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夏by花卷不投降

作者:花卷不投降  录入:09-18

这人喝多了之后,虽然脑子还算清楚,但没有平时那么锐利的锋芒了,看起来钝钝的,甚至有点呆萌。无端给陈遥一种“家养傻子帅哥”的感觉。
这样的关键词一下让陈遥想到不太好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刷到这种黄色废料,赶紧揉了揉脸不许自己想。
“顺路去药店?”陈遥努力拉回思路,回忆着以前陈树科喝多了之后的操作,“买点护肝片?”
“我没事。”丁卓一如既往的凑合自己,“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陈遥瞪了他一眼。
丁卓:“……”
“好。”丁卓很快的服软,“都听你的。” 。
让司机顺路在路边药店停下,看丁卓这会儿醉的走路都不容易,陈遥就自己下车去买。跟店员沟通着买了些解酒护肝的药。
对方看他是学生,就没给他推荐贵的保健品,而是搭配了一些便宜效果好的维生素片。
外面下着雨,陈遥借着司机的伞,乘着雨飞快溜回车上。
这其实有点狼狈,刚收了伞关上门坐好,丁卓就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陈遥:“……”
如果上一次是意外这一次总不是了吧。
他简直分辨不了他跟丁卓谁体温更高些。
陈遥有点害羞也有点恼火,盯了丁卓一眼,丁卓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个厚脸皮的流氓。陈遥很快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心想,不和醉鬼一般计较。
司机都特意把车开得很稳,虽说可能是怕丁卓吐在他车上。
回到熟悉的小区,陈遥搀着丁卓下车。
刚才丁卓一口气撑着尚能自主离开老宅,现在晚风吹过,酒劲儿上来,他真是站都站不住,勉勉强强挂在陈遥身上才能往前走。
这场面倒让陈遥想起运动会聚餐结束的那个晚上,在叔叔家门外的小木桥,丁卓也是这样挂着他。
此一时彼一时,明明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沿着熟悉的路往丁卓家走,突然听到丁卓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陈遥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对不起什么?”
“辛苦你了。”丁卓说。 ?
陈遥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在辛苦什么,等反应过来丁卓在试图挣脱他的搀扶时,他才明白,丁卓说的是自己扶着他太辛苦了。
陈遥:“……”
他使劲儿压了丁卓胳膊一下:“听话!”
要是在丁卓清醒状态下陈遥肯定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但是他现在看出来了,丁卓只是当时没事儿,其实已经喝蒙了,就得像训小动物那样训他,才能安稳地把他带回家。
丁卓微拧着眉,看着陈遥。
和他目光一对上,陈遥脸就有点发烫,丁卓那张脸确实是过于权威了,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看到他漆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还有……
陈遥的目光往丁卓鼻梁下扫了一瞬,又赶紧移开。趁人之危可不是好习惯。
“你真好看。”丁卓突然说。
陈遥:?
“我哪里好看?”陈遥拖着丁卓上楼,顺便厚着脸皮问。
“你鼻子好看,又细又挺,嘴巴红红的,也好看……”丁卓上台阶的时候一个趔趄,陈遥赶紧扶着他。
丁卓继续说:“但你的眼睛最好看。”
陈遥:“……”
忽然觉得某人醉着也不是不好。
到了家门口,陈遥问丁卓要了钥匙,推门进去,还好小狗仔仔又寄养在舅公那里,否则陈遥一晚上照顾两条狗,还真顾不过来。
进了房间把丁卓拖到床上,陈遥给丁卓塞了几颗护肝片,然后去烧水泡茶,那边水壶刚刚发出沸腾的砰砰声,这边卧室里丁卓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怎么了?”陈遥问。
丁卓摆了摆手,冲进浴室,很显然他酒劲儿又上来了,得继续抱着马桶吐。
陈遥听着浴室那边的动静,都觉得心疼,又想起酒桌上丁卓一杯一杯的喝。
那时他站在丁卓身后,看不清丁卓的表情,心却随着丁卓每一次举起放下酒杯的动作,一抽一抽的痛。
呕吐声,然后是水流声,陈遥的茶都泡好了凉了一会儿,丁卓总算从浴室出来,这场酒局对他消耗真的太大,他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还好丁卓这人喝多了也勉强能交流,酒品很好,要不陈遥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遥赶紧扶着他又上床躺下,把茶杯递给丁卓,看丁卓慢慢地啜那杯茶,也算是喝下了大半杯,脸上也渐渐回上来血色,他才稍稍放下心。
“还难受吗?”陈遥问。
丁卓:“嗯。”
陈遥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哪里难受?”
丁卓:“你拉黑我微信。”
陈遥:??? 。
他瞪着丁卓看了足足半分钟,确定现在丁卓说的是醉话。
但丁卓这么说,陈遥心里其实也委屈的,他坐在床边上。有些话对清醒的丁卓不能说,对半醉的丁卓反而可以。
“是因为你先鸽子我,我才拉黑你微信。”陈遥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约我去还愿,人又消失了,而且态度一下就变了?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有女朋友了?”
“是林霄汉找我。”丁卓说,“我怕他知道我跟你关系好,会找你麻烦,他就是条野狗,我不想让他影响你……”
“还有,什么女朋友?”丁卓说:“我不喜欢女的。”
陈遥呼吸都停顿了,他没想到自己一下就试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即使丁卓的真实想法在他接过陈遥手里的酒杯时已经呼之欲出,但优等生的习惯还是看到白纸黑字的标准答案。
突然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丁卓喝醉了,可以口无遮拦,但是他却被丁卓简单的几句话搅得心潮起伏。
学霸肯定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没什么,流言而已。”陈遥压抑着自己的心绪,“你赶紧睡觉吧。”
“好。”丁卓配合地躺好。
陈遥帮他掖好被角时,突然又听到他说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
“什么?”陈遥一愣。
丁卓却没回答,竟然是咕咚一下睡着了,他喝了这么多,也差不多该睡着。陈遥紧张地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是昏迷才放下心。
丁卓睁开眼时抬头看,天花板、窗帘、床单……虽然漆黑一片,但能辨认出是自己的家。
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记不清了,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车上,陈遥反握住他的手,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有波光在潋滟。
后来他好像也主动牵了陈遥,可他记不清陈遥的反应,是厌恶地抽回手还是默许了?完全记不得。
……操。
这么关键的事儿怎么忘了。
另外有点奇怪的是丁卓以前喝多了都会一直做噩梦,梦里有暴风雨和帆船,也有永远爬不到头的旗杆。
但这次他没有做噩梦,甚至可以说睡得很好,醒过来连头都不怎么疼。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丁卓挣扎着坐起来时,听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随后看到一豆烛光。他眯了眯眼睛,发现是陈遥端着一支蜡烛走了进来。
“醒了?”陈遥说,“好点了吗?”
“……嗯。”丁卓看到陈遥就觉得很安慰,至少不是“耍流氓摸了陈遥的手把陈遥气跑了”这个支线,很好。
“几点了?”丁卓问,“现在什么情况?”
“晚上八点,你整整睡了一天。”陈遥笑了笑。
“你好像没交电费,房间停电了,我不知道怎么交,先用蜡烛凑合一下。”烛光映着陈遥的脸庞,在丁卓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像个小天使,“还好你冰箱里没东西,否则现在会臭到邻居要报警。”
丁卓勉强理了理思路:“好,我去洗漱一下,然后交电费。”
“嗯。”陈遥笑了笑。
丁卓:?
莫名地感觉陈遥的笑在算计他什么。
丁卓没有想太多,陈遥又愿意跟他说话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想给陈遥看到自己凌乱又狼狈的样子,在浴室里倒腾了半天,总算是能见人了,这才出去。
一出门看到蜡烛摆在床头,陈遥坐在床边,烛火摇曳,映得他脸庞像玉一样光洁清透,琥珀色的瞳孔里有橘色光芒在跳动。
丁卓感觉喉咙有点干。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陈遥说。
“你说。”
“他们说你找了女朋友。”陈遥说。
丁卓一愣,这太荒唐了:“谁说的,我没找。我……”
“你不喜欢女生,你昨天告诉过我了。”陈遥看着他,“所以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要替我挡酒?”
丁卓:“……”
也算是用了一点小技巧吧。
直接问感觉这个死别扭怪不会说的。
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守护者的位置上,都没什么占有欲。
可如果把话题卡在这里,丁卓再不承认,那确实陈遥就没必要坚持了。
“你……”丁卓卡了半天壳,“你诓我。”
陈遥说:“可你突然就不理我了。”
他说的可怜,丁卓脸上一瞬间闪过强烈的心疼神色。不过陈遥也不是装的,他那几天确实不好过。
“我不是不理你,我是想保护你……”丁卓叹了口气,“哎总之,是我的错。”
“然后呢?”陈遥问。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理你,我至少要跟你说。”丁卓凑到陈遥身边,但他不敢坐在陈遥边上,就在床边半跪下来,抬眼看着陈遥,“你能原谅我吗?”
陈遥笑了笑:“我不能。”
丁卓一愣。
陈遥看着他,眼里有烛光在盈盈地跳动。
陈遥指控丁卓:“你负心薄幸。”
这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但丁卓看着陈遥的眼睛,就跟被下了蛊一样。
“我……”丁卓顿了一下承认,“我负心薄幸。”
“所以为什么替我挡酒?”陈遥问。
丁卓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
“我可以喜欢你吗?”丁卓问。
他问这种问题,就像是忠诚的臣子,或者等待主人的小狼狗,在得到许可之前永远会把自己放在陪伴的位置。
陈遥垂眼看着他,笑了笑:“准了。”
丁卓又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这次是完全意想不到的请求,陈遥错愕地睁大眼睛,耳朵却一下红了。
“你……”
烛火“嗤”一声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丁卓在这种时候意外的没再犹豫,感觉到他站起身,然后他试探着环住了陈遥。
被丁卓抱住的时候陈遥人都晕了,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过电般的发麻。陈遥下意识回搂住丁卓的脖子,黑暗中感觉到丁卓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吻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看肯定是看不清楚,摸其实也不敢摸得太认真,只有亲吻的感觉来得真实。但还是好刺激,刺激得头脑一片空白。
丁卓的手感真的很好……虽然这么讲很诡异,但练体育的确实不一般。丁卓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摸起来瘦但是又很结实,尤其是肩膀和怀抱特别给人安全感。
陈遥一边肆无忌惮地上手摸一边亲热,冷不防丁卓跟他拉开了点距离,陈遥没反应过来,仍想去抱他:“你干嘛?”
“不行。”丁卓撑在陈遥上方,呼吸有点重,“停一下。”
陈遥:“……”
他突然就明白了丁卓什么意思。
刚才很自然的忽略了,其实他自己反应也挺大,稍微注意力挪过去一点,就觉得挺难受。现在两个人距离近到和贴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刚才还那么亲密,只是这么一想,都觉得烫得不行。
“现在怎么办?”陈遥低声问。
丁卓被他说的一愣,回想起师弟跟他讲过的类似事情,思考了一下:“我帮你?”
“不不不行!”陈遥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他也就是言语调戏一下丁卓,亲亲摸摸还可以,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小男生,要是真让丁卓帮他……弄,他绝对会羞耻而死。
听见丁卓低低地笑。
“你笑什么!”陈遥怒道,“我给你弄怎么样啊!”
事实证明在脸皮薄这方面,陈遥和丁卓谁也别说谁。上一秒还在嘲笑陈遥,下一秒丁卓就送了。
“……别。”丁卓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你干嘛?”陈遥问。
“去厕所处理一下啊。”丁卓说,“总这么着也不行吧。”
陈遥红着耳朵:“喔。”
最后就是两个人各自分开处理一下,之后陈遥好半天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丁卓。
刚才被荷尔蒙控制大脑,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冷静下来,怎么想都觉得羞耻。
丁卓脸皮还是稍厚一点,主动过来搂着陈遥:“这么害羞吗?”
“不可以吗?”陈遥反问。
“也不是不可以。”丁卓说,“不过这不是情侣之间很正常的事么。”
“谁说我跟你是情侣了?”陈遥问。
丁卓一下愣了。
他错愕地看着陈遥,神情有点受伤,又有点紧张,想问话可又不知道怎么问,整个人像只迷路小狗一样卡壳在那里。
“我还没原谅你呢。”陈遥说,“你以为亲一下就过去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丁卓松了口气:“我没这么想,你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
陈遥满意地“嗯”了一声,丁卓对于哄陈遥这种事相当乐意,只是突然又不太理解:“不是情侣,那我们现在这算什么?”
陈遥清了清嗓子:“偷情。”
房间里微妙的沉默。
半天,丁卓终于先开口,声音很明显压着笑意:“你也不是看起来那么乖啊。”
“废话。”陈遥说,“我要是看起来这么乖我会被流放到石浦吗?”
“说的也是。”丁卓拍了拍陈遥的肩膀。
这种安慰的动作他早就想做,但觉得自己心思不纯,就不敢碰陈遥,到现在总算敢动。
“我们先不交电费了吧?”陈遥说。
“什么?”丁卓脑子又没转过来。
黑暗里所有的触碰都被放大,哪怕只是安抚也比平时更温暖。
陈遥没说话,回过身抱住丁卓,嘴角轻轻蹭了一下丁卓的下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丁卓,感觉到丁卓人一下子僵在那。
陈遥这才放大胆子,又啄了一下丁卓的嘴角,低声说:“再亲一会儿。”
又折腾了半天,终于筋疲力尽,丁卓总算把电费给充上。但也没开灯,就留了一盏小夜灯,稍微给点光线。
亲热是暂时不亲热了,但还是手拉着手躺着,看着天花板聊天。
“你说昨天那事,不喝酒有没有解决的方法?”陈遥问。
“冷静一点的话应该有。”丁卓说,“但是当时不冷静。”
“为什么不冷静?”
“明知故问。”丁卓说。
陈遥红着耳朵:“……”
“那你会不会得罪恭叔?”陈遥又有点担心。
“我得罪他的事多了,他为难我一下也就过去了。”丁卓说,“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有什么事跟我说。”陈遥说。
丁卓:“嗯。”
陈遥沉默。
对陈遥的小情绪丁卓倒是感知得很清晰,他赶忙去哄:“哎,你别生气。”
“那你倒是别作死啊。”陈遥板着脸。
知道自己语气现在不十分好,但他心情确实也不好,“谁不知道你这个‘嗯’就是敷衍,根本就是发生什么事都准备自己顶过去的意思?” 。
“我真的错了。”丁卓诚恳地道歉,“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不会瞒着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对于丁卓这种旧账没消又翻新账的行为,陈遥实在是给不了半点好脸色。他板着脸:“那要看你表现。”
“要我怎么表现。”丁卓说,“你尽管说。”
“不可以再搞这种很有自毁倾向的行为。”陈遥说,“什么替我挡酒、受伤了自己忍着,这样的行为都不可以再有。”
丁卓:“好。”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玩消失。”陈遥说。
丁卓:“好。”
“不许无故缺席考试、不许无故不来学校。要补习功课,争取每天做一套卷子。”陈遥得寸进尺。
丁卓:“……好。”
“你好像不情愿?”陈遥问。
“没有。”丁卓斩钉截铁,“不就是做卷子么,我肯定做到。”
陈遥:“你最好是。”
丁卓自知理亏,讨好地去拉陈遥的手。
陈遥“唰”地把手抽回来,看到丁卓整个人一愣,失落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突然又于心不忍,想了想,悄悄伸手过去勾了勾丁卓的手指。
“不是原谅你的意思。”陈遥还是板着脸,“还是要看你表现。”
丁卓抓住陈遥的手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的,“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哼。 。
丁卓说的话很像个花言巧语的骗人鬼,做事倒是靠谱,第二天就准时的到了学校,而且在陈遥的目光监视下,很配合地在晚自习上写作业,然后又自己做了一套英语卷子。
当然陈遥主要的精力用于自己的复习,再加上要表明态度,所以只是目光监视了一下,没怎么搭理他。
但是丁卓在“做卷子”这个事实已经足够惊人,坐在俩人中间的林源源看一眼丁卓,看看陈遥,又难以置信地看一眼丁卓,想问又不敢问,拼命猜测这是在搞什么。
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陈遥一般都在学校自习到比较晚,学校的氛围比较好,丁卓也就跟着陈遥留校到最后一波离开。
他们很有默契地不讲话,一前一后骑着车,从镇上过环海公路一直到村子里,在村口停下车。
“遥神。”身后丁卓叫他。
抬头是千千晚星,点缀在深蓝夜幕,回过头丁卓站在身后不远处。
不管主观上多生气,客观上陈遥都得承认,丁卓站在那,就永远和初次见面一样赏心悦目。
“干嘛?”陈遥问。
“今天都看一天我的表现了。”丁卓说,“能不能切换一下形态?”
“切换什么形态?”陈遥没反应过来。
丁卓没说那两个字,但是比了口型。
Tou——qing——
陈遥:“……”

光天化日……啊不,月黑风高之下,非要偷,那就给他偷一下吧。
两人鬼鬼祟祟,找了条没人的小路。
昨天趁着激情亲一下很简单,真到了面对面连抱抱都觉得不好意思,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含羞带臊地抱上了,陈遥看都不敢看丁卓眼睛。
再到亲就更磨蹭,先亲亲下巴,然后嘴角,最后才敢亲嘴。
但是真亲到时,又觉得再磨蹭也值了。
陈遥现在终于领会到,初中拓展古诗文积累里那句“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描述的恋人相会的甜蜜心情。
以前他只是背标准答案,现在让他自己上去写心得,应该都能拽个千八百字。
搂搂抱抱的很是不舍,好一会儿,有人的脚步声过来,两人才赶紧分开。
“我走了。”丁卓说。
陈遥挥挥手:“回去记得做题。”
“……”丁卓叹气,“行。”
除了每天晚上“偷情”时间之外,其余时间,陈遥对丁卓还是不假辞色。
毕竟之前说过,要看他表现,那就至少要盯着他做一个月卷子,养成习惯了再松口。
这反倒引发了意料之外的展开。 。
那天早上陈遥到学校,见榆树林和杜英杰像两个贼一样站在他座位边上,显然在谋划着什么但又心虚。
“什么事?”陈遥问。
杜英杰看看榆树林,榆树林看看杜英杰,最后榆树林上来说:“遥神,虽然不知道你跟卓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
陈遥心一下提了起来:“但?”
榆树林和杜英杰又对看了一眼,榆树林咬咬牙:“但你们也不要把关系闹得很僵嘛,偶尔也可以说说话。”
杜英杰补充,“你们两个都是我们三班的牌面,我们大伙儿都是希望你俩可以和平相处。”
陈遥:“……?”
陈遥又盘问了一会儿才搞明白,前几天他和丁卓同时进省城的那次,去的路上完全无互动,又同时请假,还有人看到丁卓在楼下买药,再加上回班之后他们不怎么说话,所有人都脑补出了一套“两人关系不好,在省城不知发生了什么,好感愈发下滑”的剧情,而且还煞有介事地传出了这两人在中秋家宴打了一架的情节。
“在中秋家宴打了一架?”陈遥震惊到表情都快绷不住了,“谁说的?”
他很惊讶居然有人能在精准知道他和丁卓都参加了中秋家宴的同时,传递出如此错误的信息。
“姚惜说的。”杜英杰说道,“就是源源那个前闺蜜。”
林源源听闻“嗤”了一声,“姚惜说的,那就是林瑞泉说的,姚惜可崇拜林瑞泉了。”
又是林瑞泉,这小子真是爱嚼舌头,之前也是他传了“丁卓有女朋友”的传闻,虽说现在回顾一下像是故意来恶心陈遥的,但林瑞泉确实是什么都敢说。
“我跟丁卓没打过架。”陈遥赶紧辟谣,“放心吧,我们关系很和谐。”
……甚至可以说比和谐还要好一点儿。
如果要描述的很确切,那应该是,“如胶似漆”。
没想到杜英杰听到后更绝望了:“遥神,你看,你和卓哥的关系真的太尴尬了。我们都叫他卓哥,只有你才会叫全名。”
陈遥:“……”
他很想说你在亲热的时候喊“卓哥”而不是“丁卓”,才会知道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尴尬。
刚好这时候丁卓进班了。
丁卓进来时往陈遥这边看了一眼,往常他们都会打个招呼,但旁边有别人的话,出于避嫌的考虑,丁卓就不会出声,这次也是一样,丁卓看到榆树林和杜英杰,就没有主动跟陈遥说早安,一脸耍酷地独自走到了座位上。
杜英杰和榆树林看看丁卓,又转回来,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陈遥,如同在说:这叫关系和谐?
陈遥:“……”
累了,随便吧。 。
中午,三班学生照例呼朋引伴出去吃饭,从正式进入高三以来,陈遥就没再参加这项活动。
他深知时间宝贵,中午在食堂抓紧吃完饭,就赶紧回来复习。
吃饭回来,教室里都是空的,只有一个丁卓坐在自己位置上刷手机,和陈遥对上目光,陈遥问:“吃完饭了吗?”
“还没,等会去,在发消息。”丁卓说,“今天晚上要去训练。”
“喔。”陈遥点点头。这是丁卓回来以后第二次训练,第一次陈遥还挺担心,怕恭叔记仇,不过事实证明恭叔没那么做,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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