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谐唉了一声,给他分析:“你想啊,要是传出去我是被尿憋死的,那也太窝囊了吧。”
应逐:“被我打死就不窝囊了?”
岑谐看着他,一动不动,嘴角含笑。
应逐头皮发麻:“怎么了?”
岑谐:“出去后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别人你被我搞了,追着我要名分。”
应逐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话,许久后才扯了扯嘴角:“你,搞我?”
岑谐嗯了一声:“我平时没事就干干omega,偶尔还会干干alpha.”
应逐想起在学校时听到关于岑谐这个人的传闻,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个人私生活真的够乱了。
岑谐看他表情,以为他在质疑,便说:“你不信?那我硬一个,给你开开眼。”
应逐:“滚蛋!”
岑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他还不打住,接着又说:“而且,你知道吗?”
应逐掀起眼皮:“什么?”
岑谐:“omega的慜澸点在s殖q,前面受刺激不容易xie,所以我的持久度比很多alpha都强。”
应逐看着他,突然问:“你被omega搞过吗?”
岑谐嗤了一声:“能搞我的omega还没被生出来呢。”
应逐神情微妙又复杂,看着他没说话。
岑谐这个避险舱的大小是按一人空间设计的,两个人待在里面是真的挤。沉默了一会儿,岑谐又说:“说说话转移注意力,我是真的想尿。”
应逐为了不被岑谐“洗礼”,真就耐着性子找话题和他聊了起来,问:“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岑谐:“我还有个老不死的爹,在监狱里待着呢。”
应逐愣了下,转头看他:“厄舍监狱?”
岑谐:“一号监狱。”
一号监狱里都是战前进去的罪犯,战后重建期间的犯人都关在厄舍监狱。所以只要一听服刑所在的监狱名字,大概就知道这人的服刑时间。
应逐:“那他刑期够长的,因为什么关进去的?”
岑谐:“故意伤害罪。他脾气暴,又酗酒。喝醉就打人,我那时候没少挨他揍。在家横一横就算了,那次他喝多了不知道怎么惹了一个高官家的少爷。那是个金枝玉叶啊,他把人家得身上多处骨折。对方家里直接打了招呼,让重判。”
应逐好奇起来:“哪家的?”
岑谐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有背景的。估计也是怕给孩子留阴影吧,对外都没说。我那时候才十来岁,人家可能看我小,也没报复我。”
“不过幸好他进去了,不然我觉得我早晚被他打死。”
应逐没说话。
岑谐当时在他们学校也是个异类,因为穷。
人类自从分出了alpha,beta,omega之后,异能也随之觉醒。能力来自于腺体,没有腺体的beta也同样没有异能。
研究者认为alpha和omega是人类进化的体现,并且发现好的基因会遗传。
父母的级别高,生出高级别alpha和omega的概率也会高。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天然拥有优先择偶权,自然也会寻找同样高级别的配偶。
因此这些人理所当然地掌握了这个社会大多数的资源,站到了金字塔的顶端。
所以不是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更有钱,而是上层阶级更容易生出高级别的alpha和omega。也是这个原因,当时他们那所特殊学校的学生家境都不错,不过即使在有钱人扎堆的学校里,应逐的出身仍是超然的存在。
如果说当时岑谐以穷出名,那应逐就是以位高权重的家庭背景而闻名。
外面的爆破声逐渐平息了,两人屏息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袭击已经结束,这才从避险舱出来。
出来后,岑谐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洗手间放水。
应逐自己出了院子,他开车来的,车停在路边,已经炸成废铁了。加上上次在跨江大桥那次,他已经因为岑谐报废两辆车了。
拿出手机,应逐准备叫人来接。
这时岑谐出来了,指了指不远处,提醒:“那不是有电车吗?扫个码就能开。”
共享电车应逐知道,但是他没用过。那是一种双人座位的新能源小型电动汽车,车身弧度圆润,停在那看着跟个小豌豆似的。
他看了眼,说:“我不会开这种车。”
岑谐:“我把你送出去,你让人去跨江大桥接你。”
东区一向不太平,又刚经过恐怖袭击,难保不会遇到趁乱趁火打劫的人。虽说应逐是S级,但是谨慎点总没错。
不等应逐发表意见,岑谐已经走过去扫码了。
两人虽然都是omega,但是身材都不娇小,尽管比不上天生高大的alpha,但是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男beta的身高。一起坐进去有点拥挤,胳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
应逐忍不住想到那些记忆里的场景,有些不自在,收着手脚远离岑谐。
岑谐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你有洁癖啊?”
应逐嗯了一声。
岑谐:“怪不得这个坐姿,跟个鹌鹑似的。”说着他启动车辆,开着小豌豆歪歪扭扭地往上了车道。
应逐觉得有点颠簸,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车像小孩儿玩具,对它十分不信任,忍不住问:“你确定这车能开?”
岑谐皱眉不耐烦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它这不是走着呢吗?”
应逐深吸口气,没说话。岑谐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讨厌?跟记忆卡里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那个黏人、爱哭、会撒娇,还会忍着疼乖乖配合自己的omega,真的是岑谐吗?
他这会儿都有点怀疑,有没有可能只是名字发音一样呢?
那不太可能,因为岑这个姓本来就有点小众,谐这个发音同样的字也没什么好字眼。
谐,邪,鞋?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问:“你名字谁给你取的?”
岑谐:“怎么了?”
应逐语气凉飕飕的:“没怎么,取得好,取得妙。”
岑谐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反话,嘁了一声算回应。
应逐转头看着路边,到处都是被炸毁的车和房屋,不过没怎么看到受伤的人。
岑谐说:“东区设了很多防空洞和安全屋,人们听到警报就躲进去了。”
应逐问:“政府设的?”
岑谐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行驶到一个僻静的路上,前后不见人影,看起来十分荒凉。他们突然听到前面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对视一眼,岑谐开着小豌豆到小巷口。
在巷口把小豌豆停好,岑谐率先跳下来,看到巷子内的情景愣了下。
“怎么了?”应逐也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画面也是一愣,接着脸色便冷沉下来,眼底隐隐有怒火在燃动。
阴暗狭窄的小巷里,一个浑身是是血的男omega躺在地上,胸腔已经没有起伏。他旁边是一个高大的alpha,正在整理皮带。
岑谐开口:“你在干什么?”
alpha听见声音回头,他明显是认识岑谐的,瞬间慌了神,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惧:“岑,岑会长。”
岑谐治下严厉,如果手下犯了伤人杀人的事,他会亲自送人上路。而且因为他是omega的缘故,所以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欺负onega。
没有理会alpha,岑谐走到那个omega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alpha连忙说:“我只是掐了下他的脖子。”
omega大部分体质柔弱,特别是级别低的omega。先天的生理差异让人绝望,alpha徒手扼杀一个omega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岑谐看着omega的尸体,没说话,从背影就能看出他心情不好,极强的压迫感在小巷中漫延开来。
alpha还在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掐了下他的脖子,没想到他会死。”
本来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应逐开口,问:“那你想过自己会死吗?”
alpha抬头看向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应逐微微偏头,对岑谐说:“关掉你的人工海马体。”
岑谐瞬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他两秒,痛快照办,关掉自己的人工海马体,说:“好了。”
应逐冰冷的视线转向alpha,说:“你不用关。”
他抽出别在后腰的银色手枪,将枪口对着alpha的额头,表情倨傲又冷漠,如地狱来的死神:“脑死亡后,人工海马体的数据会直接清零。”
alpha这才意识到应逐要干什么,顿时就慌了:“你不能杀我,我只是过失杀人,我去自首。”
应逐:“等你自首后进了监狱,我还要花费每年五万的支出养着你。你这个情况,我最起码得养你二十年。”
他扯了扯嘴角:“你配吗?”
不等alpha再说什么,应逐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砰——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握枪的手一晃,子弹却已经精准地射击出去,正中alpha的额头。
岑谐上前,看了眼alpha的尸体,说:“走吧,善后有人来做,我先送你出去。”
应逐点点头,收了枪别回后腰,说:“往自由军身上推。”
岑谐想起上次在跨江大桥上,应逐也是把自己的丢的那颗手榴弹推到自由军身上了,看来自由军没少替这人背黑锅。
两人开着小豌豆继续上路,岑谐频频转头看应逐。
应逐蹙眉:“看路。”
岑谐连忙收回视线注视前方:“我以为你刚才会让警署的人来处理。”
这就是他刚才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因为应逐在旁边,结果没想到这人动起手来比自己还干脆。
应逐面无表情:“厄舍快装不下了,马上又要扩建。”
停了停,他吐了口疲惫的气,又说:“星郡市政府目前在监狱上的花费,是教育的五倍。我刚才说了,监狱养一个犯人的支出是每年五万,可是资助一个小孩子上学的生活费,一年只要八千。”
“你看到我杀了一个人,可是因他省下的开支足够二十个小孩子读完小学。”
岑谐没说话。
应逐问:“觉得我很没道理?”
岑谐摇头:“也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想。”
道理是这个道理,账也这个账。岑谐之所以觉得应逐的做法有点邪性,主要他是公职人员。自己这么想没问题,应逐这么想就有点……
岑谐说不上来,但确实通过这件事对应逐有了很大的改观。
好的改观。
应逐:“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可以忽略。”
岑谐:“不会矫枉过正吗?”
应逐回答:“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足以矫枉。温和的改革方式对抗不了顽固的隐疾,哪怕改变之后再往回调,也好过这样一直烂着。”
从东区到跨江大桥路程不算近,到地方的时候小豌豆也快没电了。
应逐的司机已经等在路边,应逐拉开车门刚要跨进去,又停下,转头对岑谐说:“上车,我回去后让司机再送你。”
于是岑谐把没电的小豌豆停在路边,跟着应逐回了西区。
此时天已经黑透,两人在紧急避险舱里被关了几乎一整天,除了营养剂,什么东西都没吃。
应逐自己饿得不行,料想岑谐跟他差不多,于是进了西区后,他想着干脆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再让司机送岑谐。
想了想,他对司机说:“去金色维也纳。”
金色维也纳是一家高档西餐厅,装修非常豪华,挑高的穹形犀顶,360度的傲然视角,将星郡的夜景尽收其中。
他们没有预定,但是应逐出面后,直接要到了包厢。
服务周到,包厢环境也很好。应逐拿着菜单熟练地点菜,点了很多。
岑谐倒没觉得这种高规格的待遇是因为自己, 他猜应逐这个人恐怕平时也是这么奢侈讲究。
他看着应逐雪白挺括的衣领,崭新、干净,在避险舱里的时候,因为离得近,他还闻到淡淡的花香。他觉得应逐这种人每天大概都跟花仙子似的,一堆仆人伺候他,用花瓣熏衣服,泡花瓣牛奶浴,睡前再喝一杯花露……
岑谐越想越偏,没注意到应逐合上菜单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后,逐渐怪异的表情。
沉默片刻后,应逐忍不住了,问:“你在看什么?”
岑谐回神,坐直:“没什么。”
他四下看了看,问:“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应逐摇头:“不常来,太麻烦了。”
麻烦?岑谐没明白,这里服务周到得就差直接喂到客人嘴里了。直到开始上菜,他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简简单单一口就能吃掉的前菜,居然动用了四个人。
第一个人放了一片菜叶子在上面,第二个人在上面放了一片梨,第三个人在上面淋了一点汁,第四个人放了一勺酱。
前菜上完,几名服务员就离开了。岑谐回头看一眼,见人走远了,这才转头对应逐说:“我看他们一个个往我盘子里放吃的,感觉自己像是在要饭。”
说了补了一句:“还是众筹要饭,这么点东西需要那么多人捣鼓吗?”
应逐听了他的话,没忍住轻笑了一下,说:“这家店就这样,所以我才说麻烦。”
岑谐把前菜一口吃掉,含糊不清地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填补有钱人没要过饭的遗憾吗?”
应逐又笑了下,转头对服务员交代:“直接上主菜。”
他的话还是好使的,大块的牛排很快就上来了。
岑谐是真的饿,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应逐也饿了,但是他不管干什么都看起来很优雅,明明切牛排的速度很快,进食也不慢,可就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吃完饭,应逐一边擦手放袖子,一边说:“你上次说的那个工程,明天拿图纸给我看一下。”
说的是当初4438和4439逃狱,他找到东区时,岑谐以厄舍监狱的漏洞威胁他的那件事。岑谐当时提出的,就是让应逐免费给他搞基建。
岑谐没说话,放下刀叉看着他。
应逐头也不抬:“怎么了?你的人已经进了厄舍了吧?”
岑谐嗯了一声。
应逐:“那就行了,一码归一码,我帮你免费做工程,事后你把厄舍监狱的漏洞告诉我。”
随着这个话题的终结,两人刚才的那点难得的轻松氛围也消散了。相互威胁,利用,彼此钳制,这才是他们关系的原本面貌。
应逐起身,说:“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让司机送岑谐回东区,应逐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回家后直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查看厄舍监狱的财务报表。
战后到处都是要重建的工程,而犯人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应逐在接管厄舍监狱后,把监狱当公司来经营,与其说他是监狱长,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谁能比他更有优势呢?厄舍监狱里上万名免费劳动力供他驱使。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更有高压强的威慑力下带来的高效率。
他还“受贿”,常有竞争关系的工程承包商找到他,送钱送物,只求他高抬贵手,不要参与工程竞价。
应逐收了这边的钱,还可以去另一边竞标,反正工程多得很。他就这样里外两卖,把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敲骨吸髓般榨出油来。
而这些进账的大笔资金去向不明,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来靠厄舍监狱的犯人赚了多少。
应逐家底本来就厚,战前就是巨富,本人又没有骄奢浪费的爱好,人们实在想不通他这么热衷于搂钱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他成为议员,并宣布参与市长竞选,人们才知道他是为竞选活动做准备。
距离下一届竞选只有一年时间了,然而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应逐不急着捞钱,反倒批了一个免费工程,秘书感到很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厄舍办公室。
秘书拿着图纸离开了,岑谐翘着二郎腿坐在应逐的待客沙发上,四处打量。
应逐的办公室装饰很简单,他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面,劈里啪啦地不知道在算什么。
许久后抬起头,看到岑谐愣了下:“你还没走?”
岑谐收回视线,看向他:“就这样?图纸给你了,然后呢?”
应逐揉了揉太阳穴问:“那个图纸是谁画的?”
岑谐大大方方回答:“我画的。”
应逐:“难怪。”
岑谐蹙眉,觉得这不像好话。
没等他问,应逐又说话了:“你那个图纸不行,不过需求能看明白,图纸要找工程师重画。”
岑谐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应逐见他还不动,又说:“估计要三五天。”
岑谐点点头,还是坐着不动。
应逐终于不忍了,问:“所以你可以走了。”
岑谐坐直,看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上次说的那个记忆卡的事,到底什么情况你还没跟我说呢。”
应逐:“我说了,我在等卖家联系我,到时候我会……”
说到一半,他的私人手机响了,应逐低头看了眼短信,抬头看着岑谐:“卖家联系我了。”
咖啡馆。
应逐戴着帽子眼镜还有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他对面的男beta一身灰色职业装扮,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记忆卡递给他。
应逐接了过来,开始用VR眼镜一张张试读,试读了几张后,终于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卡。
这段记忆不是前面那几段那种一发入魂的直给,而是以接吻开始的。开始几秒,应逐眼前是黑的,因为岑谐闭着眼。
两人吻得缠绵又投入,没多久,岑谐睁开眼,应逐才看到了自己的脸。
两人还是都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在床上。读取到这里,应逐就停下了。和前几次一样,为了不暴露,他把所有记忆卡都买了下来。
拿上记忆卡,应逐从咖啡馆出来,上了路边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上。
岑谐坐在驾驶座,盯着车窗外打电话,对电话那头交代道:“就是那个穿灰色职业装的,男beta。”
挂完电话,他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应逐:“已经让人跟着他了,先摸准他的工作地点和住处,随时可以去找他。”
应逐扯了扯嘴角,半玩笑半嘲讽:“够专业的。”
岑谐没放心上,他更在意别的,问:“这次有吗?”
应逐嗯了一声,把刚才确认出的那张记忆卡递给他:“你看吧。”
岑谐转身在后排的储物箱里捞着什么东西,说:“我记得我有一个分流器。”
分流器是用VR眼镜读取记忆卡时,可以让多人同时读取同一张记忆卡的设备。
应逐:“不用,你自己看。”
用膝盖想都知道里面是什么,他已经看够了,而且就算看,他也不想和岑谐一起看。
岑谐于是也没说什么,插好记忆卡,自己戴上VR眼镜开始读取。
岑谐读取时的感受和应逐其实有些微妙的不同,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岑谐一读取,就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是身体和接收到的感受的契合度告诉他的。
眼前先是一片漆黑,自己在和人接吻。
感觉很不错,身心的愉悦感几乎将人淹没。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后,岑谐懵了。 !!!
应逐说的“有过接触”,居然是这种接触。
双唇依依不舍地分开,然后自己像顺势而倒的山,将应逐压住,接着就是探索。
应逐用手遮着眼睛,咬着嘴唇,喉咙哽咽:“慢,慢点……”
岑谐把他遮着眼睛的手拿开,这才发现他没戴眼镜。应逐应该近视得挺厉害,不戴眼镜的时候双眼都是失焦的。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散碎的哭声哀鸣都如泉水击石。
岑谐听到自己在问:“不喜欢这样吗?”
应逐摇头:“我,我受不了……啊!”
岑谐都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这么难缠,怎么这么不地道?应逐都哭成那样了,自己还这么凶。
话说回来,会不会是应逐在口是心非呢?从自己的视角看着应逐,他应该是很舒服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平时冷冰冰又禁欲又凶悍的监狱长,就这么乖乖躺在自己身下,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株藤曼,每一条枝叶都在轻颤,微微抽搐。
慢慢的,他的叫声逐渐变得低沉沙哑,脑袋歪在自己颈窝里,半张着嘴,鼻子里发出黏糊糊的哼声。
监狱长的腿真有劲儿,在他腰上缠得那叫一个紧,都有点阻碍他的动作了。
于是岑谐狠tong了他一下,退出来,又把人脸朝下翻了过去摁住。
应逐的整个后背都呈现在他眼前,线条流畅结实,因紧绷而显得肌肉特别明显。光滑白皙,到了腰部斜斜一收,窄腰后有两个腰窝。
再往下,那样挺翘又圆润的弧度,因撞击力度过大而微微发红。
啪啪啪的声响带动着那一堆白浪,亮得晃眼,应逐的手前伸紧紧抓着床单,过度的愉悦感险些将他逼疯,连手指都在微微痉挛。
然后自己停了下来,俯身,在应逐光洁无瑕的后背上落下一个吻,郑重又温柔。
这段记忆随着这个吻的落下,就结束了。
记忆卡读取完,眼前又变成一片漆黑,岑谐还是戴着VR眼镜,坐着没动。
时间久到应逐都纳闷了,他试探地开口:“岑谐?”
岑谐终于有了反应,摘下VR眼镜,神情复杂地看着应逐,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应逐目光冷锐,和刚才记忆卡中的样子判若两人,反差实在太大,让岑谐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割裂感。
应逐转头看向窗外,然后才回答:“知道,我读取过三次,都是这种内容。”
岑谐神情更微妙了,张了张嘴:“你……”
第11章 给你小钱钱
应逐能理解他现在的怪异反应,说实在的,如果换成自己看到自己被死对头上了的画面,也无法保持淡定冷静。
于是他给了岑谐点时间,让他慢慢消化。
岑谐直愣愣地看着应逐,对这件事的震惊暂时压过了对这件事的好奇,直到现在,他满脑子还是刚才记忆中的画面。
应逐觉得他消化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忍不住转头看向他,沉默片刻,说:“大家都是omega,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岑谐心想,那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比如他现在就无法理解应逐的心情,这个人被自己上了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应逐蹙眉:“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用太纠结。”
岑谐嘴角抽了抽:“这么容易就能接受?一点都不纠结?”
应逐还是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已经发生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还是你觉得你吃亏了?”
他想,岑谐是因为他是被上的那个所以纠结吗?还是因为是被一个omega上的所以才纠结?想到这里,应逐心里有点烦躁,如果自己是个alpha,岑谐就不会这种反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