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老公喂养日记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10-31
公元3000年,丧尸病毒爆发。
年仅三岁的林小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大爸爸不再开店修车,爸爸不再出门上课,也不再带他去幼儿园。
一家三口每天都待在一起,林小饱很开心ouo
几天后,大爸爸开着大卡车出门探险,回来之后,就捂着手臂,把自己锁进了车库。
爸爸每天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给大爸爸送饭,回来以后,就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林小饱不开心qaq
又过了几天——
大爸爸不仅变得更高更壮、更帅更酷,还收服了附近所有丧尸,变成丧尸大王,给爸爸带回巧克力,给他带回玩具车!
一家三口都开心了OvO、ovo、· v ·
·一家三口,末日求生
·文案崽视角,正文爸爸视角较多
内容标签:生子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末世 治愈 萌娃
搜索关键词:主角:爸爸,大爸爸 ┃ 配角:崽崽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糙汉老公变成丧尸大王
立意:丧尸病毒侵害身体,但爱不变

——春节假期,流感频发。请广大市民勤洗手、多通风,预防流感,从小事做起。
——原定3000年2月4日,于人民广场举办的“除夕夜跨年烟火表演”,因故取消。
——一级战备!一级战备!所有市民,从即日起,居家留守,减少外出,避免前往人流密集处……
刺啦……刺啦……
尖锐刺耳的电流声响起,频道紊乱,广播中断。
取而代之的,是青年轻柔舒缓的歌声。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一栋四四方方、普普通通的三层自建小楼里。
身材清瘦的漂亮青年,挽起衣袖,围着鹅黄色的碎花围裙,站在二楼厨房灶台前。
电磁炉上架着一口小铁锅,炉火正旺,锅里半满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青年神色温柔,动作轻缓,握着木勺,从罐子里舀起半勺红糖,送进水里,轻轻搅散。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
红糖化开,把清水染成红褐色。
青年回过头,弯起眉眼,温声问:“小饱,你想吃花生馅的汤圆,还是芝麻馅的?”
一个三岁小宝宝,就坐在青年身后的餐桌前,手里抓着蜡笔,在日历本上涂涂画画。
听见爸爸跟他说话,小宝宝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认真想了想:“我都要吃!”
“更想吃哪个?”
“嗯……”小宝宝难以抉择,戳着手指头,“点落点滴滴,点到谁,就是……”
“快,水要烧干啦。”
“就是它!芝麻馅!”
“那给你煮两个芝麻馅、一个花生馅的,好不好?”
“好,谢谢爸爸。”小宝宝用力点点头,又问,“爸爸,为什么今天要吃汤圆啊?”
青年转回头,从包装袋里挤出两颗冻得邦邦硬的汤圆,丢进锅里,耐心回答:“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呀。”
“那大爸爸呢?大爸爸不回来跟我们一起过节吗?”
“大爸爸……”青年的动作顿了一下,“大爸爸出差去了。”
“大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大爸爸出差有汤圆吃吗?”
“当然有啦,等他回来,爸爸再煮新的给他吃。”
“好吧。”
热腾腾的水汽,从厨房飘到餐厅。
青年背对着餐桌,握着木勺,专心搅动锅里白白胖胖的汤圆。
小宝宝握着蜡笔,低下头,看向自己还没完成的作品。
他正在画烟花。
先用黑色蜡笔把整张纸都涂黑,再用其他颜色画烟花。
红色、绿色、黄色,还有……
还有什么颜色呢?
小宝宝抬起头,透过厨房百叶窗的缝隙,望向窗外黑洞洞的夜空,不由地发起呆来。
今天是3000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
他叫林小饱,他的爸爸叫林早,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他的大爸爸叫傅骋,开了一家修车店。他家住在小城新城区幸福街3号,他家的电话号码是2792……
爸爸和大爸爸本来都说好了,除夕那晚,带他去人民广场看烟花的。
他们也确实去了。
大爸爸开着皮卡车,爸爸坐在副驾驶,他坐在后排的儿童安全座椅上。
路上很拥堵,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挂着红灯笼,放着新年歌曲。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忽然有人打架。
很多人围在一起,挤成一团。
他们吵着、闹着、打着,还有红红的东西溅起来,擦着车窗飞过去。
没等他看清楚——
爸爸解开安全带,扑到后排,捂住他的眼睛。
大爸爸骂了一句脏话,猛打方向盘,狠踩油门。
他什么都没看见,就被爸爸和大爸爸带回了家。
大爸爸冲上楼,把家里的门窗全部锁好。
爸爸抱着他,告诉他,他看见的红红的东西,应该是西瓜汁或者番茄酱。
他也想吃,可是爸爸说,冬天不能喝西瓜汁,会拉肚子的,也不能单独吃番茄酱,因为没有薯条搭配。
从这天起,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正月初一,爸爸和大爸爸没有带他出去拜年,邻居爷爷、叔叔阿姨,也紧紧地锁着大门。
第三天,街上传来老虎狮子一样的吼叫,爸爸和大爸爸把窗帘拉起来,不让他往外面看。
第四天,他最爱看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停播,变成他看不懂的新闻节目。
第五天,大爸爸开着皮卡车出门探险,带回三袋面粉、五袋大米,还有两袋蔬菜。
第六天,第七天……
林小饱掰着手指头。
他只有十根手指头,超过“十”他就不会算了。
忽然,林小饱灵光一闪,低下头,额头抵在餐桌边缘,两条小短腿互相一蹭,把脚上的小棉鞋蹬掉,指着藏在毛绒袜子里的大脚趾。
第十一天,大爸爸又开着车出门探险了。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他和爸爸都很想大爸爸。
正巧这时,汤圆熟了。
林早低下头,按了一下电磁炉开关。
“小饱,把东西收起来,我们要吃饭了。”
“好。”
林小饱乖乖应了一声,合上日历本,把蜡笔放回盒子里,最后朝爸爸举起小手。
林早摘下围裙,走上前,双手穿过他的胳肢窝,把他从宝宝椅里抱出来。
他低下头,定睛一看,呆了一下:“你的鞋子呢?”
林小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爸爸,我会数到‘十一’了!”
林早笑得温柔,配合地问:“是吗?这么厉害啊?”
“那当然!”林小饱挺起小胸脯。
林早把林小饱放在餐椅上,蹲下身,伸长手,把他蹬到桌子底下的小棉鞋捡起来。
林小饱接过鞋子,自己穿好。
“去洗手吧。”
“好。”
林小饱从椅子上滑下来,一颠一颠地跑进卫生间,踩在自己专属的小板凳上,打开水龙头,认真搓搓小手。
林早则转过身,回到厨房里,把晚饭端出来。
家里剩余的食物不算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
还是得省着点吃。
所以,林早只用一颗拳头大小的土豆、半根胡萝卜、一截腊肠,还有半杯大米,就做出一锅香喷喷的焖饭。
土豆和胡萝卜,是傅骋上次出门,带回来的。
腊肠是春节前,傅骋买了几十斤猪腿肉,去菜市场找店铺加工的。
林早先把腊肠煎过,把腊肠自带的香味和油脂激发出来,再把土豆丁和胡萝卜丁放下去一起炒,最后加半勺生抽提味。
这点配料,就足够把米饭染得油光发亮,粒粒分明。
今天是元宵节,林早还按照千年前的传统,煮了六颗汤圆,讨个好意头。
林小饱洗好手,从板凳上跳下来,走到爸爸面前,举起小手,给爸爸检查。
林早看了一眼,把他抱起来,放回宝宝椅上,又给他戴上和自己围裙一样花色的鹅黄碎花饭兜。
他先给林小饱盛了半碗饭,放在他面前,叮嘱道:“有点烫,要吹一吹再吃。”
“嗯。”林小饱不用大人喂,左手扶碗,右手握勺,舀起一勺焖饭,吹了两口,塞进嘴里,“呼呼——好好吃!爸爸好厉害!”
“慢慢吃,别着急。”林早搬出餐椅,在他身边坐下,也开始吃饭。
土豆糯糯的,胡萝卜软软的,腊肠香香的、甜甜的,很有嚼劲。
米饭吸收了所有食材的香气,一口下去,格外满足。
就是不知道……
傅骋现在在哪里,吃了饭没有,吃的是什么。
林早叹了口气,垂下眼睛,手里的勺子也放下了。
傅骋出去快五天了,给他打电话也没信号,不知道……
“爸爸,我还要再来一碗!”
“啊?”林早回过神来,转头对上林小饱高高举起的空碗,“好。”
给林小饱盛了一碗饭,林早低下头,重新握紧勺子,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焖饭。
用力嚼嚼嚼,用力咽下去。
现在情况特殊,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唉声叹气。
好好吃饭,好好保重身体,就是最重要的。
父子二人吃完饭,又一起把碗洗了。
电视前几天就不能看了,一直是雪花屏。
就算偶尔能看,也没有林小饱爱看的动画片。
林早只好陪着林小饱画画,把晚饭前没画完的烟花画完。
“爸爸,烟花还有什么颜色呢?”
“还有……金色、蓝色、橙色。去年爸爸和大爸爸带你看过的呀。”
“可是我都忘记了。”林小饱小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出去看烟花啊?”
“现在还不行。你想看烟花的话……”林早撑着头,想了想,“去年春节,我们在广场上看烟花,大爸爸用DV机拍下来了。我们看光盘里的烟花,好不好?”
林小饱眼睛一亮:“好!”
“那我们先去洗澡,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干干净净的睡衣,躺在被窝里看烟花,怎么样?”
“很好!”林小饱无比心动。
“走!”
林早牵着他的小手,带着他上了三楼,来到浴室。
两个人没出过门,家里也不脏。
林早往脸盆里放了半盆温水,简单给林小饱擦了擦身上,换上绿色的小恐龙毛绒睡衣,就可以了。
他把林小饱抱到床上,让他盖好被子,在床上等着,自己则一步三回头地跑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没五分钟,他就穿着同款中恐龙睡衣出来了。
“小饱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林小饱迫不及待,“爸爸准备好了吗?”
“爸爸正在准备呢。”
林早和傅骋的房间里,是有电视的。
林早在床铺前面的电视柜旁蹲下,拉开抽屉,在一堆刻录好的光盘里翻了翻,找到去年春节那张。
他们家目前还没有断电,只是没有信号而已,DVD机还是能用的。
按下开关,把光盘放进去,开始播放。
“小恐龙”扭着屁屁,往旁边挪了挪:“爸爸,快来!”
“来啦!”林早上了床,钻进被窝,抱住林小饱。
父子二人靠着枕头,坐在一起。
林早的脸颊贴着林小饱肉肉的小脸蛋,两个人专心看电视。
——视频开始播放,镜头震动摇晃。
男人硬朗坚毅的面庞,猝不及防闯进屏幕。
林小饱指着屏幕:“大爸爸。”
林早握住他的小手,温声应道:“对呀,大爸爸。”
——男人身形高大,剃着寸头,大冬天只穿着半旧的黑色工字背心,露出宽厚的肩背和结实的手臂,模样很是凶悍。
他皱起眉头,神色阴阴,目光沉沉,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摆弄着数码摄像机。
小小的摄像机在他手里,就像玩具一样。
下一刻,男人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
“老婆,新买的DV机我不会用。老婆,有文化的老婆,快来帮帮我。”
“儿子,你过来给大爸爸看看,这样是开始录了吗?”
“老婆、儿子,为什么都不理我?”
镜头外,传来林早的声音。
“我在补教案!你儿子在上厕所!不要吵我们啦!”
林早在他面前,从来有恃无恐,说话声音大了许多,语气也凶了许多。
“噢。”男人闷闷地应了一声,自己研究好了,举起摄像机,安安静静地拍摄他们的家。
这是卧室,这是书房,这是客厅。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播放着林小饱最爱看的动画片。
男人一面推进镜头,一面道:“儿子爱看的,但是他在拉屎——噢,在如厕,老婆说的,讲话要文雅。把这段拍下来给他看,我真是个好大爸爸。”
动画片拍到一半,厕所里传来林小饱的呼喊:“大爸爸!大爸爸——”
“来了。”男人刚准备举着摄像机过去,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放下。
儿子在如厕,不能拍。
电视机前,三岁的林小饱害羞地转过身,扑进爸爸怀里。
什么时候开始放烟花啊?烟花到底在哪里呀?
他想看烟花,不想看自己上厕所。
林早了然问:“要不要快进一下?”
“唔……”林小饱摇摇头,“不要。”
他回过头,两只手捂着脸,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偷看。
好吧,看一下也可以。
——就这样,傅骋把他们家里里外外拍了个遍。
一直到傍晚时分,太阳下山,一家三口才准备去看烟花。
临出发前,傅骋还举着DV机在拍。
“我最爱的儿子,林小饱。可爱,特别可爱。”
“我最最最爱的老婆,小枣。一颗小甜枣,特别特别可爱。”
“我是修车的,我没有文化,形容不出来。现在我们要去看烟花了。”
林早和林小饱无奈地站在他面前,额头顶着镜头,异口同声道:“骋哥/大爸爸,别拍了,快出发!”
白皙的小圆脸蛋、抿起的小红嘴巴,还有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扑闪扑闪,林早和林小饱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画面摇晃两下,很明显,傅骋已经被迷倒了。
“好好好,出发出发。”
终于,电视机里的一家三口,要去看烟花了!
可就在这时——
床上的林小饱眼睛一闭,脑袋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大爸爸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他撑不住了。
林早上前,伸出一根手指,试了一下他的鼻息。
原来是睡着了。
林早哑然失笑,没有喊他,只是默默地把电视和顶灯关掉,把他抱进被窝里。
那就睡吧。
林早在林小饱身边躺下,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小胸脯。
睡吧,睡一觉起来,大爸爸就回家了。
傅骋就……回家了……
拍着拍着,林早自己也睡着了。
世界一片漆黑寂静。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秒针和分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时针走过一格又一格。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林早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怎么了?什么声音?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林早倏地清醒过来,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像一只小鸟儿,飞奔下楼。
“骋哥!”

一声巨响。
林早跑到一楼车库,弯下腰,双手拽着卷帘门底部,咬紧牙,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甩。
闸门打开。
通体漆黑,高大威猛的重型皮卡车,如同野兽奔袭,挟带腥风血雨,呼啸而来。
远光灯晃过林早清澈明净的双眼,劲风扬起林早散落在额前的头发。
林早不但不躲,反倒往前跑了两步,迎上前去,用力朝车子挥挥手。
“骋哥,这里。”
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显然也看见他了,一手扶稳方向盘,一手熟练操作。
改灯、换挡、减速、转弯,一气呵成。
皮卡车一个漂移,顺顺当当地停在林早面前,距离他只有不到一截手臂的距离。
这个距离刚刚好,车门打开,不会撞到林早。不管是林早要上车,还是男人要下车,都很方便。
算是男人的肌肉记忆。
庞然大物归巢,在爱人面前俯首称臣。
林早扑上前去,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笑得眉眼弯弯:“骋哥?骋哥!”
“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小饱可想你了,刚刚还在看你拍的DV。我还想着,睡一觉起来,你就回来了,结果你真的回来了。”
“你饿不饿?今天是元宵节,按照古代人的传统,是要吃汤圆的。现在应该还没过零点,你快下来,我给你煮汤圆。”
林早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扒拉车门把手。
“傅骋,不要装酷啦,快点下来。”
“要我请你吗?骋哥,请下车?”
“老公,请下车!”
可是……
车门锁住了,根本打不开。
林早说得这样起劲,车里的人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车里。
车窗玻璃升到了顶,上面还贴着防窥膜,完全看不清车里的场景。
林早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拽着车门的手缓缓松开,声音也冷静下来。
“傅骋,你干嘛不说话?快点下来,不要吓我!”
林早看不见的皮卡车里——
身材高大的男人靠坐在驾驶座上,仰起头颅,双眼紧闭,喉结上下滚动。
他穿着DV里同款的黑色工字背心,肩膀胸膛依旧宽厚,手臂肌肉依旧结实。
只是在寒冬的夜晚,他的寸头上、额头上、肩膀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滑落。
并且,他的右手臂上,挂着三道长长的伤痕。不像是割伤或砍伤,倒像是被野兽尖利的爪子抓伤的。
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又像是竭力和什么东西做着对抗。
傅骋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直到车窗外的林早真的着急了。
他拍打着车窗,大声问:“傅骋,是你吗?”
“你别吓我了,快点说话啊!出什么事了?你把门打开!”
“你……你是傅骋吗?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老公的车上?我老公人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你不说话是吧?我要砸玻璃了!你……你给我等着!”
林早一边放狠话,一边转过身,就要去找一个合适的武器。
下一秒,车窗玻璃降下一些,车里传来林早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枣,是我。”
男人喘着粗气,短短四个字,说得低沉沙哑,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林早眼睛一亮,连忙又扑回去。
玻璃只降下来三厘米,皮卡车底盘又高。
林早踮起脚,却还是看不见车里的情形。
但只要能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就放心了。
“傅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害了你,开了你的车!”
“没事。”男人强撑着,往座椅上靠了靠,“我没事。”
“我一直喊你,你怎么不说话?”
“我……”傅骋顿了顿,“我们还没对上暗号。”
“暗号?噢。”林早想起来了。
现在情况特殊,为了安全起见,傅骋出门的时候,只带了车钥匙。
家里的钥匙,他一把都没带。就怕钥匙丢了,被有心人捡到。
他们约好了,傅骋回来的时候,林早给他开门。
必须要对上暗号,确认是他,才能放他进来。
林早太激动,一时间忘记了。
林早抬起头:“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小枣。”傅骋扯起嘴角笑了笑,“小甜枣。”
“大名。”
“林早。”
“我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这次要说小名。”
“林小饱。”
“嗯。”林早点点头,“确认是你没错,快下来吧。”
“我……”傅骋顿了顿,“先把车开进去。”
“好。”
林早退后两步,给他让出路来。
傅骋靠在驾驶座椅背上,同林早讲了两句话,原本铁青的面色有了血色,灰败的双眼也有了亮光。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双手扶住方向盘,正准备打火,忽然感觉右臂上的伤口开始发作。
他咬着牙,把疼痛的闷哼声哽在喉咙里,咽回肚子里。
老婆儿子就在家里等他。
回家几百公里,他都开回来了。
现在他就在家门口,短短几百米,他不可能开不进去。
傅骋死死咬着后槽牙,抬起左手,重重抓了一把手臂上的伤。
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漓。
傅骋从副驾驶上拿起一条粉色毛巾,胡乱擦拭血迹。
毛巾是林早洗干净、叠整齐,放在这儿的,可以擦雨水、擦水雾,可以擦去不小心洒在座椅上的奶茶,现在——
当然也可以为他处理伤口。
林早在旁边等着,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正准备上前。
下一秒,傅骋放下毛巾,点火挂挡。
皮卡稳稳向前,进入车库。
林早抿了抿唇角,强自压下心里不安,在车子完全进入车库之后,小跑上前,把卷帘门放下来。
他感觉得到,傅骋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可能是受伤了,也可能是饿坏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先把门关上,安全最重要。
另一边,车子停稳。
傅骋卸下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手搭在车门把手上。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下车,不要下车。
可是他的情感——
“咔哒”一声轻响。
他自己锁上的车门,又被他自己打开了。
傅骋再次拿起毛巾,擦去身上汗珠尘土,又拿起一件崭新的黑色大衣,给自己披上。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这样就可以去见老婆儿子了。
傅骋打开车门,悄无声息地下了车。
林早背对着他,蹲在卷帘门前,认真捣鼓。
“这个锁一直卡卡的。骋哥,过来帮我看看,这样锁好了没有……”
话音未落,傅骋走上前,从身后抱住林早,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林早不惊讶,也不挣扎,配合地回过身,张开双手,抱住傅骋的肩背,把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里,上下左右蹭了蹭。
像小猫洗脸。
“骋哥,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
“这次去哪里了?外面的情况还好吗?”
“其实家里的存粮还很多,我省着点做,应该能吃很久。所以你这阵子都别出去了吧?我和小饱两个人在家,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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