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by喵驴大人

作者:喵驴大人  录入:12-06

见他挎着一个?包袱,段令闻面露疑色,“你这是要去哪?”
“呃……”陈焕愣了半晌,而后道:“没、没……我没想走,就是晚上吃得撑了些,负重出来走动走动。”
他斜睨着看段令闻的脸色,见他似乎动作有些呆滞,鼻尖又嗅到了一丝酒气,才意识到段令闻可能是喝了酒。
早知?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赶紧溜之?大吉好了。
眼下这个?形式,已经不是他能预测得到的了。当初他背弃卢信,想跟着景谡打天下,结果,景谡压根就用不上他。
现?在?好了,卢信要来接管这边,要是发现?了他,以卢信的脾气,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焕动作很快,连夜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只是好巧不巧,撞见了段令闻。
段令闻“哦”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陈焕想了一通,还是觉得先走为妙,等?局势明朗了再回来。
于是,他刻意朝段令闻问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我爹给我托了一个?梦,说有个?远方表亲在?信陵那边,你说……我该不该去探望一下?”
“若那是你的亲人,那自然是要去的。”段令闻认真回道。
陈焕心头?大石落地,几乎要喜形于色,他试探道:“那我走了?”
段令闻郑重点头?,嘱咐道:“一路小心。”
闻言,陈焕哪里还敢耽搁。他匆匆抱拳,道了声“保重”,随即转身,几乎是脚不点地地扎进了夜色里。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段令闻站在?原地,望着陈焕消失的方向,晚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他静静地站了片刻,旋即转身离开,朝帅府的方向回去。
回到府中。
酒劲上来,段令闻有些疲困,打了个?哈欠,便?睡了过去。
景谡回房时,便?见他半躺在?榻上,身上的薄被都?快掉在?地上。他走上前去,刚想要叫醒他,却见他眉头?紧蹙,额间沁出薄汗来。
“闻闻。”景谡轻轻拍了拍他。
段令闻动了动,却没有醒。景谡便?替他轻轻擦去额头?的汗。
恰在?这时,段令闻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待看清眼前人的身影后,才开口道:“景谡……”
“做噩梦了?”景谡坐下来,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果然,连后背也是一身冷汗。
段令闻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应该……算不上噩梦吧。
只是,这样的梦,总会让他醒来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思忖良久,段令闻抬头?看向景谡,缓缓开口:“我梦到你了,这些时日,我总会梦到有关你的事情。”
经过云梦泽一事,段令闻觉得,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他被那些奇怪的梦境困扰了很久,前段时间,他甚至想睡得少一些,就不会做梦了。可显然,那并?没有什么用。
“是不是,我对你很不好?”景谡轻声问道。
段令闻道:“你……很过分。”
景谡心头?一紧,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段令闻又继续道,声音有些委屈:“你弄得我很疼……还不肯停下,真的很过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也能感知?到疼痛。
景谡一愣,这是在?说他前世?床事上……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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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喝了酒,什么虎狼之词都能说得出来[狗头叼玫瑰]

房间内。
段令闻半倚在?榻上,目光有些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人。酒意未散的?大脑慢了半拍, 耳尖泛起一层绯红,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后知后觉道:“我刚才是乱说的?。”
重点不是这个……
但景谡的?脑海中只剩下段令闻说的?那几句话。
的?确,上一世,在?床笫之事上,他似乎很少温柔过……那时的?他,仗着段令闻对他的?喜欢, 理所应当地占有他的?身子。每每结束后, 床上的?人几乎累得半昏了过去, 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词。
景谡俯身,将一只膝盖缓缓抵在?他双腿之间,欺身靠近。
他伸出?手?,轻抚着段令闻的?脸颊, 力?道不重, 却足以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两人的?呼吸交缠, 距离近得鼻尖相贴。
段令闻酒醒了几分, 迷蒙的?眼中透出?一丝无?措, 他刚才没收住口, 当着景谡的?面说他床笫之事差劲,现在?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是说梦中的?景谡,不是说他……
景谡缓声开口:“是我的?错……”
“我……我没有怪你。”段令闻有些着急地解释, “我说的?是梦里,不是你……不对,是你!嗯……这些不重要?。”
他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越描越黑了。
景谡没有再追问, 他微微偏过头,极轻、极缓地碰了碰段令闻的?唇角。
一触即分。
“景谡……”段令闻轻唤他的?名字,他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说服自己一般,轻声道:“反正,梦里都?是假的?,是吗?”
在?听到段令闻问出?这一句话时,景谡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翻涌的?情绪有片刻的?沉寂了下来,倘若他真的?说出?了上一世的?事情,段令闻真的?不会怪他吗?
怎么可能呢?
段令闻恨他……
“嗯。”景谡应道,声音与?平日一样,听不出?一丝异样,“梦里都?是假的?。”
他在?欺骗段令闻,也是在?欺骗自己。
他重复道:“梦里都?是假的?……”
话音落地,他缓缓低下头,犹如试探一般,沁凉的?唇瓣轻触了一下段令闻的?唇角。
段令闻眼睫微颤,似是怔住,而后轻轻闭上了眼,顺从地微微仰头,双臂无?意识地攀上了景谡的?脖颈,迎合了上去。
唇齿交缠,轻柔的?舔舐、轻吮。景谡的?动作渐渐变得急切,他撬开齿关,攫取着段令闻的?气息。他的?指尖探入段令闻微敞的?衣襟。
“唔……”段令闻从唇间溢出?一声模糊的?轻吟,他抓住了景谡的?手?,微微移开了唇,尚未平复呼吸,便开口道:“不行?……你的?伤……”
“我知道。”
话落,景谡便再一次覆上了他的?唇,指尖顺着衣襟落在?他的?心口下,轻轻揉捻起来。
只轻触间,段令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一股酥麻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景谡的?唇缓缓下移,转而含住了他的?耳垂,或轻或重地轻吮啃噬着,湿热的?气息扑在?他的?后颈。
很快,段令闻便彻底软了腰身,身体朝景谡怀中靠近,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脖颈处渐渐染上情动的?绯红。
他……起了反应。
他半推着景谡,又像是渴求一般,浑身难受起来。
景谡安抚般含上他的?唇,而后又渐渐往下,轻吮着他的?喉结、锁骨、小腹……
段令闻身体猛地一僵,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他已是衣衫半解,而景谡却还衣冠整齐。他望着景谡半跪着,将头埋了下去。
极致的?冲击下,段令闻脑袋一片空白。他仰着头,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破碎的?喘息声不断溢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景谡是头一回这么做。他怕弄疼了段令闻,便刻意收着。
很快,段令闻只觉得身子一软,似那春风中的?柳枝,不堪承受般微微弯出?了一道弧。一股无?形的?力?攫住了他,让他足尖收紧,心神俱荡,仿佛全部的?知觉都?被一根无?形的?弦牵引着,系于一处。他想?要?退开,可浑身发?软,连推开景谡的?力?气也没有。
最终,在?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中,段令闻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耳边景谡几声轻咳。
景谡将他的?衣裳拢好?。
段令闻终于缓过神来,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景谡的?唇角时,他脸上“轰”地涌上热意,连忙起身让景谡漱口,又取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他的?唇角。
“你怎么可以……这样。”段令闻撇开了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景谡轻声问道:“那……你喜不喜欢?”
段令闻耳根通红,装作听不见,只含糊地轻哼了一声。
然而,景谡坐在?一旁,一下下轻吻着他汗湿的鬓角,又问道:“不舒服吗?”
段令闻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闷声道:“……出?汗了,热。”
景谡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起身唤人准备热水。
雾气氤氲。
段令闻浸入温热的?水中,舒适地喟叹一声,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桶壁上,余韵上来后,他的?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似乎又要?睡去。
景谡在?浴桶外,取过一旁的?布巾,沿着他的?肩胛缓慢地揉按着。段令闻身体微微前倾,景谡便顺势调整动作,沿着脊沟向下推擦着,水珠随着他的?动作从布巾边缘渗出?,沿着背脊蜿蜒滑落,没入水下。
在?他的?腰背下方,有几处浅白色的?痕迹,是在?云梦泽中受的?伤,还留下了浅淡的?伤疤。
似乎是感知到了一丝酥痒,段令闻便将身体往后倾靠,将后脑勺抵在?景谡的?肩颈处,“痒……”
“嗯。”景谡应了一声,旋即又替他推擦前面的?身子。从脖颈、锁骨,再慢慢往下,轻缓地揉擦着。
段令闻似乎很喜欢这种温柔的?侍弄,喉咙里发?出?几声哼唧,身体更加放松地倚靠着身后的?人,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景谡的?颈侧。
待到段令闻全身都?清爽了,景谡才将布巾放下,随即将人从水中抱了出?来。
段令闻迷迷糊糊地轻哼了一声,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落入景谡怀中,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湿漉漉的?脑袋埋进他肩头。
景谡将人放到一旁的?小榻上,穿好?衣裳,再细致地擦干他的?头发?。
简单地洗漱后,景谡才抱人回到房间。
此时,段令闻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景谡半倚在?身侧,透过屋内的?烛光,静静望着他的?睡颜。
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缓缓躺下,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他微微俯身,靠近段令闻的?耳畔,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混杂着一丝祈求:“闻闻……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卑劣。
卑劣到甚至无?法坦然面对自己前世所做的?事情。
睡梦中的?段令闻模糊地应了一声,含混不清,甚至算不上一个明?确的?答复。
明?知道这回应毫无?意义,明?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明?知道这是镜花水月,景谡的?嘴角还是无?法自控地向上扬起。
他微微俯身,在?段令闻的?额头落下一吻,随即二人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
晨光未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打?破了宁静。
“景谡!你给?我出?来!”赵全暴怒的?吼声从前厅传来,带着一行?铁甲浩浩荡荡闯入帅府。
府中亲卫见状,纷纷拔刀相向,怒目而视。
一时间,剑拔弩张。
景谡闻声而出?,眉宇间带着一丝被打?扰清梦的?倦意,“何事如此喧哗?”
“何事?!”赵全双目赤红,像是愤怒到了极点,“你看看!我派去云梦泽巡防的?一支小队,昨夜在?芦苇荡遭遇伏击,几乎全军覆没!侥幸逃回来的?弟兄亲眼所见,动手?的?就是你们景家军的?人!”
这不得不让他猜想?,是因为昨日与?景家军起了冲突,他们马上就报复回来。
他一把揪过身边一个手?臂缠着染血布带的?士兵,厉声道:“你!把你看到的?,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那士兵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回将军……昨夜我们按例巡防,行?至黑水荡附近,突然冲出?几十个黑衣蒙面人,下手?狠辣,专挑要?害……小的?当时晕了过去,才侥幸逃过一劫,待醒来时,远远地便看见了景家军的?人。”
赵全死死盯着景谡,咬牙切齿:“景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我的?人不能白死!你必须给?我、给?卢公一个交代!”
景谡缓声道:“你说我军中之人行?凶,可曾缴获半块军牌?可曾拾得一枚箭镞?”
他的?视线转向那名伤兵,“你说看见景家军的?人,是看见他们举着火把在?收殓尸体,还是看见他们提着滴血的?刀站在?尸堆旁?”
伤兵被他问得浑身一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将士殒命,确实令人痛心。”景谡看向赵全,缓缓道:“不过,此事蹊跷甚多。景某必定?查明?真相,给?卢公一个交代。”
赵全冷笑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或者想?随便找几个替死鬼糊弄过去……那就别怪我直接禀明?卢公,请他来主?持公道!”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臂,拂袖离去,“我们走!”
这一番话下来,周围景氏亲兵眉头紧蹙,他以为他是谁啊。
一亲卫上前道:“公子,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我们……”
景谡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叫邓桐来。”
“是!”
不多时,邓桐匆匆赶来,他的?衣衫还沾着晨间的?露水,一进来,他便躬身禀报:“公子料事如神,他们果然动手?了。”
景谡吩咐道:“先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
邓桐点头应和,面色稍有犹豫,“那赵全那边……”
“自然是要?做足表面功夫。”景谡轻轻笑了笑,又继续道:“还有,近日江陵城内似乎不太平,多了些偷鸡摸狗之辈,扰得百姓不安。”
“传令下去,即日起加强城中巡防,尤其?是各坊市、客栈、酒楼等人流繁杂之处,凡有形迹可疑,一律严加盘查。”
邓桐心领神会,“是!”
几日后,江陵城内的?一间雅楼。
赵全正左拥右抱,与?几名歌姬调笑饮酒,几杯黄酒下肚,已是满面红光,早将前几日的?冲突和憋闷抛在?了脑后。
正当他搂着一名歌姬,要?她口对口喂酒时,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
赵全的?好?兴致被打?断,满脸不悦,怒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那亲兵喘着粗气,急忙回禀:“咱们……咱们有好?几个弟兄,在?城南的?赌坊和酒铺里,被景家军巡防的?人给?扣下了!”
“什么?”赵全眉头紧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景谡他敢扣我的?人?”
亲兵咽了口唾沫,小声道:“他们说……说咱们的?弟兄在?赌坊闹事。”
“真是欺人太甚!”赵全气得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案几,杯盘碗盏哗啦啦碎了一地,几个歌姬吓得尖叫着缩到角落。
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现在?……现在?怎么办?”
赵全怒气冲冲地来到帅府门前,不等守卫通传,赵全便一把推开拦路的?侍卫,径直闯了进去。
“景谡,你什么意思?!”
景谡闻声转过头,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只是微微抬手?,好?整以暇地请他坐下来再谈,“将军何出?此言?”
赵全见状,心头火猛地窜了起来,他强压下那股怒气,随即转身质问:“前几日,云梦泽一事,景将军查得如何了?”
“此事复杂,已经追踪到一些线索,这才加强城防。”景谡说得有理有据,巡防的?人并不是刻意针对赵全的?人,只是恰好?碰到他们在?闹事。
赵全却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硬是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看着赵全派人加急送来的?密信,卢信的?眉头紧锁起来。
信上, 赵全言辞激烈,控诉景谡阳奉阴违,表面对他们毕恭毕敬,实则暗地里伺机报复。先前答应会交接兵权政务,现在却以各种借口拖延,迟迟不肯交出关键的?兵马名册与?户册,其心可疑, 定心怀不轨!
卢信对景谡的?行为一时捉摸不透起来。
若说景谡有异心, 可他之前分明?痛快地交出了云梦泽这块肥肉, 主动示好,表明?姿态,怎么看都是个识时务的?。
莫非,他反悔了?
“夫君, 为何?事如此烦心?”
一道婉柔的?声音传来, 是他最宠爱的?妾室赵氏, 赵全的?姐姐。
卢信心中正烦躁, 但?美人在怀, 温香软玉, 还是让他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密信随意?搁在案几上,伸手揽住了赵氏的?腰肢。
“无事, 一些军务琐事罢了,说了你也跟着忧心。”
赵氏柔声道:“妾身一介妇人,不懂这些军国大事。只是……阿全是妾身的?亲弟弟,他的?性子您是知道的?, 虽然急躁了些,但?对您却是忠心不二。昨日他传回来的?家书,妾身看得?心头直疼,谁不知道他是您派去的?人,可在江陵竟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可得?替阿全做主啊。”
卢信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虽说如此,但?此事不应操之过急,“你让他收敛些。”
闻言,赵氏一下子不乐意?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带上了几分怨怼:“想当年,他们势单力薄,如同?丧家之犬,若不是您仁厚,给了他们立足之地,哪有他们的?今日?阿全说得?没错,如今啊,他们势力壮大了,做什么都推三?阻四,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见卢信不说话,赵氏从?他怀中直起身来,眼神幽怨,“您让阿全收敛一些,他自然听话。可……可妾身怕的?不是阿全受委屈,怕的?是有些人,心大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卢信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之前愿意?给景谡时间,是建立在景谡的?识时务上。可若这识时务本身就是伪装,这拖延是在为反叛做准备……
半个月后。
江陵,帅府内。
“公子,卢信又增派了两万兵马,朝江陵这边赶来。”邓桐面色有些担忧,“这是震慑……还是施压?”
“就两万啊……”景谡眉梢微挑,似是有些遗憾:“少是少了些,不过,聊胜于无。”
邓桐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城外大军压境,公子竟还嫌对方来得?不够多??
景谡抬眸,吩咐道:“邓桐,你立刻去办三?件事。”
“其一,将牢里那几人放了,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其二,派人到荥阳散布消息,就说卢信雄才?大略,此番行动是与?景家军协力抗敌,欲整合江南江北之力,共讨不臣,以成就一统天下的?功业。”
“其三?,传令下去,这几日,在江陵城内,尽可能地顺着赵全等人。”
邓桐顿悟,可他但?心,这南阳已?成了他们景家军的?腹地,这万一卢信的?人不敢深入呢?
除非……
邓桐猛地抬头,问道:“公子您要?以身试险?!”
只有景谡在卢信的?人手中,他们才?有可能深入南阳,可一旦事有变故,卢信突然翻起脸来,那是得?不偿失。
“卢信生性多?疑,我若不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他又怎么放松警惕?”景谡太了解卢信的?为人了,“我随军同?行,有人质在手,他们才?会相信,我等是真心归附。”
“可是公子,这太险了!”邓桐急道:“万一……”
景谡打断了他,“没有万一。”
邓桐知他意?欲已?决,便只能应声退下。
不日后,卢信的?部下钱凌,率两万兵马即将抵达江陵。旌旗招展,营寨连绵,兵甲森然。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景谡身为景家军主帅,竟还有闲心陪夫人游山玩水。
江陵的?仲夏,城外山头上,夏木葱茏,凉风习习。
景谡与?段令闻并辔而行,马蹄声落,山间清风吹拂而来,带来了别样的?闲适。
行至一处视野开阔的?坡顶,两人勒马停下。
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那偌大无垠的?云梦泽,烟波浩渺,极目望去,水天一色,苍茫无际。
俯瞰之下,才?真切感受到云梦泽之浩荡,难怪各方势力对此虎视眈眈。
他们曾在此浴血奋战,才?将这片水域从水匪手中夺回,如今,就这么让给了卢信,可他还不满足。
段令闻望着远方,不由地出了神。
“在想什么?”景谡问他。
段令闻走到一旁平坦的山坡坐下,望着天际落日熔金,缓缓开口:“我在想……若是没有这些纷争,日子就像现在这般,看看山,看看水,一日一日平静地过下去,该有多?好。”
“待天下太平,再无战事纷扰,我日日陪你看这样的?日落。你想去江南泛舟,想去塞北纵马,想去何?处,我们便去何?处。”景谡在他身旁坐下。
段令闻轻声问道:“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你说。”
“此行南阳,我陪你。”
话落,景谡几乎脱口而出的?“好”字,停在了嘴边。他沉默了片刻,便转移了话题,“江陵……更需要?你。”
他不是在找借口,而是,景谡只能将江陵交给段令闻。
一旦他随卢信大军前往南阳,江陵这边,赵全必然肆无忌惮起来,到时苦的?是这方的?百姓。
而段令闻,是唯一可代替景谡掌控大局的?人。
段令闻明?白他的?意?思,可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云梦泽水寨中那次,景谡差点就死在了那里。如今他旧伤未愈,又要?只身深入虎狼之穴。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段令闻问道。
景谡安抚道:“此次前往,我自有周全准备,而且叔父那边也会接应,不必担心。我向你保证,一定尽快回来。”
“好。”段令闻才?抬起头,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他望向景谡深邃的?眼眸,沉声道:“我留在江陵,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罢,他微微仰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景谡的?脸颊上。
景谡的?身形微滞,而后唇角不由地轻轻扬起,他长?臂一揽,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低声应道:“嗯。”
第二天。
卢信的?部下钱凌,率两万大军抵达江陵,景谡亲自出城相迎。
钱凌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见景谡如此姿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并未下马,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直言道:“本将奉卢公之命,特来接管江陵城防。”
景谡暂且应下,随即邀几人来府上详谈。
帅府上,景谡
“我景家军主力在南郡、南阳几地,粮草军械、兵户册籍皆已?在南阳整理封存。叔父日前来信,言明?万事俱备,只待卢公移驾,共商伐虞大计。”
“将军深明?大义,钱某佩服。”钱凌缓缓开口,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卢公既派钱某来了江陵,这江陵的?防务交接,仍是首要?。南阳之事,待江陵事了,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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