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救赎剧本by珞神月

作者:珞神月  录入:03-15

吃午饭时弟子们看他俩的眼神都很奇怪。
雪如圭昨夜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心情不佳难免精神萎靡,又因为伤了十指,不能自己吃饭,黎采玉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边。四个弟子坐在桌子边,一边吃饭一边看他们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惊一乍,一乍一惊。
看的黎采玉猛翻白眼,“不想吃就滚,别再这里碍眼。”
身为大弟子的姬凌洲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代表师弟师妹们发言。
他清了清喉咙,谨慎问:“小师叔的手指怎么伤成这样?”
黎采玉瞥他一眼,都是警告之色,别多嘴。还是雪如圭摇摇头,解释:“是我情绪太激动,自己抓的。”
话音落下,四人都沉默了,忽然整齐划一的开始吃饭,一手筷子一手碗,而且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目不斜视。肉眼可见的古怪反应叫黎采玉怀疑的看着他们四人,从大师兄姬凌洲看到小师妹战君兰,又从小师妹战君兰看到大师兄姬凌洲。
用最快的速度干完饭,姬凌洲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神情严肃,“师尊,您从映心海抓来的那个人嘴巴特别硬,什么都不肯透露,跟他一起来的下属骨头松快些,从嘴里审问出些消息。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贯嚣张的家伙来到朱雀台依旧不改作风,踢到了铁板而已。”
“负责牢狱的弟子说有人想要见他,偷偷给塞了好处。人是您抓的,他们不敢擅作主张。”
姬凌洲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叫魏鑫,是魏家的嫡系大少爷,深受魏家老祖看重。拜入东洲三派之一的归元教,师父凝虚峰峰主,是备受瞩目的门派新秀,据说有望从他师父杜青君的手里接过峰主之位。”
“这次前来映心海正是为了寻找稀罕之物,好献给师尊。”
黎采玉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说:“想见就让他们见见。”
姬凌洲果断站起身,抱拳行礼:“弟子马上通知下去。”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二弟子符奕云和三弟子风幸不约而同放下碗筷,异口同声:“师尊,弟子也去看看。万一他们闹事,正好可以镇场子。”
小弟子战君兰郑重其事:“归元教为东洲三派之一,弟子想要见识一番。”
说着,严肃行礼,追上三位师兄离开的背影。
留下黎采玉狐疑的看着他们,古怪感更加强烈。
“魏鑫的师尊杜青君杜峰主传言极为护短,魏家老祖也不是省油的灯。”雪如圭的声音响起,唤走他的注意力。
“朱雀台有自己的规矩,凌洲他们自有分寸。”黎采玉将汤勺送到雪如圭嘴边,漫不经心道。
“……”
雪如圭银色的眸子盯着他,没有疑惑,没有不解,只是看而已。
“怎么了?”黎采玉问。
雪如圭摇摇头,“没什么。”
另一头,牢狱迎来齐刷刷四个人,负责看守的弟子们诚惶诚恐。
姬凌洲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忙去,接手了招待魏家人的工作。
这些天四处碰壁终于叫魏家知道收敛,好不容易获得探监机会,连忙赶去,丝毫不知道带路的狱卒究竟是什么人。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被打糊了的马赛克
魏鹰顿时睁大眼睛,怒气瞬间高涨,质问出声:“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其余魏家人也都是义愤填膺,满脸怒容,大有不给个合理的交代绝不轻饶的架势。
姬凌洲瞥一眼,抡起鞭子就往魏鑫身上抽。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呜呜呜呜呜……!!”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呜呜呜呜呜……!!”
挂在架子上的人哪里还能看出半分天之骄子的影子,狼狈虚弱遍体鳞伤,扔在外面能马上开工当乞丐。
姬凌洲:“你们也看到了,此人态度嚣张,拒不合作。”
魏鹰脑血管都快炸了,破口大骂:“他都说不出话,怎么嚣张!!!”
姬凌洲斩钉截铁:“他用眼神挑衅我。”

朱雀台上空骤然出现三道身影,一人在前,两人随侍在后。
“这儿就是朱雀台?区区边陲弹丸小地,哼!”为首之人白发白须,皮肤光滑没有半点皱纹,称得上是个美男子,神色冷峻俯视下方,轻蔑不耐溢于言表,极其看不上眼。
他身后左侧之人毕恭毕敬,“映心海速来凶险异常,朱雀台能够在这里建造起来,想必颇费了一番功夫。虽是个小地方,但占据了地理优势,寻常修士冒险深入映心海,所得宝物往往会在这里脱手,以免夜长梦多。鑫少爷应该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在朱雀台暂时落脚,看看是否有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右侧之人同样恭敬,“边陲小地民风凶悍,且因为远离东洲繁华之地,见识有限,根本不懂畏惧。老祖您亲自出马,哪有朱雀台放肆的余地。”
魏家老祖神色不渝,“关乎鑫儿能否顺利接任峰主之位,容不得一点马虎。一个名不经传的乡下破落地,竟然也敢为难我魏力最为看重的血脉子孙,当真是不知死活。”
语毕,顺着血脉感应寻找魏家子孙,以神识察看,一眼瞧见令他睚眦欲裂的画面。
现场有好几个魏家之人,但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魏鑫。
魏家最有出息的麒麟儿像个死狗一样被挂在刑架上,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几乎认不出原本样子。这些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气息奄奄,修为全废,就算救回来也是个没用的废人了。
东洲三派之一归元教的凝虚峰峰主之位就这样失之交臂,惊天噩耗叫魏家老祖脑子都嗡了一声。
当即怒发冲冠,发出咆哮,“竖子尔敢!”
怒喝声如同一声惊雷,传遍整个朱雀台。
灵力瞬间爆发,隔空出手,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其他几个魏家之人。满眼都是将那四人碎尸万段,摄其神魂炼为人灯日日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骤然剧变叫身后两人大惊失色,惊呼:“老祖!?”
魏家老祖充耳不闻,盛怒之下使了近八成的力量,不光人要杀,朱雀台他也要摧毁。惊天灵力重重撞上防御大阵亮起的屏障,整个朱雀台都明显震动了一下,所有人抬头望去。
一击未成,魏家老祖使出第二击,发狠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这防御大阵能抵挡几时!”
接二连三的重击迎上去,轰鸣声响彻天际,但未能真正撼动朱雀台。
一家酒楼中,雅间包厢的神秘客人不慌不忙凝望前方,唇边挂着笑,“魏家的宝贝麒麟儿陷在朱雀台多日,魏力紧赶慢赶可总算来了。不妨猜猜这凶性大发的老东西会不会屠戮整个朱雀台?”
另一人神色自若,端起茶杯抿一口,放下道:“你这猜测还需要人打赌?若只是元神出窍,重创朱雀台也就罢了,魏力亲自赶来,摆明不能善了。不管那魏鑫现在处境如何,都会痛下杀手,搅得此地天翻地覆,下地狱后悔跟魏家作对。”
“映心海灵气充沛,资源丰富,这么多年来只出了这么一个朱雀台,要说没有压箱底的绝活我可不信。此战,结果未必如你所想。”那人意味深长道,丝毫不见紧张担忧。
不论魏家老祖和朱雀台哪方胜利,亦或者两败俱伤,都是场好戏。
另一人不置可否,“我们拭目以待就是。”
“这些天朱雀台来了不少生面孔,都不大安分,那魏鑫的所作所为放在别处顶多有点出格,送点赔礼也就算了。魏家人竟然没能把他捞出来,还得劳烦魏力亲自出马。”
与两人一样抱着看戏心态的还有好几个,怡然自得欣赏魏力与朱雀台爆发的冲突,准备看看朱雀台到底有怎样的特殊之处,能在映心海站稳较跟。
接二连三的重击没能打破防御大阵,魏力怒气更甚,毫不犹豫扔出法宝,一只噬魂囊。小小的锦囊迅速膨胀变大,化成山岳大小,对准朱雀台张开血盆大口,吞天吸力仿佛要将方寸之地连根拔起。防御大阵的光芒被吸走,落入噬魂囊,缕缕金辉昭示着力量迅速流失,所有人都感觉到似乎有无形之力正在渗入朱雀台,拉扯他们。
这噬魂囊是魏力最为强悍的法宝,跟随他多年,打败过不知道多少对手,战力非凡。
现在祭出,果然是打着将整个朱雀台屠戮殆尽的想法,狠毒至极。
看好戏的那几人都知道噬魂囊的厉害之处,皱眉,随时准备抽身。
却见一道金光飞出,瞬间穿透噬魂囊,山岳大的宝贝立即跟漏气似的缩小,吞天噬地的恐怖吸力缓缓消失。
出手之人正是姬凌洲。
魏家老祖放出神识扫射时他便察觉到了,还顺藤摸瓜感知到对方情绪激荡,大为震怒。果不其然,立即翻脸动手,可把身边几个魏家之人给激动的,又是惧怕,又是兴奋。
猜出是魏家靠山来了,可惜这个大靠山无情的很,对小喽啰丝毫不在意,就连先前最为疼爱的魏鑫,发现他已经废了后也瞬间没了疼爱,只有满腹的暴怒。
看那架势,显然不会轻易住手。
也对,要是魏鑫能够成功接任凝虚峰峰主之位,魏家地位必然水涨船高,搭着归元教的势力更上一层楼。眼见梦想破灭,魏家老祖如何能不愤怒,与朱雀台不死不休。
四人都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战,却冷不丁听见传声。
【放着我来。】
【是,师尊。】
无往不利的噬魂囊被一击打穿,魏力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些,但想到已经废了的魏鑫,根本无法就此住手。他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子孙,送到归元教拜入杜青君门下,一路扶摇而上,距离凝虚峰峰主之位只差临门一脚。
现在全都毁了!
思及此,便恨得想要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喝血啖肉。
眼见法宝受到重创,周围还围上一群体型庞大的畜牲,虎视眈眈,魏力忍无可忍,施展出法相化身,一层灵力迅速膨胀,将他包裹在最里面。在那巨大的身形前,朱雀台犹如迷你模型,防御大阵似乎也显得脆弱很多,轻松就能被摧毁。
一左一右跟随而来的心腹正要下场相助,被突然出现的巨掌抓住,发出惨叫。
“老祖!!!”
整个人随之灰飞烟灭。
铺天盖地的金光凝成人形,根本看不清模样,就好似天上的太阳,直接凝视只会弄伤自己的眼睛。先是出手干脆利落灭了魏家老祖的两个心腹,抡起拳头就给面前巨大的法相一个掏心窝子。
这是一场单边倒的战斗,魏家老祖有多嚣张,被打的就有多惨。
任谁都看得出金光覆身的法相实力远超魏力,且充满小情绪,分明可以快速结束战斗,硬是抓着对手拳打脚踢,各种摔打抡地,卖破绽让魏力先跑四百米,凌空飞踢将其踹翻,准许魏力使出浑身解数,又残忍将其一一击溃,不留半点余地。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遇上神经病了。
最后,抓着魏家老祖的法相奋力一撕,硬生生撕成两半。
惊得朱雀台中那几个围观好戏党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蠢蠢欲动的念头都给压了下去。
凶残的对手见过,这么凶残的少见,打的凶,而且极其残暴,充满野兽争斗时的凶狠暴虐,又狡猾残忍。果然多年来映心海只有一个朱雀台是有原因的,这法相真身就是去跟映心海里的怪物打,其凶性丝毫不会输。
法相受创还能养伤恢复,直接被撕成两半,人大概直接废了,能不能活还是未知数。
几人以为此事即将以魏家老祖的落败而结束,哪知金光法相根本没有退场的意思,原地矗立片刻,扭头看向朱雀台,居高临下俯视,强烈的注视感瞬间笼罩他们,仿佛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被看的清清楚楚,一切秘密无所遁形。
“出来。”
声音犹如直接在耳边响起,直击灵魂,证明不是错觉,真的被锁定了。
魏家老祖才落幕,对方就找上自己,摆明不可能有好事。
铺天盖地的压力告诉他们别想回避。
斟酌后,只能现身。
一道道身影飞上高空,彼此注意到,惊疑不定,但都没有停下,不约而同保持距离,对着金光法相遥遥一拜。
“前辈莫怪。在下初入宝地,不识此处规矩,生了些许误会,今后一定改正!”
“魏家行事嚣张跋扈,多次屠人全族,今日前辈灭其威风,实乃惩恶扬善,我辈佩服!”
“还望前辈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路过!”
围观的雾海云鲸发出雀跃叫声,好似嘲笑起哄,此起彼伏。
“不管你们因何而来朱雀台,又是不是有误会,自己心里知道。本来这种小事轮不到我出手,只是不巧,昨夜被个眼盲心黑的贱人气得睡不着觉,心里头一股火烧的难受,恐道心不稳!”
“对方隔着玉符跟我联络,生气也只能把玉符掰了,打不着人。魏家老祖也好,你们也罢,都是撞在枪口上。”
“遇见我,你们算是开了眼界。”
几人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分散方向瞬间遁出数千米,身后金光大盛,眨眼的速度都不到就将他们笼罩。
身体被迫往后退,恐怖引力牢牢抓着他们,几人又惊又骇,汗流浃背。
“为着你们挨的这顿打,记牢罪魁祸首,吾元宗傲剑峰长老,伍长君。”
骇人金光将他们抓回去的瞬间,每个人都差点咬碎一口牙,在心底对伍长君破口大骂,输出优美的语言文化。
凭什么他闯的祸要自己挨揍!
贱人受死!

战斗的轰鸣声还在继续,身处牢狱中的魏家众人并不知晓事态发展如何,更不知道自家老祖早在第一眼就放弃了他们,满心激动欢喜,大放厥词。
“我魏家老祖亲自出马,还不速速放下鑫少爷,跪地求饶!兴许能饶你们贱命!”
“边陲弹丸小地,也敢挑衅魏家,当真是不知死活!”
姬凌洲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直到符奕云从外面拖进来一个人,单手拎着衣襟提起来,好让魏家众人看个清楚,“你们说的老祖是这个人?”
“!!!!!!!”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魏家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如至冰窖。
魏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再三确认,僵硬的仿佛凝固成人像,其他人也都按了暂停键,足足三分钟,才如同生了锈似的转动眼珠,迎上姬凌洲玩味的目光。
一瞬间,全都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巨大的危机感使人打起精神,没有当场崩溃。
想起刚才说的话,只想回到过去狠狠掐住喉咙让前面的自己住嘴。
为首的魏鹰扯出僵硬笑脸,干巴巴辩解:“刚、刚才都是误会……还望小兄弟海涵。鑫少爷触犯朱雀台规矩,你们教训他是应该的。我只是关心则乱……见谅,见谅……”
说着慌忙掏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塞到姬凌洲手里,前倨后恭,“一点点小心意,请几位喝茶,喝茶!”
符奕云把魏力扔到魏鑫隔壁的牢房里,祖孙俩一起有个伴儿。
看的魏家众人心里凉飕飕,浑身发冷。
念在他们这几日在朱雀台还算安分,不像前头抓的那样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姬凌洲不跟一般见识,还贴心的让出谈话时间,“你们跟他聊。”
看到狱卒离开,周围只剩下自己几人,魏家众人终于撑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一个个惨白了脸,如丧考妣。
有眼尖的发现隔壁牢房似乎没关牢,狱卒只是随手一拉牢门,趁着四下无他人,大着胆子悄悄打开门进去。
怕使了什么障碍法故意吓唬他们,仔细检查,哭丧着脸发现真是魏家老祖。
一时间都是乌云罩顶,想起那些年被魏家欺压的家族和各种势力,被魏家老祖屠戮的小族小宗,更是惊惧不已。
“怎、怎么办?”有人颤抖问。
“别慌!”魏鹰狠狠一咬舌尖,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剧痛唤醒他的理智,脑子飞快运转。
取出疗伤丹药给魏鑫和魏家老祖服下,先把命吊住。
只要人还没死,就有希望。
怕隔墙有耳,说走了的狱卒其实在哪里偷听监视,他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凝视面前的魏鑫,深深吐一口气。正准备走,却见奄奄一息的人艰难撑起脑袋,目光看过来,似有话要说。
魏鹰心中一动,往前走两步,低声问:“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就眨一下眼。”
邢架上的人用力眨一下眼,刚张嘴,血腥味和腐臭味便渗出来,舌头已经完全烂了,以唇形勾勒三个字,一字一顿,没有声息。
一遍遍重复,魏鹰沉思,凑到魏鑫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雪如圭?”
然后看对方反应,眨了一下眼。
得到肯定答案,魏鹰慎重点头,明白魏鑫的意思。
魏家老祖输了,魏鑫废了,以凝虚峰峰主的护短,求上门确实可以说动对方。
朱雀台出乎意料的硬茬子,不好对付,即便赢了,杜青君救出身陷囹圄的魏鑫和魏家老祖,已经仁至义尽,此事归根究底是魏鑫自己惹出来,苦果魏家独尝。
若是以雪如圭为借口朝吾元宗发难,就不是魏家的事,也不是凝虚峰峰主一个人的事情。
东洲三派有两家齐临,必叫朱雀台吃不了兜着走!
心里头发了狠,更不敢显山露水,几人都知道厉害,闭紧了嘴巴,慎重沉默。
离开前,魏鹰深深看一眼魏鑫,步履沉重的走出牢房。毕恭毕敬向狱卒告别,心底更恨,区区朱雀台的无名小卒也能高他一头,踩在魏家头上耀武扬威,真是欺人太甚。
抬眼被金光法相刺到眼睛,心底一寒,驻足半晌,以流泪告终。
奉上宝物收买狱卒,魏鹰小心翼翼询问:“敢问小兄弟,这是……?”
姬凌洲坦然笑纳,“我派祖师。”
魏鹰一悚,勉强扯了下嘴角,“贵派祖师果然威风,雄姿英发。还恕在下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不知贵派是何名讳?”
姬凌洲笑容没了,盯着他看。
符奕云眉头紧蹙,盯着他看。
风幸神色凝重,盯着他看。
战君兰沉思不语,盯着他看。
只把魏鹰和一众魏家人看的胆颤心惊,还以为触犯到不能碰的规矩。
魏鹰连忙道歉,“是在下失礼,身在宝地竟不识贵派名讳,该死,真是该死!”
说着奋力打自己耳光,一声还比一声响。
符奕云满脸疑惑,“大师兄,咱们门派叫什么名字?”
风幸迷茫不解:“大师兄,咱们门派有名字吗?”
战君兰摸不着头脑:“师尊好像没有说过咱们叫什么门派啊?”
魏鹰:“…………………………”
魏家其他人:“………………”
“咳咳咳!”姬凌洲清清嗓子,“乡下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让诸位见笑了。”
另一边,雪如圭也在抬眼看战斗。
黎采玉痛打魏鑫,将其拿下关入牢狱,他便知道魏家老祖迟早要找上门。
魏家老祖败了,杜青君也就不远,以凝虚峰峰主的护短,绝不会容忍最为看重的亲传弟子被人所废,却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魏鑫知道他在这里,魏家人去牢里见他,不会放过这个传消息的机会。伍长君正好在找他,与送上门的消息一拍即合。
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杜青君和伍长君联手打破。
金光法相威风凛凛,轻易拿捏对手,狠狠将其戏耍一通,揍了个爽,终于心满意足。化成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在雪如圭面前散开,露出里面的黎采玉。
他神采飞扬,一双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笑眉舒,抬手舒展筋骨,左右下腰,“爽!”
昨夜听伍长君大放厥词,可把他气狠了,魏家老祖来的真是及时,让他缓了这口恶气!
剩下就等那个老东西自己找上门!
黎采玉伸手,道:“圭圭,走,我带你出去玩。”
他爽了,没忘记雪如圭才是又被伤了一遍,需要松快松快,释放压力。
雪如圭顿了顿,没说破坏气氛的话,乖乖将手放入黎采玉掌心,刺眼的绷带映入眼帘。
倒是说要带他出去玩的黎采玉忽然停下,面露深思之色,左看右看。
雪如圭疑惑,轻声问:“怎了?”
黎采玉认真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太朴素了?”
雪如圭一怔,没想到他在想这个,摇摇头,“我觉得已经是极好。”
但黎采玉不这么觉得。
以前雪如圭在吾元宗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就是后面沦落,也没差了,换掉的那身衣衫用的拜月魔蛛丝为材料,特别衬他的气质,清冷高洁,犹如孤高之月。
现在只能穿普普通通的衣衫,戴普普通通的木簪,朴素寡淡。
怎么能让雪如圭过得还不如在吾元宗里的日子!
黎采玉深感亏欠。
拉着雪如圭的手腕就往自己房间走,大步流星,他个子高,腿长,走的快了难免叫人跟不上,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索性拦腰打横抱起,快步向目的地走去,步履如飞。
到了后把人放下来,让坐在镜子前,一通翻找,把压箱底的宝贝收藏都给拿出来。
通体剔透的簪身浑然一体,似玉又似水晶,琼枝吐苞,光彩炫目,又不会过分耀眼,样式简单,素雅清新。
黎采玉从一众收藏挑挑拣拣,拿起这支发簪,在雪如圭头发上比划。
“就这支!”
雪如圭从镜子里看到,愣了一下,心脏砰砰跳,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他眼神微微茫然,“给我?”
黎采玉心情很好的点头,自然道:“你头发很长很漂亮,扎成长辫子闲适轻松,梳起来那些发簪看着又太普通。这是我以前打造的法宝发簪,以银龙鳞片和醉月玉晶为材料,防身效果极佳。”
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特别好,一直收着宝贝蒙尘,太委屈了,“要不要戴上试试?”
雪如圭低头,手指紧张的蜷缩,“好。”
束发的木簪被取下,银发瞬间披散,犹如银瀑,透过镜子看黎采玉兴致勃勃给自己挽头发,眉眼间渐渐有了笑意。
“应该是这样梳……再这样……”黎采玉有些笨手笨脚,柔顺丝滑的银发好似缎子,又像月光倾泄般美丽,手感好极了,不小心扯断一根都能叫人心疼好久,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将头发半挽起来。
不由自主欣赏自己的杰作,果然他想的没错,这支发簪很合适雪如圭。旁人戴了这么光华四射的发簪都只会被喧宾夺主,无法压下簪子的光华,雪如圭气质出众,完全不会被压了风头,只会将他衬托的更加光彩照人,第一眼注意到他,第二眼才是簪子。
雪如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轻轻抚摸发簪,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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