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牵手,比如亲吻。
而不是只掏得出两本结婚证。
蒋浩泽藏着自己的心思。
只要祁澜和裴殊池继续住在这里,他就有的是机会。
总有裴殊池不在家的时候。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蒋浩泽抬腿往门外走去。
裴殊池直接起身收拾碗筷,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满满还在家里,他不好动手的。
“wer!wer!!wer!!!”
蒋浩泽刚迈出门,始终在裴殊池身后的出去玩就猛地蹿了出来。
小家伙一向毫无攻击性,任何人都不会害怕他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蒋浩泽便以为出去玩是来跟自己亲近和告别的。
然而下一秒,出去玩就一口叼住蒋浩泽刚刚穿过的拖鞋。
在裴殊池和蒋浩泽同样诧异的目光中,躺在地上就是连续地几个死亡翻滚,四只小细腿朝着拖鞋一阵狂蹬,一度蹬出重影。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斗后,出去玩头颈用力,狠狠地把拖鞋抛了出去。
准确无误地砸在蒋浩泽的脚边。
碍于这是祁澜的爱犬,蒋浩泽即便觉得再难堪,都没有把情绪表露出来,衅然地看了裴殊池一眼,转身识别指纹进了家门。
裴殊池俯下身子把小家伙捞在怀里,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对门,满意地捏捏出去玩的大耳朵:“good boy~”
回到屋里,刚关上入户门,裴殊池就看到祁澜拿着手机从外阳台走回来。
“诶?”祁澜看到蒋浩泽的座位空着,“小蒋是去洗手间了吗?还是回家了?”
裴殊池眯了眯眼睛。
……小蒋。
满满为什么从来都不叫他小裴小殊小池。
在冲动与嫉妒的驱使下,裴殊池实在是很想开口问问。
可当他想起今天下午祁澜躲避自己触碰的那一刻,所有的念头就又在瞬间消失殆尽。
他不敢。
满满原本就厌恶婚姻。
即便他们两个按照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继续在一起生活,裴殊池都不敢保证祁澜会愿意跟他在婚姻的这条道路上走多久。
更别说将这个想法挑明,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那无异于是主动催着满满要求跟他去办理离婚证的做法。
“他回去了。”裴殊池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起身开始洗水果。
他来的路上买了不少满满爱吃的水果,想着给他拼一个小水獭形状的果盘。
祁澜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叹了口气。
裴殊池气得想死。
但面上还是八风不动,淡定得很。
“殊池,我们都早点休息吧。”祁澜打算明天再试试邀请蒋浩泽来家中做客。
这一次他想办法躲出去,省得裴先生和蒋浩泽觉得不自在。
听到祁澜带着疲惫的嗓音,裴殊池停住洗水果的手,应了一声好。
祁澜很感谢裴先生让樟山别墅的人把他这几天盖得很舒服的被子拿过来继续给他用。
洗漱过后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居然很快就生出了困意。
意识到这个事实,祁澜突然感觉有点搞笑。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知道自己死期后,还能够做到如此坦然面对的人。
接下来就是多赚钱,多攒钱,顺便给裴先生选一个十全十美的配偶,他就可以功成身退,死而无憾了。
祁澜打开床头灯,从放在床边的书包里摸索出两颗药塞进嘴里。
躺回到枕头上,默默体会着药片苦涩中回带着不明显的甘甜味道。
仿佛这样就可以完全控制住他内心深处的躁动欲望。
祁澜蜷缩着打了个哈欠。
他对蒋浩泽这个孩子的印象很不错,不过还是需要多了解了解再决定。
然而生活中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够按时如愿。
祁澜一大早就被总监的电话叫到了公司。
全程只用二十分钟。
还是步行。
祁澜对这套房子的满意程度不禁更高了。
想起裴殊池在结婚之后,公司给他安排的工作越来越少,祁澜很自觉地担当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想着提前来公司提前开工赚钱也算是好事。
进了漫画部门才知道,找他的人不是总监,而是顶头上司——景嘉临。
甚至还是秦特助特意来到祁澜的工位上接他的。
去往董事长办公室的这一路,祁澜都在心里惴惴不安地猜测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工作方面有没有出什么差错,不然为什么会被景董召见。
怀着紧张的心情,祁澜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被秦特助用温和的语气请他落座。
景嘉临随后才走进来,顺势很放松地斜倚在办公桌上,朝祁澜做了个不要站起来的手势。
“听你们总监赵安睿说,你的家庭条件有些……”景嘉临斟酌着措辞,想不到合适的词,他索性接着说了下去,“你负责的画稿正在做收尾工作是吧?”
祁澜以为大老板要亲自给自己派发新工作,赶忙点点头:“是的景总,我还可以更快一点。”
“别别别别,”景嘉临比他还着急,连连摆手,“不忙不忙,不用快。”
生怕自己一个嘴慢,就导致祁澜熬几个大通宵把画稿给尽数交上来,到时候裴殊池怕是会活吃了他。
祁澜对待工作的态度始终都是相当认真负责。
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小画手,很难被顶头上司钦点到面前来进行慰问,自然而然地就自省到是不是最近的画稿哪里出了问题,老板是要批评他。
“我想要给你安排一份新工作,算是一档……”景嘉临拿起策划书又看了一眼,“恋综?”
祁澜被吓一跳,脱口而出:“恋综不行的。”
他有严重的社交恐惧,并且已婚。
景嘉临乐了,明知故问:“喔?你结婚了?”
祁澜被毫无预兆地戳中心事。
但他也明白自己这段婚姻的性质到底该不该被外人所知。
公司高层虽然知道裴殊池结婚的事情,但却不知道结婚对象是谁。
只是不给他资源晾着他罢了。
裴殊池的婚姻关系是很隐秘的,绝对不能暴露在大众视线下。
如果景总继续追问对方是谁该怎么办。
“小祁?”景嘉临看他发呆,出声提醒道。
祁澜抬手推了下镜框,承认道:“是的景总,不过……”
景嘉临耐心地等着他的后话。
“不过我快离婚了。”
万无一失的回答。
他快死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离婚没错。
“啊,这样啊,那就好。”景嘉临很想知道好友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会多么精彩。
祁澜:“???”
“不好意思,”景嘉临快要憋不住笑,摆摆手,“我想到有趣的事情。”
听明白景董亲自给他讲解的节目流程和简介后,祁澜弄明白了自己在这档综艺里要担当的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陪衬角色。
因此面对高昂的薪酬,他没骨气地答应了。
……景董给的太多了。
这档节目一结束,哥哥治病的钱就有着落了。
祁澜拿着合同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还没等完全进屋关门,就朝着屋中大声地分享起来:
“殊池,景董邀请我去参加一档综艺……”
然而他刚换好拖鞋,就察觉到屋子里有种不寻常的气息。
抬头一看,走之前还十分整洁的客厅像是被龙卷风侵袭过的停车场一样,满目疮痍,遍地狼藉。
祁澜担心家中被盗,赶忙又喊一遍裴殊池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
心急如焚间,只能一间一间屋子地开门寻找。
可裴殊池不在家。
祁澜心不在焉地放下合同,想要掏出手机给裴殊池打电话确认一下安全。
没想到脚下的一处凸起突然将他绊得险些摔趴在地上。
祁澜慌忙扶住沙发边沿,勉强站稳,低头朝差点绊倒自己的东西看去,顿时大惊。
这是……校服?
蒋浩泽昨天有说过,自己是华城第四中学的学生。
祁澜从四散在各处的校服碎片上寻找到了关键信息。
确实是蒋浩泽的校服没错。
放眼望去,浴室的门开着。
地毯是歪的。
从门口一路延伸过来的满地水渍。
无不在昭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祁澜左手拎起撕了一道口子的浴袍,右手捏紧蒋浩泽的校服碎片。
在客厅中央呆立了半天。
似乎准备用这些信息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现场画面。
奈何这里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狼狈,以至于让祁澜的想象力都受到了阻碍。
良久,祁澜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
“……好激烈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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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水獭捧脸)双强好好磕[三花猫头]
池子:(小狗狂躁)我都有点磕你俩了[心碎]
小蒋:(探头偷笑)他俩是不是有隔阂了,我是不是有机会了?[撒花]
丁主管:(强势插队)你往后站站,我们先认识的[愤怒]
总监:(掏出菜谱)不好意思,小祁可能更喜欢跟我来往[星星眼]
哥哥:(艰难坐起)等我病好了,你们全都得给我滚[小丑]
出去玩:wer!werwer!!(放屁!)(做梦!!)
小吴:(摇头感叹)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害怕]
【今天的池子也是嫉妒得想死的池子呢】
专栏新文已开《被迫和死对头上婚综后》
【文案:】
【床下仇人·床上情人】
豪门小少爷谢迎在死对头十八周岁成人礼当晚喝多,把人给睡了。
醒了之后,两人在床上大打出手。
谢迎暴怒自己是被压的那个,晏淮琛则恨他夺了自己清白。
自此,两人之间的梁子更大了。
后来,谢迎家道中落,偏偏祸不单行,打工的路上出了车祸。
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床边站着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的晏淮琛。
谢迎羞愤难当,当即一瘸一拐地举着自己的输液瓶要跑。
“我替你还债,你帮我演一出戏。”晏淮琛挡住他的去路。
快被打工累死的牛马谢迎没出息地动摇了:“演什么。”
晏淮琛:“在一档离婚综艺上跟我演一出夫夫感情破裂的戏码。”
谢迎:“有多破裂?”
晏淮琛:“你初三那年考第二,恨不得把我衣服扯碎的时候那么破裂。”
谢迎拘谨:“我又不是专业演员,哪里会演这些……”
晏淮琛挑眉:“就照你平日里对我的那样,稍微收着点就行。”
谢迎:“……”
谢迎信守承诺,拿钱办事。
在节目上认真观察其他夫妻的状态,老实巴交地照葫芦画瓢——
晏淮琛坐他身边,他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为什么背叛我?!”
晏淮琛给他洗脚,他抬腿直接就掀翻:“少在这里虚情假意!”
弹幕却个个像是色中饿鬼,对着谢迎斯哈斯哈——
【吸溜,好娇的老婆】
【那一巴掌给晏淮琛打爽了,我都怕他舔迎迎的手】
【拜托快点离婚,我等着迎迎的二婚呢(合十)】
直到被晏淮琛压在床上,谢迎才反应过来:“狗东西你耍我?!”
晏淮琛亲他耳廓:“乖,再让狗咬两口。”
整理?家务的能?力可以说是非常娴熟。
面对这一地的狼藉,祁澜很迅速地就?将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顺便还给出?去玩装了满满一盆的狗粮,在出?去玩可爱的吧唧嘴声?中坐在地毯上, 拿过搭在沙发边沿的浴袍打?量起来。
只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祁澜当然舍不得就?这么丢掉。
他掏出?书?包里的针线盒子, 纫好针线,游刃有余地把浴袍缝好。
刚刚从?公司离开后?,祁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大包小包地取了一堆东西搬过来,省得后?面还要花钱再买。
其?中就?包括针线盒子。
他甚至还动?了帮蒋浩泽把校服碎片拼凑起来重新缝完整的心思。
不过碎得太严重,拼起来实在是很有难度,才不得不放弃想法。
“wer~wer~”出?去玩吃着吃着,突然停止享用美食, 仰着小脑袋瓜儿看了祁澜一眼, 而后?用鼻子推着食盆往前凑了凑,拱拱祁澜的腿,“wer~”
“乖宝是在给我吃吗?”祁澜有些惊喜地摸摸出?去玩的小狗头,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出?去玩这段日子跟着裴先生待得久了,被裴先生练得倒像是一只真正的小狗了。
“wer~”出?去玩又推了推食盆,似乎在催促祁澜快点?吃。
祁澜欣慰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用额头蹭了蹭出?去玩的大耳朵:“乖宝吃吧, 我可能?吃不惯这个。”
然而出?去玩有自己的想法。
他听不懂祁澜说的话,但能?够感觉得到祁澜好像不准备跟自己一起吃, 于是蹬蹬腿,从?祁澜的怀中挣扎了出?来。
祁澜从?来都不敢忤逆他,赶忙顺着出?去玩蹬腿的力道松开手, 视线追随着小家伙,看看他打?算做什么。
只见出?去玩张开深渊巨口,在食盆里猛地炫了一大口的狗粮,没有咀嚼和吞咽的动?作,直接鼓着小狗脸就?爬回?到了祁澜的身上,然后?——
张开了狗嘴。
藏在里面的狗粮粒儿尽数掉在了祁澜的腹前。
祁澜:“……”
好在他早就?已经习惯出?去玩对自己的折磨了。
今天这种程度的,对祁澜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谢谢,”祁澜捡狗粮的空当儿,还顾得上向昂首挺胸的小家伙道谢,并婉拒日后?可能?还会出?现的盛情款待,“不过下次还是尽量不要了。”
出?去玩听不懂,他仰头兴奋地驴叫了起来:“wer——wer——”
祁澜暗幸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属实不错,否则邻居是真的有可能?会投诉的。
之前带着出?去玩住在出?租屋的时候,那里因?为偏僻的关系,所以住户很少。
整个单元一共六层,只有住在一楼的两对老夫妇,和为了让狗狗不打?扰到别人而选择住在六楼的祁澜。
“我们不要叫了吧。”祁澜轻轻捏住出?去玩的嘴巴,希望他可以听取自己的建议。
然而狗嘴的开合度有五六厘米,祁澜光靠捂是捂不住的。
更何况,他并不想让出?去玩感到不舒服。
“wer——wer——wer!!!”
见祁澜有想要阻止自己的举动?,出?去玩不禁更加愤慨,索性?连狗粮都不吃了,直接开始边跑边驴叫。
制止不了癫狂的狗,祁澜深感无能?地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一粒粒地把掉在衣服上的狗粮捡干净。
“叫完快点?回?来吃饭吧。”祁澜的情绪镇定得可怕,甚至又给出?去玩开了一盒小罐头。
听裴先生说,这些都是小吴早早就?打?包好了硬塞给他的,樟山别墅的宠物房会对出?去玩的狗粮和零食无限供应,让祁澜不要有任何的压力。
对于小吴热情大方的做法,祁澜倍感惊讶的同时,心怀感激地将小吴的好默默记在心里。
他后?面也要回?赠给小吴一些礼物才行。
“咔ber~”祁澜用食盆口刮了刮罐头盖上的残留肉渣后?,才把盖子扔进垃圾桶。
出?去玩从?来都不是只傻狗,最会看人的眼色。
他刚跑到裴殊池的卧室门口挠了两下门框,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开罐头的声?音,瞬间撒开四爪狂奔回?来——
“wer——!!!”
祁澜熟练地往旁边躲了躲,成功预判了闷头撞在他腿上的出?去玩的位置。
他要是不躲,这一下八成是侧腰,明天早上可能?就?会形成淤青。
毕竟经过多次的经验可得,出?去玩的狗头似乎比他的肋骨要结实一些。
每次撞到他的时候,出去玩都是一副毫无疼痛的表现,依旧低下头狂吃不停。
但他就?要惨一点?,随着出去玩的体型和体重越来越大,每一次猛狗冲击成功之后?,被撞到的部位轻则泛红一片,重则淤青发黑,不痛个几天不会完的。
“吃吧吃吧,”祁澜揉揉被出?去玩撞到的大腿,忍不住笑道,“慢一点?吃呀,没人跟你抢。”
出?去玩在嗓子里低声“werwer”着,继续吧唧吧唧地吃,香得不得了。
看着认真吃饭的乖巧小狗,祁澜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托着下巴欣赏着出?去玩的吃相,喜欢得不得了,语气低软:“只有小狗吃饭才可以吧唧嘴,是不是呀?”
出?去玩得意地“wer”了一声?,接着任凭祁澜帮他托着两只会挡住视线的耳朵,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全然没有注意到主人的脸上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平静疯感。
“啪嗒——”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手背上。
祁澜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望着已经开始扩散蔓延的血迹发呆。
随着第二滴覆盖在第一滴血的上方,带来温热的触感时,祁澜才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捂着鼻子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冷水洗去手上的血渍,祁澜顺便洗了把脸。
他直起身,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有些茫然地抿抿嘴唇。
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即将走向死亡的征兆。
祁澜抬手抹了把脸。
……他现在不能?死。
为了哥哥,为了裴先生,总要尝试着去挽救一下。
如果?能?迟一点?晚一点?,等?到他完成自己的愿望之后?再死,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咚咚咚、咚咚咚。”
入户门被敲响。
祁澜确认了一下自己脸上和衣服上完全没有血渍后?,才赶快从?洗手间里出?去,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樟山别墅的一名佣人。
“方先生?”祁澜勉强从?脑海里寻找到和眼前的人相符合的名字。
“祁先生叫我小方就?行,”小方笑笑,俯身胡撸了一把前来迎接他的出?去玩的圆脑壳,“祁先生,我是来打?扫房间的。”
祁澜一愣。
估计是裴先生担心自己会发现他跟蒋浩泽在房间里激烈大战的事情,所以才派小方过来,计划在自己回?家之前把屋子打?扫干净,以免让人生疑。
祁澜知道小方可能?会在完成清洁工作之后?,对裴殊池进行简单的工作汇报。
如果?他现在对小方说,屋里的狼藉已经被他收拾好了,那么得到小方如实回?答的裴殊池也就?会明白,祁澜知道他和蒋浩泽之间的隐秘私事了。
祁澜低垂着眼睛。
他和裴先生现在毕竟还没有离婚,某些事情还不能?做得那么光明正大。
偷偷摸摸地私会可以,要是搬到了台面上,很可能?会让裴先生的名誉和地位在裴家本家人面前受到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祁澜赶忙侧身让开,请小方进屋:“啊,好的,请进。”
左右只是打?扫房间而已,只要小方进来了,后?续也不会跟裴殊池再对质屋内的实际情况。
说到底在家里跟喜欢的人搞婚外情,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件光彩的事。
可祁澜不在意,不代表裴家的人不在意。
小方很喜欢少爷派发给他的任务。
做起来真的不要太清闲。
这套房子压根儿就?没有能?让他下手收拾的地方嘛,出?来溜达一趟,回?去还能?领出?差补贴。
简直爽翻了。
直到傍晚,小方离开半个多小时后?,裴殊池才回?到家里。
看见祁澜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表情严肃地捧着数位屏画画,他便更加放轻了动?作,生怕会吵到对方。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祁澜回?过头:“殊池,你回?来啦。”
裴殊池恍惚了一下,点?点?头:“嗯,回?来了。”
他走近两步,刚想要问祁澜什么时候回?来的,就?被他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摆吸引了注意力。
祁澜顺着他的目光,紧张地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起了可能?出?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方才流鼻血的时候,担心会把衣服弄脏,把衣角暂时掖在裤子侧边来着,急着给小方开门就?忘了拿出?来。
以至于弄上了不少褶皱,看上去不太美观。
祁澜暗自惊叹裴殊池的细心程度,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摆,开始转移话题。
“殊池,你吃晚饭了吗?”
祁澜从?来都没有打?算把自己最近经常流鼻血的事情告知裴殊池。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脑外伤所造成的后?遗症,只要将初始发生车祸的事情全部讲明,后?续出?现的任何症状他只管自己受着就?可以。
裴殊池消失了整整一天,想来是为了工作。
“还没,”裴殊池观察着祁澜脸上的表情,“天气这么冷,要不我们出?去吃火锅吧?”
看到青年?听到“火锅”之后?,眼睛一亮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提议是稳了。
“那我请你!”祁澜始终都想要好好感谢一下裴先生,红着脸提议道,“殊池,我今天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任务,马上就?要赚到很多钱了。”
裴殊池今天回?了老宅,被爷爷说教了不短的时间,心态还没有彻底调整好。
此时听到祁澜又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任务,下意识微微皱了皱眉。
祁澜正盯着裴殊池的脸,当然能?够轻松地发现裴殊池的表情。
见对方的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祁澜便只告诉了裴殊池自己有新工作的事,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工作内容的准备。
裴先生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家之后?肯定不会再想听到与他的工作类型有关的任何细节。
祁澜自知没有太多的闪光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知情识趣。
不会主动?去讨别人的嫌。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可以赚到更多钱的工作了,祁澜就?忍不住地高兴。
“我们多点?几份肉和毛肚。”祁澜难得表现出?这么大款的发言。
裴殊池笑起来:“好,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祁澜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像是怕自己晚一秒行动?,吃火锅这件事就?要告吹了一样。
裴殊池站在落地窗边,面色平静地压制着泛上心头的隐晦欲望。
刚刚打?开入户门的那一刻,他看到穿着柔软家居服的青年?被落日余晖包裹着,从?容闲适地坐在那里画画。
裴殊池几乎当场就?有了变化?。
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目光根本无法从?坐在地毯上的青年?身上移开。
好不容易把话题转移到火锅上面,才能?让祁澜暂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以此用来调整难以见人的状态。
面对落地窗的时候,裴殊池都还在暗幸自己今天穿着宽松的外套和裤子。
否则真的很容易颜面尽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