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狗友是皇帝by睡神在此 CP

作者:睡神在此  录入:09-25

他扔了断剑赤手空拳照着对方的腹部挥去,下手狠辣没有一丝犹豫。
白逸连着挥了五六拳,对方吃痛闷哼一声,很快恢复了力气冲向白逸。
这些人高马大的蛮人,简直强悍的不像活人。
“小崽子,没了刀看你怎么跟老子打!”对方九尺的砍刀猛的朝着白逸砍去。
白逸瞳孔紧缩,眉骨连着脸上的皮肉瞬间见了血,留下一道蜿蜒的疤。
砍刀落在他肩膀上,白逸没有退,他硬生生扛了下来,那砍刀接着用力,即将砍碎他的肩胛骨和手臂。
他近乎自毁般也要杀了对方。
白逸喘着粗气从袖子里滑出军刀狠狠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他咬着牙用沾满血的手转动刀柄,刀是三棱的,只要转动就是一个堵不住的大洞。
对方的心脏破裂,白逸拔出刀的瞬间大量的血喷了他一脸,他没有注意到他脑袋背后朝挥过来的砍刀。
一支箭顷刻间穿透了他身后挥刀的敌人,是其他轻骑兵兄弟放的箭,救了白逸一条命。
白逸不敢耽搁,拔腿朝有马的地方跑。
身后还有一同撤退的兄弟,刚才射箭帮了他的兄弟却没法跑了。
那人在混乱中腰上挨了一刀,白逸转身往回跑,拽起地上的士兵狂奔。
“别救我,赶紧撤!”那个腰上挨了一刀的士兵挣开白逸的手,倒在了身后遍地的尸体中。
救人这几秒耽搁了白逸撤退的最佳时间,他大腿中了一箭,膝盖顿时卸力趴在了地上。
他的头盔掉了,被人扯住头发拖拽着走向敌方的大营里,还有没跑掉的其他士兵,也落得和白逸同样的下场,被拖拽出一条血路。
大部队已经撤走,被俘虏的士兵基本只有死路一条,白逸没机会把腿上的箭拔出来。
只能任由箭头卡在肉里,与粗粝的沙土摩擦,腿上的肉被磨的掉了一块儿。
他痛苦的喊叫着,弯起被箭刺穿的大腿拖进敌方军营。
敌方军营的粮草被烧毁了半数,抢救回来的只有一小部分粟米,出于干旱的西北本就缺水,能灭掉大火已是不易。
被俘虏的北境士兵被用来泄愤平息他们的怒火。
俘虏连简单的求死都做不到,第五十六个士兵被蛮人拖进俘虏营,当着所有北境俘虏的面砍了头。
一口羊膻味极重被下了毒的汤用大火熬制着,只要沾上一口就会五脏俱烂,剧毒穿肠而死。
混着血水的汤强硬灌进了俘虏们的嘴里,对方甚至往里混杂了死羊肉加腥,喝下去的士兵趴在地上干呕。
白逸红了眼睛,他瞪着这场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屠宰,恨的咬牙切齿。
羊膻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被俘,他被人捏着嘴巴屈辱的灌了下去,如今还要重演吗?!
这不是场普通的作战,更多的是凌辱,死的是北境的士兵,是他的兄弟,这群畜生。
高大的蛮人端着汤要灌进白逸嘴里的时候,白逸死死闭住嘴,仇视的眼睛盯着他们的暴行。
对方见这个俘虏反抗,直接捏住白逸的腮帮子强灌,白逸用头撞翻了碗。
他朝对方脸上吐了口痰,语气轻蔑的骂道:“傻逼,有种杀了老子,要不老子弄死你们。”
挑衅敌人的下场无疑是惨烈的,白逸被拎了出来用绳子反手绑在柱子上,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他身上,伤口迅速大面积溃烂。
每抽一鞭子,敌人就用蹩脚的普通话逼白逸:“说你们是东亚懦夫。”
白逸即使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也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他们冷笑。
鞭子再一次抽打在他已经翻开的伤口上,白逸疼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对方用鞭子勒住白逸的脖子,被这个俘虏的倔强惹怒了,“说你们北境的士兵是孬种,你是贱种就放过你怎么样。”
白逸开口说话了,“是你爹。”
他被一拳打偏了脸,肚子上也挨了重重的拳头,白逸的内脏破裂出血,没有力气的垂下头。
很快他的头就被人拽了起来,他的反抗彻底激怒了对方。
敌人表情阴狠的解开白逸身上的绳子,把他的头摁进喂牛羊的泔水里,摁着白逸的脑袋磕在泔水槽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们北境的皇帝是没娘养的贱种,要不就杀了你。”
白逸的手指攥成拳头,脸埋在泔水里眼球充血,他被人从泔水里拎起来。
霄时云……谁给你胆子侮辱他的?
他胸腔颤动起来,喉咙里溢出笑声,像个被打傻了的疯子。
白逸抬头看了眼天色,一簇闪着北境图腾的烟花在遥远的大漠深处升起,原本还算平静的沙丘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他沉寂已久的眸光毫不退让的盯着敌人,蔑视般愉悦的说:“你说霄时云啊,是、你、祖、宗。”

第62章 我为刀俎
白逸被人打的半死,拖拽尸体一般拖进了大营里面,敌军探查白逸的鼻息,跟里面的人说没气了。
他的身体被人拎起来当着所有俘虏的面展示,敌军说着蹩脚的北境话,“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敌军的头目只是看了眼白逸,就挥了挥手说:“扔出去烧了吧,听说你们北境人讲究挫骨扬灰,有人想成为他的尽管反抗。”
西北大漠的天空上秃鹫盘旋,锋利的爪子落在那些腐烂的尸体上,颇为享受的食用着腐肉,原本还能看清面目的尸骨,已然变成了一具白骨。
敌军把白逸扔在尸堆上,嫌恶的擦了擦手,白逸的手指动了动,蓦然睁开眼睛。
敌军在大营外进进出出,没什么人在意这堆尸体,白逸看向剩余未烧尽的粮仓,面色略显疲惫的勾起嘴角。
他的胳膊脱臼了,白逸忍着疼一声不吭的接了回去,他试着动了动中箭的大腿,白逸握住箭身一口作气拔了出来。
五脏六腑均已破裂,但奇怪的是白逸感到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力气,虽然受了伤会疼,但是他有能够跑跳的能力。
或许是他命数还未尽,老天给他的奖励吧。
白逸从尸堆里翻了个身,眼睛观察着四周,他想起来粮仓里堆放的粮草,不仅有粟米还有面粉,面粉可是个好东西。
待入了夜白逸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从尸堆里匍匐着爬向粮仓的地方,有敌军看向尸堆的时候白逸就装死。
不断有新的北境士兵的尸体被抛了出来,白逸沉默的看在眼里,他数到第二百八十七具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
这些俘虏,无一幸免。
白逸不敢低头看这些面目狰狞的尸体,更不敢深想他正爬在他们身上。
不过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儿,白逸忍住了恐惧和恶心,继续爬向了粮仓。
黑夜里粮仓附近守卫的敌军人数增多了,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如果这个时候露头就是死路一条。
白逸目测敌军其他军帐和粮仓的距离,很远,很远差不多有八九百米,再加上夜里风大,粮仓里的呼救声在短时间传不过去。
时间足够用了,白逸从尸堆里站起来,守在粮仓外的士兵盯着尸体上立起来的人影,瞬间汗毛耸立,呆呆的看着白逸。
“有鬼……有鬼!”那个看见白逸的守卫,两米多高的大个子,生生被吓软了腿。
其他闻声看去的士兵也是吓傻了,白逸活动了下被砍伤的肩膀,直直朝着粮仓的大门冲了进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漠,从尸堆上爬起来如鬼魅的人影无异于超自然现象。
他们看见这道影子很快的朝他们移动,纷纷让开了粮仓的门东逃西窜,嘴里叫嚣着有鬼。
白逸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粮仓,他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抽出地上捡的刀,挨个刺进了一袋袋面粉里。
每一袋面粉都大到惊人,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高,因此面粉的袋数不是很多,空气中弥漫着大量肉眼可见的粉尘。
面粉从漏了的口袋里倾泻而下,吸入肺里的干粉尘量越来越多,白逸咳嗽起来。
粮仓外面有人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鬼没有死,他们被骗了后怒气冲天,恨不得把白逸碎尸万段。
他们抄起刀剑棍棒、弓箭冲了进去。
白逸扭了扭脖子,站在原地没动。
十五分钟后,两扇破败染着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踹开门的人扔了提着的砍刀,铁质的刀柄“哐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走出来的人步履蹒跚,身体僵硬冰冷。
浑身是血的人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周身没有活人的气息。
手臂一样长的刀伤蜿蜒在那人后背,身上的伤数不胜数,可怖的伤疤划开他的眉骨,为那张清秀的脸平添几分野气。
白逸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粮仓内血流成河,尸体满地。
他收回视线,把沾了别人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着月色的掩护,骑上一匹马驶入大漠。
他不需要人来救,在绝境中夹处逢生的要素是——自救,或者反杀。
白逸骑着马停在还能看见敌方军营的沙丘上,他看见了火把的光在黑夜中像萤火般亮起,想来是敌军已经发现了粮仓的事。
敌军的大部分人马带着兵器冲向粮仓,想要生擒白逸,不大的粮仓还有敌军陆陆续续往里冲,检查情况。
等人都进的差不多了,白逸骑在马背上冷笑,他眯起左眼搭上三只箭,用力拉开弓弦,手背上青筋暴起,随后虎口贴住下颚线。
“这一次,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白逸松了手。
三只箭以极快的速度穿云破雾,精准的飞向敌方粮仓方向。
若是此时有个瞄准镜,就能看见这三只箭,分毫不差的擦过敌军手里的火把。
飞在空中高速的箭头与火焰摩擦,箭身瞬间燃烧,火苗舔舐至箭尾的翎羽。
带着火的三支箭飞进了粮仓,这一切的发生仅在瞬间,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察觉。
世界变得安静,似乎连呜咽悲鸣的风沙也停在了这瞬间。
白逸漆黑的瞳孔被巨大的红色火光照亮了,整座沙丘都在震动,爆炸声从五公里外清晰可闻,犹近耳边。
十几吨的面粉遇明火,绝对是灾难性的爆炸,敌军的整片军营被火焰瞬间吞噬,笼罩在黑云之下。
顿时沙尘暴从敌方军营由远及近刮来,天地被氤氲成暗黄色,月亮被沙尘掩埋遮盖。
这里的万物堙灭,不再有生命的象征。
他骑着的马受到惊吓,朝着远离敌营的沙漠腹地狂奔。
白逸控制住缰绳,没有牵制反而夹紧了马腹,任由马儿在辽阔的天地间疾驰。
他不知道的是,在第二天声势浩大,装备精良的铁骑踏入这片土地。
骑在马首的男人从马上摔下来,跌跌撞撞跑进这片废墟。
男人徒劳的用手,翻找着无数具模糊的尸体,红着眼眶疯了一样的喊着:“白逸,白逸……白逸你给朕出来,白逸!”
江山与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朕只要你活着,求你了。
整座尸堆被霄时云翻遍了,他原本沉寂的心脏不知名的带了些希冀,找不到白逸会不会……是他没有死?
可是他仅存的祈愿,很快被打碎了。
跟着寻找白逸队伍同行的十七,小心翼翼把沾了灰的香囊塞进怀里,他走进了已经烧毁的粮仓里。
死在这里的人是不会留下尸骨的,只会留下飞灰,霄时云根本没有考虑过去粮仓找白逸。
直到十七沉默的出来,从小到大没掉过一滴眼泪的杀手,此时脸上淌着泪珠。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从里面找出来的东西,十七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霄时云。
没说什么却已经代表了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是一把他送给白逸的三棱军刀,十七艰难的开口,“白公子他,他可能已经、已经死在昨天那场大火里了。”
“不可能……不可能!”白逸不会那么轻易的死的,他不是说还要去周游列国吗,他不是说要回家吗?!
霄时云身形不稳,他眼眶通红恨的咬牙切齿,他不是说过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吗?
骗子,骗子!什么时候白逸也学会骗人了,他怎么能抛下他一走了之,他怎么敢!
竟然连替身的招数都想出来了,到底是有多想离开他,这些日子的温情都是假象,白逸你真的……真的没有心。
十七见他情绪太激动,想要收起那柄军刀,竟被霄时云一把夺了过去。
最疯狂的举措是霄时云竟然吻上了那柄军刀,不断的祈求着:“白逸还没有死对不对?只是把刀掉在了粮仓,白逸没有死,他没有死!”
十七看霄时云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他木木的站着,像是在安慰霄时云,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节哀……”
霄时云如数珍宝般收起了刀,声音颤抖着说:“找,把西北翻遍了也要把他找出来。”
只要白逸还活着,什么天下什么江山,全都不及他,少年开朗的笑容浮现在他眼前。
少年在拥挤的夜市中拽住他的衣角,眼眸明亮的说:“霄时云,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再说一万遍都是喜欢你。”
在破败但是安逸的普城小村子里,白逸说:“霄时云,我们重新开始吧。”
景乾殿的床上,少年缠着霄时云的腰,一遍遍的承诺,“霄时云,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可是每一遍承诺,都是在为离开他的那一天做准备。
过往的种种都在这场大火里灰飞烟灭,霄时云承受不住失去白逸的事实。
生来骄傲的帝王跪在了地上,发疯似的祈祷,白逸没有死……只要你回来,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江山给你,天下给你,甚至连自由也给你,只要你还活着。
此时数百里开外的羊峡关,一个浑身脏黑的士兵被送进了伤兵连,他低调的没有名字,不被人记住。
白逸,不再是曾经那个遇到事只会逃跑,说软话撒娇为了苟延残喘活着的白逸。
他是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男人。

第63章 找到他,错过他
自那次烧毁敌方军营后,传往上京的密报里写的是被俘士兵无一生还,但是他们还漏了一个人。
白逸骑马到羊峡关的时候,马已经被活生生累死了,浑身污血的铠甲隐约能看出是北境的士兵。
驻扎的军队影子出现在白逸模糊的视线里,他紧绷着的那口气松了,伤痕累累的士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有人把白逸捡回了伤病营,这里大多数是断了胳膊和腿的。
一个军医救几十个士兵,进到这里的人,能挺过去的士兵很少。
期间只有纱布和外伤的药吊着白逸的命,每天吃着没营养的稀粥,能复伤回前线的士兵更少。
军医例行公事来伤兵营问:“有能上前线的人吗?”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人愿意面对万箭齐发的战场,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杀死的恐慌。
几百人的伤兵营,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举起手,其中不乏重伤的人。
这些举手的人里,有条被砍伤的胳膊缓慢举起来。
那个人头发脏乱,眉骨上蜿蜒着一条可怖的疤痕,但是他对身上的伤疤浑然不在意。
军医走到白逸面前,看着躺在床上伤的不轻的人,眉头拧了起来,这种状况怎么上战场。
他摇了摇头说:“你就先算了吧,等十几后再回前线也不迟。”
白逸拖住他的腿,明亮坚毅的双眼和脏黑的脸形成了显眼的对比。
他挪动了笨重的身子想要下地,渴求的说:“让我去吧,我可以。”
他的病又复发了,躺在这里的每个晚上,胸口的位置都疼的痛不欲生,六个月还剩下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白逸知道,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好,你坚持要去我不拦你。”军医在上前线的人名册里添了个人。
“你的名字。”军医问道,他要统计上前线的人名。
因为每一条牺牲的生命都值得铭记,青史上会留下他们的痕迹。
“白逸。”那个满身是伤的士兵没做多想,平静的报了名字。
谁知军医记人名的毛笔停了,他诧异的目光在白逸脸上巡视了两三遍,最后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白逸?”
躺在床上的士兵没由来的心慌,他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在这几万人里,不可能谁都认识他。
白逸抿着唇缓慢的点了下头,“怎么了?”
“哦,没什么。”军医收起了册子和毛笔,快步走出了伤兵营。
白逸丝毫不知,整个北境的军队都下达了命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一个叫白逸的人。
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起码能走能跑了,也能提的起刀箭。
于他而言一具将死的躯体,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接着杀敌上战场。
羊峡关最近两天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白逸晚上躺在枕头上能隐约听见,闭上眼睛做的梦都是厮杀的战场。
但是他撩开军帐的帘子往外看时,外面的场景同每天一样。
为了迎接战斗做准备的士兵在加练,军医每天在各个伤病军帐里进出。
白逸能下地走了,他想出军帐透风,却例外的被军医拦下了,给出的理由是他的伤还没好。
不管他怎么解释他的伤好了,军医都不改口,一定要让他在军帐里好生休息。
军医已经把他知道的消息写信报给了上级,等待上级的指令,怎么安置白逸。
他今天刚收到上级的回信,说让他务必把这人看好,北境的皇帝可能要找来。
白逸没死的消息传到了霄时云那里,三天没闭过眼的他,几乎立刻披衣上马,不分昼夜的赶向羊峡关。
等朕……霄时云心中焦急,他不敢深想,万一是同名同姓的人会怎么样,他别无所求,只希望白逸没死。
十七同样策马奔腾在他身边,朝羊峡关的方向赶路,他在半路上截到一封密信,拆开看竟然是白逸的画像。
信里还问道:“大人您看是这个人吗?这个士兵现在在羊峡关养伤。”
十七心中松了口气,大喜过望莫过于此了,他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加快了骑马的速度赶上霄时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白逸没死,在羊峡关养伤的人就是白公子。”
霄时云攥紧那张画像揉在手里,有一瞬间他竟然感到眼前发黑,持久的阵阵耳鸣。
他脸上带着笑意和喜色,朕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这次朕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去做任何想做的事,哪怕不回上京。
离羊峡关的路程还有两天,霄时云恨不得立刻马上见到白逸,把他拥进怀里。
白逸躺在床上翻身,他失眠睡不着,耳边又出现了兵荒马乱的声音,那些声音很远很弱,他怀疑是幻听。
趁着伤病营里的人都睡了,白逸悄悄的披上衣服走到门口。
这两天伤病营里的大多数士兵都走了,他睡醒一觉那些床位就空了,平常跟他聊天的士兵连招呼都没打。
伤病营里只留下了一些实在动不了的士兵,那些人伤的很重命不久矣,甚至连话都说不了,整个军帐里只有白逸能走动。
白逸找来军医问:“你知道那些伤病都去哪儿了吗?”
他没发现军医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军医语气轻快的说:“那些伤病啊,他们实在伤的太重了,已经让他们回家了,你想回去的话也可以。”
“回家?”白逸感到荒谬,他以前从未听说过上了战场的士兵还能中途回家,不过他也能理解。
可能是北境军队比较人道主义,他由衷的为那些回家的士兵开心,脸上也沾了些喜色。
难怪他们半夜都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能回家的人可能一秒都不想留在战场吧。
白逸拒绝了这个额外的天赐良机,他笑着说:“我就不回了,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死了大概都回不去。”
“听说你来自上京,你的家不应该在上京吗?”军医试探着问。
上京……白逸想到了霄时云,他嘴里有些苦涩,不过很快舒展了眉头。
霄时云终于可以甩掉他这个麻烦了,他应该很高兴吧,或者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生气。
总之没有他添麻烦,霄时云的江山会发展的更好,他以后都不会再占用霄时云的时间。
军医再三劝白逸回上京,“我知道你有伤在身,要不军营里的士兵护送你回去也可以。”
再说下去话就多了,军医适时止住了接下来的话,但白逸心里已经起疑,为什么这个人如此照顾他?
他淡漠疏离的回应道:“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就留在西北哪儿都不去,什么时候仗打完了再回,
不是说拿人头有军功吗,莫非你想让我放弃军功?”
军医连忙止住话题说:“不不你误会了,军功很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你先留在这里安心养伤,等好的差不多了再上战场。”
他离开了伤兵连,第二天白逸睡醒的时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军医回来给这些人上药。
伤兵连里又走了些重伤的士兵,只留下了几个眼中没有生气,必死无疑的老兵。
他们知道自己命数将近,很平静的躺在床上等死,这张没有风沙肆虐的军帐暖床,是他们死前最后的温柔。
白逸愈发觉得不对劲,他走到军帐门口想要撩开帘子,才发现帘子下面竟然压了一块儿石头。
他用肩膀朝外撞,发现不止石头还有别的东西堵在门口。
白逸隔着帘子用手摸去,发现是装了粟米的高大木桶,这样的木桶不止一个。
不对!那个军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急躁的用肩膀朝外面撞着,伤兵营厚重的帘子开了一道缝隙。
白逸梦中幻听的厮杀声正在不真实的放大,刀剑碰撞的声音从遥远变得清晰。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白逸心中无限蔓延,他十指扒开被压着的帘子,拼力推倒了门口所有的阻碍。
亲眼看见外面的光景时,白逸瞳孔紧缩。
伤兵营外一个人都没有,几万人全部消失,空气中凝结着浓重的血腥味。
刀剑碰撞的声音,奋力嘶吼的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了白逸耳朵里。
十公里外的羊峡关雅丹大峡谷中,展开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进攻与厮杀。
白逸迅速穿上软甲,夺过了军营里的长刀,带上弓箭没有回头,朝羊峡关的方向冲去。
羊峡关是战场,是有去无回的地狱,但是他说过,他不会再当逃兵了。
白逸与即将赶来的霄时云,擦肩而过。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白逸!你在哪儿?”霄时云把羊峡关驻扎的军营翻了个遍。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还没找的伤兵营,紊乱的心跳放缓,白逸应该在睡觉吧。
他一定在里面,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除了伤兵营,霄时云眼中腾起微弱的希冀,孤注一掷般掀开军帐的帘子。
推书 20234-09-25 : 天幕剧透我是太宗》:[无CP向] 《天幕剧透我是太宗》作者:织鹊【完结】晋江VIP2025.09.25完结总书评数:12040当前被收藏数:43772营养液数:33527文章积分:366,390,784文案:姜衡,穿越者,无金手指,大梁开国皇帝第九子,十六岁仍未上朝,一无立国战功,二无母家帮衬,三无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