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作者:安静的蛋仔  录入:11-22

【确实,想到我儿子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唉,现在那崽子也快八十了,还没生个孙子给我抱!】
直播好巧不巧赶上分别的场景,看着贺乐言罕见的哭闹的模样,观众都心疼坏了。
文毅自然也心疼,但他知道拖拉只会让贺乐言更难受。他掩下情绪,没有拖泥带水,提醒了一句贺乐言记得他们的约定,把衣角从贺乐言掌心扯出来,转身登上穿梭机。
“文爸爸!”贺乐言伤心大喊了一声,文毅脚步一顿,攥紧了手,加快脚步,身形转瞬消失在登机口。
贺乐言伤心欲绝,小小身体猛地前冲,但又被人紧紧拉住。
宁天抱住贺乐言的身体,他倒是悠着劲儿,贺乐言没感到疼,但感觉自己像个包子馅儿,四面八方都被一张包子皮包裹,怎么挣也挣脱不开。
而那架带他来的穿梭机,已经载着文爸爸,“轰”的一声飞走了。
飞走了……以后没有温柔的文爸爸,只有他自己,和这些大包子皮了……
轰鸣声遮盖下,贺乐言终于放下了“大孩子”的尊严与包袱,“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小少爷别哭。”宁天旁边,临时被贺琛指派负责照顾贺乐言起居的一个后勤军官,急忙蹲下身,忙乱无措地哄,“来,看,看这是什么。”
他手上拿着个花里胡哨的风车玩具,试图转移贺乐言的注意力。
转移并不成功。贺乐言睁开眼看了一瞬那玩具,不感兴趣,又闭上眼,继续哭得撕心裂肺……
后勤官急得冒汗,贺琛身后几个军官同样着急,碍于纪律不敢出声,但各个眼睛紧盯着崽不动。
贺琛倒是面色镇定,笔直站着,不过手负在身后,几根义指,焦躁敲动。
敲了一刻,见后勤官哄不好,他终于忍不住上前,半跪下来,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无害:“乐言,文爸爸走了,但是你还有爸爸呢,还有这么多叔叔。”
“不要!”贺乐言哭声更大了,“不要你!不要你们!要文爸爸!要爸比!”
这咋弄?哭得直抖……
贺琛慌张看一眼后勤官,对上对方同样慌张的眼神。指望不上……
贺琛当机立决,从后勤官手上拿过风车:“乐言你看这个,五颜六色,多好玩——”
“真行,这整个太空港都没风,你偏整个风车。”一道凉薄的嘲讽响起,楚云棋出现在引桥上,在众军官投来的视线下,他傲然挤开他们,看向哭闹的贺乐言,忍着肉麻道,“乐言,乖,别怕,表叔还在这儿呢。”
他说着,弯下腰,向贺乐言伸出手。宁天看向贺琛,在后者眼神暗许下,绷着脸放开了些手臂,让楚云棋可以接近贺乐言。
贺乐言哭声果然小了些。
有戏。楚云棋一高兴,也不嫌弃贺乐言哭声吵了,伸手向他捉去,是真打算把他抱起来。不料他刚碰到贺乐言一片衣角,那孩子往后一闪,躲到宁天身后,让他抱了个空,哭声还更大起来:“要文爸爸!”
楚云棋皱了皱眉。
【三皇子也不灵?】
【可怜崽崽,昨天三皇子差点把他扔掉呢。】
【三皇子致歉了,说他是重度洁癖。】
【那也不能扔崽啊,反正是不靠谱,唉,我们崽真是孤立无援啦!呜呜呜好心疼!】
“太可怜了,太残忍了。”发现贺乐言确实不要他抱,楚云棋自语似的说着,站起来,看向贺琛,“表哥,乐言这么小,跟你又不熟,你强留他在基地,对他——”
强留?贺琛眯了眯眼,故技重施,又一次大声打断楚云棋的话:“哎呀,怎么打嗝了!”
贺乐言是真在打嗝儿。小身体嗝儿得一抖一抖,看起来分外单薄,一边嗝儿一边还哽咽:“要文爸爸……嗝儿……要爸比……嗝儿……”
“快,快拿水来!”后勤官招呼士兵,于是有人奔忙递水,有人给贺乐言拍背,还有人摸手帕给他擦眼泪,一圈官兵,不知不觉把楚云棋挤到一边。
哦,还有一头不知何时出现的大狼,和楚云棋一道待在官兵外围,焦躁盯着圈内,身上冒的寒气,让楚云棋脸色发青,四肢发僵。
【是它,怎么又出来了?!】直播间有人惊呼。
“收起来。”向恒拉了下贺琛,轻声提醒。
贺琛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盯着贺乐言不停打嗝儿、看着很是难受的小身体,点点头,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捏合了贺乐言的上下颚。
收起来了。
持续了很久的“嗝儿……”“嗝儿……”声,止住了。
空气忽然安静。
没注意所有人那惊愕的神色,贺琛跟贺乐言湿润的大眼睛对视上,露出个半是慈祥、半是羞怯、细看还带一点讨好、但综合起来十分吓人的笑容。笑了好一会儿,他松开了手。
“哇!”“嗝儿!”更大的哭声,和更响的嗝儿声,响彻太空港,穿透这宇宙中的不毛之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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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怪物带娃的第一天
“你让我「收起来」。”汉河基地的精神力治疗室门外,贺琛低声狡辩。
“我的错。”向恒答,“我高估了指挥官的理解能力。”
贺琛看他一眼,不吭声了。
“你是不是也进去治疗下?”向恒说,有点儿认真,“最近是不是控制不好精神体?”
“没有。”贺琛说,“我控制得很好,好得很。”
向恒看他一眼,要说什么,贺琛却已经迈开长腿——治疗室的门开了。
文质彬彬的治疗师邵英站在门边:“指挥官,镇定下来,哄睡着了。”
“辛苦。”贺琛严肃地朝他点点头,站在诊疗床边,看向床上安睡的小人儿。
这个模样,就和他记忆中对上了。只不过,那时的崽更小,睡相没这么安稳,还会闭着眼睛吧唧自己的小拳头。
“指挥官,可以抱回去了。”邵英说,“醒来要是还哭闹,可以先言语哄,单是哭闹,其实……犯不着用精神安抚的。”
“他还打嗝儿。”贺琛抬头。
一本正经的语气,让邵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邵医生,我们知道了。”向恒出面化解了邵英的尴尬,又示意宁天上前,抱贺乐言回去。
但宁天刚伸手,就被贺琛瞪了一眼。
怎么了?宁天无辜。
用不着你。贺琛拿眼神说。
然后他伸出手臂,在半空顿了顿,终于找好角度,僵硬地,抄炸药包一样,把小孩儿抄了起来。
贺乐言做了个熟悉的梦。
梦里有那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心跳和呼吸节奏,还有,唔,还有一股好安心的味道。
他不由翻了下身,更贴紧那怀抱一点,踏实地睡了。
贺琛雕塑一样在床边站了很久,直到后勤官邓铁出声:“指挥官,睡熟了,可以放下了。”
“没关系,我还可以再抱会儿。”贺琛压低嗓子,说着话,又把熟睡后乖巧而温软的贺乐言往怀里紧了紧。
“……您不累,怕孩子这么睡会累。”邓铁说。
“是吗?”贺琛迟迟疑疑,看他一眼,“你真的带过孩子?”
“真的。”邓铁郁闷,“风车的事,是属下失误。”
一箱玩具刚寄到,他随手抓了个色彩鲜艳的,确实没想那么多。
“小事儿,但下不为例。”贺琛说着,弯下腰,动作小心把贺乐言从自己臂弯送到床上。
邓铁在旁边严阵以待,立刻给小孩儿盖上被子,又隔着被子拍了拍。
拍了几下见贺琛看着自己,邓铁低声解释:“小孩子睡觉容易惊醒,得拍一拍。”
也没有啊,贺琛半信半疑:从前崽趴他胸口睡得倍儿香,雷打不醒。
但长大了点儿,也许不一样吧。
“我来。”贺琛让邓铁松手,自己接手拍了几下,看贺乐言没有要惊醒的迹象,才迟疑着松了手。
成功了。贺琛过河拆桥,示意邓铁离开,然后他轻轻坐在床边,做了自己两天来一直想做而没敢做的事:
伸出手,摸了摸崽柔软的头发。
好,好软。
那种软乎乎的质感实在让人上瘾,贺琛“瘾君子”般摸了好几把,这才……转移目标,碰了下崽软乎乎的脸蛋。
更,更软了……
像嫩嫩的鸡蛋白,又软又细腻,衬得……那触摸他的半机械手掌更加丑陋吓人。
贺琛抿了下唇,忽然把手收了回来。
“早知道多花点钱装个拟真皮肤的了。”他自言自语。
“但是这个又便宜又酷啊。”他举起右手,很自我欣赏地张握了下五指,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僵硬朝房间一角看去——
“监控先断了!”
“是。”监控室的值班员憋着笑,切断了信号。
“你起开。”贺琛又低下头。
他身旁,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那头大狼,大狼趴在床边,任他挥手驱赶,一颗大脑袋挪来闪去,却始终撂在床边,固执又委屈地盯着崽。
“出来干什么,你惹得乱子还不够多?”贺琛没好气道。
大狼不吭声,只是神色越发委屈。
除却狼脸和人脸的不同,气质简直跟某些时刻的贺琛一模一样。
当然,贺琛并不这么觉得。他一副“你这怂样简直没眼看”的神情,解释了句:“他不记得你了,现在很怕你,我们要慢慢来。”
大狼依旧不吭声,在贺乐言的小床旁趴下来。
它身体硕大,纵使趴下,背部依然和小床齐高。趴好后,就伸出一只前爪,牢牢捂住自己那或许有些吓人的嘴。
好像这样它就不再吓人了一样。
贺琛张了张嘴,又闭上。
心意相通,他在瞬息间收到精神体传递过来的信息:会掉床,要守着。
“守也用不着你。”贺琛哼了声,但到底没多说什么,大狼守一边,他守另一边,他一点儿也没嫌地板凉或硬,仿佛很习惯这种环境似的,就地躺下来。
“你觉得他像不像韩津?”躺下后,他隔着床底,问床另一侧的大狼。
大狼没吭声,雪白的尾巴扫了扫。
“确实比韩津可爱多了。”
贺琛摆正脑袋,双眼直视着屋顶的星空,又像是透过星空,看向更远更深处。
已经没有什么能比星空更远了,除了回不了的过去,和见不到的亡者。
“津哥,我会照顾好乐言的,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一回医科院的办公区,文毅就被同事注意到,围拢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乐言被你丢下,哭得很惨。”
“你们怎么知道?”文毅问。
“直播啊。网上都传开了,乐言差点没哭晕过去。”
“还有啊,他那个爸是不是真的很不靠谱?怎么网上说他看乐言哭嫌吵,直接把孩子下巴给卸了?”
“什么卸了?是合上,把孩子下巴合上了!”
“还有他是不是长得特别吓人啊?听说手是被炸过,脸会不会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文毅眉心皱了皱:“脸没事。”
脸何止是没事。
文毅分了瞬神,又将心思拉回来:“贺指挥官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发生了什么,有视频吗?”
文毅询问同事。
“没有,直播不让录屏,你知道的,网上最多有点零碎的片段。不过方老是专家,他看了直播的,我们正想问问他。”
同事说着,期待看向文毅,显然是撺掇他去问——毕竟他是乐言的主治医生,去问合情合理。
治疗师中没有笨人。文毅看明白他们的意思,也顺了他们的意:“这么多人打扰方老不好,我去问,这些你们分分。”
文毅把一只方方正正的迷彩色手提箱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
“乐言爸爸送的,谢礼。”文毅说着,把箱子打开。
“就是那个不靠谱的——”同事们说着,看清箱子里的东西,不约而同顿了顿,“这,太贵重了吧?”
箱子里,是整整齐齐码作一排的绀蝶香。
这是一种出产自绀蝶星的香料,有静心凝神、稳定精神域的奇效,对治疗师尤其有用,因为产量低而价比黄金、一两难求。
“拿着吧,照顾过乐言、给乐言做过治疗的,人人有份。乐言爸爸说,乐言对医科院感情深厚,可见大家伙都诚心待乐言,这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点心意。”
“我们那是真心喜欢乐言。”
“这会儿倒是挺有心,但是为什么三年都没来看乐言一次?送东西没必要,好好待乐言比什么都强,我们又不差这点东西。”
众同事谁也不伸手,最多勾着脖子看一眼箱子,还有的耸着鼻子直闻。
文毅抽了下嘴角:“院长已经同意了。你们要是不需要——”
“谁说我们不需要!”
“院长同意了你不早说。”
众人七手八脚,转眼箱子就被掏空。幸亏文毅手快,截留出两盒。
带着两盒绀蝶香,文毅乘电梯下楼,到心理学部的楼层找了资深儿童心理发展学专家方老,送上两盒香料,询问他直播情况。
“直播?我有事没看啊,问你们陆院长去,他也弄了个专家号。”
老爷子说着,把香料盒子打开闻了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但陶醉片刻,还是坚决把盒子推回给文毅:“我已经不做治疗了,用着浪费,你们拿回去,放治疗室用都行。”
文毅推辞不过,带着盒子,又下楼去找院长陆长青。
帝国医科院的环形大楼高而直,整体宛如古祭司手持的权杖。
陆长青的治疗室和办公区独占大楼底层、环形的内圈,从各个角度来说都十分避光,加上周围环绕着原生态生长、近乎一座小森林的绿植,每次走进陆院长的个人区域,文毅都有进入一个避世的幽深山涧之感。
其实大楼顶层、“权杖”的宝石处,才是本属于陆长青的办公区。但身为唯一的SS级治疗师,陆长青有太多危险级病人,为了安全,这些病人长期待在底楼绿植掩映下的特制病房,陆长青也就长期在这里镇守。
有时文毅会产生错觉,这些重狱般的病房,困住的并非哪个病人,而是他们这位天之骄子的院长。
“天之骄子”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后,对着屏幕目光专注,疑似在审读什么重要文件。
但那热闹的声音显然不是文件能发出来的。
待文毅说明来意,陆长青把虚拟屏幕转过来:“自己看吧。”
他的屏幕上,正回放着今天早上贺乐言的“爱苗苗”直播。
文毅顿了顿,神色复杂:“院长,不是不能录屏吗?”
“官方拷贝。”陆长青淡然说,“儿权司请我评估乐言的健康和安全。”
……特权到哪儿都有特权。文毅点开视频,嘴角又抽了抽:这视频还是高清版的,没有马赛克,所有人的脸和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文毅倍速看完一遍,又重放了贺乐言被合上下巴、一脸懵圈的那幕,好笑又心疼:“院长,您觉得,乐言在那边能安全吗?”
“安全。”陆长青答。竟没有一丝犹豫。
文毅不由抬起头来。
“汉河基地所守航道,有火狐、晟龙两股大的星盗势力,前后都被贺琛歼灭,剩下的不成气候,没有攻破基地防御的实力。”陆长青解释,和文毅在汉河基地听说的情形分外一致。
“那健康呢?”文毅又问。
陆长青看他一眼:“不放心?”
文毅静了下。不放心是有一点,更多的,是抛下崽的愧疚,还有那股揪心的牵挂。
“你亲眼见过贺琛,说说你的直觉。”陆长青不紧不慢说。
“莽是莽了点儿,心是好的。”文毅思考了一瞬,照实——也是照直觉答。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明白过来: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就阻碍他们父子团聚。有他在,贺乐言始终依赖他,不愿向贺琛敞开心扉。
“我明白了,总要有个磨合过程。”文毅说。
陆长青点点头。
“那院长您忙。”文毅知道陆长青事情多——至少理论上如此,他不敢多打扰,转身要出去。
“手上拿的什么?”陆长青问。
“绀蝶香,贺指挥官送的礼物,拿给方老,方老没要,说放治疗室用。”文毅顿住脚解释。
陆长青“嗯”了一声。
“院长,给您留下?贺指挥官特意说了感谢您。”文毅想了想,说道。
“不必。”陆长青说,“我不用香。”
这倒是真的。治疗师用香很常见,但陆长青从不用,也不参与同行的有关讨论,所以文毅刚开始才没想到把这谢礼“分润”给他。只不过他反常地问了,文毅这才多想了点儿……
文毅又要走,却听见陆长青再次出声:“他真说了?”
啊?谁,说了什么?
文毅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陆长青缓声开口:“既然收了人家的礼物,就多指导指导。”
“捏下巴总是不对的,万一咬到舌头,乐言受伤,更会误解他,舆论也不会放过他。”
“是。”文毅深以为然,他也觉得贺琛要当好爸爸,要走的路还很长。
“网上的舆论也帮忙澄清下。你护送乐言,说话比较有分量。”
“是。”
文毅又应下,从陆长青办公室退出来,带着一点淡淡的违和,乘上电梯。
电梯一路向上,升入世俗之地,光线变化时,文毅忽然穿透一层迷障,想通是哪里违和:院长字字句句,似乎,都在为那位拉黑他的学弟操心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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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把乐言交给他们,真是让人提心吊胆。”
星都,一座豪门深宅的室内花园里,几个衣着繁复、争奇斗艳的贵妇,正优雅坐着,低声闲谈。
所谈的,赫然也是今晨的“爱苗苗”直播,是贺乐言这个备受关注的幼崽。
“你们说的是,不管琛儿还是云棋,都太粗心了,也太笨手笨脚,乐言一哭,他们各个傻眼。”花园正中,贺妃一袭典雅华贵的长裙,手中拿着枝娇嫩的玫瑰花,慢慢悠悠,边剔除杂叶边说。
“娘娘哪里话,我们说的是那些大兵,可不是殿下。”众贵妇忙开口。
“一样的,云棋不比他们强。”贺妃说。
“怎会一样,殿下俊朗迷人,温和聪慧,可比那些大兵强出不知多少……”
贵妇们笑着,奉承着,唯独一人,穿着身沉闷的黑色裙装,拿一把剪刀修剪着花枝,全然不理会这一套。
贺妃看了她一眼,眼波又转向其他人:“不聪慧也不怕,只要肯用心,总归能进步。云棋刚跟我说,他在学一门什么幼儿认知和心理发展课程了,还要考个证下来,以后一定能带好乐言。”
“哎呀,那殿下可真是用心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殿下肯下这份苦功,倒比贺——咳,倒比孩子他爸爸还靠谱些。”说话的夫人,看了黑色衣裙的女人一眼。
“琛儿忙,不像云棋闲工夫多,但多半也是肯学的,姐姐,你说呢?”贺妃秋水般的眼睛,看向黑衣女人。
——她的亲姐、贺琛的生母,贺雅韵。
“不喜欢小孩儿,学什么也没用。”贺雅韵阴沉沉说。
“不喜欢小孩儿——姐姐这是说谁,琛儿还是云棋?”
贺雅韵抬头看向贺妃,她五官和贺妃有五分相像,但神色阴鸷,比贺妃多了几分震慑人的气场:“自然都是。”
呵。贺妃笑得大气:“云棋也就算了,琛儿是姐姐亲儿子,姐姐怎么也这么不留情面?”
“姐姐眼里,谁才算喜欢小孩儿,谁才配养乐言,是不是只有思远才配啊?”
“思远性情稳重,自然是比他们合适。”贺雅韵神色冷傲答。看起来是没听出贺妃口中的嘲讽,或者听出了,也丝毫不在意。
所以,她是不打算理会自己这番敲打了。贺妃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口中却在打趣:“好姐姐,你还是偏心得没边啊。”
这话一说,场中贵妇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看向贺雅韵。
贺家重血脉,女儿等同儿子,多不外嫁,可招赘、可养面首,总之十分随性,她们所诞子女也同样姓贺,为贺家子。
上一代人受宇宙辐射影响低,生育虽难,还没今天这么难,贺家这位大姑奶奶贺雅韵运气极好,没有招赘,却和不同男人生有二子。好巧不巧,这两个儿子还年纪相仿,也就是体外孕育技术成熟了,不然真叫人担心她一个肚皮怎么够用。
不过据说大儿子贺思远的生父身份清白,是名不幸牺牲的军官,贺琛的生父却身份低贱,贺雅韵早年与他风流一度,很快分道扬镳,怕他纠缠,把贺琛这个孩子给了他,就此断绝音信。
没想到这人后来犯了重罪,狱中猝死,贺琛刚出生就流落到了福利院。
一直到他少年时觉醒,显露雪狼精神体,才被贺家发现,认祖归宗。
不过,认贺琛回来的是贺家族长,贺雅韵恨屋及乌,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半路多出来的儿子。
听说当年认亲宴上,还是少年的贺琛叫她一声母亲,她竟当众变了脸拂袖而去,还有传言,说她当众给了少年一耳光,要他记住,她此生只有一个儿子。
要论偏心,还真没有谁能偏过这位。
听贺家姐妹这番机锋,贺雅韵是打算叫大儿子贺思远,来当那小天才贺乐言的教父?
啧,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是恨不得剜掉手背,全贴在手心上啊。
“乏了,也该回去了。”扫过众人对贺雅韵指指点点、暗中议论的模样,贺妃神色舒展地站起身来,走到贺雅韵面前,停下脚步,“姐姐,孰亲孰疏,喜欢谁讨厌谁,都要看缘分,毕竟,亲母子也不一定就能合缘。”
刺了这一句,见她的好姐姐面无表情,她又慢悠悠开口:“来之前我还同陛下说起这事,陛下说了,谁合适做乐言的教父,还是让孩子自己选吧。姐姐看呢?”
“陛下既然有旨,自然听从。”贺雅韵冷漠看贺妃一眼。
那眼神,和多年前,她瞧见她玩那些白马王子和金发娃娃时的鄙夷不屑一模一样。
贺妃不由攥紧手里的花枝,指尖一痛,她又笑着松手,把花枝塞进贺雅韵手里,樱唇贴近贺雅韵耳边,如闺中蜜会,轻声细语道:“姐姐,颠倒乾坤,你有好本事,但一个赝品,什么都塞给他,小心福太薄,受不住呀。”
双眸交错,瞧见贺雅韵瞳孔震动,贺妃眼里也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娇笑一声,翩然离去。
贺雅韵看着她婀娜背影,面沉如水,右手不自觉用力,掌心被那花枝上的利刺,扎出颗殷红血珠来。
“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贺妃离开那座贵族宅院不久,远在汉河基地的贺琛,便收到一条加密渠道发来的信息。
推书 20234-11-22 : 逆来顺受by苏二两》:[近代现代] 《逆来顺受》作者:苏二两【CP完结】长佩VIP2025-11-20完结34.46万字4.39万人阅读2,659.07万人气5.00万海星文案直男装gay×卡皮巴拉表面理想型实则处处不合心意(陆今安)×活着就活着,死了也行,水豚青年(宋闻)宋闻相亲遇到了理想型。吃过大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