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总想抢我崽!by安静的蛋仔

作者:安静的蛋仔  录入:11-22

“找我?怎么不敲门?”陆长?青问。
“怕影响你。”贺琛醒过神来,看向他,“对不起,师兄,还有,谢谢你又救我一命。”
“救命是我的职业,不用?当回事。”陆长?青说了句,退后一步让他进来,“你回血了,自己没感觉?”
贺琛这才看向自己打着吊针的手。
陆长?青让他坐到沙发上,洗了手,拿了药棉来,拔掉针头,给他压迫止血。
过程中两人相对坐着,沉默一刻,贺琛先开口?:“听文?毅说我刚才的状态进去很危险,师兄有没有受伤?”
除了……湖中的事,精神域里还发烧什么,贺琛印象有些模糊。
“没受伤,只是有些消耗,已经补过来了。”陆长?青按着他的手背答。
贺琛抬头看他一眼,见他气色尚可,松了口?气,又说道?:“我那天的话很混账,请师兄原谅。”
“你没有说错什么。”陆长?青说。
“我说过有事尽量不隐瞒你,希望你对我多些坦诚。事实上我对你却并没有做到坦诚。”
“你主动问的我才答,你不问的,我就理所应当不说。”
说到这里,陆长?青停顿了下,想起沈星洲说怪他把自己藏得太深,他克服迟疑,开口?道?:
“因为要暗中积蓄力?量跟我父亲对抗,我习惯了密而不发地做事。不过,我主动说那些事情少,有行?事习惯的原因,也因为——”
陆长?青说到这里,又停了下,看向贺琛:“也因为我私心不想你发现我城府太深,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人。”
你不说,我也没觉得你城府浅……贺琛低下头想道?。
“向恒的事,我很遗憾。”陆长青松了止血药棉,一边给贺琛贴上绷带,一边冷静说。
“你可以、也应该怪我,我有错,承诺帮你复仇,却按住信息没有告诉你。我控制欲太强,习惯控制一切,所以替你选择了我以为‘最佳’的方案。”
“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也没有预想到救向恒这一步会?出差错。”
贺琛沉默了片刻,收回手:“我也没有预想到。”
搭救向恒的具体计划是他定?的,他又怎么有资格说别人不周全。
贺琛低下头,眼睛又有些放空。
陆长?青不知道?,沈星洲口?中的“时间”要多久,贺琛需要多久,才能真正走出痛苦。
他也不知道?,贺琛是否真的能放下对自己的芥蒂。
“如果一时想不通,可以找方老聊聊,不是心理治疗,只是聊聊天。”想了想,陆长?青还是说。
尽量客观,只是用?建议的口?吻,而不是去控制他一定?这么做——尽管陆长?青很想控制。
“如果压力?太大?,一直得不到纾解,今晚的事还有可能发生?。”他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贺琛答,抬眼看向陆长?青,“以后我会?三思而行?,多信任一些师兄,不恶意揣测师兄的目的。”
“平山基地,我会?整理好人事,尽快接收。”
“不急,你先把身体调理好。”陆长?青说。
“这就是我调理的方式。”贺琛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但出门之?前?,他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城府和城府,也不是一回事。”
嗯?陆长?青抬眸:“什么意思?”
“师兄的城府,跟贺思远、贺宏声?之?流的城府,不是一回事。”贺琛说着,看了眼陆长?青,又低下头,“我,也没有不喜欢师兄这种人。”
后半句他说的声?低且快,说完合上门,快步走下楼梯。
走得太快,还没恢复的脑瓜子又有点?儿疼,有点?儿乱。
其实贺琛本来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太聪明的人。
但是陆长?青不一样。
不一样在,他的城府之?后,隐藏着一颗悲悯的心,贺琛的心还不太瞎,他看得见。
在陆长?青拿自己做盾牌保护乐言、保护坍塌废墟里素不相识的病人的时刻。
在他双眼温柔,给乐言讲故事的夜晚。
在他独自走进一间间危险的病房、独自面对危险的病人,一直在走钢丝、却从未抱怨一声?的日?常。
也在他帮他一起找回父亲的遗物,说“朋友面前?,不必再绷着”的那一秒……
城府只是手段,在那些深沉城府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陆长?青,一个让贺琛想探究、想了解、想关怀,以及,虽然?一直抵抗、但还是很想靠近的人。
就连他深沉谋算的时候,贺琛其实也被?吸引,尽管贺琛不愿意承认……
可是,贺琛心里住着一个名叫“多疑”的怪兽。当他怀疑陆长?青的时候,这一切全被?他忘在了一边。
被?反复怀疑,师兄再好的脾气,也寒心失望了吧。
刚才见面,他对他好像比平常疏离客气……
他在精神域中说“会?一直陪着他”,是不是只是治疗话术?
又开始怀疑了……贺琛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如果不是他怀疑向哥,不开诚布公跟向哥谈,也许向哥不会?——停,打住。
贺琛捏了捏涨疼的头,默默爬上床——有乐言的那张。
树袋熊一样抱住崽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他干涸了好多天的眼睛忽然?有点?湿润。
贺琛一声?不出,用?手臂遮了片刻眼睛,又擦干眼眶,默默贴着崽睡去。
陆长?青本来跟了他下楼,远远看到这一幕,没靠近病房,而是默默坐下来,守在了外面。
第二天,贺琛有事要去上云星,出发之?前?,他先去兽化人病房找了方老一趟:
“方老,向哲那里,能不能麻烦您有空开导开导他?”
“当然?。”方老热心答应,“我一定?尽力?,不过效果我不敢打包票,起一点?作用?是一点?吧。”
“多谢方老。”
“不用?跟我老头子客气。你休息好了吗,这就去忙?”
“好了。”贺琛被?老人的热情和活力?感染了些,牵牵唇角,“越忙好得越快。”
“那也得劳逸结合,有人担心着你呢。”方老说着,看一眼房间中的隔离区。
贺琛以为方老说的“有人”是指陆长?青,这种调侃他都习惯了,也没说什么,就是笑笑。
不过笑完他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方老,过分谨慎、总是不相信别人,这毛病能治吗?”
“要看具体情况。”方老答,“你说的是谁啊?”
“咳,我。”贺琛说。
“你?”方老看向他,“我觉得你还好啊,不过确实有这方面困扰的话,可以专门找时间跟我聊聊。”
“嗯。”贺琛看一眼终端,敲敲手指,“我还有二十分钟,不知道?够不够。”
“够。”方老看出他有些放不开,主动开口?,“小琛啊,我了解一点?你过去的经历,所以冒昧先开个头。”
“如果你真的过度谨慎、难以相信别人,可能跟两个事情有关,一个是你三年前?的经历,一个是你小时候的遭遇。”
“小时候?”贺琛看向方老,“您知道?我小时候经历过什么?”
“具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合理推测。”
“你小时候没有稳定?安全的生?活环境,大?部分时候,可能都需要绞尽脑汁才能生?存,也需要快速和准确识别危险。你见过野生?的、没有父母保护的小动物,会?不警惕、不戒备的吗?”
“呲啦!”隔离区里忽然?传来挠穿墙皮的声?音。
“要不我们去个安静地方谈吧。”
方老站起来,隔离区又安静了。
“没关系,就在这儿谈吧。”贺琛心不在焉看了眼隔离区,又收回视线。
“我小时候,也没您想象的那么惨。”他低声?说。
贺琛习惯了,是真不觉得有多惨,只是觅食的时候要小心一些,找藏身的地方也要多观察多考虑,比如低洼的地方就不行?,有一次半夜下暴雨,他所有家当都被?冲跑了……
所以至今他选住处都不喜欢住在一楼,也一向精简自己的物品——这么一想,他还真是在被?小时候的自己影响?
方老这时说:“你看,你说自己没那么惨,不排除你天性乐观,但有一定?可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让情感变迟钝,变得大?大?咧咧,你就能多屏蔽掉一些伤害,把精力?放在生?存上。不过,感情可以迟钝,你对危险一定?是敏感的。”
“当你拥有了稳定?的生?活环境,这种敏感和积攒的不安全感也许稍稍退后,但,遭遇某些事件的刺激,它们就又被?激发了出来。”
比如,遭到战友背叛,又被?生?母背刺之?类的……方老没忍心直说。
看贺琛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显然?也明白自己指的是什么。
“好孩子,不要责怪自己,也不要觉得这是'毛病',保护自己,没有毛病。”
“谢谢方老。”贺琛说,“您这么一说,我可能……真的情有可原?”
他笑笑,又低下头来:“但我还是想改。”
“我觉得,我的多疑,在伤害别人。”
伤害向哥,也伤害陆长?青。就连他自己,也并不好受。
方老看着他,思索着他指的“别人”是谁,想到他和其他人都还正常,唯独和陆长?青之?间时不时的别扭,隐隐明白了什么。
“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改善这个问题?”贺琛抬起头来问。
“改善的话——”方老思索片刻,建议道?,“一个是遇到疑虑主动问、多交流。”
“再一个嘛,万金油,过健康有节律的生?活,增强掌控感和安全感。”
“哦,还有就是,觉察自己的负面想法,多用?理性去分析你的怀疑是否合理——你来找我,就说明你已经在觉察了,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
方老看着贺琛,意有所指道?:“当你有在意的人,不想伤害他、想保护他的时候,就是你改变的良机,其实都不用?问我,你的心自然?就知道?怎么做。”
是吗?那他的心可能是颗笨心,他怎么还一头雾水?
贺琛蹙了下眉,还想问得更清楚些,他的终端却忽然?响起来。
“对不起,方老,我要先走了。”看过终端,他站起来。
“去吧去吧,你回来咱们再聊。”
方老站起来送他出去,等他离开,看向隔离区:“你已经缺位太久了,还要继续缺位吗?”
“我们告诉他吧,他不会?介意你的外表——”
“哐当!”隔离区传来砸墙的声?音。
“好好,我不说了,你冷静,冷静,砸就砸吧,别用?头……”
“爸爸!”登上穿梭机前?,贺乐言被?陆长?青牵着出现,叫住贺琛。
“乐言,爸爸去两天,或者一天就回来。”贺琛揉揉崽的小脑袋,以为崽是不舍得他。
贺乐言确实不舍得,但他过来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爸爸,这个送给你。”小孩郑重掏出一张纸。
“这是什么?”贺琛打开纸,困惑地看着纸上灰了吧唧的一团。
“这是向叔叔。”贺乐言说。
贺琛怔了怔:虽然?,但是,这也太抽象了……
“爸爸。”贺乐言扯了扯发呆的贺琛,“有时候天就是会?下雨,坏事就是会?发生?,爸爸不要难过了。”
贺琛又怔了怔,看向陆长?青。
陆长?青摇头:不是他教?的。
严格来说,也算他教?的,是上次默言受伤,他宽慰乐言的话。
“乐言说的很有道?理,比我们通透。”陆长?青看着贺琛说。
贺琛点?点?头,弯腰亲了一下崽:“谢谢乐言,爸爸记住了。”
道?过再见,他登上穿梭机,落座后再次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纸来。
换了几个方向苦苦辨认,他忽然?看明白了,那灰灰一团,分明是座墓碑。
尽管心情并不轻松,贺琛还是弯了下嘴角:他家崽这安慰人的方式,也是独树一帜了。
把“墓碑”向恒折叠起来,装在怀里,贺琛又摸出一把匕首,是向恒贴身用?的那把,他握紧匕首,眼睛望向舷窗外的无垠星河。
此刻,地面上的贺乐言正被?陆长?青牵着往回走,人有些没精神:“想爸爸。”
“爸爸刚走五分钟。”陆长?青说。
贺乐言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爸比,我头疼。”
陆长?青皱了下眉,蹲下来,摸摸他额头:“乐言,你发烧了。”

上云星。正在开会时,副官进来,在贺琛耳边低声汇报。
贺琛看了眼?静音的终端, 走出会议室。
“师兄, 什么事?”
“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陆长青在终端那头开口, 声音冷静沉稳,“第一个, 乐言又发烧了。”
发烧?贺琛蹙眉:“还是因?为那东西?”
“是, 不过你不用?担心, 乐言状态还不错,用?物理?方式已经?把烧退下来些, 我会亲自看着他。”
“嗯。”贺琛按捺下担忧,“另一个消息呢?”
“另一个是向哲那边发现平山基地有异动。他用?自己的程序, 监测到平山基地的武器库被越权开启。”
贺宏声出事,平山基地由?基地原本的一位副指挥官暂管,在新的指挥官接手?前,一切都应该处于冻结封存状态,尤其是武器库。
“有人叛变?”贺琛拧紧眉头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们的目的——”贺琛敲击着合金手?指,与终端那头的陆长青几乎异口同声。
“你先说。”陆长青道。
“向哥给我的名单, 平山基地留下来的、比较危险的几个人, 为首的是贺瑞明,他是贺宏义种在贺宏声身?边的钉子。”
“如果?是叛变,带头的必定是他, 他的目的不会是占领基地, 那等于公然叛国,只有被围剿一个结局。最有可能?的是,贺宏义知道平山基地拿不回来, 所以遥控他叛变,一是偷盗武器,二是破坏平山,给我一个烂摊子。”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陆长青说,“武器损失不算什么,但只怕他们拿到武器不会直接逃逸,而会在行政星内大肆破坏。”
“向哲在吗?他能?不能?远程控制平山基地内部系统,中?断照明?”贺琛冷静问。
静了片刻,终端那边传来回答:“能?,但他不能?控制所有人待在基地里不动。”
“我能?。”贺琛答。
“我做诱饵,贺宏义一定会让贺瑞明等我上门?。”
“这太冒险——”
陆长青本能?开口,却被贺琛打断:“让小哲待命。乐言——乐言暂时就交给师兄。”
他说着,果?断结束了通话?。
陆长青看着寂静的终端,抿紧了唇。
“爸比,爸爸接电话?了吗?”
病房里,贺乐言听见陆长青回来,疲惫地睁开眼?睛问。
陆长青摸摸他的头:“接了,爸爸有事要忙,忙完立刻回来看你。”
“哦……”贺乐言奶声奶气?答了一声,又摇摇头说,“我不着急。”
说着,他钝钝停下:“爸比,房子好像在转……”
“头晕吗?”陆长青蹙眉,摸了下他冰凉的手?脚和滚烫的身?体——刚才已经?降下的体温,现在莫名又蹿了起来。
“我想睡……”贺乐言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换批冰袋来。”
“那个方法,再试一试……”
模糊中?,贺乐言听见爸比的声音,感觉自己手?臂被扎了一针,扎完麻麻的……接着,又像有笔在他胳膊上划了两道……是谁没有纸,在他手?手?上画画吗?
贺乐言想着,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族主,不行,没有同类毒素,吸附不出来。”
那位蒙面属下说着,等陆长青点头,拔掉连接在陆长青和贺乐言手?臂上的管子,替贺乐言止血,缝合伤口。
陆长青按压着自己手?臂,看向门?口:“谁?”
贺默言推门?进来,看了陆长青手?臂一眼?。
刚才,他分明看到了一抹黑色的东西,跟小黑的蛇鳞很像,但是现在——
但是现在陆长青放下了袖子,血把袖子染红了一片。
“他怎么了?”贺默言站到贺乐言床边,下意识握住贺乐言的手?,摆出防御的姿势问。
真不亏是你爸爸的孩子。
陆长青仿佛透过他看见贺琛,静了一瞬才道:“弟弟身?体里有种毒素,导致他发高烧,我们正在设法把毒素吸出来。”
毒素?贺默言释放出他的小黑:“它可以吸。”
“不行。”陆长青摇头。
“为什么?”少年皱起眉心。
因?为连他都不行,小黑更不行。“因?为医生们试验过了,需要体内有相同毒素。”
陆长青说着,见小黑低头咬向贺乐言伤口,一把抓住它脑袋,看向默言:“我知道你想救弟弟,但你这样?只会吸掉弟弟的血,对毒素没作用?。”
“我发誓,没有骗你,骗你就让我孤单一生,永远得不到爸爸。”
贺默言顿了顿,看向陆长青,满眼费解:“他睡觉踢被子,还说梦话?。”
你确定,你非得“得到他”?
陆长青沉默一刻:“你睡相也不怎么好。”
贺默言不吭声了,看回贺乐言:“毒素在哪儿?我去吸点儿?来。”
想法很好,但——“毒素在很远的地方。”
而且守卫森严:据说是因?为发生过可恨的外来者私闯禁区事件。
贺琛当初凭借跟雪狼合体混进天狼湖,现在天狼族提高了戒备,陆长青派出的人没找到丝毫空子可钻。
研制药物还没结果?,如果?乐言这次缓不过来,唯一的办法,只有让贺琛来。
“爸爸回来就好了。”陆长青安慰贺默言。
贺默言点点头,看向病床上小小一团的贺乐言:他不喜欢小东西蔫蔫的模样?。
陆长青让贺默言稍安勿躁,可是贺默言很躁。
但他压抑着,在贺乐言床边坐下,噼里啪啦打起游戏来。
好吵哦。原来是爸爸在打游戏。贺乐言迷迷糊糊,走向爸爸,挤到爸爸怀里,看起爸爸打游戏来。
“乐言,看爸爸给你来个旋风三连踢!”
爸爸兴奋地说。
贺乐言靠在他胸膛上,点点头,看着屏幕上的小人儿?变成爸爸,“唰唰唰”,踢得对面小人儿?都掉出屏幕啦!
贺乐言笑弯了眼?睛:“爸爸超厉害!”
“乐言?”
“乐言?”
贺乐言笑得正开心,小脸被捏了捏,又捏了捏,他不由?伸手?去捉那只捏自己的手?,这一动,忽然醒了:
“爸爸?”
贺乐言懵懵地,不知道怎么又变出来一个爸爸。
这个爸爸穿着军装,神色焦急,身?上还带着股呛人的烟火味儿?。
“你被小人儿?打出来了?”贺乐言声音低低弱弱地问。
“什么?”贺琛还没听清,贺乐言就合上眼?睛,迷迷瞪瞪又昏睡过去。
贺琛眉眼?微沉,看向陆长青:“师兄不是说——”
他开口一半,发觉自己语气?不好、让人误会,压下去些急躁:“师兄不是说乐言状态还好?”
“跟你通话?时乐言状态确实还好,后?来又起了高烧。”陆长青解释。
解释完,他看向贺琛右臂:“你受了伤?”
——他闻到血腥味儿?。
“轻伤。”贺琛随口说。
“那边情况怎么样??”
“都控制住了,我留了人接管。”贺琛说着,把话?题又转回贺乐言身?上,“一直在烧吗?上次不是一晚上就退了,这次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他说完,又一次察觉自己语气?不好,攥了下手?:“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是——”
“我明白,你担心乐言的身?体。”
陆长青说着,驱散了室内其他人:
“再等六个小时,如果?还是没办法自然退烧,就只能?尝试那个办法了。”
“哪个?”贺琛问。
“你上次想试的、吸出毒素的方法。”陆长青解释。
“已经?让人做了很多实验,其他物质都起不到吸附作用?,只有这毒素的同类,可能?把它从乐言身?体里吸出来。”
“所以,要暂时把乐言体内的毒素吸到你体内。”陆长青看向贺琛。
“上次就该直接吸,”贺琛说道,“但是你不是说,可能?会把我的毒素反吸到乐言体内吗?”
“你体内毒素含量比他高,理?论上不会。”
贺琛听了放心些,看向陆长青:“那不用?等六小时了,现在就吸吧。”
“乐言还能?等,你先把伤处理?好。”陆长青说着,打开终端,通知人安排外科医生进来。
通知完看见贺琛看着他,他不由?问:“怎么了?”
“所以,你上次那么说是骗我?”贺琛问。
“上次怎么说?”陆长青问。
“说毒素可能?反向积累到乐言身?体里。”
“不完全是骗你。”陆长青镇定答,“当时没做任何测试,确实不清楚后?果?会如何。”
但是凭他的医学常识,完全能?推理?出准确的后?果?,是吧?
贺琛安静了一会儿?:“师兄当时是好意,我明白。不过——”
“不过我虽是好意,却没有顾及你的意志。在你心里,乐言的健康排第一位,我不应该隐瞒或给你不真实的信息。”说到这里,陆长青停住,看向贺琛,“我也明白。”
“以后?我有事摊开来讲,不会再用?这种方式左右你的决定。”
……跟聪明人说话?真省唾沫。
该说的都让陆长青说完了,贺琛只好做个总结:“反正师兄以后?能?不骗还是不骗我好,你骗多了,我的病更难治。”
“什么病?”陆长青蹙眉。
“疑心病。”贺琛很正经?说。
陆长青静了静,看他神色不是开玩笑,才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道:“你没病,别多想。”
“治治也不吃亏。”贺琛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乐言,心不在焉说。
陆长青看出他有疲色,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转身?给他接了一杯水来:“有没有吃过饭?”
“吃了营养剂。”贺琛答着,一口气?把水喝干。
陆长青又接了一杯来放在他手?边小桌上,拿出医生对患者交代病情的口吻,认真对他说:“还有信息要跟你交代清楚,毒素一旦累积,你身?体也可能?承受不住,这是冒险。”
“我知道,没关系,我还有抑制剂可以用?。”贺琛答。
用?抑制剂,也难免承受痛苦,陆长青想起他上次毒素发作时昏迷做噩梦的模样?。
但陆长青知道,想不被他推得更远,他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和做法。
在此基础上,尽可能?保护他:“天狼湖现在很难潜进,我计划抓两个体内有毒素的天狼族人来。”
“抓来干什么?”本来在看着贺乐言的贺琛抬头,微微变色,“你要我跟他们交那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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