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个想法吗?
安霖不知道。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秦遇不会对他认真。
如果秦遇是认真的……
安霖觉得现在不适合思考这个问题。
他需要先好好消化这件事,确定秦遇的心意后,才能不作出冲动的决定。
在保姆车上等了一会儿,秦遇很快回到车上,问安霖:“你怎么直接走了?”
安霖的心情很微妙,但他已经调整好情绪,神色如常地说:“迷路了。”
秦遇好笑地说:“这也能迷路。”
安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迷路了一样。
回程路上,秦遇一直在刷手机,跟安霖同步热搜的趋势,说多少人夸他唱歌好听,还有多少人说他素颜抗打。
安霖不想让秦遇看出自己的异常——他知道秦遇眼睛有多毒,稍不注意就会暴露自己,所以他一直在回应,该表现出高兴就微微勾一下嘴角,不能太过,会显得很假,也不能不够,会显得他心不在焉,这一路演下来,愣是没让秦遇察觉出丝毫的不对劲。
终于熬到酒店,在房间门口分别时,秦遇问了安霖一句:“今晚来我这儿吗?”
安霖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秦遇想延续淋浴间里做的事。
老实说,安霖不排斥跟秦遇亲热,事实上淋浴间里的感觉很好,他从未那么兴奋过。
但他还是抗拒秦遇靠近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危险边缘,很容易会陷进去出不来。
如果没有听到休息室里那番对话,他一定会拒绝秦遇,提醒自己电影很快就要杀青,是时候准备出戏,就不要再和秦遇走太近。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听到秦遇说喜欢他。
还说两人没有交往是因为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也就是说,对于秦遇的邀约,无论他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多了一层别的含义。
安霖沉默了一阵,慎重地开口道:“我还没准备好。”
秦遇没明白这事安霖怎么考虑这么久,但也知道他慢热的性子,不是很介意地说:“行,我等你。”
第36章 进度条
按照原计划,顶峰会在六月底拍完,最后一场戏是全片高潮法网决赛,这一场戏拍完后剧组就可以杀青。
但因安霖的单人补拍戏份调整到了后面,加之近期拍摄顺利,进度快了不少,因此本该在月底拍的法网决赛提前到了六月二十号左右。
这一场比赛陈晓霜打得很艰难,对手是现世界排名第一,也是去年法网送他一轮游那位。
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闯入法网决赛已是很不错的成绩,但他承诺过会为黄柏铭拿下大满贯,所以每一分他都拼尽力全力去争。
第一盘陈晓霜手感不错,以强势进攻6比4先下一城。
但对手到底是现世一,进攻和防守都非常强悍,犹如竞赛机器一般。无论陈晓霜打出多么刁钻的球,他总是能三两步就救回来,一些明显不适合进攻的球,他也总能打出意想不到的落点。
在摸透陈晓霜的打法后,他火力全开,第二盘开局便以3比0领先,似有送陈晓霜鸭蛋的趋势。
但陈晓霜早已不是去年的他。他心态稳定,韧劲十足,加强了网前的跑动,将第二盘拖到了5比5,只是最后抢七时还是没能顶住,遗憾丢掉了这一盘。
开局的优势转瞬即逝,到了第三盘,陈晓霜的状态开始起伏,以2比6再丢一盘。
“卡,休息一下。”
天气炎热,气温居高不下,连日来拍摄比赛戏份对安霖的消耗很大。姜导一喊卡,他便回到遮阳棚下补充水分,从早上一直拍到现在,旁边的垃圾袋里已装着好几个空水瓶。
观众席上的秦遇也回到遮阳棚下,问安霖:“还行吗?”
“嗯。”安霖点了点头。
“腿给我。”秦遇说。
安霖挪动演员椅,改为冲着秦遇侧面,抬起两条腿搭到了他的大腿上。
“别乱按。”安霖提醒了一句,因为有人不老实。
演唱会回来后的这些天,安霖时不时会去秦遇房间睡觉。
某天,秦遇说觉得他辛苦,要帮他按摩放松,他自然欣然接受。结果按着按着,秦遇的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两人又芦了一管,到现在几乎每天晚上秦遇都会帮他“按摩”。
不得不说,老师傅手艺就是好。
一整天拍摄下来安霖总是累得半死不活,但晚上秦师傅帮他放松后,他都能睡得很好。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分寸?”秦遇的手只在膝盖附近徘徊,倒是克制地没有往上。
“你本来就没有。”安霖想说淋浴间里谁搞的事,但碍于周围有工作人员,他转移了话题,“今晚应该能拍完颁奖仪式。”
“差不多。”秦遇说。
“你明天就杀青了。”安霖还要在剧组待一周左右补拍之前的戏份,他其实一直想问秦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总是问不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试探秦遇对他的想法,又不可能直接问秦遇要不要谈恋爱。
这事本身就很矛盾。
安霖很明确自己的心意,他是对秦遇有好感的。
这好感来自于秦遇日复一日地温水煮青蛙,等安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对秦遇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但他也很清楚,他没有想和秦遇进一步发展。因为他觉得秦遇不会对他认真,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心意。
如果把“想和秦遇谈恋爱的想法”画成一个进度条,直到偷听到秦遇说喜欢自己之前,安霖的进度条始终为0%。
连0.0001%的进度都没有。
但就在听到秦遇说喜欢的那一刻,进度条瞬间走了50%。
然后矛盾的点出现了。
除非秦遇当面跟安霖表白,就像当初他让安霖来出演顶峰那样,态度坚定地选择安霖,否则仅靠安霖自己,他的进度条永远也不可能走到100%。
然而秦遇觉得安霖没那个意思,不可能对他表白,也就是说,两人就这样走进了死胡同。
作为拥有更多信息的那一方,安霖不是不可以主动一些,毕竟只有他主动才能打破当前的局面。
但一旦安霖去问秦遇要不要在一起,这会显得他的进度条到了100%,他迫不及待地想和秦遇谈恋爱,让他变得极其被动。但事实上并非这样,他只有50%,明明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他不想贸然离开他的舒适区。
因此,如果要安霖主动,那也要秦遇把他push到100%,他有很大的把握,才可能主动。
安霖想,或许很多互相喜欢的人都是这样,谁也不敢主动,最后无疾而终。
他在犹豫,明天秦遇就会杀青,也是秦遇的生日,要不他勇敢一把……
“我会留下来陪你拍完。”秦遇并不知道安霖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事重重,边给他捏腿边说,“到时候我俩一起杀青。”
安霖应了声“好”,默默把走得缓慢的进度条拉到了60%。
休息结束,重新开拍。
大满贯比赛是五盘三胜制,陈晓霜1比2大比分落后,再丢一盘就会输掉比赛。
第四盘,陈晓霜展现出了超强的韧性,奈何对手实在太强,他努力争抢每一分,但还是3比5落后。
到了陈晓霜的发球局,对手一下子拿下三分,比分来到0-40。
眼看着陈晓霜即将以love game遗憾落败,所有人对冠军的归属都无异议时,他愣是凭着强大的抗压能力连续挽救三个冠军点,把比分掰回了4比5,并在之后接发局中成功保发和破发,最后拿下抢七,把大比分追到了2比2平。
第四盘就是整场比赛的转折。
到了第五盘,陈晓霜越战越勇,这时候场上的观众都在为他欢呼,因为没有人不喜欢逆转的戏码,都在期待出现令人意外的结局。
对手的心态明显出了问题,发球失误增多,步伐也变得犹豫。
第五盘进入抢十,陈晓霜稳扎稳打乘胜追击,最后以10-8险胜,连追两盘,大比分3-2赢下了比赛。
意识到自己梦想成真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一秒,随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涌入陈晓霜的耳朵。
他松掉球拍,双手捂住脑袋,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接着在观众席中找到自己的团队,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团队的人无比激动,互相拥抱祝贺,陈晓霜径直跑到黄柏铭面前,打开双臂蹲了个马步,黄柏铭也同样展开双臂,两人都发泄似的“啊”了一声,接着陈晓霜猛地跳到黄柏铭身上,黄柏铭就像长辈一样接住他,然后——
兴奋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这是剧本上没有的安排。
安霖直接愣住,手舞足蹈庆祝的团队成员也瞬间鸦雀无声。
个别群演还在配合地欢呼,但大部分人都发觉不对劲停了下来。
再看秦遇,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吻只是他的人物设计。
但安霖捕捉到了秦遇刚亲完时有过一瞬间的发愣,他很肯定,这不是秦遇的设计,是他无意识中做出的举动,并且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姜导慢半拍地喊了一声“卡”,举着喇叭问:“黄柏铭,你亲陈晓霜干什么?”
姜导离得较远,秦遇放下安霖,拿过不远处已经傻掉的副导演草莓手中的对讲机,说:“他拿了大满贯我高兴。”
“你高兴你亲他嘴,你有毛病吗?”姜导说。
“本来想亲脸,亲岔了。”
亲吻脸颊倒是说得过去,但安霖知道不是这样的。
并非他脑袋乱动,导致秦遇亲岔,秦遇就是直直奔着他嘴角而来。
尽管现在秦遇表现得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但安霖知道刚才的氛围让他情绪上头,不自觉失控了,他就是情不自禁下吻了安霖。
到头来,演唱会上半途而废的吻最终在片场实现了,证实了演唱会那会儿不是秦遇不想吻,是他知道不合适,在克制。
一些朦胧的东西逐渐变得透明,安霖觉得他可以确认秦遇的心意了。
秦遇对他就是生理性喜欢,不然像秦遇这么专业的人,不可能在片场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进度条嗖地走到100%。
安霖默默觉得,用秦遇的生日作为两人的恋爱纪念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接下来的颁奖仪式,焦点聚焦在陈晓霜身上。
安霖有一大段演讲词,他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激动的余韵演绎得无比到位,因为他的心情和陈晓霜一样,都有着达成目标的兴奋。
另一边。
安霖在场上补妆时,遮阳棚下的姜导靠近秦遇问:“你怎么回事?”
秦遇的视线始终落在安霖身上,语气平平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少给我装傻。”姜导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下给我整懵了,你什么时候连角色和你自己都分不清了?”
秦遇没再搬出亲岔了那一套,说:“这个角色我比较投入。”
“放屁。”姜导毫不客气地说,“你真投入应该是把黄柏铭和陈晓霜的关系拿捏得很准,你现在反而是搞不清黄柏铭对陈晓霜是什么感情。”
秦遇不置可否,从安霖身上移开视线,有些放空。
“你真喜欢上安霖了?”姜导问。
“你不喜欢吗?”秦遇转过头来,看着姜导反问,“那小孩儿就很讨喜。”
就像一只小流浪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姜导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对他走心了?”
秦遇知道自己反常,但这些都可以解释。
他重新看向安霖,像在对自己强调似的说:“我对他是上心,不是走心。我把他当后辈在带,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照顾。”
“我看着不像。”姜导环抱起双臂,翘起二郎腿,“我也有很多后辈,我没想亲人家嘴儿。”
秦遇隐隐有些烦躁,一是烦自己竟然在拍戏时失控,头脑一热亲了上去,二是烦姜导老是戳他,他明明没有那些想法,皱眉说:“他都不介意,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姜导挑眉:“你确定他不介意?”
秦遇很肯定:“确定。”
前阵子李宇哲也问过秦遇和安霖的关系,秦遇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安霖对他明显没那方面意思,还让他不用有负担,这不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
等拍戏结束,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工作,该淡就会淡下来,或者安霖不介意的话,偶尔互取所需也不是不行。
为什么就非得掰扯清楚什么感情?
很显然安霖也没想跟他掰扯,只想享受跟他亲热,这不挺好的吗?
“你可以放心,他心里有数。”秦遇又补充了一句。
他想说他一直都很尊重安霖,是安霖主动给他释放可以的信号,他才更进一步,不是他非得撩人家,撩完又不负责。
“行,就按你说的,他心里有数。”姜导说,“那你呢?”
“我什么?”秦遇问。
“你心里有数吗?”姜导说,“别拍完戏你走不出来。”
“怎么可能?”秦遇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出不了戏?”
姜导拍了拍秦遇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最好是。”
第37章 杀青快乐
颁奖仪式拍完后,顶峰的拍摄便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影片的结束画面。
第二年法网,陈晓霜作为卫冕冠军再次站上红土赛场。
首轮,对手发球局。
镜头从对手的脚部切入,脚尖紧贴笔直的底线,鞋和陈晓霜是同一个赞助商。
网球一下一下地弹到地面,再回到对手手里,镜头随之上移,对手的手部入画,看皮肤和陈晓霜来自同一个地区。
对手开始发球,抛球,背弓,镜头跟随网球往上,对手的脸部终于出现——
是黄柏铭。
他重新站上了网球赛场。
“卡!这条过了!”
随着姜导一声令下,电影的主体拍摄完毕,辛苦了三个月的剧组人员纷纷鼓掌,有人给秦遇和安霖送上了杀青花束。
正常来说,本来安霖也该在今天杀青,但因为之前的补拍戏份调整到了最后拍摄,所以现在的杀青仪式只是象征性的,庆祝完,拍完大合照,他还得补拍迟昊那部分,工作人员也得继续干活。
秦遇没有离开,卸了妆,戴上墨镜,变成了秦副导。“卡”比姜导喊得还勤,安霖哪里演得不对,他第一个指出来。
起初姜导还嘟囔几句,说秦遇不想走就给他回场上继续拍。结果见秦遇还真有给自己加戏的意思,他赶忙制止,索性把对讲机扔给了秦遇,他乐得轻松。
尽管是皆大欢喜的杀青日,但也和往常的工作日无异,收工时已是深夜。
回酒店路上,秦遇发了一个链接给安霖,让他看看。
安霖点开,发现是一份电子合同,是秦遇工作室的合作邀约。
他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你要签我啊?”
秦遇早期有经纪公司,但很早就已经独立出来,现在自己当老板。
据安霖所知,秦遇的工作室只负责他的经纪活动,没有签过其他艺人。
“没有坑,直接签吧。”秦遇说。
安霖往下翻,看到合作期限的地方是空白,问秦遇:“这里不填吗?”
“你填。”秦遇说。
言下之意,想填多久填多久。
安霖偷偷想,这和结婚证有什么区别啊?
因为他知道秦遇是一旦负责就会负责到底那类人,也就是说,如果他填永远的话,那秦遇便会对他负责一辈子。
“婚书”当然要签得有仪式感,安霖压下心里无限膨大的欢喜,神色如常地说:“我回去好好看看再签。”
每一个字他都要认真阅读。
“有什么好看的,还怕我害你吗?”见安霖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秦遇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干脆待会儿我念给你听。”
门钊还在车上,秦遇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安霖知道这个行为发生的地点在床上。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你等我一下,今天我要……准备久一点。”
还能准备什么?
两人心知肚明。
秦遇很轻地笑了笑:“好。”
回到房间,安霖没有先去洗澡,而是偷偷摸摸出了门,去酒店前台取了他给秦遇订的蛋糕。
一个四寸的小蛋糕,两个人吃刚刚好。
安霖发现他对秦遇的了解少之又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只好选了一个橙子味蛋糕,知道秦遇注重身材管理,特意点了减糖的版本。
不过不了解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大把时间,足够两人互相了解。
眼看着零点在即,秦遇的生日即将过去,安霖赶忙洗澡,试着做了下广张。
由于平时缺乏“锻炼”,一根手指就是极限。
还是不扩了,交给秦遇就好。
关掉花洒,急匆匆擦干净水珠,准备换上睡衣时,安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停下了动作。
秦遇老调侃他茂密,干脆……给他来个惊喜吧。
今晚的准备时间超出以往许多,秦遇看了无数次时间,耐心逐渐耗尽,正想去对门找安霖,敲门声终于响起。
打开房门,只见安霖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视线移向一边,脸颊浮着可疑的红晕,表情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
在秦遇眼里简直可爱得要命。
秦遇早已忍耐到极限——不止今晚,还要算上和安霖单纯盖被睡觉的每一个夜晚,拽着安霖的胳膊拉进门,便要把人摁在墙上亲。
但安霖推开了秦遇,从身后拿出一个蛋糕盒子,说:“生日快乐,秦遇。”
秦遇很意外:“你知道?”
秦遇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如果生日当天刚好在剧组,工作人员想为他庆生,他也会让门钊去打招呼,不用给他准备。
如果他提前不知道,仍有人给他准备了惊喜,老实说,他并不会感动或高兴,只会觉得麻烦,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应付。
但此时此刻的感觉很不同。
今天一天下来,他都忘了这事,安霖拎着蛋糕给他说生日快乐,他竟久违地感到了惊喜,莫名觉得生日都有了意义。
大概独自生活以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吧。
“我专门等到现在呢。”安霖把蛋糕放到书桌上,打开窗户通风,拿出蜡烛点上,“还好今天收工及时。”
说完,他把纸片生日帽做好,递给了秦遇:“戴上。”
秦遇没动:“你要我戴这玩意儿?”
一种成年人玩小孩子玩具的羞耻,秦遇抗拒戴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戴?”安霖才不管秦遇不乐意,把帽子戴到秦遇头上,又说,“快闭眼许愿,我要给你唱生日歌了。”
超级无聊的仪式。
秦遇从来不觉得愿望是靠“许”就能实现的,要是每个生日愿望都能实现,那人还努力干什么,等着过生日就行了。
但看着安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秦遇仿佛看到一只喵喵喵叫的小猫,非要你陪他玩,他又怎么能拒绝?
于是他还是十指相握,闭上了双眼。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安霖唱的是英文版,他的发音很纯正,轻柔的声音凸显出他嗓音的磁性,秦遇只感觉有一根羽毛在撩拨他的内心。
要许什么愿好呢?
秦遇没想法。
事业,他的事业已经很成功了。
家庭,他没有组建家庭的想法。
健康,他每年体检身体没毛病。
那干脆许愿安霖一直快乐吧。
“Happy Birthday dear Qinyu, Happy Birthday to You!”
秦遇睁开双眼,吹灭了蜡烛,毫不意外安霖这个捣蛋鬼用食指挖了一坨奶油朝他脸上抹来。
他反应迅速地抓住安霖的手腕,张嘴含住满是奶油的食指,用舌尖扫过指腹,说:“你就这么喂我?”
恶作剧失败,安霖感受到指尖的酥麻,视线闪躲地说:“我才没有要喂你。”
“那我喂你。”
秦遇用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吻住了安霖的嘴唇。
绵密的奶油让唇舌的交缠变得甜腻,唇齿间的气息都充斥着香甜的味道。
他把安霖抱上床,等亲够了才松开安霖:“好甜。”
“会吗?”安霖觉得甜度刚好,“我让老板做的减糖来着。”
“我说你甜。”秦遇重新吻住安霖,一只手顺着短裤的裤腿探了进去。
手感和平时很不一样。
他直起身,扒掉碍事的遮羞布,看到的是森林被砍伐殆尽。
其实有没有森林他都喜欢,但能这么直观地看到那朵白白的蘑菇,画面的冲击感很不一样。
“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秦遇一边采摘蘑菇,一边咬着安霖的耳垂问,“你这样我想吃你下面了怎么办。”
安霖脸红得不行:“你想吃就吃呗。”
秦遇褪掉衣物:“一起吧。”
尽管已经见过很多次,早已不陌生,但安霖每次看到秦遇的东西还是会感慨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大。
尤其是今天他准备接纳,感慨中还多了一丝担忧。
“我不会口。”安霖说。
秦遇的心里闪过一丝奇怪,有个交往一年多的前男友竟然没口过,是安霖不乐意吗?
其实他也不乐意给别人做这事,也没做过,但安霖不一样,那Q弹的蘑菇一看就很好吃。
“我也不会。”秦遇让安霖趴在他身上,两人呈六九的姿势,“试试吧。”
结果第一口安霖就不行了。
投入和不投入真的差别巨大,迟昊给安霖口的时候连舌头都不会动一下,而秦遇完全清楚安霖的敏感点在哪里,舌头比手指还灵活,绕着那里打圈按摩。
安霖趴在秦遇的小腹喘息,秦遇吐出他的东西,用那里戳了戳他的脸颊,抗议道:“别偷懒。”
安霖哪里想偷懒,明明是秦遇让他没力气,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老实喊住了秦遇。
新玩法两人都适应得很好。
感受到安霖越来越X奋,秦遇轻车熟路地挤进去一根fngr。
这下安霖又不行了,哼哼唧唧地趴着偷懒。
虽然秦遇基本已经确认安霖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我继续了?”
安霖靠着那根thing:“嗯。”
然而过程远不如秦遇想象中顺利。
不过第二根fngr,安霖便开始喊疼,他让安霖改为平躺,下面垫了一个pillow把那里抬高,但第二跟还是很艰难。
Q弹的蘑菇变得蔫不拉几,秦遇竖着秦天柱干着急:“你多久没做过了?怎么这么紧。”
安霖配合地掰着自己的peach,不是他不想,是真的疼:“我没做过。”
秦遇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边挖边问:“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