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琪，‘我减肥~’
南柃，‘我听爸爸的’
两个无法参考的回答，南枝默默走进了蛋糕店，随手挑了两个草莓蛋糕，付完钱就提走了。
走过门卫，进了小区。
这里的绿化带建设得很好，往里走后都是蜿蜒的小路，旁边种满了绿植。
南枝绕过几个小花坛顺利到了住所楼下。
不等他抬手按下门铃，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微凉的声音。
“南枝。”
声音有些轻，仿佛夹杂着凉意。
从背后响起的刹那，宛若两条蛇攀附上了脊背。
冰凉、滑腻。
南枝猛地回头。
背光下，熟悉的轮廓和面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屮!!!
南枝陡然往后退了一步，瞳孔骤缩。
他这一步动作很大，撞到了身后的门，响起‘哗啦’的碰撞的声音。
穆康安！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只觉得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淡淡的月光下，对方的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裸/露出的部分皮肤透着惨白。
这是真见鬼了！
“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穆康安微微眯了下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还是说，你也很希望见到我吗？”
希望个鬼！
南枝狠狠皱了下眉，紧抿了下唇，忍耐道：“……你怎么在这里。”
阴魂不散，哪里都能碰见。
南枝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要上来了。
穆康安盯着他惊恐的模样，轻轻笑了下，“在这之前，南枝先回答我好不好。”
他倾身上前一步，使得南枝有挪了挪，紧贴在了门上。
“今天在地铁上，你明明看到我了对吧。”穆康安抬手轻抚过南枝的耳朵，他道：“为什么要跑掉。”
南枝：.........
“很难理解吗。”南枝毫不留情道：“我不想看见你。”
说着，一巴掌将对方的手挥开。
“别动手动脚。”
“......”穆康安沉默了下，眼神中似乎透露出危险的情绪，只是顷刻间消散。
看似没什么脾气地笑道，“可是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可以走了。”南枝面无表情。
穆康安道：“我不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枝烦躁道：“没完没了了？”
穆康安面露委屈，“我只是想陪你跟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南枝一把推开靠近的人，转身就要摁门铃。
只是他刚要摁下去，手就被一把拽住，紧接着一股力道狠狠一扯，将他拉离了大门。
南枝神情一僵。
这熟悉的，压倒性的力气........
南枝被拽得一个踉跄，直到勉强站住后一把将对方甩开，“松手！”
穆康安顺势松开了。
南枝站稳后一抬头，就见被对方拽到了旁边的角落。
这里很暗，好在顶上监控散发的微弱光给了他一点安全感。
“……我没有伤害你。”穆康安看着他低低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如果你觉得我白看了，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看起来低声下气的，格外可怜。
只是，南枝不会当真。
他见过对方蛮横的一面。
大学的那次，还有，弄哭一个孩子。
穆康安不可能是个人畜无害的主。
“我不需要，我只要你别再打扰我。”南枝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以你的家世什么人没有，别再来烦我了。”
“还有你欺负南柃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南柃？”像是触动到什么，穆康安微微抬眼，“是那个小杂种吗？”
“你！”
南枝面色一冷，举拳就要揍他。
只是被穆康安很轻松地牢牢拽住，他紧紧抓着南枝的手腕，在南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下。
“你要打我吗？”
“如果你让我跟着你，可以随便你打哦。”
“你有病吧！”南枝有点破防了。
“你想这样认为也可以。”穆康安面露温柔道，“南枝，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只要你接受我，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的。”
“滚远点！”南枝少有地感到暴躁。
穆康安充耳不闻，自顾自道：“我说真的，不管什么事，不管你要什么。”
“财富，地位，或者那个小杂种的未来。”
“小事也可以哦，比如今天你想去找谁对不对，我也可以帮你。”
南枝神情一顿，不知想到什么，他脱口而出，“你跟踪我？！”
穆康安笑道，神情愉悦：“嗯，只要你需要，我就帮你.......”
“你真是.......”
南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觉得这人真该去看看脑子。
直视着穆康安漆黑的眼睛，与南柃不同，他只觉得阴森。
而且，这人的力气还大得不正常。
南柃不禁又想到大学那次，如果不是吕雯沁突然赶来，说不准就真的......
他自认没有那个取向。
南枝咬了咬牙，“松手。”
“那你答应我。”穆康安道。
“不答应。”南枝冷声道：“我说了不喜欢男人，你有完没完。”
“我不仅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
“你大学做的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还有，一次次叫南柃杂种。”
南枝面露厌烦，“我不可能喜欢你。”
这话似乎激怒了穆康安，他一个用力将南枝狠狠推到了墙上。
只见脊背猛地撞上墙，发出一声闷响。
南枝闷哼一声，紧皱着眉，看向倾身贴上来的人。
眨眼间，对方就来了近处，与他之间不过几厘，脸近得几乎能感到对方鼻尖热气的程度。
不对，等一下。
南枝肌肉一僵，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他没有........感觉到呼吸。
这一认知瞬间令南枝汗毛耸立。
不，不是，不要多想。
南枝强装镇定。
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掌的热度，应该只是还不够近所以没感觉到呼吸。
这片刻的凝视似乎让穆康安很满意，他一手死死抓着南枝的手腕摁在墙上，一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颚。
“这样挺好的，多看我一会儿。”
南枝：“......”
他勉强道：“你怎么还没进精神病院。”
穆康安一点不生气，“关不住我的。”
南枝：“............”
穆康安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背光下的漆黑瞳孔，仿佛在一点点放大，吞噬着眼白。
他的眸光逐渐变得格外阴沉、危险。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
南枝反问道。
“你拒绝我，你不喜欢我。”
“没关系。”
“我会努力的。”
穆康安道：“但你用你不喜欢男人来搪塞我.......”
“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南枝皱眉道。
穆康安抓着他的手陡然收紧，顷刻间，用力地仿佛能听到骨头的咯吱声。
南枝顿时面色一白，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
“你要是不喜欢男人.......”昏暗下，穆康安的眼睛缓缓睁大，漆黑的一点点遍布眼球。
“那你为什么.......”
南枝疼得紧闭双眼，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越来越清晰的咯吱声传入耳中，他死死咬着牙，堵住喉咙中几乎发出的声音。
“你为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摸上了他的腹部，刺骨的寒冷似乎要在下一刻刺入他的身体。
冰凉的手停留在他的腹部，一点点，一点点摁下。
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
南枝忍不住闷哼出声，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腹部在用力地摁压下像是煮沸的水一样滚动出了一个个凸起。
就在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时。
一声厉喝响起，“滚开！”
一道小小的身影猛地将穆康安撞开！
束缚在瞬间松开，南枝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而被一股力气抱住了腿，才让他有反应的时间，连忙扶住身后的墙壁，顺着边沿一点点蹲了下来。
“爸爸！爸爸！”
南柃焦急地抱着他，“爸爸，你没事吧。”
孩子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他紧紧趴抱着南枝。
“对不起爸爸，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南柃眼眶通红，抱着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要是再晚一点，要是再晚一点，爸爸肚子里的.......
南柃难受到了极点，却流不出一滴泪，无法发泄的压抑和难过更将他逼得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他死死咽了回去。
更用力地抱住南枝。
南枝紧闭着眼，身上冷汗直冒，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睁开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但也能看到南柃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安慰道：“别哭别哭，爸爸没事。”
“一点事都没有，别哭。”
他安抚地揉着南柃的脑袋，轻声安慰着。
这时，杨琪琪也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在看到这里的情景时愣了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连忙走上前来道：
“抱歉，我没看住孩子。”
毕竟南柃跑得太突然了，她还在包饺子，刚回过神小孩已经冲出去了，把她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这不怪你。”南枝连忙道。
说完，他忽觉过于安静，连忙警惕地抬头向旁边看去。
然而，就见刚才还站着穆康安的位置，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就好像........对方从未来过一样。
南枝只觉得太阳穴突了突。
他闭了闭眼。
他很确信。
刚才穆康安绝对在这里。
他手上和腹部的痛感也在。
只是，虽然特别痛，但似乎没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
他的手腕除了有点疼，但依然很灵活，没什么问题。
南枝动了动手腕，目光转向杨琪琪，“刚才，除了我和南柃，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杨琪琪顿了顿，拧眉思考片刻，随后摇摇头，“没有。”
“......”南枝没再说话。
“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杨琪琪关心道。
按理说是该去看看的。
但南枝现在不想去，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想先回去静静。
“我没事。”
南枝摇了摇头，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
随后俯身摸了摸紧紧抱着他的南柃，轻轻牵过对方的手。
“乖，爸爸没事，我们先回去。”
勉强上来后，南枝有些无力地靠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他轻轻闭了下眼，依然能感觉到手腕和腹部的阵痛。
穆康安.......
他皱了皱眉。
已经不只是有病了吧。
这人，很诡异。
不说他力气这样大，就说刚才。
好像看到对方的眼睛，不太对劲.......
南枝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但刚才实在痛迷糊了，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不过还有。
南枝撩开衣服，稍稍扯开一点裤沿，但上面的皮肤一片白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他明明感觉特别疼也很冰，似乎还看到什么东西鼓起来......
南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吧？
他压了压眉心，“应该是看错了。”
他喃喃道。
这太夸张了。
何况，他当时也痛得模糊，看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他不禁靠在沙发上泄了口气。
觉得有些烦躁。
穆康安穆康安穆康安。
又是他。
南枝真觉得有点烦了。
而且从对方今天跟了他一天看来。
他几乎怀疑，对方甚至是从B市跟过来的。
南枝：.......
他仰靠在沙发上，抬手遮住眼睛，一声不吭。
片刻后，房内传出轻轻地‘吱呀’声。
“爸爸。”
南柃推开浴室的门，随着打开，里面的热气也飘出来些许。
他急切地走过去，爬上沙发死死地抱住南枝的胳膊，将脸贴了上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点。
南枝回过神，将他抱到怀里，“自己洗完了？南柃真乖。”
平常大多时候是南枝帮忙洗的，但他今天实在没力气，所以让南柃自己洗。
“嗯。”
南柃窝在他怀里闷闷点了点头。
南枝似乎觉察什么，抬起他的脸。
就见孩子的眼眶现在还是通红的，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般。
南枝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他揉揉南柃有点小肉的脸，“别哭，爸爸没事呢，这不好好的。”
南柃抿着嘴，默不作声地重新埋进他怀里，紧紧抱着。
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
南枝无奈只能揉揉抱抱孩子。
不知多久后，南柃才终于出声。
“对不起爸爸。”
南枝一怔，道，“南柃道什么歉。”
“对不起。”
南柃闷闷道：“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爸爸。”
都怪他，没有早点发现。
明明爸爸就在楼下了。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要是他快一点，快一点爸爸就不会那么疼了。
都怪他，都怪......
“胡说什么。”
南枝把他从怀里抓出来，“这哪能怪你！不准乱说。”
“怪我，怪我的。”
南柃哽咽道。
爸爸只是个人类，他本就该时时刻刻注意的。
“南柃.......”
南枝轻皱着眉，有些无奈。
“你还小，不要给自己那么大负担。”
“而且爸爸是大人了，怎么会要南柃保护，应该是爸爸保护南柃才对。”
这些话似乎没用，南柃依然难过地低着头，甚至更难过了的样子。
南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隐约能感觉到的，南柃这孩子一直都在揽责，不管大事小事，都希望能‘帮助’他。
起初南枝没有在意。
可现在.......
南枝软和下眉眼，声音放轻道：“南柃已经做得很好了。”
“刚才你不是把他推开了吗？”
虽然没怎么看清，但应该是的。
南柃顿了下，抬头看过来。
南枝摸了摸他还有点潮湿的头发，道，“已经很好了，南柃很厉害。”
“爸爸很高兴能有南柃。”
他淡淡笑了下。
南柃愣愣看着他，眼中眸光似乎闪了闪，“我，我不好，我.......”
“不，很好。”
南枝道：“你看那家伙那么高大，南柃都可以推开，已经很厉害了。”
他将孩子抱住拍了拍，“别自责，你难过，爸爸也会难过的。”
“在爸爸心里，你已经很勇敢很厉害了。”
“没有哪个孩子比你更好。”
南柃趴在他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声道：“可是，我让爸爸痛了。”
南枝道：“那没南柃的时候爸爸可能会受伤啊。”
他轻轻贴了贴南柃微凉的脸，温声道：“但是有南柃，就只是疼一下了。”
“已经，很好很好了。”
“......”
南柃安静着没说话，有些茫然地被搂着。
他能感觉到，被抱着被贴着被熟悉的气味裹挟着。
暖暖的，好舒服。
南柃轻轻垂下眼帘，靠在南枝怀里。
“以后，南柃会更努力保护爸爸的。”
南枝的下颚轻轻抵着孩子柔软的发顶，他低声应道：“好。”
堵不如疏。
他有的是时间，会慢慢教的。
让这孩子不要那么紧张，那么害怕，不要这样责怪自己。
他想，南柃原来是怎样的环境呢，让孩子这样敏/感。
南枝将不安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抚着对方入睡。
只是，他自己有些睡不着了。
本来好不容易让南柃开心点，这种时候就应该拿出他买的小点心来乘胜追击。
不过，蛋糕在刚才的混乱里丢外面了。
还是有点贵的。
想到这，南枝又觉得有点烦了。
他想着明天去查个监控再去医院做鉴定，看看能不能让穆康安进去蹲几天。
深夜，小区内已是寂静。
角落里，一道黑影缓缓浮现在，先是一团漆黑的不规则仿若液体的东西从地上挪动着蠕动着，一点点堆叠攀爬，逐渐产生些许轮廓，随后从黑泥中慢慢化开一张人脸。
再是手.......脚......
穆康安静静站在这片角落中，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眼腿上大片依然是漆黑液体的部分，在液体黏合多次后依然难以形成‘皮肤’。
他的神色，一点点，慢慢地，逐渐变得狰狞。
小杂种........
穆康安面上浮现清晰的恶意。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个杂种剁成碎末喂给阴秽吃。
或许想到什么，穆康安狰狞的表情缓缓收拢，又变回了毫无神情的模样，死寂惨白的脸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不过，用了本体力量，又没了‘父亲’，恐怕小杂种也活不了多久了。
穆康安惨白的嘴角逐渐扯开些许弧度。
他原地站了片刻，随后像是注意到什么，上前进了草丛，他俯身在草丛中扒了扒，从里面翻出两盒草莓蛋糕。
盯着这样东西，他愣神了半晌。
随后打开盒子，将摔得稀烂的蛋糕一勺勺挖出来塞进口中。
他不明白。
为什么南枝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明明，是唯一能在‘影响’下发现他的人。
不应该也对他有一点点在意吗。
不知道是昨晚那件事的缘故，还是喝了咖啡，
虽然南枝睡得晚，但很早就醒了。
待他洗漱收拾完，准备像平时一样跟南柃打声招呼时，发现这孩子竟然没醒。
通常不管他起得多早，南柃都会在他起身的第一时间醒来。
今天是......
难道被昨晚的事吓到了？
南枝走近床边，俯身摸了摸南柃的额头，温温的，没什么问题，呼吸也很稳。
或许难得累了，多睡会儿。
见状，他没再打扰，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客厅里静悄悄的，想来杨琪琪也没醒。
最近A市的天气有点转凉，南枝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才出门。
白天还是有点寒的。
苏文利选定的时间在下午，按理说不用这么早起来。
但南枝要去门卫一趟，调出昨晚的监控。
他走过小路，很快到了门卫。
门卫上班的也很早，正在工位上吃热乎的包子，见到他来时，顿了下，嚼了嚼含糊道：“什么事。”
南枝直言道：“昨晚有外来的进来打人，我要调一下监控。”
一听这话，门卫顿时急了，连忙道：“昨晚不是我坐班，是另一个小伙。”
生怕南枝将事情推他头上。
南枝无语。
想了下，委婉道：“我只要监控。”
言外之意，不找门卫麻烦。
门卫见状，还是犹豫着没开门。
南枝蹙眉道：“我等下就要去做伤情鉴定，你现在不调出来，等我报警一样要调。”
门卫这才道：“行吧。”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
南枝进去后两人开始调监控，在锁定时间后，根据住所很快找到了哪个监控。
“就是这里。”南枝连忙道。
画面正进行到穆康安将他拽进角落的一幕。
可就在这时。
‘滋啦——’
‘滋啦——’
屏幕上的画面颤动了几下，下一刻，骤然黑屏了！
南枝神情一愣。
门卫也很意外，“坏了？”
他连忙往后调了调，而从那一瞬间黑屏后，这一监控画面就再没亮起来过了。
见状，他冲着南枝摊了摊手。
“您看，这我也没办法，回头我跟物业说一声，重新装一个。”
南枝：“......”
面对这场景，他也没什么能说的，只点了点头，“好。”
接着离开了。
他搭乘着地铁前往A市人民医院。
一路上，紧皱得眉就没有松开过。
他很确信，昨晚看到摄像头时，上面闪着光正在工作。
怎么会这么巧合坏掉。
南枝微微低头扶了扶额，脑中不禁再次闪过昨天所见的画面。
是不是错觉？不是错觉吗？
不然人的眼睛怎么会这样，他的肚子......
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他做过体检啊，他没问题的。
南枝双手捂了捂脸，低低叹了口气。
坐到医院大概半个小时。
他昨晚已经预约了骨科和腹部B超，都是被穆康安碰过导致疼痛的地方。
虽然这会儿已经没症状了，但来查一下比较安心。
今天是工作日，来的人不算多，再加上有预约，很快就轮到南枝进去了。
大约折腾到了中午才看完。
手部拍的ct结果还没出，B超当场出，没什么问题。
翻着结果单，南枝说不上什么情绪。
又是想把穆康安送进去，又庆幸没什么事。
而且，监控没了，要将人拘留几天也困难。
只能这样了。
南枝觉得很倒霉。
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再看见穆康安了。
刚拿着单子离开医院，杨琪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略微焦急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南枝你去哪儿了。”
南枝诧异于她的语气，停顿了下回道：“医院。”
毕竟平时的杨琪琪情绪极为平稳。
这回换杨琪琪呆住，“你生病了？”
紧接着又连忙道：“南柃一直在找你，我现在跟着他跑到外面了，你赶紧回来，我先将他劝回去。”
这么一听，南枝也急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叫他回房，我马上回去。”
没想到向来乖巧安静的南柃会突然乱跑。
南枝连忙打了车往回赶。
等他紧赶慢赶着回来时，杨琪琪已经勉强将人劝回来了。
本来她说什么孩子都不肯听，直到她说南枝让他回去，他才往回走。
抬头见南枝回来，杨琪琪也松了口气。
要是南柃真丢了，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南枝。
南枝急匆匆回来，进门看到坐在客厅的南柃心才定了下来。
他关好门，连忙上前道，“怎么突然跑出去，外面很危险！”
万一跑马路被车撞到，或是什么。
“......”
南柃微微低下头。
南枝本来焦急到有些上火，见他这样，又忍不住心软下来。
他半蹲在南柃身前，软和下语气，“怎么了？告诉爸爸，为什么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