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嗤地笑出声:“别计较那么多，你的外语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了，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去吧，我去找谢清楠吃饭去，先走了。”
周明点头:“你说的也对”
“收拾好了，早点回家”赵浩叮嘱道。
回到教室，赵浩收好自己的东西，才背着书包去找谢清楠。
赵浩穿过走廊，夕阳把窗子切成一格一格的金色，他踩着那些格子往前走。
来到学校食堂门前，谢清楠正低头看手机。听见脚步声，他才抬起头，笑意像被风撩起的帘子，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阳光下。
“考的怎么样？”他问。
“不清楚，随便涂的。”赵浩耸耸肩，和谢清楠并肩走进食堂。
食堂的灯管嗡嗡作响，窗口前排队的队伍并不多，两人一起在后面排队。
谢清楠看到赵浩衣服口袋里的折纸，伸手指尖碰碰他口袋露出的白纸角：“这是什么？”
赵浩拿出来草稿纸，打开给谢清楠看:“这是考试时候，无聊画的。用来打发时间的。”
谢清楠看着纸上画的手枪，好奇的问道:“你喜欢手枪啊？”
赵浩摇头:“不是很喜欢，感觉挺酷的就随便画画。”
排到两人打饭菜时，赵浩已经将草稿纸收起来了，他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菜。
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却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窗外阳光斜洒进来，落在桌面上，斑驳陆离。
谢清楠夹了一筷子青菜，低声道：“哥，明天就出成绩了。你不紧张吗？”
赵浩正低头扒饭，闻言动作一顿，筷子在米饭里搅了搅，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他抬头看了谢清楠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这么快？”
谢清楠点点头，眼神里有些复杂：“学校每次考完试，都是考完第二天早上就出结果了，你怎么会这么吃惊?”
赵浩没说话，低头继续扒饭，只是动作慢了下来，扯谎解释道:“呃，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成绩。”心里发虚，差点就让人怀疑了。不过还好谢清楠以前没和原主接触过。
谢清楠看着他，眼神认真:“哥，你也不要太担心，离毕业还早着呢，可以慢慢补上。”
赵浩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赵浩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才低声开口:“你今天还要去兼职吗？”
谢清楠愣了半秒，随即点头说道:“嗯，要去。”
赵浩把纸巾揉成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没看谢清楠:“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在旁边等你下班就可以。”
谢清楠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不用赵浩来陪自己的。却看着赵浩神情严肃，就像以前和陪他上班时的神情一样。
“……行。”他最终只是笑了一下，把餐盘摞起，“不过最近外面风大，你记得带外套。”
两人并肩走出食堂 夜风迎面灌来，吹得校道两侧的树沙沙作响，路灯的光晕在风里晃成柔软的圆圈。
赵浩插着口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沉默的尾巴，紧紧跟在谢清楠身旁，跟到灯火通明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白炽灯冷得发蓝，赵浩把连帽衫的抽绳系紧，靠在收银台侧边的饮料柜旁。
冰柜马达嗡嗡作响，盖过了他轻微的呼吸声。谢清楠穿着店员围裙，正给一位夜班出租车司机结账，扫码枪“滴——滴——”两声。有时候谢清楠忙不过来，赵浩就会去帮忙。
凌晨一点二十，街道外最后一班公交拖着暗红的车尾灯晃过去，玻璃门上的“欢迎光临”四个字的霓虹闪了闪，也熄了一半。
赵浩低头滑手机，屏幕上是他要学习，补上的课程视频，他看的专心致志，直到谢清楠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他才抬起头。
“下班了。”谢清楠关掉最后一排冷柜灯，店里瞬间沉入深蓝。
玻璃门外，街灯孤独地亮着。
赵浩收起手机把衣服拉链拉到顶，先一步推门，风呼啦灌进来，卷起他帽檐上的碎发。
风真大。”他侧了侧身，替谢清楠挡住一半:“还好你提醒我带来外套。”
谢清楠失笑:“这没什么”，毕竟赵浩还主动陪他一起兼职。
两人并肩走进凌晨两点的巷口，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又压短。
他们回的宿舍时，吴景还没回来。赵浩已经困的不行，率先去浴室洗好澡，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还没睡够，整个人都憔悴了，睡眼惺忪。
而谢清楠就比赵浩精神的多了，已经习惯有很少的睡眠时间，但却一直都有高精力。
这让赵浩不得不佩服他:真厉害!不愧是主角!
赵浩顶着一头乱发，哈欠连天地从床上爬下来，一个不小心脚一伸就踢到了自己的椅子，发出“哐啷”一声。疼痛感瞬间刺激醒了赵浩。
赵浩“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弯成一只虾米，抱着脚尖原地蹦了两下。眼泪差点飙出来，困意却被这一脚撞得七零八落。
谢清楠闻声赶过来，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赵浩摆摆手:“没事。”说完坐到椅子上让自己缓缓。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赵浩感觉自己来到这里后格外的倒霉。
赵浩回过神，视线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吴景空荡荡的床上，保持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状态。
“吴景一夜没回？”赵浩皱眉哑着嗓子问。
谢清楠“嗯”了一声，手里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他大概是猜到了赵浩在想什么，解释道:“你也不用担心他，考试的时候他和我一个考场，我看到过他，昨天没回来估计是工作比较忙，就没回来吧”
赵浩点点头，却没能把皱起的眉心抚平。为什么他总觉得，吴景根本没把自己上次说的话放心上，昨天他出意外受了很严重的伤呢？！
赵浩压下心中的疑虑，走进浴室刷牙洗脸。
等他收拾好，谢清楠背着书包已经门口等他了。
“走吧。”谢清楠轻声喊道。
到了教学楼两人就分开了，赵浩走进教室，就听见不少嘈杂声就涌了进来。
同学们在对答案看成绩排名，整间教室吵吵闹闹的。
“我总分 580，年级排 58，比期中超了 60 名！”
“选择题第5 题真坑，我改来改去还是错了 4 分，要不就进前 60了。”
“别说了，我大题步骤分被扣了 5 分，卷面分 ，直接落后别人一大截。”
走廊里也是，人手一部手机，屏幕上是刚刷新的教务系统截图：白底黑字，红色排名，显眼的不行。
赵浩低头穿过人墙，脚步声被议论声吞没。不急不慢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坐下。
他看着每个人都在讨论自己的成绩，跟着好奇起来，他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半秒，还是点开了教务系统。
一看成绩456，校排名100，班级排名30。赵浩看着到自己的成绩，没什么惊讶的表情。
还可以查看全校排名。
赵浩想起小说中的谢清楠是个学霸，好奇的点开第一页就有谢清楠，745，排名第一。
赵浩顺着看下去，就看见了好几个他熟的人。
吴景，744，排名第二。
沈夏，740，排名第三。
......
赵浩往下翻终于找到周明所在的位置，457，校排名99。也是巧了比赵浩高一点，不多就一点点。
好家伙，其他人比他成绩高，靠的是实力，但周明比自己高，赵浩就想不通了。周明运气怎么总比自己好呢？
好朋友之间的较劲总是来得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
当我比他多两分，嘴角比分数先上扬：“实力如此，实至名归。”
可一旦他反超我哪怕零点五，脑子里立刻拉响警报：
“绝对耍阴招！背着我偷学了！”
就像是他希望你好，但不能比自己好。
不过说实话，周明在运气这一块向来比赵浩好。
至于怎么没看到楚言的成绩，赵浩也很疑惑。他从穿书到现在都没有主动关心，注意过楚言，自然没想到过楚言和他不是一个年级的人。
而王子凡就没参加考试，更不可能看见他的成绩。
在王子凡请假没来的第一天，赵浩就已经发信息问过王子凡了。
当时王子凡只和赵浩说过，他受伤了要请假休养一个星期。
赵浩询问他怎么弄的时，王子凡却没告诉他，只说了是不小心摔的。
赵浩也没多想，还感叹了一句:这人也是够倒霉的。
赵浩看完成绩，就把手机关了放抽屉里。
而今天的课都是讲试卷，赵浩听到自己不懂的地方就抬头听老师讲课，会的地方就自己在下面自学。
今天下午要放假，很多同学知道了参加后，就没有了听课的欲望。
老师只好挑错的多的题来讲，最后还要布置作业。
早上最后一节课下课前，学委林秒发试卷的时候，还特意和赵浩聊了一会儿。
“赵浩，你这次进步很大呀！”林秒笑着问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学习的啊？这么管用。”
赵浩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这让他怎么解释，因为之前的人不是现在的我吗？
最后在林秒期待的小眼神注视下，赵浩若有所思的说道:“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成绩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林秒:“......”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她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好，谢谢你的建议。”
赵浩如坐针毡，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忙摆摆手说道:“没事”
中午吃饭，食堂里。
周明和赵浩、谢清楠两人抱怨，今天被外语老师针对的事。
“你们都不知道，早上她看我作文的时候，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赵浩扒着餐盘里的菜，心里窃喜:看来我还是有一点比周明幸运的嘛，起码他没有这样关注过自己的老师。
谢清楠在旁边安慰道:“其实老师也是想让你的成绩提高而已，不是故意凶你的，看开点。”
怒火冲天的周明，拿起桌上的冰豆奶，喝了一大口，让自己降降火，冷静下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周明翻出手机一看，眉头紧皱，心情更烦躁了。
“谁啊？”赵浩凑过来，筷子尖上还挂着一根青菜，“外语老师追魂短信？”
周明顿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是啊，烦死啦。”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愤慨激昂。
赵浩是个很轻易就察觉到一个人情感变化的人，发现周明的不对劲却没主动问他，而是扯开话题。“你们放假了要去哪玩啊？”
谢清楠先把话接住，老实说道:“周末，我要去陪霍先生去一家他资助的福利院帮忙，没有时间去玩。”
“嗯，去福利院帮忙，那确实挺忙的...”赵浩应着，神思却飘了一拍，猛地刹住:“等等，你刚刚说要和谁去?”
谢清楠又重复了一遍:“霍先生”
赵浩诧异的看了一眼谢清楠，又瞥了眼旁边心烦闷头扒饭，脸色不太痛快的周明，疑惑的问道:“你说的霍先生是谁啊？”
谢清楠思索片刻，开口说道:“霍先生是我跟你提到过想资助我的人，但他具体叫什么名字，这我还不清楚。”
赵浩点头“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思绪已经飘远了，有些茫然，他不记得小说里有写过姓霍的啊！还有人来资助谢清楠呢？这应该也算成功了一点吧。那去福利院就不用跟着谢清楠了。
谢清楠问道:“你们呢？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赵浩耸肩摇头:“没有，回家躺两天吧。”
谢清楠眨了眨眼，把话题抛给一直没说话的周明：“你呢？别告诉我也打算在家里度过。”
周明正用吸管戳着喝完的豆奶发呆，闻言抬眼，思考着回答:“不知道，看有没有人约吧，有人喊我就去，没人我就在家里待着。”
“那正好你没事，可以来我家陪我啊。”赵浩擦了擦嘴，开口说道。
周明把皱巴巴的豆奶盒随手扔进垃圾桶，停顿了一下说到:“好啊，我跟我父母说一下，这几天去你那里住。”
谢清楠抬头看向周明问道:“你去过浩哥家里?”
“是啊，之前去过一次。”周明点头。
谢清楠目光掠过周明，落在赵浩脸上，失落的说道：“哥，怎么不请我去你家玩一趟，却叫小明去。”
“你不是太忙了嘛？”赵浩摸摸鼻尖，心虚地咧嘴“等哪天你有时间，我再请你去我家玩。”再怎么感觉谢清楠不咋高兴呢?
三个人起身拿着餐盘放在回收区，走出食堂。
下午阳光正好。周五的上课铃远远传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往教学楼走。
赵浩回到教室，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现在刚醒没多久，有些迷糊。
赵浩揉了揉眼睛，阳光从窗缝里斜斜地切进来，落在他的桌面上。
讲台上的老师喋喋不休地讲着课。台下的学生什么状态的都有，认真听课的不多。
赵浩把书包甩到右肩，逆着人流往二楼走，远远就看见周明倚在楼梯口等他。
赵浩抬手拍了一下周明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两人并肩穿过教学楼，出校门的路上。
赵浩忽然开口问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是谁给你发的消息啊?”
周明脚步一顿，鞋尖碾碎了一片落叶。
赵浩见周明不说话，继续说道:“周明，我跟你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你脸上的情感变化。”
“那信息不是外语老师发给你的吧？”
周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点头说道:“嗯，是沈夏。”
赵浩皱眉，疑惑道:“他发消息给你干嘛？”沈夏不是对周明不感兴趣了吗？
“他让我今天晚上去星河找他，他有事要和我说。”周明顿了一下:“你说我要去吗？”
星河是一家高档餐厅。
赵浩思考了一会，他能看的出周明也喜欢沈夏，但想到沈夏已经对周明不感兴趣了，他们两个也不可在一起。
干脆否定的说道“去干嘛？反正谢清楠又不在他那里。没必要一直再盯着他。”
周明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听到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刚好我也不想去。”
赵浩侧眼看他，夕阳在周明睫毛上碎成细小的金箔，一颤就掉。赵浩没再搭话，只伸手将周明头上的鸭舌帽，帽檐压低了一些，遮住那双藏不住情绪的眼睛。
两人往校门外走。街边的梧桐刚剪过枝，残缺的影子横在脚前。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影子被路灯拉长又压短反反复复。
到了赵浩家楼梯口，赵浩在前面，周明跟在后。
还差三四阶就到自家门口时，赵浩忽然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站着的楚言，他倚在灰白的墙上，整个人嵌进阴影里，看着赵浩和他身后的周明，目光阴沉，他还没开口说话。
赵浩身后的周明，看见赵浩停下瞬间问了一句:“浩哥，你怎么停下啦？”
周明话音未落，便顺着赵浩的视线看见了门边的楚言。
那一瞬，楼道里的灯像是专门和他们作对一样，暗了半拍。
楚言这时终于动了，他抬脚往旁边挪了挪，笑着说道:“我来找哥你啊。你不是说过，我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吗?”
赵浩的喉结上下滚动，愣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跟楚言说过。
赵浩抬脚踩着台阶往上走，拿出钥匙打开门:“先进去，再说吧。”说完示意两人进来。
周明在楚言死亡凝视下，颤颤巍巍的率先走进去，楚言挑眉看了一眼周明，他也没有想到赵浩会带周明回家。
门“咔哒”一声合上，楼道里那盏慢半拍的灯才猛地亮起。
赵浩没换鞋，径直穿过玄关，把钥匙扔在鞋柜上，金属撞木，脆响。
楚言在后面，轻车熟路地弯腰打开拖鞋抽屉，取出一双深灰色的拖鞋换上。
旁边的周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动作一气呵成的楚言，心里震惊又疑惑:楚言什么时候和赵浩这么要好了?!他们俩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啊！
赵浩打开客厅的灯，瞬间敞亮了不少。
赵浩背对两人，把窗推开一条缝，让三楼的风灌进来，换换房间里闷热的空气。他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周明，你先去卧室里打会儿游戏，我有话要和楚言说。”
周明愣了半秒，下意识抓紧背包带，目光在赵浩和楚言之间来回扫了一圈。最终什么也没问，低头换鞋、进卧室，关门之前还忍不住回头，楚言正斜倚在玄关，冲他弯了弯眼尾，那笑意像刀子一样，薄而凉。
第34章 :互相猜忌
门“咔哒”一声合上，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风声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赵浩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不远处低头看手机的楚言说道:“过来坐。”说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楚言过来，他们好好谈谈 。
楚言垂眼笑了一下走过去，却没按赵浩的意思坐旁边，而是贴着人落座。两人膝盖相抵，肩侧几乎相贴，沙发顿时显得局促。赵浩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半寸，背脊抵到扶手。
“哥不是要谈吗？”楚言偏过头，声音轻，“离远了听不清。”
赵浩皱眉，声音低哑开口:“就这个距离也能听清的。”
楚言往旁边挪了一步靠近赵浩，声音还是笑着:“可是我耳朵不好听不清”
赵浩扶额，算了，先说正事。
“楚言，你要来我不拦着你，但这两天晚上你要回去，周明要待在我这里，不够三个人睡。”
楚言没立刻接话，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屏幕朝下，像是要把什么消息也一并盖过去。
他垂眼看两人几乎交叠的影子，声音仍旧带笑，却轻得几乎听不见，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周明不在这里呢？我是不是可以留下了?”但心里已经破防了，凭什么周明一来，自己就要回去睡!
赵浩顿了一下，不在意的说:“嗯，可以”要是三个人睡的下，他都不会开口跟楚言商量，让他回去睡。
“那我今晚就不用走了”楚言语气懒散却笃定的说道。
赵浩一脸“不信”的看了楚言一眼，有没有搞错周明都还没走呢，就这么笃定有自己的位置?
就在赵浩打算起身，让楚言早点回去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周明冲出来，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最后看向赵浩，急忙说道:“浩哥，我有急事要先走了。等我有时间再来找你。”说完换好鞋就匆忙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的赵浩和笑的一脸得意的楚言。
门“咔哒”一声再次合上，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赵浩还维持着半起身的姿势，手撑在膝上，愣愣地盯着玄关。
“看来，”楚言往后一靠，脊背陷进沙发里，笑得肩线轻颤，“老天都帮我占床位。”
赵浩缓缓坐回去，扭头看他，眉心还蹙着，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半晌，只憋出一句：“……他真有事？”
“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楚言耸肩，他故意停顿，倾身凑近赵浩，声音低到近乎耳语：“但从现在起，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了吧。”
赵浩被那温热气流拂得耳廓一麻，下意识偏头，却撞进楚言含笑的眸子里。
赵浩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嗓子发干，一把推开楚言:“呃，知道啦!知道啦!”说完急忙起身，走到玄关处说道:“要不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楚言被推得往后一仰，背脊重新陷进沙发里，也不恼，反而低低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坐直，伸手把刚才滑到肩下的外套重新拢好，才抬眼看向玄关。
“哥，这么紧张干嘛？”他尾音拖长。
赵浩正在换鞋，闻言手一抖，他背对着客厅，声音绷得有点紧:“瞎说什么，你到底去不去？”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去啊。”楚言站起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玄关，换鞋。
赵浩看着面前系鞋带的楚言，一张盛世美颜的脸，惊艳，绝美。他默默伸手，从挂钩上摘下自己的备用棒球帽，顺手扣到楚言头上。
遮着点楚言的美貌，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言瞥他一眼，目光在那帽檐上停了两秒，最终没摘下来，只是开口说道:“走吧。”
夜已经深了，附近的小型超市却亮着惨白的灯。自动门“叮咚”一声打开，赵浩目标明确，直奔速食区冰柜，拿出两包速冻饺子。
他抬眼看着楚言说道:“你去看看还要买些什么吃的。”
楚言“嗯”了一声，推着小车慢悠悠地晃到零食区，帽檐压得很低。他先捡了整箱的黄桃酸奶，又往篮子里丢了两袋薯片、几包话梅，拎了两袋辣条，又抄了包棉花糖，指尖在玻璃糖罐上敲了敲，忽然回头冲赵浩笑:“哥，草莓味还是葡萄味？”
“随你。”跟在身边的赵浩看了眼篮子里的零食，眉梢微挑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吃零食的嘛。”
楚言笑得理所当然:“我现在还是小孩，喜欢吃零食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赵浩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往生活区走。楚言跟在后面，看他弯腰挑牙膏，洗衣液等生活用品。
结账台前，收银员小姑娘扫到那棉花糖时，抬头多看了楚言一眼。棒球帽下的一张令惊艳的神颜，赵浩轻咳，侧身半步，把楚言挡在身后，顺手从柜台抓了几个棒棒糖，啪地放到扫描区。
“一共九十七块六。”小姑娘红着脸报数。
赵浩结账好，楚言却先一步拎起袋子，指尖勾着，晃了两下：“走吧，回家煮饺子。”
自动门再次“叮咚”开合，夜风扑面。赵浩把外套拉链拉到顶，侧目看楚言：“外套穿好，风大。”
“嗯”楚言点头。
两人并肩往小区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一袋日用品、一袋速冻饺子、一袋零嘴，在夜色里晃晃悠悠。夜风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时而叠在一起，时而分开。
楼道灯昏黄，赵浩掏钥匙，铁门转动的咔哒声。两人一进屋换好鞋，赵浩就让楚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跑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最近的风刮得好大，吹的人冷嗖嗖的。
赵浩把窗扣“咔哒”一声扣死，回头看他：“你先去洗澡，别冷感冒了。我去烧水。跑了一路，手都冷了。”
楚言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甩了甩被塑料袋勒红的手指。将头上的棒球帽拿开，随手理了理被压翘的刘海，眼尾带笑：“好嘞，哥。”
浴室门合上，水声淅沥响起。
赵浩走进厨房烧水，将其中一包放进冰箱，留着明天早上当早点吃。
水煮沸腾后把速冻饺子倒进锅里，水汽蒸腾，玻璃盖上凝了一层雾。等饺子一个个浮起来后，关火。又倒了一碟醋和一碟辣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