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笼—— by崖生/深海先生

作者:崖生/深海先生  录入:11-10

“我是后悔,我后悔没早点把你这只花蝴蝶关进笼子里锁起来!由得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拈花惹草!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干!”
还没反应过来,禁地就猝然失守,冰火两重天,我一时如坠地狱,又如登极乐,生死不能。
“让薄秀臣走......否则我死给你看......”我哭着哀求,兴许因我哭得太过凄惨,兴许因被我抵抗得进退不得,薄翊川才大发慈悲,拿起遥控按开了包厢里的电视,把声音调到了最大,抱着我进了包厢里边的洗手间,抓着我的脚踝,把我架在了洗手台的镜子前。
落地镜里清晰无余地映照出我此刻被他强要的模样——头发凌乱,浑身潮红,汗水淋漓,遍布他留下的吻痕咬痕,简直不堪入目。
与观音痣下那双深渊一般的黑眸对视了一眼,我便立刻闭上了眼。
他却不肯放过我,这几天他显然摸出了门道,就算我心理上极其抗拒,仍如暴雨来临的海水渐渐涨潮,变得汹涌,我这艘小船只能被迫跟着他的节奏乘风破浪,........
.......即将决堤时,他却突然起锚抽离,同时堵住了我的闸门:“睁开眼。”
他在我耳畔低声下令。
我闭着眼摇摇头,可濒临决堤时被突然卡住,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煎熬,像是被拎着一根最敏感脆弱的神经吊了在半空,我自认我承受力很强,可薄翊川远比我能熬,他咬着我的耳根,在我抖得愈发厉害时再次下令:“睁眼。”
我咬着嘴唇,睁开了眼。
“啊啊啊啊——”
亲眼目睹禁地被攻占是另一番感受,我崩溃地哭叫起来,可洪潮也在此刻决堤,轰轰烈烈的将我彻底吞没。
这一晚,我又不知自己是什么失去意识的,醒来时,我只依稀记得被他抱在洗手池上狠干了好几回,我哭到哑了嗓子,也几乎要泄空了,薄翊川才终于停止了这场以宣示对我的主权为名的酷刑。
窗外是落日下的国油双峰塔——我依旧在薄氏集团总部下层的酒店房间里,手脚没被缚着,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依旧被喂过了药。
伴随着皮鞋踱过地面的脚步声,薄翊川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
我偏过头,转向右侧。
被子被掀开,床一沉,是他躺了进来,我往前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耳根一烫,是他嘴唇覆上来,我浑身一抖,却被他拥得更死了,枪茧滑下去落到我的尾骨处:“上过药了,还疼不疼?”
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我咬破了嘴唇,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滑入鬓角,渗湿了枕头,想要逃离他的愿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这十年来,我经历过无数次九死一生的时刻,陷入过无数次堪比地狱的险境,但没有哪一次让我彻底崩溃过,可在这短短几天,我就被薄翊川击溃了一次又一次,且每一次他都在突破我的承受上限。
他本来就是我的软肋,是我的弱点,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穿我,击溃我,让我支离破碎,体无完肤。他昨夜做的事可恨至极,比之薄隆昌对我阿爸还要过分十倍百倍,我想恨他,可我恨不起来,便只能恨我自己。我咬着枕角,极力抑制着不哭出声,深吸了一口气,几近哀求:“哥,我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把我困在身边,对你对我都不好,我们这样纠缠下去,无非就是走我们阿爸的老路......”
我没有几天好活了,我为阿爸讨债,还想见阿妈最后一面,还想为他自首,不想最后的结局是凋亡在笼子里,和阿爸一样。
“我说了,在你偿清我的养恩之前,我不可能放你走。”他咬了咬我的耳根,幽幽道,“我养了你五年,你就得陪我五年,不,连本带利,你最少得陪我十年。十年后我要是觉得够了,可以考虑放你走......要是觉得不够,你就还得继续陪我,继续待在我的笼子里。”
我笑了起来,泪水模糊视线:“想得挺美。薄翊川,可恐怕,我连半年的时间都给不了你了。”

“什么意思?”他声音一沉,把我翻了过来,“你哭什么?”
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我心下一慌。
知道我的病情,他会把我看得更死,把我控制起来,浪费我最后的时间接受压根就没有用的治疗,而且那些放疗,那些药物,会令我虚弱到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遑论去自首后再脱身去报仇。
“什么半年?我是说,别提五年十年,我连半天都不想待在你身边!”我胡乱搪塞着,他眉心微蹙,不知信了没有,这时嗡嗡一声,他手机来了电,见他坐起来接了通话,我松了口气。
“喂,亚伯?”
“大少,不好了,种植园昨晚发生了爆炸,火势蔓延得很大,旁边的木材场还有矿石加工厂都受到了波及,我们已经通知了火警在灭火了,但是这个损失实在是......我昨晚跟您打电话,您一直没接到,我急都要急死了,您快赶回翡兰来看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眸看去,薄翊川果然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天。
“知道了,我尽快赶来。”
上了直升机,一路上薄翊川都没跟我说话,脸色凝重,用手机不停处理着消息。落地翡兰,薄翊川马不停蹄地就坐车带我赶到了薄氏种植园。两个小时的时间,火还没完全灭,站在陡坡上一眼望去,下面上万顷的园内还在冒黑烟,风一吹,空气里飘来一股肉豆蔻与丁香混合的焦香味,闻起来像热腾腾经过烘烤了的香料茶。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景象,心知事态非常严重。
香料、木材和矿石是薄氏的主营业务,如果今年的订单都已经被订下,却无法正常按订单要求货量交货,损失将非常惨重。
不单是会损失成本的问题,还要赔付对方的损失与违约金。
薄翊川才刚刚接手董事长职务,他想要开拓电子制造业市场,肯定需要放弃一部分原有的产业来为新的业务腾出空间,正是需要资金的时候,这节骨眼上遇到这种事,于他而言无疑是迎头痛击。
我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还有多少钱,把存在丁成那儿的取出来,加上暗网账户里的加密货币,再把手头几套度假屋卖掉,能凑出个几百万美金,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杯水车薪,但总归能帮上一点。
“哥。”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刚想开口,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从车里拽了出来。
“敢动我的薄家地盘的人,整个婆罗西亚就没有。这事跟薄隆盛,跟ZOO,一定脱不了干系。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情。昨晚你在酒吧故意折腾那么一出,是不是故意吸引我注意力?”
没想到他会怪到我头上来,我不禁一愣,正想分辩,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大少!您可算来了!唉,今年的肉豆蔻、丁香还有南姜基本上全给烧了,肉桂和罗勒保住了三分之一,隔壁的橡胶槟榔也受到了波及,有半数都不能用了。木材还没来得及清理,但情况稍微好一点,还有就是,矿场也炸了一次。”
我僵在了那里。
“抓到了纵火犯吗?”薄翊川问。
那管事摇摇头:“人没能抓到......他们身手很好,是投的燃烧弹,守园的保安和工人有十几个受了伤。”
燃烧弹……这事还真的只能是ZOO的手笔。
薄翊川眉心紧蹙:“医药费和赔偿金按双倍赔付给他们的家人。”
管事点了点头:“我这就派人去安排。”
“这些种植园是薄家几百年的根基,这么多年,薄家内斗也从来没到斗到这种地步过,二叔可真够狠的。”他冷笑了声,把我拽到陡坡边上,掐住我后颈逼我去看下面种植园里忙碌灭火的人影,“薄知惑,你知道吗,在我阿妈去世前,一直都是她帮着阿爸打理香料园,这里面生长的香料,都是由她带来的那些蝴蝶授粉,每一株每一颗是她的心血,而且如今在这里干活的,都是当年那个贫民窟里流离失所的人!这个种植园给了他们一个家!你当年还帮过他们你都忘了吗?帮着我二叔毁掉这些,你心一点都不会痛吗,你对得起当年的你自己吗?”
我怔怔看着下边的人影,当年盂兰盆节时在贫民窟里的景象历历在目,不止他们,还有年少的薄翊川赶来救我时的那个拥抱,他的语气,他的气息,他的神态,也一并浮现,宛如昨日。
空气里潮气变得浓郁,似乎将要下雨。
泪意上涌,我紧闭双眼。
快要干涸的心底漫上丝丝潮气,心脏袭来一息尚存的震颤。
“睁开眼,薄知惑,看看你造的孽。”
我睁开眼:“对不起,哥,我把我这些年赚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脏钱。混进来我都成了给你洗钱的。”
我苦笑了下,舔了舔被热空气熏干的嘴,打定了主意。
那些钱早就在赌场里洗过了,足够干净。
我本来要养的那群孤儿都在他手里,他肯定会好好待他们的,也就用不上我那笔钱了,我偷偷立份遗嘱,将来都留给他。
“香料是交货时间最紧的,其他的还能先缓缓,亚伯,加派人手清点一下园里每个种类还剩下多少能够正常交货,列个单子。”说着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兰方,通知三姨太了吗?”
“我们已经到翡兰了,马上到。”
三姨太缇亚?我想起那则关于股东大会的新闻,看来如今缇亚已经被薄翊川收入麾下,否则他不会举报薄隆盛行贿,只是不知道薄翊川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缇亚愿意背叛薄隆盛为他所用的。
没多久,一辆宾利从坡上下来,停在我们近处。
开门下车来的正是缇亚,不像在家中时总着女装,他穿一身中性款式的缎面西装,长发在脑后束了个马尾,显得比披发时利落,脸上洗净铅华,眉眼仍然秀丽出挑,有一种烟视媚行的气质。
“惑少。”看见我,他点头一笑,目光投向了薄翊川,“大少,香料订单的事,我已经在着手处理,联系客户了,放心,这些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客户,只要赔付得当,不会因为这次事故就放弃与薄氏以后的业务往来。只是这里面有几个中东的大客户,他们要的货量非常大,咱们这边已经到了交货期限却断供,他们损失也会很大,恐怕没那么好说话,赔付金额应该会很高,大少可以安排面议,我会陪您一起去。”
薄翊川看着缇亚点了点头:“谢谢。我会遵守承诺,除了保留你在香料子公司的总经理职位,另外,会把二姨太手里的一半店面转交给你来运营,算是你向我递交投名状的回报。”
“谢谢大少赏赐。”缇亚仰头看着他,走近了些,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我现在结婚证上配偶那栏登记的是你阿爸的名字,但既然那个人其实是二爷,你阿爸已经不在了,我可算是个丧了偶的寡妇,无依无靠,大少,可以做我今后的靠山吗?”
我胸口一窒,见薄翊川扫了我一眼,下颌微紧,抬手拿下了肩头上缇亚的手,却朝他垂睫看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以后再说。”
薄翊川没有把话说死,缇亚笑了起来,耳根肉眼可见的泛上了绯色——毋庸置疑,薄翊川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拒绝人的时候固然像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可一旦他开始对谁释放热量,只要取向为男的,这世上恐怕没几人能够抵挡,哪怕缇亚这种嫁过人的也不例外,更何况,薄翊川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令人趋之若鹜。
缇亚可能真的对薄翊川动心了,这还是我一手促成的。
心底涌起浓浓的酸楚,我不禁一怔。
哪怕他像薄隆昌对我阿爸一样囚禁了我强暴了我,哪怕我十二分的想逃离他,可我对他的感情仍然就像生长在血肉里无法拔除的病根。
我还是喜欢他,放不下他,会为他吃醋。
耳骨深处突然震了震,是一串摩斯电码。
我一愣,迅速翻译出来,抬眸看向了缇亚的背影。
干爹要缇亚的命。
这信息是授意我配合附近的狙击手杀死缇亚。
——缇亚背叛了薄隆盛,以举报他作为投靠薄翊川的投名状,致使薄隆盛的董事长位置被取代,这样无异于和ZOO作对,缇亚肯定只知道薄隆盛表面的身份,不知道他和ZOO的关系,要是他知道,恐怕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背叛薄隆盛,背后捅他的刀子。
杀了缇亚,就等于在这个节骨眼上断了薄翊川的一条手臂。
香料客户以往都是缇亚负责对接,至少这一块,现在没他不行。
让我配合,无非就是尽量使目标保持静止或者移动的速度较为缓慢以供远程射击。
“我去园子里看看情况,大少要一起来吗?你从军十年,刚回来,应该对家里香料产业的生产制造过程了解不是很透吧?我跟你讲讲。”缇亚提起裤角,踩着高跟鞋施施然朝楼梯下走去。
薄翊川回眸朝我看来,显然不放心把我留在车里让保镖看着,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了药,捏住了我的下巴,没等他把药片放进我嘴里,我使劲全力将他一把推了开来,朝缇亚纵身一跃,从后面抱住了他。坐了两小时飞机,虽然药劲还有残留,我没什么力气,可重力加速度,缇亚惊叫一声猝不及防,被我抱着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薄知惑你做乜!”薄翊川的厉喝从上方传来。
我用胳膊护住缇亚的头颈,几下翻滚,摔到了楼梯底下。
缇亚被我压在下边,惊恐地睁大眼:“泽少,为什么......”
我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照着他的头砸了下去,可我力道不大,只把他砸得晕了过去,余光里,薄翊川逼近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下一秒,重重一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打得我耳鸣不止,牙齿磕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腮帮子立时就肿了。
薄翊川盯着我,黑眸映着燃烧的火光,眼神像在看一头怪物。
“薄知惑,你是杀人狂吗?为什么要杀缇亚?”
我咬了咬牙:“你说为什么?”
“因为他背叛了我二叔?你要替他清理门户是吗?”
我咬牙不语。
“你们几个过来,把缇亚送去医院。”
对围过来的保镖吩咐完,他一把将我摁到地上,抽了皮带把我双手反绑在背后,转身踏上楼梯,一步一步把我拖了上去。
双膝磕碰到石阶边沿,被磨得火辣辣生疼,我双脚乱蹬,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几次险些踩空,膝盖到大腿都被剐破了皮。被他一路拖到车前,一把推进了车里,我栽在车座上。透过车窗望去,缇亚躺在旁边那辆宾利的车后座上,还在昏迷中,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俩跟着这辆车。”指挥两个保镖上了缇亚的车,薄翊川坐了进来,闭上眼,他揉了揉眉心,似乎头痛至极:“兰方,回蓝园。”
我看向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薄翊川都没有睁眼,也没有看我——目睹种植园被毁,目睹我再次行凶,他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薄知惑,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喜欢。”良久,我终于听见他开了口,语气是这数天来少有的冷静清醒,与昨夜那个疯子一般的他判若两人,“你说的对,我该早点对你死心。”
——作为他阿妈心血与薄氏根基的关系着千百口人生计的种植园和又一条人命,终于使他对我燃烧至疯狂的欲望从沸点降了温。
日蚀快要结束了,薄翊川就快要对我死心了。
被他打破的嘴角很痛,但比起心口而言也不值一提,我喘不上气,像条从赖以生存的水里被捞出来扔在岸上等死的鱼。薄翊川就是我的水,可我必须爬回岸上。
“对嘛,你都知道,还纠结什么?早点死心,早点放手,就好啦。”我一字一句,笑了起来。我要的,就是他放了我,甚或最好亲手把我交出去,那是把他摘干净的最佳方式,之后从警方手里怎么脱身,我有几十种办法,干爹也不会置之不理,那我就可以顺水推舟的结束皇后棋的任务,回到他的身边了。

第76章 甲之蜜糖
我闭上眼,极力克制着自己流泪的冲动,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向他解释清楚这一切,一千遍一万遍都可以,如果他还是不相信,我也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用行动去证明我爱他,至始至终心里只有他,可现实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已经被推到了悬崖边缘——一直求薄翊川放我离开,我尚可向干爹解释是承受不了薄翊川对我做的一切情绪失控所致,但即便万般痛苦我也执行了他下达的指令,这算不得有背叛的意图,但昨晚没有配合狙击手擅自扑杀缇亚,干爹恐怕多少会起疑心,如果接下来他还会下达新的指令,我还被困在薄翊川身边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违反他的指令一分一毫的。
我正这么想着,耳骨深处突然又震了震,一串摩斯电码响起:“刚才做的很好。”
我不禁一愣,难道刚才的那个指令是我不小心翻译错了?干爹的意思就是让我亲自动手?
“逼他放你走。”
又一个指令传来。
我神经一跳,难道这是要我撤退的意思?
皇后棋的任务到此为止了吗?
“当—当—当——”
忽然,悠远的钟声传来,我抬眸望去,雨丝飘落在车窗上,透过模糊不清的玻璃,能看见王子岛里教学楼。
这会正值放学时间,能看见学生们三五成群的从校门里走出来。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眼眶里雾气弥漫,我努力抑住泪水,见薄翊川终于睁开了眼,也看向了校门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他搁在膝上的双手渐渐蜷起,指骨泛白,青筋毕现:“薄知惑,难道我和你的五年,在你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吗?你看一看王子岛,看一看翡兰,看一看蓝园,我们一起生活过的这些地方,难道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他仍然不甘心,仍然不愿放手。
像跌落万丈深渊又被他抓住悬在了空中,我闭上眼,极力克制着自己哭泣的冲动,咬了咬牙:“没有。那些记忆都不算美好,我那时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的男妾之子,一个假少爷,一座为你亲阿弟接生的桥,你指望我有什么感觉?感激留恋不舍?不,这些感觉我都没有,否则十年前我怎么会不告而别?是,我想回干爹身边去,你不过养了我五年,而他养了我十年,ZOO才是我的家,他才是我的家人!而你呢,你对我好过吗,薄翊川?”
“我对你怎么不好了?如果不是我护着你,给你翊泽的身份,你在薄家活的下来吗?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将我一把抓到怀里,薄翊川扒下我的裤子,大掌猛抽我的屁股,“杀人不眨眼,唯利是图,没心没肝!”
屁股被抽得啪啪作响,我怀疑坐在前面的兰方和司机都听得一清二楚,羞得耳根滚烫,在他身上乱扭乱躲起来,却听见他呼吸一重,一把将我托到了腿上,解皮带扣的声音传来,脊椎末梢挨到滚烫的凶器,我立刻应激地浑身发抖:“所以,你觉得你护了我,养了我,我就属于你,你想让我怎样我就得怎样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是吗?我不是你打造的作品,不是你养的宠物!”
这话出口,我不由一怔,心里竟是畅快的,仿佛这几句并非纯粹是逼他放我走的谎言,还参杂了替过去的我宣泄的真情实感。
自始自终,薄翊川说什么就是什么,薄知惑从未为自己而活,而薄翊川从来没有想过问过,薄知惑想要什么,想怎样活。
他在意我的死活,在意我是否受他掌控,却从来不在意我的感受。他对我的态度,十年前也好,现在也好,从来都居高临下。
哪怕他对我的喜欢,也是带着俯视的意味。
积攒在心底疑问涌到喉头,我忍不住问他:“薄翊川,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还是替自己倾注在我身上的时间精力白费了感到不甘,不甘一条本该听话的小狗失去了掌控?你清楚吗?!”
回应我质问的,是不由分说闯进来的凶器。
被极其霸道的一路闯到底,侵略,占满,我仰起头,有好几秒无法呼吸,无法出声,被缚在背后的双手刺进手心。
“我不需要弄清楚,薄知惑,我怎么做怎么想,你都该是属于我的,你阿爸欠我阿妈阿弟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粗重喘息着,犬齿不停啃咬我的右耳根,反复加深他当年留下的印记。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我控制不住眼泪决堤,泪水顺着玻璃流淌与外面的雨水融为一体,凌乱呼出的气流模糊了眼前的视域。
王子岛看不见了。
“大少,到了。”
在我濒临高潮时,车在东苑门口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兰方的声音。尽管从外面看不见里边我们在做什么,可看到外面几抹人影,因为紧张也因为羞耻,我不由自主地将薄翊川夹得死紧,引他闷哼了声。
“知道了,你们先走吧。”薄翊川抑着呼吸,待他们一走,就抱紧我提了速,开始大力冲刺。车厢狭小,我们俩的头不断撞到车顶,两个男人的重量叠加起来不轻,颠得庞大沉重的骑士十五世都阵阵震颤。
在车里把我强要了一回,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他抱着我直接下了车。东苑里黑着灯,静悄悄的,显然因为仆人都去了翡翠轩那边,里边空无一人,他冒着暴雨,一路抱着我进了走廊,边走边来,走两步就要把我抵在柱上墙上来那么几下。
“啊,啊......啊!”
我七荤八素,一路走一路泄,从走廊泄到客厅,到了他的房间门口,他一脚踹开了门,把我扔到那张金丝楠木拔步床上,抓起我的双脚,把我整个人倒吊在头顶的床架上,站起来继续罚我。
天旋地转,我恍惚想起,之前我还他妈幻想过在这张床上和他玩捆绑,现在这愿望实现了,可是被绑起来轧的那个人却是我。
“薄知惑,我最后容忍你,原谅你一次。”黑暗中,我听他那么低声喃喃,有如梦呓。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被百叶窗切割得细细的阳光落在对面的墙上,但照不到我。被遮罩在床缦里,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夜莺,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能看见东苑的苑墙和比苑墙更高的蓝色围墙——不知当年阿爸被困死在西苑时,是不是与我现在的心境一般无二。
“香料的那几个中东大客户,对,安排会见。”
薄翊川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隐约透着焦灼,我的心不禁一揪。
他新上任董事长,削去了原来薄隆昌和二房的派系,在香料产业出事的当口,又失去了缇亚,很多事情必须亲历亲为,就像新皇登基,根基未稳,之前与薄隆盛合作多年的老客户还不一定买他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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