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作者:安静的蛋仔  录入:11-22

他举杯喝尽茶水,压下因想到?三年前那地狱般惨烈的景象,而闪过眉眼的焦灼和戾气?。
陆长青将那一抹戾气?看在眼里,声音平和低沉:“你能这样想最好,现在的确不是最佳时机。”
“军匪勾结,不是贺家一家,也不是现在才有,皇帝不处理,不是不知情。”
“而是他楚家本来也是从中得利的一方。”贺琛冷声接道。
皇家楚家本来就跟贺家一样,是几大武士强族之一,贺琛这点局势还看得清。
这话大逆不道,但陆长青没阻拦贺琛,只?是加固一重精神力?屏障:“要想从贺家讨回公道,单靠这一桩事还不够,现在也还是不是乱起来的时候,但我?承诺,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重点是「证据不够」,还是「没到?乱起来的时候」?”贺琛看陆长青一眼,这一眼深邃犀利,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学生贺琛,而是今天的指挥官贺琛。
他的合金手指扣紧茶杯:“如果是前者,请问师兄,假如我?手上另有贺家其?他罪证,只?需要你们帮我?打通言路,是否可行?”
“什?么证据?”陆长青问。
“我?说的是假如。”贺琛强调。
“那我?没法?回答。”陆长青说着,给他续了杯茶,“不知道证据是什?么、牵扯到?谁,我?不能帮你。星都势力?盘根错节,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帮你递上去,很可能不是帮你,而是害你。”
贺琛皱了皱眉。他的证据的确关?系甚大,他从当年火蜥族入侵中发?现蛛丝马迹,三年中多次进入米斯特调查,掌握了不少贺家跟米斯特人来往的证据。
但在贺家背后,未必没有别人。
贺琛不肯告诉陆长青,就是顾虑这个,他不知道还有哪方势力?会牵涉其?中,包不包括陆长青背后的人,没有摸清楚前,他不会草率行动。
“那就等我?真的找到?证据,再来告诉师兄。”他应付说道。
陆长青深深看他一眼:“我?们目标一致,你可以告诉我?——”
“我?们目标从未一致。”贺琛锋锐的眼抬起,“我?要的是复仇,你们在意的是矿脉。”
“师兄不必跟我?打感情牌,我?们只?是单纯合作。还请师兄记得,那组坐标,我?只?要动动手指发?给别人,你们的大计划就要泡汤。”
武士贵族对“零号”深恶痛绝,一旦知道这条矿脉的存在,必然全?力?摧毁。
但陆长青看起来并不急:“我?的计划泡汤,你的复仇计划也会付诸东流。”
“也许我?破罐子?破摔,不想复了呢?”
“那乐言将来就会知道,你拿他父亲的临终遗言,交换了荣华富贵。”
……好好的,怎么忽然提乐言?贺琛一愣,像被打断施法?。
“我?知道你要复仇。”陆长青不急不缓,看向?贺琛眼睛,“但你要的复仇,是不痛不痒折断敌人一根枝节,还是彻彻底底连根拔出?”
他自然——贺琛攥紧手。他自然要竭尽所能,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要真正复仇,就要冷静,不要心急。”
“我?没有心急。”贺琛抿紧唇。
他觉得今天这出“试探”不好,他没试出别人什?么来,自己快被试干净了。
他果断换了方向?:“证据的事先不提,我?另外有个简单要求,总可以提?”
“你说。”
“我?要知道贺家跟向?恒联络的人是谁,知道他拿什?么控制威胁向?恒。”
“这才是你今天真正想谈的事?”陆长青问。
贺琛感觉自己像被他眼神穿透,正要蹙眉,又听?他问,“你能确定是「控制威胁」?”
“我?确定。”贺琛语气?坚决,眼眸却垂下,身体亦有些紧绷。
“可以。”陆长青看着他,轻轻应答一声,“我?尽快查。”
嗯?贺琛精神一松,抬起头?来,他以为对谈不愉快,陆长青没那么轻易答应呢。
“驻防点轮换,楚云棋横插一脚,你们打算怎么做?我?会配合。”贺琛投桃报李道。
“不需要怎么配合,这两天如果有人问你意见?,你只?管挑好地方要。”
“好。”虽然不解其?中弯弯绕绕,但贺琛并不怀疑他——或他们的实力?,爽快答应下来。
“那么——”贺琛看了陆长青一眼,站起身,“师兄,告辞。”
这一次,他主动伸出手,神色平静。
嘴上叫“师兄”,但他面对的已经不是让他心虚愧疚的师兄,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对合作伙伴,他还心虚个屁。他只?是有淡淡的别扭:“一别十年,师兄令我?肃然起敬。”
“师弟也让我?刮目相看。”陆长青跟贺琛握手后问,“明晚七点,方不方便?”
“什?么事?”贺琛不解。
“请你和乐言吃饭。”
“不用了。”贺琛拒绝。白月光变黑月光,他要保持警惕。
“师兄弟一场,不必客气?。”
“如果只?是师兄,我?不会客气?,”贺琛看向?陆长青,“但您是L。”
陆长青咀嚼了瞬他的话:“我?是L,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分清楚一点好,合作的事情了结,希望我?们再无瓜葛。”
不管贺家还是陆家,在贺琛的眼里都一样,他不想参与他们这些权贵的游戏。
陆长青静了静:“再无瓜葛,你问过乐言的意见??”
……贺琛自然没有。
“明晚七点,在哪儿?”只?纠结了半秒,贺琛全?当没说刚才的话,识相地问。
“地址我?发?你。”
“好。”贺琛说着,顿了顿,“这三年,多谢师兄照顾乐言。”
他说着,想了一瞬,还是问出口:“师兄照顾乐言,是不是跟我?们的合作有关??”
“无关?。”陆长青看向?他,自跟他见?面之后,语气?第一次稍显严肃,“乐言是乐言,你我?是你我?。”
“是我?小人之心。”贺琛同陆长青对视一瞬,利落道歉,却并不走心。
他希望陆长青的话是真的,但他依旧,并不轻信。
贺琛提步往外走,但出门前,他又停住脚,问了一句:“矿脉的线索,三年前汉河基地出事时,师兄是不是就已经知道?”
“那时刚追踪到?,怎么?”
“没怎么,”贺琛说,“那贺家勾结星盗的线索呢,师兄是不是更早就已经掌握?”
陆长青隐约蹙了瞬眉:“差不多同一时间。”
果然如此。贺琛安静了,手探向?门把手。
“为什?么问这个?”陆长青在他身后发?问。
“不为什?么。”贺琛声音平静,“只?是想,我?要是早点知道这些,也许不会害那么多人丧命。”
他要是早知道,就不会毫无准备撞上贺家和星盗交易,不会遭遇他们合力?突袭,不会激愤之下应战,不会在激战中触发?那场矿难……
但他没有早知道。
“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立场。”陆长青说。那时他自己才跨过一道坎、刚接手这些事,获知情报后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汉河就已经出事。
“我?知道。我?只?是怪自己迟钝,察觉不到?异常。”贺琛说。
他的确没怪陆长青,也怪不到?陆长青头?上。他只?是忽然发?现L竟是认识的人,才想到?,如果当初有人提醒他一句,只?要一句……
陆长青看着贺琛挺拔却又仿佛压着千斤重担的背影,蹙蹙眉,声音沉缓:“汉河的伤亡,我?很遗憾。”
“谢谢。”贺琛背对着陆长青客气?说,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遗憾”这种话,贺琛已经麻木。不管对哪方势力?、哪个上位者而言,那些伤亡,那些前一天还念着训练真累、饭真难吃、开除厨子?老王,后一天就深埋地底的生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一个数据而已。
他们也许真的会念一声“遗憾”,然后把它?和其?他情报摞放一起,看看在哪时哪刻,能发?挥出什?么价值。
贺琛不知道,陆师兄是不是也已经——或者,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是也无妨。
合作伙伴、各取所需而已。
贺琛压下心头?忽起的莫名情绪,不再停留,推开门,迈开长腿,然后顿住——
“兄长。”
“小琛,你回来了?”贺思远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走向?贺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家里说?”
“回来考核,顺便送乐言做个检查。”
“乐言,他在哪儿,他怎么了?”贺思远蹙眉。
“没事,一个小检查,我?正要去接他。”贺琛说着,打量一眼贺思远,“兄长怎么来这里,身体不舒服?”
“哦,没事,请陆院长做个例行检查。”贺思远斯文?笑笑,朝走出门的陆长青使了个仿佛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意会的眼色,“陆院长,打扰了,助理让我?到?诊室等,我?正要过去。”
陆长青点点头?。
“那你们忙。”贺琛看向?陆长青,“告辞,师兄。”
师兄?贺思远瞳孔微缩。
他们的确同校,但不是哪个帝国第一军校的毕业生都能称呼陆长青一声“师兄”,都能私底下跟陆长青碰面。
因为贺乐言?
贺思远脑子?转得很快,见?贺琛已经提步要走,不忘叮嘱一声:“接上乐言先回家,我?通知家里。”
贺琛身形停顿了一瞬:“好。”
联系宁天,找到?贺乐言时,小孩儿正在众星捧月地……翻跟头?。
贺琛看到?他,心里一阵柔软,真正有片刻卸下重担、放松下来。
噙着笑默默看了会儿,贺琛张望一圈,找到?围观医护中的文?毅,大步走过去。
“贺指挥官。”察觉贺琛过来,文?毅含笑看向?他,“乐言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这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笑?贺琛分不大清,只?当文?毅是在夸他,他谦虚笑笑,询问关?键:“文?医生,乐言的检查怎么样?”
“有两项指标还没出来,其?他都很好。”
那就好,贺琛松了口气?,转头?跟宁天要过一样东西,递给文?毅:“文?医生,感谢您对乐言的照顾,听?乐言说您喜欢古典音乐,买了一套唱片,希望合您心意。”
文?毅怔了怔:“贺指挥官不必如此,之前已经——”
“只?是小礼物,代乐言送您的。”贺琛说。
既然如此,文?毅也不矫情,把唱片接过来:“那就多谢您和乐言了。”
他说着,看一眼人群中的贺乐言,又收回视线打量一眼贺琛:“乐言跟贺指挥官之间亲热很多。”
“还行。”贺琛控制不住扬了下嘴角,“文?医生,看您明天有空,我?挂了您明天下午的号。”
挂号?“贺指挥官不舒服?”
“最近精神力?不太?稳定,邵英医生推荐找您看看。”
“可以。”文?毅没有推辞,只?是看着贺琛走向?贺乐言,他后知后觉,蹙了下眉:乐言刚才好像说了,爸比在给他爸爸治疗?
院长已经出手,哪里还需要他?而且,邵师兄和他实力?相近,完全?没必要推荐贺琛舍近求远找他啊?
文?毅想着,被一个扑过来的小身影打断:“文?爸爸!”
“乖宝。”文?毅笑着抱起贺乐言。
“你有没有看到?我?翻跟头??”贺乐言亢奋问。
“看了。”文?毅笑容更盛,“你这些天没闲着。”
确实没有,他很勤奋,也很乖,很听?话!
贺乐言勾住文?毅脖子?,小脑袋往他肩上贴了贴,正要说什?么,听?到?一连串抢夺注意力?的“咳嗽”。
文?毅跟贺乐言同时看向?贺琛。
“贺指挥官这是感冒了?”文?毅眼睛含笑。
贺乐言不知人间险恶,从文?毅身上滑下来,贴贴贺琛手背,触手冰凉,“小贺医生”眉心一皱:“你发?烧了!”
【不是崽,你摸的是合金……】
【别担心,武士想感冒有点儿难,你爸爸怕不是小心眼子?病犯了。狗头?.jpg】
每天几分钟的直播间正开着,观众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不住调侃,也有的是真在发?挥自己“监督”的职责,认真评价:
【会关?心爸爸,崽在汉河看来过得不错?】
【是不错,跟了指挥官爸爸,学到?真东西,会翻跟头?了。】
【哈哈哈,也挺好,加强了体魄。】
【专程回来做检查的吗?什?么时候回汉河啊?咳,不是说回来星都不好,咱就是说,以为抽中乐言直播能看见?很多肌肉帅哥,之前看了一点别人偷录的视频不过瘾。】
【该说不说,汉河基地是穷是远了点,但,上到?崽爸下到?崽身边那些军人……有没人懂我??】
弹幕刷过满屏的【懂!】。
贺琛并不知道这些,他把贺乐言抱起来:“我?没有发?烧,但是你再玩下去就该发?烧了。”
他摸了把贺乐言汗津津的衣服:“走了,检查做完了,我?们回家。”
“回家”两字,他说时顿了一瞬,不过并不明显,被贺乐言忽略过去。
“你的治疗也做完了吗?”贺乐言问。
贺琛点头?。
“你舒服了吗?”
“舒服。”有这句话贺琛就已经足够舒服。何况崽还乖乖贴在他怀里,小手勾着他脖子?,和刚才勾着文?毅一样!
听?到?贺琛说“舒服”,贺乐言放心了——这放心一大半来自对“爸比”能力?的信任。
“那爸比呢?跟不跟我?们一起回家?”他转而问。
那怎么能一起??
“爸比在忙。”贺琛说。
“我?可以等!”
“……我?不能。”贺琛心情复杂,“爸比说了,你要听?话,他明天晚上就跟你一起吃饭。”
贺乐言抿了抿唇,看向?贺琛:“真的?”
“撒谎是小狗。”
贺乐言这才勉强又委屈地点头?:“我?听?话。”
【好乖……】
【不过爸比又是谁啊?不是说崽爸单身吗?】
【单身,但有未婚夫的。】
【哪儿有未婚夫,早解除婚约了。】
【对,未婚夫也是哪个世家的,听?说是个旁系的少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退婚了。】
【那可亏大了!错过了我?们乐言乖崽。】
【那时候不是还没有吗,哈哈哈,也不知道那个小少爷后不后悔。】
“方文?濯,你后不后悔?”方老家中,蹭爷爷账号看直播的方文?颂碰一碰身边的旁系堂哥。
“不后悔。”方文?濯看了瞬直播画面中那只?半金属的手,把视线移开。
“怎么,他长得丑?”
不丑,好看得让人嫉妒——方文?濯不喜欢这样,他更喜欢自己是耀眼的、被人捧着的那个。而且,“他是罪犯的儿子?。”
“所以呢,他很凶?”方文?颂好奇。
“差不多吧。”方文?濯不愿意多说,“反正他不会有出息的。”
“就你有出息?”方文?颂挑眉看方文?濯一眼——没恶意,纯嘴毒。
看在他是家主之子?的份上,方文?濯忍气?吞声,倒是方老出声呵斥了孙子?一句,又看了方文?濯一眼:芝兰之室,就一定生出芬芳之人,鲍鱼之肆,就一定使人污浊不善?依他看,大大未必。
以貌取人,背信弃义,分家走了一步烂棋。
虽然只?是看了几次直播,方老对贺琛的印象却意外不错……
直播这时结束,贺琛告别文?毅,抱着贺乐言走出医科院,看向?宁天:“一起?”
“不用。”宁天冷着脸,给贺琛打开飞车车门,“告辞。”
“休个假,别一脸不高兴,谁欠你债一样。”贺琛说。
“你强制我?休的。”宁天冷声答。
那是为了保护他安全?,免得他瞎查一通捅到?篓子?。
“哥是为你好。”贺琛哼了一句,大手一挥,“滚吧。”
宁天一言不发?,背起自己的包,看向?贺乐言时,脸色才缓和一分:“乐言,再见?。”
“宁叔叔再见?。”贺乐言打过招呼,等着宁天走开,看向?贺琛,“你不礼貌。”
“……他先不礼貌的。”
贺琛说着,给崽子?拉好安全?带:“我?错了。”
他态度这么好,贺乐言一时被迷惑,没有再说什?么,察觉飞车启动,不由扒着车窗,大眼睛出神望着窗外的医科院。
贺琛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他摸摸贺乐言细软的头?发?,认真保证:“明天还带你过来。”
贺乐言收回视线——他是不舍,但好像也没那么不舍,反倒糯声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贺琛刚开口,看了眼时间,又改了主意,“去看个人。”
“看谁?”贺乐言问。
贺琛笑了下:“你哥。”
谁?贺乐言小脑瓜子?停摆了下:“什?么哥?”
贺琛笑了:一户口本的哥。
“他大名叫贺默言,不过他不认这个名儿,更喜欢别人叫他影子?。他比你大很多,但没你懂事没你乖,在星都上大学呢。咱们去给他个惊喜。”
贺琛说着,弯起的嘴角,一直没放下。
贺乐言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忽然,忽然有点儿不高兴:“你,你怎么不早说?”
贺琛的飞车呼啸着离开医科院时,一楼某间特殊病房门口,正好响起刺耳的警报。
陆长青从直播回放中抬起头?来,起身快步走向?病区。
“能量冲击2级,引力?常数波动0.5个点,脑波拓扑预测暴动发?生率55%!”
有人跟随陆长青身后,汇报着示警病房内的监控数据,但当陆长青靠近那扇门时,所有跟随的人都远远停下脚步,半敬半畏地,看着陆长青独自解锁房门,快速走进去。
一两缕狂暴的能量泄露出来,众人不自觉后退躲闪,特殊材料制成的隔离门很快合上。
门内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内光线很暗,是为五官超载的暴动患者专门提供的特殊照度,整个病房都维持着这种暗沉,以及安静,以及,空旷。
房间内除了一张软垫,没有任何家具,就连墙壁也是柔软的圆拱形——这其?实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一种疏导装置,背后有着密密麻麻的疏导结构,可以把爆裂的精神力?能量疏导到?整面墙组成的谐振层。
在这特殊病房的中间,软垫上,一个双手和脖颈上戴着限制环,披头?散发?、盘膝而坐的中年,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陆长青,忽然一笑:“你来了?”
陆长青脚步顿了顿:“你是故意的?”
“我?太?好奇了,对不起,但我?实在太?好奇了。”中年嗓音沙哑说着,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笑声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四周墙壁也不时亮起幽淡的光。
陆长青视若无物,穿过那无形的狂乱攻击,走到?近前,盘膝坐下,隔着一层自动竖起在两人中间的蓝色屏障,握住连接着中年手腕和头?部的导线:“沈元帅,容我?提醒,拿暴动当儿戏,神仙也救不了您。”
“我?知道,陆大院长,我?知道。我?不会胡闹的,这有趣的事没完,我?可不能死。”中年说着,配合着做深呼吸,似乎也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平静不了一秒,他忽然逼近陆长青,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大,“见?到?你的小情人了?”
陆长青顿了一瞬,平静道:“我?说了,是师弟。”
“好,好,师弟,你还没到?手,确实是师弟,只?能是师弟。”中年高频点头?。
“控制不住嘴,多打两针镇定剂?”陆长青淡淡抬眼。
中年闭嘴了。
陆长青闭上眼睛,不知他做了什?么,中年身体一震,面上露出一道强烈的痛色,陆长青自己脸上也有痛色一闪而过。
不久,墙壁上不时闪过的幽光消失了,中年神经质似抽动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那抹隔离二人的屏障也自动消失。
约莫二十分钟,陆长青睁开双眼,随后是中年。
正常了很多的中年。
“多谢陆院长。”他彬彬有礼道。
陆长青点点头?,站起来,似乎要离开,却顿住脚,转回身看向?中年:“他状态不好。也不太?高兴。”
“哈哈!”中年彬彬有礼的假面撕裂,肆意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你还是要请教我?的!”
“请教我?就对了。”看清陆长青脸色,中年着力?控制,稍微收敛了些疯言疯语,“说说,怎么不好?”
“他——”陆长青吐出一个字,看看中年满脸等看好戏的模样,停住了。
“他怎样?”中年急不可耐问。
“他怎样——”
“我?想了想,还是让您好奇下去比较好。”
陆长青平静而无情地转身,毫无留恋向?外走去。

第24章 贺墨言
“你哥不太爱说话?, 等会儿见面他要是不吭声,你别误会,他很喜欢你的, 这?几年?爸爸不在星都, 一直委派他在保护你。”
——至少?名义?上是委派他, 好把那小子按在星都上学。
飞车上,贺琛跟不知为?何有些呆头呆脑的贺乐言提前打?着预防针。
——贺默言是贺琛从一伙星盗的笼子里救下的, 他经历特殊, 不大通人情, 逻辑跟常人不一样,贺琛怕贺乐言误会。
“保护我?”贺乐言听了贺琛的“预防针”, 小脑瓜又不够转了,“什么?时候保护的, 我都没有见过……哥哥。”
贺琛一笑:“他是影子战士,喜欢搞潜行,要是让你看见,他该生自己气了。”
“什么?是影子战士?”贺乐言问。
“像片影子一样,不声不响就把任务执行了,就是影子战士。”
听起?来很厉害。
贺乐言抠抠小手?, 有点好奇, 又有点紧张:太,太突然?了嘛,一个大怪物他还没习惯呢, 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哥哥!
所以他不是只有一个家人, 是有两个?
哥哥,哥哥意味着什么??
贺乐言脑子里转着各种想法,直到飞车开到一栋高楼下, 听见贺琛打?电话?叫电话?那头的人下楼,他才消停些,看向窗外。
“我们到了。”贺琛帮贺乐言打?开安全带,抱他下车。
贺乐言脚踩到地面,还没看清四周,眼前忽然?一花——
大怪物伸手?,跟什么?打?在一起?,动作嗖嗖快,还带起?哨子一样的风声。
“爸爸!”贺乐言紧张出声。
话?音刚落,风声停了,打?斗也停了,贺琛肘弯夹着一个比他矮了一头的黑衣少?年?,看向贺乐言,眼睛格外明亮:“乐言刚才叫我什么??”
“……爸爸。”贺乐言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脸蛋红红,错开贺琛视线一瞬,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打?量贺琛是不是真?没事,还捎带着看向那个被贺琛夹在肘弯的少?年?。
贺琛因为?这?声“爸爸”高兴得不得了,但?他没有得寸进尺,而是松开钳制住的少?年?,向贺乐言介绍:“这?是哥哥,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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