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之犬bypillworm

作者:pillworm  录入:11-20

与此同时,蓝仪云下发了一则通缉令。
赏金高达千万,她点名要沈娉婷的人头。
短短一夜之间,整座监狱都变得气氛诡谲,猜忌的乌云压在了每个人头上———方头偷了钥匙,沈娉婷背刺蓝仪云。
监狱长秘书这个职位,瞬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H和C星球开战当晚,彭庭献成了第一个到达新闻室的人,自从孟涧探监之后,每晚八点钟的新闻联播成了他最关注的对象。
他从程阎那里顺来一袋瓜子,优雅端坐在椅子上,嗑的时候也不发出声音。
但他表情很愉悦,这是大家都明显注意到的事。
彭庭献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不仅允许犯人们主动靠近他,偶尔也会参与闲聊,笑呵呵地和大家聊两句。
此刻,旁边一个犯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很自然地开口:“给我抓一把呗?”
他朝他手里瓜子瞥了两眼。
彭庭献眼眸微动,侧视了下旁边这个人,看到一截白晃晃的腰。
这是个omega。
他悠悠转过头去,笑着打量对方,发现他不仅皮肤白,还刻意把腰上的囚服往上卷,露出肚脐和小腹下方的一片纹身。
暗紫色纹路蜿蜒而上,是带有某种意义的藤蔓。
彭庭献笑意加深,捞出一把瓜子,抓在手里,但发出了“啾啾”两声。
omega勾起唇,看着他眼睛张开嘴,然后伸舌头。
彭庭献随手丢了过去,omega张嘴含了一下,却没有接住,他的脸颊紧接着感受到两巴掌,不轻不重的,彭庭献用一种惋惜的语气笑着教训他:“好笨啊。”
omega舔了下被打中的嘴角,轻声细语地说:“谢谢彭先生。”
两人互动一来一往,全被身后的霍云偃收入眼中。
他斜靠在门框上,监管着整个新闻室的犯人,房间里有些吵,但彭庭献在哪儿都能轻易捕获所有人的眼光。
暧昧气息太冲了。
霍云偃用舌尖顶了下口腔,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最近在忙调查海拉明药素的事,懒得去管彭庭献。
刚一转身,屋内悬挂的播报屏同时响起。
犯人们突然爆发一阵惊呼,有人念出沈娉婷的名字,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场面隐隐有失控迹象。霍云偃咬着后槽牙“嘶”了声,狠狠抓了把红发,又转过来。
忽然间,一道男人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裴周驭的脸上又久违地戴好了嘴笼,八监的研究员全部外出,蓝仪云怕他趁机动乱,又重新禁锢住了他。
但这不是重点,比起他身上浓郁得令人发指的信息素,更夺目的是他眼球。
红血丝根根暴绽,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直直盯着彭庭献。
彭庭献身旁那位omega发出惊呼,恐惧得连连后退,屋内其余omega也被带动着发热,室温急剧攀升。
霍云偃使劲握了下裴周驭的肩,以遏制的力度,提醒他冷静。
裴周驭的脖颈上同样佩戴监测仪,但此刻冷冷清清,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播报屏在此时发出声音:“H星球沈家与C星大战揭幕,C星背后军火供应商不明,疑似印有泊林图标。”
“彭庭献。”
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但彭庭献充耳不闻,缓慢站起,然后直勾勾审视播报屏。
裴周驭又毫无起伏地叫了他一声。
彭庭献不回头,但下意识安抚:“安静点。”
“要我亲自过去抓你吗?”

下一秒,播报屏被直接关闭。
霍云偃悄无声息地放下了遥控,然后隐身到一旁,冲两位巡逻狱警发话。
播报室的犯人们很快被带走,尤其因受裴周驭影响而发热的omega们,优先撤离现场。
偌大房间内显得有些空旷,霍云偃留到了最后,临走前和裴周驭交换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头顶有监控。
众人散场,彭庭献是这时候不紧不慢转过身来的。
他一摊手,模样很是无奈:“小裴,你这样就有点不讨人喜欢了。”
裴周驭一步步向他逼近,直到站在他面前,作为信息素发源地,彭庭献身上的气味几乎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裴周驭皮肤里。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彭庭献悄然后退两步。
牙齿痒得让人难受。
裴周驭忽然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彭庭献注意到他在此刻有一个类似“拥抱”的动作,两只手微微抬起,但转眼又本能地放下。
彭庭献不自觉勾了下唇,但点到为止,他今晚没有兴趣继续教裴周驭该如何撒娇。
转过身去,彭庭献又重新打开了播报屏。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两手环于胸前,时不时发出吐纳的呼吸声。
似乎有些紧张。
裴周驭鼻梁上的止咬器耸起来一下,克制住滔天的生理欲望,冷脸站在他身后。
彭庭献看播报屏,他看他的背影。
屏幕亮了起来,新闻已经接近尾声,战争画面被实时传输,彭庭献看到沈娉婷的侧脸一晃而过,她脚下踩着马蹬,一剑劈向C星将领时毫不手软。
与此同时,一辆辆卡车也驶入前线,接替了机甲的位置,然后一掀黑布,将里面的庞然大物暴露出来。
———大量万吨级生化武器。
彭庭献的双眼在此刻骤亮,尽管武器上被隐去了公司图标,甚至更换了外漆颜色,但这是他的作品。
他可以仅凭这一个画面肯定,这是他的作品。
屏幕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夜间无线电不稳定,战场画面因为武器辐射的影响而抖动,高频闪烁了几下,最后突然切断。
一切,都消寂在黑暗里。
播报屏默默无声,倒映出两个男人的侧影。
彭庭献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忽然笑着对上裴周驭的眼睛,叫他:“小裴。”
“嗯。”
“裴周驭,”换了个正式点的称呼,彭庭献笑容晦暗:“你以后会想我的,对吧?”
“嘀——嘀嘀嘀———”
监测仪接连发出声响,裴周驭被紧急召回,由霍云偃带往八监,蓝仪云电话轰炸不断,她那边第一时间收到了监测仪的波动,但正跟父亲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无暇顾及空无一人的八监。
但她的怒火只增不减,在电话里冷声道:“裴周驭,别给我第二次找事儿。”
通话安静下来,半晌,她得到一声轻笑。
霍云偃也因这声笑诧异地抬起头,他盯着裴周驭,没料到他会作出这样的反应。
———但这样的状态看似轻松,实则非常违和,就在刚刚,彭庭献不知说了些什么,裴周驭脖子上的颈环突然报警,红光几乎照亮了整间新闻室,幸亏霍云偃提前留了个心眼,因为担心裴周驭失控,他在最短时间内折返回来。
他迅速拉开了两人,发现彭庭献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错综复杂。
他瞥到他有一瞬间闪过警告,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心凉的阴狠,最后还指了裴周驭一下,只是依然嘴角挂笑。
笑着威胁人什么的,彭庭献最拿手了。
裴周驭的步伐在前方加快,霍云偃急忙跟上,他们回到了空荡荡的八监,霍云偃迅速去切监控,裴周驭却倏然冲进了实验舱。
猛地一咬牙,霍云偃当机立断加快速度,监控被接连关闭,他转过身,却听见“哗啦啦”一声响。
实验台上滚下来许多药剂,裴周驭从未像此刻一样手忙脚乱地翻东西,他没给自己戴任何防护手套,虎口大面积擦过碎玻璃,鲜血随着化学药液一起流下来。
台子边缘在滴血,他的手也在疯狂地抖,霍云偃注意到他指甲的颜色泛出了乌青,那是残留在他体内的催化剂。
过量毒素腐蚀了神经,每一次易感期,裴周驭都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割裂和剧痛。
他的双眼极速蹿出红血丝,呼吸粗重难忍,整个人静止了一瞬,忽然又抬手,狠狠挣了下自己的嘴笼。
仰起脑袋,裴周驭喉结滚动了一遭又一遭。
就这一瞬间,霍云偃感觉他马上要疯了。
嘴笼由硬铁制成,他的鼻梁上很快显现红痕,理应是酸痛难忍的冲击,但裴周驭只是红了眼眶,一身不吭,三两下脱去了上衣。
没有丝毫犹豫,他义无反顾地走向那片浸泡池。
就在前几天,曲行虎刚刚被冷却在这里。
霍云偃心脏停跳半拍,马上冲过去拉住他:“少……裴周驭!”
“别依赖这些,别进去,”他紧抓他胳膊,齿关不受控制地打抖:“你要戒掉这些化学药物,你还有救,真的,我们马上带你出去了,不要再碰这些,不然真的完了……”
裴周驭一咬牙,用整个手掌覆盖住额头。
他抿起下唇,深深闭上眼,浑身战栗的同时一遍又一遍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上去似乎很想说点什么,但仅仅只是面颊搐动,并不懂如何开口。
表达,是比腺体更严重的病。
霍云偃见他停下来,继续放缓语速安抚:“我现在就去给你找抑制剂,少将,别冲动,我们出狱之后还有一百种可能性找到解药,你别着急,冷静点,冷静……”
他眼神闪烁了下,将某句话故意放轻了音量,正欲转身,后面及时响起一声:“霍云偃。”
脚步一下子顿住。
“你查到结果了。”
霍云偃一点点转过身来,对上裴周驭目眦欲裂的眼睛。
他明明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但数不清多少次,就像此刻一样,一边颤音一边克制着发问:“我让你查彭庭献,结果在哪里。”
“我……”霍云偃稍一停顿,沉着声音说:“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到哪一步了。”
“少将,你现在……”
裴周驭忽地打断他:“我没救了。”
“是吗。”
霍云偃下意识一皱眉,紧紧抿了下嘴,他的理性要他现在反驳裴周驭,但隐瞒和欺骗,又是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于是接不上话,实验舱内缓缓涌入一股水流。
气氛仿佛被一片冰河包裹,浸泡池内散发出解药的味道,裴周驭立于池边,离解药只有毫厘之差。
触手可及,却又被迫却步。
裴周驭又发出刚才那样的轻笑。
霍云偃瞬间抬头看他,隐隐有些不安:“少将,彭庭献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裴周驭没有任何起伏,一字一顿道:“他要翻案了。”
“减刑?”霍云偃诧异:“直接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比被我们带出去安全。”
霍云偃因这句话小小停顿了一下,他难掩担忧地看着裴周驭,曾经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彭庭献事事以自我为先,裴周驭对他付出真心,只会加重情绪障碍。
他缄默片刻,试着张开嘴,下一秒,却被一句毫无征兆的话打断。
“我标记彭庭献,后果是什么。”
霍云偃戛然而止,有直觉他关心的并不是他自己,如实道:“……彭庭献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确实是标准意义上的100%匹配度,他自己也很可能不知道腺体有问题,我查到他之前每一次注射的抑制剂都是量身定制,里面混入了海拉明,剂量正好和你匹配,所以能被你闻到信息素。”
“但这不代表他就是你唯一的解药。”说到这里,霍云偃语气不自觉降了下去:“外面或许会有第二个彭庭献。”
底气越来越不足,话题终止,他无法再欺骗下去。
彭庭献罕见的体质、精准匹配的药量、还有长达二十八年的注射期,每一个无心插柳的细节环环相扣,才形成了能解救裴周驭的唯一漏洞。
“海拉明”这一药素,八监研究员早早便筛查到。
但他们并未深究,因为裴周驭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今年,彭庭献入狱了。
浸泡池内的水缓缓而流,两个人都没再出声,裴周驭胸腔起伏的幅度缓下来,一个字都没有再表达。
霍云偃以为他心死,仍执着地补上一句:“出狱之后,我们重新找治疗方式,如果找不到,那大不了……”
再去找彭庭献。
他这句话没有明说,裴周驭却能读懂他的隐晦,目光淡淡掠过他,声音比法庭上的仲裁锤还要冰冷。
这一次,他亲口宣判自己的死刑。
“彭庭献不会再配合我。”

一场秋雨突发,边境炮火不断,天色完全黑下来,能见度只有区区一根手指。
沈娉婷浑身雨血地从战壕爬出来,她抬起头,一眼对视上一颗断裂的头颅。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被炸碎在她面前。
沈娉婷许久没缓过神来,背后有人撑了她一把,她反手借力而起,望向对面寂静的敌军。
夜雨中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进攻。
背后传来一声:“……都,都死了?”
这声音将众人唤醒,注意力都投向了那些卡车,车身被炸得七零八落,在老将军揭开黑布后不久,它们忽然原地泄露,发生了巨大爆炸。
C星士兵被炸得惨不忍睹,战局一时间逆转,诡异的气息降临整个战场。
远方响起哀嚎声,似乎还有人幸存。
沈娉婷攥着军刀,用力抹去脸上的血,她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怒拉缰绳,将马蹄悬空扬起。
战马冲破雨夜,嘶鸣一声,驮着她冲向敌军。
“撤!撤!快分散撤离——!!”
残兵败将们乱了套,C星溃不成军,电报营里涌出来一批援兵,但沈娉婷来势汹汹,手掌横劈,一枚炮弹立刻精准投到他们面前。
“嘭———”
炮火声响起,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片轰隆,边境的大门突然敞开,一批重甲援兵及时赶到。
为首的将领被黑布覆面,看不清五官,但身形显然是个女人。
沈娉婷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她胜负欲的血液瞬间燃烧,兴奋瞪大眼,看向后方城楼上的父亲。
沈荣琛一直在纵观战场,此刻也发现了这批援兵。
能在这时候赶来支持C星的人,除了蓝家,别无二人。
少顷,沈荣琛回以一记手势。
沈娉婷得令,在雨中吹响冲锋号,厉声怒喝:“冲!别退———!今晚一举拿下!!”
士兵们倾巢而出,刀光剑影霎时纷乱,血和雨交织混合,淋在所有拼杀者的头上。
大雨滂沱,一条条生命在今夜无声无息地陨落。
隔天清晨。
孟涧早早起床,站在落地窗前,窗户上不断有雨丝滑下,他神志有些恍惚。
就在凌晨,他接到通知,C星那位老将军死了。
尸骨无存。
他出口的那批武器在原地泄漏,C星士兵无一生还。
床头的电话疯狂响动,C星皇帝、合作商、秘书和大大小小的下属都向他发出了疑问,要他出来解释情况。
孟涧手心一抖,燃烧的雪茄掉落在虎口,他半梦半醒地想起那天秘书对自己的忠告,他让他再次检查一遍合同。
可他没有。
因为是彭庭献留下的东西,他一不愿面对他的才华,二没有能力去调整,所以———他直接出口了那批武器。
窗外猛然劈下一道雷,雨下得更凶了。
孟涧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滑下,他用手背蹭了下脸,摸到一片湿润,他呆呆站立了一会儿,忽然发出声笑。
双手捧住脸,他五官狰狞着边哭边笑地蹲了下去。
“彭庭献……”
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孟涧狠狠将烟头烫在了自己的断指上:“彭庭献……庭献……”
骤然一声巨响,房门被警棍破门而入,这帮人直接捅穿了一个窟窿,一只张牙舞爪的手伸进来,反手开锁,然后一脚暴力地踹开了门。
孟涧极速站起,掏枪,转身,一气呵成。
“把枪放下!”
特警用枪和盾指着他,厉声暴喝:“双手抱头!蹲下!孟涧,不想判死刑就配合调查!”
孟涧愣了下,继而扯出一抹笑。
他语气轻飘飘的。
“那就死啊。”
他举枪的手臂绷得笔直,脸部却扭曲成一团:“那就死刑啊!!我有什么罪?警官,谁敢指控我有罪?!”
“C星皇帝亲自给你下了通缉令!”
特警愤怒斥责道:“我们逮捕你,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走军事法庭,公平判刑,你还有上诉的机会!”
公平判刑。
这四个字让孟涧彻底僵化,一股戏剧性的讥讽感席卷全身,他笑容诡异极了。
如果真的有公平,彭庭献就不会被关进帕森。
他怎么也没想到,彭庭献原来早就对合同动了手脚。
他利用他的信任将他送进帕森,而彭庭献同样了解他,吃准了他的商人本性,为日后再动用这份合同埋雷
这次,整个C星都要和他陪葬。
“砰——!”
混乱中,不知谁枪口走火,打响了第一枪。
孟涧条件反射地抱头,正欲还击,第二枚子弹接着射中他的小腿,他瞬间被贯穿皮肉,轰然倒地,发出一声痛苦惨叫。
他的膝盖重重撞击地板,双膝下跪,血从裤管里蜿蜒而出。
脸上的湿润比血还要汹涌,孟涧被泪水模糊视线,整个人好似被抽去魂魄,只会本能地一遍遍重复彭庭献的名字。
眼泪接连砸在断指上,那里一圈泛白,是伴随他长大的戒指烙印。
八岁那年,他亲手为他们二人拍下订婚钻戒,后来一次次盛大表白,也不过是在履行幼时的承诺。
他喜欢彭庭献,从一而终。
但彭庭献的冷漠是刻在骨子里。
彭庭献的冷漠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孟涧猛地直起身,狠狠砸了一拳自己的心口,他像个失去形象的过街乞丐一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又突然大笑,将这些年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通通发泄出来。
特警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开枪,孟涧却缓缓深吸一口气,摇晃着站起来,一只手扶腿,另一只手举高了枪。
他摆出投降的姿势,笑容牵扯痛苦,哑着嗓子喃喃:“……警官。”
“讲。”
“我,可以配合调查,但烦请您帮我一个忙。”
孟涧侧过脸,看向床头震动不断的手机,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缓声开口:“我想打一通电话,给蓝仪云。”
“帕森监狱?”
“或者她的父亲。”
C星战败的消息迅速传播,H星球沈家浮出了水面,以战胜方的身份,正式登上星际权力斗争舞台。
他们扬言将在半年内消灭C星,重塑H星球。
C星军队遭到史无前例的重创,皇帝大发雷霆,当即勒令蓝戎交出彭庭献,要求其作为证人出席军事法庭。
哪怕最终无罪释放彭庭献,甚至自身受损,他们也铁了心要与孟涧追责到底。
大雨连着下了几天,星期一。
彭庭献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悠哉洗漱完,然后叠好被褥,精神抖擞地等在门口。
霍云偃准时开门,一眼就看到他笑容无比灿烂。
还是那么松弛。
“早,霍警官。”
霍云偃眼神逐渐眯起,他昨晚接到了通知,今天将有一位律师抵达帕森,与彭庭献正式会谈。
大概率是上次打电话的那位。
但他这次申请是由蓝戎亲自通过的,他跨过了蓝仪云,代替监狱做出决定,在C星刚刚战败的这一敏感时期,就这样允许一位律师进来。
这么看,彭庭献确实要翻案了。
彭庭献的心情非常舒畅,他察觉到霍云偃走神,只是愉悦一笑:“小霍,在想什么呢?”
霍云偃因这个称呼扯了下嘴角。
他颇感无语,有点不爽地顶了下腮,后悔没把裴周驭带来现场看看。
彭庭献冲他眨眨眼睛:“带路吧,霍警官,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我的律师要等急了。”
两人离开监区,来到了六监的探监室,这次不再是孟涧那间临时场所,而是监控密布,门口驻守着警犬。
彭庭献和一只警犬对上视线,对方不似sare,对他的表情反而很友好,板着脸冲他偷偷吐了下舌头。
彭庭献伸手要去摸,正笑着,手腕冷不丁被人截住。
裴周驭出现在身侧,和他一同弯腰,但阻止他这个行为后,又面无表情地直回了身子。
霍云偃睨了这只警犬一眼。
哂笑道:“你真敢摸。”
警犬旁边的训导员也微微一皱眉,善意提醒道:“这只是防暴犬。”
简而言之,这是最危险的犬种。
彭庭献干笑了一下,一挑眉,打趣:“怎么这么会伪装。”
他继续往里走,余光不经意掠过裴周驭,发现他虽然停在身边,但并没有再靠近自己。
甚至也没有看自己。
脖子上的监测仪冷冷清清,他不再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一位狱警催促:“赶紧,探监时间有限。”
彭庭献不语,抬脚进入屋内。
偌大探监室被一分为二,律师已经等候在对面,彭庭献落座后,走廊上的人纷纷围上来,透过玻璃监视二人。
屋外群狼环伺,四个墙角也都有监控。
彭庭献双手被“咔嚓”扣进椅子里,这一次他确确实实动弹不得,于是选择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先为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再看向对面的律师。
熟悉的帅气面孔,他还是穿得那么一丝不苟。
律师和他年纪相仿,不过眉眼间多了丝沉稳,开口时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注视他的眼睛:“庭献,好久不见。”
“恭喜你,等到这一天了。”
彭庭献肩膀放松,久违地展露真心一笑。
律师从头到尾打量他,发觉他明显消瘦的面容,胳膊上也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还有洗得发白的囚服,不太像样的棉衣。
一时间,他感到鼻酸。
彭庭献虽笑着,但他无法融入这个环境,这是事实。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彭庭献被逮捕那天像一场梦,法庭传唤来得突然,办案人员拿出了盖有他印章的合同,署名确实是彭庭献本人,但合作的另一方,是臭名昭著的C星。
就在那天下午,彭庭献的公司、名节、地位包括父母全都离他而去,全方位的人生打击像雨点一样砸下,但就是这样崩溃的程度,彭庭献却依然理智在线,为自己谋出最后一条生路。
入狱前夜,他委托自己回到办公室,找出了孟涧指控他的那份合同。
他们修改了其中一道关键原料。
———孟涧发现不了,商人和设计师的本质就在这里。
孟涧重利轻本,永远意识不到一个公司真正的底蕴掌握在谁手里。
后来,彭庭献怀着复杂心情入狱,他不需要痛哭,更不需要像其他犯人一样冒死越狱,在帕森的生存任务只有吃好睡好,静静等待翻案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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