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他可见by阿哩兔

作者:阿哩兔  录入:10-31
絮林先天腺体萎缩,只能做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因为一场意外,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他毁了容。
这场意外过后,纪槿玹向他求了婚。
絮林多年爱意得到回赠,他终于得偿所愿,和自己最爱的纪槿玹结了婚。
纪槿玹身份特殊,所以他们不能领证,婚礼也不得大张旗鼓,只能悄悄举办。婚礼当天,在场只有一位宾客,冷冷清清。但絮林不在乎,他很喜欢他的婚礼。
婚后六年,纪槿玹回家的次数很少,两人聚少离多,絮林理解他事务繁忙,不争不闹,不愿给他添一点麻烦,乖乖守着只有他一人的家。
直到某日他误打误撞闯进一个宾客满堂的订婚宴,人声鼎沸,立于人群之中的新人他再熟悉不过。——纪槿玹,他的丈夫和别人订了婚。
他方才如梦初醒,得知当年那场婚礼,不过是纪槿玹为了报答他才大发善心施舍给他的一场梦,一场只有絮林当了真的过家家游戏。
婚礼并非不能大张旗鼓,只是要看对方是谁。
他引以为傲的婚姻,仅他可见。
纪槿玹X絮林
前倨傲淡漠后疯狗爬行攻X前直球人妻后毒舌刺头受
AB,后期AO(受B→O)
标签:ABO、单方面的先婚后爱、狗那个血、追妻

看到这则消息的五分钟后,絮林藏身的船舱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这是一艘深夜航行的观光邮轮,载满上千名客人,从主城丹市出发,目的地停靠九区华口港,是一场航行时间为十七天的漫长旅途。
而距离开船才过了48小时,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便打破了客人们的愉悦之旅。
夜色张大了嘴,吃下云层间那抹微弱的月光,在一望无际伸手不见五指的沉沉黑海上,脚下这艘亮着灯的邮轮就是这上千人唯一的避风港。
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突兀响起的警报声不是什么好事。
宴厅里用晚餐的客人不少,回荡在整个舱内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没人再有用餐的心情,纷纷仰头张望起来。
“怎么了这是,火灾?”
“奇怪,船是不是停下来了?”
“看!那是什么!”
有人扒在舷窗往外看。
邮轮后方,十几艘军用快艇正破浪疾驰,如嗅到猎物的鬣狗,瞪着发绿的眼珠闻腥而来。
眼尖的看到快艇上印刻的纹章,惊叹道:“那是纪家的船!”
絮林压下帽檐,不动声色远离闹哄哄的人群,转身离去时不小心撞到一个端着酒杯来窗边看热闹的胖男人。
“哎呦!”胖男人抬起被踩的脚面,吼道,“走路不长眼睛吗!”
吼完定睛一看,发现撞他的是一位穿着长裙,头戴羽毛帽的小姐。帽檐垂下的蕾丝面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看不太清楚面容。
低头时,她后颈上贴着的抑制贴从衣领探出半个角。
是个Omega。
胖男人立马住了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对一位Omega女士来说有多粗鲁,不等他绅士地说上几句话挽回脸面,这位小姐便提着裙摆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十几艘快艇很快闪着灯四面八方将邮轮团团围住,一停稳,舱门内瞬间冲出一群训练有素的Alpha,动作迅捷地登上邮轮甲板。他们荷枪实弹,分工合作,一部分守在每一处出入口,一部分沉默地在四处搜寻。
像是,在找什么人。
邮轮多达十八层,共有两千多个房舱,能躲藏的地方太多太多,这群Alpha声势浩大地跑来跑去,闹起来的动静自然不会太正常。
这场莫名其妙的搜查甚至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而打破别人完美旅程的不速之客们更是没有丝毫歉意,傲慢猖狂般的目中无人。
像极了纪家的作风。
从主城丹市出发的客人非富即贵,登上这艘邮轮的随便挑出一个放在哪里都不是善茬,可即便有抱怨声,也不约而同在一个男人的出现后纷纷默契地压了下去。
走进宴厅的男人一身正装,像是刚从某个会议厅出来。男人个子很高,西装下的身体挺拔傲然如青松,下半张脸上佩戴着一个黑色的止咬器,皮肤泛着层病态的白,似乎是身体状况不佳。
男人眉下双眼狭长,眸光冷厉森然,不带感情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扫荡一圈,眼底横生出一股快要压不住的戾气。
“那是纪槿玹?”
“怎么可能,那位纪家二少爷前阵子不是才和陈家大小姐订婚吗,他不去黏着未婚妻,大晚上的跑这儿来闲着没事干了?……哎哟,还真是他。”
“看他们这样是在找人吗?找谁啊?”
“嘘。”
纪槿玹的视线划过人群,停留在一个胖男人身上。他无言径直朝男人走去,窃窃私语的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在男人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冷淡目光中似有一丝不悦,男人在这眼神下,背上迅速出了一层冷汗。
纪槿玹的目光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而是落在了男人的西装口袋,胖男人一怔,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鼓囊囊的。
他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式样的定位器。
这不是他的东西。他立即想到刚才撞到他的Omega,是谁塞的不言而喻。
“少爷。”
就在此时,一位Alpha保镖跑来对纪槿玹低声说了几句,纪槿玹转身离去。
保镖原本跟在纪槿玹后面已经走出去几步,猛地想到什么,折返回来啪一下抢走了胖男人手里的定位器。
急急追上纪槿玹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电梯里,保镖将定位器递给纪槿玹,“是宗家的东西。”
纪槿玹瞄了一眼,没接,保镖便老老实实地将定位器用塑封袋包着收好,开始简短地向纪槿玹汇报起找到人的经过。
“我们在十层音乐厅里发现了扮成侍应生的絮林先生,他和我们起了冲突,抢走了一支蟒蛇左轮,一把39-09。”
听到这里,纪槿玹眉头拧起。
Alpha将他这抹不甚明显的微表情尽收眼底,霎时惊得汗毛倒竖,声音都劈得有些尖锐:“絮林先生毫发无伤!”
“絮林先生,您不要冲动。”
“我说了退后!”
最上层甲板,已经换下裙装的絮林手执一把军用匕首,锋利的刀尖死死抵在身前的Alpha脖颈上。
被他当作人质的Alpha不敢轻举妄动,倒并不是担心自己被割了喉,而是害怕背后这位挟持他的行凶者会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磕了碰了。
絮林被逼到甲板栏杆处,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海,翻涌的海水拍打在船体上,声声海浪如炸弹爆炸前催命的倒计时。
身前是十几个成扇形将他包围住的Alpha,包围圈还在不断地缩小。
“听不懂话吗!”
刀尖刺进Alpha的脖子里,一道细流般的鲜血顺着刀刃蜿蜒溢下。
被他当做筹码的Alpha没有丝毫惊慌,仿佛对自己的生命完全不在乎,还近乎苦口婆心般地劝起了絮林。
“絮林先生,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这里都是我们的人,您走不掉的。少爷他马上就……”
“住口!”絮林不想听他废话,猛地拔出腰间抢来的左轮手枪抵在他太阳穴,“再说一个字我立刻崩了你。”
“您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咔哒。絮林将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下压,“你别以为我不敢。”
Alpha立即噤声。
絮林绞尽脑汁努力想着脱身的法子,但还是晚了一步。他远远看到船舱里走出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围着絮林的那圈Alpha成功拖到主心骨到达,如蒙大赦,纷纷退至两边。
纪槿玹走到絮林身前两米处停下,长久而专注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絮林盯着他的止咬器,嗤笑出声。
“这才几天没见,看来纪少爷日子不好过啊。”
“拖着这样的身体还出门,闹了这么大的排场,怎么,你现在不怕把事搞得人尽皆知了?”
“要是不小心被你那位未婚妻知道,你可还怎么收场啊。”
絮林话里的讥讽明显,当事人纪槿玹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毫无反应。
夹在他俩中间的人质Alpha不禁咽了口唾沫。
絮林觉得很没意思,他放下抵在人质脑袋上的手枪,一脚将身前的Alpha踹出去,Alpha立即回到他的同伴们中间。
絮林转而将枪口换了方向,指向纪槿玹的额头。
见到他此举,那群刚放松下来的Alpha又高度戒备,手条件反射全都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甲板上冷风呼啸,气氛剑拔弩张。
纪槿玹没有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觉悟,他平静的像一滩快要被冻结的水。
良久之后,他甚至提了要求:“回家了,絮林。”
絮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勾着嘴角弯了弯,眼睛却没有丁点笑意。
——砰!
一颗子弹擦过纪槿玹的耳边,击碎了他身后的舷窗玻璃。
伴随一声巨响,碎裂成千片的玻璃渣子溅落满地。
只差几寸就会被射穿脑袋的纪槿玹躲都没躲,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和冷静的纪槿玹相比,他身后那群Alpha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如临大敌,拔枪,抬臂,数十个黑色的枪口唰地对准了絮林。
咸湿的海风中多了一股将散未散的硝烟味,吹得絮林眼角生疼。
纪槿玹始终看着絮林的脸,说道:“放下。”
这不是对絮林说的。
那群Alpha面面相觑两秒,还是不敢违抗纪槿玹的命令,依言照做。
絮林如果不是手里拿着枪,简直想要抚掌叫好。
“纪少爷是真不怕死啊。”
他直视着纪槿玹的双眼,讽道:“早知道你这么不惜命,当初我就不该多管闲事了。”
纪槿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蜷起。
半晌,他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他还是这句话,荒唐到絮林笑都笑不出来了。
回家。到现在,他还以为他俩之间的事情能用一张嘴说清吗?
絮林唇线抿直,口腔里弥漫着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他看怪物一样,沉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回家?”絮林反问,“我的家在哪里,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纪槿玹,这六年,你一定玩得好开心吧。”
纪槿玹闻言,眼神里闪过一抹晦暗难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絮林甚至都没看清,下一秒,纪槿玹便朝他这边迈了一步。
“别过来!”见他靠近,絮林又是一枪,这一枪子弹打在纪槿玹鞋尖前几寸处,逼停了他的脚步。
“怎么,躲都不躲,你是在赌我的枪法不准?”絮林拨开手枪转轮,里面还剩下四发子弹,“还是说,在赌我不会杀你?”
絮林的食指在扳机上摩挲,“那恭喜你。”
“希望你还有四条命。”
话音刚落,絮林扣紧食指,这让众人始料未及的一枪不偏不倚打在纪槿玹的肩膀上,子弹穿透而过,泼洒出的血迹登时染红了他的衣服。
纪槿玹被这一枪的力道逼得后退了一小步,随即不等他反应,絮林的下一枪又再次炸响在夜色里,子弹射中纪槿玹的右臂。絮林一秒连放两枪,大有要清空弹巢把纪槿玹打成筛子的架势。
纪槿玹一连被射中两枪,那群保镖骤然乱作一团,也不再管纪槿玹的吩咐,纷纷动作起来,几个慌忙去查看他的伤势,还有几个豁命挡在他身前,生怕絮林真的会用剩下的两发子弹射穿纪槿玹的心脏,要了他的命。
但絮林并没有继续。
只这几秒的骚动,絮林找到空隙,毫不拖泥带水地扔掉手枪,翻越栏杆,对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海就跳了下去。——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纪槿玹瞳孔骤缩,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与他同时动作。
下落的速度骤停,絮林的手腕被一股可怖的力道扯住,巨大的下坠冲力险些将他手骨断成两截。
双脚悬空,他抬起头,看到半个身体撑在栏杆上,紧紧抓着他的纪槿玹。
他肩膀上的枪伤源源不断往外汩汩冒着鲜血,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胳膊滑下,血珠在他指节凝结,断了线的珠子般滴在絮林的脸颊上,滑出一道红色的水痕。
像极了他之前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纪槿玹的手在颤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将絮林拉上去,以前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此刻于他而言难如登天。
是啊,像他那样不计后果地肆意摧残腺体,易感期紊乱爆发也是情理之中。现在的纪槿玹真是满身的破绽。
倒是忘了,自己还有一样比枪更顺手的东西。
絮林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撕开了自己后颈上的抑制贴。
浓烈的信息素从絮林的腺体里汹涌而出,纪槿玹额上顷刻渗出细密的汗水,刚才被枪指着脑袋也面不改色的人,此刻脸上不受控地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紧咬着牙,似乎是在承受某种难言的折磨。
“絮林……住手。”
他的声音在颤,手指痉挛着,快要抓不住絮林。
絮林听到甲板上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那群Alpha正准备过来帮他。
时间好似放慢了倍速,絮林知道不能再拖,拿出匕首,重重抬起,刺下!
纪槿玹闷哼一声,锋利的刀尖刺穿了皮肉,他的手掌被匕首整个穿透,标本一般死死钉在船身上。
他的血成片泼落下来,彻底染红了絮林的半张脸。
可饶是如此,仍旧怎么都不肯松开他。
絮林的声音很轻,被风裹挟着钻进纪槿玹耳中:“信息素匹配度低,就是有这点好处。纪二少爷,对你的实验成果,还满意吗?”
黏腻的血液在二人紧握的掌心里发酵,絮林的手缓缓地往下滑落。
纪槿玹感受到掌心里的温热正在缓缓流失,罕见地失了态,吼道:“絮林!”
“纪槿玹。”絮林将手放在纪槿玹的手指上,用力,“你去死吧。”
肩膀和手臂受伤,连手掌也被钉穿,絮林轻而易举掰开他的手指挣脱桎梏,在纪槿玹惊愕的瞳孔中掉了下去。
瘦削的影子,被汹涌的浪潮吞没,再不见声息。
作者有话说:
我流ABO,私设很多,背景架空,勿代入现实。1V1,狗血有,套路有。受前期b,后期o,有毁容情节,后面会好。不喜这类的朋友请注意避让~极端控控党不建议阅读,不喜就退,不用勉强自己看哈暂定隔日更,谢谢大家!!

絮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拍打自己的脸,有点痛的力道。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视野里的一切遍布重影,眼睛上像套了层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昏昏沉沉时,他听到有人惊呼:“哎,醒了醒了,孩子她妈,把东西拿过来。”
“来了来了。”
絮林被扶着坐起,一些滚烫的刺鼻汤水喂进了自己的嘴里。他舌尖尝到辛辣的味道,下意识抿紧嘴唇不肯喝这些来历不明的液体。
一个温柔的女声劝道:“这是红糖姜茶,喝了驱寒的。”
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道声音。
絮林精神一松懈,被连连喂进了不少。
喝了小半碗,絮林的眼睛适应了环境里的光线,逐渐清明。
他在一个晃晃荡荡的船舱里。这是一艘小渔船。
耳边是海浪与夜风的声音,他还在海上。
他的身下是一张老旧简陋的木板床,一对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女守在床边,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渔民的打扮。
男人问:“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絮林嗓子生疼,想要说话,一张嘴,却被吸进去的冷空气呛得咳嗽不止。
女人帮他拍着背:“不着急,不着急说话,先缓一缓。”
絮林低着头,自己身上那套侍应生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变成了一件很有年龄感的老头衫。
女人解释:“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还穿在身上会感冒的,我给你洗了晾在外面呢。这是我老公的衣服,没你那件好看,你先将就穿。”
絮林脑袋有点痛,捂着额头,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他记得自己跳海之后,因为过猛的冲击力恍惚了几秒,清醒之后就拼命地往水底下钻,往看不到尽头的深海游去。
他一直潜在水底下,靠着意志力憋着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他不能再被抓回那个只会让他感到窒息的恶心牢笼里。
期间他能听到海面上传来的嘈杂声,快艇嗡鸣着四处打转,数道强光手电的光线透过水面打进水底。
絮林游出去很远才敢回头看,那些快艇上的Alpha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入了水。
似乎是不找到絮林决不罢休。
——纪槿玹还是不肯放弃。
絮林咬着牙继续游,撑不住了才借着夜色的遮掩偷偷浮上水面换气,随后又飞速潜下水,像一尾终于逃出玻璃缸的灵巧游鱼,向着自己记忆里家乡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周遭骤然变得很安静很安静,静得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些让他厌恶憎恨难过的人都消失了,他陷在漆黑一面的墨海里,游动的动作变得机械沉重,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筋疲力尽的粗重呼吸,以及四肢搅动海水发出的浑浊水声。
他愤恨于现在这具体力极差的身体。隐隐作痛的后颈正告诉他,如今的他早已不比从前。
深夜的海水很冷,呼出去的热气霎时间凝结成白色的雾,他的四肢僵硬到抬起都困难,他却不肯停。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死得离自己的家近一点。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海面上飘来一根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浮木,他抱着那块浮木终于得以歇息片刻。
然后,……然后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
絮林废了好大力气才开口:“是你们……救了我吗?”声调嘶哑,像喉咙里嵌进了无数刀片。
“是啊。”男人说,“我们出海捕鱼返航,看到你一个人漂在海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你死了呢。你咋回事啊?”
他舔舔嘴唇扯了个谎:“……我和我朋友出海玩,不小心落了水,他们没发现我。”
“哎呦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呢,这都什么朋友啊。”
“去。”女人推了他一下,示意男人别口无遮拦地乱说。
“那你朋友有电话吗,我帮你联系他们。”她提议,“我们住在十区,要不让你朋友到十区码头来接你?”
絮林心中一动,道:“不用了,那里离我的家很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家住哪里啊?”
“十三区。”
这对夫妻俱是一惊:“十三区,那不是……”
絮林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着承认:“是,是贫民窟。”
四个小时后,絮林站在船头,远远看到了十区的码头。
岸边停泊着不少渔船,渔民们在船上卸货,抽烟,嬉笑怒骂,岸上土黄色的小狗成群蹦跶,这种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的日子,是絮林想念了许久许久的美梦。
快要到家的喜悦让他连身上的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问身后的女人:“请问有钳子吗?”
“有。”正蹲在地上理网的女人闻言,起身从工具箱里翻出一个铁钳递给他,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絮林卷起裤腿,他的左脚踝上,戴着一个金制的脚镯,脚镯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脚踝骨,是不用外力完全取不下来的东西。
好在他这阵子瘦了很多,镯子松了些,有了缝隙,絮林将钳子从缝隙中伸进去,一使力,镯子咔哒断开。
他把镯子递给女人。
“我身上也没什么能感谢你们的东西,这个给你吧,熔了也能换不少钱,算是我的谢礼。”
其实给絮林换衣服的时候女人就看到了这个脚镯,做工精细,重量很足,内圈还镶了十几颗暗红色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当时还以为絮林是某个富家公子哥落难,因此在听到絮林说他是十三区的居民时,才那么的不敢置信。
女人连忙推辞:“不不,这怎么能行,这太贵重了!”
“你拿着吧,就当我买了这件衣服。”絮林扯了扯身上的老头衫。
女人面露窘色:“这都是旧衣服了,不值钱的。”
“那……给我五十块钱吧。”
“五十……五十块钱?”
“嗯,就当我卖给你们。”絮林笑得两眼弯弯,道,“五十,正好是我回家的路费。”
船靠岸后,絮林就迫不及待跳下船,奔向十区的码头售票处。
跑出去没多远,女人急匆匆喊他:“哎小伙子你的衣服!”
她手上捧着那套洗干净的侍应生衣服要来追他,絮林远远地喊:“我不要了,麻烦你帮我扔了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女人愣愣的,不知道把手上这件衣服如何是好。她并不认识邮轮服务生的工作服,摸着是好料子,只知道很贵,这么随意地叫她丢了,一时间还有些肉疼。
她返回船舱找男人拿主意,男人正对着光照着手上那只断了个口的金镯。
女人很不安:“老公,把这东西收下真没关系吗?”
“没事,坏了的东西能值几个钱,况且那小子是十三区的,十三区都是穷人,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大概是某种仿制品吧,不收那小伙子也犯倔,收了就收了吧。”
“我的乖乖,这赝品做工还真不错,宝石怎么这么亮……待会儿去店里修一修,给咱闺女当礼物,她肯定喜欢这种漂亮东西。”
女人想到刚才絮林信誓旦旦让她拿这镯子去换钱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她心绪不宁,放下衣服拿出手机搜,搜了一圈,手哆嗦起来。
男人见她盯着手机抖个不停,头伸过来看:“怎么了你?”
这一看,也惊住了。
他们手上的这只金镯,和多年前,主城丹市某拍卖会以天价拍出的那只金镯一模一样。
男人数着成交价后面的零,两夫妻的手一同哆嗦起来。
“这,这赝品原来仿的是这一件啊,做的跟真的一样……”
“……”
“……”
“这不会是正品吧?”男人慌得快托不住手里的东西,“那小子……那小子该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这镯子一看就知道戴在他脚上有段时间了,谁会想不开往脚上戴一个取不下来的赃物?”
“那这玩意儿,怎么弄啊?”
两个人跌跌撞撞追出去,絮林早已经买好了去十三区的船票,登上了回家的船。
他倚在船头栏杆上,用剩下的五块钱买了根烤肠,迎着海风吃得满嘴流油。
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再次登上十三区的土地。
十三区的码头很小,海边礁石处大大小小的缝隙里堆满了久未清理的垃圾泡沫,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腥臭与挥散不去的潮湿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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