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装by冻柠红

作者:冻柠红  录入:09-11

他立马站起身往外走,到楼道间给明顺打电话:“在哪?把地址发我。”

第57章 一根会难过的木头
席相煜马不停蹄地往高铁站赶,只带了手机和身份证,买了出发时间最早的一班车的站票,路上他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出站借了充电宝才和明顺联系上。
明顺在站外来接他,同样是一脸愁容,倚在车身,嘴里叼了根烟没有点。
原因无他,他刚发现被冷悠悠没有任何预告地拉黑了。
他和席相煜的感情双双出现危机,止不住叹气。
“你打算怎么做?”
席相煜在路上想了很多,他先前发现时栩在用交友软件,因为太在乎太生气,行为不够成熟,被赶了出去。
这次他再不爽,也要压抑住,不能让时栩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他的目的就一个,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探班,让洛正知道时栩的对象是他,不管洛正有没有别的想法,都他妈趁早别想了。
他胸膛的火苗还在烧,面上没什么表情:“我什么都不需要做,站到时栩身边就行。”
“嚯。”
明顺还以为席相煜这么着急赶过来,是要去打小三呢。
语气颇为失望,“怪不得你是正宫。”
席相煜冷冷地瞥他一眼,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明顺闭嘴开车,他之所以可以出入后台化妆间,和冷悠悠的关系不大,主要是他妈和这档综艺的制片人是麻将桌上的好友,他叫制片人一句“阿姨”,对方肯定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今天的综艺是在室内录制,明顺要带席相煜进场内,也给她打了声招呼,让她通知保安放行。制片人随口问:“来找谁呢?”
席相煜:“时栩。”
制片人愣了下,转头问她身边的人:“时栩是谁?”
她身边的人也说:“不知道。”
席相煜又说:“是随行的造型师。”
制片人“哦”了一声,来参加综艺的嘉宾有八个,其中一半带了私人的造型师,造型师不会出现在镜头里,她对不上他们的名字和脸。圈子里有名气的造型师她大多数都认识,确实没听说过时栩这个名字。
她诧异席相煜来探一位造型师的班,但因为手上有事忙,也没多问。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们轻松进入录制现场,录制正处于休息的阶段,明顺见到冷悠悠就走不动道了,说要和她好好聊聊。
席相煜看到了洛正,洛正在喝水,身边围绕着两个助理。
还挺大牌。
周围人多,不适合起冲突,他直线走过去,忍住想和洛正对峙的冲动,问道:“请问时栩在哪儿?”
洛正坐在椅子上,抬起眸和他对视,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好像见过他:“你是?”
席相煜微笑,只不过笑容并不友善。他知道时尚圈gay多,时栩会公开自己的性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不会对他的工作产生影响,于是懒得绕弯子,开门见山地介绍:“我是时栩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语气里还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洛正挑了下眉,他对时栩是有点好感,但达不到喜欢的地步,知道时栩有男朋友,心底划过几丝遗憾。
难得遇到个外貌和性格都在他取向范围内的,却已经名草有主。
有一次吃盒饭的时候,时栩当着他的面和助理聊天,提到过一次“我男朋友厨艺高超,做什么都好吃”。但他没当真,以为他口中的“男朋友”是虚拟的挡箭牌。
遗憾归遗憾,他也犯不着去追一个有对象的人。
他轻抬下巴,指了个大致的方向,等到席相煜走之后,才从记忆的旯旮里拾捡到童年时期的碎片。
刚才那人,好像是席望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席相煜?
洛正想起来,他妈不同意他进娱乐圈,还提到过“你知不知道你席叔叔那个小儿子席相煜,考上了澜大,怎么别人家两个儿子都是读书的料,你看下你?你能让我省点心吗?你以为明星是那么好当的啊?”
席相煜不是在澜大读书吗?怎么会和时栩产生交集?
席相煜竟然是gay?看样子还gay得理直气壮,难道已经出了柜?
席相煜往他指的方向走到路口,四处张望,目光捕捉到了时栩。
时栩站在走廊上,对面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人。
以为他们在讨论工作,席相煜顿住了脚步,在原地等待。
他们离席相煜有几米远,他却听见中年男人的大声苛责:“说了要在赞助商提供的衣服里选,洛正忘了,你也不知道?”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故意想要与众不同体现你的能耐?”
“年轻人要踏踏实实的,不要会一点皮毛功夫就想挑大梁!还是你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
时栩耷拉着肩膀,他是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洛正和助理都没提及过,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因为不是统一的服装,他留意到其他几位嘉宾的服装都是同一个品牌,才去问了节目组的总造型师,一问,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碍于洛正的来头,导演没办法去问当事人,只能对时栩撒气。
时栩不否认他有责任,考虑得不够全面。不管他有道理还是没道理,被骂了也只能憋着,过去的工作经验证明反驳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只会说用结果来说话,结果有问题就是他的责任。他得罪不起他,只能不断地说“对不起”。
听到中年男人的骂声,席相煜侧目,时栩低着头道歉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
他见过时栩很多副面孔,吹牛不打草稿瞎嘚瑟的,说好听的话哄他开心的,装文化人结果出糗的,因为臭美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的……没见过时栩低声下气。
不是时尚圈了不起的顾问吗?不是年纪轻轻就为很多明星设计过造型的天才吗?不是要和国际接轨的造型师吗?
席相煜能猜到,时栩对自己在事业上的成就有夸大的成分,可他见过时栩做方案、比稿,欣赏过他的作品集,从没质疑时栩有专业的审美和能力。时栩没向他抱怨过工作上的烦心事,他便以为时栩的工作是顺遂的。
在席相煜出生至现在十九年的成长轨迹里,除了出柜受到了挫折外,其他时候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他聪明又认真,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因为外貌出色,收到过不少情书,加上他是席洪和秦英竹的儿子,知道他家庭背景的人,大多都会讨好他、奉承他,谁会傻到特意来找他的不痛快?
他没有对人点头哈腰过,哪怕是在豆屿咖啡馆兼职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不怕人挑刺,所以难以接受他的时栩在别人跟前如此卑微。
时栩在他面前那么能说会道,怎么在外面成了忍气吞声的哑巴?
中年男人说完话,高个子顺手把几件衣服扔到时栩怀里:“我现在有事,你帮忙拿到更衣室挂好,行不?”
说是“帮忙”,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时栩顺从地接了过来,他俩走的时候,还侧身让路。
席相煜双手握拳,指甲掐进掌心,宛若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不断收紧,他喉头梗着一根刺,呼吸不顺。
他知道,如果时栩在工作上犯了错,被批评是应该的。
可他见不得时栩委屈。
他想冲上前去护着时栩,可他又以什么身份?席洪的儿子吗?
抛却父母和哥哥的光环,他不过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大学生,在社会上没有硬气的资本。他的出现也许会让时栩更难做。
况且,时栩在他面前那么骄傲又得意,会愿意他见到这一幕吗?
席相煜徒然杵着,像一根木头,一根会难过的木头。
他忘了他来是要干嘛的,眼里闪过心疼,心口泛起的痛密密麻麻,在骨肉之间不断蔓延。
他第一次体会这样的心情,伴随着痛意,他意识到,他太喜欢时栩。
他想要时栩快乐,想要对时栩好,想要时栩笑,只在床上的时候掉眼泪。
时栩哪儿好?他喜欢时栩什么?
席相煜的动心或许可以追溯到很早的时候,只是他一度不想承认。
他认定时栩爱慕虚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可一个真正虚荣的人,不会在席相煜请客的时候还计算着怎样凑单划算,想帮他省钱,不会在知道包是席相煜送的后问他能不能退货,更不会喜欢席相煜这个“穷光蛋”、“贫困生”。
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标明了价格,他们第一次在西餐厅约会的团购双人餐三百八十八,时栩送他的第一件礼物是二百四十块的手链,时栩送他的花是一百二十六块的促销款。
但他们一起看过的日出和日落,在双人游戏里经历过的探险,睡觉之前的亲密接吻都是无价的。是除了时栩,别人都不能给予他的。
时栩把衣服抱到更衣室,聘请他的是洛正不是节目组,他也没那么听话地一一整理,把衣服随便挂上,就当完成了任务。
他忙完才有空看手机,见洛正给他发了条消息: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男朋友?
席相煜在澜大的图书馆学习呢,怎么会来这里?
可除了席相煜,不会有其他人自称他男朋友。
时栩一边小跑,一边拨出了席相煜的电话号码,拐了个弯,迎面就要撞上一个人。他定睛一瞧,激动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手机的铃声在不断地响,席相煜却没有掏出来看的打算。
因为他最想见的人就在面前。
时栩原本是一脸丧气,看到席相煜,眉梢间溢出欢喜。
“你真的来了!”
紧接着,他疑惑:“你怎么进来的?”
疑惑之后,他又担心席相煜在这儿,会拆穿他的伪装,发现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时尚精英,而是在时尚圈打工的普通人,脸色几经变换:“你说你来干嘛呀,我后天就回去了,高铁票不要钱啊?”
席相煜知道时栩的家乡在小镇,以为他是小时候家里经济不太宽裕,所以落下了斤斤计较的毛病,即使毕业后事业有成赚了钱也改不了。
他以为他很了解时栩,可在刚才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第一次上网搜索“时栩”的名字,查到的内容寥寥无几。
他如果是时尚界的天才,也是被埋没的天才。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是一个有些天分的、没有背景的,认真努力想要实现理想的二十四岁的青年人。
时栩不是在计较,他是真的没什么钱。没什么钱的时栩为他花了不少钱。
席相煜盯着近在咫尺的时栩,几次深呼吸,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嗯?”
时栩歪头,“想……”
席相煜终于开了口,抢话道:“我想你。”
似乎还不够,将想念说出口,可他的胸口还泛着酸涩。
他将时栩揽进怀里,又说了一遍,这次加上了称谓,不是时栩,是——
“宝宝,我想你。”

时栩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席相煜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大学生喊他宝宝?
时栩知道席相煜喜欢他。如果不是喜欢他,席相煜不会动不动就乱吃醋,不会根据他的口味更换家庭厨房菜单,不会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表现得像是患了渴肤症。但他很少从席相煜的嘴里听到甜蜜的情话,他的肢体行为比语言更诚实。
这个称呼太腻歪,他没想过席相煜有一天会这么叫他。
腾升的热度从耳廓蔓延至耳垂,耳垂的那一小块肌肤红得像是要滴血。
时栩问得磕巴:“你、你刚才叫、叫我什么?”
席相煜的下巴搁在时栩的肩膀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你宝器。”
宝器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类似于活宝的意思。
时栩:“不是这个!”
“宝宝。”席相煜叫了一遍,再叫第二遍,心理的羞耻感在减轻。
他想这么叫时栩,因为时栩可怜,更因为时栩可爱。
他声音很轻,落在时栩的耳边,却让他半边身子都变得酥麻。
可惜这里不是亲热的好场所,时栩没有被恋爱冲昏头脑,他快速地在席相煜唇角亲了两口,从衣服兜里掏出房卡递给他:“我先去工作了,你回酒店等我。”
“嗯。”席相煜应得快,却迟迟不肯松手。
时栩:“干嘛?”
席相煜想让他之后别搭理洛正了,可他知道,如果时栩没有挑剔工作的资格和权利,这个要求很无理。
他在时栩的颈窝蹭了蹭,手指亲昵地摩挲时栩的眼尾:“等你。”
时栩回到拍摄现场,向洛正转达了导演和总造型师的意思,得根据赞助商的条件更换造型。洛正却是皱眉,说合同里压根没有这一条:“真有意思,有话不直接对我说,孬种。”
时栩没吱声,听洛正打了几个电话,从他单方面的叙述隐约听出洛正的爸爸也投资了这档综艺,如今产生了利益纠纷。
结束通话,洛正扭过头看时栩,眼神带着打量的意味,突然转变了话题:“和你男朋友碰上面了?”
时栩:“啊,是。”
洛正:“他怎么进来的?”
时栩哪知道,他觉得多半和明顺有关系:“哈哈。”
洛正翘起二郎腿:“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时栩:“哈哈,问这个干嘛。”
洛正语焉不详:“他条件挺好的。”
他夸的是席相煜,时栩却一听就来了劲,背都挺得更直了:“长得帅是吧?他的脸是不是很适合上大屏幕?你们公司要招新人吗?你在帮忙物色?”
“……”提到席相煜,时栩的情绪显然是不一样的。洛正郁闷了两秒,“他不需要进娱乐圈吧。”
进娱乐圈当艺人是能挣不少钱,但席相煜还会缺钱吗?
时栩点头:“也是,他在澜大读书,毕业之后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洛正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时栩心道,稀奇,以往他和明星待在一块,都是他在悄悄地八卦,怎么洛正的好奇心这么重。
洛正:“你见过他爸妈吗?”
时栩:“没有。他不是澜城的人,他爸妈在老家。”
洛正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时栩灵光一现,脑袋里响起席相煜说的那一句“洛正男女不忌”。
洛正该不会是看上席相煜了吧?搁这儿打探消息是想撬他墙角?
虽然他瞧洛正这身板像是在上面的,可这事儿也说不准。
男女都不忌了,上下不忌也是很有可能的。
时栩目光警觉,不再提及席相煜,就怕洛正起歹念。
洛正:“”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时栩看他的眼神和表情有点怪。
综艺录制的时间很长,到凌晨两点过,他们才收班。
时栩回到酒店,因为没有多余的房卡,站在门口给席相煜打电话。
房间里刚传来铃声响,门就被打开了。时栩很疲惫,正忍不住打哈欠,嘴巴张到一半,看到席相煜,嘴角弧度变化,露出一个笑容:“我以为你睡了。”
“没有。”席相煜把他拽进屋,一只手越过他的腰际把门关上,低头吮吻他的唇,“饿了吗?”
时栩眨巴着眼睛:“你问的哪?”
席相煜的手钻进他的衣服下摆,在他的背脊间游走,抚过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巡察领地:“你想的哪儿,就是哪。”
“停!”时栩隔着衣料攥住他作乱的手,“我还没洗澡!”
席相煜没想欺负他,只是见到时栩,总会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应。
“去洗吧。”他微抬下巴,“洗了来吃夜宵。我去街上买了一些吃的。”
“买什么了?”
时栩望往桌子的方向,立马挣开席相煜走过去,桌上摆了一大堆食物,有寿司、凉拌菜、草莓泡芙、水果酸奶捞……还有一杯只有在这座城市才能买到的网红款奶茶,时栩前几天就想喝,但因为商家没开启外卖配送只能作罢。
他咽口水的同时,已经快速地伸出手捞了块牛肉干,嘴里咀嚼牛肉干,手也没闲着,拆完泡芙的包装盒,又利落地把吸管插|进了奶茶杯里。
席相煜在他对面坐下,看他鼓起的腮帮子,情不自禁地用食指戳了两下。一个人会从另一个人的满足里获得满足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儿,但席相煜确信,看时栩因为美食露出餍足的神情,他的心像塞满了棉花,软而轻盈。
时栩的快乐总是来得太容易,吃饱喝足了,再洗得香喷喷的,往席相煜的大腿上一躺,觉得日子美好,夫复何求。
席相煜给他按摩肩颈:“累吗?”
时栩:“还好。”
“工作辛苦了。”
“……”时栩想,席相煜今儿怎么这么会体贴人呢。
一旦正视了心里的爱意,它会变得更汹涌,止不住地溢出胸腔。
席相煜开始给他按摩头部,手在他的发丝间穿梭,视线落在他的额头、鼻梁、唇瓣,怎么看也看不够。
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告白道:“时栩,我很喜欢你。”
时栩蹭地一下坐起来,因为动作急,差点撞上席相煜的脸。
他紧紧盯着席相煜:“你今天很反常,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席相煜没说话,但用神情表达了疑惑。
时栩:“有人说,男人突然半夜示爱,多半是出轨之后良心不安,说出来减轻罪恶感。”
“……”席相煜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时变化多端,先是震惊,再是无语,然后又想笑,又觉得可气。
“你才没良心。”他往时栩屁月殳掴了一巴掌,气得咬牙,“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我们家,和谁出轨去?”
时栩:“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只要想出轨,逮着半小时的空闲功夫也能来一发。”
“半个小时?”
席相煜磨牙,“你知道,对我来说不够。”
时栩梗着脖颈:“我不知道,我们有好久没做了。”
说到这个,席相煜忍久了也有火气,他眉头压低,露出凶相:“那不是因为你工作忙?”
时栩立刻反驳:“放屁,明明是因为你没劲儿不想干。”
席相煜完全不知道时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他捞起时栩的腰,野蛮地将人翻了个面,手掌继续往他屁月殳上招呼,只有第一下打得清脆,发出“啪”的声响来:“我没劲儿?”
后来的几下,他都收敛了力度,时栩不觉得疼,但觉得委屈:“你说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的?”
席相煜掰过他的下巴,看他眼眶泛红,一下子觉得自己太混账。
他双手穿过时栩的手臂下方,搂住他,亲他,哄他:“我不会出轨,我现在男的女的都不喜欢,就喜欢你。”
时栩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能拥有充沛的情感。
时栩其实是困的,他又在打哈欠,席相煜一个巴掌下来,把他哈欠都打没了:“这话说得……我不是男的吗?”
“你也知道你是男的,一口一个男人想出轨就怎样……”席相煜的牙齿叼住他耳垂,“你天天接触一些奇怪的人,该担心的人是我。”
“奇怪的人”看似是个广泛的概念,实则意有所指。
虽然没有点明,但时栩和他想到了同样一个人:“你今天见到洛正了?”
从时栩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席相煜就挺不爽:“嗯。”
“他向我打探你的消息。”时栩说,“如果后续他来找你,你无视就好。”
席相煜心里咯噔一下,喉结不停上下滑动,紧张地问:“他都问什么了?”
他对洛正的印象很模糊,他以为洛正大概率也认不出他是谁。
时栩哼了一声:“就你是哪儿人叫什么名字,夸你长得好。”
席相煜抿嘴,他观察时栩的反应,洛正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可洛正会问这些,多半是知道他是谁。
洛正今天没说,保不准明天会说,这件事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可能会落下来。
与其提心吊胆,害怕谎言被别人戳破,他应该主动向时栩坦白。依照时栩的性子,会闹,会埋怨,会生气,但应该不会判他死刑。他们在一起得越久,他隐瞒得越久,就越不正常,相应的,后果就会越严重。
可告白和忏悔不应该发生在同一天,因为他的喜欢没有掺杂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时栩原谅他。
“听见没有?”
时栩瞥向他,两人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同床异梦”,他担忧洛正这个有靠山的“玩咖”觊觎他男朋友。
“嗯。”席相煜回过神,“他找我能干嘛?”
他和洛正也没什么旧情可回溯,难道洛正是喜欢时栩,想要找他这个情敌宣战?洛正会有这么傻逼吗?
时栩碰了下他的膝盖,眼珠子一转:“别管他干嘛,你也说了他私生活混乱,不是个好东西,反正别理他。”
“嗯。”席相煜立马跟上,重复道,“对,他不是个好东西。”
两人互相倚靠,在床上胡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席相煜才想起来,重点早就偏移了,语气酸溜溜的:“我说我很喜欢你,你好歹给点反应,又是说出轨,又是提洛正的,像话吗?”
“我该给怎样的反应?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栩支着下巴,睫毛颤动,他心底不是没有触动,但不想显得很没出息,“因为我知道啊。我就等着你开口,等得花儿都快谢了,不知道你哪一天会说出来。”
他侧过头:“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席相煜想了想,可能是昨天,或者是明天,话到了嘴边,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不知道。”他说,“可能是因为再不说,我要把自己憋坏了。”
“嘁,闷死你。”
时栩的手不乖地往下摸索,眼眸盛着笑意:“那这儿呢?这儿憋坏了没?”
【作者有话说】
我掐指一算,下下章吧

第59章 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哈
对于时栩而言,这一天并不算太顺心,但因为席相煜的突然出现,因为听到了期盼很久的那一句喜欢,他想要做点儿什么来庆祝。
只可惜酒店的床不够结实,也有些年份了,他俩还没真枪实弹地做,光是滚了两圈,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等下。”时栩很担忧,“要不算了?别把床给弄塌了。”
要是弄塌了,别说被同一层的其他人知道会不会丢脸,重要的是得赔钱。
赔不起。
总不能接一次活,他还倒亏了吧。
“算了?”听到这两个字,席相煜一阵头疼,但考虑到时间太晚,还是接受了时栩提出的用手互相帮助的建议。
然后时栩靠在席相煜的肩膀上说话,因为有些犯困,言语间不讲什么逻辑,说之后要在家里买一个特别软特别大的床,买床届的爱马仕,每天都在五星级酒店醒来,席相煜说“好,我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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