林姑娘在女子中确实算很高的了。”顾成新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林舒璇感叹。
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高的顾成言聪明的没有加入他们的聊天。
“前面有投壶!成新!你陪我去赢那个头名的奖品吧!”在梁县的时候,他们俩就喜欢一块上街参加这些小游戏。
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拥挤,前面两个人突然没了踪影,顾成言下意识地将林舒璇拥入怀中,护着不让其他人贴近。
“此处人多,我怕挤散了,舒璇,你拽紧我,我带你出去。”
温和的嗓音贴近耳边,絮絮解释着。
林舒璇点点头,听话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顾成言靠得近,才发现对方竟然没有耳洞,回想起之前,她好像从未戴过耳环。
顾成言纵身一跃,抱着怀中人的纤腰飞上了房顶。
确认她站稳后,他缓缓松手。
解释了一句:“这里看得更清楚,思琪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你若是害怕,我们即刻就下去。”
果不其然,林舒璇发现他们就在前面大约二十步的摊子前,顾成新正拿着一把箭往壶里投,顾思琪在一旁笑着鼓掌。
林舒璇坐下,看着他们。
“不必了,我本来也不喜欢人挤人,这里挺好的。”
顾成言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她的一侧。
“你是京城人?”
“嗯,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京城很繁华,天横贵胄处处可见,不过却没有景州城有人情味。”
她扭头笑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顾成言总不能说自己已经调查过她了,于是点点头。
“我父亲被奸人所害,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母亲被迫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当然那人也不爱她,那人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妾室,后院争斗,我母亲死了,所以我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来到景州是为了投奔亲戚,也是为了寻访名医救命,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抱歉,我并非有意触及你的伤心事,其实我跟你一样,在我十二岁那年父母便因病去世了,是爹娘收养了我们兄妹三人。”
林舒璇粲然一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太善良了。”
顾成言顿了一下,看着她认真道:“我只是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
“人命,在有些人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幽深晦暗。
“自己不是那种人就好了,其他人是其他人。”顾成言笑看着她。
林舒璇扭头看着身侧的青年,他脸上总带着笑,让人如沐春风般舒适。
“是啊,你不是就好。”
俩人所说的虽然不是同一回事,但莫名的连在了一起。
“我们下去跟他们汇合吧。”
“好。”
顾成言再度搂住身旁之人的腰身,带着她落到顾思琪他们所在的空地上。
会轻功的人还是比较少的,他们这突然从天而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就有一直惦记林舒璇的通判之子马斌升。
“林舒璇?”他眼神露出狠厉,“去查查抱着她的那个男的什么来头!”
他身后跟着的人立马领命悄然退下。
顾成言身为习武之人,对强烈的视线立马就有所察觉,他淡淡地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
但人流拥挤,并没有找到想找之人。
“大哥你看什么呢?”
没等他回答,顾思琪又扭头,将手里刚刚赢来的美人灯塞进林舒璇手里。
“舒璇姐姐!这灯上的美人跟你有些相似呢!”
将灯提到眼前,细细一看,林舒璇勾唇一笑,望着身侧站着的顾成言,“像吗?”
面前的女子学着这纸上绘的美人笑的妖娆,她跟前的青年身长如玉,笑容浅淡。
温柔的说:“不及你万一。”
围观的顾思琪捂住自己微微张开的小嘴,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有情况!
后半程,她非常有眼色的拉着顾成新跟在后面,成功的为自家大哥创造了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
偏偏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多言的性子,顾成言看她对街上这些也不太感兴趣,思及她昨日才施针过一次,定然精力不济。
十分体贴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林舒璇点点头。
上马车时,她有些犹豫,这个高度让她很端庄的上去不太现实,但若是大步跨上去,恐怕自己就露馅了。
眼前及时伸出了一只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掌。
林舒璇眼中泛起一抹涟漪,她将自己的手搭着,借力上了马车。
帘子落下时,传来一句轻柔的“多谢。”
顾成言收回手背在身后,下意识攥拳,对方的手比自己要略小一些,很柔软,有些偏凉。
将她送回之后,顾成言才转道归府。
待他进门后,不远处露出一个身影,正是马斌升之前吩咐调查顾成言的那人。
“少爷,那人叫顾成言,我找下人问过了,他是夏知府的外甥,前不久才到的景州城,之前咱们的人发现过林小姐,本来是想将她请到您面前来的,但事情被顾成言搅了,咱们的人全都被送到了官府。”
马斌升正对着画像轻抚,“林舒璇怎么会跟他在一处?”
“好像是林小姐被他在路上救回去的,如今林小姐住在城西一个小院,平日里也不出门,顾成言也只去过她那儿一次。”
“哼!”马斌升眼中怒火升腾,“他竟敢让本少爷看上的女人给他当外室!什么知府的外甥,就是夏之申本人也不配跟我抢女人!看来咱们的知府大人是过的太安逸了,什么穷亲戚都往家里领,那我就给他找点事做吧!”
“哈哈哈哈!”府中路过的丫鬟大半夜的听见这狂笑声,心想家里的煞神又发疯了,吓得赶紧快步逃离。
大家在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就听见陈氏在埋怨。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要紧事,你舅舅大半夜的就被人叫走了,都这会儿了,也没让人往家里回个消息,真是急死我了。”
顾成言放下筷子,道:“舅母别担心,舅舅在衙门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然这样,您准备一些膳食装在食盒里,我这就给舅舅送去。”
陈氏点点头,“也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进去,那就辛苦成言替我跑一趟。”
“舅母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今日是假期的最后一日,顾成言穿的一身青色常服,一根同色的发带将头发束在头顶,一下马车,顿时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好一个清雅出尘,郎朗如皎月的年轻公子,恰好从里边出来的同知陶大人在心中感叹。
顾成言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食盒,遇上这位大人时,躬身行了一礼。
“小生见过大人。”
谦逊有礼,不错不错,陶大人暗自点头。
“知府家的?你叫什么名字?来这衙门作甚?”
他并不意外这位大人会知晓他跟舅舅有关系,毕竟马车上那么大个夏字,再者跟自己一同过来的还有夏府的大管家。
“小生顾成言,乃是府学的学子,家中舅母担心舅舅午间饿着肚子办公,潜我来送午膳。”
陶大人点点头,笑着说:“夏大人跟夫人俩人一向恩爱,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彼此,你此时进去正好,快去吧。”
管家小声提醒:“表大少爷,这是同知陶大人。”
顾成言接着说:“多谢陶大人。”
原来这位就是子淳的父亲,倒是一位温和慈爱的长辈,难怪子淳如此天真烂漫,不通世事,想来也是背后有家人护着的缘故。
管事是熟人,有他的陪同,顾成言顺利找到了舅舅。
“成言怎么过来了?”夏之申放下手中的宗卷。
“舅母担心舅舅忘记用饭,特意让我过来给您送午膳。”顾成言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说。
虽然是多年夫妻,但夏之申脸上的笑还是透出了热恋般的甜蜜,当着晚辈的面自然是充充样子,“咳咳!她就是爱瞎操心,府衙还能没有午饭?”
“舅母是担心舅舅吃不惯罢了。”
管家上前将桌上收拾了一番,顾成言将食盒打开,取出里头的饭菜一一摆放好。
夏之申净了手,走到桌前坐下。
“对了,舅舅昨晚连夜离府,可是出了什么事?”顾成言替舅母一问。
“你舅母跟你说的吧。”不然几个孩子怎么知道他半夜就走了。
“舅母左等右等不见消息传回,担心得很。”
夏之申笑了笑,拿起筷子,“告诉你也无妨,昨夜离景州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被人下了毒,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七个人,其他人情况也不妙,如今正遍访名医,这背后的凶手本官定要将他缉拿归案!”
顾成言见他激动得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
“竟如此恶劣!可是这村子跟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夏之申喝了一口水,“如今正在查,不过这个小村子地处偏僻,跟其他村子相隔甚远,应当不至于有什么仇怨,过会儿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舅舅先用膳吧,我跟母亲学过一些医术,不如让我陪舅舅您一同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夏之申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走之前,他叮嘱管家:“不要让夫人知晓这件事,她一贯胆小,你只消说我在忙就是了。”
管家连忙说:“是,老爷!”
夏之申点点头,这才放心,对身旁的大外甥说:“我们走吧。”
一路上,气氛严肃,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现场。
知府亲至,底下的官员都围了上去,顾成言不便待在夏之申身边,于是带着府里的小厮在附近看看。
这村子三面环山,着实偏僻,下毒的地方是大家集体取水的一处天然涌泉,这里被人用石头压了一包毒药,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但确实管用。
一是这村子没有别的水井,家家户户都用的这口涌泉冒出的水,二来这毒药是慢性的,这都半个月了,大家才开始发现不对。
不过也有一点,值得深思,据说都是半夜突然痛苦难忍,突然发作的,一般的□□很少会表现出这种症状,大多是悄无声息,慢慢拖垮了人的身体,并不会突然加剧。
“大娘,我是学医的,这次是跟着长辈过来给大家帮忙,路上远脚上有些累了,想跟您讨两张凳子歇息片刻,不知是否方便?”
他看起来温润可亲,身边只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村民倒是对他并不像对官府的人那么惧怕防备。
“方便方便!”大娘亲自取出自家做的凳子让他们歇脚。
“小公子方才说您是大夫?”
顾成言坐下后点了点头,笑看她说:“正是。”
大娘不安的搓着手,凑到他跟前说:“我家小孙子情况不大好,又一直哭,这官府派来的大夫都说他症状轻,不肯先替他诊治,你看能不能帮着给看看?”
“这个自然。”顾成言起身,这大娘大喜,连忙带他进了自家房屋里。
顾成言看了看,心中有了结果。
“大娘,孩子问题不大,哭闹不停是惊厥之故,你按照我说的方子给他找些草药熬了喝下便没有大碍了。”
他将乡间随处可见的几种药材跟她一说,村里人这些寻常的草药都认得。
“有件事情想问一问,您家中亲人毒发之前可察觉到什么异常?”
这大娘想了想,神乎乎的低声说:“我家孙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睡觉的时候嘴里直喊他看见窗外有个人!”
听到这里,跟在他身边的小厮猛地躲在了他的身后。
“少!少!少爷!听说小孩眼睛干净!是能看见鬼的!你说会不会是!”
顾成言摇摇头,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
不过说不定这孩子真的看见了呢。
只不过看见的不是鬼神,而是人,不怀好意之人。
第二日顾成言又去了那大娘家里,这次还给小孩带了糖,并从他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个人是半夜突然出现的,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剑,那上边还有两个字,有一个但我不认识,但另一个我知道,是村长家的大福哥哥教我的,念山!小山的山!我就叫小山。”
青山派。
顾成言心中有了计较,这起投毒巨案竟然涉及到了江湖门派,这其中透露着异常,江湖各派如今都归武林盟管,武林盟有规定,一不杀平民百姓,二不得牵连官府,江湖人的恩怨江湖上了。
那这青山派的人无缘无故半夜出现在村民的窗口干什么?
午时,夏之申差人过来传话,让顾成言过去一趟。
“舅舅,您找我。”
这两日,夏之申眉间的褶皱就没舒缓过。
“成言,方才这名医者发现有户人家的窗纸上被人戳了一个洞,窗台上留下了一些奇怪的白色粉末,他闻了一下,结果就中毒了,医谷善解毒,你帮着看看。”
顾成言点点头,走上前,查验了一番。
他的动作突然停滞,眯了眯眼,这是美人面!虽然名字带有美人二字,但毒发时的情景却极为吓人,奇怪的是死后尸体会面带微笑。
美人面跟西施醉一看便知是出自一人之手,看来当年娘中西施醉很可能也跟青山派脱不了干系。
这毒解起来步骤麻烦,但需要的药材比较普通,顾成言起身跟这里的医者们询问了一番,还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药引,那便是七萱草,这种草带有一定的致幻作用,也有大夫拿它来缓解患者的痛苦。
它既是美人面的原材料也是解美人面毒性的药引。
这次本来也带来了一些,但是已经快用完了。
顾成言跟夏之申回禀了这件事,他立马派人去附近的城镇采购。
不过奇怪的是,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七萱草几日前就被人全都收购走了,现下各个药铺实在没有库存了。
“这么巧?七萱草平日用的并不多,怎么就突然赶在这个节骨眼被人大肆收购了,看来这个小村子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顾成言暗自揣度。
他写了一封信,让夏府的人带上它去保济堂跑一趟。
“保济堂?这是医谷的产业?”夏之申问了一句。
顾成言点点头,“正是,不过之前谷中的长老们并不善经营,所以保济堂没能打出名气,如今倒是勉强可以获得些许微薄的利润,仅供维持医谷的开支罢了。”
夏之申点点头,倒是没有多想。
但凡夏之申是个亲自买过药的人,就会知道保济堂岂止是普普通通的药铺,它还出售各种限量的药丸,各有奇效,只有达到一定的消费金额,才能够请动医谷的人亲自去你府上看诊,直到痊愈为止。
医谷的人各个医术卓绝,但是!他们各有各的癖好,轻易不会出手救人,就算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一样。
所以这样一个让医谷中人心甘情愿出诊的机会是多么珍贵可想而知。
自然这保济堂的业绩只高不低,也绝不会像顾成言口中所说的只有微薄的利润,他们是一个暴利产业,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果不其然,成功运回的七萱草足够解这全村人的毒了。
距离这儿最近的保济堂分店掌柜连夜赶到,还带来了店里得力的学徒,任凭顾成言差遣。
“代谷主,我还从咱们的顾客处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有传闻称,前朝皇族秘宝开启的关键在于盟主令,顾大侠最近的处境堪忧,您看是否需要保济堂出手干涉?”
顾成言如今是医谷的代理谷主,谷主本人痴迷炼药,把谷中的事务在五年前就一股脑全都扔给他了。
“先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且看看究竟是谁传出的消息,对了,这附近可有青山派的驻地?他们今日可有什么异动?”
那管事欲言又止。
顾成言将身边的小厮屏退。
管事靠近自家代谷主的耳边,小声说:“青山派似乎跟官府有牵连,我们的人替一位景州城的高官入府看诊,意外发现他家中竟然有好几个青山派的弟子出现。”
一般人不知道保济堂跟医谷有关系,仅有几位顶级顾客知道内情,这些顾客也不涉及江湖事,不清楚武林中的规则中有一条不得与官府牵连。
“我知道了,你先按照我说的,配出美人面的解药,把这村子里无辜的平民救回来。”
管事领了吩咐,立马就带着人开始办事。
半夜里,有人往他的房间扔了一块东西进来,砰的一声,顾成言被吵醒了。
“什么声音?表大少爷,你没事吧?”外间守夜的小厮在门外问道。
顾成言走到窗边,瞧见了一个黑影,看身形动作,应该是村民。
在月光的照射下,房间中央一小块金黄色的不明物体映入眼帘。
翌日清晨,这块鹌鹑蛋大小的金黄色小块被夏之申拿在手里细细观察。
“这确实是一块金子!成言,你从何处取得的?”
顾成言笑了笑,“说出来舅舅可能不相信,这是我捡的。”
“捡的?”夏之申一脸怀疑。
顾成言又加了一句,“还是昨日大半夜在我房间捡的。”
夏之申不是蠢人,他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直接的猜测。
“这是你昨日让人救下的村民给你的谢礼。”
“舅舅果然智慧过人,正是如此。”顾成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一个偏僻村落的普通百姓,为了表示感谢竟然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大一块金子,舅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编话本子呢。”
夏之申猛地拍了一下书桌,桌上的茶水被震出,洒在桌面上,“哼!我南凌的黄金都归陛下所有,这人又不可能得御赐,看来这个村子不简单,说不定藏着一个金矿也未可知。”
顾成言笑而不语,示意下人收拾一番,待人将桌上的早膳都撤下后,才建议夏之申。
“舅舅,若真有金矿在此,却无人上报,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定然不简单,您不妨带着诸位大人一起探查。”
其中的未尽之意,夏之申立刻领悟了,成言果然适合官场,少年老成,心思缜密。
若是心中有鬼,自然不愿真相被公之于众,这个时候谁有异常谁就有问题。
午后,众官员刚吃完饭,打算小憩,就被知府大人喊到了一处。
他们纷纷跟其他人打探。
“知府大人这是何意?”
“是啊?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可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会不会是凶手抓到了?”
这里面有几位官员脸色有些阴沉,但是人太多,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这脸色不好的人里面就有本地县令。
他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示意身边的师爷去联系村正,探探情况。
夏之申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开口说:“诸位,昨日半夜,有人往医者的房间扔了一块特别的东西,本官想邀请大家一同看一看。”
“什么东西啊?”
“这么神秘,不会是什么金银财宝吧。”有一位官员跟身边的同僚开玩笑。
随后就听见知府大人的声音,“这块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块金子!”
“什么?”
“金子!”
“怎么可能!还有人大半夜往别人房间扔金子的!他怎么不往我的房里扔!”
有表示震惊的,有深感遗憾的,夏之申扫过众人,发现本地的县令一直在低着头擦汗。
“本官怀疑此地有金矿!诸位大人即刻差人开始调查!”
不一会儿,村正跑着来到了现场。
“见过知府大人,这都是误会!没有什么金矿!这是一位武林人士从他手里买了一本祖上传下来的药方给的!”
夏之申皱眉,问道:“什么药方竟然价值如此之高?”
村正后边跟着的一个汉子跪在地上说:“回大人的话,我家媳妇儿的太奶奶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娘子,那药方是她留下的!”
顾成言就在现场,犀利的眼神顿时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那人。
“你卖给了什么人?还不快告诉大人!”村正跺脚催促他。
“我我我只知道他是青山派的人!”
青山派的人,原来娘之前中的西施醉是青山派的人下的!为了什么呢?
顾成言突然想到了前不久保济堂的管事曾经回禀过一个传闻:前朝皇室秘宝开启的关键是盟主令!
难不成这个传言竟然真的有人信了?皇室怎么可能跟武林扯上任何关联呢!简直荒谬!
“你怎么能证明你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呢?给本官查,事实究竟如何,自会见分晓!”
人群中的县令一个哆嗦,竟然晕过去了。
夏之申冷笑,千方百计阻挠官府审查,里头必定有鬼!
官兵们开始在村子的附近大肆搜查,就连夜里都没有停歇。
“啊啊啊啊!有鬼啊!这林子里头有鬼!”
一个老妇人突然披散着头发出现,她一边慌乱的往前跑,一边惊恐的往回看。
黑暗中,好些个白影子在林间飘荡,仿佛是带着怨气归来的幽魂!
闻言,其他人开始缩着脖子疑神疑鬼,不停的往林子那边看。
“大家都是朝廷命官!有皇上庇佑!何惧鬼神!随我进去!”
夏之申提起脚步就要往里走,顾成言思索片刻后,跟在他身边。
大家虽然害怕,但还是更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于是紧跟在知府大人的后面。
随着对林子的不断深入,开始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飘来飘去。
顾成言勾唇,藏在袖子里的手多了几枚银针。
“你们快看!真的有鬼啊!”
众人抬头,前面不远的一颗高树上,挂着四五个身穿白衣,披散着头发的东西,之所以不说它们是人,是因为它们全都没有后背,前面跟后面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