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很好的小情侣竟然也动摇了，关系逐渐出现裂痕。
染漓见江洁坐得离大家比较远，便主动走过去说道：“之前的分组方式不公平，改成抽签可以吗？”
江洁笑着摇了摇头，心态豁达地说道：“谢谢你，但是不必了。”
她看着丑态百出的其他人，叹了口气：“这样怀疑来怀疑去，连自己是否活着都要怀疑，太累了，反正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也不是一定会死，而且说不定第一晚出事的人是我，已经没了折腾的意义。”
“与其跟别人心吊胆地挤在同一个房间里，不如和姐姐挤在一起睡，说起来，点也不害怕，无所谓了，怎样都是我的命。”
江洁笑着问道，“你呢，你不怀疑周清筠吗？”
“我上学时，成绩很烂的。”染漓叹了口气，神色苦恼，“有次我非常认真地学了一学期，期末考试时，我发现自己只会数学的前三道题，剩下的我都很努力地去蒙了，最后还不如都选C的那个人得分高。”
“我很笨，思考不出结果来，运气也不好，蒙的选项也不对，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放弃。”染漓露出一副思考者的表情，语气老气很秋，“这可能就叫庸人不自扰吧。”
江洁笑了笑，十分羡慕染漓的心态。
夜深了，大家心思各异地回了房间，等待零点的到来。
染漓一向很快睡着了，他以为今晚自己必定会醒，没想到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
屋里只剩他一个人。
染漓一边穿衣服，一边跟系统说道：“我昨晚睡得太沉了，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不是你睡得太沉了，昨晚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
染漓愣住了，“那，那是因为昨晚没人出事吗？”
系统能透露的信息有限，染漓没再追问下去，准备出去问问其他人。
就在染漓的受碰到门把时，一直沉默的系统出声了。
【其实，昨晚死了两个人】
第16章 玫瑰城堡
染漓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喃喃道：“怎么可能呢？玛丽不是每晚只能杀一个人吗？”
系统没有出声。
染漓心里惶惶不安，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二楼空无一人，染漓在三楼找到了大家。
胡雯蹲在墙角无声痛哭，江家三姐妹和小情侣正在安慰她，阴鹜男和胖男人各怀鬼胎地站在一旁。
染漓搞不清状况，走到周清筠身边，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周清筠看向胡雯，说道：“她母亲有心脏病，昨晚不幸离世了。”
染漓耳边轰鸣一声，猛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已经有很多人离世了，但染漓还是无法习惯死亡。
在他印象里，胡雯的母亲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关心着在场每一个人，还主动愿意将生的机会留给只认识几天江美。
她昨天被女儿说动，很努力地想活着出去，去看外岁女的画，多陪伴孩子们几年。
但命运开了一个很残忍的玩笑。
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大家都理解胡雯的痛苦，小心翼翼地不戳到她的伤心事。
胖男人却是个例外，他见胡雯哭个不停，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道：“这个老太……咳，真的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吗？说不定是胡雯撒谎，因为若他妈被玛丽弄死了，不就证明她就是我们中间的那个叛徒吗？！”
这话无异于往胡雯心上扎刀，她恶狠狠地瞪着胖男人，目光非常可怕。
胖男人怂得缩了缩脖子，但仗着大家都在，继续说道：“我觉得挺有道理啊……大家不这样想吗？”
阴鹜男啐了一口，用嫌弃的目光看着她，“每个被杀死的人，第二天都会活过来，可那个老太婆还躺在床上呢，死得透透的，怎么可能是被玛丽杀死的！”
说着，他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个人，阴恻恻地说道：“昨晚，大家听到声音了吗？”
众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阴鹜男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样一来，根本分不清昨晚到底是谁死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江美身上，因为表情太过狰狞恐怖，江郝和江洁都上前一步，挡住了妹妹。
“昨晚死的人是不是你？”阴鹜男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江美毫无畏惧，神情依旧很淡定，“抱歉，我也不清楚，在我记忆中，一觉醒来天就亮了。”
小情侣中的女生眼巴巴看着她，“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中间没发生什么吗？”
江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努力回想过了，真的没有。”
胖男人抻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出声，故意瞒着我们的！”
江美经过这几天的大起大落后，心性迅速成长，没有被胖男人挑衅到，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对我的怀疑是最深的，可以说，我在大家心里已经相当于死人了。
“而且，我们无冤无仇，我不会故意害你们的。”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我们是同伴，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过，为什么要相互猜忌敌视，恨不得其他人死掉呢？”
在江美的注视下，小情侣愧疚地低下了头。
他们都不是恶人，只是别人死了，他们才更安全一些。
阴鹜男死死地盯着江美，并没有从她身上发现破绽。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昨晚死的是江美，那叛徒就没法揪出来，目前剩下的人是单数。
如果昨晚死的不是江美，那叛徒就变成了两人，剩下的人也是单数。
还剩下四个晚上，如果再出现死的是单人房的情况，根本没法百分之百确定安全。
阴鹜男气得一脚踹在了墙上，恨不得把在场的人都杀了，就留下那个能分清玛丽姐妹的。
他恶狠狠地看向周清筠，准备逼他将那人的身份说出来。
周清筠一眼看透了阴鹜男的心思，言简意赅道：“你知道又能怎样，只剩下你和他后，你敢确定他不是叛徒吗？”
阴鹜男咬了咬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周清筠摇了摇头，“我得到的信息，和你是一样的。”
阴鹜男用杀人的目光看了周清筠一会，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早饭时间到了，胡雯就算再悲痛，也必须下楼吃饭。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个人，还好今晚出事的是双人房，大家暂时都是安全的。
饭后，染漓掰着指头算了很久，才捋清了状况。
他叹了口气，问道：“521，我记得这个副本的平均生存率只有8%，为什么难度只是D等啊？】
【对于有道具的老玩家来说，不会受限制如此大，而且有些特殊道具能直接测出已经死过的人，而且规则相对比较死，能调整的范围极大，所以难度并不高】
【但这个副本只用于新手筛选，对于缺乏经验，又没有道具的新手来说，有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玛丽姐妹的秘密，有的自作聪明，在剧本里胡乱杀人，下场凄惨，有的副本刚开，就因为银丝死了七|八个人，综合下来，生存率才比较低。】
染漓听到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多问。
其实是系统怕吓到染漓，才说的比较官方。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副本里养蛊，死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才方便挑出最强的那个新玩家。
毕竟副本的数量和系统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绝不会浪费在普通玩家身上。
而且玩家足够多，完全支撑得起养蛊。
染漓作为在新手剧本就拥有系统的，可说是天选之子，而作为单纯因为颜值被选中的，更是天选之子里的天选之子，只可惜染漓并没有这样觉悟，还以为自己只是个炮灰。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染漓推开房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景象。
利维坦站在小客厅中间，笑着说道。“我的小玫瑰，你来了。”
染漓愣了愣，又转头看看外面的走廊，惊讶极了。
“进来吧。”利维坦彬彬有礼地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染漓犹豫了几秒，想起利维坦帮过他好多次，便试探地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在等我呀？”染漓有些拘谨地坐在小沙发上。
利维坦走到染漓面前，单膝跪在了地上。
染漓看呆了，小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利维坦今天戴着单片眼镜，显得眼睛更加深邃，一条银链挂在镜框边，银链末尾点缀着一颗红色的耀石。
利维坦没有说话，只是优雅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脱下了白手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宛如艺术品，微微凸起的经络涌动着男性的力量感，能让手控党当场发疯。
染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觉得十分好看。
利维坦注意到了这点，嘴角微微勾起。
那双完美的手向下握住了染漓的脚腕，微微抬起，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染漓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收回脚，却被利维坦用轻柔，但不容挣脱的力道摁住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染漓不解地问道。
说话间，利维坦已经脱下了他的鞋袜，挽起裤腿，莹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染漓越发感觉怪怪的，抿起了好看的唇，脚趾难耐地蜷缩了下。
没有了衣物的遮挡，脚腕上的红痕显露无意，染漓皮肤白，衬得红痕有些恐怖，像是被凌|虐过一般。
利维坦的目光透着担忧，“疼吗？”
其实没什么感觉了，只是碰触到时还有些酸胀，但利维坦的目光勾起了染漓被鬼手欺负时的委屈。
因为没人护他，染漓一直压抑着情绪，此时在利维坦的温柔下，情绪完全爆发了出来。
染漓吸了吸鼻子，像是诉苦又像是撒娇，语气软软地说道：“疼，很疼。”
利维坦蹙眉看着那些红痕，“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太过分了。”
染漓的泪差点因为这句话掉下来。
被鬼手欺负了，就算再委屈再害怕，也只能自认倒霉，但……凭什么啊。
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利维坦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道，“我帮你把红痕治好，以后就不痛了。”
利维坦越是温柔，越是安慰他，染漓就越想哭。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眶也跟着红了。
“乖，把那只脚也放在我膝盖上。”利维坦诱哄道。
染漓对利维坦已没了抵抗，乖乖放了上去。
因为失去了两只腿的支撑，染漓只能重心后移，两只手撑在了沙发上。
“治疗的时候有些难熬，你忍着点。”利维坦嘱咐道。
“嗯。”染漓刚说完，就见利维坦低下了头。
意识到利维坦要做什么后，染漓脸红透了，想把腿放下。
利维坦用一只手握住了染漓的两只脚腕，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像是在跟闹脾气的小朋友讲道理，“为什么要躲？”
染漓脸蛋红红，鼻尖也红红，眼神闪烁着，不敢看利维坦，小声哼哼：“别碰，脏。”
“不脏，”利维坦笑着说道，“我的小玫瑰很干净，也很香。”
说完，他趁着染漓怔愣的几秒，再次低下了头。
一颗颗泪珠落下。
伤口愈合时会发痒，这个过程加快了十几倍，痒意变得极难忍耐。
利维坦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染漓，“好了，现在应该不会痛了。”
染漓闻言愣了愣，视线下移。
他的两条小腿光洁如初，肤色莹澈，红痕都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利维坦解释道：“我的□□有治愈能力，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我可以送你一小瓶我的血，以后受伤的时候用。”
染漓心里感动，看着那双潮湿又温柔的眼睛，伸手抚上了利维坦微微泛红的眼角。
“不必了。”染漓好心地说道，“何必因为我，弄伤自己。”
利维坦微微勾起了嘴角，低头帮染漓整理裤脚，“我知道你心软，最初怕用血会让你有负罪感，才用了这种方式。”
说着，利维坦拿起了染漓的鞋袜。
染漓的脸再次红了，他强行伸直了酸软的手臂，想从利维坦手里夺过来鞋袜。
没想到利维坦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染漓的手，他猜到了染漓心声，说道：“不脏，一点也不脏。”
看着半跪在地上，帮自己穿鞋袜的利维坦，染漓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身娇肉贵的小少爷，需要人伺候的那种。
利维坦动作很快，染漓又摆脱不了，索性就随他去了。
看着低眉垂目，显得有些乖巧的利维坦，染漓突然想起了故事中那些有治愈能力，被捉去入药的珍稀动物，嘱咐道：“你□□的奇特功能不要告诉太多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利维坦看着认真嘱咐他的染漓，没多说什么，笑着应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利维坦神色不明地往门口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红芒。
“去开门吧，他回来了。”
染漓突然有些心虚，猛地站了起来，左右环顾，最后视线落在了利维坦身上。
他怕解释不清，也怕周清筠会怀疑他。
利维坦安抚地摸了摸染漓的头发，说道：“没关系的。”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染漓骑虎难下，只能磨蹭着去开了门。
周清筠站在门口，往屋里看了一眼，问道：“你刚跟你谁在说话？”
染漓愣了愣，也跟着转过了头。
利维坦连带着小客厅都消失不见了。
染漓松了口气，掩饰道：“我刚没跟人说话，你听错了吧。”
周清筠锐利的目光似是能看透他的灵魂，追问道：“真的吗？”
染漓突然有些紧张，眼神都躲闪着，不敢跟周清筠对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像是和隔壁老王偷情，被丈夫抓了个正形的妻子。
染漓怕周清筠不依不饶地追问，连忙岔开话题：“你回来做什么呀？”
“拿东西。”周清筠那么洁癖，却再次选择了去别的屋住。
染漓体贴地说道：“还是我搬吧，上次就是你搬的，这次理应轮到我了。”
“你想睡谁的床？”周清筠突然没头没脑地崩出这句话。
染漓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清筠表情淡然，态度却很强势，他坐在沙发上看书，不给染漓说话的机会了。
染漓也乐得偷闲，倒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下午时，阴鹜男把大家叫到了一起，说是要捋一下现在的情况。
染漓一开始很努力地听了，但慢慢跟不上了，而且他不太喜欢阴鹜男提到死者时的态度，没有起码的尊重，好像把他们当成没用的东西。
阴鹜男本就性格偏激，如今越发暴躁，只要别人稍有不对，就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胖男人已经成为了他的出气包，不停地被骂，而且还不敢反抗。
阴鹜男的眼神十分恐怖，胖男人毫无怀疑，万一惹火了他，阴鹜男会直接动手杀人。
因为阴鹜男的态度，本来还想认真讨论的其他人，都想离开了，但谁也不敢。
等到阴鹜男离开之后，江美说道：“彻底崩溃了。”
染漓没听懂，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虽然被困在这，但良心和道德守则还是存在的，但如今已经彻底崩溃了，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什么都可以抛弃。”
染漓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没有看得这么透彻，但隐隐感觉道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江美已经彻底放开了，无惧生死，就算玛丽现在提着刀站在她面前，她眼都不会眨一下。
她往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相信周清筠吗？”
染漓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江美顿了一下，说道：“我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周清筠有点……算了，还是别说出来影响你了，总之，在这种坏境中，你不能彻底放下防备之心。”
染漓突然有点心慌，他定定地注视着江美，过了几秒，才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江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找她两个姐姐了。
等江美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染漓还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大家怎么都变得怪怪的，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今晚注定平安无事，夜深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零点刚过，染漓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看到门缝里探出了一缕黑影，有点像是柜子上台灯的影子。
可台灯的影子怎么会有人手形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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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过了一晚后，染漓已经不记得了。
【醒醒】
染漓在系统的催促下，没能在被子里打滚，睡个回笼觉。
他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想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痛得他呜咽了一声。
火辣辣的，还有些酸麻，比痛的滋味更难熬。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衬衣扣子，撩开领口，探头往里看。
染漓有点被吓到，哆哆嗦嗦问道：“有……蜜蜂蛰我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肿了。
【不是】
染漓关切道，“521你的的声音为什么在抖呀？
【。】因为某个狗东西，气抖冷罢了。
染漓还在呜呜哭诉，又犯愁穿衣服会不会磨得更痛。
还好衬衣的柔软的布料，刺激性不是很大，不会痛，只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酸痒感。
染漓觉得自己能克服，便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唰的一下红了。
布料太单薄了，根本遮不住……
染漓羞得抬不起头来，用手捂住胸口，喃喃道：“怎，怎么会肿得这么厉害。”
他又磨蹭了好一会，这才试探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很明显。
这种地方太尴尬了，若是让别人瞧了出来，呜呜呜……他没脸做人了。
染漓只能硬着头皮，又穿上了运动服外套。
这倒是能挡住了，但感觉强烈了好多，只试探地动了动，就磨得染漓眼圈潮红。
染漓不敢动了，决定做一天的木头人。
系统有点于心不忍，安慰了一句。
【以后有积分就能买药膏了，涂上很快就好了】
染漓领情地点点头，用温水洗了把脸，等把眼角的潮红压下去后，他才穿着运动服，走出了房间。
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大家竟然都不打招呼了。
感情很好的小情侣好像在冷战，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胖男人在阴鹜男面前依旧畏畏缩缩，但眼神变得恐怖了许多，阴鹜男就更不用说了，染漓见了他就想跑；胡雯一副呆滞的模样，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
最正常的反而是江家三姐妹。
染漓喃喃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人有善恶两面，副本的机制会放大人性中的恶，当恶占据上风时，情谊和道德都很脆弱，是可以抛弃的】
染漓迟疑道：“意思就是……我们被副本操控了吗？”
【不是操控，而是催化，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关系注定会分崩离析。一般情况下这个过程会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十年，但副本会将这个过程无限缩短，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发酵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算是比较温和的了，之前出现过夫妻互砍的，也出现为了证明是不是叛徒，直接把父亲推下楼梯，还有死后还杀了暗恋对象，想让他永远陪着自己……。】
染漓后背涌出一股凉气，心中悚然。
【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没有直接公布杀人规律，避免了前期的滥杀无辜，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无能为力了】
【注意保护好自己，今晚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染漓点点头，寸步不离周清筠，就差挂在他裤腰带上了。
【。】宝，在他身边不代表安全啊！
就算系统有心提醒，但也没法开口，只能无奈叹气。
好运气不再眷顾他们，今晚出事的会是单人房。
周清筠公布消息时，染漓提心吊胆，生怕会闹起来，没想到大家表现得很沉静，一句话没说，都纷纷离开了。
染漓愣住了，大脑再次不够用。
【正常，浪头打来之前，早已暗潮汹涌很久了】
染漓露出一知半解的懵懂样，但为了让系统放心，他依旧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染漓被运动服磨得胸口疼，就独自回了房间，只穿着单薄的衬衣。
还好屋里没人，他才能毫无羞耻心地乱晃。
怕周清筠突然进来撞见这幕，染漓还专门在门口放了个椅子挡着。
他坐在床边，回想进入副本后发生的事情，想起小梦和她男友，还有医生，这三个永远消失的人。
染漓想得太过入神，都没及时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等染漓第三次叹气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别愁眉苦脸了，有问题我帮你解决。”
染漓吓得瞳孔紧缩，猛地抬起了头。
贝利尔正蹲坐在床边，手托着腮，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姿势特别乖巧，像只粘人又懂事的大狗狗。
见染漓看过来，贝利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染漓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语气惊讶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感觉到你在想我……”贝利尔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就来了。”
染漓愣了愣。
他有在想贝利尔吗？
好像在……回想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时，脑海里浮现出过贝利尔的身影，不过那只有一瞬！
怎么能说是在想他呢！
趁着染漓愣神的几秒，贝利尔跳到了床上，身体前倾，像是只傻里傻气的狗狗，撒欢凑过来，想要亲近主人。
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
染漓退无可退，只能扭着身子，往反方向蹭了蹭，垂眸不敢看贝利尔。
贝利尔索性把手撑在了染漓两侧，用视线描摹着染漓的五官，一寸寸向下。
许是贝利尔的外表太过无害，给了染漓开口的勇气，他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是我的房间，我没有同意你进来，请你出去。”
“可你明明在想我。”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撩过染漓嘴角。
染漓又往后缩了缩，壮着胆子撒谎，“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不敢抬眼看我？”贝利尔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染漓眼神闪烁着，没有接话。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贝利尔突然很好说话地直起身来，轻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好吧，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只好出去了。”
贝利尔态度转变得太快，染漓都没反应过来。
“那，谢谢你？”
贝尔利没有接话，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染漓有点后背发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