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戈德斯琼纳微微一笑,温暖而明亮。“恭喜你完成传承,成为圣祭司。”
“两位大人,这边请。”韶燕的出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帝缘站在一台巨大的屏幕前,朝来人点头示意。
韶燕手指指向那片被称作“东南角落”的区域。
“白色禁区的危险种都集中在了这个位置。”
数年的驻扎让她们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甚至连那些怪物的气息都深深印在心底。
摩罗域,广袤而神秘。这里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小型城池都紧绷着防御的弦,准备随时面对未知的威胁。各种资源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此地,透过灰暗的光线,可以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物资,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做好准备的堡垒。
“二区指挥狐清逸,他曾经潜入到这片禁区深处探索过,并且找到了一处特殊的海下墓种。”
屏幕上出现了狐清逸拍摄下的些许画面。
“这个墓种根细盘根错结,我们没有更深入的调查,所以还不能妄下定论。”
”白色禁区的变异兽、异生体都有很强的智慧,尤其是变异兽,智力极高,一只叫做‘海魔王’的巨型变异生命体而且狡猾凶残,他们不止一次袭击我们的舰队,甚至还发起了大规模攻击。”韶燕道:”那只海魔王体长一千六百米,他最擅长用海洋中的毒刺和毒雾侵蚀人类的皮肤和身体,并且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灵巧,以及对海水的控制力来偷袭。”
说到这里,尽时微微点头,对海洋的掌控便交由海神大人,那他呢?
“摩罗域域主苏醒,必将亲临此地。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他的实力恐怕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帝缘沉声道,目光如炬,“擒贼先擒王,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域主。域主一日不除,尼尔罗拉就一日难以平静。只要域主一死,整个白色禁区便群龙无首,那些变异兽便不再是威胁。”
“那我能做些什么?”尽时的声音透着几分犹疑:“我并不擅长打斗,也不具备强大的攻击天赋。”
韶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欲言又止,斟酌如何表达。
就在这时,帝缘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你的天赋只需要在准确的时机展现就可以。”
天赋序列号09?ταν,这样的天赋能力是十分珍贵稀有。一般情况下只有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才能逐渐熟悉自己的天赋能力,并将它运用得越加娴熟,并且在某方面取得成就。
尽时未曾系统性的训练过自己的天赋,还有有些拿不准。
戈德斯琼纳也接道:“更何况你的审判之力对摩罗域来说那可以称的上是神罚的存在。”
在这样的局势下,他无疑是一位棋手,而非棋子。
尽时点点头,有种无形的压力抵在身上。
狐清逸帮助尽时训练天赋,见他只会将天赋实体化为冷兵器,捂头直呼暴殄天物。
“你的天赋很强悍,但往往强悍的天赋都付出的代价都格外的大。你这样的一味的回溯是无法得到真正要完成的东西,甚至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负担。”
他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就是通过一系列实战让尽时掌握更多的技能,激发他的潜能,将实体化衍生,进入概念性层级,从而让尽时拥有更好的战斗力。
”你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很多,但是还需要磨合和锻炼,这些训练不能急于一时。”
尽时经历魔鬼训练后,瘫在地上。微微点头,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尽时看到一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眯眼看了一眼,唤道:“哥?”
那人穿着使袍,宽大帽檐下看不清面容,他也没听见尽时的呼唤,扭头便走。
“哥!”尽时唤道,快步追赶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尽朔?你怎么在这?!”
尽朔一怔,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来看看。”
“来看看?到这看?”尽时不信,他这借口也不找好点。“我送你回去。”
尽朔顿住脚步,尽时没拉动他。
“我找人。”尽朔轻声道,像蚊子似的吱吱呜呜,尽时没听清,却也猜到了他这反常的现象,不是为他来的,不然他方才也不会再他喊时逃跑。
“你找他。”尽时问道,双手环胸,颇有些质问的语气。
尽朔点点头,他在慕项青身上安装了追踪器,最后出现在摩罗域外围便不见踪影。“我怕他会做傻事。”
尽时叹了口气,他也知晓尽朔的脾性,是个天生皇帝命。
自己的哥哥是什么鸟样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还没见他如此再意过一个人,眼巴巴的跑到这鬼地方来,他虽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但以尽朔的性子总归没有什么好事。
“这里不安全,我让茉篱送你回去。”
“我不会妨碍你的,让我留在这儿吧。”尽朔道。
“我会帮你找找他。”尽时退步,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尽时。”尽朔唤道,颇有些哀求的意味。
“随你。”尽时也不再多说其他:“自己小心。”
他脚步一顿,回头对尽朔道:“下次别做那样的事了,不好。”
尽朔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撇过头去,视线游离:“我知道。”
暴动突如其来,骤然降临的黑暗。
已然分不清是多少次暴动。
但这一次,他们之间将彻底清算。
众人毫不犹豫地分成三路,直逼敌人心腹之地,目标明确,决心坚定。
“白色禁区潜藏着无数危险种类,或是魔兽,或是虫族,亦或是其他未知生物,绝不可掉以轻心。”韶燕严肃地宣告。
队伍在前往白色禁区的途中,遭遇了几支小规模的危险种,他们皆清扫干净。
就在此时,一道灼热的火光疾速袭来,猝不及防。
“小心!”韶燕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划破宁静,宛如警钟般响亮。尽时迅速做出反应,奋力阻挡,心中已然升起不安的预感。
韶燕的目光定格在那张深深刻印于她记忆中的面孔,恍惚中,时间仿佛静止。
“燕燕,快跑!”耳畔传来亲人的呼唤,愈发显得无力而绝望。
她的亲人,已在摩罗域的危险种手中丧命,鲜血的温热溅洒在她的脸庞,带来一瞬间的震惊。她抬头望去,下雨了。
双拳紧握,韶燕的目光如刀般刺向那张美艳的面孔,心中燃起熊熊火焰。随着雨势愈加猛烈。
尽时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心中不禁一紧。
此刻,那女子轻松伸了个懒腰,刚从梦中醒来,久违的活动让她焕发出一丝活力。“好久不见啊,各位。”清迩的目光投向尽时,眉宇间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又有新人加入了!”
韶燕的眼神瞬间黯淡,随即抽出武器:“第二,危险种无法被感化,它们只保留着最原始的本性,若遇此类生物,务必当场格杀!”
话音未落,韶燕已如离弦之箭,直扑向敌人。
“呵呵,想和我一较高下?你还太稚嫩了!”清迩冷笑着回应,双手合十,瞬间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迸发而出,倾泻而下,将韶燕团团围住。
【烈焰焚天】两者的武器在空中猛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砰——红与金的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耀眼的光华,仿佛星河倒流,战斗的轨迹无从看清。
尽时微微眯起双眼,待光芒逐渐散去,才缓缓睁开。只听得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周围的树木在冲击中应声倒塌。他下意识后退几步,心中暗自思忖,这样的战斗,绝非他能够参与的。
就在此时,耳边突如其来一声“噗呲”,如同什么东西在破裂般的闷响……
尽时被拉入湖中,水下的光线如同一层薄纱,映出他眉头紧锁的神情。
随着他沉入湖中,身边的血色雾气愈加浓厚,转瞬间,他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裹挟着,穿梭于湖水之间,似乎是在穿越一条无形的通道,直至他来到了那千年树根的面前。
这些树根如同巨兽的爪子,粗壮而扭曲,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
“这就是狐指挥找到的墓种吧。”
在这片禁忌的区域中,树心深处闪烁着一颗黑色的心晶。
上面竟然有母亲施加的审判痕迹!
尽时靠近,那颗心晶的能量骤然增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直逼四周。
一片刺眼的光芒袭来,让他不由得遮挡。
踉跄的脚步,尽朔穿梭重重危险来到一片黑暗之地,这棵巨大的青藤树生机盎然,这全得益于它中间的那份养料。
“慕项青……”尽朔脚步踉跄的朝前跑去,扯着那些包裹着他的藤蔓,”快点回答我!”
”慕项青!”尽朔撕破喉咙大喊,脸上露出慌张之色,一个劲的扯扯那些藤曼,任凭尽朔撕扯,都不为所动。
”你怎么在这?”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尽朔惊喜地抬眸看向前方,果然,一张苍白却英俊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此刻他已经睁开双目,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他又轻笑一声,差点忘了他的天赋:“是啊,你哪不能去。”
尽朔一把将慕项青抱住,感慨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可他的声音却像一记闷锤狠狠地敲击在慕项青的胸膛之上,震得慕项青浑身僵硬。
”走……快走……!”慕项青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你不要管,赶紧离开这里!”
他的话刚落音,青藤树便缠绕着尽朔的身体。
“不要相信我…不要…”慕项青脸色煞白,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发紫,他努力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干涩疼痛,一句话都吐不出。
“尽朔。”
熟悉的声音,让尽朔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双眸子带着些许迷茫看向那人。
“尽朔,到我这来。”慕项青朝他伸出了手。
尽朔看了慕项青良久,终于还是迈开了步伐,朝他走去。
慕项青的手轻轻抚上尽朔的心晶,血色光芒缠绕着他,吞噬着他那潜藏的天赋力量,将这一切化为摩罗域的养分。
在这神秘的能量影响下,尽朔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迷雾重重的血色世界,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知这是属于谁的记忆,亦或是他内心深处的隐秘回响。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那股奇特的能量流入他的身体,涌动着,滋润着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而在他的身边,那一朵血色的花苞也逐渐绽放,妖异而迷人,散发出让人心醉的气息。花瓣在空气中轻轻摇曳,宛如无形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诱惑而又神秘。
就在这时,尽朔的翅膀缓缓展开,银灰色的眼眸与慕项青的目光交汇。他心中一震,震撼得几乎忘记了呼吸。那瞬间,烙印在他体内的审判印记如同烈焰般猛然激发,带着无法抵挡的力量将慕项青震飞出去。
祈渐鸿的银眸中流露出一抹血泪,声音颤抖:“你是她的孩子?”
尽朔愣住了,透过那一瞬间的惊愕,他望向两人面容间的相似,心中掠过一丝无法名状的情感。记忆仿佛在此刻重叠,模糊的影像浮现,他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联渐渐清晰。
“她人呢!对我施加审判!将我放逐于此,让她来见我!”祈渐鸿握紧拳头,恨意与焦虑蔓延成型。
“你算个屁!”尽朔怒吼,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但他依然努力撑起身躯,直面这个他生命中最复杂的存在。
“我是你的父亲!”祈渐鸿的声音坚定。
尽朔的眼底闪过一丝陌生,随即转为深深的不敢置信。他缓缓向前走去,似乎要确认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对!我是你的父亲!”祈渐鸿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
然而,随着尽朔脸上的表情逐渐冰冷,他的手猛然伸出,直插入腹部,瞬间,尽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原来,你是我的父亲啊。”
与此同时,祈渐鸿感到体内涌动的天赋,尽朔将天赋引入他体内,然而,审判印记却如灼热的火焰般开始灼烧着他,让他痛苦不已。
尽朔微微一笑,冷嗤道:“对我来说,你只是个放逐的罪人!你是危害尼尔罗拉的存在!”
祈渐鸿的眼眸微微眯起,掩藏着一丝危险的暗流,他猛然一掌拍向尽朔的腹部,尽朔顿时被巨大的力量推开,重重摔在远处的岩石之上。那一瞬间,骨骼碎裂的声响伴随着他身受重创的痛苦,在寂静的血色世界里回荡,回荡……
尽朔站在黑暗的废墟中,月光如同一条冷冷的银线洒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那满是伤痕的躯体。
他的笑声疯狂而绝望,回荡在阴影之中,透过他那愈发猩红的眼眶,所有的愤怒和绝望涌动,无法遏制。
“我虽然不会对你施加审判,可你想得到我的天赋……哈哈哈!”尽朔的声音低沉而狂热,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脸上满是血迹与泥土,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尽朔……”慕项青的声音微弱,像是被风吹散的细语,他的身体已经干瘪得不成形,像是一片凋零的落叶,努力向他靠近。
“你笑什么?”祈渐鸿的眼神在尽朔身上游走,心中掀起滔天的警惕。
“我笑你……人比狗贪!哈哈哈哈哈!”尽朔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缓缓站起,手握着那根尖锐的木棍,像是捏紧了自己最后的希望。他一步步朝祈渐鸿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死亡作斗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决心而凝固。
“尽朔!你回来!”慕项青心悸如雷,拼尽全力向他爬去,企图阻止他那几近疯狂的行为。
“母亲的审判之力在你身体里不好受吧?”尽朔的声音低沉而凶狠,带着一丝不屈的嘲讽。他的双腿血肉模糊,却仍然向前挪动,每一步都是在挑战那不可名状的毁灭之力。
祈渐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惧,那是一种极端危险的力量,仿佛一旦沾染,便会永坠炼狱。
祈渐鸿眼中的红光愈发炽烈。他忍耐着全身的剧痛,准备同化他,夺取他的力量。
然而,尽朔却冷冷地一笑:“想同化我,门都没有。掠夺我的天赋,更应该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随即,尽朔猛然用木棍刺入自己的喉咙,仅剩的天赋引动着。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他和祈渐鸿之间的空气。鲜血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无数诡谲的灵魂在呐喊。
祈渐鸿的瞳孔骤然放大,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一起,灵魂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反噬得支离破碎。
那股疼痛瞬间蔓延到尽朔的全身,令他痛苦不堪,却仍旧不愿意松开牙齿,他想看到,看到祈渐鸿死亡的样子。
尽朔跪在地上,身体被木棍支撑着,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抽刀剜肉,痛苦得让他几乎窒息。他缓缓转动着视线,目光落在了爬向他的慕项青身上:“对不起……”
这句话从他口中溢出,像是压抑了无数年的呐喊,带着无尽的懊悔与歉意。
多年间,这句话的意义在他心中不断变换,但此刻终于说出口了。
只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那份无形的重压正将慕项青一点点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尽朔......”慕项青看着他,眼神悲戚,身体随着祈渐鸿逐渐消散,那烧灼灵魂般的疼痛此时而言已不算什么。
他摇着头,要是自己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就不会这样是不是,不会成为祈渐鸿的傀儡,也不会害了他。
“我总是质问她,为什么不在意我们,为什么要忽略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狠心。”尽朔说着,嘴角溢出血渍。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会找到原因。”
他已经找到了她选择的原因。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但我或许能像她一样……保护哪怕一样东西都足够了……”
而他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血液堵在他的喉咙中,空气渐无:”别担心,这一次,我会陪着你一起等待……”
”嗯......”慕项青的眼前渐渐模糊,声音略带沙哑,血顺着尽朔的手腕流下,用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支配他的行为,想要伸手握住他的手。
只要再近一点就好……
祈渐鸿的身影逐渐淡去,他的灵魂在一点点消失,那股灼烧灵魂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最后竟是令他的灵魂燃烧了起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珠子都鼓胀了出来,那痛苦的嘶吼,响彻云霄。
慕项青的声音哽咽,却没有再叫出那两个字。
他的灵魂逐渐消散,最终完全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那血顺着尽朔的指尖流下,滴落入土地中。
他眼睛里的仇恨和不舍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瞳孔无限扩张,没有光泽,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我的灵魂!该死的尽山血!该死的尽朔!竟然想消灭我的灵魂!”祈渐鸿的灵魂在青藤树墓种湖中游荡着,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以供他寄存的躯体!
祈渐鸿四处搜寻,可是找遍了每一寸土地都找不到一个寄主,更别说是人类的尸骸或者是心晶了。
祈渐鸿的身子越来越虚幻,他的脸也逐渐透明起来。
他的眼中满是怨愤!
青藤树墓种那颗黑色的心晶在这时候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有所感应似得,祈渐鸿朝着那方向飞速移动。
尽时取得那颗心晶,迅速寻找出路,浮出水面。
而在那黑色心晶下,被忽略得是被青藤树墓种藤蔓包围的沉睡男子。
那具躯体被剥离的瞬间,亦是祈渐鸿融入的瞬间。
戈德斯琼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向那个方向,神情复杂。
“这个载体虽说没那么完美,但也够用了。”
重门寂,被祁渐鸿操控着。尾巴鳞片上都被侵染上血色,他每一次的呼吸之间,域纹在他身上如同有生命般地搏动,他的眸子也透出一种血色的光。
“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戈德斯琼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胁。
祁渐鸿不解,两手一摊:“我有什么错?你们将摩罗域视为禁地,这是你们的偏见。我们好好的相处不好吗?”
这一刻,祁渐鸿的表情无疑是伪善而虚伪的,他那副冠冕堂皇的姿态恰恰与他当年被审判时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退回白色禁地,或许我能考虑你的诉求。”帝缘不想见他那番恶心的模样,苍龙一声巨吼,身影如闪电般划过天际。
“又是一条龙,我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一条龙。”祁渐鸿的目光在苍龙上游走,“她的天赋实在美味!”
帝缘握紧拳头,情绪愈加激动。苍龙的身子一晃,扑向祁渐鸿,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
面对冲来的苍龙,祁渐鸿双手抱胸:”……”
他的声音轻柔如耳语,然而苍龙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无形的敌意。
“无垢!镇压!”帝缘怒吼,声音撕裂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威严。
顷刻间,强大的气息如狂风骤雨般降临,祁渐鸿被那股力量笼罩,仿佛一只被困住的猛兽,四周弥漫着层层雾气,围绕着他的是无数符咒组成的光圈,宛如巨网,将他牢牢困住,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她也对我使用过这招,可惜她失败了!”祁渐鸿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在找死!”帝缘的愤怒已然无法压抑,苍龙它的双爪猛地抓向祁渐鸿的心脏!这一招若是落下,祁渐鸿必死无疑!
在那一刻,祁渐鸿依旧维持着他那种淡定的姿态,周围一切的动荡与危险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如同深渊般深邃,面无表情,却在心底隐隐涌动着某种力量【衍行之回】——那是来自摩罗域的诅咒,古老而神秘,瞬间在他脚下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成片的藤蔓如同蜿蜒的蛇般,疯狂地攀附缠绕,逐渐将苍龙的身体紧紧束缚。
苍龙的吼叫声撕裂了空气,混杂着愤怒与惊恐。它那巨大的身躯在藤蔓的束缚下挣扎,鳞片闪烁着寒光,似乎在抗拒这股无形的力量。
然而,那种扭曲而又强烈的能量汹涌而至,令狐清逸与茉篱心中不安的预感在瞬间变为现实。两人几乎是同时施展出各自的天赋,试图扭转局势,然而那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却如一座无形的大山,将他们的力量镇压得粉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戈德斯琼纳!还不动手!”帝缘声音里在这片混沌的空气中回响。
她的话音未落,帝缘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她吐出一口鲜血。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猛然转头,眼前的一幕让她几乎心脏停跳。
“你……”她的声音颤抖,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为什么要背叛尼尔罗拉?!”
就在此时,重门寂被舍弃,他的身体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听着耳边呼啸的风,看见眼前那些密集生长的藤条,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意识迅速抽离自己的身体,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
他喃喃道:“尽时……”
阴影覆盖他的周身,尽时展翅而飞,伸出双手,将那个从高空坠落的人紧紧抱入怀中。
“重门寂…”
尽时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重门寂…我在。”
想了千种万般的可能,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所有不可能的猜测中最真实的存在。
这个人就在他怀里,且将他所有不可能的猜测打破。
“对不起。”尽时的语气低沉,但却带着一丝庆幸。
“我没事……”重门寂微微摇头,“你要小心戈德斯琼纳,他不简单。”
“你等我一会,解决完这一切,我就回来。”尽时他小心翼翼地将重门寂安顿好。
重门寂静静注视着尽时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释怀的笑容,强撑着站起。
然而,在暗潮涌动的另一边,祁渐鸿的声音冷酷而清晰:“使用我的载体,你真的太贪心了,祈渐鸿!”
“我们两个还分彼此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过你送来的那个孩子实在是太脆弱了,他的天赋实在是不够吃!”祈渐鸿品尝着天赋,藤树攀上他的身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同时结合才能获得完整的力量!”
“是啊,必须我们两个结合才行啊。”戈德斯琼纳点头,“可我不需要一个威胁的存在。”
“你要做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的气氛陡然凝固,祈渐鸿的身影逐渐虚幻,最终与他那一缕淡淡的魂魄融入了戈德斯琼纳的眉心。
“他是异生体!”尽时警惕,握紧了拳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串联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