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作者:安静的蛋仔  录入:11-22

“讲故事,谁讲?”贺琛诧异。
“哥哥讲。”贺乐言声音更小了,“三页,就睡着了。”
小孩儿控诉地指指沙发上摊开?的绘本。
贺琛勾勾唇:“他可能是晕字儿,会给你讲故事,已经破天荒了。”
还影子战士呢,三页书就放倒了。
贺琛把这位战士拖在地上的两条长腿捞到沙发上,看了眼他身上搭的小毯子,回头看向贺乐言:“你给哥哥盖的?”
贺乐言点头。
贺琛揉揉他脑袋:“就这么喜欢他?”
自?己?最喜欢的小毯子都舍得给哥哥盖。
啊,被发现了……贺乐言抠抠小短手:哥哥,像爸爸,很酷。哥哥还很厉害,跟那些大人?一样,是能保护爸爸的战士,乐言很崇拜。
贺琛看贺乐言这副小脸红红的样子,笑了下,给贺默言换了条大一点能盖住他全身的毯子,抱起贺乐言,捡起绘本,走向床铺:“来吧,还是爸爸给你讲。”
五分钟后,贺乐言轻手轻脚,抱着书敲响陆长青的房门?:“爸比,怎么办,爸爸也睡着了……”
认不全字又?有?轻微强迫症的贺乐言,终于在陆长青那里听完了整个故事。
看他打哈欠,陆长青抱起他,送他回房,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微重的贺琛,眉心蹙了蹙。
“爸爸又?生病了吗?”看到陆长青伸手探向贺琛额头,被陆长青放下的贺乐言小脸担忧起来,把自?己?原本盖在贺琛身上的被子又?努力往上拉了拉。
“没有?,爸爸只是累了。”陆长青安抚他,把他提到床里侧,精神丝抚触过?去,让他先睡。
等他睡着,陆长青才起身,拧了毛巾来给贺琛擦洗降温,擦到一半,他想起贺琛在机甲室迫不及待脱衣服的一幕,笑了笑,但随后,又?想起贺琛的回避。
对他不信任、不认同,还是没有?那个心情??
或者,单纯吓到了,不知怎么面?对?
陆长青思索着,见贺琛眉目间仍有?痛色,且头顶冒出狼耳,收起心事,衡量片刻,还是拿出或许会产生抗药性的抑制剂,给贺琛注射了一支。
可能是阻断了痛觉,贺琛眉目舒展开?,呼吸也平缓不少。
陆长青就这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也许,只有?睡着时,他才真正卸下担子,轻松片刻。
陆长青换了毛巾,又?给贺琛降了次温,看他睡得很熟,不由伸手摸了摸他头上还没消退的狼耳。
似乎是痒,贺琛微微侧了下头,却因为被陆长青的精神力覆盖,并没有?清醒。
陆长青收回到半空的手指,忍不住,又?摸了下贺琛的侧脸。
睡着的贺琛毫无戒备,脸颊向他指侧贴了贴。
陆长青喉结轻滚,手指刚要动弹,又?忽然收回去——
“你醒了?”陆长青转头看向沙发上坐起来盯着他看的贺默言。
贺默言默不吭声,盯着陆长青的手看。
不确定是不是睡迷糊搞错了,刚才他看见陆长青手背上浮现出墨色的鳞片。
陆长青站起身,手自?然负在身后:“爸爸在发烧,你盯着点,有?不对叫我。”
贺默言皱皱眉,郑重点了头:
果然,他就知道他是发烧了,之前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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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贺乐言:对爸比完全没有戒备。
贺琛:有戒备,睡着的时候除外。
贺默言:睡着都睁一只眼,but脑子有限。[裂开][裂开][裂开]

还得是他,抵抗力强,毒素也不能兴风作浪!
贺琛翻身坐起来, 耳中听见?楼下盘盏磕碰和聊天说话的动?静。
贺琛看了眼时间, 这才发现已经比平常晚了很多, 急忙起床洗漱。
因为要应付建院和灾后各种工作,各人事?情都多, 贺琛跟陆长青又都不摆架子, 大家虽住在一处, 却相当随意,吃饭凑到一起就?凑, 凑不到也没关系,倒有些像吃流水席。贺琛今天起得晚, 大家也没有刻意等他。
贺乐言就?已经吃完了自己的宝宝餐,正捧着绘本请教同样刚吃完的文毅:“文爸爸,这个?字念什么?”
“念「波」。”
“这个?呢?”
“涛。和前面的连起来就?是波涛,后面的是汹涌。波涛汹涌,这四个?字都和水有关,所以它们都是三?点水旁。”
“这是怎么了, 乐言怎么忽然对认字这么大兴趣?”方老奇怪问。
“我要学会认字, 自己看书!”贺乐言回答。
“为什么啊?”方老又问。
“因为,因为我想自己看。”贺乐言说着,看了眼一身黑衣、沉默吃饭的贺默言。
贺默言脸色依旧酷酷地?站起来:“吃好了。”
他说着, 很少跟人对视的眼睛看向贺乐言:“练拳?”
“好!”贺乐言高兴答应, 屁颠屁颠跟上?哥哥,把认字的事?丢到一边。
文毅听乐言讲过了昨晚的遭遇,这时不由笑笑, 方老不解他笑什么,拿眼神询问他。
文毅正要开口给方老解释,听到一声咳嗽。
文毅看一眼陆长青,转头,看到了下楼的贺琛。
连这也要护?怕他掉这点面子?
文毅不理解,但懂事?地?咽回自己的话,恭敬问候贺琛:“早,贺指挥官,快坐,院长给您留了饭。”
“早。”贺琛朝他们点头,在陆长青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对面的文毅一眼: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笑眯眯的、不太对。
【那个?,秘密,你?没跟别人说吧?】他悄悄给文毅发消息。
【您放心,谁都没说。】文毅速回,并?用动?作掩饰着,尽力不让院长看出来他在跟贺琛私发信息。
然而,不知是否错觉,他仍感觉到院长目光审视地?看过来。
“方老,您慢慢吃,我有病人要看,先走了。”文毅快速寻了个?话头,起身离开。
陆长青这才不再看他,端过手边的盘子,递给贺琛。
“这是——”贺琛看着盘子里?一摞小鸭形状的蛋饼,怔了怔。
“这就?是,那个??”小鸭可什么饼?
“乐言给你?留的,只有你?有。”陆长青说着,又把叉子递给他。
方老看着俩人互动?,嘴角暗暗拉高。
什么乐言留的,乐言什么时候留了,他怎么没听见??
贺琛却没怀疑,挺高兴接过叉子,另一只手去拿酱汁,不巧,刚好和陆长青的手碰在一起。
两人顿了一下,同时松开手。贺琛谦让:“师兄先。”
“我不用,是给你?拿。”
陆长青声音沉静说着,把酱汁递给贺琛。
“谢谢。”贺琛攥住酱汁瓶子,心不在焉挤到饼上?,心不在焉吃了两口,忽然做了什么决定般,看向陆长青,“师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谈谈?”
“谈什么?”陆长青问。
“就?,昨天没谈完那事?儿。”贺琛说。昨天是他脑子乱,话没说清就?扭头走了,这不太好,这种有事?悬而未决的感觉也挺别扭,“我想好了——”
“你?先吃饭。”陆长青打断他,并?看了眼方老。
唔。贺琛也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看了眼方老,接触上?对方含笑的视线,一声不吭,埋下头去大口吃饭。
陆长青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茶杯遮掩下,眸光略沉凝。
贺琛终于肯谈了,按理是好事?,但贺琛下楼以来的种种动?作反应,让陆长青有种不妙的直觉:贺琛要谈出口的,恐怕不是他理想中的方向。
这时,方老让人收拾了自己的餐具,笑吟吟站起来,看向贺琛:“别吃那么急,我老头子吃好了,不影响你?们说话。”
“不是,方老——”贺琛开口想否认什么。
陆长青则同时站起来:“方老,兽化?人的事?,我有些想法?跟您讨论?。”
他跟方老说了句,又转向贺琛:“我们晚一点再聊?我下午和晚上?有空,在办公?室,你?闲下来随时找我。”
“好。”贺琛答。
他也不是非得现在就?聊,正好他再想想措辞。
贺琛看着陆长青和方老出门,吃饭的动?作慢下来,看了叉子底下的小鸭子片刻,才张开嘴巴,细嚼慢咽吞下。
一边吃,一边想到从汉河回星都,遇到陆长青后的种种。第一餐饭,陆长青递给他的合同,第二餐饭,陆长青给他做的太阳煎蛋,第三?餐饭,血神节那天的其乐融融……
一下午,贺琛并?没能抽出空去找陆长青。
楚云棋忽然来了汉霄星。
美其名?曰是赈灾,但他一来就扒拉着贺琛诉苦,贺琛听了一番,终于明白?:他是惹了祸,被皇帝发配来了汉霄。
惹了什么祸,要从二皇子楚云澜说起。
夏振业出事?,楚云澜为他求情,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听闻楚云澜竟因收了夏家送的一个?男宠,被?吹了枕边风而回护夏家,皇帝面上?一笑置之,背地?里?却狠狠教训了楚云澜一顿,斥责他寡廉鲜耻、不修私德,骂着骂着,甚至上?升到了营私植党、贪权窃柄。
事?情按理跟楚云棋无关,楚云棋就?是私下笑了声“二哥多情”。
结果他以前在某些会所厮混的一些不雅照片,不知怎么就?被?递到了皇帝那里?。
“笑他多情,你?比他不遑多让!”皇帝震怒,不容他分辩,就?把他发配来边疆。
“我太冤了,我那都是逢场作戏。”楚云棋向贺琛解释。
“以前父皇不让我接触政事?,我也没有感兴趣的事?可干,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过的,我自然也这么过……”楚云棋说着,看一眼贺琛,“但我还是有底线的,我从来没玩儿过真的。”
“殿下不用跟我解释这些。”贺琛说。
“嗯。”楚云棋摸摸鼻子,“我是怕你?们误会我。”
他说着,抬起头来:“说说吧,这灾怎么赈?”
“是。汉霄星体量不大,但核心产业都在汉霄城,这次灾害受损严重……”贺琛一五一十,果然跟楚云棋分析起灾害情况和赈济手段来。
不知是不是得过什么交代,还是又想给自己树立好形象,楚云棋竟听得相当认真,也提了几条并?不太脱离实际的做法?。
反倒是贺琛,跟他讨论?一会儿后,变得没那么专心:“殿下,二殿下遭了斥责,血晶分配的事?,有没有换人负责?”
“那倒没有。”楚云棋撇撇嘴,“有陆景山护着他。”
依星河体制,所有政事?汇合在议会,比起只决断大事?的皇帝,具体政事?上?,议会长——也就?是陆长青的父亲陆景山说话分量更重。
贺琛眉心微动?:“这位议会长什么脾气?很少听说他的事?。”
“怎么?”楚云棋挑眉,“表哥忽然关心起他来,是担心他反对你?跟陆院长的好事??”
“什么好事?,殿下不要胡说。”贺琛模棱两可道。
他答应过陆长青任流言传播,不管他们实际关系如何,他答应的事?他自然做到。
果然,楚云棋听了他这“解释”,笑容更加暧昧。
“其实你?不用担心,他们父子关系淡得很,陆景山不会管陆长青的事?。不过,反过来,表哥你?也别指望能得到陆景山的照拂。”
楚云棋提醒贺琛,言下之意,贺琛还是得跟他抱团,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不指望。”贺琛说罢,似乎随口问,“不过,他们父子为什么关系不好?”
“为什么?因为陆景山心理变态。”楚云棋忽然做贼般压低声音。
“什么意思?”贺琛皱眉。
“你?刚才不是问怎么很少听说他的事?吗?因为他脾气阴沉,敢议论?他事?情的人都倒了霉,一来二去,当然没人再说闲话。”
“不过表哥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人。”
“我跟你?说啊,这陆景山,其实不是他爹跟他名?义上?的母亲生的,而是——”
楚云棋说到这里?,声音压得更低了。
“而是他爹跟他姑姑□□所生。”
什么东西?贺琛眉心跳跳,狐疑地?看着楚云棋。
“什么眼神,你?爱信不信。”楚云棋低哼,“不过啊,陆景山真正变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竟然喜欢他名?义上?那位母亲,也就?是你?家陆院长名?义上?的祖母。”
什么乱七八糟的,贺琛更怀疑了:“真有这种事?,必然极其隐秘,怎么会传出来让人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姨母掉包你?和贺思远,这么隐秘的事?不还是——咳,当我没说。”
“你?说也没事?。”贺琛已经没那么容易被?贺雅韵刺痛,眼下,他更关注被?岔开的原话题,“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和陆景山对陆师兄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陆景山喜欢自己「母亲」,陆长青却是他跟别的野女?人生的,他当然不喜欢。”
“什么「野女?人」,殿下慎言。”贺琛面色一冷。
“知道了。”楚云棋嘴角一抽,“我嘴就?这样,没把门的。”
“反正意思你?懂,陆长青是陆景山和不知道什么人生的孩子,陆景山并?不在意他。”
“其实陆长青小时候无名?无姓,全星都都不知道陆景山有这么个?孩子,后来他因为天赋才崭露头角。听说有个?官员因为他去奉承陆景山,陆景山竟然说出一句——”楚云棋卖关子地?停下。
“说出一句什么?”贺琛问。
“「他还活着?」”楚云棋皱着眉、语气嫌恶,惟妙惟肖学。
他大概当个?八卦趣闻,贺琛眉心却深深锁了下,半晌没说话。
“这东西吧,我也不太明白?,按说你?俩都够优秀的,偏偏就?不招亲生父亲、亲生母亲喜欢。”
“而我呢,”楚云棋乐滋滋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虽说资质普通,也没什么特长,我母妃还是把我当宝的。”
“殿下福厚,自然不是我们可比。”
“那也不是。你?们也别妄自菲薄,命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吗?”
“是。”贺琛话里?多了分真心,“殿下洞明。”
他说着,扫过自己的办公?桌,不知为何,想到另一张办公?桌,随后,又出神望向窗外。
窗外小花园里?,中间处空了一块,那里?本来有棵小树苗,也不知道什么品种,贺琛看它长得活泼喜人,昨晚挖走送给陆长青。
此?刻,贺琛自责皱皱眉。
是生日呢,他这礼送的,也太不走心了些。
另外,他有些明白?了,师兄待他为何比待别人特别一些。
那句“因为你?是你?”,或许,也是他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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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正在办公室酝酿表白大计的某院长:别,你好不容易理解对一次[裂开]

“贺指挥官, 您来了?”晚七点,看见贺琛露面,陆长青的助理急忙站起来。
“麻烦跟你们院长通传一声。”贺琛沉稳道。
“不?用?, 院长交代过。”
院长交代过, 这位过来时, 不?必像别人一样通传。
助理敲开门,直接把贺琛请进陆长青的办公室。
“师兄在忙?”
陆长青正面对虚拟屏幕, 审视屏幕上医科院汉河分院的电子设计图。
“不?忙, 只?是审一眼。”陆长青说, “你也来看看,有?没有?意见。”
“规模这么大?”贺琛看向屏幕上庞大复杂的电子设计图。
“未来病人可能增多, 另外我要长期待在这边,一些科研项目和医科院附属学院的部分专业也要迁过来。”
这么大阵仗?贺琛看向陆长青:“师兄在汉河建分院, 不?是为了掩饰,咳,那个的权宜之计?”
“这里没别人,可以直接说。”
陆长青说着,切换页面,给贺琛看一张汉霄城设计总览:
“汉霄城原本是为开矿而?建, 城市布局不?太合理, 也没慎重考虑地质结构,所以一次地震,才造成很大损失, 不?过不?破不?立, 灾后重建,如果能考虑周全,汉霄城也许迎来新生。”
贺琛走上前, 仔细看了片刻。“看着是不?错,不?过,师兄是不?是忘了,汉霄是资源星,不?是行政星,师兄做这么多规划,恐怕浪费。”
“现在是资源星,未必永远是资源星。汉霄星有?自己独特?的自然风光,未来往疗养观光方向发展未必不?可。”
“是,有?师兄这块金字招牌,如果还能加上资金保障,师兄的想法确实有?很大可能实现。”贺琛沉吟道。
“但是?”陆长青观察着他的神色问。
“但是资金从哪里来?师兄又为什么要做大做强汉霄星?我说过,汉河不?参与权势争夺。”
“汉霄星矿产大部分已经枯竭,如果不?调整,现在这些以开矿为生的居民?将无以维持生计,汉霄星也会沦为一颗废星。你担心?的资金,医科院带来一部分,帝国筹措一部分,陆家因为那个目的,会支持一大部分,我还有?一些人脉,他们有?求于我,会乐于投资。”
“至于权势争夺——”陆长青顿了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
他说着,放大规划图的某部分,显露出一座低矮的城堡和彩色的乐园来:“这是一座幼儿园,旁边是小?学。”
“我知道,你想带乐言去游山玩水,但乐言的年纪,也正需要和同龄人接触交往,一年中?有?几?个月,你可以让他回来上学。”
“我希望,游历之余,你和乐言,有?家可以回。”陆长青放慢声音说。
他说话向来坦然从容,没有?过犹疑软弱,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微紧握。
“谢谢师兄。”贺琛不?觉又错开陆长青的视线,“师兄为了乐言,深谋远虑,我很感激。”
“你不?用?感激,我待乐言,和你待乐言,并没有?多大差别。而?且我不?全是为了乐言,也是为了——”
“咳!”贺琛咳嗽一声,脸慢慢涨红起来。
“我还什么也没说。”陆长青看他眼睛都不?知往那儿看的样子,紧张的神经稍松,略牵了下唇,“都说军中?荤素不?忌,你怎么这么单纯?”
“谁单纯了?”贺琛羞恼万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
他忽然顿住。
“无非是什么?”陆长青看向他。
贺琛滚滚喉结,说不?出话。
“无非是,我喜欢你。”陆长青正视着他,轻声开口。
贺琛埋着头?,脸上的红蔓延到脖颈。“那只?是师兄的错觉。”他低声说,“只?是因为我们两个比较像,你看到我,就像看到你自己。”
“我们两个比较像?”陆长青眯了眯眼睛。
“对不?起,我找楚云棋打听了两句你和你父亲的事。”贺琛坦白承认。
“因为我们现在在合作,又有?相似的经历,相互产生好感是难免的,但好感是一时的,我们在大道上并不?同路,未来必然分开,所以还是做朋友就好,我想,师兄也赞同。”贺琛努力把话说的成熟稳妥。
但陆长青全然抓错了他的重点:“「相互产生好感」?”
“这么说,师弟对我也不?是全无感觉?”
贺琛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这不?重要。”
不?,这怎么会不?重要。
陆长青一向沉稳,却也喜悦到失言一会儿,半晌,才再次出声:“身体好了,要不?要试试机甲?”
嗯?话题转变有?些突然,但原话题贺琛也正不?知怎么继续,那机甲又是他一直想着的,他自然就点了头?。
陆长青于是又带他往机甲实验室走。
“关于我父亲,楚云棋都跟你说了什么?”路上陆长青问。
“也没说什么,就说他性格不?太好。”贺琛含混答。
“很遗憾,他不?止是性格不?好。”陆长青平静说,“他有?种?需求,长期、或许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压抑之下,他将目光转向权欲。”
“议会总揽帝国政务,他自觉龙椅上的皇帝是个摆设,自己呕心?沥血,是星河真正的掌权者,唯独兵权除外。”
说到这里,进入实验室,有?人来往,陆长青收住话头?。
贺琛忍不?住,侧首看向他:他经历过什么,才会说起陆景山,冷静得像在解剖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人。
“圆月有?缺,总是叫人遗憾,何况那些贵族,还往往仗着自己兵权在握,不?尊重他的政见与决策。”进入那间?独立的机甲室,陆长青合上门,继续说起来。
贺琛听得越来越明白:“所以他研发了零号,想卸掉贵族权柄?”
“他花费那么大力气,想要的自然不?只?是「卸掉」,贵族也不?会束手就擒,听凭他卸掉。”
“所以他要掌控零号,进而?掌控自己的军队。”贺琛立刻说。事实上,这个想法早已在他脑子里,现在只?不?过是串起前因与后果。
“也所以,他不?止需要矿脉,还需要一支合适的部队,比如,一支可以从贺家军改造为陆家军的部队。”贺琛说着,眼底已经满是戒备。
“别紧张,那只?是他一厢情愿。”陆长青说。
“是吗?”贺琛问,“那师兄之前说把零号给汉河用?,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陆长青停顿片刻,把那个“你”字收回去,“为了让他一切成空。”
贺琛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让你掌控零号,你会乖乖做他手里的刀吗?”陆长青问。
“我不?会。”贺琛对这一问并无犹疑。
“但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总有?手段控制自己想控制的人,不?是吗?”
贺琛问着,心?里甚至无法控制地生出一种?荒诞、但并非不?可能的怀疑:会不?会,陆长青所做的这一切,看似坦诚,其实都是为了取信于他,是在进行一种?变相的“控制”?
会不?会,他仍然在“理解,并顺势而?为”?
“你在想什么?”陆长青问。
“没什么。”贺琛撇开头?,看向那具漂亮的、十?分吸引他,但也让他谨慎戒惧的机甲。
“我知道你这些年经历过很多,戒备心?重,我的身份,当然也让你有?所顾忌。”陆长青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对陆景山、对陆家,如同你对贺雅韵、对贺家,你能不?能多信任我几?分?”
“陆景山和陆家,对你做了什么?”贺琛凝眉问。
陆长青手指弹动了下,静声答:“杀了我母亲。”
贺琛眉心?一跳:“为什么?”
“事情有?些复杂,我暂时不?便跟你解释。”陆长青说。
贺琛沉默片刻,点了头?。
“你说我们在大道上并不?同路,我想说的是,事实并非如此。”陆长青又说。
“我不?明白。”贺琛说,“我看到的事实是,不?管你要顺从、还是逆反你父亲,你都在苦心?孤诣掌控这东西?。”
他指指身后的机甲。
推书 20234-11-22 : 逆来顺受by苏二两》:[近代现代] 《逆来顺受》作者:苏二两【CP完结】长佩VIP2025-11-20完结34.46万字4.39万人阅读2,659.07万人气5.00万海星文案直男装gay×卡皮巴拉表面理想型实则处处不合心意(陆今安)×活着就活着,死了也行,水豚青年(宋闻)宋闻相亲遇到了理想型。吃过大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