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by一节藕

作者:一节藕  录入:10-26

回头看刚刚路过的那条路段,菌丝已经铺满,就连那些裸露的岩石都没有被楼下,上方的巨树还在往下掉毛虫,毛虫一旦接触到地面,就再也跑不掉了。
“现在几点?”薛屺忽然问。
“下午两点。”
“那,几月几日了?”
“马上就元旦了……”
“哦,”薛屺挠挠头,“那赶紧上车走吧,要是能赶在元旦之前拿下死亡之地,我们还能赶上在自己的基地里过新年。”
“林梦之去哪儿了?”薛慎从后备箱那边走过来,手中抱着几瓶水,很快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撒尿。”窦露面无表情地说。
她刚说完,林梦之就从林子里跑了下来,一头的雨水,他边跑边鬼叫,“太可怕了!那些小草缠我的腿!”
“确定是缠腿吗?”
林梦之根本听不懂话外之音,他视线黏在了乌珩身上,“欸”了一声,走到乌珩面前,“阿珩,你头上怎么开了这么多花?”
其他人也早就注意到了乌珩的变化,但他们没问,乌珩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们,虽然现在这形象,乌珩不说他们也知道。
乌珩也烦躁,他向来不喜欢受人关注。
“不知道。”
窦露靠在车门上,思索了一阵,缓缓道:“上一场雨不就是能量的一次爆发么,这是第二场雨,能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次激增,乌珩是双系异能,现在又还是春天,变异植物会疯狂开花也很正常嘛。”
“那这要开到什么时候?”林梦之在口袋里摸着,“可惜,没手机,不然给你拍两张。”
“……”
“难怪现在动植物又比之前凶残了不少,丧尸都跟着少了。”雪智若有所思道。
“对啊对啊,所以我们赶紧上路吧!”薛屺催促道。
乌珩走在谢崇宜身后,他边走边身后摸向自己耳后,从花瓣一直摸到底端,谢崇宜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来的时候,他正好一个用力,那朵花就被他拽了下来。
“班长……”乌珩攥紧手里的花,眼前天旋地转,在谢崇宜肃然的声音里,他轰然倒地。
谢崇宜研究了一路怎么把那朵花再给乌珩安回去,但是却根本找不到花茬,乌珩也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直到了梅州基地,乌珩都还没有醒——谢崇宜背着他下车做安全监测。
梅州基地倒没有像其他基地那么多规矩,只要不是感染者,就会放行,所以检测起来也很快,只是到了乌珩这里时耽搁了一会儿。
因为乌珩不仅脸色不好,还一头的花儿,人又是昏迷状态,守卫换了好几台机器各做了一遍检测,确定只是少见的植物共生体便放了行。
梅州基地比汉州要荒凉不少,街道以及建筑物也都还没有及时修整,但来去的人还不少,脸上尽是在外奔波打拼的疲惫。
定下住的地方后,谢崇宜把乌珩放到床上,弯腰给他脱了鞋袜,顺手还捏了一把对方的脚,温度高得不太正常,握了一会儿后,谢崇宜才松手,他给乌珩盖好了被子,坐了一会儿后才去洗手洗脸,又打水给乌珩擦脸。
“那个,”门是开着的,杨澳就直接进来了,他抱着花盆,“班长,这个放哪儿?”
“放窗台上就行了。”
“好。”杨澳把花盆小心地放在了窗台上,他转过身,迟疑了一阵子,小声问,“班长,你在跟乌珩谈恋爱么?”
“你知道了?”谢崇宜把毛巾扔进水盆,把床头的灯调暗了一点。
杨澳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在车上我都看见你俩亲嘴了。”
“那你还问。”
“我确认一下嘛,”杨澳就是亲眼看见了都不敢信,“有点意想不到而已。”
谢崇宜扯了一下嘴角,捻紧乌珩被角后,他在床头柜上以一个漫不经心的姿势坐下来,手中把玩着乌珩拽下来的那朵花,没有让杨澳走的意思。
“哦,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会意想不到。”
杨澳倒不惧谢崇宜,只是颇有距离感,他找了个远远的床尾坐下,“你们以前在学校都没怎么说过话,而且乌珩还有些脸盲,他连记住我长什么样子都花了两年时间,班里的其他人他是一个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要按照这么讲的话,乌珩现在应该还没能记住你的脸。”杨澳摸着下巴,自我感觉良好地分析,并且得出结论。
“……”谢崇宜一个不小心,给手里的花瓣撕开了一条微小的口子。
杨澳:“乌珩在学校本来就没有朋友,关系好的同学都没有,虽然我是他的同桌,但也就只是个同桌,也就比你们多了解他一点点。”
“比如?”谢崇宜表情显得格外友好,上身前倾,很乐意倾听的样子。
“比如他上课的时候打瞌睡,老师从来没有发现过,因为他一旦要打瞌睡了,就坐得很正,手里的笔还不会掉。”
“他还有点不太合群,也没什么爱好,像我们打游戏打球什么,他都不感兴趣,每次放了学就回家。”
“反正我以前是很难想象他跟谁谈恋爱的样子,感觉他根本就不可能像其他男生那样去哄女孩子高兴,也没人能把他哄高兴。”
“不过今天看见你们在一起,好像还挺合适的。”杨澳发自内心地替乌珩感到开心。
谢崇宜点了下头,“是挺合适。”
杨澳搓着膝盖,努力回忆,“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给乌珩表白过,是低年级的学弟,给乌珩买过不少吃的,结果到最后,乌珩都没记住小学弟长什么样,哈哈。”
杨澳自顾自笑了半天,才发觉班长没跟着自己一起笑,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杨澳被看得越来越不安。
谢崇宜则矜持地弯了弯唇角,“你可以走了。”

第185章
班长就是班长,班长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班长在末世也仍是跟以前一样的从容不迫。杨澳心想,终于又在这末世之中找回了一星半点踏实感。
谢崇宜好像不知道乌珩脸盲,对方在他面前半点都没表现出来过。
脸盲的话,是不是说明在乌珩的眼里,他每天都在跟不同的人谈恋爱?
谢崇宜越发感觉这世界待自己很不过如此了。
他从床头柜挪到椅子,孤坐了两个小时,乌珩还没有醒的迹象,窦露他们几个来叫去基地里面找饭吃,他也拒绝了,让他们给自己带一份回来就行,他要在房间里等乌珩醒来。
“一个寡妇的自白。”
“是寡夫。”
“那是鳏夫。”
“寡妇感觉年轻貌美,鳏夫感觉老年瘸腿。”
他们吵吵嚷嚷的,拉上门彻底离开后,谢崇宜瞥了一眼房门口,将椅子移到了离床更近的位置,从被子里拿出乌珩的手握在手中。
乌珩的手烫得惊人,谢崇宜按压着他手腕内侧,能够清晰察知到对方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但还好,是正向的,和自己的不一样。
谢崇宜余光扫了一眼脚下的地板,昏暗光线勾勒出他模糊嶙峋的影子,羽毛一样的触角在地板上摇曳得如同两条黑色的章鱼触手。
它们在朝床上的人靠近,它们是他的一部分,它们所想要的都是受了他的影响。
硬要说的话,能量不具备人性,它就是他,但它的行事却只依靠动物本能,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床头灯泡昏黄的光线从侧面照在谢崇宜的脸上,致使看不出他的眼瞳颜色已经变成了血红,并不是玻璃一样的红眼珠子,就像是从眼眶中渗出来的血染红了眼睛。
从男生已经变得与平时大不一样的眼瞳中,没有戾气和杀意,只有自然流露出的厚重的欲望。
虞美人这种植物本身是没什么香气可寻的,数量够多了,或许会有一些淡淡的清苦味,但谢崇宜现在却闻到了很浓重的虞美人香气,是从床上的人身上飘过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谢崇宜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也不想乘人之危,但一定要究其根本的话,他跟乌珩都算不上是纯粹的人类。
男生缓缓起身,床头的墙壁表面,柔软触角的影子绕在了乌珩的脖子上,乌珩此刻任其采撷。
陡然,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背后袭来。
谢崇宜猝然转身,站到了窗边。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正从街道的一头跑向另一头,她速度奇快,但谢崇宜还是能清晰看见她的遍体鳞伤。
“不许跑!”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基地上空传来,展翅的黑影看起来不比X小多少,但发出声音的却不是它,而是站在它后背上面穿着守卫制服的男人。
话音才落,几支金色箭羽从他手中射向地面,女人直接被射中,鲜血四溅,她的身体跌出去,把商店墙壁撞击出一个大窟窿来。
男人和他的鹰隼一起降落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后,背影居高临下,表情却隐含痛苦,“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自己没感觉到?”
女人趴在地上,指甲伸进地下,虽然无法救命,但还能让她说上两句话。
“这个世界,难道是你们说了算?”
男人别开头,一旁的鹰隼收紧翅膀,倾身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半晌,鹰隼一口啄开了女人的胸腔,浓绿的木属性能量核挂着血管和褐色树根,从女人身体当中,被连根拔出,男人接住能量核,在原地站了良久后,驾鸟离开。
谢崇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过多久,就有几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跑来给这女人收了尸,清扫了街道。
窗户下方,聚着旅馆老板和几个路人,口中窃窃私语个不停。
谢崇宜趴在了窗台上,出声问下头的人,“那是谁?”
对于这能说而且还要格外宣传的事情,老板自然知无不言,“我们梅州基地守卫以前的大队长。”
“男的?”
"不不不,我说的是那女的,那男的是她下属。"老板抱着手臂,眼神充满同情。
“为什么要杀她?”
“扇动幸存者暴动,发表一些反人类宣言吧,又杀了不少人,不过她前面不这样,人挺好,还救过我老婆,这不都怪这该死的春天一直不结束嘛,植物共生体也癫狂了,这个月都好几回这种事了。”老板摇头叹息,“基地里的人已经在联名起草抗议书了。”
“抗议书?”
“嗯,拒绝接收植物共生体进入基地,把本来就在基地内的植物共生体驱赶出去。”
来了新客,老板不再陪聊了,跟着客人走进了屋内,聚集在街上的路人也都散了。
“班长。”乌珩迷茫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可怜的植物共生体终于醒了。
举着牌子和旗子抗议的游行队伍从旅馆楼下一波接一波的路过,牌子上或鲜红或漆黑的大字全是对植物共生体的声讨和仇恨。
“把所有共生体赶出人类基地!坚决守护人类领地!”
“不驱逐!就消杀!”
“人类权益不可侵犯!”
雨淅淅沥沥地下,这些人也没有打伞,一直在街上大喊,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乌珩盘腿坐在椅子上,对外界的嘈杂充耳不闻,起先回来的人还担心他听见那些话后会心里不舒服,结果是他们多虑了,对方大口吃着队友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胃口格外的好。
他跟谢崇宜口味不同,所以带回来的吃食也不一样,给乌珩的是十只没加佐料的烤鸡和一大盒生鸡蛋拌生牛肉,谢崇宜的则是跟他们吃的一样,饭是饭,菜是菜。
“好吃吗?”林梦之坐在地板上,问道。
乌珩点点头。
薛慎:“我们回来的路上也碰见了游行队伍,小屺随便拉了个人问了问,梅州基地有不少植物共生体,之前的等级都不高,跟其他异能者没什么区别,但这段时间畸变者显著增多,发生了好几起植物共生体虐杀人类的恶性事件,所以现在基地这些幸存者都很痛恨植物共生体,觉得他们是定时炸.弹。”
雪智是在基地鱼龙混杂的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她靠坐在茶几上,低声道:"我们最好尽早离开,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林梦之问道。
“说不定,负责人被这些人裹挟着,决定消杀植物共生体,”雪智也只是猜测,“随口一说,别当真。”
“那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走。”薛慎说道。
乌珩懒懒地点了下头,又伸手撕下了一只鸡腿塞进了口中,大口咬开,咬断筋骨,嚼得咔嚓咔嚓响。
小会议散会,大家都离开后,X和蜀葵前后脚跳上同一张床,挨在一起呼呼大睡。
“杨澳说你脸盲。”谢崇宜捧着热汤,瞥了一眼旁边满头花的人。
杨澳什么时候说的?乌珩一怔。
“有一点,不严重。”
“那你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谢崇宜轻描淡写地问对方。
“?”乌珩用不解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谢崇宜,“长得好看的人,第一眼就能记住。”
“噢,那就是第一眼就记住我了。”谢崇宜低头浅饮了一口热汤,里面软烂的蔬菜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总之,喝下去后格外舒服熨帖,“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及时说。”
乌珩还没从对方忽然找茬中反应过来,他口中含着鸡腿,听见谢崇宜的话,拿出来了,缓缓放下,“我要是也畸变了,班长你会怎么做?消杀我?还是驱逐我?”
谢崇宜对他抿唇一笑,“哪怕你没有个人样,我都会喜欢你,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把你栽盆里,放心,阳光和雨水都不会少了你的。”
谢崇宜看样子只是玩笑,乌珩的表情却仿佛当了真,他抬起眼帘,看到了窗台上那盆单株虞美人,花杆纤细花苞小巧。
它一路颠沛流离,还差点被乌珩一瓶水给浇死。
但谢崇宜的确没说假话,他什么都没少了那盆花,还把最开始的破烂塑料盆换成了一个光洁完整的蓝瓷花盆。
如果他最后也只能被栽在花盆里,不出意外,谢崇宜只会对他更好。
“那就好。”乌珩松了口气,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但乌珩会突然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谢崇宜喜欢撩拨他,尽管牛头不对马嘴,但只要启开了话头,也能莫名其妙聊很久。
洗漱后躺在床上,乌珩沾了热水,头轻脚重,晕晕乎乎地走到了X和蜀葵睡觉的那张床上躺了下来,X自然开心啦,马上抬起一边翅膀,把乌珩藏在翅膀下面。
很快,谢崇宜从洗手间出来,他刚洗了头发,黑发潮湿凌乱,他一言不发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面无表情地把乌珩从X翅膀底下捞了出来。
“杂种杂种!”X张嘴骂道。
谢崇宜单手抱着乌珩,让乌珩的腿环住自己的腰,得以空出了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朝X挥手过去,把鹦鹉脑袋都拍歪了。
X只差将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以此来表达自己的震惊——它妈都没打过它。
“再说脏话就把你的头拧下来。”谢崇宜柔声威胁对方。
抱着乌珩躺到床上后,谢崇宜将压在两人身下的长发给轻轻拿了出来,过程中难免会有摩擦触碰,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头发上那些小芽叶在自己掌心中发颤。
谢崇宜以为乌珩已经彻底睡着了。
直到他感觉自己小腿被对方的小腿轻轻蹭了一下。
接着,乌珩整个身体都朝他贴得更紧,用小腹胡乱地没轻没重地顶他,一边咬他的喉结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班长,你帮我弄一弄。”
作者有话说:
X被拍之前:杂种
被拍之后:妈!!!

第186章
乌珩迷蒙着眼睛,拽着谢崇宜的手放到自己的上面,但对方一点力气都不使,他哼哼了两声,松开了谢崇宜的手腕,伸手去握谢崇宜的,往自己腿间塞。
谢崇宜好不容易调整回去的瞳孔又开始被红色占据,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看对方还能为此做出些什么来。
乌珩半梦半醒,忙活了半天,身体里的焦渴还是没有半分缓解,他睁开眼睛,眼底一派清明。
谢崇宜以为他会忘记刚刚做的一切,睡倒。
结果,乌珩将眼睛眯了起来,像极了眼镜蛇高抬上半身朝猎物发出威胁时的样子。
“你不草我,我就要草你了。”
谢崇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男生伸手推倒乌珩,在乌珩挣扎着想要起来之时,对方冰凉的手指已经没进了他的身体,乌珩刚刚紧绷的身体软成一滩水,眼神困惑。
部分这种时候,谢崇宜谈不上太温柔,适当地伴随一点疼痛,才能让对方记忆得更深刻,他抵进第二根手指。
乌珩不是天天都跟谢崇宜一起,接纳得并不轻松,他牙齿都都一阵阵的快感冲击得发酸,“可、可以了。”
“不可以。”谢崇宜说完,俯身吻住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乌珩齿间溢出哭音。
谢崇宜的嘴向来能多坏就有坏,他撕咬着乌珩的下唇,问他,“哭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的?”他倒不是一个会时刻放纵自己欲望并且对此乐此不疲的人,但一旦开始,一时半会儿要想停也不可能。
乌珩上下都被堵着,跑不掉,也讲不出来话。
只有花瓣一片片落在床单上。
花瓣逐渐落满了床单,连地板上都是,乌珩略显苍白的肌肤此刻出现大片的潮红,和密密麻麻的咬痕,有些甚至还见了血丝。
乌珩的意识从一开始的清醒到混沌,谢崇宜越用力,越深,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就越轻。
“窗户好像没关,哥哥要叫小声一点。”
“哥哥宝宝……”
乌珩昏了过去,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车上,车窗外,红色的花瓣像血一样从天空上淋下来,一张娇艳的美女脸在花蕊中间显现。
一车的人,表情凝重,X都跟着喘粗气。
谢崇宜手臂伸到车窗外,他手腕微转,女人口中溢出鲜血,接着,紫红色的花蕊破碎,她的脸从中凸出,整个脑袋猛然被拔出,快速翻滚降落,到半空中时,谢崇宜面不改色地捏碎了她的头颅。
乌珩想要动弹,却发觉身体被捆得很紧,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还被旅馆的被子裹着。
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谢崇宜手中攥着女人的木属性能量核,递到乌珩眼前,“早安,早餐。”
“……”乌珩瞥了一眼外面,天还没亮,他清清干涩的嗓子,“我们离开梅州基地了?”
谢崇宜放下手,“凌晨三点出头就离开了,现在才走了一个多小时。”
乌珩从被子里挣出来,“为什么走这么早?”
杨澳坐在前排,脸上还残留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后怕之意,“我们在旅馆睡到半夜,外头突然吵了起来,应老师和窦露出去看,发现是植物共生体畸变了,吃了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澳声音自觉地小了不少,“很多异能者直接在大街上追杀,连着拖了好几个无辜的植物共生体出来,直接就在街上宰了,班长看情况不对,就把我们都叫醒了。”
“然后我们就离开了梅州?”
“嗯嗯。”杨澳点头。
“刚刚的变异植物是?”
“她也正好从梅州走,说昨天在山上发现了一窝兔子,她要早点去,免得被基地异能者抢了先,林梦之看见长得漂亮的就走不动道,”杨澳到这里,语气变得很是无语又无奈,“就主动让她搭车。”
“结果,上车没过去几分钟,她就把林梦之抱着咬了一大口,我们这时候才知道,她就是梅州基地那些人在找的植物共生体。”
乌珩听见林梦之被咬了,皱了下眉,“咬得很严重?”
杨澳指着自己脖子,“差点给脖子都撕开了。”
“停车。”
谢崇宜在旁边靠着窗,闭着眼补眠,车停下了,他动也不动,就眼珠在眼皮底下滚了小半圈,明显是在翻白眼。
林梦之乘坐的始终是雪智开的那辆货车,雪智在前头将车停了,乌珩甩开外套,一边穿一边大步朝前方走去。
车上的林梦之还在用棉布使劲擦身上的血,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开始愈合,半块肉吊着晃来晃去,疼得他直呲牙。
少年抬手敲了敲车门。
“下车。”
林梦之听见乌珩冷冷淡淡的嗓音,不仅没下车,反而还往驾驶座的方向缩,“我不下。”
地面上的乌珩一言不发地站着,也不催促。
林梦之自觉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一脸的心虚和不自在。
乌珩朝他伸手,他下意识躲闪,但没躲掉,伤口的位置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裸露在外的血肉在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林梦之看着乌珩有些缺失血色的脸,忘记了疼痛,“都怪我,不知道提防人,差点把他们也害了。”
“没事,反正被咬的是你自己。”乌珩收回手,故意留了一条未愈合的口子给对方。
林梦之摸了摸脖子,还是有点疼,但他眼下心虚得很,也不敢问。
货车后面是薛慎的车,薛慎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两人,薛屺靠在副驾驶里感叹,“感觉林梦之只听乌珩的。”
“能说明什么?”薛慎问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薛屺觉得薛慎莫名其妙,“没想那么多。”
“言之无益,不如不言,没有意义的话没必要说。”
乌珩回到车上,几辆车再次出发。
他细细擦掉手上的血,忽略掉杨澳的一脸崇拜,朝像是已经睡着了谢崇宜看过去。
昏沉天光将对方侧脸勾勒得晦暗凌厉,过了会儿,乌珩才凑过去,“班长?”
谢崇宜竖起手掌,挡在两人之间,“非诚勿扰。”
又怎么了?
“下午能到昌州,没有意外的话,一个星期以内我们就能到达死亡之地。”
“昌州临海,前几个月海洋生物三番五次登陆骚扰人类基地,加上海啸,昌州的基地一搬再搬,现在被逼得就跟一个小渔村没有区别,这种骚扰再来几次的话,昌州估计就要并入隔壁的海州了。”
“临海的话,是不是会有很多海鲜?!!!”
“把车开快一点,我今晚就要吃到海鲜!”
沿路掌控领土权的植被慢慢出现了变化,在梅州多见的枞树松树慢慢少了,长势呈破天之势的凤凰木和榕树分庭抗礼,再大型的变异动物藏匿在它们之中都难以窥见其身影,葱茏绿色像是置身于绿色的汪洋大海之内。
“你说,它们再这么长下去,会不会捅穿大气层?”
“不会。”
乌珩睡了一觉,脑袋上又开满了花,进入昌州基地时,守卫被从车窗里伸出来的他吓了一跳。
“确定没问题吗?”各大小基地已经收到了梅州的讯息,植物共生体是春天里最危险的存在。
推书 20234-10-25 : 我不想学习by西瓜》:[近代现代] 《我不想学习》作者:西瓜大盗【完结+番外】长佩2022-08-10完结  10.37万字5,008人阅读84.26万人气1,901海星  简介:  程沂舟×余图  沉稳寡言年上攻×狼狗寸头受  ——  余图故意考砸了高三开学前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成功把工作繁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