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之犬bypillworm

作者:pillworm  录入:11-20
我们是互相残杀又彼此慰藉的狗
帕森监狱位于农河北部,专用于关押高危精神病罪犯,它虽然以严苛管理制度闻名百年,但有一项保留了人性关怀——只要犯人表现良好,就可以获得一只宠物。
三年前,彭庭献作为星际头号风云人物被捕入狱,与同批顽抗的犯人不同,他态度积极,配合乖顺,每天将缝纫机踩得鬼火直冒,很快便被允许带入宠物挑选室。
基于性格和人格偏好原因,大部分犯人都选择了草蜥、刺猬、狼蛛或帝王蝎等冷血动物,而轮到彭庭献选择时,兜兜转转,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警卫台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牵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罗威纳警犬,身穿RBAV-SF特种防弹衣,冰冷钢圈包裹住他的鼻梁和下巴,铁制獠牙勾住下唇——
一副止咬器,隔绝了他的危险信息素。
“挑选宠物的时间还有三十秒。”
彭庭献抬手指向警卫台,悠然一笑:“他怎么样?”
因为腺体变异的原因,裴周驭患上一种特殊的病。
日常生活中,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感知周边信息素,而当易感期来临时,失灵的腺体却导致他闻不到任何人的信息素。
他常年通过驯服各类烈性猛犬疏解心中压抑,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失去标记能力。
直到某天,一位叫彭庭献的犯人,入狱了。
警犬训导员x监狱通缉犯【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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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唯一的军警联邦星球———农河,以维护星系治安为目的,每年都会举行一场除恶清剿行动。
截止上周,行动落幕,共计二百八十位犯罪头目被捕,于今日收编至帕森监狱。
浓雾正盛,两只青黑秃鹫盘旋在监狱上空,不小心抖翅落于围墙之上。
“呲啦——”,万伏高压脉冲电网释放电流,秃鹫惨烈嘶叫,焦黑的羽毛大片大片脱落。
监狱大门在此刻缓缓打开,沉重铁门轰隆隆摩擦地面,押送犯人的卡车被开闸放行。
车后箱里有一扇钢化玻璃窗,透过它,可以清楚完整地观察来到帕森的整条路。
这无疑是个目睹自由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过程,太残忍,以至于后箱里的犯人们虽然一路上压抑不语,却在亲眼见到这扇门的一刻,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空气里弥漫着糜烂的血腥味,箱壁潮湿,汗臭冲天。
彭庭献是唯一有勇气靠坐在车窗边的人,他闭着眼睛,嘴里哼着一首沉稳舒缓的小调,身上还穿着象征贵族星球的白色西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膝盖打拍子。
卡车经过闸门时,警报器“嘀”了一声,接着便继续向前行驶,彭庭献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门逐渐关闭。
车窗一闪而过警卫台时,他悠闲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上面站岗的一位警卫员。
这位警卫员的体型非常健硕,穿了身黑色金属防弹衣,劲瘦有力的窄腰间别着把泰瑟枪,他臂围很宽,左上肢肌肉被一条臂环勒紧,而鼻梁和下巴却被银色钢圈束缚起来。
———那是一副带有铁制獠牙的止咬器,獠牙尖端向内弯曲,勾在了他的下唇。
隔着密封玻璃,都能嗅到他身上浓烈的Alpha信息素。
彭庭献陶醉地深吸了一口,被那副止咬器勾起了点兴趣,本来还想再看两眼,前行的卡车却将车窗带入一片遮蔽的阴影中。
视线被强行打断后不久,五分钟,车驶入收编区停下,后箱的门被一位狱警打开。
清新空气终于扑面而来,积压箱内的怒气却在彻底失去自由的这一刻被引爆,不知谁带头吼了一声,两个情绪崩溃的犯人从后箱一跃而下,冲到狱警面前胡乱挥拳。
其中一位精神狂躁者见人就咬,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一时间,狱警电棍捅撞皮肉的滋滋声、惨叫声、脏话交织。
暴动持续了三十秒,狱警果断采取强制措施,很快控制住这两个反抗的犯人后,又毫不客气地架起了一管高压气枪对准箱内。
“嘭”一声,散射弹伴随着水雾在箱内炸开,犯人们惊惧逃窜,狱警一脚踹在箱门上,厉声暴喝:“双手抱头!老实点!按编号下!”
这一记恐吓效果甚佳,剩下的犯人不敢再造次,抱着头排队一个个跳下车。
彭庭献的编号是九,他耐心等待前面战战兢兢的犯人们尿流屁滚下车,轮到自己时,他先抹了把脸上的水,然后把贴在前额的湿发统统捋到脑后,将自己的形象整理妥当,才慢条斯理地翻下了车。
扛着水枪的狱警不耐烦,一拳捣在他肩膀上:“麻溜点,属你磨磨唧唧的!”
他力气不小,这一下直接给彭庭献推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旁边一位年级稍小的狱警看得心里一惊,下意识抓住了腰间的电击枪。
这人丧尽天良的事迹他有所耳闻,这届清剿行动的最后一位落网者,R星家喻户晓的武器制造商,因向C星非法售卖武器,以资敌罪、战争经济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彭庭献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果然顿住脚步,但两秒沉寂后,他只是悠悠回头瞄了一眼那个狱警,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他自觉地和下车的犯人站成一排,入监第一步,接受警犬搜身检查。
彭庭献远远看见有个男人牵着一只鬃毛漆黑的罗威纳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直至近距离看清男人的脸,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峰。
那个戴着止咬器的警卫员。
大概是刚度过易感期的原因,这位警卫员身上还未消散的信息素浓郁得令人发指,以两米的距离站定在他们面前时,彭庭献发觉自己左边的一位犯人忽然低骂了声。
他垂眸看了眼这个低等的omega,正撑着哆嗦颤抖的双膝大口大口喘气。
S级alpha对omega天生具有压迫作用,天性使omega整个人血液浓度都急剧升高,身体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裴周驭的目光从在场这唯一一位发情的omega身上淡然掠过,他微微弯腰,拍了下罗威纳的前胸,口气透露着与易感期不符的极度冷静:“sare,搜。”
sare吠叫了一声,挣脱牵引绳朝犯人扑去,它挨个围绕着全身嗅了一遍,直到在彭庭献身边走了一圈后,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前脚,摇着尾巴汪汪狂吠不止。
“sare。”
裴周驭缓慢抬眸看向彭庭献,拉长尾音道:“坐。”
sare立马在彭庭献脚边坐下,它似乎预感到自己今晚有机会加餐,吐着舌头激动哈气。
扛水枪的狱警皱起眉,朝彭庭献走过来,命令:“手举高。”
彭庭献依然是那副优雅得像饭后消食的表情,不过这次视线有了落脚点,他一边同样盯着裴周驭,一边慢悠悠把两条胳膊举过头顶,朝他做了个乖顺投降的动作。
狱警开始逐一检查他的白西装口袋、鞋袜、头发甚至指甲,仔细搜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再抬头看向裴周驭时,眼里浮现出一丝不耐。
裴周驭坦然注视着他,不容置喙道:“舌底。”
狱警又转过头来拍了拍彭庭献的嘴,说:“口腔张开,舌头抬起来。”
彭庭献微笑着嗯了一声,盯视裴周驭的眼神愈发有意思,他仰起脸,冲裴周驭张开嘴,抬起舌头证明给他看。
狱警刚要说话,他却突然将舌头微微向外一伸,故意发出了一声哈气,然后笑着眯起眼。
这举动有种目的不纯的逗弄意味,仿佛在模仿自己脚边的那只狗。
彭庭献又笑着配合地把嘴张大了些:“还要检查喉咙吗?”
裴周驭面色仍旧寡淡一片,对sare的空手而归不予置评,只喊了声:“sare,过来。”
sare站起来向他跑去,狱警看了眼彭庭献同样空空如也的舌底,更加印证了裴周驭的多此一举,阴阳怪气道:“这只训得不怎么样嘛。”
裴周驭本来已经转过身,牵着sare准备离去,听到这话,轻微拽了一下牵引绳。
sare也仿佛感受到主人被挑衅,转过头来冲着狱警和彭庭献嗷嗷狂吠,它脾性太凶猛,狱警被突如其来的暴冲吓得脖子一缩,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被一只狗镇住了脾气,强行挽尊似地接上一句:
“狗本来就不能跟人比,一天天净整些没用的。”
这话音量不大不小,刚刚够让裴周驭听见。
他是这时候转过身来的,sare情绪很是激动,不停挣动四肢企图朝狱警扑去,裴周驭抓着牵引绳的手掌被一圈圈紧紧缠绕,勒出的红痕昭示着sare时刻准备爆发的迹象。
然而就在它暴露出獠牙冲狱警压低嗓子闷吼时,裴周驭屈起长腿,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它的后背。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sare还是一刹那止住狂叫,嗷呜一声趴回了地面上。
“我训的犬,不会无故锁定目标。”
裴周驭看着狱警,平静地给出判断:“他有问题。”
狱警一摊手:“那你要怎么证明。”
“口腔没有,就查别的部位。”裴周驭顿了下,说:“带去体检室,找你们的人自己处理。”
彭庭献笑容淡了些。
“查身后。”

体检室内。
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液气味,诊桌旁坐着一位女alpha,戴银边眼镜,扎低马尾,侧脸线条很凌厉,她握着听诊器的手根骨白净,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指尖透着微微的粉红。
桌子另一端的男狱医正喋喋不休,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门是这时候被打开的,一声狗吠打破这场单方面搭讪。
贺莲寒掀起眼皮朝门口看去。
sare正冲着一个面孔陌生的犯人吠叫不止,那位犯人身上穿着白色贵族西装,被sare扑上去几道脏兮兮的爪印。
西装袖口有暗金色刺绣,象征着身份的尊贵,在整个星系内,只有R、C、H三个贵族星球且有突出贡献的富商才有资格定制白西装。
不出意外,眼前这位笑容晦暗的男人,就是那位声名赫赫的泊林武器公司董事长。
狱警从彭庭献身后绕进来,抬脚冲sare虚晃了几下:“去,去。”
他表情难掩嫌弃,转头面向贺莲寒时却能立马切换一副殷勤嘴脸,恭恭敬敬叫她一声:“打扰了,贺医生。”
贺莲寒微一点头。
狱警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们要给这位犯人进行指检。”
贺莲寒淡淡地说:“医患没有男女之别。”
言罢,坐在她对面的男狱医立刻抢话道:“我来吧,莲寒。”
贺莲寒轻瞥了彭庭献一眼,出于对病患选择权的尊重,让他自己发表意见。
彭庭献杵在门口的位置,面前是屋内的两个专业狱医,身边是虎视眈眈的狱警,还有sare这条狗。
他抬起指尖轻点几下自己的下巴,故作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走廊漠然置身事外的那个男人。
“狗狗警官,”彭庭献悠然一笑:“可以这么叫你吗?”
裴周驭正沉默地低着头倚靠在墙上,一条长腿屈起,抵在墙边,不作声。
“既然是你怀疑我在…这里,”彭庭献别有深意地一停顿,然后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屁股上,说:“那你亲自来检查,好吗?”
一瞬间,走廊陷入死寂。
裴周驭声音冷淡道:“我不具备医检资格。”
彭庭献哼笑了声。
“呲啦”,椅子摩擦地面,贺莲寒收回落在彭庭献身上的目光。
她对彭庭献并不认真做出选择的玩笑态度感到一种熟悉的麻木,懒得坚持,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体检室,离开了走廊。
狱警催促着让彭庭献赶紧脱了裤子面朝墙站好,那位男狱医一边戴医用手套一边去柜子里拿辅助药液。
一分钟后,彭庭献看着狱医向自己走来,自知逃不过,只好无奈地叹口气,一摊手道:“轻一点吧。”
狱警把他翻了个身面朝墙,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走廊外的裴周驭在此刻一点点抬起了低垂的头,他两只手环抱住胸口,脑袋微微一歪,用一种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视线盯着彭庭献。
整个检查过程,他都纳入眼底,最后狱医将湿润的手套摘下,扔进垃圾桶。
裴周驭闭了下眼睛,脑海中闪过刚才难以描述的画面,肩膀不自觉松懈下来一点。
“没问题。”
狱医走到池子前洗手,说:“排除藏物可能性。”
狱警一个大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他立马转身朝裴周驭走过来,叉着腰问:“姓裴的,你知道我今天工作安排得多满吗?”
———你知道你和你不中用的狗浪费了我多长时间吗。
裴周驭一言不发地看向sare,它依旧呈锁定目标的姿势匍匐在彭庭献脚边,舌头哈着焦急催促的热气,嗓子里挤出恨铁不成钢的呜咽声,疯狂冲裴周驭甩脑袋,示意他快给自己下逮捕命令。
sare是裴周驭新接手的一只猎犬,功勋军犬后代,以脾性暴烈难以驯养闻名,同时嗅觉灵敏分辨准确性极强,但或许是出于训练时长不够的原因,目前也出现过一两次判断失误。
但都是在训练期间,气味混淆物繁多的情况下。
检查犯人中,还从未失误过。
裴周驭把倾歪的脑袋摆正,朝彭庭献看过去。
彭庭献也刚好提起裤子看向他。
一时间,四目相对,隔着空气无声碰撞,彭庭献的手还在不急不躁地扣腰间皮带。
“咔哒”一声,西裤收束,窄瘦有力的腰线暴露空气一秒,又被垂落的西装外套覆盖。
他冲裴周驭点头一笑,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裴警官也是为了监狱着想。”
狱警扭头冷然瞪了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
彭庭献悠悠抬起双手:“错了呢。”
他还想再跟裴周驭对峙两句,走廊另一头走过来一个身材矮小的老狱警,脚步匆匆,直奔裴周驭而来。
狱警看到来人后马上立正敬礼,右脚快速一靠左脚,喊:“方头!”
方头直接无视了他,语气颇重地质问裴周驭:“怎么提前跟人换岗了?手环也不接听,蓝姐让你过去,赶紧。”
这话一出,狱警脸上明晃晃浮现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压低声音凑近方头问:“蓝姐是不是又跟贺医生…”
“去你妈的!”方头一巴掌呼他脑门上:“有你什么事!带犯人剃头去!”
狱警捂住脑袋,急忙连连说好,转头就把怒火迁移到彭庭献身上:“就你他妈事事多,浪费时间,跟老子走!”
彭庭献被重新铐上手铐,狱警赶着他往前走,他再次被推了一下,也不恼,微笑着对裴周驭说:“希望下次能看到你的医检执照,裴警官。”
裴周驭没什么情绪地蹲下身,冲sare勾勾食指:“过来。”
sare垂头丧气地朝他走过来,经过彭庭献时还是不死心地吠了声。
十分钟后,sare被牵引绳控制在监狱长办公室门口,裴周驭应付地敲了下门,不等里面做出允许,径自走了进去。
办公室正对门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副巨型黑狼兽口壁画,漆黑毛发栩栩如生,阴森的双目紧紧盯着走进来的每一个人。
墙壁下方的旋转椅里坐着一个女alpha,她正翘着二郎腿,手肘支撑着下巴,背对裴周驭观赏自己的这幅杰作。
听到开门声时,她慢悠悠地拨了下椅子,转过身来,同色调的女式西装几乎与壁画融为一体,黑狼极具压迫性的瞳孔就吊悬在她头顶正上方,和她一起笔直地朝裴周驭凝视而去。
“你很慢。”
蓝仪云给出评价,后背往椅子里一靠,小幅度地玩着椅子转了两下,自顾自地倾诉了句:“她跟我吵架了。”
裴周驭默然不语。
他已经习惯了蓝仪云这种从来不需要回应的自言自语,但作为普通警卫员,他并没有替上司排解情愁的义务, 作为半个敌人,对蓝仪云稀巴烂的感情状况也产生不出丝毫怜悯。
“听说刚才你也在体检室,”兜兜转转,她还是开启了正式话题:“你去干嘛?”
“sare认为新来的犯人有问题。”裴周驭如实说。
“是么,”蓝仪云不明不白地笑了声:“它觉得有问题,所以你提议做指检。”
“对。”
“人体能藏物品的地方有很多,后槽牙,舌底,毛发,指甲……这些你都检查过了吗?”
“对。”
“所以你破天荒要求做指检的原因,是先排除了其他可能性,而不是…”蓝仪云捂嘴一笑:“——你在试图通过看犯人的隐私部位释放压力?”
裴周驭松懈下来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抬上来一点,但只一秒,便又被很好地掩盖下去。
他依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对。”
蓝仪云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细白的长指一伸,指着他嘴上的止咬器说:“这副戴得还习惯吗?”
“……”没有回答。
“真难为你了,每次刚过易感期就要被戴上这玩意儿。”
她状似遗憾地耸了下肩,“但没办法,为了监狱里其他人的安全着想,我不得不控制一下你还没消退的信息素冲动。
“谁让你偏偏在易感期……”
她停顿一笑:“标记不了任何人呢。”

他在易感期标记不了任何人,这是帕森上下众所周知的事。
十年前一场腺体改造,剥夺了他易感期的嗅觉,导致他在这段时间无法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
最需要释放欲望时,嗅觉失灵,清心寡欲的平常,却被帕森全体一千二百人的信息素围绕,这样的落差对于一个处于最鼎盛时期的年轻alpha来说,一折磨,就是十年。
房间寂静了许久,裴周驭虽然没说话,但也仅仅只是不予反驳,面色依旧淡然。
蓝仪云没从他经年如一日的从容表情上看到自己所期望的裂痕,心里有点小小不爽,轻轻啧了声:“下轮危险周,你继续去单人监舍值班。”
单人监舍是帕森用来关押发情期omega 和易感期alpha的地方,这些特殊时期重叠的犯人,都属于“危险周”,监舍与监舍之间只有一墙之隔,浓郁的信息素相互吸引,犯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各种求偶行为。
然而也正是这一面墙的阻挠,他们无法跨越监舍寻求标记,所以那时候,上百个饥渴难耐的犯人会统一把目光集中到监舍外的裴周驭身上。
但若裴周驭同样身处易感期,便闻不到他们身上任何人的信息素,没有一丝一毫匹配可能性。
裴周驭对她这种恶趣味的报复行为早已接纳,平静嗯了声,问:“说完了。”
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管理。
“你真的很没劲。” 蓝仪云幽幽道。
彭庭献被狱警带走后,又重新赶进了入狱新犯的队伍中,方头在前面带路,指了下一间灯光昏暗的小屋,说:“排队进去冲脑袋,然后进里屋自己把头发剃了。”
“剃不利索的出来让我看见了,我给你全身毛都剃干净。”他又恶狠狠补充道。
彭庭献跟着前面的犯人慢吞吞往屋里走,他后边有点胀,刚才那位指检的狱医涂药液很是草率,没等肌肉放松就伸进来,力度也很粗暴。
他那时候压着呼吸闷哼了声,总觉得有道视线从自己扶住墙开始就一直放在他身上。
肩膀被狠狠撞了下,后边的犯人不耐烦地催他:“能不能走快点,都进帕森了还当自己贵族出街呢,磨磨唧唧的给谁看。”
彭庭献顿住脚步,回头看了这位犯人一眼,半张脸都纹了象征着某组织的刺青,瞳孔一黑一白,像个精神状况不太正常的社会渣滓。
目光下移,彭庭献盯着他的编号,10。
“不好意思。”
不动声色地收起视线,彭庭献无比友好一笑:“我不太舒服。 ”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10号嗤笑了声,冲着他屁股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被拉去指检了?”
“那个戴止咬器的变态亲自给你检查的吗?”他紧接着逼问。
“裴警官没有医检执照,”彭庭献晦暗不明地笑着说:“你也希望被他检查吗?”
“去他妈的吧,谁稀罕被一个没标记能力的废物碰,”10号难掩嫌恶地皱了下鼻子:“alpha能活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彭庭献笑笑不说话。
他继续往前走,停在水槽前弯下腰冲头,冰冷的水柱带着冲击力浇在头上,水花四溅,屋里充斥着稀里哗啦的水流声,一分钟后,水龙头被同时自动停水。
彭庭献甩了甩满头湿发,抹把脸,垂眼时睫毛上一滴水顺着被冻得略红的眼尾滑落下来。
他排队站在里屋外等了一会儿,亲眼目睹前边的每个犯人头发茂盛地进屋,光不溜秋地出来
终于轮到自己的时候,彭庭献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及脖的狼尾,叹口气走进了里屋。
二十分钟后,所有犯人统一顶着圆形青寸,蔫了吧唧地被带到澡堂。
冲澡时间只有五分钟,彭庭献刚打开生锈泛黄的花洒,就听见铁门“砰”一声响,狱警大摇大摆走进来,单肩扛着水枪,手一挥,示意将门锁死。
澡堂上方的大喇叭正倒计时,回音环绕,周围掺杂着此起彼伏的低骂声,隔壁有人一着急被肥皂泡沫滑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肥皂顺着地面水流从挡板底部“咻”一下传过来,彭庭献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捡起来之后先认真地搓洗了几遍,确保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别人气味之后,才夹在两掌之间开始打泡沫。
“谁他妈捡老子肥皂了!”
是10号的声音。
“冲冲得了你还整上肥皂了!神经病吧!”
“吼什么吼啊澡堂子回音多大没点逼数?!吵死了!”
嘈杂暴怒的骂声四起,澡堂一片混乱,步步紧逼的倒计时让所有人都被一股压榨感裹挟,丑态百出,彭庭献感觉这群底层下九流们有点吵,在他从小长大的环境和所接触的人里,从来不存在像他们这么聒噪失态的模样。
他哼着歌,把搓出的大股白色泡沫抹到身上,旁边的隔板发出一声闷响,以为是10号这个蠢货撞到了头,但两秒后,闷响持续,夹杂着omega隐忍的喘息声,淡淡荔枝气味钻入鼻腔。
非常劣等的信息素味道。
是刚才那个当着裴周驭面发情的omega。
有人正在标记他。
彭庭献抹泡沫的动作没停,将哼歌声音放小了些,隔板隔音效果并不好,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滚开。”
“滚开?发热这么厉害,给你这劳改犯降降火都算本警官大发慈悲。”
“你眼里还有犯人人权吗…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
“去啊。”熟悉的阴阳怪气腔调:“这澡堂线路早就报废了,没监控,你上哪儿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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