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 by一个巨大的坑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录入:02-28

这是要找薛野兴师问罪来了。
薛野的眼珠子转了转,便一副讨好地对着徐白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不过是想试探下二位的实力。”
陆离简直被薛野给气笑了:“我与仁兄第一次见面还且罢了。徐兄与你乃是同门出身,你却早不试探晚不试探,偏偏挑着在东海秘境如此凶险的地方试探,究竟是何居心?”
陆离这话简直是戳中了薛野的痛处:不就是在上清宗试探不死徐白,这才想着在这个地方接着试探下吗?
但这话薛野可说不出口,若是说了,待出了秘境之后让陆离捅到上清宗去,他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故而薛野只能梗着脖子对陆离和徐白说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在这秘境之中发现了一处灵气充裕的所在,我本想进去一探究竟,但方才进入几步,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威压沁入丹田之中。料想里面必定凶险异常,只是往往愈是凶险之处,往往奇珍异宝愈多。古来富贵险中求,故而……”
薛野边说,边用余光偷偷观察陆离和徐白的反应,见两人似乎在听,便加大音量说道:“故而我想找上几位有本事的同伴,一同进入,好过一个人进去送死。”
薛野虽然说得生动,但是他的说辞根本经不起推敲,细细一想之下便可发现全是破绽。
陆离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想找人帮忙,出声便是,何须设立如此卑劣的陷阱,你分明就是害人不成,想要编出些故事为自己开脱。”
薛野这人,虽然情急之下刚开始编谎话的时候尚且有些心虚,但在圆谎的过程中不断开动脑筋,竟然越说越底气十足:“我哪里知道来的是你们俩?万一是无上水宫或者司天门的其他人,我出声他们也未必肯啊。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着让他们先遇险,再施以援手,好让别人欠我一个救命之恩。”
薛野说得兴起,用一副“你们俩怎么能这么想我”的表情看着徐白和陆离,难以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抖啊抖地指着两人,说道:“我再坏,也不过是想挟恩以报罢了,你们怎么能扣我一个‘谋害同门’的帽子。”
当然,面对薛野拙劣的演技,陆离完全不信,他说:“你刚刚分明是想自己跑……”
可陆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白打断了。
徐白对着薛野说道:“不是说找到了藏宝之地?带路吧。”
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腹稿的薛野同样被徐白的这句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徐白话不说第二遍,只用眼神示意再次示意薛野带路。
“哦。”薛野看看同样愣在一旁的陆离,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随意地挑了一个方向走了。
薛野哪里见过什么藏宝之地,不过是他刚刚编出来敷衍陆离的借口罢了。
薛野边走边想:“这该死的徐白,平常要害他的时候,说什么他都不信,今日不过随口骗骗那姓陆的,却竟然真的叫我带路,分明是想叫我露馅。哼,待我找个更凶险的地方,叫他此番彻底有去无回。”
薛野往前走了,徐白便也抬脚跟上。
陆离见徐白竟然真的跟着薛野走了,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信他?”
徐白无视了陆离的震惊,将玄天收回之后,便目不斜视地跟着薛野走了:“不跟着,难道由着他继续在暗处设伏吗。”
说这话的时候,徐白显得十分淡定,他状如平常地补充道:“况且,一个可以永远不信的人,好过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信的人。”
而前方的薛野已经走出了一段不远的距离,见陆离和徐白跟得慢,不由地催促道:“别聊了,快点!”
落后的陆离看着前面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两人,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看看徐白,又看看薛野,只能无奈跟上。

薛野带着两人往岛的中心走去。
这个岛的生态很明显已经圈层化,外围是一些弱小的凶兽和无害的灵植,再往里,妖兽的凶猛程度和灵植的有害程度便都渐渐有了显著的提升。
薛野不停地左顾右盼,就想伺机找个办法好赶紧脱身。
薛野在心里不住地祈祷道:“赶紧来只凶兽袭击下我们,好让我趁乱脱身啊。”
老天似乎听见了薛野的呼唤,就在一个转角处,一只双尾的老虎突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直直朝着薛野等三人扑了过来。
薛野心中窃喜,嘴上却假模假式地喊着:“呀!有双尾虎!小心!”
他装作惊恐的样子,身体往前跑,一个劲地往树林里钻,谁料刚踏出一步,便感觉从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拉力,直接导致薛野只能原地踏步。
薛野回头一看,竟是徐白提溜着他的衣领。
薛野气得七窍生烟:“你不去打老虎,拉着我做什么?”
徐白看都没看薛野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提防你趁乱逃跑。”
两人还在交谈之间,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循声望去,竟是陆离随手便用两枚棋子将那只双尾虎给解决了。
小山一样的虎尸横陈在陆离的面前,陆离不光身上没沾到一滴血,连脸上笑容的角度都没有变一下。
见薛野和徐白看向自己,陆离还客气的询问道:“这双尾虎身上,有你们想要的吗?尽可以拿走。”
徐白摇了摇头。
陆离便笑着将虎尸装进了芥子囊中:“那陆某就笑纳了。”
之后的一路,薛野感觉自己身边就像是立了两位杀神,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意盎然,只要有凶兽出没,这两人就是一刀一个,来者不拒。
薛野:……
就是把这座岛都杀干净了,薛野能不能找到脱身的机会都很难说。
而且,这两人找不到自己说的那处藏宝之地,难保不会发难。
“算了,搏一搏。”
薛野如实想着,随意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山洞说道:“藏宝之处就在那个山洞里。”
岛到了中间的位置丘陵密布,山洞峡谷随处可见,并不罕有,他们一路上也见了不少。此时薛野突然指认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却是显得尤为突兀。
对于薛野的说法,陆离显得十分怀疑:“你确定。”
薛野拼命点了点头。
陆离更觉得薛野在说谎了:“但那里面一丝威压都没有。”
薛野反正咬死了就在那里面。
“你不进去看看,你怎么知道。”
陆离闻言看向一旁的徐白,却见徐白正看着薛野所指的那个洞口,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陆离见状向徐白询问道:“有古怪?”
徐白点了点头。
“这岛上凶兽灵植密布,都散发着不同程度的威压。”
确实如此,凶兽和有神识的灵植都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故而都会释放不同程度的威压用来震慑同类。
陆离闻言释放出一丝神识前往山洞中进行探查。
“但这个山洞里,什么也没有。”
若是无主的山洞,理应有无数种不同的气息残留痕迹,但这个山洞太干净了。只能说明,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所有凶兽都不敢靠近。
陆离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薛野。
这岛上大大小小的山洞不下数千个,竟真的被薛野歪打正着了?
不过,要说谁最惊讶,还是要属指出了这个山洞的薛野。他听着徐白和陆离的你一言我一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真的给徐白指出了一个藏宝之所。
薛野恨不得撕烂自己的这张嘴,这好处落谁头上也不能落在徐白头上啊。
然而,都到这里了,再想找理由不往里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这洞穴很深,走着走着,便见不着日光了,只剩下一片嶙峋的怪石。
见四周漆黑,薛野觉得机会来了,想着赶紧脱身,好独自前去寻宝。谁料薛野刚刚走快了两步,身后的徐白便察觉到了他的异动,迅速伸手攥住了薛野的衣领。
如今洞内视线不佳,徐白的剑气和陆离的棋子准头都不行。薛野便再也也无所顾忌,他一个鹞子翻身,在徐白手下转了半圈,从背朝徐白变成了面朝徐白。而后从侧面出脚,横踢向徐白的腰际,徐白手里,向一侧倾倒,撞上了一旁的石壁。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石壁竟然如同泥淖一般,将徐白的身体给吞了进去。
惊异之下,徐白也没有松开抓着薛野衣领的手,于是薛野竟然也连带着被吸了进去。
石壁后面是是一片状如星河的虚无空间——那是一间四周都被石壁包围的石室,石壁上沾满了能散发荧光的矿物,在黑暗中便显得如同星河一般璀璨。
薛野回身去看两人刚刚进来的地方,发现那地方竟然已经变回了普通的石壁,严丝合缝,找不到丝毫破绽。
正当薛野满心满眼都在焦急地找办法出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徐白低沉的声音:“你倒是厉害。”
薛野回过头,发现徐白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果然有诈”的表情。
虽然薛野心术不正,但是偏偏就是受不了冤枉:“徐白,就算我要害你,我有必要连自己都一起搭上吗?我不过是想逃跑,是你非揪着不放,才害我们落到如此境地。”
但徐白听了薛野的话,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还是那副冰冷的神情,一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薛野。
薛野最讨厌徐白这副油烟不进的样子,看见了只觉得心里烦躁。薛野像是被惹怒的小兽一般瞪着徐白,似乎随时都准备好要冲上去和徐白拼个你死我活,但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算了,懒得跟徐白这傻子掰扯。”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薛野的掌控范围,且这间石室实在是古怪,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钻出什么骇人的凶兽,此刻绝不是跟徐白内讧的好时机。
想透了这一层,薛野不自觉地在内心替自己鼓掌:“跟徐白这傻子一比,还是我以大局为重,深谋远虑。”
为今之计,还是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正当薛野想从丹田祭出寒江雪,破开这堵石墙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体内灵气的调度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滞。
竟是无法调用丝毫的修为!
一阵恐慌攀上了薛野的心头,他活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灵药和古籍是捡宋邈不要的,本命剑是抢徐白看中的。唯有这一身的修为和剑招,是靠自己一招一式练出来的,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倚仗。
若失去了这身倚仗,他以后还怎么在修仙界立足?
薛野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片惊涛骇浪,电光火石之间,薛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徐白。
若被徐白这废物发现了,脸上指不定要有多嘲讽呢。
然而当薛野看向徐白之时,却发现徐白并没有看他,而是正蹙着眉头,右手有意无意地抚上了自己的丹田。
见到徐白这个样子薛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白这是和自己一样,也调动不了体内的真气了。
那薛野可就不怕了。
徐白其实刚刚也想召出玄天一解困局,怎料陡然发现自己体内真气竟然无法运转,惊异之下,便已在心中认定这必然又是薛野设下的陷阱。
见薛野还在不知死活地暗中窥探自己,徐白语气冷硬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收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什么叫上不得台面?
薛野最不喜欢听别人说他上不得台面,但奇怪的是,薛野至今为止听见过最多的评语,竟然便是上不得台面。
薛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别人说他“上不得台面”的时候。
那时候薛野还在村子里,儿童天性,喜欢满山遍野地乱跑。
村子里的其他孩子当然也喜欢,但是其他孩子有父母管着,时不时就要被留在家里读书。薛野他外婆也想留他,但是她年纪大了,追不上年幼的孩子,日复一日,只能由得薛野去了。
那天薛野本来想去找村里的薛二牛一起上山,到了二牛家窗户底下,却听见二牛叫嚷的声音:“凭什么薛野能出去玩,我却要在家里读书。”
而后,薛野便听见二牛他娘扯着尖细的嗓子嚷嚷道:“薛野薛野,薛野跟他那个暗门子的娘一样上不得台面,你也想像他一样吗?你怎么不学学庙里的徐白,一样是没娘的孩子,薛野就会爬树摸鱼,徐白能写得一手好字,你能吗?天天好的不学,学个野种。”
二牛和他娘后面再说了什么,薛野却听不见了。他只觉得自己地脑子“嗡”了一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惊慌地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用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
那个晚上,薛野都觉得二牛他娘似乎一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光乍破,鸡鸣三声。那声音才如同鬼魅一般被驱赶离开。
薛野再也没一个人上过山,他还是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但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一部分东西,在那天的二牛家窗外,跟着脑中碎裂的声音一起死去了。
后来过了很多很多年,薛野才明白,那时在他脑海中碎掉的东西,是他孩提时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
如今,好死不死,徐白又在他面前提起了这四个字。
偏偏提的人还是徐白。
事情一旦涉及徐白,薛野本就难以冷静。
那些原本薛野以为早已死去的记忆再次被唤醒,薛野只觉得一股狠劲直冲上头,他叫嚷着:“徐白,你大爷的!”然后飞扑向了徐白。
不能用修为又如何,薛野今天就要叫徐白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乱拳打死老师父”。
徐白原以为薛野框他来此地,大费周章,定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盘算,正在心里思忖着薛野可能用的招,想着应对之法,却万万没有想到,薛野竟在此时突然发难,用勇无谋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谁能料到薛野的后招竟然是肉搏这么原始的方式呢?
别说,薛野这一手倒是真的出其不意,竟然一击即中。
徐白成功被薛野压在了身下。

第21章
与其说薛野是压在徐白身上,不如说他是骑在了徐白的身上。薛野的两脚跪在徐白身体两侧,而整个人则重重坐在了徐白小腹的位置上。薛野一点也没留力,为的是借着自己的体重控制住徐白的动作。
愤怒的薛野左手一把拎过徐白的衣领,而右手则握了个空心拳,一下一下的拳头毫不客气,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往徐白身上招呼。
薛野边打徐白,嘴里还边叫嚷着:“你也配说我上不得台面?我倒要看看,现在到底是谁上不得台面。”
当然,虽然薛野用的力气也一点不小,但徐白的修为毕竟已经到了金丹期,修士过了筑基期之后便已然是淬过体的钢筋铁骨了,不似凡胎肉体那么容易受伤。故而这未施加灵力的拳头,虽然架势看上去吓人,但真正打到身上却终归是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
话虽如此,但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薛野此举对徐白来说,侮辱性却是十足的。
薛野哪管得了那些,他满心只想着泄愤,一拳刚打完又紧接着挥出一拳,直把徐白的头打得偏了过去。
“你这废物,今天我就打死你。”
徐白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挨薛野的打,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徐白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他不耐烦地挥开了薛野的拳头,低喝道:“够了。”
话中的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徐白用左手的手肘支起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趁着薛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用右手扼住了薛野的咽喉。
徐白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这手握剑的时候便是极好看的,像白玉雕成的竹子一样夺人目光,但这手杀人的时候竟反而更好看了。
徐白恰好握住了薛野的半圈脖颈,如同禁锢住了一件玩物,他摩挲着薛野的皮肤,留下一个又一个微微泛红的指印,竟是一点力都没有留。徐白的手劲可不小,他手上的力越收越紧,把薛野掐得一时都上不来气。
薛野的五官皱在了一处,从微微张开的嘴唇间能些微看到一点殷红的舌尖,看得出很是难受。
而徐白便这么自下而上地皱眉看着薛野的脸,他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但手里的力道却是复又加重了一些。
徐白虽然不说话,但看得出来是动了真怒了。
而薛野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根本顾不得其他,他只想跟徐白同归于尽。薛野红着眼眶,如同一只穷途末路的小兽,放下拳头转而也打算去掐徐白的脖子。
“谁怕谁啊。”薛野怒而想到,“看谁先掐死谁。”
但问题就在于薛野的身高本就没有徐白高,臂展自然也没有徐白的长,故而虽然徐白能单手掐住薛野的脖子,薛野却只能够到徐白的脖子,但没办法掐到徐白的脖子。
在这种生死关头,形式突然出现了如此无厘头的转变,薛野当场傻眼。
薛野原本充满杀气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而原本还在盛怒之下的徐白,也察觉到了薛野那怔愣的表情,再看看薛野还在不死心地往前够的手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白表面不动声色,他一方面放松了一点掐着薛野脖子的力道,控制在了一个不会真的把人掐死又不至于让他太好受的力度;另一方,徐白把本来还有些微弯曲的手臂伸直,竟把薛野推得更远了。
兵不血刃,轻易便把薛野给制住了。
薛野一看,气得更急了:“咳咳……徐白……你这小人,有……有本事放开我,咳咳……公平地一较高下。”
徐白没有说话,只是掐着薛野脖子的手掌微微用力,算作回答。
徐白原本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复又用他惯用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冷漠地看着薛野。
但薛野总觉得徐白的嘴角似乎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薛野把这笑意解读为了嘲笑。
薛野怒骂一声,转而去寻求起了其他的攻击手段。
这时,先前宋思远吩咐薛野挖徐白金丹的经历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了薛野的脑海中。金丹藏于修士的丹田之中,是修者所有力量的来源,对于修士而言,丹田就像心脏一样重要。而薛野此刻正坐在徐白的小腹上,只要把手垂下,便可以轻易碰到徐白的丹田。
想到了这一点,薛野当机立断,左手保持着抓着徐白衣领的姿势,掐不到徐白脖子的右手迅速收回,而后变化为拳朝着徐白的丹田挥去。
徐白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他左手手肘依然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右手则松开了薛野的脖子,转而接住了薛野挥舞在空中的拳头,而后捏着薛野的手腕用力地向后一折。
巨大的疼痛让薛野感觉自己的视线都花了那么一瞬间,同时他仅剩的左手没有支点,不足以支撑薛野原本便已经前倾的身体。
薛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体不自觉地朝着徐白的方向跌了过去。
薛野只觉得徐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好在薛野还有一只手,在距离徐白的脸不过半寸的时候,薛野紧急地把攥着徐白衣襟的左手松开,用力撑住了身下的地面,成功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跌势停止的瞬间,薛野甚至能感觉到徐白的吐息拂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薛野和徐白此刻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两人口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在空气中交缠纠葛,若有似无,欲理还乱。
但就算离得这么近,薛野依然不躲不避地看着徐白。
“放手!”薛野的右手手腕还在徐白手里,他瞪着徐白,不耐烦地说道。
徐白却本能地回避了薛野的视线,他侧过头去,与薛野的脸错开,同时松了拧着薛野右手的力。但为了防止薛野再次发难,徐白依然没有放开薛野的手腕。
薛野的怒火尚未平息,他盯着徐白因侧头而显露出的雪白脖颈,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薛野再次强调道:“放开!”
但是徐白无视了薛野的最后通牒。
于是薛野也不在废话,张口咬在了徐白的颈侧。
薛野口中的舌尖抵着徐白的脖子,触碰到了温热且细腻的皮肤,而后薛野便感觉到身下徐白的躯体震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徐白的一记闷哼之声。
徐白立刻做出了反击。薛野感觉到自己被徐白捏着的右手手腕再次传来了一阵疼痛之感,紧随其后的是徐白低沉的呵斥之声:“松口。”
薛野忙着咬人没有说话,回答徐白的是自己脖子与肩膀连接处传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之感。
薛野用力地咬着徐白的脖子,而徐白吃痛后便拧薛野的手腕,于是感觉到疼痛的薛野便更加用力地咬住徐白的脖子。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突然,薛野尝到了一丝淡淡的咸味——是徐白的脖子被他咬破后流出的血液。
薛野不自觉地吞咽了两下,但更多来不及被薛野吞下的鲜血,则顺着徐白的肩窝往下流,最后滴落到了石室的地面上。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石室的地面刚一接触到徐白的血液,竟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震颤,惊得薛野也不得不松开了徐白,朝着石室的四周看去。
这下子薛野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他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究竟有多愚蠢,如今两人在一个凶险秘境中的未知之地,他竟然还有心情因为徐白的出言不逊而与他大打出手,着实是不明智。
薛野心中懊恼:“说到底,都怪徐白!”
还没来得及等薛野从徐白的身上下来,便看见四周那些他原先以为是什么矿物质的光点,竟奇异地脱离了石室的墙壁,如同萤火虫一般在石室内游动着。
最后,这些光点如同被什么吸引一般,汇聚到了薛野和徐白面前的地面上——正是汇聚了徐白血滴的地方。
薛野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徐白身上翻到了徐白的另一边,让徐白挡在了他和那堆光点的中间。
摆脱了薛野的徐白用手捂上自己脖子间的伤势,那伤口看着狰狞,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原本在流的血已经慢慢地自行止住了。徐白也起身,望着那团光点,冷静地在心中分析着这东西的种种可能。
薛野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他忍不住猜测道:“这不会是什么吃人的虫子吧。”
徐白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团光点,对薛野说道:“噤声。”
薛野这会儿倒是与之前疯狂撕咬徐白的时候判若两人,出奇得听话,徐白一提便乖乖不说话了。
只见那群光点汇聚在一起之后越来越大,且愈加明亮,瞬间把整座石室照得明如白昼,连角落里的灰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后那硕大的光球开始慢慢地收缩,那光球的体积虽然在压缩变小,亮度却在逐渐增加。薛野直视之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隐隐作痛,最后只能眯起眼睛把目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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