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by蝉饮

作者:蝉饮  录入:11-17

只是他这一喊,招来了学校正在巡逻的保安。
“谁在那里?”保安手中手电的光朝他们射了过来,罗阿响赶忙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谷肆。
“我同学给我送伞,我们马上走!”罗阿响抢过谷肆手中的伞,拉着他的手闯进雨帘中,他的脚步快得近乎小跑,顾不上被雨水溅湿的裤腿,只想着先离开这里。谷肆跟在他后面,眼神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嘴角终于勾出一个餍足的弧度。
直到走出了校门,罗阿响才放慢脚步,松了一口气。他把伞递还给谷肆,撑开了自己手中的伞,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这时他才有余裕顾上怀里被雨水打湿的笔记,他翻开检查了一下,好在只是封面湿了。
一心惦记着数学笔记的罗阿响没有注意到在他松开手后,谷肆盯着自己的手,指腹反复摩擦手心,仿佛在回味刚才短暂的肢体接触。
“哎我去!吓死我了,还好没事!”罗阿响回过神来,谷肆仍然站在原地。
他问谷肆:“怎么了?”
谷肆抬起伞看向罗阿响:“我车还在学校。”
刚才情况紧急,罗阿响根本忘了这人骑单车上学,只想着赶紧跑。看着面前表情空白了一秒的谷肆,罗阿响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说完又走到谷肆身边,自然地拉着他的手往学校的停车场走。
“这么大的雨,你能骑车回去吗?要不打车算了。”
观安园是豪宅,但也是真的离学校远,罗阿响提议。
“也行。”谷肆没反驳他,只是任由罗阿响牵着走。
罗阿响问他:“带手机了吗?”
谷肆点头,从校服口袋摸出手机,却怎么也按不亮。
“没电了。”

第34章
听见谷肆的回答,罗阿响不自觉地抬头望向他的脸,一如既往的无表情,甚至看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罗阿响无奈摇头,转身就往学校里面走,谷肆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什么也没问。
两人一同走到学校的停车场,罗阿响催促着谷肆:“开锁开锁。”
谷肆听话地将自行车的锁打开,随后将车掉头,还没等他做好准备,罗阿响就跳着坐上了后座。
罗阿响把手中的伞往前移了移:“今天先去我家吧,虽然到了也肯定被淋成落汤鸡。”
谷肆终于开口:“可以吗?”
“嗯嗯,反正父母肯定不在,到我家就可以打电话了。”罗阿响没想太多,只是在认真考虑着解决方法,说出口之后才觉得不对劲,慌忙给自己找补:“没有别的意思,嗯,没有。”
谷肆没再回答,只是和往常一样载着罗阿响往学校外去了。
在雨中骑行比想象中更难,更别提这如同瀑布倾泻一般的雨势,谷肆骑得很慢。
“安全第一哦。”说完罗阿响又把伞往前递了些,由于一只手撑着伞,他无法很好地抓着后座,只好用手扯着谷肆的衣服,本就湿答答的衣服被他一抓变得更皱,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太有安全感。
谷肆停下前行,转过头对罗阿响说:“你抱着我吧,这样被你拉着我不好骑车。”
罗阿响盯着他拉着的校服,似乎力度过大,将谷肆整个人都拖着,听见谷肆的话,他只好用一只手环住了谷肆的腰身,谷肆这才继续骑行,速度仍然很慢。本来是想着骑车能快点到家,结果好像和走路比也没快多少。
“好骑吗?不好骑要不走路算了。”罗阿响的声音被雨声湮没,谷肆似乎没听清。
他提高声音问:“什么?”
罗阿响摇摇头,把脸贴上了谷肆宽阔的脊背,隔着有些湿润的衣物,谷肆的体温清晰地传来,无端地让他感到安心。雨声噼噼啪啪地打在伞面上,发出巨大的噪音,但罗阿响内心却无比平静。
平时只用十分钟的骑行,今天却无比漫长,那辆黑色单车平缓地行驶在路上,像没有终点一般。到家时两人身上几乎都湿透了,罗阿响还好,坐在后面有谷肆身体的遮挡,但谷肆正面几乎湿透了。
一到家就让谷肆去洗澡,刻不容缓地推着他进了浴室,又把毛巾一类的东西全部丢在浴室外洗衣机上放着的框里。
“东西放在外面的框里了!”罗阿响扯着嗓子朝浴室喊,听到回应后才在房间里坐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此时回忆起来,显得十分虚幻,像在做梦。为了按下诸多心绪,罗阿响在画架前坐下了,想画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否则他担心他的心脏会爆炸。在一笔笔的勾勒之中,他总算逐渐平静。
罗阿响家的房子并不算小,但平日在用的只有他和父母的房间,所以别说打理客房,就连多余的床上用品都没有。所以谷肆要么和他睡一张床,要么只能罗阿响去睡沙发。趁着谷肆洗澡的间隙,罗阿响甚至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谷肆很快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罗阿响没穿过的新衣服,衣服有点小,穿在谷肆身上绷得有些紧。
罗阿响快速将谷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也进了浴室。
最终罗阿响还是决定自己睡沙发,总觉得两人睡一张床会有些别扭。反正现在还是夏天,睡沙发也不会冷,所以他自己觉得无所谓。
“打电话了吗?”罗阿响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谷肆在捣鼓手机,于是以为他在给家里打电话。
“嗯,说了。”即便两人已经交往,谷肆仍然惜字如金,态度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那就行。”罗阿响一边应声,从卧室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独自躺在沙发上了。
谷肆在卧室等了半天,他好奇地出门看,却看见罗阿响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和平时聒噪的样子不同,闭着眼睛的他显得格外安静,连带着罗阿响漂亮得有些张扬的脸也顺眼起来。谷肆就这样静静盯着罗阿响看了一会儿,心里腹诽以为要睡一张床独自紧张的自己像个傻子。原本还打算问罗阿响几个问题的,不过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先饶了他。
早晨罗阿响是被一阵窸窣声弄醒的,声音并不大,但这个家里平日就他一个人,所以他有些不习惯。他睁开眼睛,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这才想起谷肆昨天住在他家。
还没反应过来,谷肆就捏着他脸颊的肉:“醒了就洗漱去学校。”
罗阿响听话地爬起来洗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谷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和谷肆交往的事回想起来仍不真切,所以他暂时没有对任何人说。
雨已经停了,地面积水空明,倒映出灰蓝的天空。罗阿响坐在谷肆的单车后座,心安理得地靠在谷肆身上打瞌睡。
早读课罗阿响抽空摸鱼画速写,让谷肆把手伸出来,谷肆就将手摆在桌上,做起了罗阿响的义务手模,一个早读下来,画了十来张手部动作练习。
谷肆看着他认真画画的样子,出声问他:“要不要来看我们乐队练习?”
罗阿响立刻点头:“可以吗?”
“嗯。”
两人虽然约好,但一直对不上时间,直到最后也没成功去看过谷肆的乐队练习。
没想到几年前谷肆的简单询问的事,到现在才算以另一种形式实现。
「谷肆:能来吗」
罗阿响趁着中途的休息时间,又躲在更衣室里摸鱼,打开手机就看到谷肆给他发的消息。他刚刚已经征得了易航的同意,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回复谷肆。
「阿响:okk,店长同意了。」
谷肆回了个“好”,也没透露出什么心情和语气。罗阿响不禁又陷入了深思,从相遇到现在,谷肆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再次和他接触的呢。
虽然FOL是当下很热的乐队,但毕竟还是小体量,所以这次办的是一个小型试听会,相当于发专辑前的小小试水,可能也会根据听众的反应做适当的修改。
罗阿响没什么好搭配的衣服,就又穿了上次被小方夸的那一身,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土。乐队成员还是谷肆的朋友,想着怎么也不能给他丢脸。
当天的livehouse里热闹极了,他和谷肆去得算是早的了,挤了半天才挤到不算前排的前排。女主唱热情地跟底下的听众打招呼,回应的声音差点把房顶掀了。这个乐队的歌他平时不怎么听,但怎么也算流行乐队,在酒吧驻唱的歌手多多少少也唱过几首,所以罗阿响并没有那么陌生,火的那几首他甚至能哼两句。
表演结束之后,是给vip观众的时间,签售合影一类的福利,他和谷肆没参与,因为谷肆直接带着他去了后台。
谷肆和人打了招呼之后,拉着罗阿响穿过漆黑走廊,就到了后台。后台远没有那样井然有序,甚至说得上是杂乱,乐器、服装放得到处都是。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乐队成员营业结束。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乐队成员们总算忙完了,在看到谷肆时一阵惊喜,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热情得让谷肆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罗阿响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在一旁偷偷嘲笑他。
“我操,这么多年,总算愿意见兄弟一面!”留着长发的男生口吐脏字,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说出来的话也挺糙,看罗阿响的眼神也满是戏谑。
其他人也上来拥抱谷肆,谷肆也不再扭捏,和他们一一问好。
“这是罗阿响,这位是FOL的贝斯手……”
谷肆本想介绍罗阿响和他们认识,却被长发男接过话头。
“我叫解镜,大家都叫我镜子。”
罗阿响原本是在一头看热闹,没想到突然介绍到自己这了,于是慌乱地“你好,你好”和人打起招呼来。
名叫镜子的人拉过另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比较内向的男生,跟罗阿响介绍:“这位是我们乐队键盘手,名字叫微生让,复姓微生,单名让,我们都叫他阿让。”
“我是易舸,可以叫我果果,我是吉他手兼乐队主唱。”
谷肆环顾了一圈,问到:“小然呢?”问完还跟罗阿响解释:“小然是鼓手。”
镜子:“嗨!太紧张了,跑厕所呗,多久以前的习惯了。”
镜子看了一眼谷肆旁边的罗阿响,眼神绝对算不上善意,罗阿响装作没觉察,仍然笑着。
“这就是阿响啊?”解镜问谷肆。
谷肆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又被解镜抢了先:“我还以为是姑娘呢,没想到是个大男人,不是,老四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我记得那时候你不是老恐同了?高中的时候还因为被室友亲了把人揍进医院了,我没记错吧?”
解镜的话很密,信息量更是不少,罗阿响在旁边听得懵然,谷肆以前恐同他倒是知道,但从没听他说起过缘由。解镜说完之后,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谷肆。
谷肆被他问得尴尬,只说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镜子开玩笑似的,把手搭在罗阿响肩膀上,对着阿响竖起大拇指:“阿响你是这个,我这哥们儿以前特恐同,没想到还能被你带到同性恋这沟里……”
罗阿响尴尬地笑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谷肆把解镜拉开:“我今天带他过来是介绍你们认识,不是让你指责他。”
解镜举起双手:“行,行。”
谷肆:“我知道当时丢下乐队是我不好,但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罗阿响不知道。”
罗阿响确实一头雾水,他莫名其妙地就被卷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罗阿响站了出来,看向谷肆:“怎么回事?”

第35章
罗阿响之前也问了谷肆放弃乐队的原因,对方却只说了“忙”,看出他不想说具体原因,罗阿响便也没有追问,却没想到竟然和自己有关。
眼前的谷肆难得地展现出慌张情绪,看向罗阿响时也非常心虚。
“回头我跟你讲。”
这时又冲出了一个人,紧紧抱着谷肆就不松手。
那个人十分纤细瘦弱,穿着一件条纹无袖衫,唯独手臂上肌肉分明。罗阿响猜他大概是那个因为紧张跑厕所的鼓手,看来和谷肆关系不错。
“四哥,你真的来了!他们说你会来我还不信!”男孩又惊又喜,语气里带着哭腔,听起来很委屈。
谷肆瞥了一眼罗阿响,双手落在小然的肩上,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大概是重逢让感情全部爆发,小然抱着他一个劲地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小然。”
听见谷肆的声音,小然才松开了谷肆,罗阿响也得以窥见他的全貌。
和他娇小的身躯相符,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面打了不少钉子,妆容有些夸张,但并不让人反感,可爱中透着一丝妖冶。头发留得很长,但打理得很好,极具层次感,还编了几绺小辫儿,用亮闪闪的发圈扎起来,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潮,无袖条纹衫搭配各种金属配饰,一动起来就叮叮当当地响,印着彩色小狗的七分裤,上面也扎了很多毛绒小狗,十分可爱
和他比起来,罗阿响今天这身精心挑选的衣服简直土得别出心裁。
解镜一笑,拎着小然的后脖颈,把他从谷肆身边拉开。
“行了,小然,别这么粘你四哥。”语气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小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眼线被泪水晕开,被他一揉变成了熊猫眼。
被解镜数落,他还不乐意:“那咋了,我就喜欢四哥。”
罗阿响看着眼前感动的重逢,心里并无其他感情。这时谷肆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跟小然介绍:“小然,这是罗阿响,我的……”
没等他说完,罗阿响自己接上了:“我是谷肆的朋友。”
“阿响?你就是阿响?”
介于刚才解镜对他说的并不友善的话,罗阿响以为他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已经准备好接受狂风暴雨了。
“对,我是阿响。”
小然却笑眯眯的,也抱了抱他,随后说到:“真好……”
罗阿响不明所以,并不知道他口中话语的含义,只是朝他笑了笑。
这时谷肆走上前,把手搭在罗阿响肩上,对其他人说:“走吧,去吃饭。”
解镜笑哈哈地接话:“小然,你四哥有钱,得让他请我们吃顿好的。”
小然举起双手:“好耶!吃穷四哥!”
键盘手阿让比较内向安静,自我介绍都是镜子替他说的,默默地跟在后面,绕开了小然,走到罗阿响身边。罗阿响看他到自己身边了,朝他笑,阿让却拉着他远离了众人。
“怎么了?”罗阿响跟着他,不明所以地问。
阿让推了推眼镜,清亮的声音温柔响起:“你别在意,镜子就是那性格,他没有要怪你。”
罗阿响了然:“嗯嗯,没事的。”对于罗阿响来说,镜子刚才的话只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并没有对镜子产生讨厌的情绪,反而更在意谷肆离开乐队的原因。
“还有,你不要误会,小然只是把老四当哥哥……”
“嗯?谢谢,但我和谷肆真只是朋友。”罗阿响这才明白眼前的男生是担心自己看见小然和谷肆走得近会吃醋,所以才来解释,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因为小然的举动感到不舒服。
阿让听见他说的话放松了很多,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担心因为我们这群人影响你和四哥的关系。”
罗阿响笑了笑:“放心,没事的。”
比起其他人鲜明的个性,阿让平庸温和,罗阿响和他交流起来特别舒适,有一种遇见同类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戴眼镜,罗阿响总觉得他和毛毛很像,所以也更容易亲近。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果果从背后突然出现,一手搭在罗阿响肩上,另一只手搭在阿让肩上。
“秘密。”阿让挣开果果的手,故作神秘地走开了。
果果:“切,没劲,他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罗阿响看着果果:“没有。”果果离他很近,她很高,几乎到罗阿响耳门子了,估计快一米八了,看着她雕塑似的五官,总觉得莫名熟悉。
这时小然问道:“咱们这么多人怎么过去啊,打两辆车么?”
“不用,我开了车来,去停车场吧。”谷肆一边回他,眼神四处逡巡,寻找罗阿响的身影。看见罗阿响之后,朝他招招手,罗阿响便和果果一起朝他去了。
一行人到停车场时,已经有人在楼下候着了,看样子是谷肆的司机。
镜子看到那辆加长豪华轿车时,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嘴里不停发出感叹词。看样子他是个车迷,看见这车就走不动道了。
镜子抚摸着车身:“我操,不愧是你谷公子,能借我开开吗?”
果果看见他那样儿,翻了个白眼:“出息。”
罗阿响和谷肆来时并不是开的这辆车,看来是专门让司机来接人的。
这时谷肆开口嘱咐镜子:“今天演出的其他工作人员我也安排了人来接驳,大家一起去吃个饭,你记得跟他们说说。”
“行啊,老四,这下真成FOL最大股东了!”
谷肆的手揽着罗阿响,示意他先别上车。罗阿响乖乖待在他身边,把其他人送上了车,谷肆和他最后上车,两人坐在末尾。
车里灯光很柔和,音乐缓缓流淌在狭窄的空间内,气氛让人昏昏欲睡。罗阿响眯着眼睛靠在后座,都快睡着了。这时谷肆从旁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罗阿响迷迷糊糊:“怎么了?”
大家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镜子和小然很兴奋,就他俩声音最大,营造出热闹的氛围。
谷肆和他贴得很近,看向他时目光熠熠,谷肆弯了弯腰,示意罗阿响靠近一点。
罗阿响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把脑袋凑了过去,只是刚稍稍靠近一点,谷肆直接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罗阿响一下清醒了,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压低声音问谷肆:“你干嘛?!”
谷肆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也很轻,语气里满是不解:“我们还只是朋友?”
罗阿响有些无语:“你非要现在说这个吗?”
谷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罗阿响,表情很受伤。在罗阿响说完之后又要凑上去亲他,这次罗阿响有了防备,当然没让他得逞。
见谷肆仍未松口,罗阿响只好服软:“回头好好谈一下再说,行吗?”
谷肆不依不饶:“什么时候?”
罗阿响没作声,原本想糊弄过去,看样子不行,谷肆也长进不小,知道要具体的答案,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心眼儿。
谷肆依然紧盯罗阿响,继续追问他:“什么时候?”
“你决定你决定!”看这个情况,谷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坐在前面的人怎么也快要注意到这里了,不能让别人看见他和谷肆暧昧不清。
“行。”谷肆总算松开了罗阿响,端正地坐了回去,这时前面的人正好转过身找他们搭话,让罗阿响捏了把冷汗,如果刚才谷肆没有放开他,就被人抓个正着了。
坐在前面的小然结束了和其他人的闲聊,他侧过头问谷肆:“四哥,你已经接手公司了?这样的车家里有几辆啊?”
谷肆:“差不多吧,车够用就行,没太注意。”
镜子听他这话,忍不住大声搭茬,酸了起来:“我都快仇富了,我辛辛苦苦演一年,估计还买不起个轮毂子!”
果果比其他人放松得多,她享受着座椅的按摩功能,还打开了音乐,整个人半躺在座椅上。
果果:“别说,还真挺舒服,这星空顶还挺浪漫。”
这时果果想起了什么,她问罗阿响:“阿响,你做什么工作啊?”
罗阿响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人除了镜子,看起来都比他小,却都已经名扬业界,只有他还在念书,打工。
“还在读大学。”
镜子:“哟,那老四这是提前毕业了?”
谷肆答道:“对,家里要求的。”谷肆看起来有些散漫,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精神。
阿让也罕见地问他提前毕业需要什么条件,说是他也想提前毕业,专心搞音乐,但不毕业家里不让他全职做这个。谷肆漫不经心地数着需要的绩点和证书,眼神却一直都有意无意落在罗阿响身上,看得罗阿响十分不自在。
小然问罗阿响:“那经济来源还是家里提供?”
罗阿响没想到会问到这,他愣了一下,才淡然回答:“没,家里人都没了,我自己打工谋生呢。”他话音刚落,又立刻感觉到谷肆的目光炙烤般地盯着他,罗阿响鼻尖沁出了细汗。
“啊……不好意思阿响,怎么不让四……”不知是谁提问,但似乎被人打断了,一句话断在半截,车里的气氛瞬间起了变化,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之中。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似乎在顾及罗阿响。
阿响反而不怎么在意:“没事,过去了,我和谷肆也是最近才偶然遇到。”
“哦……”
说话间,车已经在私厨的停车场停下了,众人便又吵吵闹闹地下车,忘记刚才不太愉快的话题,投入到热络的氛围中。

第36章
一行人到包间的时候,里面早已经候着一位服务员,仪态端庄地指引他们在餐桌前坐下。乐队成员们对一切都很好奇,在观赏鱼缸前看了半天,小然缠着果果给他拍照。
房间内甚至设置了假山和溪流,颇有一种曲水流觞的雅兴。
唯有镜子不太自在,似乎没适应这过于优雅的用餐环境。坐在桌子前扭来扭去,像被风吹动的树叶一样,浑身不舒服。显然他不想扰乱大家的兴致,一直都欲言又止。
罗阿响发现了他的局促,于是提问道:“去外面吗?”
镜子很快就答应了,两人一起出了包间,朝专门设置的吸烟室去了。罗阿响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刚才路过的时候认真观察过,所以记住了路线,直接领着镜子到了室外的吸烟处。
到了地方镜子明显轻松多了,罗阿响没注意,他嘴上早就叼着根烟,就等着在烟灰桶前点燃了。
“要吗?”镜子开玩笑把烟递给罗阿响,罗阿响没跟他客气,招了招手还跟他要火。
镜子愣了一瞬,笑着骂了一声:“操,还以为你是乖小孩。”
罗阿响平时不怎么抽烟,非必要时别人怎么劝都没用,或许是和镜子一样对谷肆的阔气感到不自在,也想通过这玩意儿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摆在他眼前的,他和谷肆之间的差距,让他内心情绪逐渐下沉,更加烦恼着应该怎么和谷肆说明白两人如今的关系。
罗阿响没回答,倚在那棵不知名的树下沉默地吸烟。
镜子没听到回答也不生气,原本之前他对罗阿响有的意见都消融在一支烟里,他意识到自己太片面了。从和罗阿响见面到现在,这人比起娇气的花草,更像是坚韧的野草,飘到哪里都能活,就算一把火烧了,春天到了又会长得漫天遍野。也不怪老四陷这么深,这股韧劲儿,是罗阿响身上的闪光点,盖过其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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