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作者:江湖太妖生  录入:10-17

家里出了曾柳华和席文明,都不知道这家店是席于飞开的。
席云驰第二天就带着人拿了相机去院子里拍照了,拍完照又撒了人下去排查,然后就在隔壁大杂院里,把人给按住了。
大杂院的人吃惊不已,因为按住的这个年轻人他有工作,在胡同口有个修自行车的门市,管门市的就是他亲爹。
从五十年代到两千年,修自行车都能算得上是热门职业。因为大家出行离得近,用的都是自行车。
八十年代一开放,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琢磨着买自行车了。以前是舍不得买,若是得了张自行车票,恨不得赶紧换成粮食或者其他钱和票。
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每个自行车,出门都觉得低人一头。娶媳妇儿嫁姑娘,有一辆新自行车,那就是正经的大件儿。
都说流行什么三转一响,其实六七十年代可没有这个说法。那时候能配得起三转一响的都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普通老百姓哪里买得起这玩意,就算凑够了钱,都未必能弄到票。
但改革开放开始,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就成了婚嫁的主流追求了。
缝纫机,手表,自行车外加个收音机或者录音机。然后配上双人床,大衣柜,橱柜碗柜四把椅子一张桌子,凑个三十六条腿。
这绝对是顶好的彩礼嫁妆。
修自行车的,修手表的,修钢笔的,在那个年代都属于高级技术工。
更别说家里还有个修车的门市,那真的是走路都带风的存在。
“警察同志,我儿子怎么可能是小偷呢?”一名中年妇女神色慌张的抓住自己儿子的胳膊,“他最老实了呀,院子里人都知道,他是很老实的孩子啊。”
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这小伙子平日里看着稳重又踏实,比较沉默不爱说话,但谁家有事儿喊一声就会过去帮忙。
这样的人,会是小偷?
席云驰沉着脸道:“不是最好,到时候给你们送回来。别拦着了,赶紧带走!”
男人挣扎了几下,估计是抻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我,我没偷东西!”
席云驰道:“没偷东西?那你去隔壁院子做什么?”
“我只是,我……”男人猛地闭上了嘴,脸色有些难看。
年轻男人他爹也着急忙慌赶了回来,看见满院子的人和警察,眼珠子提溜转,却没有说什么。
“孩儿他爹!”女人大哭着扑到男人身上,“你快跟警察同志说,咱儿子不是小偷,不是小偷啊!”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说道:“若不是,人家就给人送回来了,你哭嚎什么。”说完他看向席云驰,表情僵硬的抽动了两下,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同志,我儿子……他,那什么……不会被冤枉吧?”
席云驰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宽慰道:“回去会仔细问,若是出了错,我们会亲自送回来。”说完抬脚往外走,“别耽误了,赶紧走!”
人抓了,染血的改锥就藏在修车铺子的那一堆工具里,直接能找到。
物证都有了,到时候对一下指纹和鞋印,基本上就能砸实。
年轻人只是垂着头,被塞进吉普车里押了回去。
席云驰在抓贼,席于飞在给田新打电话。
这一年来的,厂子扩大了不少,机器增加到了五千台,算是个相当大的服装厂了。
田新赚了钱,正在琢磨着要不要盖职工楼。这时候房子买卖并不是很热门,大多数工厂职工都在等着单位分配房子呢。
席于飞的意思是让他盖,但不要盖太高,间距大点儿,多占些地。
田新多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说这件事吧?”田新问。
席于飞道:“我想在西北招些工去你那边。”
工厂里现在都是本地人,其实并不是很合适。如果出了什么利益上的事,本地人很容易被人忽悠,万一来个罢工,就被动了。
增加一部分外地人,也有个竞争。到时候让政府出面合作,可以避免不少麻烦。
田新道:“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但不知道要去哪里招工。沪市那边不行,那边现在已经开始发展了,年轻人不会往外跑。其他地方……我就不熟悉了,以前穷地方我也不去。”
人家说的这是实话,他毕竟当初是靠着投机倒把赚钱的,穷地方没进没出,去了做什么?
席于飞笑道:“我在西北有亲戚,这次跟车过去,看见那边基本没有什么发展。年轻人没有出路,不少小孩儿都被人忽悠着去趴火车,当小偷,拦路什么的。这样不太合适。所以看看你那边有没有空职位,还有老邹那边,也别多了,第一批弄两百个,一半男的一半女的,能不能行?如果可以,你直接给我西北的亲戚打电话。”
田新道:“两百人的职位还是有的,我这边服装厂就能吃得下。再说又要盖楼也缺人,来点儿壮劳力,这几年都不用发愁工作。”
席于飞留了电话,又道:“你跟他说让他去对接政府,如果他觉得不合适,那么这个事儿我们就找别人去做。”
马科长哪里可能会不同意,他一听差点儿开心的从凳子上翻下来!
眼瞅着快退休了,若这件事真的能促成,那就是他的功绩!退休之前职位可以不涨,但退休待遇能涨也成啊!
最好能再把他儿子拉拔一下,好歹也混个科长的位置。
“田厂长,您放心。我外甥的事那就是我的事。这件事儿我一定能办成,这对我们这边来说也是好事啊,年轻人不能总困在这里,真的没出息。好的好的,我会跟这边的领导申请,我会极力促成的!”
从他们大西北挑两百个年轻人送去羊城打工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首先要确定工厂是不是真的,其次也要跟这边的年轻人和家长做好交代。
他们这边还要派人跟着一起去羊城,安顿好了再回来。最好是多拍点儿照片发报纸上,让大家都能看到,西北这边的年轻人也是有能干事的!
马科长是很相信席于飞的,这个带着福气来的外甥从没坑过他。再加上田新那个厂子的名字品牌报纸上总是会报道,都耳熟能详了。
宁新品牌的衣服只要上了百货商场,立马就会被一抢而空!
如今,他们要在西北招人,马科长能不兴奋吗?
作者有话说:
我家种了几百颗大白菜,被昨天那半个小时毁了大半,都长到一尺高的菜叶子全被砸烂吹跑了。
如果今年收成不好,我还得去批发一车大白菜囤上,否则鸡鸭鹅冬天都没菜吃。
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啊,天灾真的是令人害怕。
去年因为下大雨就涝了,泡毁了好几个蔬菜大棚。今年上半年也因为刮大风吹烂了好几个大棚。
这下又下了冰雹,虽然不大,但损失惨重。只要是露天种的农作物,十有八九都毁了。
有大棚还好,没大棚的真惨。
天气预报上根本没有说会下雨和冰雹,看见打雷我跟我妈赶紧去菜园子把晒的豆子盖上,发现掉雨点了就赶紧往家跑,从我家到菜园子就三分钟路程,跑了一分钟暴雨冰雹就下来了,吓得我俩赶紧躲在旁边别人堆菜的棚子里,像两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天气预报真不能信,太讨厌了!!

席于飞与田新打电话,从来不聊云穆清的事。
两个人日日写信,就算有急事也能通电话,用不到外人插手。
席于飞以前觉得天天写信腻歪的很,轮到他自己,八分钱油票买了厚厚一摞,感觉每天都有说不完的废话。
至于马科长那边怎么操作,他就不管了。
马科长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这种小事如果还整不明白,以后这门那就只能当个远房亲戚走了。
马科长不是什么勤勉的官儿,但他有自己的私心。
有私心就会下力气,跟田厂长通完电话,他辗转反侧好几天,理出了好几套说辞,然后又跟上面开了无数次会,把利益掰开了揉碎了给上面讲。
一家只出一个孩子,去工作也是去学本事。那边工资高,又包吃住,给的钱能寄回来大半。但凡家里家长脑子没有坏掉,怎么也能供个读书人出来。
外面挣钱家里花,就等于西北这边有了点儿富余钱,钱流通起来,百业就振兴了。
而且这只是第一批两百个人,如果以后两千个人,两万个人都去外面挣钱寄回来,那会成为很大的一笔钱,源源不断。
上面终于松了口,挑出去做工的人选也都是每家里已经成了亲的,有了孩子的,但岁数不大,也就十八九岁这种年纪。
家里成亲有孩子有负担,出去工作才会记得往家里寄钱,而不是野了心想要留在外面,或者找一个外面的人结婚。
事情开始运转之后,马科长松了口气。
他要作为中间人陪着这群孩子去羊城,半辈子没出过西北,没想到自己也有长见识的一天。
席于飞不关心这些,他想了办法,出了主意,不可能自己事事全部操心。如果别人办不好这件事,换个人就是了。
他这几天也没有去自己家那边住,只知道五哥先是抓了儿子,第二天又把老子也抓了进去,现在那边胡同里的人都有些惊惶,纷纷猜测这父子俩到底做了什么事。
席于飞在家里帮着收拾了几天院子,就得上车走人了。
他原本还想请几天假帮忙的,但曾柳华不让。
家里壮劳力一抓一大把,哪里用的到她宝贝儿子受这个罪?而且搬家就得慢慢收拾,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搞定的。
这次去西北,席于飞没有去马家,而是留在宿舍里消磨时间。
几年过去,他的空间市场缩水了三分之一。被他拿光吃光的小摊子都消失了,仿佛从未见过。他再想吃煎饼,就得等现实市面上有煎饼摊。因为煎饼摊是第一个消失的,然后就是那些零碎的活禽蛋类的摊子,干货摊子,还有肉类以及熟食摊子。
市场里剩下的都是那些门脸,里面的东西比较多,一时半会先打扫不完。
然后就是那个三层商场。
负一楼的超市里面新鲜蔬菜也被吃的差不多了,油类米面少了一半。冷冻海鲜因为有仓库,暂时还能被保留。
席于飞知道,这个空间早晚有一天会消失,但是他已经无所谓了。
手里有了钱,父母亲人都在身边,十分知足。
上辈子庸庸碌碌一生,最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这辈子他终于可以躺平,再过几十年退了休,就做那种托着茶壶拎着鸟笼子满胡同溜达的大爷,想一想,还挺美。
因为云穆清去上了大学,四人宿舍里陈虎橙子又搬了回来。大家彼此知道底线,还知道席大宝娇气,白天也不会在宿舍闹他,都出去打牌去了。
席于飞落得清净,翻出小人书来看。
他就是个俗人,什么四大名著,字儿太多,看不进去。但小人书的四大名著还行,简单明了,字少画多。
“席于飞!!”楼下突然有人喊,“席于飞在不在?有人找!”
他一愣,翻身从床上起来,站在窗户边上向外看。不过门口看不见什么人,估计进了门厅了。
“大宝子?”陈虎推门进来,“没睡吧?楼下有人找,是个小孩儿,说姓齐。”
一说姓齐,席于飞就知道是谁了,“哦,我大爷家小孙子,估计找我有什么事。”他说着,套了件儿衣裳下楼去了。
齐狗蛋儿个头已经挺高的了,皮肤黧黑,脸蛋子上挂着两团高原红,从当年捡煤炭都背不动半篓子的小孩子,已经长成了半大人儿了。
“哥!”齐狗蛋看见他很是高兴,“哥,我爷爷说让你过去吃饭!”
“那行,我先上去拿东西,你等一会儿。”席于飞点头,再次上了楼,等下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包点心一袋子糖果。
席于飞每次去齐家都不会空着手,之前齐老爷子可是给了他不少好东西,不过就是一点儿点心糖果,他还是给得起的。
老爷子现在过得不错,那个院子上面也没有收回去,直接落在老爷子名下了。
再加上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们回来,齐老爷子现在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四个儿子只回来了一个,但至少他还有个儿子不是吗?
家里有个儿子,那就有人撑腰,这一老一小也不会被人稀里糊涂哄骗了去。
“大宝,快来!”齐老爷子看见他,满脸都是笑。他拉着席于飞上了炕,又把席于飞带来的糕点糖果散了放在盘子里摆炕桌上,“上次你来,杀羊你不愿意。这次你哥专门买了羊肉羊下水,煮羊汤喝。”
西北这边多少数民族,马科长就是,他家只吃羊肉。齐老爷子不是,什么肉都能吃,但觉得吃羊肉是一件大事。
家里平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吃羊肉,但大宝子除外。上次席于飞来,他就恨不得赶紧杀只羊,但席于飞不同意。
这次来,有特地买了上好的羊肉,用来迎接贵客。
主要是席于飞太难去一趟了。
上次一别就是好几年,这才把人盼来,但人又忙忙叨叨的,很难踏实的坐一会儿。
这次齐老爷子算了日子,早早让孙子去门口等,估摸着人起来了就喊一声。最好是趁早把人带回来,生怕晚了又被别的事耽误了。
“这才几点啊?”席于飞只是笑,他自然的脱了鞋往炕上一靠,舒服的像在自己家。“我哥我嫂子都去上班了?”
齐老爷子点头,“也不知道每天忙什么,站不住脚似的。”
他家老三以前好像是有什么任务,一直无法跟家里联系。直到改革开放,任务才算结束能回家。到家了才知道之前那些年发生的事,这个西北汉子直接跟上峰吵了架,据说吵的很凶。
其实他原本能留在大城市的,但为了自己老爹,还有侄子,直接回了西北。不过齐老爷子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到底上什么班,就是忙,三天两头不着家。
还好儿媳妇工作比较简单,在机关单位做文员,能按时上下班。
“想见你一面太难了。”齐老爷子叹气,“原本还想着你在火车上上班,有空就能过来一趟呢,谁知道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要不是年年能收到礼,我都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头子忘了。”
齐老爷子毕竟上了岁数了,这一番话他上次就说过,但这次见了面仍旧忍不住要说。
席于飞笑着挠挠头,“要不您跟我去京城算了,之前写信就说过,如今我家要搬去更大的院子里,一群老头老太太,可热闹了。”
齐老爷子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但最终摇了摇头,“不去啦,岁数大了,不想挪动。这边毕竟是我的根,等我没了,他们这群小的爱去哪里去哪里,我就管不着啦。”
这老爷子,犟的很。
“对了,”齐老爷子道:“我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让你帮忙。我儿子你哥虽然回来了,但很多事也指望不上他。家里孩子也小,暂时撑不起来。只有你能帮我忙了,但我也不会亏待你。”
席于飞笑道:“这是什么话,从哪儿说的?只要是能帮,我还能不伸手?当初帮您,也不是真的就看在那点儿东西上了。”
齐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但亏待你不行,我心里过不去。咱爷俩的情分跟别人不一样,你跟你哥可没啥情分。”
这老爷子祖上不亏是做生意出身的,很多事都算的很清楚。
他之前把村里房子翻修了,是想回去住的。但村里没什么学校,还是这里有学校,能让孙子上学,最终才留了下来。
不过村里的房子也没有荒了,他请人帮忙看着呢,等他要走了,还得从村里发丧才行。
老人,就是太讲究这些了。
“你人脉多,我想着让你给我几个孙子孙女,去大城市买几套房子。我留在这个穷地方也就罢了,他们早晚得出去。大城市有个房也能落脚,嫁娶什么的也不愁人。”齐老爷子摸索着自己的烟袋锅子,塞了烟草进去,划火柴点了用力抽了一口。
他道:“我原本想着,留着这些东西,盖一片大院子,跟当年齐家的院子一样,儿孙满堂……但现在,外面的形势跟以前不一样了。在这里盖大院子有什么用呢?再怎么大的院子,也不是当年辉煌时候了。不如给孩子们多想想,咱老了,也不能拖他们的后腿。”
席于飞点点头道:“这自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您看上了哪个大城市?京城沪市还是羊城?或者是就近的西安,宁夏?”
齐老爷子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片刻笑道:“京城吧,你在京城,我也放心。”
作者有话说:
今年真的是,感觉一天的秋老虎都没有啊。
我看往年什么晚秋早秋的推测,今年会有很凶猛的秋老虎,因为今年是个晚秋。
结果,几场雨下来,啥老虎也没了,温度降到二十来度,出门得穿外套了,否则会凉滋滋的。
这一凉快,就特别容易瞌睡。
秋高气爽,睡觉正当时啊!!

第187章 唱哭戏的
齐老爷子守在了自己的根上,却没有让孩子继续留在这个贫穷而又古老的土地上面。
曾经的生意人是有眼光的,他知道,自己需要给孩子留下一笔可以支撑未来的财富。
这些财富,并不是他曾经藏在土里的那些物件儿。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长远的目光,再好的物件在他们手中,或许只能换取一些柴米油盐,却换不了未来。
再加上他的儿子功绩累累,他也不想给儿子留下隐患。
这是一名老人,用自己的智慧,给孩子铺了一条能够走更长久的路。
那些埋在泥土里的东西早就被他挖了出来,就藏在家里的柜子中。这个柜子只有他有钥匙,平日里谁都不让动。
“把那些零碎的留下来,剩下的你都拿走。”齐老爷子抚摸着柜子里的盒子,“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想换钱都没有什么途径,反而会让人多想。我现在就这么几个孙子孙女,你看着办。等我走了,若是他们没有什么大出息就早点儿让他们知道。若是有些出息就晚一些,太早知道也没什么好处。”
席于飞没有问太多,只是把一只只盒子放在个挺大的筐里面,上面盖了张羊皮。
“你先拿回去,一会儿回来吃饭,我跟你哥说了,今天务必得回来一趟。”齐老爷子抽了口烟袋,呛的咳嗽了几声。
席于飞笑道:“我办事,您放心。”
“放心,怎么可能不放心呢?我这辈子也遇到坏人,也遇到过贵人。但在那种时候愿意伸手帮个忙的……嗨,说这些做什么。”齐老爷子拍了拍席于飞的肩膀,“去吧,早去早回。”
席于飞出了院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筐收进自己的市场。
他站在那里,看着满眼荒凉,难得的抽出了烟点燃。
他不是个傻子,所以能看出来,齐老爷子这是在交代后事。
老人们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即将要离去的那个时间,仿佛他们能看到那座越来越清晰的大门,即将在眼前打开,走出黑白穿着的人,把他这个已经烟消云散的魂魄送入该去的地方。
齐老爷子能等回来一个儿子,他已经心满意足。
他知道,其他的儿子跟他老伴儿,就在某一处等着他。能安排好孩子,就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捻灭烟头,席于飞转身往回走。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烟头被卷的四散,很快就不见了。
中午,齐家老三也回来了。
这是个经历波折的男人,虽然带着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但身上有着一种浓郁的肃杀之气。
他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北方女人,曾经革命老区出来的。虽然长得普通,但聪慧机敏,话少,但每一句都让人十分妥帖。
羊汤炖了好几个小时,浓俨鲜香,大块的白水煮羊排沾了韭菜花酱吃,异常鲜嫩美味。
切成大块的白萝卜吸满了羊肉汤的鲜味,咬一口汁水丰盈,软糯香甜。
席于飞吃了两大碗,撑的直打嗝。
齐老爷子呵呵笑,却并不留他过夜,只是让儿子把人送回去。
“我爹很喜欢你,”齐老三话不多,推着自行车和席于飞并排着走,“我回来听他和孩子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你的事。”
席于飞呵呵一笑,“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当初就是看到了,伸手帮个忙。”
“愿意伸手就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你,我怕是回来都……”齐老三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年太乱了,他们兄弟四人都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只希望家里老人能被照顾好。却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他回来之后大哭了一场,和领导吵架也只是发泄内心的愤怒。
“别说那些丧气话,你回来了,我大爷才会心安。”席于飞看着他,“你的路很长,不要因为一些琐事阻挡自己的脚步。孩子们……老爷子已经想好如何安顿了,到时候我会来告诉你。别忘了给我家里写信,有急事就打电话。”
齐老三自嘲的笑了声,“没想到最终,我父亲最相信的是你。”
席于飞看着远方模糊的灯光,“他不是不信你,他只是不想耽误你。你若总是这样,我大爷会心不安的。”
齐老三用力的深呼吸着,半晌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谢谢你,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
席于飞笑了,“都是实在亲戚,哪儿就这么客套了。”
从西北回来,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到家之后直接把齐老爷子的东西给了张大嘴,让他看着处理,特别珍贵的东西留下来,剩下的换成房子。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齐老三就打了电话过来,说齐老爷子走了。
“走之前吃了顿羊肉,喝了二两酒,穿戴的很整齐。是脸上带着笑,睡梦里走的。”齐老三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明天我就可以上车,过去送老爷子一程。”席于飞顿了顿,“让我爹娘也过去,帮忙操持一下,我怕嫂子忙不过来。”
“谢谢,”齐老三也没有说太多,便挂了电话。
席文明请了假,他跟曾柳华也是这么几十年再一次坐上火车,然后被儿子安排进了卧铺,第一次看儿子在工作中的样子。
曾柳华突然感觉到,儿子长大了,真的是个大人模样了。
下了车,三个人没有休息,直接赶到了齐家。
齐家已经挂了白,门口贴了讣告。
来悼念的人并不多,毕竟齐老爷子是真的没有什么朋友,基本都是齐老三夫妻俩的同事。
大妮儿和丈夫也赶来了,看见席于飞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们赶来了两头羊,作为席面上要用的东西。大妮儿还挺着大肚子,和齐家嫂子一起张罗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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