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狱警只是开朗by南火绛木

作者:南火绛木  录入:03-08

程北一旦对蔺言动手,可不是去审讯室挨两下电棍能解决的。
“遇上就遇上呗,”牧闻无所谓的笑了笑:“程北这些年小黑屋难道少进了吗?”
另一名A区犯人握着锤子的手一顿,抬起眼道:“新长官的后腰好像别枪了。”
食堂一楼
程北拿着叉子在一盘淋了沙拉酱的生菜里来回拨弄,烦躁的几乎要用叉子将碗底刺穿。
坐在他对面的犯人叹了口气,“别戳了,快吃吧。”
“吃什么吃,”程北冷笑:“我是羊吗?天天啃草就能活。”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对面的犯人小声嘟囔道:“严安有多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犯人吃得不好,狱警吃得也就那样,唯一的好处就是量大管饱。
程北要是愿意,可以拿十碗生菜回来啃。
“呲——”
玻璃门被推开,杰森和蔺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楼寥寥几名狱警对他们招了招手:“杰森,实习生,快上来,今天早饭有鸡蛋吃。”
【蔺言:我感觉我不是来实习的,是来参加变形计的。】
【夏娃:想多了,变形计好歹给片酬。】
“……”
蔺言缓缓呼出一口气,要不是他的分都在夏娃手里,他绝对不会再理夏娃。
正想着,又有几名狱警走了进来,瞥了眼角落里的程北,他们走向杰森和蔺言,轻声道:“B区又死了一个。”
蔺言一愣,“怎么死的?”
“捕鱼的时候被异兽袭击了,我已经上报监狱长,你们最近小心点,没事不要去海边。”
那人说完,示意蔺言看角落,“那边那个,程北,霍华德的心腹,离他也远点。”
蔺言好奇的视线不带任何隐藏,扫描仪一样将男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种骨头都被扒出来的感觉让程北戳生菜的手定在了半空。
对面的犯人起哄道:“喂,新来的长官在看你呢!”
程北斜了他一眼,翘着二郎腿,将叉子往桌面上一扔,不客气的问:“看什么看?”
蔺言也没生气,笑着说:“看你好不好看。”
杰森隐晦的瞪了眼程北,一只手拦在他身前,“蔺言,我们先上去吃早饭吧。”
程北却笑起来:“急什么啊,长官,你不是好奇吗?靠近点看。”
蜷起的五指缓缓握紧桌上金属叉子,男人漆黑的眸中晃出一丝不怀好意。
蔺言生得干净,白皙的颈像是映出月光的玻璃,一条细细的链子压在锁骨处,延伸进布料下方。
把牧闻折腾了一顿的就是他吗?
程北心下微嘲,只要一瞬间,他就能捅穿蔺言的脖子。
反正没什么东西吃,不如找点乐子。

蔺言被杰森拦着,周围几名狱警不悦的皱起了眉,其中一人甩了甩别在腰侧的电棍,警告道:“安分点,程北。”
“长官,我可什么都没做呢。”程北耸了耸肩,锐利的眸子隔空落在蔺言脸上,缓缓扯开一个笑容。
男人狭长的双眼眯起后更加显得细窄,唇角的肌肉弧度并不流畅,像是刻意拼贴上去的人像画,漆黑的瞳孔中透露出令人骨髓生寒的恶意。
曾有人称光是看到程北的笑容都会连续做上几天的噩梦,生怕哪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但是,他们离得有点远了。
在蔺言的视角里,他只能看到程北正在冲着他笑,更多的面部情绪他也解读不出来。
隔着杰森举起的手臂,蔺言压了压帽檐,也笑了起来,澄澈的湖面漾开了涟漪。
程北眸色一暗,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用力,笑容更加扩大了几分,连几名狱警都感到不寒而栗。
小样儿,这还吓不到你?
【蔺言:他人好像还挺友善的。】
【夏娃:实习结束后我会记得给你申请防诈课程的,一共十二节,上完给你算十分。】
【蔺言:啊?】
天上掉馅饼了,能吃吗?
夏娃给的,应该能吃,但是夏娃让他上防诈课,现在会不是在试探他?
不吃又舍不得这十分。
蔺言纠结的神情落在程北眼里就成了畏惧,他得意的对着同伴挑了挑眉,“我就知道牧闻中看不中用。”
同伴没说话,埋头塞了两口生菜,程北也好,牧闻也好,他都得罪不起。
“前辈,”蔺言想了想,轻轻拉了拉杰森的袖子问:“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杰森下意识想要拒绝,一抬眼对上蔺言的眼,呼之欲出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
他怎么忘了,这可是刚来第一天就收拾了里德和牧闻,还想着和霍华德过两招的狠角色。
同另外几名狱警交换了个眼神,杰森放下手,退至一边,嘴上却还是提醒了一句:“小心点,这些狗崽子最喜欢欺负新人。”
蔺言乖巧的点点头:“前辈,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去吃早饭,不用等我。”
杰森失笑,其余几名狱警也站在原地没走。
程北的危险系数在整个A区犯人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他闲不住开始挑事,他们哪还有心情吃饭。
见蔺言走近,程北眼尾危险的眯起,轻声道:“长官,我叫程北,现在记不住没关系,以后就记住了。”
话音未落,男人高高举起金属叉子,对准少年脆弱的脖颈狠狠的扎了下去。
蔺言受了惊似的,双眸瞪的溜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北的眼神愈发阴冷,手背冒起青筋,迫不及待的想要到看少年濒死的模样。
“轰!”
长桌倒塌,餐盘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无辜受牵连的同伴看着自己没吃多少就遗憾落地的生菜,呆滞的张了张嘴。
不是,哥们儿你倒的也太快了吧?
他看看蔺言,又看看地上的程北,仔细思考了一瞬后,搬着椅子坐到了隔壁桌。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程北抽着冷气倒在一片碎裂的残骸之中,不可置信的仰起脸,脚踝处的麻痹感尚且没有消散,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就在刚才短短几息的时间里,一道滚烫的痛意从脚踝沿着骨骼上行,在他的胃里凿下一颗钉子,最后隐没进胸肺。
怎么可能?
他的劳动任务已经完成了,电击脚铐应该处于休眠状态才对。
【蔺言:谢谢你,好心的夏娃。】
【夏娃:你要是在实习期出事,学校不好压新闻。】
我们的交流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吗?
望向害他不高兴的罪魁祸首,蔺言捡起地上的叉子,看着尖端的沙拉酱,微微拧起了眉:“你太不礼貌了。”
弄脏他的衣服怎么办?
“哈?”程北单手支在地面上撑起上半身,看蔺言的眼神愈发古怪。
他差点捅穿他的脖子,蔺言居然只在乎他有没有礼貌?
罪犯要是能学会讲礼貌,这个世界就没那么多罪犯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我很抱歉,长官,”想了想,程北重新笑起来:“您能拉我一把吗?我的腿麻了。”
蔺言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夏娃:正好,用他练习一下你学过的警告话术。】
猝不及防的现场考核就这么开始了,蔺言回忆了一下台词,紧张的轻轻吸了口气。
他不动,程北也没动,撑在地面的手缓缓收紧,这一次,他会在蔺言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再次袭击,就算他有电击按钮也没用。
程北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伸在半空中的手举得更高。
只要蔺言握住他的手,程北有自信在瞬间废掉他一半的行动力。
少年微微抿起唇,细密的睫毛在眼下垂落一片淡淡的阴影,似乎在犹豫。
等着等着,男人有些焦躁起来。
程北的余光瞄到了不远处难掩惊愕之色的狱警们,眉头突然一跳。
他们在惊讶什么?
控制电击的按钮不是他们给蔺言的吗?
程北心中微沉,危机意识陡然升腾起来,他下意识想要收回手,蔺言却在这一瞬回握住了。
指尖自下而上包住男人的手,少年的眼尾弯起弧度,蓝眸中仿佛流出微凉的海水裹着指骨。
程北感觉到一股拉力,不重,麻痹的腿动一下都觉得陌生,但他依然咬牙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程北的脖子被另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
不用看,他都能描摹出那玩意儿的模样。
是一柄叉子。
“虽然你刚刚道歉了,但我还是不高兴。”少年这么说着,握着叉子的手微微用力。
跳动的脉搏被压缩了生存空间,只能无声的发出哀鸣。
程北动了动舌头,在口腔中竭力挣扎着吐出两个字:“抱歉…”
除了这个,他说不出任何话。
藏在胸肺的残余电流似乎窥见了男人的弱点,又一次抬起了头。
程北想起了被异兽分食的犯人、海面上溢散开的腥气、起伏带血的白色泡沫。
于是,男人又说:“长官,我很抱歉。”
蔺言瞧着突然悔改的男人,一时间有些装不下去,手里的叉子都快被他捏热乎了。
【蔺言:我还没开始说台词呢,他怎么就示弱了?】
【夏娃:我会考虑把你刚刚说的话编进教材的。】
这多不好意思啊。
就算是馅饼我也要吃!
蔺言耳根一红,窃喜的弯起唇,看着程北的目光也友善了许多。
踮起脚拍了拍男人的头,蔺言告诫道:“要记得一直这么有礼貌。”
感受到颈侧放松的力道,程北也松了口气。
喉结滚了滚,男人压下干呕的欲望,将沿着食管向上爬的心脏重新咽了回去。
刚点了点头,只听少年又说:“你是负责捕鱼的吧?下午小心点,海边不安全。”
突如其来的关心把男人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攥紧了掌心,摸到了湿润的触感。
这又是什么手段?
打一巴掌给一个红枣?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yes,sir。”
待蔺言回到大部队,食堂里依然处于一片古怪的寂静当中。
二楼的狱警们目睹了全过程,只觉得平日里看惯了的餐具突然烫手起来。
门口,克里斯曼轻佻的弯起唇,轻声呢喃道:“原来长这样啊。”
“怪不得牧闻一开始以为他好欺负。”
“老大,我们要进去吗?”
一旁的小弟抓了抓脸,克里斯曼就算了,要是程北知道自己看到了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恐怕没好果子吃。
“不着急。”
眉骨处的伤疤随着眉毛一并挑起,克里斯曼扭着脖子动了动,发出“嘎啦”一声脆响。
“等他今晚来A区巡逻,我们好好认识一下。”
牧闻坐在硌人的石块上,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怎么吃个早饭这么慢,他们是去戴夫家吃豌豆了吗?”
勤勤恳恳干活的犯人立刻叫了起来:“别提豌豆,我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素菜了,看到绿色就想吐。”
牧闻斜了他一眼:“我们长官心善,要不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分你点肉吃?”
“这就我们上了,牧闻,你说话注意点,”从洞里伸出半个脑袋的A区犯人笑嘻嘻的说:“小心克里斯曼让你滚去和明秋阳一桌。”
“得了吧,”牧闻翻了个白眼:“明秋阳的桌子我哪挤的进去。”
被关在S区的那位可看不上他们。
正聊着,远处传来脚步声,犯人们瞬间噤声,来得却不是蔺言和杰森。
克里斯曼倚着墙低笑了声:“你们干活还挺卖力的。”
牧闻站起身,蹬了两下发麻的腿问:“老大,你怎么来了?”
克里斯曼勾着唇,视线扫过灰头土脸的犯人们,道:“程北在餐厅惹祸了。”
牧闻怔了怔,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幸灾乐祸的问:“他真去招惹蔺言了?”
“谁输了?两败俱伤?程北又被关小黑屋了?”
克里斯曼看着激动不已的牧闻,嗤笑了声:“放心,比不上你。”
“蔺言没有给程北任何惩罚。”
“啊?凭什么啊!”牧闻出离的愤怒了,明秋阳获得了去医务室的待遇,程北逃脱了惩罚,合着倒霉的只有他一个。
这礼貌吗?
克里斯曼撇了牧闻一眼,“他丢了大脸,你只在审讯室丢脸,总的来说你比较赚。”
就算克里斯曼这么说,牧闻还是愤愤不平。
强烈要求同罪同罚!
看着无时无刻不在耍宝的牧闻,克里斯曼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这家伙真的有两下,克里斯曼都懒得理他。
不过,金发男人心下微嘲,以程北最后那副模样,惩不惩罚都没两样。
拔了牙的狗,废物一个。

“锵!”
一锤子砸下去,迸溅出灰色的碎末,男人用手肘擦了擦汗,余光瞄到了蔺言背在身后的双手。
棉质的白手套一尘不染,严严实实的遮盖住每一寸肌肤,黑色的袖口和白色的布料相接,在那隐秘的缝隙中,藏着少年匀称的腕骨。
杰森站在他的右侧,低声说着什么,蔺言忽得笑起来,尖尖的小虎牙压住水红色的下唇,少年亲昵的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杰森的衣袖,偏头凑到杰森耳边。
男人看到了蔺言一张一合的唇,但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牧闻恰在此时走了过来,轻轻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低声说:“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手还没好就伸那么长,想再断一条吗?”男人捏着锤子颠了颠,反手对准牧闻挥了过去。
牧闻不闪不躲,笑着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冷静点,挖你的破石头去。”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蔺言和杰森的注意,少年收了笑,拧着眉走了过来:“怎么打起来了?”
“长官,没什么大事,”牧闻侧过身,挡在蔺言和男人中间,笑着说:“他干活不认真,我提醒一下。”
杰森是老油条了,直接一棍子抽在牧闻腿上:“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
牧闻当即期期艾艾的叫起来,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蔺言拦住杰森即将甩出来的第二棍,弯下腰捏了捏牧闻的膝盖。
“我艹!”
牧闻直接一个弹跳后撤撞踢到了身后的男人,两人“彭”的一声摔在一起,徒留弯着腰的蔺言茫然的眨了眨眼。
少年无措的看向杰森,双手高高举起放在脸侧,一副自首的模样:“前辈,我没用力啊。”
杰森失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铐进去。”
蔺言这才安心的放下手,他蹲下身,轻轻戳了一下牧闻的小腿,再次得到了男人惊愕的瞪视。
“很疼吗?”
蔺言抬眼看看他,食指蜻蜓点水般落在牧闻的裤子上。
牧闻的瞳孔依然放大着,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脑袋发胀,怔怔的看着他。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这么温柔,蔺言不会是想把他宰了吧?
枪呢?枪在哪?牧闻像是一具突然苏醒的人偶,眼珠胡乱转着,四处寻找可能落下的陷阱。
“手也不好腿也不好,”蔺言一手拖着下巴,苦恼的说:“要不然,你还是去医务室一趟吧。”
“啊?哦,”牧闻反应过来,眼中瞬间迸射出惊喜的光:“长官,我这就去!”
笑容刚刚在这张脸上逗留了两秒,就被少年下一句话打得四分五裂。
他说:“我陪你一起。”
“…谢谢您。”
牧闻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上扬的嘴角耷拉了下去。
有了白天的经验,下午犯人们都没有随意进入海中,医务室空荡荡的,只有值班机械人在清点药品数量。
牧闻躺在病床上,时不时瞟一眼蔺言,少年跟在机械人后面,手里拿着两瓶除了颜色外包装一模一样的药剂。
左手抬起又放下,右手重复了一遍,如此磨蹭了许久,蔺言将两瓶药都拿了过来。
“医生说过段时间会有人送新药过来,现在能用的只有这些。”
牧闻是药店常客,扫了一眼就认出是什么药,提醒道:“这两个不能混着喝,会腹痛,严重甚至有可能休克。”
“你知道好多啊,”蔺言感叹了声:“这些我在学校里都没学过。”
牧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你现在学到的已经够多了。
“那你看看你的伤用哪个比较好,”蔺言说完推了推牧闻的肩:“你进去一点,我也要坐。”
牧闻动都不动一下,像个瘫痪多年在床的病人,拉长了声音说:“长官,我是伤患。”
“那我还是长官呢。”少年嘟囔着,没再和牧闻抢床。
他将两瓶药剂塞进牧闻手里,转身将门外的小板凳抱了进来,坐到牧闻床边催促道:“快喝吧,喝完我还要回去监督他们挖矿。”
“长官,您一个实习生这么敬业干嘛?”牧闻不怀好意的说:“刚来监狱,您很多地方还没去过吧?”
“我可以带您逛逛。”
话音刚落,就见蔺言表情古怪的扫了眼他的腿,毫不委婉的拒绝道::“不了吧,我怕你倒在路上,我拖不动你。”
牧闻表情僵了僵,营造好的氛围毁于一旦。
他刚刚只是被蔺言吓到了,不是真的残了!
绝望的躺回床上,牧闻和怀里的两瓶药大眼瞪小眼,片刻后,男人说:“长官,我要喝蓝色的那瓶。”
蔺言依言拿了起来,瓶身上刻着一行透明的小字:过敏体质请勿随意服用。
捏着瓶身的手指转了转,光线穿过蓝色的漩涡,射进少年的眼底,如出一辙的液体在眼眶中缓缓流动。
戳了戳牧闻的脸,蔺言问:“要我喂你吗?瘫痪先生?”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狱警,”牧闻往右侧挪了挪,“让你坐行了吧?”
蔺言得意的哼哼了两声,“恭喜你,残疾人先生,你出我的黑名单了。”
“没事。”
牧闻接过蔺言手里的药剂,用牙齿咬开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哈”的呼出一口气,牧闻手腕一转将瓶子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笑眯眯的说:“过两天就二进宫了。”
蔺言的脑袋跟着抛物线一起转了过去,接着双瞳亮晶晶的扭回头问:“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拜托,不用自己走到垃圾桶旁边真的很酷!
牧闻摸了摸鼻尖,嘴里胡说道:“熟能生巧。”
如果你知道我经常扔燃烧-弹你也会觉得我命真大。
蔺言皱了皱鼻子,“明秋阳也这么说。”
“他干什么了?”说起明秋阳牧闻就来劲,侧身让出了大半张床,“长官,您坐,咱俩唠唠。”
【夏娃:别理他,你的首要目标是完成实习任务。】
【蔺言:虽然我决定今天讨厌你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对。】
站起身,蔺言正准备离开,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两名狱警架着个全身是血的犯人走了进来。
见到蔺言,其中一人匆忙打了个招呼,两人联手将犯人抬到另一张床上后,才有空缓口气。
“前辈,他怎么了?”蔺言垂眸扫了眼气若游丝的犯人,有些担忧的问。
一人擦了擦身上蹭到的血,回道:“海边出事了,本来只是青舌海兽出没,不离开浅滩就没事,谁知道还有个神经病拿血引鱼,把沙蛟勾来了。”
同为异兽,沙蛟的体型远离青舌海兽小得多,但攻击性极强,智商也不高,不管不顾吞就完事了。
狱警摘下帽子甩了甩,“哝,这人是刚从沙蛟肚子里剖出来的。”
牧闻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悄悄拉了拉蔺言的手套。
见少年投来疑惑的视线,牧闻低声道:“他是A区的,也是克里斯曼的走狗。”
蔺言点点头,了然道:“你的同事。”
“我可不是克里斯曼的走狗,”牧闻连忙撇清关系:“我就是一混饭吃的,哪边给饭我就去哪边。”
蔺言长长的“啊”了一声,“百家狗?”
牧闻松开手,重新瘫了回去,脑袋一偏面向墙壁,留给蔺言一个写着哀怨的后脑勺。
“走吧,实习生,”用湿巾给自己擦了个大概,前辈对着蔺言招了招手,“我们送你回矿区。”
下午两点至五点是没有安排劳动任务的犯人们的放风时间,蔺言一个人很容易遇到集群的犯人。
蔺言最后看了眼牧闻,转身小跑到前辈面前:“谢谢前辈。”
说完又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跑回了床边。
坐在牧闻给他留的半边床上,蔺言眉眼弯弯:“我在这里看着他,防止他乱跑。”
前辈对视一眼,没再多说。
两人走后,牧闻翻了个身正对着蔺言,完好的手垫在脸侧当枕头,“长官,你这么好心啊?”
一只手缓缓地落在牧闻的脸上,轻轻盖住他的双眼,光线消失的瞬间,牧闻听到了少年羽毛般轻柔的嗓音:“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
棉质布料渡来蔺言掌心的温度,牧闻僵在床上,双腿怎么放都觉得不对劲,只能轻手轻脚的向下滑了滑,将自己的下巴也埋进被子里。
我也得到杰森的待遇了!
天光渐暗,蔺言一手刷终端,一手轻轻的拨弄牧闻因为多次烫染而干巴的头发。
别说,手感挺特别的。
【温温纶纶:上班适应吗?我听说桑德拉环境不太好。】
【希望你幸福:食堂不好吃。】
【希望你幸福:小狮子落泪.jpg】
【温温纶纶:想吃什么?我寄给你。】
蔺言惊喜的欢呼了一声。
【希望你幸福:想吃蜂蜜蛋糕。】
【希望你幸福:蛋糕蛋糕蛋糕。】
【希望你幸福:蜂蜜蛋糕最棒!】
【温温纶纶:好。】
蔺言抱着终端乐得看不见眼睛,夏娃沉默了一会儿,将录像上传至备忘录。
【夏娃:上班第一天,你已经在医务室摸了一下午的鱼。】
【蔺言:我们实习生的事能叫摸鱼吗?我这是在照顾同事!】
要不是夏娃说不和犯人相处好就要扣人际分,蔺言早就兢兢业业的干活儿去了,怎么会在医务室玩了四个小时的终端?
夏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沉默了半晌,默默在后台给蔺言加了一分。
备注:不要骗傻子。
六点,杰森来了。
蔺言将长长的白色帘子一拉,牧闻就这么被隔了进去。
杰森已经听说了海边发生的事,看了眼被机械人用纱布捆成木乃伊的犯人,咋了咋舌,“怪不得执法队派人来接,居然伤得这么重。”
蔺言闻言好奇的抬起头,他只在接收里德的见过执法队一面,中央星倒是有很多执法队成员早晚巡逻,但他们都伪装成了普通市民的模样,蔺言也认不出来。
“执法队要把他带走吗?”
“嗯,伤势过重,放在桑德拉就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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