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掌柜by折吱

作者:折吱  录入:03-05

感觉到后背因出汗而有些黏腻,阿笙动了动。
隐忍、克制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莫动。”
阿笙当即停住了动作,不是因为听见这句话,而是因为两人的身子更加相贴。
谢放声音沙哑,“阿笙可要先出去?”
阿笙从水里起身。
谢放眼底并未有任何意外或是失望神色,他的身子仍浸在水中,身子向后倚着在浴缸,双目闭着,呼吸灼|热。
他在等阿笙出去。
否则,他怕自己竭力的忍耐会功亏一篑。
为何没听见脚步声?
脖子攀上一双手臂,谢放蓦地睁开眼。
阿笙缓缓坐在二爷的腿上,分明羞得脖子都红了,迎向二爷的眼神却半点没有怯意。
身子有部分不在水中,微微轻颤着。
阿笙将身子贴向二爷取暖,唇瓣轻触后者的耳朵,“喜欢,南倾。”

眼眶微红,谢放的手轻抚上阿笙的脸颊。
他低下头,鼻尖轻抵着阿笙的鼻尖,“阿笙乖,再说一遍……”
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方才听见的那一句,不过是南柯一梦,稍微大声一点,梦境便会破碎如泡沫。
阿笙注意到二爷发红的眼尾,不知怎的,阿笙心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尖锐地疼了疼。
他轻轻地蹭了蹭二爷的鼻尖,看着二爷眼底倒映的自己,“喜欢,南……”
“唔。”
阿笙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重重地吻住。
阿笙瞬间被熟悉的气息所罩住。
他的后脑勺被扣住,他主动的回应,惹来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阿笙能够感觉到二爷的亲吻较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像是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令他莫名心疼。
两人身形交叠着,浴缸又容易湿滑,阿笙身子有些失衡,他不得不用力地抱紧二爷,双腿盘上二爷的腰身,以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如此一来,两人的身子也便更为紧密地贴在了一处。
谢放箍在阿笙腰间的手骤然收拢,声音暗哑,像是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对此,阿笙捧住二爷的脸颊,闭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水温渐渐地变凉。
两人出了浴缸。
谢放拿进浴室的换洗衣衫披在了阿笙的身上,抱着阿笙出了浴室。
阿笙被二爷抱着放在床上,意识到等会儿要发生什么,阿笙到底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地攥着二爷的衣裳,便是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为了缓解紧张,阿笙坐起身,将床上的被褥摊开,如此,待会儿二爷上床时,身子可以暖和一些。
阿笙身上本就自披了件外衫,他这么一坐,披在身上的外衫便滑落了下来,露出脖颈以及锁骨处的点点绯色。
他慌忙低头去拣,床身微陷,身子挨近一具温热身子,紧接着,阿笙便被一只手臂给圈在怀里,“觉着冷?”
问话的同时,谢放手放在阿笙的身后,轻轻地上下摩挲着他的手臂同后背。
阿笙心底的那点紧张随着二爷的这个体贴的动作,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原是觉着不冷的,想来是因为太过紧张,身体也便没有意识到冷,被二爷这么一问,才发觉手臂同身体确实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红着脸颊,“嗯,有,有点……”
谢放拿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抱着阿笙一起在床上躺下,他轻咬阿笙的耳朵,声音低哑,“等会儿便不冷了。”
阿笙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心跳得快要跳出喉咙,他双手紧张地抵在二爷的肩上。
察觉到阿笙的紧张,谢放耐心地亲吻他,亲吻他的眉眼、鼻尖、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不像先前在浴室里那样气势汹汹,而是温柔的,绵密的。
阿笙的身子逐渐地放松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阿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
二爷果然没有诓人。
他后头,的确再没有觉着冷过。
“你过来抓我啊!”
“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略略略……”
“可恶!!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嘘——不要扰了贵人们休息。”
“可是娘亲,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贵人们还在休……唔——’
阿笙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小孩儿同妇人的声音,他困难地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眼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还有脖子,也好酸啊。好像,不仅仅是脖子,是哪儿,哪儿都有点不舒服……
难不成是昨晚上睡落枕了,以至于没睡好?
阿笙勉强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具结实的胸膛。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血液瞬间涌向脸颊,阿笙面颊红透。
昨晚上……他后来实在太困了,便,便睡了过去。
难不成他一晚上,都睡在二爷的怀里?
阿笙的脑袋,一点点地往上抬。
他先是瞧见二爷的脖颈,喉结,接着便是下巴,然后,便瞧见了二爷圈着自己的胳膊。
难,难怪他的脖子会这般酸,原来是枕在二爷的胳膊上。
阿笙微微抬起头,想要将二爷的手臂给挪开,他自己脖子酸疼倒没有什么,他怕二爷醒来后手臂会麻。
谁曾想,他稍稍起身时,下身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阿笙倒抽一口凉气,他撑在床上的手失了力道,跌在了回去,脑袋也重新枕回了二爷的手臂上。
阿笙慌忙去看二爷,希望没把二爷吵醒才好。
不期然,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可是身子很疼?”

谢放轻捏了下他的鼻尖,“撒谎。”
若是不疼,方才如何会倒抽一口凉气,还因为力气不支,摔回床上。
谢放浅叹口气,“怪我,昨晚没能很好地克制住自……”己。
他依仗着过去的经验,想着应当不至于太弄疼阿笙。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起初尚且勉强能够左右自己,后头彻底失了控。
阿笙刚开始没明白二爷口中所谓“克制”指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红着脸颊,慌忙捂上二爷的唇。
力度有些大,身子又是一阵撕扯般地疼痛,阿笙拧了拧眉心。
“还是很疼么?昨晚上我替你清理了下,只是没有备着药膏,回头我让福旺上街看看,可有药店还开着。开一些止疼消炎的药。”
阿笙耳朵充血,恨不得将脸给埋进枕头里,他没二爷这般面不改色地谈论此等私密事情的当然本事,唯有涨红着脸颊,因着嘴皮不利索,憋了好半天,只蹦出四个字,“不许,说了。”
见状,谢放是既心疼,难免又有些失笑。
“好,不说。”轻笑了一声,谢放拿下捂在唇上的阿笙的手,珍重地吻了吻阿笙的掌心,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阿笙脸颊红透,脑袋不自觉地往二爷的怀里钻了钻。
他的头发轻拂过谢放的胸膛,有些痒。
谢放抚摸着阿笙的头发,相较于一个多月前,阿笙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这段时日可是很忙?”
阿笙感受到二爷轻抚他头发的动作,也便猜到了二爷问的是什么,他点了点脑袋,“起初是薛先生不在,店里忙,忙起来总,总忘记要理发的事。后头……街上关门的店铺渐渐多了起来。”
离得近的几家理发店也不营业了,其他街区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听说街上还在营业的店铺越来越少。
租界里的理发店还开着,也是同胞开的店。
可他不喜欢老板见着外国人便卑躬屈膝,过分谄媚,对待同胞却又爱答不理的两面做派,因此,宁可把头发给留长,也不愿去他那里理发。
谢放的食指缠绕起阿笙的发丝,又松开,“阿笙若是不嫌弃,由我替你理发?”
阿笙仰起脸,乌黑的眸子透着大大的惊讶,“二爷会,理发?”
谢放没回答阿笙方才的问题,反倒是挑了挑眉,“怎的还叫二爷?”
阿笙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意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他红着耳尖,好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
习,习惯了么。
阿笙想到先前自己睡着时,迷迷糊糊似乎听见有小孩儿提及“中午”。
他一向早起,鲜少有一觉睡到晌午的时候,总觉着应当是他听错了。
阿笙问二爷,“二爷可知现在几点了?”
担心经过昨夜的事,阿笙会发烧,谢放夜里醒过几次,天亮以后也摸过阿笙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睡过去。
期间,福旺轻敲过两次房门,都是问要不要送餐进来。
最近的一次,他问过福旺时间,那时是在十一点左右。他想着阿笙应当也快醒了,便没有睡实,如果他估算得没错,现在应当是晌午左右了。
谢放将时间说给阿笙听,“可是饿了?我让福旺送吃得上来?”
阿笙猫眼瞪圆,竟当真已经是晌午了?
怎的爹爹没上来叫醒他?
阿笙忽地想到,他现在是在二爷的房中。
爹爹今日没上来叫过他才好,要是爹爹上来过,发现他不在自己的房中,也不在画室里……
虽说爹爹已经知晓了他同二爷的关系,可,可他也没把握,若是爹爹知晓他昨晚上在二爷房间里过了一夜,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阿笙现在其实不饿,确切来说,是身体的不舒服大过于饥饿感。
“不,不用。我下去吃……”
若是福旺将饭菜端上来,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二爷房间里过了一夜?
这,这哪行?!
阿笙左手手肘撑在床上,努力地坐起身。
谢放在他的肩上轻按了下,“别勉强,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若是强行下楼,只会雪上加霜,我让福旺将吃的送上来。”
不等阿笙回应,谢放便浅叹了口气,添了一句,“阿笙,他们知情。”
阿笙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他摸底转过头,去看二爷。
大家知,知情是什么意思?
谢放神情有些许无奈,“我们的关系,大家本就知情。今日,我同你双双未曾下过楼,你猜,大家会不会当真一无所知?”
阿笙:“……”
阿笙好不容易蓄起的力道如同破洞的筏子,瞬间没了力气。
他躺回床上,双手捏着被子,盖过头顶——
没脸见人了。
谢放被阿笙的动作可爱到,隔着被子,他揉了揉阿笙的脑袋,“无事,相信我,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阿笙攥着被子的指尖微微收拢,轻咬住下唇。
二爷当真很懂他。
知晓他在担心什么,亦知晓他在在意什么。
阿笙最后还是接受了二爷的提议,由福旺将午餐送上房间。
既是大家都已经知道,阿笙反倒没有下楼的勇气了。
虽说二爷告诉他,他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大家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爹爹也不会说他,可他……可他自己脸皮薄,一时之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才好。
在福旺送吃的上楼前,将衣服给穿好,是阿笙对自己最低限度的要求。
总不能被福旺瞧见衣衫不整,不,不对,是都没穿衣衫的自己,那样未免也太羞人了。
结果,阿笙并没有见着福旺,因为福旺敲门之后,托盘是二爷亲自去拿的。
福旺连门都没有迈进来过。
阿笙坐姿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见只有二爷一人端了托盘进屋,骤然松了口气。
放轻松的同时,才发觉自己方才坐姿太过紧绷,腰酸得厉害。
“嘶——”
酸疼地他抽了口冷气。
见状,谢放忙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房间的圆桌上,他手揽在阿笙的腰间坐下,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这样可有好些?”
其实还是有些疼,不过阿笙为了宽慰二爷,还是点了点脑袋。
视线被放在托盘上的剪刀同推子所吸引,阿笙纳闷地转过脸,“二爷,这是……”
谢放顺着阿笙的视线,解释道:“陶叔不喜欢上理发店,都是让福禄或者福旺给他推的头发。我找陶叔借的。等用过午餐,我给你理发。”
先前,二爷说要给他理发,阿笙以为二爷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二爷竟是来真的。
用过午饭,阿笙被抱着来到洗手间——
他抗议过,要求二爷让他自己走,无奈被“温柔”地驳回。
理由是,他身子还没完全恢复。
谢放从房间里搬了张椅子,抱着阿笙在椅子上坐下,不仅如此,椅子上十分贴心地放了一个软垫,好让阿笙坐得舒服一些。
椅子正对着镜子,阿笙能够清楚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以及在为他围毛巾的二爷。
在推头发之前,阿笙心里头依然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想着若是实在不好看,再找福禄或者福旺替他修一修便是了。
未曾想,二爷的动作竟还挺像模像样。
阿笙看着镜子里头的二爷,“二爷之前,给人推过头发?”
谢放停下手中的动作,同镜子里的阿笙对视,“有人给我推过,看多了,便会了。”
他同阿笙刚开始生活的那段时日,他对自己毫不在意,是阿笙,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拿着推子,替他将头发理了,还会替他将胡须给剔一剔。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从未蓬头垢面过。
理发对于那时的他同阿笙而言无疑是一笔不必要的开销,后面,他也就学着给阿笙推头发。
时日一长,自然也就会了。
不愧是二爷,学什么都快。
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剪短的头发,阿笙很是满意。
蓦地,阿笙瞧见,二爷用剪刀在自己的发梢上骤然剪下一簇。
阿笙吓了一跳,他转过头,“二爷,您这是做什……”
谢放将自己方才剪下的头发,将阿笙的一撮头发拾起,分别放进一个小荷包里,将装有他的那一簇头发交由阿笙,“如今暂时不便举行仪式。待他日,稳定一些之后,我们再补办仪式。”
阿笙怔怔地接过小荷包。
他的脑海蓦地想起曾经在话本上读过的句子——
“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

他和二爷两人同为男子,能举办什么仪式?
像是如今这般,爹爹同陶管事、福禄福旺他们都知情,却没有反对,亦无人拿异样眼光看待他们,他已是极为高兴的了。
阿笙想着,二爷许是担心他会心里头有所芥蒂,才会这般宽慰他。
可他真心觉得不打紧。
能够像现在这般陪在二爷的身边,已是从前不敢想的了。
阿笙珍重地将放有二爷头发的小荷包系在自己的腰间。
谢放伸手去拿小荷包,阿笙提前一步将小荷包拿过,对二爷道:“我替您系上。”
谢放语气无奈:“阿笙,对自己的丈夫不必说敬语。”
“丈夫”两个字,令阿笙心尖一烫,他的脸颊迅速红透,低头系小荷包时,手紧张地微微发颤。
丈夫……
他同二爷算是私定终身么?
应,应当不算吧?
他同二爷手上的对戒,还,还是爹爹送的,爹爹应当是默许的意思了。
阿笙脸红地想,差一个媒人,他同二爷便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呢。
谢放注意到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握着他的手指,一同将荷包的系在腰间。
阿笙的脑袋近乎埋在了胸口,只露出一双通红通红的耳朵。
理过发,谢放同阿笙阿身上有些碎发。
谢放便在浴缸里放了水,两人顺便泡个澡。
主要是为了能够让阿笙舒服一些,温水有缓解肌肉的作用,他还能给阿笙按摩,放松,放松。
两人都正当年,中途轻易便走了火。
考虑到阿笙的身子,两人便这是用手互助了下。
“叩叩叩……”
阿笙坐在床上穿衣,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阿笙里衫的扣子都尚未系好,他慌忙加快了穿衣的动作,神情紧张。
谢放手放在他的掌心揉了揉,“别担心,福禄、福旺不会擅自进来的。”
闻言,阿笙这才骤然松了一口。
也是,是他险些忘了,没有二爷的允许,这房子里,包括爹爹在内,谁也不会轻易地进来。
两人都忘了,小洋楼除了方庆遥以及谢放身边的人,还住着一个薛晟。
“南倾,你可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我上午问了陶叔多少回,你醒了没……”
薛晟有事同谢放相商,苦于南倾迟迟未曾下楼,问了陶叔同福禄、福旺他们,被告知南倾今日未曾下过楼。
他们在霞城的那段时间,南倾从来都是起得比他早的,从未见南倾有过赖床的时候。
想着许是刚回来,身体太累,故而今日才会睡到日上三竿都未醒,也便没有上楼打扰。
方才他在客厅喝茶看报,听见陶叔在问福旺,送上楼的吃的可有都吃光,方知南倾醒了。
这不,第一时间上了楼。
实在是等了太久,加因此,没等谢放邀请他进来,薛晟便大步地走进房间。
不期然,对上一双慌张的乌眸。
且,阿笙的身上就只穿了件里衣。
“对不住,对不住……”
薛晟转过了脑袋,尴尬得面红耳赤,在心里头责怪自己怎可这般冒失,转身便要往外走。
“回来——”
谢放将人喊住。
他将房门关上,“你喊的整栋楼都快听见了,你现在出去,旁人以为我同阿笙当真大白天在办事。”
旁人怎么想,他自是无所谓,可阿笙脸皮薄,他总得顾及一些。
谢放替阿笙将外衫给穿上。
薛晟坐在会客椅上,是眼观鼻,鼻观心。
阿笙羞得一句话不都说不出,只是一味地将头给埋胸前。
“找我何事?”谢放将阿笙外衫的扣子扣好,方才抬起头,问薛晟道。
阿笙亦是好奇地看着薛晟,薛先生究竟有何要事同二爷相商,才会这般迫不及待地进屋。
薛晟双手撑在膝上在发呆,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南倾是在他同他说话,“噢,是这样的……我见阿笙同方掌柜不是收留了一些同胞么?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得想办法安置一下隆升员工的家属。咱们厂房在租界区,员工的性命固然无虞,可他们的家里人却是未必……”
“你是想让隆升的员工迁到厂房里来?”谢放是何等聪明之人,不等薛晟说完,他便猜到了他的打算。
薛晟点头,“你意下如何?”
谢放:“这件事,便是你眼下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办的。”
薛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睛放光,“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谢放正色道:“自然。若是附近的百姓前来,隆升亦愿意大开方便之门。只一项,安全问题一定要做好。”
人一多,就怕混入一些浑水摸鱼之辈。
谢放的提醒,正中薛晟的下怀,“不瞒你说,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回头我同人事部的人合计,合计,看这事咱们怎么可以给它办好。”
“你们……你们理发了?”
谈过正事,薛晟方才注意到,阿笙同谢放两人的头发都比昨日有所变化。
尤其是阿笙,原先头发都过耳了,这会儿短了许多,愈发称得脸蛋小巧,瞧上去更青涩了。
谢放:“嗯,向方叔借了下推子还有剪刀,简单地给阿笙理了一下。”
“看不出啊,你这技术挺好。挺精神的,不错。”薛晟这话倒不完全是恭维,阿笙确实很适合这样的发型。
阿笙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羞涩地弯了弯唇,他也觉得二爷理得挺好看的。
阿笙的腰还没完全恢复,不能久坐。
谢放同薛晟说着话,不时替阿笙捏一捏腰,替他放松肌肉。
薛晟:“……”
没眼看。

阿笙同谢放两人在房间里,待了近乎一整日。
阿笙昨晚上没睡好,薛晟走后,他便又睡了一个午觉。
谢放久未在繁市,此番回来的消息已经命人传回公司,隆升纺织厂同隆升海运的几个经理人带了文件同重要资料来了家里一趟,在书房办了会儿公。
另外,又吩咐了下属去隆升仓库,搬运一些次品的棉被、棉褥过来,给院子里临时避难的几户人家。
隆升出厂的产品大都质量上乘,即便是次等品,无非也只是有些许瑕疵而已,外形上不适合售卖,却并不影响使用。
如此接受的人不会有负担,另一个,也不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去或偷去专卖。
大致交代完要交代的事,担心阿笙醒来后没看见他会多想,待众人告辞离开之后,谢放便回了卧室。
阿笙还在睡。
算上上午,如此快睡一整日了,谢放心下吃了一惊,将手放在阿笙的额头上,体温正常,方才放了心,想来许是昨晚上当真被累着了的缘故。
谢放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在房间里陪着阿笙。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阿笙转醒,谢放便让福旺送了点点心同花茶上来。
到了晚上该吃晚饭的时间,阿笙说什么也肯再让福旺送吃的上楼,要下楼用餐。
他同二爷一整日都没出过房门,这让大家如何想他,想二爷?
不得不说,阿笙多虑了。
谢放才从霞城回来,两个人黏糊一些,大家自是都能够理解,何况,谢放治下向来较严,底下的人又极为有规矩,自是不会妄议些什么。
自然,方庆遥这个当爹爹的是如何想的,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二爷,阿笙少爷。”
“阿笙少爷,二爷。”
福旺、福禄同方庆遥一起,三人从院子里进来。
隆升的物资送到,他们是陪着方庆遥一起帮着隆升的人给林婶他们,也就是小洋楼此次收留的几户人家发放物资去了。惹得众人感激涕零。倘若不是方庆遥坦然告知,
见到阿笙同二爷两人从楼上回来,给两人行礼,打招呼。
方庆遥走在前头,当爹的一眼便注意到阿笙被剪短的头发,“阿笙,你的头发……”
阿笙同二爷两人一整日都没从楼上下来过,方庆遥心里头自是不可能一点想法也没有。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劝自己看开一些。
这会儿见阿笙理短了头发,多少吃了一惊。
莫不是,两人什么时候出过门了只是他未曾留意?
甫见到爹爹,阿笙脸上的温度便迅速攀上,到底是有些心虚。
下楼之前,他心里头便一直很忐忑,担心爹爹会生他的气,不愿搭理他。未曾想,爹爹脸上未有任何生气的神色,不仅如此,还注意到了他理过发,主动同他搭话。
阿笙脸颊微红,看了二爷一眼,“嗯……二爷帮着理的。”
方庆遥吃了一惊,他知道二爷对阿笙好,可推头发这样的事分明可以吩咐福旺他们去做,没想到二爷竟也愿意亲力亲为。
推书 20234-03-05 : 阴鸷反派的竹马O》:[穿越重生] 《阴鸷反派的竹马O觉醒了》作者:玫瑰高墙【完结】晋江VIP2025-01-28完结总书评数:23318当前被收藏数:94726营养液数:45658文章积分:1,369,753,728文案1.这天,林想起忽然觉醒了自我意识,发现自己生活在一本ABO世界观的狗血小说里他是渣A早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