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官婷认真看完笔记内容,思考后说道:“叶锴灼有没有焦虑症我不敢确定,但是这陈澄,她应该是有产后抑郁。”

“产后抑郁?”
官婷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戚良,他第一次在医院和陈澄谈话的时候就觉得她整个人状态不对劲。
官婷临时从网上给戚良找了有关帕罗西汀的药品说明书,“这是女性围产期和哺乳期最安全的抗抑郁和焦虑的药物之一,所以这药应该是陈澄自己吃的。”
“那她为什么要说有病的是叶锴灼?如果她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在量刑方面还会把这条考虑进去。”方凌凌不解。
“也许她本来就不打算活了。”阎景修看着陈澄的资料淡淡说道,“从被领养到生子,期间她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设计好的骗局,为的就是让她生下一个孩子。”
陈澄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生下的和叶锴灼爱的结晶,到头来男朋友是个“骗婚”的同性恋,而她怀胎十月,小心呵护的孩子居然都算不上是她的“亲生骨肉”。
“这些恶心的同性恋,”方凌凌气得咬牙切齿,“常然更恶心,他居然让陈澄怀了上他的孩子,这、这也太变态了,他俩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伦理上确实有些令人难以启齿,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不过官婷做了这么多年法医,更无法理解的情况也都见过了。
“不过好在陈澄作为代孕母亲只提供母体环境,并不参与遗传,孩子不至于因为近亲的缘故产生其他不良。”
方凌凌在意的并不是遗不遗传这回事,她越想越气,“陈澄太可怜了,她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吃人的家,本来还有大好的未来,凭什么啊?”
从小没体会过亲情的女孩,以为终于有人愿意爱护她了,到头来,却是猎人精心设计后的陷阱,只等她这只单纯的小羊跳下去。
队里不少人因为方凌凌的情绪也开始替陈澄感到不值,戚良默默坐在一旁,从得知陈澄有产后抑郁之后就没再出声。
他用手机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这四个字,每一条下面都有不少有相同困扰的女性在寻求帮助。
她们有的人会有睡眠障碍,有人会情绪低落,甚至还有焦虑或者烦躁的情况。
虽然每个人都在说自己很难受,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后悔生孩子。
哪有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戚良想,尽管陈澄当时否认了生过孩子,可还是因为看见那枚带血的奶嘴情绪崩溃。
戚良默默回到搜索页面,向下拖拽后出现了不少相关医生的推荐。
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了,对于心理疾病也有了正确的认识,戚良想,不然真的太痛苦了。
就在戚良陷入沉默时,屋里的话题已经由陈澄算不算婴儿的生母讨论到常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陈澄的真正关系。
阎景修屁股靠坐在戚良身旁的桌角,没有参与讨论,倒是把内容一字不漏地听完了。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颗薄荷糖,往戚良面前一送。戚良摇摇头,薄荷糖有点辣,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阎景修捏着糖纸一角戳戚良的手心,用气音小声问他,“不饿吗?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没怎么吃。”
戚良被坚硬的糖纸扎得有些痒,于是蜷起手指挠了挠,顺便也将薄荷糖握进手里。
这点小动作本来并不明显,但刚才方凌凌话说得有点多,正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一回头就看见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用手肘捅捅白子骞,倒是张金海先坐不住了。
“嘛呢?”他用手指敲敲桌面,打趣地说道,“我们讨论案子呢,你俩怎么还开上小会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但因为其中一个当事人是平时看起来有些古板的戚良,于是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听着呢。”戚良笑着收回手,其余的没过多解释。
“我举报,”方凌凌看热闹不嫌事大,举起手说道,“景修刚才偷偷给戚队糖来着。”
阎景修把糖纸团在一起,用手指轻轻捏了捏。
“戚队今早出门前有点恶心,”阎景修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动筷子,我怕他再这样容易低血糖,这才给他糖吃,不然你以为为什么?”
阎景修说得直白,方凌凌眼睛一转,视线先看向戚良,见他表情没什么异样,才又看回阎景修。
她装作一副了然的表情,“好你个景修,你个心机boy,是不是偷偷让戚队给你年终评个先进了?”
白子骞在一旁快笑岔气了,阎景修也不反驳,故意说道:“先进不好说,现金我倒是得先给戚队。”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阎景修笑着说道:“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呢。”
办公室里再次笑成一团,白子骞嫌弃地搓了搓手臂,“你这笑话可太冷了。”
阎景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戚良,下巴朝他手的方向一点,催促他赶紧把糖吃了。
戚良怀疑屋里空调的制冷又出了故障,他感觉手心里一片滚烫,几乎快要把薄荷糖融化了,有些黏。
张金海笑完才想起阎景修刚才说的话,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还恶心了,别是中暑了。”
张金海简直比戚良本人还在意他的健康,说着就准备在手机上下单几盒藿香正气水。
“可别了,”戚良几乎从座位冲出来阻止他,“我什么恶心,早上凉,我多咳了几声,景修就是夸大事实。”
“我可没夸大啊,”阎景修故意凑到张金海身边,告状似的,“我在客厅就听见了,他啊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咳嗽,到后来还干呕了两声。”
“怎么回事啊。”张金海此时也没了玩笑的心思,“之前官婷就怀疑你是气胸,你就一直拖着不去看。”
“好好好,等这个案子结束就去。”戚良赶紧打断张金海的话不让他再絮叨。
张金海被他骗过好几次,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
“景修你听到了,”张金海表情严肃,“这个任务组织就委派给你了,到时候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医保卡好像找不到了,”戚良随便想了个借口,“等我找到再说。”
“戚队,你是小孩吗?”方凌凌揶揄地说,“哪有这么大人还怕看医生的。”
戚良很不喜欢去医院,当初在病床上躺的那半个月简直要了他的命。但他不觉得自己这是怕看医生,他只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好了,”张金海大手一挥当即做了决定,“等案子结束我陪你先去补卡,再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
“不对!”戚良本想着把这事糊弄过去,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陈澄家里找到的纸条,上面那串卡号有没有结果?”
当初戚良把卡号发给了白子骞,但由于之后一系列突发情况,使得这件事被他忘在了脑后。
“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白子骞一拍脑门连声道歉。
然后他就看到了距离最近的阎景修,还一脸闲适地扒拉着桌上的多肉。
“景修,”白子骞拽了他一把,“你跟我去。”
阎景修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后腰上,从戚良的角度看,他几乎是坐在了桌上。
被白子骞一拉,阎景修顺势就从桌角滑了下来。紧接着戚良就看见阎景修屁股后面的布料破了个口子,应该是被桌角凸起的木头划的。
阎景修自己也感觉到了,他回头拽着裤子一看,果然在大腿根那里发现了个长条形的豁口。
“我去!”白子骞简直欲哭无泪,他很自责又忍不住想笑,“你说这、我真是……我赔你一条。”
“不用,”阎景修不甚在意地动了动腿,“我这样应该看不太出来。”
他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质地偏软,属于春夏的款式,以他自己的角度来看,破洞不算特别严重。
“不太行,”戚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皱着眉劝道,“挺大的,你最好还是换条裤子再出去。”
阎景修拉拉裤腰,最后也只能勉强接受。
“不过我就只有通勤裤,”他边走边翻柜子,“好久没穿了。”
趁阎景修去换裤子,戚良又叮嘱了白子骞几句,“银行卡的户名和身份证,还有银行流水一起查了,找出流水里频繁交易的几个账号。”
白子骞点头,一一记下戚良的要求。接着他一转头就看见阎景修一个人别扭地站在门口,时不时还拉一下裤腿。
“不行咱还是换回来吧,”方凌凌捂着脸实在没憋住,“不然我总忍不住想看你的屁股。”
“我就说这裤子很久没穿了。”阎景修耳朵有些红,“我这段时间增肌,腿粗了不少。”
“哪是腿的事啊?”方凌凌撑着下巴假装用手机拍他,“你就说你一次能做几个深拉?”
阎景修被方凌凌调侃得脸更红了,他有些无措地看向戚良,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被案子折磨得有些压抑,戚良故意没有制止,反倒还开起了玩笑,“景修平时在家里穿的可保守了,我都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戚良说话时,阎景修注意到他一侧的脸颊有些鼓,应该是嘴里有糖。
见此,阎景修下意识舔了下唇,想起糖纸好像还留在刚才那条裤子的口袋里。
“我还是留着回去单独穿给你看吧。”阎景修伸伸腿,提着破洞的裤子换去了。
看着阎景修离去的背影,尹宏奕抱着胳膊和张金海两个倒是认真讨论起来。
一个说:“我像他这岁数的时候也和他身材一样。”
另一个说:“下回要是卧底娱乐场所可以让景修去。”
“可别吹了,”方凌凌听完大笑起来,“你们还想让他去钓鱼执法啊?知不知道现在景修这种条件在网上有多吃香。”
“真的假的?”张金海闻言倏地挺起胸膛,只是用力过猛差点闪着腰。

第58章 悄悄话
阎景修因为一条裤子折腾了两趟,这会儿背上早已洇出一团汗渍。没想到办公室里的热烈程度丝毫不比他离开前差,一推开门,他甚至看见张金海正和尹宏奕在比谁的肱二头肌更大。
视线习惯性地寻找戚良的位置,阎景修很自然地走到他身旁。
“怎么了这是?”阎景修肩膀碰了碰戚良,动作是两人谁都没发现的亲昵。
戚良表情无奈中又带着点好笑,他遮住脸靠近阎景修小声解释他离开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尹哥非说自己练得比张队好,张队不服,俩人就pk上了。”
“幼不幼稚啊你俩。”方凌凌虽然嘴上说,手机倒是诚实地都录下了,“都快奔40了,怎么还跟小伙似的,一点就着啊?”
“哎,要不我让官法医点评一下,她可是专业的,”方凌凌说完还不忘调侃,“你说呢,张队。”
“你找她我也不怕。”话虽如此,张金海还是默默放下了手臂。
方凌凌同样也关了摄像功能,低头查看视频时说了句,“再说你俩以为那搞擦边的男的都是靠身材啊,主要还是看脸。”
张金海原本已经消停了,听方凌凌这么一说,顿时又来了兴致,“该说不说,我这长相肯定是比老尹能打。”
尹宏奕早就离开了“战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张金海见方凌凌和白子骞都不信,开始翻起了手机相册。
“这你可别不信,”张金海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一张算得上好看的自拍,“不行,我得联系网安大队把校园网给我回复了,我非得让你们看看我大学时期的风采,不然你们都不相信。”
因为怕议论声被张金海听见,阎景修离戚良极近,两人胳膊挨在一起,说话时能闻见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
尹宏奕绕了一圈还是觉得戚良这边更安静,他站在阎景修身边,随口说道:“你俩又说悄悄话。”
戚良是怕招惹到张金海,倒是没觉得这是在和阎景修说悄悄话。
阎景修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只不过刚才还闲适地靠着桌子,此刻却是笔直地抱着手臂俨然一副防备的姿势。
尹宏奕才没工夫注意他这些心思,阎景修站直了反而方便他观察。
“你这裤子还自带通风系统呢?”尹宏奕毫不避讳地用手指掏了掏阎景修后屁股的口子,“别说,你腿还挺白的。”
阎景修无奈地闭上眼睛,“尹哥,咱换个话题行不行?”
戚良在一旁捂着脸笑到转过了身,接着他看到了桌上的透明胶带,“要不我给你粘一下吧,你说为了你这条裤子都快影响队里团结了。”
“粘一下也太糊弄了,好歹也给我缝一下啊。”话虽这么说,阎景修还是很配合地揪起裤子,把破了的地方露了出来。
白子骞老远看见就招呼道:“哎,你慢慢粘吧,我换给人跟我去。”
“啧,你这人,我裤子是怎么破的,”阎景修露出一副看渣男的表情,“你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白子骞恶心地搓了搓手臂,“我再给你买,行了吧。”
接着他又转向戚良,“戚队,你快管管他吧,他现在飘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戚良也从裤子的破洞里看见了阎景修白花花的腿,“换个人去吧,银行里都是小姑娘,太影响咱们队形象了。”
最后还是方凌凌主动申请和白子骞一起去了。
两人拿着卡号随便去了一家银行,对方先是按照流程进行了查询,但遗憾的是,这张卡并不属于这家银行。
这种事很常见,方凌凌一点都没泄气,倒是银行的大堂经理又提醒她,“其实每家银行的卡号是有特点的,你们可以先去问问这张卡的‘卡BIN’是不是属于他们银行的。”
工作人员指着卡号前六位说道:“这样就不用一家一家试了。”
方凌凌还是头一回听说,她打开银行app,按照大堂经理的说法试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其中规律。
两人加快脚步一连去了几家银行,赶在网点停止营业前查到了银行卡号的信息,恰好就是本市的金阳银行。
方凌凌用手给自己扇风,然后把从银行查到的开户信息拍到桌子上。
“蔡冰霜,金阳本市人,这是她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方凌凌一边说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她都干这事了,就不能换个境外账号,或者取现金也好,都不至于这么快就把她查出来了。”
“你以为境外卡那么容易,”白子骞吐槽道,“首先你人得到场吧,就算她有卡了,那她在国内怎么取钱?”
方凌凌努努嘴,不太服气,“我不就提供个思路。”
“嗯,给嫌疑人提供思路。”白子骞故意开她玩笑。
方凌凌被他怼的一下子来了脾气,白子骞也就没继续招惹她,赶紧换了个话题。
“哎对了,给蔡冰霜汇款的那个卡号你给戚队了没?”
知道这是白子骞求和的信号,方凌凌白了他一眼,把从银行打出来的流水交给戚良。
“蔡冰霜的卡是在去年年初开户的,开户当天就有一笔境外汇入的款项进账,金额换算过来的话,每月差不多有3万块钱。”
戚良翻看着记录,把近一年的金额计算了一下,接着把流水递给张金海。
“这人还挺有脑子,总共不到35万,完全符合外管局规定,就算他们之间每月一次的交易,也不会引起怀疑。”
张金海认可地点点头,问道:“这个蔡冰霜是什么人?钱又是谁汇给她的?”
“银行提供的申报信息里能查到,汇款人就是叶锴灼,”白子骞说道,“但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个蔡冰霜是谁?”
“不会又是被叶锴灼骗的吧?”尹宏奕核对个蔡冰霜的身份证号,认为以她的年纪,很有可能是受害人之一。
“nonono,”白子骞伸出一根晃了晃,神秘地说,“我怀疑正好相反,因为蔡冰霜曾是二院的一名护士,她很可能是叶锴灼有意顾来照顾或者是监视陈澄的。”
“你怎么知道?”张金海确认自己没在流水上看到相关工作单位的信息。
“所以我说她傻吗,”方凌凌终于有机会给自己辩解,“二院是金阳银行的对公客户,医院所有医护人员办理的工资卡都是那的。当初银行批量开卡时统一录入了工作单位,只要用蔡冰霜的名字一查就有记录。”
线索来得太简单反而让人觉得不可靠,戚良想了想,说道:“再去人社局确认一下,再查一下蔡冰霜的户籍信息,越快越好,孩子很有可能就在她手里。”
戚良安排完还打算去医院见见常然,张金海看了眼时间,“太晚了,别说人社局早就下班了,常然的医生也不会同意我们这个时间去打扰一个病人的休息。”
“还不到七点,”戚良不死心,“我就问几个问题。”
张金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轻松点,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常然和这一切有关,再说医院还有兄弟在那守着,他跑不了。叫我说今晚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也得回去换条裤子,不然太有损我们警队的形象了。”
阎景修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他两只手揣在裤兜里,稍一用力裤子就崩得更紧了。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闷骚呢?”
方凌凌故意用力拍了下阎景修的胳膊,回身时偷偷给白子骞比了个大拇指。
“我本来还和我闺蜜说队里新来的是个帅哥,”方凌凌笑嘻嘻地把手机里自己和朋友的合照在阎景修面前扫过,“现在看这话好像说早了。”
阎景修完全不在意方凌凌手机里有什么,倒是白子骞扒着她的胳膊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照的?给我看看。”
“看个屁,”方凌凌用手机在白子骞手背上用力一拍,“什么都能看吗?”
白子骞委屈地憋憋嘴,想了半天没想出一句狠话,只得小声念叨:“等下不送你回去了。”
一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每个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戚良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终于松口,“今天就先这样吧,早点回去休息。”
“都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张金海带头说道,“自己该干什么都知道了,明天都别忘了。”
“哦!”白子骞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得赶紧回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戚良也不耽误时间,确定门窗锁好后就离开了。
这时阎景修已经启动车子在楼下等他,只等他上车就能出发。
在路过之前逛过的超市时,阎景修的车速稍微慢了点,犹豫地说道:“买点食材回去做?顺便我再买盒针线给裤子补补。”
眼下已经七点多了,戚良一想到做完饭还要收拾厨房就有些懒了。
不过这不是他眼下关注的重点,“你会缝吗?”
“缝过扣子,”阎景修语气轻松,“应该都差不多吧。”
戚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别去超市了,家里有针线。”
“那晚饭呢?”一连吃了好几天的盒饭和外卖,要不就是泡面,阎景修想着也换换口味,吃点健康的。
“家楼下有家切面店,”戚良说,“买点面回来,冰箱里刚好有排骨,可以做焖面。”
戚良厨艺不好,煎炒烹炸什么的都不太会掌握火候,唯独焖面。
可能是因为以前总吃剩饭,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就都倒进锅里放,没有主食就放一把面或者是米饭,时间久了也就成手了。
他节省惯了,很不喜欢用不习惯的方式做饭,生怕做不好浪费了食材。
反正戚良这么说了,阎景修也无所谓吃什么。

排骨是阎景修之前买的,做了一半,剩下的冻在冰箱里。
他按照戚良的说法,炖排骨时比平时多放了些水。
“这样就行了?”阎景修把空碗放到一旁,“然后面怎么办?”
“汤开了就放面,”戚良从阎景修手里拿走锅铲,“你先去洗澡,我在这盯着就行。”
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洗澡就得分个先后。
阎景修也不和戚良谦让,热了一身汗,他急着把衣服换下来。
在等水开的时候,戚良从电视柜下面把针线盒翻了出来。
他选了个最接近阎景修裤子的颜色拿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把整个针线盒都放到桌上,等阎景修洗完澡自己再挑一遍。
锅里的排骨很快就开锅了,戚良等着肉更软些的时候把面铺了上去。
阎景修澡洗得很快,刚一走出浴室就闻到了一阵肉香。
“真么快,”他一手擦着头发,动作自然地凑到戚良身后,稍一低头,下巴就有可能碰到戚良的肩膀。“还挺香的。”
想是一回事,阎景修也只是离得近了些,倒是发梢上的水珠比他更大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迅速掉了下来,恰好落在戚良的肩头。
“再等几分钟就差不多了。”戚良在手机上设好了计时器,然后和阎景修回了客厅。
“针线我给你找出来了,你看看颜色行不行。”戚良指向事先找出来的线轴,又说,“我看就这个颜色接近,要不你再看看。”
阎景修随手把毛巾往头上一搭,一眼就挑中了戚良事先放在外面的线轴。
线轴只有阎景修一个指节那么长,被他拿在手里有一种很笨拙的感觉。
事实证明,戚良的猜想完全是有道理的。
阎景修好不容易挑出线头,在穿针这一步又犯了难。
明明针眼就在那,线头也捏在自己手里,可他比了半天怎么也对不上,刚洗完澡就又出了一脑门的汗。
“你不是说缝过扣子吗?”戚良无奈从阎景修手里接过针线,“这么笨。”
阎景修抓着毛巾连带着头发顺便又擦了遍脸,“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缝了,手抖。”
戚良笑着睨了他一眼,习惯性地把线头放进嘴里,用舌尖捻了下。
阎景修擦头的动作一顿,旋即视线仓惶移开。
只是线头柔软的触感和划过舌尖所带来的痒意还留存在口腔之中,即使用牙齿咬住也依旧难以抑制。
阎景修克制地抿紧嘴唇,戚良已经熟练地将线头用单手打了个结。
“我去把面盛出来,”阎景修胡乱擦了几下头发,“吃完饭再帮我缝吧。”
说完他匆忙走去厨房,听到身后戚良应了声,又说:“没事,我很快就好。”
锅里的面盖在已经炖好的排骨上,原本还有大半的汤汁已经变得浓稠,在四周冒着泡。
玻璃锅盖被蒸汽冲得是不是被顶起又落下,阎景修用手扶了一下,差点被锅盖上金属把手烫了手。
他迅速收了回来,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他听到客厅里戚良抖落裤子的声音,又听到他说:“我换了个锅盖,小心烫。”
“哦!”阎景修回答地心虚,回头后发现戚良还认真地缝着裤子,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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