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by蒲中酒

作者:蒲中酒  录入:10-16

“村长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帮我们去山那边找人。”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就是推辞,村长根本不会帮他们寻人,谁都知道,从数百米高的海崖跳下去,没有生还的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是隐含着绝望而沉重的空茫,他们的命运和水上浮萍一般,回不到陆地上。
辛禾雪借热水冲刷着纷乱的思绪,他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线索又从手里溜走了。
以致于胸口有一种闷闷的郁气无法排遣。
很快,他发现这并不是郁闷导致的。
手不过是在使用毛巾时偶然擦过,胸口就一阵胀痛,辛禾雪低覆眼睫,他有些颤抖地抬起手,凑近眼前看。
浅粉食指上沾着了一珠乳白汁水。
他转过身,原本单薄胸膛,在镜中映出微凸起伏的弧度。
辛禾雪快步地穿过天井。
白瓷偶们站在红瓦上,纸娃娃们闻到属于妈妈的气息,分外躁动,它们抛下自己的“父母”,开始追逐辛禾雪。
结果都被计划生育的疯狂捍卫者·独生子小黑,扯起来摔跤一样痛打。
小黑回头一看,辛禾雪都走远了,它又去追逐妈妈的后脚跟。
“妈妈……妈妈……”
小黑跑得太快,纸片腿就像是皮影戏里的剪纸一样跑出残影,结果扑了个狗啃泥。
它坚强地爬起来,却没有和之前一样得到“好孩子”的夸赞。
反而是一扇房门大声地在它面前关上,小黑碰了一鼻子灰。
“小黑?”松川雅人从另外一间房打开门,站在走廊上,端着果盘向它招招手,笑着问,“要不要到叔叔这里来玩?”
辛禾雪冷冷地盯着周辽,反锁房门。
【怎么了?】
周辽看他脸色不好,上前关切地问。
辛禾雪却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来,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点缀水雾,耳垂那部分绯红如同雪山映澄霞。
周辽早在他开始解开第三个纽扣时,就别开了脸,面色通红,吭哧不出一声气。
“看着!”
辛禾雪命令道。
之前干他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床摇塌了,现在装什么纯情处男?
在他死死抿嘴转过脸来的时候,辛禾雪敞开了衬衣。
原本单薄平坦的胸膛,有了起伏,不太显眼,但仔细看能看见一点点绵软乳肉。
艳红顶端随呼吸起伏,有着亮亮的白痕,特别招人。
初为人母的青年明显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棘手情况。
“很涨。”辛禾雪蹙紧眉头,不像上次一样能简单地解决了,“怎么办?”
周辽的脑袋简直要像蒸汽轮船一样冒烟。
[直播间怎么一脱衣服就黑屏了,我还没看到呢!]
[有什么是我们小猫老公不能看的]
[我知道,接下来是涨()舔()坐()抱()]

卧室墙上的白炽灯熄灭,独留床头柜上一盏小灯,光线低沉昏黄。
辛禾雪被放到床铺上,身形陷入被褥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他进周辽房间的时候,抱怨了一句这床太硬,现在这床单底下加垫了好几层被褥。
他有点儿想笑。
周辽当他是豌豆公主吗?
男人笨头笨脑,手臂从他腰后抽离,直起身来。
辛禾雪扯住他的衣角,“别再开灯。”
那只白炽灯泡太亮了,会把卧室照得亮堂堂,夸张得如同白天一样,太明亮,太坦荡,他不喜欢这种氛围和环境,有种白日宣淫的失序感。
应该藏在私密的、四下无人的、昏暗空间里,把房间想象成一个大纸箱。
周辽指了指一旁的小灯。
【太暗了,我怕看不清,弄痛你。】
拖泥带水,磨磨唧唧。
“难道你会对不准吗?”
耐心告罄,辛禾雪恼怒地质问之后,又立即咬住唇,他侧过身,枕头被他的手翻起来一半,挡住了自己的耳朵和小半张脸。
“……快点。”
落在墙壁上的男人身影,如同高山峻岭,凹凸的喉结攒动,鲜明而缓慢地,极其干渴地,上下滚动了一次。
周辽解开了裤腰上拴着的装饰品,那些腰链穿着繁复的银制品,一片片叠在一起,如同浪花里的鱼鳞。
他赤条条地攀上床,撑在辛禾雪身上,手臂肌肉隆起,肌肤是晒得野性的棕黑,和妻子展现出极大的色差。
“亲我。”辛禾雪凝视那双漆黑眼睛,“看不清就亲我。”
既然看不清,那就通过亲吻,通过感受。
周辽和他交换了热气蓬勃的一个吻,两个人旱得像是离开水的鱼。
辛禾雪的唇很容易就会被亲红,或许是因为本来色泽就淡,所以稍微碾磨,含吻,吮吸,就会涌现红殷殷血色。
周辽小心地舔了舔妻子的唇瓣。
在爱舔人这一点上,这位继父倒是和孩子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空气中甜腻的香味越来越稠密了。
【我该……怎么做?】
周辽浑身紧绷,视线下移,在不看那里挑战中坚持了 0.05秒的好成绩。
“我怎么知道?!”
辛禾雪侧过脸,偎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他咬了咬唇,“很涨,而且……流不出来。”
周辽鼻腔滚热,别过脸,深吸了一口空气。
他再回过头看着,小心地碰上去。
两点粉红湿润,像是碰到了小猫温热的鼻尖,又像是碰到了沾露的白牡丹花心。
对方反应剧烈,直接拍开了周辽的脸,“很痛!”
辛禾雪死死咬住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也无法和周辽说,比起痛,更像是肿胀的酸麻。
周辽心疼地和他道歉,但只有急切气体窜过他的声带,“嗬……嗬……”
或许是受到了触碰刺激,柔软弧度上的两颗乳粒,悄生生地立起。
涨乳让汁水堆积,但是又没法流动出去。
【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样。】
周辽低下头。
大手拢起青涩起伏的胸膛,小雪堆一般起伏,肌肤温润细腻,让周辽深刻地千万次感受到,他的妻子是脆弱的,一颗心脏藏在单薄胸腔里,就如同破笼的小鸟,隔着这层肌肤,被他的手心笼罩着。
周辽紧张得掌心潮热冒汗。
放得不能再轻柔的按摩,反而太缓太慢,因此变成了一场情.色的折磨。
辛禾雪拿枕头捂住自己,“快点!好像、好像要流出来了……!”
热烘烘,晕乎乎。
大概这件事都要怪周辽。
他瞳孔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辛禾雪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发出那么难以启齿的声音,连脚趾都发烫地蜷缩起来。
他攥住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力道要揪掉周辽的头发,尤嫌不解恨,辛禾雪又接连踹了对方两脚。
等到周辽慢慢松开口,辛禾雪躺在床上,玉白的肌肤由内向外蒸出薄薄的一层粉调。
胸口呼吸起伏,肿起来的两点色泽鲜亮,也随之起起伏伏。
周辽撑起来,向着辛禾雪张开口舌,动作意思明显得不用做手语,也不用口型,因为他的舌苔上还残余乳白色——
“——啪!”
邢鸣提着热水瓶从走廊路过,被传出来的清脆掌声吓了一跳。
“搞什么?床头打架?”
他琢磨着,“他们两个不会是网恋奔现吧?之前真心话不是说没谈过吗。”
邢鸣费解地拿起肩头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湿润卷发,嘀咕道:“这就是你说的——喜欢说话不吵的?干脆找了个哑巴?”
他继续在走廊上走,一抬起视线就又吓了一跳。
戴着眼镜的学长,手上拿着本书,不知道倚着在廊道旁的门框站多久了。
“松川学长,这么晚还没睡?”
邢鸣打了一声招呼。
松川雅人温和地笑了笑,“嗯,你也是?”
邢鸣拎着水瓶,“房里没水了。”
就在佯装无事走过的时候,邢鸣忽而发现了松川雅人屋里的情形。
两张小板凳就当了桌子,一黑一白两只纸人坐在桌前,白色娃娃前的草稿纸写得满满当当,黑色娃娃眼中无神,一边吐出魂状黑烟,一边喊,“妈……妈妈……”
邢鸣诧异:“这不是辛禾雪的纸娃娃吗?小黑?怎么在你这里?”
松川雅人:“哦,我正在给它们开小灶,小孩子天生爱学习。”
他转头问:“我们刚刚讲到哪里来着?小黑?”
小黑口中吐出的魂一抖,端正地抱起比它手臂长的铅笔。
松川雅人重新看向邢鸣,微笑着说:“如你所见,它们正在学习隐函数定理,才探讨到多维情况下通过雅可比矩阵判断局部可解性。”
大热天,邢鸣打了一个寒颤。
学习的威力,恐怖如斯。
老旧风扇呼啦啦地转头吹着,吹走身体濡湿汗意,外头芒果树在鱼肚白的天地里,轻轻摇晃枝叶。
周辽侧躺着,手掌拂过辛禾雪额前的发丝,带着微微润意。
海岸的夏天还是热了一些。
辛禾雪还在睡,柔软上衣敞开着领口,露出的雪色肌肤点缀红痕。
周辽扬起一个幸福洋溢的笑容,这绝对是在一个美满家庭里的丈夫才能笑出来的弧度,令人嫉妒得面目可憎。
他们昨天晚上差一点就做到了最后一步。
但是妻子制止了他,并且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妻子怀了他的孩子。
他们有宝宝了!
周辽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小孩,但他只是想到那是辛禾雪的孩子,就感到万分的、莫大的、沉甸甸的幸福。
就好像是忙碌了一年,秋冬收获了漫山遍野的果实,或者是出海时扛过风浪,在夏夜里满载而归。
辛禾雪眼睫抖了抖,明显是快要醒来。
周辽控制不住地亲了妻子的脸颊一口,吻声响亮亮。
被一手推开,还在愣乎乎地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周辽表情又重新严肃起来。
他板正的脸的时候,其实还挺唬人,眼眶轮廓深邃,一双鹰目,剑眉压眼。
辛禾雪正站在床边,整理衣服,回头一看。
周辽讷讷地问。
【我把……都吃光了,宝宝怎么办?】
辛禾雪抽了他的脑袋一下。
实心的,装的原来不是水啊。
辛禾雪不知道小黑在特设托儿所受了一晚数学折磨。
他只觉得今天的小黑特别黏他,虽然平时也黏着,但总不会一步都不肯下去走,现在就想个狗皮膏药一样要妈妈抱。
豆豆眼下流着面条宽泪,磕磕绊绊地唱:“妈妈好……妈妈好……”
辛禾雪还以为是它被关了房门外一晚,有了分离焦虑,心疼地哄了好一阵。
周辽浸了腌渍梅子,一半做冰茶,一半当零嘴水果,端出来给大家吃。
可惜除了相对状态更好的玩家们,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
出发前还是整整齐齐的九个人,没两天队伍里就减员了,给师生心中蒙上一层阴霾的角落,一方面物伤其类,一方面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就同样地降临自己。
终于,村长带着两名壮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张老师赶紧上前。
村长介绍道:“老陈家和老赵家的儿子今天不出海,开渔船去你们同学坠海的周围海域看看。”
“不过这么久过去,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尸体了。”
“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村长摇摇头。
张老师和罗亮明一起上了渔船,罗亮明是亲眼看见孔源从山崖跳下去的,他对那片区域还有印象,只有他们带着村民到了那边,才能推测顺着洋流尸首会飘到那里。
辛禾雪他们则三两结伴成一组,沿着海岸线寻人,即使是微乎其微的可能,说不准也会被浪拍回到岸上。
周辽得留在老厝里准备这么多人的午饭,就没法跟着出去了。
辛禾雪和邢鸣一组,原本是要和松川雅人一组的,结果小黑又哭又闹,和见了鬼一样,辛禾雪不得不选择了另外一位小黑友好型叔叔。
他们从老厝出到沙滩后,沿着海岸线往北走,其余人往南走。
夜里好像涨潮了,到白天又褪了下去。
今天的相机轮到辛禾雪拿着。
他穿了长度及膝盖的短裤,上身是白色开衫,里面还有一件短袖,说起来他的行李箱里也不全是裙子,辛禾雪从箱底翻出来了裤装。
现在看着就是青春洋溢的漂亮大学生。
邢鸣在两个人的场合远没有之前车上表现出来的恶劣,反而偷偷瞄了辛禾雪几眼之后,有点儿不自在地跟辛禾雪道歉。
“那个……我之前不是故意针对你。”邢鸣脚下沙滩拖鞋戳了戳沙子,“我就是有点恐同,因为我伯伯抛妻弃子跟外边男的跑了,我爷爷就从小到大跟我骂这个,所以一开始对你有点反感……”
“唉反正,你当我是老古董神经病就行了!”
“我现在知道不是所有同性恋都这样,所以,对不起!你把我之前针对你的话当成狗叫吧,实在过不去你骂我也行。”
邢鸣低低地说着。
说完,却发现辛禾雪好像根本没在认真听他道歉,光盯着沙滩上的不知道哪个小孩画的符号看。
大大的一个“V”,退潮时没冲走。
还有几个相隔不远的箭头。
辛禾雪低头思忖着,下意识往前追去。
在箭头尽头,又看见了一个新的涂鸦字母,“F”。
旁边有一个挖出来的小沙坑,盖着棕榈叶。
国际地面求救符号中,V代表需要援助,箭头指示行动方向,F意思是需要食物和水。
想了想,辛禾雪拉开背包链子,在面前的这个小沙坑里丢下两袋面包和一瓶水,重新盖上棕榈叶。
他做完这些事,一回头,却发现邢鸣没跟上。
远处的沙滩丢下了两双鞋子,一双是邢鸣的拖鞋,另一双像是海浪冲上来的板鞋,是外界有名的一个牌子。
孔源的鞋子。
辛禾雪下意识想到这个。
最近村子里也只有他们一行人从外面进来,看鞋子的磨损程度和牌子,肯定是他们当中有人落下的。
哗哗的海浪水声。
远处海里,邢鸣浪里白条似的,从水中顾涌起脑袋,一呼一吸,又扎一个猛子游向前方。
辛禾雪才看见再远些的海域,一个人正在挣扎着,好像随时一个浪就能把那个人吞没。
视野变暗了,他皱起眉,抬眼看向天空。
几分钟前还是灿烂晴天,现在海的边缘就有大朵阴云压迫过来。
蓦然想到什么,辛禾雪抬起相机,高光学变焦倍数的镜头中,可以看见更多溺海挣扎者的细节。
疯狂地按下快门,他突然大声喊:“邢鸣——!快回来——!”
留在胶卷里的画面,汪洋大海,溺水者伸出手求救,指间连着黏液层,手背覆盖硬骨鱼鳞,粼粼反光。

乌云滚滚,大雨如泼。
北岸的山林里鸟雀窜飞,阵阵鸦声,辛禾雪望过去时,天空群鸟盘旋,像是小黑点织就的网。
纸人不能碰水火。
辛禾雪意识到一点,把小黑直接团吧一下塞进了背包里,仓促地撑开伞。
小黑懵懵的,“叽?”
他抹了一把眼前糊的雨水,左手圈在嘴边呈喇叭状。
“邢鸣——!”
人声穿越辽阔的海面,加上恶劣的天气变化,奋不顾身往前游的男生好像突然清醒过来。
邢鸣呼吸急促,头脑嗡嗡地响。
天上是水,周围也是水,四面八方的海向他涌过来,失去了大太阳,一切都浸泡在刺骨的冷当中。
在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溺水者浮浮沉沉,挣扎着向他求救,“邢鸣!邢鸣!”
海里和岸上的不同声音撕扯着他的神经。
纸娃娃更是踩在他头顶用力揪他的头发,卷毛拔断了好几根。
邢鸣停下来,猛地拧了自己手臂一把,勉强清醒过来。
刚刚他在岸上看到了海浪冲回来的鞋,第一眼就判断出是孔源当时穿的,他们俩都喜欢讨论球鞋,那个牌子孔源最喜欢,宿舍的鞋柜上有好几双。
见到海里挣扎的人时,邢鸣直接就扑出去救人了。
现在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蠢,简直和着魔了一样。
他当下惊愕地爆出一声粗口,背过去向着岸的方向,一扎猛子逃命似的游。
孔源是内陆考过来的,压根不会游泳,一个坠海旱鸭子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淹死?!
那玩意就不是孔源!
邢鸣换气的间隙,耳旁咕涌的海水里,传来浪花水声。
不只他在往回游,那个人形海洋生物也在紧追不舍!
此刻对于未知生物的恐惧达到顶峰,威力不亚于后方有一只鲨鱼在追。
邢鸣骂了一声,埋头疯一样地游。
蓦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后脚,巨大的力道将他往下拽!
“孔源我***!”
咕嘟、咕嘟!
连呛了几口水,邢鸣后腿猛踹也踹不掉!
后脚跟踢过滑溜溜的黏液层,接着刮过一层坚硬鳞片,怎么样都不可能是人类会有的特征。
纸娃娃大叫一声,这时邢鸣才知道它是会发声的,惊讶间,纸娃娃已经扎入水里。
抓住他的水生生物尖啸一声,顾不上拽住邢鸣。
趁着这个机会,邢鸣一鼓作气地游上岸,肾上激素飙升,他爬到沙滩上大口喘气,仿佛要把整个肺都清出来。
嗓子呛了海水再加上剧烈活动,现在和火烧差不多。
“辛、辛禾雪……”
他实在缓不过来,向辛禾雪伸出手。
大雨滂沱,邢鸣模糊的视野里,青年敲了他颈后一个闷棍。
他丧失意识,脸重重地砸入沙子里。
辛禾雪深呼吸几口气,瞥向邢鸣的左腿,后脚跟刮拉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雨水把血冲成淡红色,浪花卷着往后退潮。
“所以海猴子会做陷阱,伪装人类向我们求救?”
“嗯。”
话音杂乱,你一言我一语地交织在一起。
“这太狡猾了!这到底是什么物种?!”
“……你和邢鸣看到的海猴子,还有可能是孔源吗?”
“我猜它已经不是了。”
辛禾雪皱着眉,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你们就算见到它,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也不要将他当成孔源。”
“孔源……”戴眼镜的女生声音颤了颤,“他变成这样,和之前夜里开门结果被海猴子抓伤有关吗?你们不是说他手臂上有一道伤口?”
擦拭完镜片上的雨水之后,松川雅人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有很大概率。”
“那邢鸣呢?”
像是按下了消音键,众人没有一个回答。
辛禾雪看向邢鸣。
对方左腿还有那一片消毒过后已经包扎起来的伤口,因为想到孔源当时的情况,他怕邢鸣也二话不说着魔一样三二一跳了,于是把人打昏在沙滩上,再找其他人来一起把邢鸣抬回了老厝里。
现在已经被捆起来了,和整张椅子一起,连同手反捆绑在椅背,双脚也固定在椅子腿,是为了避免邢鸣清醒过后出现异常情况,采取了五花大绑的方式。
“再看看吧。”
辛禾雪说道。
下意识地捏了捏小黑,想到了邢鸣的那个纸人,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黑有没有身体异常,拉一拉手扯一扯腿。
小黑还以为辛禾雪是在和它玩游戏,依恋地抱紧了妈妈的手。
辛禾雪松了一口气。
至少村长口中有一句话现在能够断定是真实的——
“当父母的爱孩子,孩子也会爱你的。”
邢鸣的纸人是为了帮助邢鸣脱困,才跳入海水中。
而现在出现了新的棘手状况。
因为邢鸣已经没有了纸人,一尊白瓷偶进入室内,立在一旁。
显然,它很关心这位有可能成为自己父亲的人选。
昏迷后九小时,高烧,42摄氏度,基本已经超过了成年人体生理承受的极限。
夜里下着大雨,风持续地刮。
为了休整精力,大家只能先去睡觉,留一两个人守着邢鸣,等到后半夜轮值。
辛禾雪是早睡的那一批,他也记不得自己是在多少点钟多少分钟睡着了,沉睡之中,一股力道推醒了他。
“……嗯?”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松川雅人站在床头,“两点了,轮到我们了。”
辛禾雪用手肘撑起身来,又被松川雅人轻轻按住肩头。
“你很困吗?那你再睡会儿,邢鸣被捆住了,我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松川雅人安慰道。
辛禾雪摇了摇头,“没事,我醒了,一起去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房门外,才发觉整间房屋的走廊都格外亮堂着。
“罗亮明说,夜里一直有东西撞门,周辽说海猴子畏光,所以他几乎把整间房子的灯都开了。”
辛禾雪点头。
他只睡了五个小时,现在有些困,眼中水光晃晃。
“到四点就换朱吉月和张老师来守,再坚持一下?”
松川雅人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下雨,夜里的温度急速降下来,辛禾雪在外面多加了一件外套,还觉得有种寒意。
“谢谢。”
辛禾雪接过松川雅人递来的茶,是热的,白汽袅袅。
邢鸣被捆在正厅的椅子上,面前就是老厝最中央的天井,四方的水聚集到中间往下灌。
“是熟普洱,温和暖胃,不用担心咖啡因太多一会儿回笼睡不着。”
松川雅人在他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辛禾雪含糊地应了一声,浅浅抿了两口茶,小黑正在他口袋里睡着,发出小鼾声,体温暖乎乎。
松川雅人:“我刚才去打井水,好像有一种硫磺味,所以换了原本储备在水缸里的水,喝起来还可以吗?”
“是吗?”辛禾雪心不在焉,“还不错。”
松川雅人同样喝着茶,透过飘起的袅袅白汽看着辛禾雪,寻找话题般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突然很好奇。”
长得好看,性格安静……
“总觉得你童年时应该是一个很受大人和其他小朋友喜欢的小孩。”松川雅人突发奇想,“如果能乘着时光机看一眼确认就好了,我确实对这个方面很好奇,你能和我说一说吗?”
“我没什么印象了。”
辛禾雪说。
他的语气淡淡,对待这个话题态度格外冷了下来。
好在现场并没有让气氛冷僵的空间,邢鸣突然剧烈地挣动起来!
吱嘎吱嘎,木椅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刺耳声音,整张椅子都摇摇欲坠。
辛禾雪豁然站起来,“去找麻绳。”
该把邢鸣捆在房柱上的。
松川雅人快步到一旁的五斗柜中翻找工具,两人合力把邢鸣连带椅子捆在柱身上,免得一会儿椅子翻了更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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