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颖搂着儿子呜呜呜的哭,被曾柳华骂了两句,“哭啥哭?儿子没回来你哭也就算了,回来你还哭?”
徐颖连忙擦了眼泪,挽着儿子的胳膊,“快,你回来的正好,家里蒸了包子……向西向北向南,你们大哥回来了!”
席家这一代孩子走向字,什么向东南西北,向阳天国旗……女孩子不走字,名字都是叠字,媛媛萍萍玥玥之类。
“大哥!”院子里呼啦啦跑出一群孩子,围着席向东蹦跳着嚷嚷。还有几个小企鹅落在后面,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嘴里也喊着大哥。
小五就是席向天,他扛着自己大哥的提包,乐呵呵的像个大将军,“都让开都让开,让大哥进去给爷爷奶奶看看。大哥你在学校咋样啊?大学好不好玩?我六叔说考上大学给一万块钱呢,他给你了吗?”
席于飞:???
好家伙,你这真的是不怕挨揍啊!
作者有话说:
席文明:为啥咱家孩子,还能有考试不及格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
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试卷!
席向东脚步不停,慢吞吞道:“自然是给了的。”
这话说完,席向天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也考大学!!”
一万块钱的大饼,给席向天打了针强心剂,就是不知道能管多久了。
席五哥听闻大侄子回来,也急忙从派出所骑车回来了。看见席向东,开心的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好家伙,都成了个大小伙子了。这么多年你也就回来两三次,上次回来……距离现在都一年多了吧?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席向东已经换了衣裳,之前家里给他做的衣裳,都有些短了,可见这一年里席向东窜了个子。
“出了个任务。”席向东也不多说,“回来给我们集体放了十天假。”
“那岂不是可以在家多住几天?”徐颖高兴地拍手,“那我明天去问问媒婆,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你介绍介绍。”
男孩子一般十七八就可以说对象了,看谁家姑娘不错就可以先定下来,过两年满二十就能结婚。
但席向东回来的少,每次回来也是住一两天的事。徐颖跟儿子亲香还不够呢,哪里舍得分给别人。
席向东道:“不用着急,我……”
“你说话怎么还是慢吞吞的?老师不训你?”席老五听见大侄子说话就着急,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特别慢。
席向东无语,他看着自己吴叔,“在学校又不需要说这么多话。”
他只是说话慢,又不是动作慢。再说他是技术部门的,虽然也需要野外作战技能,但指令都短。而且他也不是不能说快,只是懒得说话而已。
是的,席向东就是懒得说话。感觉每次说太多话就累,更多时候他宁愿闭着嘴多做事。
席家很多人都是那种快言快语的爽利性子,也就席文明这个岁数大的文化人儿说话慢条斯理,但也只是这样。也不知道席向东随谁,毕竟他爹娘可都不会这样。
徐颖嗔道:“他说话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屁大的时候哭的都比别人少,拉长调子哭两声就懒得张嘴了。”
大家都笑,席向东确实是这样,小时候不小心摔一跤,在哭和不哭之间选择了要哭不哭,象征性的张张嘴,流点儿眼泪也就过去了。
但他却很聪明,做事也麻利,否则不会还是个学生就能接到外出的任务。
席向东回来的仓促,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只带了一盒子子弹壳。
这东西对孩子们来说,可是绝对新鲜的。家里用来削土豆皮的削皮刀,就是子弹壳做的,席老三手巧,做了好几只削皮刀,用起来比勺子好使。
席向东把东西交给席向天,让他给家里孩子们拿去分。
他还有西北南三个兄弟,但这三个兄弟都在上高中,有一个明年也要考大学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席向天是剩下的兄弟里岁数最大的,他上学晚,今年十三了还在读六年级,明年就要考初中了。
不过现在小学里岁数大的也比比皆是,而且以前读书是522年制,现在改成了633,要多学好几年呢。
等吃完午饭,席向东又说不让他娘徐颖给找对象,“部队里有。”他道。
徐颖急的脑瓜子冒汗,“你在部队里有对象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有人给你介绍?什么样的?多大岁数?家里做什么的?”
席向东:……
“再谈。”他道。
徐颖:……
对这个儿子,真心急不得,说话能把自己气死。
刚才见到的时候多亲香,现在就有多嫌弃。
“随便你,谈的差不多了记得带回来让家里人看看。可别跟你四叔似的,被人抛弃了就心灰意冷,老大岁数才开始找对象,如今孩子也只能生一个了,多亏啊。”
席向东:……
孩子少不好吗?
他们学校里几乎没人跟他家似的,满屋子都是孩子。
现在第三代的他都二十出头了,他最小的亲弟弟还只能在地上爬呢。
放眼望去一堆一模一样的脸,久不回家,他都分不清谁跟谁了。
只生一个好。
这么多兄弟姐妹,一家只生一个,那也不少了。
云穆清的工作很快就落实了,他去了外贸局。
宋思明老不舍得了,毕竟云穆清长得好看,照片放在优秀职工栏里都算是一张门面了。如今人家工作调动,门面少了一张。
还好席大宝指天指地表示自己生是铁路人,死也是铁路人,让他放心了不少。
宋思明也知道,云穆清就算回铁路,工作也不好安排。人家是大学生,让一个大学生去做乘务员,有点儿大材小用了。可是铁路局目前真没有对口的工作给他,不能白白浪费了人才。
外贸那边处长亲自来讨人,云穆清也同意,自己也就顺水推舟了。
云穆清到了外贸局这边第一份工作,就是要跟着队伍出国,去一趟英格兰。他得到消息之后先去找了孙处长,然后给还在外面的席于飞打了电话。
席于飞一听能出国,兴奋的不行。
“你们什么时候去?需要办理什么手续?能带家属吗?”
云穆清笑道:“你不用着急,出国一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各种手续办下来至少要一个月。我已经与孙叔说过了,让他提前帮你办了护照,到时候你以外聘人员跟着去……前提是你能请的下假。”
“能请能请!”席于飞用力点头。
他上辈子没有出过几次国,新马泰最流行的时候去过一次,看别人身边父母孩子一群,自己孤单一人,心情着实低落。
再加上他的业务跟国外也没有什么关系,便再也没想过要出去。
如今有了机会,他怎么也要出去见识见识八十年代的英格兰啊。到时候多拍点儿照片,以后还能做个回忆录啥的呢。
八十年代出国手续很麻烦,但也只是国内麻烦,其实那时候管得不严,国人想要出国,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办流程了。
云穆清他们都属于出国公干,每个人的背景要被查,然后由单位集体去办各种手续,一来二去的会拖延上挺长时间。
席于飞不怕麻烦,他等云穆清给了确切时间之后,就忙不迭去找宋思明请假了。
“出国啊?”宋思明抬头看他,“只是出国,不是一去不回了吧?”
“您这话说的,我在这里有家人有产业,干嘛不回来?再说了我是跟着玉玉出国长长见识,顺便看看外国的火车什么的,到时候我多拍点儿照片……”席于飞小嘴叭叭。
“成了成了,废话真多,不就是想出去玩?请假一个月是吧?记得带国外的好东西回来。”宋思明也不多问,直接批了假条。
他知道席于飞他们和外贸那边关系好,也隐约知道了一些别的事,只要外贸部那边作保,他这边就没有什么意见。
这时候出国的人多了,有不少是什么投奔亲戚,还有那种以工作的名义自费出国,出去就不回来的,黑在国外打黑工,只为了给自己弄张绿卡。
拿着假条,席于飞又喜滋滋的跑去孙处长那边,“孙叔,看,请假条!”
孙处长啧了声,“玉玉出国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至于看的这么近?”
“说什么话呢?我就不能是出去长长见识?咋?你嫌我占你便宜了?那我自费。”席于飞小白眼儿翻的,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
孙处长气笑了,“听说你英语不错?到了之后记得当翻译,其他的废话少说,听玉玉安排就是了。还有就是出去之后别乱跑,外面很乱,知道吗?”
八十年代会英语的真不多,但大学已经开了外语科目,其中就有英语。
英语已经作为全球主要语言之一,在国内推广起来。并且替代了国内曾经很重要的俄语与日语。
席于飞的英语是自己自学的,会说会听不会写,只要没有专业词汇,足够应付日常所需了。
不过云穆清却是扎扎实实学了好几年英语,估计云家的人基因里有学外语加成的能力?云家人几乎都会一两门外语,云奶奶精通四门外语,没事儿了还跟收音机学一些小语种呢。
席于飞不喜欢英语,总觉得这门语言没什么逻辑,同类型单词之间一点儿关联都没有,感觉像是拍脑门胡乱蒙出来的。
带队出行的是一名五十岁的老教授,个头很高,头发花白,但精气神特别好。他说起英语来,那真的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优雅又好听。
听说他之前是在国外的,动乱的时候没回来,一直到改革开放才回到祖国,一边在大学里做英语老师,一边当翻译,帮忙翻译各种文献和国外的诗歌小说。
这一行人里面,席于飞就认识云穆清和钱进。是的,钱进也在出国的队伍里,原本就超过李援朝一步,如今又学了英语,李援朝拍马都赶不上了。
也不是说李援朝不行,他的身手和办事能力绝对排在第一梯队的。但外语不咋地,比起钱进来又没有那么细致。
但钱进不是外贸局的人,他是调查处的人。
他在队伍里,就表示这趟出国,不止是要谈商贸业务,而是还有着别的任务。
钱进不说,席于飞也不问,他坐在飞机里,被颠簸的脑瓜子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也没人告诉他,八十年代的飞机这么不舒服啊!
作者有话说:
出国啦!!
我没去过英国,但我在各种小说里见过英国。给我的感觉就是弥漫着雾气,总是阴天下雨,阴冷阴冷的。
家家户户都有壁炉,所有人脸色都惨白惨白,像吸血鬼。
哈哈哈哈,刻板印象。
真的,好多小说里的英格兰,都是充满了雾气的,仿佛在浓郁的雾气之中,会冲出来邪恶的幽灵。
飞机直冲云霄,虽然不是红眼航班,但要飞十多个小时,比坐火车还难受。
在火车上,最起码还能起来溜达溜达,每到一站,甚至还能下车松散一下。
席于飞以前也坐过飞机,但他这次晕机了,晕的无比难受,吐也吐不出来,耳朵嗡嗡作响,只能靠在云穆清身上,仿佛只有一身空壳上了飞机,灵魂还停在原地。
空姐们服务十分周到,比火车上的乘务员周到多了。
送了晕机的药,还拿来了小枕头和毛毯。
席于飞用酸甜的橘子汁送了药,仍旧不舒服。看看周围,就算是那个老教授也面色如常,好像虚弱的只有他一个。
就这么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飞机终于着陆了。
等脚踏实地,换了车,先去了大使馆,又进了宾馆。席于飞抱着马桶一通的吐,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云穆清忙前忙后的照顾他,看着他吃了点儿东西,又吃了药睡下才放心。
伦敦天气阴沉,这里因为是庞大的工业城市,污染十分严重。再加上天气不好,似乎到处都弥漫着雾气,也难怪有雾都之称。
虽然后来这里停了工业,治理污染,但效果也不是很好。
席于飞就纳闷,这些白人的傲慢简直有些可笑,自己家脏了吧唧破破烂烂,还天天说别人家里不干净。不过想来也是,可能他们从未见过什么是干净的城市。
而且伦敦的食物,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席于飞一觉醒来饥肠辘辘,云穆清他们去开会了,只留他在宾馆内。
他认识的英文不多,但会说,出门找了个服务员让他送一份午餐上来。流利的英文让那金毛白人小伙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一个黄皮肤能把英文说得这么好。
午餐很快送来,打开盖子,看见里面的炸土豆土豆泥炸鱼牛奶还有几块烤面包,席于飞就叹气。
天天吃这个鬼东西,英国佬竟然还能顽强的活着。如果是他,估计都活不起了。
面包片嚼在嘴里像在吃刨花板,炸鱼第一口还行,第二口就吃出了腥味。
只有牛奶还算醇厚,但这玩意他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想吃清汤面,大包子。
席于飞悠悠的叹了口气,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阴雨绵绵的城市。
这时候的英格兰,看着确实繁华。到处都是霓虹灯,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各式的小汽车在路上奔跑,不远处就是泰晤士河,从窗口还能看到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尖顶以及那个高大的大本钟。
他翻出一本福尔摩斯的小说翻译本,厚厚的老版,比新华字典大了一圈。
翻开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毕竟是小说,沉下心也能看进去。
不过福尔摩斯居住的那个贝克街221B还没有改成博物馆,就算去了,也看不见那位大神探居住的地方。
窗户打开着,外面吹进来的风带着潮湿泥土的腥味,以及被污染后烟雾苦涩的气息。
席于飞被呛的咳嗽了声,起身打算关上窗户,但一低头就看见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正要进入宾馆。
哪怕是隔着十多米的俯视,他仍旧能够精准的在人群里找到云穆清的身影。
他个头高高的,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看似随意的往那里一站,却将周围情况尽收眼底。钱进就在云穆清身旁,好像再跟他说话,看似动作随意,两个人却站出了十分配合的角度。
直到老教授他们进了宾馆大门,云穆清才跟钱进随后进去。
席于飞忍不住笑了笑,他随手关上了窗户,继续坐在床边看书。
片刻,门响了,云穆清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子潮气,“快下雨了,你什么时候醒的?要不要吃东西?”
席于飞摇摇头,“这里的东西太难吃了,你吃了吗?”
云穆清叹气,“随便吃了点儿,确实太难吃了。”
明明都是炸鸡薯条,但席于飞市场里的那个炸鸡薯条要比这里的好吃多了。听说这里的人几乎天天都吃这些东西,甚至还颇为自得。
也不知道有啥好自得的。
“我等你一起去市场吃点儿东西,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想出去转转。”席于飞合上书起身,“好歹拍点儿照片,也不枉我受了这么大得罪。”
云穆清用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这里连个热水都没有,除非是跟他们要红茶喝,否则都是冷水。
他喝了两口,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些不太习惯这里水的味道,“今天只是跟这里的负责人开了个碰头会,明天要去工厂参观,看他们的生产线和商品。咱们国家打算进几条生产线,但又怕和之前一样被骗。”
那些发达国家坑骗华国太多次了,要么给的是老旧的生产线与机器,开的却是新的价格。要么就是自带技术人员,不让华国技术员靠近,而且按天收费,价格非常高昂。
甚至有的国家过于傲慢,给了破旧机器不说,连带说明书都是糊弄的,只有两页相关,剩下的竟然都是什么圣经之类。
但我们国家那时候弱小,遇到这种事,也只能咬牙认了。
可是现在,华国已经进入了五常,开始奠定全面发展的基调。
这次来英格兰谈合作,不止是带了熟悉这里的老教授,还带了懂这方面的技术员,以及自己的翻译。
“那我明天能跟着去吗?就长长见识。”席于飞问。
云穆清笑道:“这你得问钱进,不过你算是外聘人员,应该是可以跟着一起的。”
两个人进了市场饱饱的吃了一顿,席于飞又拿出几只烧鸡,让云穆清给其他人送去。想必其他人在这里也吃不好喝不好,好歹吃点儿家乡的食物,省的水土不服。
这时候的海关检查也没有那么严格,很多食物之类的是可以直接带上飞机的。席于飞又是编外人员,其他人更是不会查看他的行李。
否则,还真没有借口拿出这些东西。
云穆清去送吃的,片刻后带着钱进回来了。
“可以啊大宝子,你这么大老远,包里带的都是吃的?”钱进对席于飞佩服的不行了,“我正愁晚上吃什么呢,这些鬼佬吃的东西都是什么啊,要么半生不熟,要么干巴巴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席于飞笑道:“衣服什么的来这边可以买,但吃的这边可没有咱家里吃得好。我这里还有些火锅底料,实在不行就跟他们借个炉子,咱们煮火锅吃。”
“可以可以可以!”钱进连连点头,“玉玉说你明天要跟我们出去?”
席于飞问:“可以吗?否则我就自己下楼溜达溜达。寓家vip”
“可以啊,你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就跟我们出去呗。”钱进也没有多耽误,“今天还得倒时差,我脑瓜子现在嗡嗡的,先不跟你聊了,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钱进又对着席于飞挤挤眼,“晚上别太折腾,省的早晨起不来。”
席于飞笑眯眯道:“滚蛋!”
英格兰的纺织业很是发达,现在国内服装不少布料都不是自己做的,需要靠进口。现在就是来谈这边的一些生产线,生产蕾丝以及毛纺面料的。
这里的工厂巨大,机器轰隆隆的响。
纺织女工们带着白色的帽子,和白色的围裙,穿梭在一排排机器当众。
空气中满是细小的灰尘,席于飞捂着鼻子,只觉得鼻子疼,耳朵疼,脑袋也疼。
那些白人十分傲慢,有什么事只会跟自己的翻译说,对这些黄皮肤客人并不热情。
席于飞转了一圈,发现钱进和两个调查局的人都不见了。
明明刚才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跑去了什么地方。
谈判的时候,对方更是提出了不少无礼的要求,我方据理力争,最终勉强达成协议。看着自己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席于飞也束手无策。
没办法,如今自家是需求方,很多东西都要从西方国家引进。他们在之前已经向好几个国家申请了这些东西,但只有英格兰同意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自家人也用不着如此的忍气吞声。
回到宾馆,等到天黑钱进他们才回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大宝子……你运气好,帮我想个办法。”钱进进了席于飞这边的房间,“我们要转运一批资料,你……你能不能发发功,让我们顺利一些?”
席于飞无语,“你在放什么屁呢?我发发功?但凡我发功有用,我都能把英格兰炸了你信不?”
钱进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用力咬着后槽牙,半晌苦笑道:“我也是……算了,我只是过来向跟你沾沾福气。”
他起身要走,席于飞又道:“但我能帮忙藏东西,我藏东西,任何人都找不到。”
云穆清蓦地看过来,片刻后走到他身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钱进眼睛一亮,“你确定?”
席于飞点头,“我确定,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任何人不可以问我如何藏的东西。这是我保命的法宝,没了他,我就没有福运了。”
“我不问我不问!!”钱进激动的跳起来,“明天,你跟我出去。”
“钱进!”云穆清低声喝道:“他什么都不懂,身手也不好……”
钱进笑道:“就算我没了,也得让大宝子好好的,放心吧。只要他能把东西藏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穆清,我们没太多时间。”
“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席于飞笑着转身安抚道:“你不放心他,也得放心我,我什么时候会把自己放在不安全的地方了?”
云穆清紧紧的抿着唇,“好,到时候,一切小心。”
作者有话说:
小英子遍地皇室人员,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
如今都成了下五常,天天被老美扒拉来扒拉去,傲慢都不知道傲慢给谁看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看不起你认为很弱的对手,除非你有本事,让他一直很弱,永远站不起来。
没想到今天我竟然还炖了个鸡汤,哈哈哈哈。
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过傲慢与偏见,我觉得这两个词简直都被他们刻在骨子里了。
但小说很好看,还有简爱,我都喜欢看。
简爱就是一本言情小说啊,那时候的言情小说,有点儿大女主的劲儿,写贫穷的女主当上了富豪男主家的家庭教师,然后又为了爱远走他乡,最后得到了一大笔钱再次回来,和男主重聚。
是不是很有小言那股子味儿?
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大事儿,比之前搜刮何玉声老巢还激动。
几个人头对头反复商量明天行动计划和路线,席于飞被迫背了几十个新单词,都是各种路标建筑的。
也是没想到,出一趟国,增加了些新知识。
第二天,几辆车一起出发,这次还增加了大使馆的车辆。
前进和席于飞坐在最后一辆车上,一上车,席于飞就开始换衣服打扮起来。
钱进看着他,一会儿工夫,这家伙就从板正的华国小伙子变成了个吊儿郎当纨绔模样。
背带裤,马丁靴,花边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风衣。
头发打乱,歪带了一顶软帽子,脸上挂了一副平光金丝眼镜,细细的镜链儿在脸颊两边晃荡。
钱进忍不住卧槽了声。
席于飞又从包里掏出个相机,对着车外比划两下。
钱进对着席于飞比了个大拇指。
车队开过闹市区,拐弯的地方停顿了片刻继续行使。几分钟后,席于飞就已经举着照相机,在英格兰最繁华的街道上拍照了。
这里距离大英博物馆不远,虽然只是八十年代,但也有一些游客坐在广场上喂鸽子。
席于飞看了一会儿这些闲出屁来的家伙,目光落在那些鸽子上了。
真肥,炖汤一定好吃。
这条街有不少古董店,席于飞挨家挨户进去,他也不懂这些,看着有点儿意思的就买,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
你来我往的谈好价格,他掏出支票本签好,撕下来递过去。
买下来的东西搬到外面两辆车上,车里还有几个看上去像是混血的壮汉,仿佛保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