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有人接手。”总算撬开钢锁的池青往地上倒出了一箱档案,标着人事符号的那些被他分拣了出来,果然,这里也有希蒂力的痕迹——松雪幽调查的信息里,除了奥斯陆的基地,希蒂力并非足不出户,偶尔他也会去其它研究所支援一下课题进度。
某个破损的档案袋在坠落中裂开,照片掉了一地。我这该死的强迫症,灰原哀叹了口气,上前帮忙收拾的同时随手捡起一张照片:“池青你小心一点——”
那张照片重新从她的手中坠落,调入黑暗,一刹那里营养仓里漂浮的女人静静地沉睡着。
她失声地呢喃出那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柯南(人生第一次坐飙车):这辈子不想来第二次安室透:?哦,真的吗?
是被飙车爱好者包围的柯南呢:)
*他们再跑晚点,琴酒就能杀上门来了(望天)
◎你知道什么是暗夜男爵吗◎
“你的姐姐——宫野明美?”柯南猛然回想起曾经雪莉的只言片语,她不是已经死在了琴酒手上吗?
库拉索替女孩捡起了那张薄薄的希望。和其它照片相比,它实在新得一目了然:“好奇怪,编号是上星期的,这个光度看起来时间不超过六个月,成年女性的体型不可能是培养出来的,标本?等等。”
这座基地不是被废弃四年了吗?!
池青似乎也注意到了,但他的脸色只是凝重了些许:“又是这样,明面将某座基地废弃,实际上继续将秘密掩藏至更深处……不过看这个规格,宫野明美应该是被作为了母体。”
“不管如何,她还活着。”
“母体……”垂下眼的女孩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凝视着女人头部疑似被电极灼伤的痕迹,一种她和鹤见真都再熟悉不过的伤痕——曾经在第十三研究所里,她曾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那些电极被贴上他的脸,虚无缥缈的记忆在电波中回荡。
这世界真是个莫比乌斯的圆。鹤见业已经死了,但组织仍在企图复刻他和他的记忆——那宫野明美呢?组织又想克隆一个听话的傀儡来掌控她吗!
雪莉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是个天才。哪怕不够聪明,但如果能和姐姐一起去死的话——
“灰原!”柯南叫醒了她的迷思,男孩紧急搜索着文件将它们刻入脑海,“快点,十二点之前我们必须带上补给离开这里!系统的身份登记还得删除,池青已经去忙了!”
“这里应该是临时当作了仓库,组织在地下或者附近肯定还有现成的基地,宫野明美刚好被转移走了。”池青拍了拍她的肩,一个人拎起手电走进了黑暗里,“宁愿你愤怒起来,雪莉,不要让那些黑暗吃掉你。”
灰原哀忽然从绝望中恢复了理智。
是的,她不能被恐惧扼住喉咙,不能再被那些枪口恐吓,她得拼尽全力不惜一切地把那些黑暗粉碎——她明明已经从那间实验室爬出来了,她要和姐姐过属于人的生活!
所以,请你去死吧,组织。
红棕色头发的女孩沉默地恢复着现场,但她的嘴角在冷笑。
半夜十二点之前他们离开了第三研究所,尽可能带上了物资和脑子里的情报,越野车横穿过山峦,又向荒漠与草原进发。下一个目的地是最近的村镇,最新的计划是找个旅馆先熬过这个晚上。否则即使有人守夜,在野外过夜也很难保证不被游荡的野兽袭击。
而快过了一个小时,他们才找到新的灯火。库拉索第一个下车走向前台,装作孤身不想露宿的自驾游者。而池青回头把柯南和灰原哀的脑袋都摁下去了,免得万一起冲突被发现后当作人质。
他自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看了出去。除了和老板讨价还价同时侦察的库拉索,还有一个男人走进了旅店,他裹着深灰色的大衣,礼帽下只能勉强看见一闪而逝的黑眸。
怎么有点熟悉?
“情况怎么样?”他的座椅被轻微拍了拍,一回头就是柯南无声比划的口型,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这该死地相像——为什么,为什么工藤优作会出现在这里啊?!
池青面色冷静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头脑风暴中,他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拦着柯南避免事情更进一步复杂化……然而小侦探半天等不到消息,已经大着胆子自己探头往外看了,那个对他来说过于熟悉的背影就站在库拉索边上,灯光里,分明地不可能看错。
呆滞的人又多了一个。
“怎么了?”库拉索一走近就正好看见池青在副驾驶上心神不宁,拉开后排的车门时又顺便问了下柯南,“怎么都一副遭到重大打击的样子——”
“新一?”惊讶的男声从她背后响起。
啊,真的是老爸,他那个以推理小说出名的作家父亲,凌晨一点独自一人出现在南非荒山上的小旅馆——别想用采风糊弄他啊!这么偷偷摸摸肯定瞒着老妈!
工藤优作愕然地看着那个幼年版的儿子朝自己挥了挥手:“晚上好,工藤先生,您瞒着有希子女士跑到这来做什么?”
头脑精妙的推理家难得词穷。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他们是谁?”一进门,工藤优作先发制人,“我记得你明明应该在日本过暑假吧,敢拿短信欺骗我和你妈妈了?”
“明明是你先隐瞒了秘密好吗,要说也是先犯错的那个人坦白吧?”柯南不堪示弱,他出意外也就这一年的事情,工藤优作竟然迟疑了这么久,一看就不是今年的事了。
“新一,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为了不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的。”工藤优作苦恼地摘下了帽子,深感今夜出来实在倒霉,“你这是强人所难啊。”
他的儿子才十七岁,还没成年的年纪,还是他们眼里的孩子。就算他有再多的天赋,也不需要掺和进他们的事业里。这可是独属于大人的工作。
池青坐在床上等这对父子先吵出告一段落才发言,手里清点着他们拖出来的物资:“工藤先生,让我们暂时离开一下家庭吵架的范围来谈点正事吧——您现在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什么吧?”这个男人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悲悯,还是被他所捕捉到了。
苍白的男孩朝他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来。
空气里一下子沉闷了起来,优秀的推理家眯起了眼。他在试探什么?不,不是试探,他几乎是从结论倒退出了原因,他知道谜底了?那个背包里压缩饼干的锡纸上有编号,奇怪而熟悉的编码方式……是组织的人?他们从组织那里获得了物资,他们已经去过基地了?
这个男孩如果是和新一一样变小的话,看来不是什么偶然性的事件了……他那天真又淘气的儿子早就消失了,留下来的,是抱着决心的侦探,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踏入了战场。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狠狠地揉了把柯南的乱毛:“真是的,现在的孩子,遇到危险都不跟父母讲的吗?不要小瞧父母哦。”
“您已经承认了吗,不过我想我们还算站在一条红线内?”池青的微笑立刻生动了起来,“那在这个紧要关头,分享一下情报是必须的吧?”
灰原哀忽然往库拉索的背后缩了缩。因为工藤优作若有所思的眼神扫了过来,刹那间像鹰隼般洞悉的目光,没有人愿意被一照面看透。库拉索左手微微后撤,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披着大衣的男人欣然颔首:“我很乐意。”
【现在,让我们来讲一个故事,一个三十年前的故事。洛杉矶的繁华也遮不住它贫民区的贫困,在那些偏远的孤儿院里,发生什么都不令人惊奇。相比于其它孤儿院的违法乱纪,他的孤儿院算是最有头脑的了,他们不贩卖器官,也不搞皮肉生意,只是签下了协议,把一整个孤儿院都卖给了某个人。
于是所有的孩子都是那个人的玩具了。
他们被推进奇怪的白色房间,茫然地躺上冰冷的铁床,又细又长的针扎进身体,带来各种各样的剧痛和崩溃。有的孩子疯了,有的傻了,忍受不了幻觉的话有的发了狂,被赏了一颗子弹后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等待被管理人员被拖走。
圣诞节落雪的夜里,他认识到枪和死亡。
他不想死,他真的很想活着,他还有很多事想做,想把幻想出的故事不只是传播在孩子们中间——所以他非常听话,又非常好命地撑到了第四年。但日复一日的恐惧下去,他有点想逃了,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但他不敢行动。
九岁那年,唯一活到第四年的他被领进新的房间,与众不同的注射器推到了底,他在束缚带里痉挛,哭着听白大褂们的聊天。暗夜男爵,非洲,第四期,新的实验体出现了,这批可以扔了。
某种直觉在他昏迷前警告他快逃。
所以醒来时,他第一时间看向窗外,遥远的山火从四面八方烧了过来,他们这可怜的孤儿院建在山上,只有一条小小的溪流经过,剩下的孩子们都在绝望哭号。直升飞机在远去,希望飞走了,他隐约看见有个银发男孩丢下什么东西,而那个方向的火烧地更猛烈了。
他忘了他怎么逃出来的,但他知道只有他逃出来了,而且现场一定惨不忍睹到难以区分尸体。不然组织一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叫自己工藤优作,被人收养,读了大学,认识了心爱的人,写出了风靡全球的畅销书。但某些独自一人的夜里,他还能想起那些无情的器械,想起那些令人夜不能寐的秘密。在他看不见的夜色里,又有多少人和他当年的朋友们一样死在寂静或混乱里,又有多少魔鬼还在这个世界上冷漠的徘徊?所以,他来到这里,愿耗尽自己的生命来揭破它。】
◎作者有话要说:
*灰原哀已经过了逃避阶段,愤怒和希望的逼迫下现在已经能以正面情绪为主了
*私设很离谱,想不到吧(望天)工藤优作是暗夜男爵病毒的第一代成功体,突变后把基因遗传给了新一。所以新一碰了微量病毒没事,否则如果他没有APTX解药互冲会死人的。另外,算起来黑泽阵和他是同一个孤儿院的
◎自检成功,游戏结束◎
“所以这位是我们的新同学,池青,来,做个自我介绍吧!”小林澄子笑着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然而有着张精致小脸的男孩依然面无表情。
废话,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好不容易告别了早八,他一个年满十八的大学新生为什么要掺和进七岁小孩的弱智生活?而且倒逼他上学做作业考那该死的试的还是他自己!
怨气十足的池青自我介绍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冷淡,照着网上的标准模板念完了自我介绍,他下了讲台直接走到柯南边上,书包砸进抽屉里一声闷响。
他的好同桌江户川柯南抖了一下,随后猛地低下头,死死地抿住了嘴角。毕竟他现在正面对着一个很艰难的问题——该怎样才能不在池青的眼皮子底下笑出声来。
救命,他不能笑——可是完全忍不住啊!
灰原哀无所畏惧,她已经从头笑到了尾:“欢迎池君和我们——共同进步。”
“还有心情笑,江户川柯南。”池青凉凉地递上两记眼刀,顺便给宿海集狠狠记上一笔,“工藤优作都回去和工藤有希子坦白了,你打算把你妈瞒到什么时候?”当初在旅馆分别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千求万求让工藤优作晚一点告诉有希子,现在一没有危机逼迫,他又当鸵鸟去了。
“要不是工藤先生扮成了江户川夜上门拜访,你要是想继续呆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可没那么容易。”灰原哀想起当时柯南被「陌生人」摸头时崩坏的表情,突然感觉日本的生活竟然还挺愉悦,“加油哦,名侦探,好好珍惜现在的和平吧——毕竟,你也不知道你妈妈哪天就心血来潮地杀上门吧?”
柯南不说话,柯南选择痛苦面具。
真是的,硬说的话……他认识的为什么都是一群损友啊!
唯一的幸运或许是他们才一年级,放学挺早,铃声响起的时候太阳还灿烂地挂在半空。然而人生第一次步行放学回家,池青就被灰原哀和柯南左右夹击,深感暴躁的同时开始怀念原来世界的悬浮索道。真的,我再也不抱怨你太挤了。
“Oh,IamHolmes'sdisciple.(噢,我可是福尔摩斯的弟子)醒醒,等你什么时候成年了再说吧——那是谁?”灰原哀模仿柯南的口音相当地道,只是拱火突然转了个话题,她指着波洛咖啡厅陷入迟疑,而透明的玻璃门显然毫无遮掩。
一个卷毛少年正和毛利兰排排坐着,园子坐在他的左手边,灰原哀看过去的时候,他正自然地凑过去喝右边小兰喝过的果汁,略带痞气的侧脸在日光下纤毫毕现。
“小兰姐姐!”柯南脑子宕机的同时瞬间冲了进去。
“欸,柯南?小哀,池君,都放学了啊——饿了吗?”毛利兰笑着把碟子上的蛋糕往前面推了推,“先吃点蛋糕填填肚子吧,晚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池青瞥了眼柯南茫然还略带委屈的表情,认命地替他先开了口:“小兰姐姐,这个哥哥是谁啊?”话说如果工藤新一失恋了,他和灰原哀不会还要兼职青少年心理辅导吧?
“哈哈哈果然不止我们,都认错了啊。”铃木园子第一个笑出了声,“是姐姐啦,这位是今天刚转到我们班上的转学生,世良真纯,和工藤那家伙一样也是高中生侦探哦!”
“嗨,你们好啊。”笑出虎牙的少女轻轻扫了眼柯南,“不用叫世良姐姐什么的,叫我世良桑就好。”
她的笑容没有一般女性的柔和,却自有一股飒爽利落的干脆,加上她的虎牙和服装,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会把她认成男生。
“大家先坐下来吧。对了,池君,宿海先生说让你今晚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来着,他有事临时出去了。”毛利兰戳了戳高挑的玻璃杯,继续之前的话题,“世良,你觉得这个蓝莓味道奇不奇怪?”
世良真纯歪了歪脑袋,回味了下感觉没什么不对:“很正常的蓝莓味啊……嘛,不过我算半个英国人来着,我的建议可以放放再说。”
“世良原来是和英国人的混血吗?”铃木园子凑过来端详了几眼,没看出名堂来,“我看你那么外向的样子,又对美国那么熟悉,还以为你混血的国籍是美国人呢。”
“因为我大哥是美国人啊,我小时候天天指望着去找他玩,还特意练了美式英语。”世良真纯耸耸肩,这点她也做得很美国味,“混血家庭嘛,国籍和人种都很复杂的,早就掰扯不清啦——话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混血啊?”
吃着蛋糕走神的柯南迷惑地抬起头,嗯?
男孩气的少女猛地逼近,好奇的眼光迅速地扫过他整张脸:“刚才那个女孩模仿的是你在说话,对吧?现在的小朋友英语很地道啊,而且你的眼睛好像还有点偏蓝。”
“真的欸。但是柯南不是混血啦,不过他和他的父母一般都住在美国,所以英语很好吧。”毛利兰跟着凑过来研究了下,最后还是把话题绕回最初,“所以这个天气做蛋糕的话是不是不要用蓝莓比较好……”
铃木园子倒在沙发上回忆经验,世良真纯含笑地看着她们——包括餐桌对面安静乖巧的三个孩子。除了疑似工藤新一的柯南,那两个孩子……在她的直觉里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呢。
蹭完毛利家的晚饭回来已经七点多了,小学生池青打开门的时候,宿海集也刚好回到家里:“欢迎回来。”
长发男人替他接过书包,对视的一刹那里体验了他的心累:“看来我也不用问你在学校开不开心了。”
“库拉索安排好了吗?”琥珀色的眼睛对着日光灯眯起,像一只懒散而警惕的猫,“MI6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大饵吧?”
宿海集正在把多余的灯一盏盏关掉。于是声音从黑暗里悠悠地浮现出来:“幽已经跟玛丽打过招呼了,现在由她和冲矢昴负责监视库拉索,明天MI6的专机就能带走他们未来的情报员,不过现在,她应该叫仓鹿野惠。”
池青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了一遍扔进床里,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宿海集漆黑的眸子:“晚安,祝我好运。”
“晚安。”他叹息着道别,看着另一个自己坠入梦的国度。
池青在闭眼的同一瞬间已经熟练地喊了QC。但没有了习惯的机械音,只有漆黑的黑洞出现在心象世界里。明石龙吾的记忆是整份打包过来的,一点疏漏都没有,相当于白捡了一个马甲,连缓冲时间都不用等……所以最后一个自己到底在哪里?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虚无中,直到摸到了卡片一样的东西才收回了手。果然,依然是两张照片粘合在一起的双面牌。
正面是一个沉睡着的女人,她有着一张令池青熟悉而倍感温柔的脸,下面的名字解释了她的状态,宫野明美。而翻过来后——池青楞住了。
依然是沉睡在溶液里的人,依然是令他熟悉的脸。下面的介绍写着,鹤见业。
明石龙吾的记忆使他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点进了这一面——于是记忆冲刷而下。
【“你怎么还活着……小鬼,嗯?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没陪你妈妈去死呢?!”喝醉酒的男人把拳头砸在他身上,把玻璃酒瓶摔碎在他身上,有时甚至是铁条,他知道这个曾经名为父亲的男人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于是开始无差别怨恨了一切。】
【“业,能不能别回去了……你不要回去好不好?”幼驯染哭着给他包扎,明亮的钢蓝色眼睛像被水洗过的蓝天。但是他说:“不行,我不是自由人。”爸爸为了治妈妈的病能豁出了一切,他好爱她,甚至借了高利贷,可是没有人愿意为他豁出去啊。】
【“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男人嘿嘿地笑着,举着那根注射器癫狂幻想,“是好多好多钱……桃花,你妈妈最爱的桃花味……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匕首,不说自己被香得想吐。】
【肮脏恶心的家伙目眦尽裂地倒在床上,连裤子都没提,他立刻收回割喉的刀,胡乱切断了另一只手上的麻绳,忽然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银发少年持枪冲了进来,他们对视的同时互相警惕。最后那个少年说:“既然你抢了我的目标——那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得跟我走。”而他选了后面那个。】
【飞刀子弹扑克牌,它们紧紧地咬住他的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以免对上那些怪物的眼睛,只是回手开了三枪。他的怀里是那枚宝石,而他的引爆器已经读秒到了尽头——再见。】
“喂,池青?醒醒,池青?”宿海集皱着眉头地拍了拍他的脸,“什么样的记忆,你竟然在做噩梦?”
男孩空白地睁开眼睛,只有他能看见的进度条走到了尽头。
(5/5),自检成功,游戏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要不是公安内部过于糟心,也不至于舍近求远让MI6截胡(望天)库拉索未来会以仓鹿野惠的身份担任MI6的情报员,类似于污点证人
*新马甲get!鹤见业,代号布尔盖,原南美分部的部长,现在还在实验里的营养液里躺着呢,不过要是池青救不出自己,这马甲扔那也白瞎(笑)其实某些方面鹤见业知道的比明石和松雪还多呢
*记忆传输是这样的,之所以TK331能够成功是因为池青和鹤见业是同一个人,而且鹤见业体质特殊,不匹配是无法全部传输的,而乌丸能成功除了是克隆人,还有一个是因为他是正常人类
游戏结束了。
眼睫交错间,他茫然地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最初是一个游戏,一个本来不会死可读档随心所欲的游戏。他是因为意外到来的,也是为了生存才寻找主线和主角奋斗的——他的最终目的本来就是离开啊。
“游戏已结束,请问是否登出账号。”
无声的字幕打在心象世界的半空中,QC已经返回了那个世界,然而它的遗留程序仍在运转——所以如果他说是,就可以解脱了吗?
从这个压抑而仿徨的世界逃脱出去,从这片迷雾中脱身……原本的世界再怎么冰冷,他终究能活下去,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烈火与子弹……
“说话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宿海集的声音遥远得像穿透了几重雾,“池青?”
“确认倒计时:十,九,八,七……”
“否。”他的声音在抖。
“是否取消退出,请二次确认。”
“是!”他大吼,压着一腔的脏话和怒火。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不就是回不去了吗,还在纠结什么啊!如果他走了,宿海集怎么办,松雪幽怎么办,明石龙吾鹤见业怎么办?他们都消失了,剩下的人会怎么想——他难道能眼睁睁放任这个世界去死吗!
他是曾被人抛弃的人,难道现在又要抛弃别人?
宿海集看到了他的瞳孔和记忆,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温度的眸子倒映出他疯狂的面容:“要背水一战吗?”
他平静下来:“早就不死不休。”
第二天阳光依旧,小林澄子一大早就开始在班级门口点人:“池青,灰原哀——都到了吗?”
“到——”他们对着点名应声,看着他们的班主任霸气一挥手:“以上点到的同学跟我来,我们先去体检喽,剩下的同学等明天!”
同学们说笑着纷纷涌向门外,灰原哀混在人群里,轻轻皱了皱眉:“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又熬夜了?”这么明显的疲惫,他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
“秘密,你不用管。”池青懒得跟她扯谎,熟到这个份上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只是顺势打了个哈欠,把话题含糊过去,“你知道体检数据是系统录入还是纸质记录吗?今晚就得把它处理掉。”
“不清楚,但我记得一般是两种同时使用。”灰原哀瞥了眼黑发男孩无所畏惧的神情,难得开始怀念以往池青的骗局——他现在甚至懒得遮遮掩掩,完全不走心。
太奇怪了,所以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以前的鹤见真是游离在世界外的幽灵,撰写着剧本又参与着演出。但随时随地都能离开舞台,然而今天他像真正融入了剧目,不再是个看客。
“池君——在吗!轮到你了,快点!”班主任充满活力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来了来了——”池青无奈地应着,循声找到了轮到他的项目,内科,门框边这么贴着,他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低头写着什么的青年刚好抬起头来:“是池青小朋友吗——”
他的笑容亲切而充满令人舒适的暖意:“啊……先躺在床上等等吧,我在写上一个人的档案呢。”
“好。”幼小的男孩眨了眨眼,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模一样啊……他笑着继续低头写着无聊的档案,心神却飘到另一边去。到底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意外路人,还是那个人曾经的家人亲属,等等,如果是组织重启实验后新的实验体跑出来了……朗姆他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