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by星期十

作者:星期十  录入:02-27

他又问,“你现在很想吗?”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还好。”
他只是觉得有点无聊,想找点事做。又也许是柏寅清今天的表现很好,他想奖励一下柏寅清?
得到这个回答,柏寅清说:“那就不。”
如果虞微年真的很想,他可以用别的方式帮虞微年解决。但如果虞微年感觉一般,那还是算了。
虞微年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
其实理由很简单。怕虞微年受伤,怕虞微年不舒服,也害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各种忧虑可以用三个简单的字眼来解释。
“不舍得。”
虞微年定定地看着柏寅清,许久,仰头去吻柏寅清的唇。在即将碰到时,他还是将头偏开。
却被扣住后脑,将脸转了回来。他仰头与柏寅清四目相对,又听柏寅清问。
“为什么停下?”
“我生病了。”虞微年说,“会传染给你。”
“那就传染给我吧。”
柏寅清毫不在意,他弯腰低头,捧起虞微年的脸。两瓣唇一下一下地碰着,厮磨,辗转,吐息交缠,彼此呼吸变得紊乱滚烫。
交融在一起的喘息声,让虞微年的意识也有些发散,好像喝醉了一样。
生病之后的体温很烫,又有些敏感。湿软舌肉被轻轻勾着,虞微年反应很大地搂着柏寅清,喘息声混合无法自控的呻/吟,连站都站不住了。
柏寅清长臂一伸,扶住虞微年的腰身,又带着虞微年,让虞微年背靠盥洗台。旋即弯腰低头,与虞微年交换了一个黏腻深入的吻。
唇瓣分离时,虞微年眸底一片水色,眼前画面变得不清。他带着笑意问:“要是你被我传染,我们两个人都生病了,那怎么办?”
柏寅清啄吻他唇角的水渍,道:“我照顾你。”
虞微年:“你生病了,也要照顾我?”
柏寅清反问:“我们在一起,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吗?”
虞微年一愣,旋即低低地笑了。
虞微年被哄得开心,生病期间,胃口竟然大增。柏寅清不敢给他做太油腻的食物,只简单做了面。
按照那本厚重的本子,柏寅清一一照做,时刻谨记虞微年的忌口与喜好。这碗面看似寻常,却很合虞微年心意。
饭后,柏寅清收拾碗筷,洗碗前,还往虞微年额头贴了个冰冰凉凉的退烧贴。
“你去看会电视,我去给你切个水果,然后洗碗。”
坐在沙发上的虞微年,郁闷地摸着脑门上的退烧贴,这玩意有用吗?
而且这不是小孩子贴的东西吗?
虞微年翻了翻茶几上的塑料袋,退烧贴的包装盒上,画了一个围着粉色口水兜的小婴儿。
他觉得好笑,柏寅清这是什么意思?
和他玩养成游戏,把他当小宝宝照顾?
厨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应当是柏寅清在洗水果。
虞微年进去捣乱。
他站在柏寅清身后,看着柏寅清洗水果,没多久,他双臂绕过腰侧,环住柏寅清腰身的同时,指尖挑起许些水,故意往柏寅清身上弹。
柏寅清平静地站在那里,为了方便虞微年胡作非为,还稍微转过点身,方便虞微年玩儿似的。
虞微年又往柏寅清脸上洒了些水珠:“我是谁?”
柏寅清:“你是年年。”
“还有呢?我是你的什么?”
“……”
“说啊,我是你的什么?”虞微年拖长尾调说,“你不是最喜欢喊这个称呼吗?”
柏寅清没有反驳,他确实很喜欢这么喊虞微年。但那是在床上。
日常生活中,喊这个称呼似乎太过腻歪,尽管他确实想这么喊。可他担心虞微年不喜欢,亦或是笑话他幼稚。
湿漉漉的手,抚摸着清晰的下颌线。虞微年一边往柏寅清怀里贴,一边坏心眼地问:“怎么不说话?”
“老公,我是你的什么?”
柏寅清捉住虞微年的手腕,同样湿漉漉的掌心,温度却是滚烫的。他握住虞微年之后,又将虞微年迎面拥在怀里。
“宝宝。”他低声喊,喊完后,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于是俯下/身,薄唇轻轻蹭了蹭虞微年的发顶,“你是我的宝宝。”
冷淡克制的面庞,说出来的言语却腻歪至极。虞微年不敢相信,这种甜掉牙的称呼,居然会从柏寅清口中说出。
虞微年脸上笑意扩大,他仰头亲了柏寅清好几口,故意发出响亮的吧唧声:“脸红什么?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宝宝。”
柏寅清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手指却不自然地动了动。他单臂将虞微年抱起,另一只手将切好的果盘一起端出。
“你先吃,我去洗碗。”他说完,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坐在虞微年身边,像在等待什么。
虞微年侧头亲了柏寅清一口,柏寅清这才神色缓和,心满意足地起身,前往厨房洗碗。
茶几上的水果是切好的,每一块形状不一,有圆形、爱心形、三角形……至于那些边角料,估计都被柏寅清解决了。
虞微年觉得新鲜,柏寅清这人看起来冷冰冰又不解风情,结果私底下有这么多腻歪黏人的小癖好,还喜欢在这种小细节上花心思。
不过,他很受用,也很喜欢。
虞微年躺在沙发间,吃得正开心,他偏头看了一眼厨房,柏寅清正在水槽前洗碗。
这画面太过温馨,他甚至产生一个想法,好像家里再多个人也不错的想法。
但这只是转瞬即逝的想法,觉得不错,不代表他要去做。更别提同居这件事背后存在许多潜在风险,他是一个聪明人,永远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与麻烦之中。
不过没有疑问的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柏寅清能一直保持现状,他对柏寅清的好感应该会持续很久很久。
虞微年心情很好,他拍了张水果照片,以及柏寅清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刚准备发朋友圈,一条短信弹出。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虞微年一眼就认出,此人是段佑。
他很少会拉黑别人,更很少拉黑前任。在他看来,当不成恋人还能当朋友,再不济就是玩伴,闲来无事还可以出来一起玩儿,也不枉认识一场。
虞微年已经拉黑了段佑不止一个手机号,这段时间,他还以为段佑是消停了,没想到段佑还没打消想法。他正准备熟练地将其新手机号拉黑,对方又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堆药品,虞微年放大看后,确定都是安眠药,一旁还有一把水果刀。虞微年看到这则消息,第一反应是皱眉。
这是在威胁他吗?虞微年有些头疼,他没料到看起来清冷听话的段佑,竟是最难缠的一个。这么长时间过去,还在坚持不懈地纠缠他,现在居然还搞起自杀威胁这一套了。
虞微年只能回:已经放出来了,你别冲动。
他斟酌语句:恋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你还年轻,值得遇见更好的人。
这也是虞微年的心里话,在他看来,恋爱只是体验人生的一部分,开心便在一起,不开心便一拍两散。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恋爱要死要活?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非某一个人不可?
对此,段佑只是回:柏寅清不适合你。
段佑: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虞微年:“……”
行吧,话又白说了。他没料到段佑私底下是如此偏激的人,如果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会招惹段佑,因为他最讨厌麻烦。
但平心而论,虞微年确实很喜欢段佑的外形条件,以及那身清冷孤傲的气质。他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类型。
如果段佑后续没有这么折腾,现在他也许还在和段佑好好在一起,他当初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段佑追到手……
好歹在一起过,他不忍段佑真出什么意外。
于是虞微年耐着性子回:是最近心情不好吗?如果心情不好,要不要出去旅游?我给你报销。
虞微年:没有人值得你伤害自己。
微信会话框上方,多次显示“正在输入中……”,虞微年等了片刻,还是没等到段佑回复。
就在他以为他等不到回答时,段佑突然回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语。
段佑:你总是这样。
虞微年一头雾水,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何意,一道阴影突然将视野笼罩,他下意识将手机屏幕朝下盖住。他抬起眼,柏寅清神色沉冷地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眸翻涌浓稠墨色,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半晌,柏寅清才问:“你在和谁聊天?”

第32章 检查手机
虞微年将柏寅清拽至沙发, 灵活地跨坐在柏寅清腿上。另一只手熟练地切换手机屏幕,调整到电影页面。
“你猜猜我在和谁聊天?”
柏寅清盯着他,说:“前男友。”
这直觉也太准了吧?虞微年险些控制不住表情:“怎么可能?我在想, 我们晚上该去看哪一部电影。”
他大大方方将手机屏幕亮给柏寅清看,“这些都是新上的电影, 网友评价好坏不一, 我有点选择恐惧症, 不知道该选哪个。”
柏寅清的目光落在屏幕, 旋即回到虞微年的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最终还是指了指其中一部电影:“你不是喜欢看悬疑片吗?那就这个吧。”
换季容易感冒,虞微年不免中招, 但幸好他身体底子还行,这场小感冒并未对他造成很大影响。
这天, 虞微年出门前, 喝了杯蜂蜜水, 以及套上外套, 全程录制视频拍给柏寅清。
上了车后,他把外套脱了。
射击馆附近,虞微年刚停好车, 杭越的车也到了。
他们一起结伴而行,没走两步路,一旁草丛传来微弱的叫声。
虞微年停下脚步,拨开青翠绿植, 一只脏兮兮的瘦弱小猫,正蜷缩着尾巴躲在里面。
小奶猫很怕人,一开始还在炸毛哈气,可他就这么丁点儿大, 故作凶狠的表情和卖萌没有两样。
虞微年蹲下/身,杭越想拦:“流浪猫容易抓人……”
“没事。”
虞微年鼻尖被冻得有些红,唇角挑起一点弧度,近乎纵容地看着这只立起飞机耳的小奶猫。他曲起手指,蹭了蹭小猫灰扑扑的面颊,“怎么这么可怜啊。”
“小花猫。”
这只小猫看起来很小,又很瘦弱,也许是和猫妈妈走丢了,也可能是猫妈妈觉得养不活,所以舍弃了他。
小奶猫凶巴巴地弓背,浑身毛都炸开了。
但察觉到虞微年没有恶意,反而一直含笑盯着他看,他瞪大圆溜溜的眼睛,一步步靠近,试探、再试探,最终主动拿鼻尖蹭了蹭虞微年的手,奶声奶气地喵呜一声,又在地上打滚,露出肚皮,双足隔空踩奶。
杭越:“好像把你当成妈妈了。”
小奶猫抓着虞微年的袖口,想往上跑,袖口印上一个个沾灰脚印,他也毫不在意,反而纵容小猫往他身上爬。
“可惜没带吃的。”他又拿手指在地上画圈,小猫还以为在跟自己玩儿,迫不及待跟着他的手指打转,玩得不亦乐乎。
“我带了猫条。”杭越见虞微年爱不释手的样子,道,“想养就养。”
“……”
虞微年笑着斜睨过去,“我连我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可能把他养好?”
虞微年挺喜欢小动物的,但总是不敢养,养宠物对他而言,意味着责任,他需要承担起一个小生命的责任。
“我接回去养吧,我正好挺会养小动物的。”杭越把外套脱了,把小猫裹了进去。
小猫害怕杭越,也害怕杭越身上的味道,又开始飞机耳哈气。
虞微年把装着小猫的外套接过来,小猫立刻夹着嗓子喵喵叫,变脸之快,让他忍俊不禁。
“我抱着吧。”他说,“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再送去你家。”
他也正好很久没看久久了。
把小猫送去宠物医院检查,再送到杭越家隔离,回到射击馆,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阳光自上而下洒在靶场,护目镜折射出冷冽光芒。虞微年手中持枪,神色专注,盯紧靶心。
连续几道枪声响起,硬纸板碎片在空中飞舞,空气中飘起淡淡的火药味,继而转浓,有些呛人。
不远处电子屏幕成绩瞬间刷新,一个为“YU”的用户立刻占据榜一,并刷新射击馆的记录。
虞微年只打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他把枪往一旁递,立刻有人上前接上。
“虞少,枪法还是那么准!”
对这些恭维,虞微年已经听腻了。他推开休息室的门,隔着玻璃望着外头动静,取下耳罩,随手丢在一边,一侧玻璃柜中陈列着排排枪/支。
杭越:“不玩了?”
“没意思。”虞微年说。
太简单了。
杭越也能理解,虞微年虽然还年轻,但基本已经体验过整个世界。炒股、创业、艺术……他各个领域都有涉猎,也是其中翘楚,若是他想,他可以做得更好,但他总是在风头最盛时抽身。
世界万物于他而言唾手可得,他总是需要不断的刺激,令他保持对世界的新鲜感。
虞微年低头玩了会手机,透过休息室玻璃窗,外头有一行年轻人在训练,吵吵嚷嚷的。但打得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气馁。
一旁经理以为他是被吵着了,准备出门提醒。谁料,他直接推门走出,来到这伙人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吗?”虞微年语调轻柔,带着笑意。
其中一人打得烦躁,忽的看到一张比日光还要明媚的脸,整个人都怔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柔、含着水光,他忽然感到心跳加快,连说话都支吾起来。
“我……我有点打不好。”他低声说,“我朋友笑话我。”
虞微年了然,走近半步,轻声问:“是刚开始玩吗?”
“学了一段时间,也请过教练,但总打不好。”他郁闷道。
随着虞微年靠近,他能嗅到一股香,很淡,但又说不上来得好闻。他浑身僵硬,又听见对方用很好听的声音道:“也许是那个教练不适合你,如果你信得过我,要不让我试试?”
“你放心,我有教练证。”
那人自然没有拒绝。
虞微年帮年轻男生戴上保护耳朵的耳罩,温热手指时不时蹭过耳畔,他的耳垂顷刻红得能滴血。而很快,虞微年又带着他一起握住枪。
虞微年的手掌温热,手指纤长却不是力量感,是一双兼具柔美与骨感的手。被这双手托住时,男生总觉得置身于松软云端,连意识都开始涣散。
“焦点不要落在照门或靶上,而是要落在准星上。”
“对,就是这样。”
“……”
“调整呼吸。”
男生心跳更快了,他被带着瞄准,射击。强大的后坐力让他胸口产生向后拉的疼痛感,然而肾上腺激素却在飙升。
接连数枪,一个新用户登顶成为排行榜第一。虞微年松开手,温柔地帮他摘下耳罩。
“你很有天赋。”虞微年眼中不乏赞赏,他笑着说,“学习能力好强,好聪明。”
男生比虞微年要高一些,按理来说他应该需要低头俯视虞微年,可此刻,他却觉得他才是仰望的那个。他盯着虞微年的脸不放,接连不断的夸赞言语让他几乎眩晕,心跳处在失衡阶段。
见虞微年要走,他忙上前两步,结结巴巴道:“你常来这里玩吗?”
“嗯?是啊。”虞微年眨了眨眼睛,“要是下次遇见,我们可以一起。”
下次……男生一脸恍惚与期待。
虞微年重新回到休息室。
目睹全程的杭越:“你倒是大方,刚打出第一名,就拱手让人。”
虞微年不甚在意:“他看起来是新手,让他开心开心。”
杭越知道,虞微年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他对这个男生也没兴趣,只是觉得好玩儿,便处处留情。
“最近时间这么多?经常见你出来玩。”
“柏寅清在考驾照,我比较闲。”
“你那前男友呢?没缠着你不放?”
“别说了。”
虞微年叹气,“他最近在闹自杀。”
杭越:“真假?”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段佑不是那么偏激的人,但也说不准,之前段佑只是撞见虞微年和司知庭在酒吧,都会当场大闹。虞微年不喜欢当众作闹的人,更不喜欢不懂事的人,所以第二天就和段佑提了分手。
虞微年给杭越看了照片,照片中那把水果刀没有多锋利,很难自杀。那些药也像摆拍,吓唬人的。
杭越猜测,段佑是看中虞微年多情这一点,也知晓虞微年吃软不吃硬,所以调整策略了。
虞微年:“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放。”
杭越反而笑了:“他对你念念不忘,不正常吗?你出手大方,又有多少人能抵抗金钱堆积出来的浪漫?”
更别提虞微年还是一个外貌出众,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和他谈恋爱,能获得金钱与情绪价值,尽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谎言,也仍愿意飞蛾扑火。
虞微年扶额:“其实我还怕一件事。”
“还会有你害怕的事?”
“是啊。”
虞微年直白道,“我怕他找上柏寅清。”
所以他才必须稳住段佑。
现在他对柏寅清还新鲜得很,他可不想因为前男友出任何岔子。
虞微年看了眼手机,这个点柏寅清应该练完车了,他给柏寅清打了个电话。
桌面手机震动,柏寅清看了眼屏幕,他在对面人的注视下,按下接听:“练完车了,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等虞微年挂断电话后,柏寅清才将手机放回桌面。他掀起眼皮望向对面,“我只给你五分钟。”
段佑并不着急,他慢慢喝了口咖啡:“我听说年年追了你很久……当时他也追了我很久,过程轰轰烈烈,我当时生病,他为我放弃了一个五千多万的项目。”
他顿了顿,又笑了笑,“不过他最后还是谈成了。”
“一开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我感觉到我在动摇,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把他拉黑了……他却冒着大雨在我宿舍楼下等我,一直等,等了很久。”
“之后他发高烧,他却握着我的手,反过来安慰我……”
段佑不断诉说往事,讲述虞微年是如何追求他,他们恋爱过程又是如何甜蜜。他不断在记忆中寻找虞微年爱他的证明,并将细节一一道出,随后状似不经意地看向柏寅清,“他为你做过这些吗?”
柏寅清语气淡淡:“我不会让他因为我生病。”
像彻底装不下去,段佑脸上笑意隐没。他盯着柏寅清片刻:“真巧,你身上这件衣服,我也有类似的。”
“还有你手上的戒指。”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继而是一枚腕表,“年年是不是也送过你这只手表?”
“哦对了……还有香水。”
柏寅清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情绪。一件件熟悉的物品摆放在桌面上,却让他目光有了片刻停顿。
“很意外吗?他送过你的东西,我居然也有。”段佑扯出一抹假笑,“其实不止是我跟你,他给他历任男友送的礼物,都是这些。”
“约会会去海洋馆,去商场买对戒,一起做蛋糕,用餐在野尔……”
因为喜欢固定品牌,所以买的礼物也是类似,他甚至懒得去挑选。除去一些当季成衣,腕表、香水、约会地点、约会餐厅……所有流程都像流水线一样,唯一换了的,只有人。
柏寅清表情依然淡淡,仿佛对任何事都无所谓,没有事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他喝了一口冰水,问:“所以呢?”
段佑说:“现在被甩的人是我,很快就会轮到你。”
柏寅清扯了扯唇角:“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段佑唇角微扬,像在嘲讽柏寅清的天真与愚蠢,“年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新鲜感很快,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你收心?”
“我会把他看好的。”
“是吗?”段佑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五分钟时间到,柏寅清没兴趣和段佑继续浪费时间,起身准备离去。
段佑拿起手机,当着柏寅清的面拨出一个电话。他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电话不会接通时,对方接通了电话。
“年年……”
柏寅清脚步顿住,他偏过首,不苟言笑的面庞浮起黑夜流水般的暗色。白炽灯冷淡灯光下,他身形流畅而笔直,英俊深邃的五官被照出极暗的阴影。
段佑挑衅地看着柏寅清,当着他的面,言语暧昧:“年年,我现在已经想好了,过去我确实太冲动了……我不该让你为难,是我太不懂事了。”
虞微年那标志性的低哑嗓音,混着许些笑意传来:“你想通了就好,反正你不要伤害自己。”
段佑看见柏寅清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下压,随后坐了回去。
“我知道,我会听你的话。”段佑像顺从听话的绵羊,语气都是温顺的,“你在开车吗?那你专心开车,我愿意等你,也会一直等着你。”
电话被挂断。
方才低眉顺眼的段佑,顷刻变得富有攻击性,像一只雄竞成功的猛兽,眉眼都是挑衅的:“年年总是改不掉这个毛病,和前任纠缠不清的毛病。之前和我在一起是,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是。”
终于,柏寅清厌烦地出声:“真可怜。”
“什么?”
“我知道被甩很难受,但你现在实在太可怜了。”
冰冷幽邃的眼眸带有几分困惑,柏寅清问,“因为被第三者破坏过感情,所以你现在也要当第三者吗?”
段佑表情登时扭曲,他情绪激动,带动桌面晃动:“你才是第三者!年年答应过我,我们马上就会同居。他答应过我的……我马上回成为他第一个同居对象。”
“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没有你,我们肯定会复合……”
同居。柏寅清表情骤变,眼底染上一丝薄怒。
“真可惜,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复合。”
柏寅清缓缓起身,眸光阴鹜深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们已经分手了,要是你再骚扰他,别怪我不客气。”
“好久不见,柏先生。”
“最近怎么样?”
温馨简单的办公室内,陆医生戴着斯文的眼睛,语气温和地打招呼。他已许久没有见到这位患者,通过几次线上沟通,他明显察觉到柏寅清状态在好转。
“最近睡得好吗?”
柏寅清:“很好。”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他在我身边,我睡得很好。如果他不在,我还是睡不着。”
“啊,原来是这样。”陆医生看到过柏寅清的朋友圈,也知晓柏寅清谈恋爱了。他又问,“如果他在你身边,会让你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吗?”
推书 20234-02-26 :兰秋笳月 by蔓荷桥》:兰秋笳月 作者:蔓荷桥影 作者:蔓荷桥影作者:蔓荷桥影  作者:蔓荷桥影  文案:  西域黑皮美人王子攻和中原坏种风流王爷受  被人诬告叛国后,齐国瑾王贺裕被流放西域。  他被流寇劫走,卖入乌夜国斗兽场。  乌夜人兴奋呐喊,想让野兽撕碎贺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