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眼尖,而是那块淤青不小,被裤腰遮住一半,颜色还特别深,在邵惜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像中毒了。
“嗯?”邵惜低头看了下,随即捂住,“哦没什么……”
段忱林蹙眉,“怎么弄的?”
邵惜连忙摆手,声音不自觉地变小,带着点欲盖弥彰:“不是,没有。”
段忱林已经起身,从药箱里翻出来了万花油,“撞到了?”
邵惜胡乱地“啊嗯”了几声,“……是撞到了,但不是很严重,不用上药,你别翻了。”
段忱林盯着他:“这叫不严重?”
邵惜从小就这样,又皮又跳脱,以至于身上总出现大大小小的伤,他一边喊着不要涂药,一边碰到了又疼得龇牙咧嘴,最后往往由他和陈时津连哄带强地处理。
陈时津还会游说一下,他一般把人一按,直接上手。
但现在他不能这样了。
邵惜被这个眼神看得冤枉,再三表示,“唔……真的不用,没事。”
段忱林坚持:“那也要涂一下,好得快些,等吃完早餐,你涂完了我们再出……”
邵惜从来没觉得段忱林这么啰嗦过,宛如陈时津上身,他听着,忍无可忍地打断:“那是吻痕!”
“嗯?”轮到段忱林愣住了。
话头一旦出口,接下来的所有都顺理成章了,邵惜忽然就变得大胆起来,那点羞赧被一种奇异的理直气壮替代,他甚至趾高气扬地踩到椅子上,“对!你亲的!都说了不用涂,不用涂!这下听明白了吧!”
段忱林闭上了嘴。当时醒来,由于邵惜蜷缩着和被子盖着的缘故,他对邵惜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看到后颈和后背上的那些。
他也猜过、想象过邵惜身上其他地方的惨烈,可神奇的是,邵惜的脖子和锁骨上干净得没有一丝痕迹,他又情不自禁地抱有一丝侥幸。
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尚且还有一丝理智,也没有把邵惜折腾得那么惨。
况且很少有把吻痕留在腰上那个位置,以至于他一下没联系起来。
邵惜迟疑地问:“你是醉了会断片那种类型?”
段忱林的喉结滚动了下,缓慢道:“嗯,后面的……我全都不记得了。”
他心想,还不如让邵惜断片、他记着,这样起码能减少一点对邵惜的精神伤害。
其实在那晚之后,两人一直无意识地避免提到这件事,如今说起,邵惜便小声道:“……当时我的衬衫卡在了我脖子上。”
他记得,当时段忱林一直在亲他的脖子,导致他完全没有办法把头低下来。
不过还好有衬衫挡着,不然他压根不用见人了。
段忱林便道:“对不起。”
只要一提起这件事,段忱林的神色就会让邵惜看得很不舒服,眉目敛着,疲色明显,气息很沉,有一种近乎死寂的自我厌弃感。
他不想这样。
这样一点都不像段忱林。
邵惜猛地站起来,说:“出门吧,上课要迟到了!”
段忱林沉默了几秒,再起身时,已经迅速将所有情绪收了起来,恢复成那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
两人出了门,段忱林自觉帮邵惜打开后座的车门。
照旧一路无话。
到达学校,邵惜率先下了车,他站在路边,却看到段忱林把那个坐垫也带了下来。
坐垫还是面包片形状的,一个可爱的颜表情印在上面,短短的四肢晃来晃去。
邵惜如临大敌,“你带这个干什么?”
段忱林拎着那个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坐垫,平静道:“你上课的时候坐。”
邵惜立刻拒绝:“我不要!你快把它放回去。”
段忱林问:“……不疼了?”
邵惜一噎,联想到连续六个小时课程对某个不可言说部位的严峻考验,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嗫嚅着认输:“……疼。”
但他一个男生坐着,就很奇怪。
段忱林陈述事实:“班上挺多女生都有。”
邵惜有些面红耳赤:“但那是女生!我是男生,特别是我!大家都知道我和你那什么……会联想到那个!”
虽然现在确实就是那什么完屁股疼才要坐垫的。
段忱林想了想,“那我也去买一个坐上。”
邵惜瞬间朝段忱林投以“你是天才”的目光。
去三教的路上恰好经过超市,两人站在货架面前,看了一会。
邵惜拎了个粉色甜甜圈的下来,塞到段忱林怀里,“你坐这个。”
段忱林没什么意见。
邵惜思考了下,说:“就我俩有坐垫好像也不大好……”
段忱林又揪了两个粉嫩的下来,说:“那给林方远和夏绪也带上。”
邵惜满意了。
哪知林方远和夏绪压根不在乎这坐垫粉不粉,唰地一下坐上了,感激涕零道:“是赈灾物资!谢皇上!”
邵惜服了。
林方远谢完恩旨,一抬头,脱口而出:“段皇上,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嗯嗯!对!邵惜霎时竖起了耳朵,林方远好样的,就这么问!
段忱林淡淡道:“没什么,有点失眠。”
林方远:“皇上保重龙体啊!睡眠不足可是要掉肌肉的啊!”
邵惜无语。
一旁的夏绪插话道:“对了,咱们学校万圣节那天好像有大型游园活动,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连林方远都知道,“那不是本科组织的活动吗?”
“那我们也可以去凑凑热闹啊!又没规定研究生不能参加,反正那天周日嘛,邵惜你们去不去?”
反正也没什么事,邵惜爽快道:“可以啊。”
一天的课连轴转下来,邵惜只觉得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浑身没有一处地方叫嚣着不疼。
他瘫在沙发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段忱林把手洗干净,道:“我去放热水,你泡一会。”
有人服侍他,邵惜乐得清闲,他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浴缸不算大,但很深,水流包裹着疲惫的身体,泡得他有些昏昏欲睡。直到门被敲响,他才不得不从凉掉的水里出来。
邵惜擦着头发,走到客厅,一下就察觉到角落多了张按摩椅。
段忱林说:“刚刚我让人送来的,你去试试。”
邵惜心里清楚,这种家用按摩椅的效果远远比不上他们的专属理疗师,但大晚上把人喊过来确实不太好。
一边按摩一边看着电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接近凌晨十二点,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熟悉了之后,邵小黑的魔童本质就露了出来,凌晨时分公然跑酷,毫不客气地将邵惜的胸口当成踏板,一晚上足足要弄醒邵惜五六次。
第二天一早,他稍稍赖了会床,洗漱完推开房门,浓郁的番茄鸡蛋面的味道传来。
段忱林已经在厨房了。
只是段忱林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一整晚断断续续醒的邵惜都没他那么夸张,这压根就不是没睡好,跟没睡没什么区别。
邵惜挑着面,忍不住抬眼打量他,“你昨晚还是没睡好吗?”
段忱林毫不在意道:“嗯,可能是有点认床。”
“骗人,”邵惜就没听过段忱林会认床这一说法,“你是不是熬夜干坏事去了!”
段忱林睨了他一眼,“没有,我又不是你,会通宵打游戏。”
也是,主要是段忱林生活极其规律,也没有什么恶习。
邵惜心下嘀咕:难道真是只是失眠?
可接下来三天,段忱林的状态非但没有好转,眼下的青黑反而更明显,有一天早上,甚至让邵惜抓到了他胡子没剃干净。
邵惜有些担心,这是失眠成疾了?是不是生病了?得去医院看看吧?
疑虑和担忧不断累积,直到第五天晚上,邵惜睡到一半,不知怎么的醒了,他下床上了个洗手间,结果洗完手出来,听到门外有点声响。
他瞬间清醒了一大半,是段忱林吗?
邵惜看了眼手机屏幕,凌晨四点二十分,这不就是没睡吗!他倒要看看段忱林在干点什么。
他轻悄悄地打开房门,光着脚往外走。
左前方,开放式厨房的区域投来一点点昏暗的光。
只见段忱林背对着他,站在冰箱面前,手里拿着一瓶冰水,正仰头猛灌。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邵惜看到段忱林的后颈都有些汗湿了,一看状态就特别不对,他开口:“段……”
段忱林猛地回头,脸色在黑T的反衬下苍白得吓人,在看清是邵惜时,反倒被吓了一跳。
邵惜也没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定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滞的尴尬,还是段忱林先恢复了过来,嗓音沙哑:“……怎么醒了?”
邵惜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墙边,“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暖黄的灯光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客厅,也彻底照亮了段忱林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与一丝未散的惊悸。
邵惜走到段忱林面前,仰头看他,认真道:“段忱林,你怎么了?”
段忱林闭了闭眼,低声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这次邵惜却不依不饶,盯着他:“什么噩梦?”
段忱林沉默了几秒,说:“就是一般的噩梦。”
“我不信。”邵惜直截了当地说。
他从小到大,就没见段忱林怕过什么东西,一般的噩梦能将段忱林吓得将近一个星期都睡不着?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段忱林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睫,避开邵惜的视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他说:“……梦到你。”
梦里的邵惜被他弄得很惨,血流得整条大腿都是,手脚也折着,他梦中梦地醒过来,一睁开眼对上邵惜了无生机的脸,将梦里的他吓得直接呕吐了出来。
有一次更过,他梦到他把邵惜那里弄坏了,需要终生挂尿袋生活。
当医生宣判的那一刻,他直接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几乎是跌下床,冲到邵惜门前,不管不顾地就要拧开门确认邵惜是否安好,直到———
脚边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碰了下。
邵小黑被邵惜丢出来,正坐在地上,朝他喵了一声。
段忱林盯着猫看了很久很久,才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那只是梦。
他颓然地松开手,蹲下来,但再也睡不着了。
或许是那晚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对待邵惜的完全没有印象,也没有见到邵惜的身体到底被他弄到什么程度,只能凭着医生说的“私处撕裂”等字眼和后背上的可怖痕迹,去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想象和放大最坏的可能。
邵惜醒来之后,一直在哭在喊疼,他稍微一靠近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应激,最后还直接昏过去了。
他好像真的,把邵惜折磨得很惨。
墙上的秒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邵惜看了他一会,忽然“啧”了一声,撇过头,别扭地揪着衣服下摆,道:“……那你要不要看。”
邵小黑跳到沙发上,小小一只正襟危坐,看着自己两个主人。
段忱林冷静下来了,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要。”
似乎是震惊段忱林竟然拒绝自己,邵惜一甩衣服,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段忱林问:“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怕你,我才不怕你!”邵惜脱口而出。
段忱林:“……”
“哦……”邵惜也后知后觉段忱林意指什么,有些尴尬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怕你啊……?我怕你的话压根不会和你住在一起啊。”
……会害怕才是正常人吧?段忱林看着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的邵惜,陈述事实:“你当时一直往后躲,我稍微靠近一点你就很害怕地让我别过去,还叫我不要碰你。”
邵惜努了努嘴巴,小声解释:“我那不是害怕,是生气,才不让你碰我的,那时候我们不是误会还没解开吗。”
段忱林沉默了几秒,又问了一遍:“你不怕我对你做同样的事吗?”
邵惜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神情,笃定道:“可是你不会啊。”
如果是回到那天晚上,他当然会怕。但是相对于那一个晚上,他生命里更多的,是和他相处了四千多个日夜的段忱林。
邵惜凶巴巴地说:“反正你以后,不许再喝酒就是了。”
段忱林看着坦坦荡荡的邵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邵惜压根没有把他那句“我喜欢你”当成一回事,也有可能是听到了,知道了,但一直没有实感。
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会觉得这是原来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相处的段忱林,而不是喜欢他的、对他怀有占有欲的、有别的想法的段忱林。
见段忱林不说话,邵惜矜傲地抬高下巴,“那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看。”
段忱林目光沉沉,在邵惜脸上停留了许久,才道:“……要。”
邵惜嘀咕道:“你要是再说不要,我就把你拉去精神病院看病。”
段忱林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邵惜刚攥住睡衣下摆,瞟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他太高了,便毫不客气地指使:“你去沙发上坐着。”
段忱林听话地去了。
矮了一截,压迫感消失了不少,邵惜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些,他站在段忱林面前,一把掀掉了睡衣。
段忱林喉结一滚。
亲眼所见的冲击力远超想象,颜色反差实在太大,那些深深浅浅的玫红与青紫,一个个无序又密集地落在邵惜白皙的皮肤上。
在他的梦中,邵惜的情况比眼前的要严重得多,但那是惨烈、是受伤、是血肉模糊,是纯粹的伤害。
而此刻的痕迹,虽然同样触目惊心,却奇异地交织着疼爱和情欲的味道,透露着荒淫与旖旎。
邵惜的胸口和肚子简直是重灾区,吻痕一个叠着一个,他都宛如能看到轨迹,自己是先留下哪一个,唇舌再下挪个几厘米,再种下另一个。
段忱林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邵惜的胸口上,那里贴着两个止血贴,他声音有点沙哑,问:“为什么要贴止血贴?”
止血贴周围的颜色要比肚子上的更深一个色号,堪称艳丽,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干,在那里叼着咬了半小时似的。
邵惜的魄力早在一把掀掉睡衣之后用光了,随着段忱林看的时间越长,他逐渐觉得不对劲了。
段忱林坐着,他站着——他怎么好像在展示自己一样……?
不是,段忱林为什么要看那么久啊,不是一眼就扫完了吗?他每天洗澡、上厕所都能看好几遍,有什么好看的啊?
邵惜的肩膀都有点缩起来了,他抿了抿唇,“哦”了一声,假装镇定地一把把止血贴撕下来,给段忱林看。
他声音有点飘:“……就是破皮了,蹭着衣服会疼。”
段忱林看到ru晕上有两个牙印还没消。
邵惜看不到自己,但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段忱林却看得一清二楚,邵惜不止脸和耳朵,从脖颈到锁骨,整个身体都染上了一点粉。
这盏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的灯,还是邵惜自己打开的。
邵惜被那直白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也不管了,生硬地转了个身,给段忱林扫了一眼后背。
他想着速战速绝,过流程一样,眼睛一闭,裤腰一挑,宽松的长裤一下全部掉了下来,堆在脚踝上。
段忱林发现了,吻痕主要集中在肉多的地方,胸口、肚子,还有大腿上,密密麻麻地一直延伸到内裤里面。
那按照这么推断,屁股上应该也全……
话音未落,就见邵惜转过身去,勾住自己的内裤下边,快速往里拨了下。
一秒不到。
但段忱林还是看到了。
特别是邵惜穿的是三角的,拨开之后跟丁字裤没什么区别。
邵惜洗脑自己是烤肉架上的肉,硬着头皮三百六十度转了两圈,破罐破摔道:“好了吧?看完了吧!我的手脚也是好的,没有断!我也没有被你咬下一块肉来,就这样!”
说完,他闷头拿起地上的衣服,刚把上衣套好,脑袋钻出来,他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
段忱林怔怔地看着,一道殷红的血痕从鼻子下方流出,洇进嘴唇,又滴到衣服上。
邵惜连忙抽了好几张纸巾,按上去,“你,你干嘛流鼻血啊?”
段忱林后知后觉喉咙里的血腥味,可能是觉得丢脸,他猛地拧过头去。
邵惜才不管他形象,扭着纸巾,就要往段忱林鼻子里塞。
段忱林握住他的手,“你,等等……”
邵惜瞪他,“你别动!”
段忱林只好仰着头,让邵惜弄。
邵惜倒了点杯子里的水,用力地拍段忱林的额头和后颈,啪啪作响,“你看,熬夜就这样!”
跟家里那些迂腐老人一样,身体哪里不舒服都归咎于熬夜。
好在鼻血很快就止住了,段忱林把纸巾扔掉,指了指邵惜大腿上最深的那个吻痕,道:“我,能碰一下吗?”
“你干嘛啊,弄得好像很生疏的样子。”邵惜有点不习惯,要是以往,段忱林早上手了吧,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
段忱林抬眼看他,再三确认:“……你真的不害怕吗。”
邵惜低头,同段忱林对视。
段忱林从小身体就跟头牛一样强悍,除了那次吃了他的核桃包过敏以外,邵惜就没见段忱林生过病,连流鼻血都是破天荒头一遭,外加刚刚他的手背还碰到了段忱林微微汗湿的鬓角,看来那些梦真的把段忱林吓得够呛……
邵惜心一软,说:“不害怕,你碰。”
段忱林终于抬手,轻轻按在邵惜的后腰上,他观察着邵惜的表情,确定对方真的没有在强撑,那紧绷了十几天的精神才骤然放松。
沉重与抑郁落了地,他如释负重地将额头抵在邵惜的肚子上,带着一点庆幸。
邵惜用纸巾擦了擦段忱林颈间的冷汗。
段忱林按了下他大腿上最深的那个,低声问:“这样疼吗?”
邵惜“唔”了一声,“有点。”
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吻痕就是淤青,只是造成的方式不同罢了。
邵惜主动问他:“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段忱林轻声开口:“你……那里怎么样?”
看不见段忱林的脸,邵惜觉得话好说出口多了,他如实回答:“我感觉就是裂了个小口子,还有点肿,现在涂了一个多星期的药,已经快好了,也不是很疼了。”
段忱林“嗯”了一声。
邵惜小声说:“当时就是进去的时候很疼……你动的时候,也很疼,但是……”
段忱林又“嗯”了一声。
“但是你给我口了,然后,还一直、舔我……”邵惜越说越小声,“的后面。”
段忱林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点。
邵惜指责他:“你,你超级变态啊!”
超级骚啊!要是清醒的段忱林,肯定不会这么放荡的!
段忱林:“……嗯。”
“但只有短短的舒服!其他时候都不舒服!”邵惜总结,“你技术很烂!”
段忱林:“……”
没有一个男人在被喜欢的人严肃通知“技术烂”还心情好的吧。
段忱林闭紧了嘴。
见段忱林的嘴唇逐渐恢复了血色,邵惜纠结了会,有些难以启齿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
段忱林还抱着邵惜的腰,“嗯?”
邵惜咳嗽了两下,“你下面怎么没毛啊……”
在宿舍那次,可能是太冲击震惊的缘故,他都没注意到。
段忱林在这方面倒是意外的厚脸皮:“视觉上看起来不好看,去做了激光。”
邵惜:“……”
段忱林非常自然地提议:“你要做吗?我买了仪器,可以在家自己做。”
邵惜:“……”
邵惜眼神游移,“唔,再说吧。”
不知他俩纠缠了多久,阳台外的天色都有点泛白了,邵惜打了个哈欠:“你可以自己睡了吧?”
段忱林说:“我试试。”
他嘴上这么说,但手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邵惜丝毫不惯着他,“给我松手!”
段忱林这才念念不舍和邵惜拉开距离。
本来就十二点多才入睡,一整晚下来就睡了三个小时。
邵惜走回自己房间,不过,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顿了顿,看着段忱林,弯了弯眼睛,道:“做个好梦,段忱林。”
第51章 段忱林,我想要那个
邵惜一觉醒来,发现段忱林更萎靡了。
邵惜:“?”
邵惜不可置信地凑过去:“还是做噩梦?没效果吗?”
他明明都把证据给段忱林看了,怎么情况还恶化了?难道是身上的吻痕太多,吓到段忱林了?
不对,就算是吻痕多,那也是段忱林自己亲的啊!
段忱林这么胆小的么!
段忱林站在厨房,面无表情地打发着蛋,很用力。
不是没效果,是太有效果了。
噩梦是没再做了,但做了一晚上的春梦。
那玩意儿就没下来过。
他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是邵惜站在他面前,乖乖掀起衣服给他看,给他这个罪魁祸首展示他留在这具身体上的罪证。
感觉是他内射完之后,会掰开来,掉着眼泪同他撒娇道:“你看,你射的太多了……”
段忱林快被自己的想象逼疯了。
特别是他想的那个人,就在他走几步路就能到的范围内,敞着腿,睡得很熟。
感觉他真要做点什么,也不会醒的样子。
而且这都过了十几天了,痕迹还那么重,他都不敢想刚结束时是什么景象。
这份认知,让他既愧疚,又爽,无可抑制地被一种疯狂的占有欲擭住。
但与此同时,挫败感也冒了头。
邵惜对他毫不设防的天真模样,别说是没把他当成喜欢他的段忱林了,简直是没把他当男人……不,没把他当人。
段忱林刚想开口说“没事”,努力把满脑子的龌蹉想法压下去,就听邵惜带着点犹豫,道:“如果今晚还是不行,你过来找我睡……会好一点吗?”
段忱林硬生生地把那两个字咽了下去,低声道:“好,我今晚再试试。”
邵惜靠着橱柜,看段忱林煎蛋,“话说明天就是万圣节了,我看了下群聊,大家全都在说要扮演什么角色诶?”
“角色扮演?”
邵惜解释道:“嗯嗯,cosplay,听过吧。”
恰巧这时,林方远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他神奇地晃了晃手机,“他竟然不是给你打而是给我打?”
段忱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诶邵惜!你们明天要出cos去吗?”
邵惜说:“不知道诶……但我有点想,感觉会很好玩。”
“是吧!我看五个群都满人了,一个群聊2000人呢,规模很大啊!”
“嗯嗯。”
林方远的声音忽然变得谄媚,“如果你俩还不知道出什么,要不要加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