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交流中心by违章晋亭

作者:违章晋亭  录入:12-12

应天真正生气的点,分明是顾青云无中生有。他们俩压根就不是同事的关系,顾青云却能厚着一张脸皮在备注上打出同事二字。
这未免太过不诚实,不诚实到应天难以忍受。
“你再好好想想,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
大度如应天,决定再给顾青云一次机会。
另外他隐约觉得,“同事”这个词可能是顾青云的有意为之,他也许是为了自己好,也说不准。
毕竟,“同事”这个词太安全了些,安全到让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想起来的时候率先涌现的,要么是半死不活中规中矩的客套,要么是相看两相厌想要将对方一脚踢出地球的人之常情。
后续就算顾青云手机的通讯录信息,不小心泄露出去。
网友们也顶多会诧异自己的手机号码竟存于顾青云的通讯里,而不会从备注上得出更多的信息,譬如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慕自己,如何如何的想要缠上自己......
这算是他爱意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吗?暗戳戳地隐藏着真心,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应天皱起的眉心松了又紧,顾青云如果真的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话,何必这么迂回?但凡识一点相,当初他就应该离得自己远远的!那样也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脱离应天掌控令他生厌的事情来。
但再怎么说,顾青云刚才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于是,他伸出手掌嘉奖宠物做得好般,赏赐似地捏-揉着,顾青云脖颈后的那一块肉。冰凉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拢上,附生在颈后软肉处的一颗小小黑痣。
强咽下喉咙里水解决不了的渴,应天眼神又恢复了一惯的沉稳,他语气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的谆谆教诲,“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应天泛着一层湿冷的掌心,无一丝缝隙地紧紧贴合着顾青云的后颈,故作烦恼的语气带着没全收敛起的阴鸷,他轻叹道:“可是做人要诚实些呀。”
“所以......”
“所以,再想一个切合实际的称谓。”
“嗯?”
应天嘴角微微上扬着,移过去与顾青云四目相对的眼,是令人脊背过电般的毛森骨立。
眼瞧着顾青云木呆呆着表情,举棋不定的指头迟迟没有落下。
应天掀起唇来宽慰,“担心信息被泄露,不知道要怎么写?”
身为一名演员,应天觉得自己应该是体验派中的一员。即使看不上顾青云,也能设身处地地感同着顾青云的想法。
只是个称谓而已,怎么能这么纠结呢?
怕不是又想切合实际给自己的称谓冠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词汇,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亲昵肉麻前缀。又担心着备注的内容太过详细,万一哪天信息泄露了会给他们两个造成的影响?
应天看不过顾青云瞻前顾后既要又要的蠢样,块头儿那么大胆子却如此小。
他抽出顾青云手上攥着的手机,哒哒哒几下删除了顾青云编辑好的内容,又把备注清空完全的单元行重递到顾青云眼前。
“写吧。”应天疏离的声音悠悠砸落。
他说:“不用担心太多。”
“如果担心信息有泄露风险的话,那么就每天恭敬地把手机拿过来,让我好好替你检查一番吧。”应天入行将近二十年,大大小小的诡计不知识破了多少,他若愿意帮着顾青云检查手机里的隐私安全,那顾青云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按照你想备注的备注吧。”应天彻底烦了,不愿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他淡淡地看了顾青云一眼,心里的不适没减轻半分。
顾青云喜欢他,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在他要眼睁睁地忍受着,一个对自己怀有异样感情的同事明目张胆地用“备注”意淫自己。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感到浑身发麻般的不爽吧。
可应天终究还是有些心软,顾青云虽说是个喜欢作假的小人,但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他的隐私自由。
自己勉强再忍忍吧。
“打呀。”应天睨视着仍旧空白的单元格,身体微微前倾着。仍按在顾青云后颈黑痣上的指腹重力敲击了下,兴致不高的懒散样:“按照你最想备注的称谓编辑呀。”
“什么你最爱的、最帅的、最喜欢的、朝思暮想的、恨不得分分秒秒都纠缠在一起的、前辈?师哥?”
应天皮笑肉不笑地强忍着,话说出口时的恶寒,他被肉麻到牙根都泛起了酸。生平第一次不想事事拔尖,果然术业有专攻,在论恶心肉麻的比赛中,他怕是永远都不敌顾青云。
“看我做什么?”应天沙哑着嗓音,语气是强压不下的反胃感,“你倒是编辑呀。”他眯眼望向始终空白着的单元格。
空气里瘆人的逼迫感,已经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顾青云的头皮阵阵发着紧促的涨麻感。
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应天的话,下按的指尖抖得不行,粗大的指腹总是控制不住地误触到旁边的字母。
“看你笨的。”应天满是挑剔地握住了顾青云的手指,带着他下按至数不清的顾青云从未想过的字母上。
最终那密密麻麻的一长串,渐渐拼凑成一眼望不到头的浓黑方块字。
乍一眼扫过,只看清了通篇黑到骇人的“最”字。
“生日呢?”
“数字总归是能自己打的吧。”
应天嫌弃地松开手。
“可...可以。”顾青云不假思索地在那一长串的形容词后,添加了四个数字。
“记得这么熟?”应天挑了挑眉,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他自己,突然要背出自己的出生日期也需要上几秒的考虑。
顾青云到底有多喜欢他啊。
喜欢到,能脱口而出的便是他的出生日期?
怕不是他私底下背了期待了想了无数次,这才能达到下意识的程度。
应天讥诮地撇了撇嘴角,嘲讽已成型在唇舌之间。
下一瞬惶惶不安的顾青云脸上露出个小小的笑来,他脸颊单侧的凹陷微微下塌着。
“嗯。”顾青云僵硬又迟钝地点着头,慢半拍地回应着应天的问题。
应天抬起的舌尖缓缓又落回原处,他视线交错过去,竭力忽略的干渴感瞬间变本加厉,以至于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
“根本...根本忘不掉的。”顾青云垂着眼,一副陷入了回忆的呆样。
小时候,应天是天使孤儿院的爱心大使。每逢应天过生日的那天,应天大批的影迷朋友他家中的亲朋好友,都会异常大方地往天使孤儿院捐款送物资。
他们送得太多了,就连小小的顾青云也能跟着沾到些光,可以吃到平日里压根吃不到的糕点、糖块、水果。
可以说,每年除了年末那几天外,顾青云小时候最翘首以盼的就是应天的生日。
长大后,应天生日就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忽略。每每他生日当天,市面上几乎所有能叫得出名字的软件,都会出现他的开屏广告。
中心广场的大屏上也会出现着应天粉丝自发性的投屏应援。
半边天娱乐就更夸张了,他们会提前几天就拉起横幅,恨不得昭告于天下,让路过的蚂蚁也要进来热烈庆祝一番应天的生日。
从小到大,整整贯彻了顾青云二十年的记忆,就算不刻意地去想他也能轻易地记起。
“忘不掉?”
“忘不掉。”
应天来回咂摸着顾青云的话,他反复舔过自己的唇瓣,好一会儿应天薄唇里才挤出声极淡的轻哼。
像是觉得轻哼没表现出他的嫌恶般,他又恶狠狠地瞪了顾青云一眼,丢下一句:“恶心的家伙。”
应天一把从顾青云手里抽回手机,动作自然地揣回了他上衣的口袋里。
应天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手上拿着的是顾青云的手机。
身上穿着的又是顾青云的衣服。
让顾青云的手机重回顾青云的衣服,这不是顺理成章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大概是真的被顾青云突如其来的“表白”恶心到头晕目眩了吧,直到保姆车停稳时,应天都面朝窗外没再搭理顾青云一眼。
“应天,应天。”
前后两排升起的遮挡处,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经纪人张源的声音闷闷响起:“马上要到家了噻,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去吃?”
【作者有话要说】
到家后,所有人都给我等着。

应天位于老城区的别墅距离半边天娱乐,横跨了整座城市的南北。
银白色的保姆车顺着车流左拐右拐,历经一小时二十分,总算抵达了通往老城区的跨海大桥。
为保障应天的隐私安全,防止他家庭住址泄露被狂热粉丝和不良媒体蹲点缠上。
应天回家之前的准备往往略显繁琐,像是打游击一样,要回到他实际居住的房子。保姆车需先停靠驶进别墅区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在其地下停车场更换一辆车后,再继续往应天所住的地方驾驶而去。
与此同时,诸如网购、跑腿、外卖到家之类的服务应天也尽可能地避免。
如果有需要,应天通常会选择网购到公司,又或者拜托经纪人和助理将他快递送过来。
吃饭的话,大多情况下要么干脆在外边解决,要么在回家之前囤好一大袋子的食物,以供未来几日的消耗。
“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带回去?”前排张源的声音微微提高了音量。
应天皱眉思忖着,他这个人物欲很低,对吃饭并不怎么热衷,食物吃进嘴巴能饱腹就是它的全部价值。
他思考一番也没翻找出,什么值得他带回去的东西。
“你要吃什么吗?”
被分割成独立空间的车后排,仅坐着他同顾青云两个人。
应天别过脸。
车窗映下的暗色光影投在他脸上,扑朔着他的表情。唯骨相的起伏,与锋利的颌线同白皙长颈夹出的锐角分明着。他话语的指向性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敛起的眉眼却没看向顾青云。
“没...没有。”顾青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应天是在问自己。
他攥着风衣的衣袖,脑子里糊成一团的浆糊染上他紧绷的声线。顾青云断断续续的回复,听起来意外地透着股受宠若惊的坐立难安。
“直接回去吧。”应天话毕才慢悠悠地扫了顾青云一眼,继而又嫌无趣地收回了视线。
“行。”
坐在前排的张源也没过多强求,总归应天家里的冰箱前段时间才刚刚塞满,就算不买什么东西,也是饿不到应天俩人的,再不济到时候他还可以同猴子一起去给应天送餐嘛。
保姆车继续行驶了十分钟左右,一行人在某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又换了辆低调的SUV。这才万分小心地,往应天真正居住的小区驶去。
隔着暗色的玻璃,窗外的一切皆蒙了层灰沉沉的阴。应天下车时还以为车外是高照的艳阳,都已做好了眯起眼抵抗的准备。
哪知,下车后凝结于周身的却是潮湿的水汽。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彻底阴了下来。压低的积雨云漆黑成片,几乎要压倒远处高低不平的建筑曲线。
“天呐,这天还真就说变就变。”经纪人张源拉开车门作势要下车。
应天手插着兜,漫不经意地阻止道:“没什么事,你俩就先回去吧。”
他快步走到粉刷着白漆的门口,手已按上了新装的指纹锁。
小区安保虽还算不错,可到底周围也是住了些人的,人多就会眼杂。应天是真的不想自己私底下的事,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所以当他瞧见腿扎根似,停在原地的顾青云时,应天的语气难免会有些不好。
“你是想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来我家了?”
顾青云费劲心思想要缠上自己这件事,应天是回程路上经顾青云亲口承认后,他才琢磨过味的。
不论是顾青云刚入行时每天的笑脸相迎,有事没事地凑到他面前来怒刷存在感。竭力迎合谈论的话题,眼睛嘴角弯起的弧度,似有若无地身体接触。
又或者是今日之前顾青云扯着维持距离的高冷假象,可做的却全是暗搓搓想要吸引他注意的事。
比起先前不知心机了多少倍!
明明不出现自己面前,明明避着些自己就好了。再又顺从,听话乖巧一些,让他瞧着不那么生厌也行啊。
顾青云偏不,出现在自己眼前也就算了,他还要装着不情不愿的反抗样。
难道就为了自己能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几瞬?为了自己能加深些对他的印象?
现在他如愿了,自己带着他回到常年居住的院落里。顾青云则又开始暗抬起自己的身价,拿腔作调,恨不得把事情闹大的广而告之。
这是不满足仅赖上自己,而想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傍上了自己?想逼迫着自己给他个名正理顺的身份?
想来也是了。
自己条件这么好,长得好看个子高家世好收入多,是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与意中人。
顾青云这样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想要攀附些富家子少奋斗几十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任由他算计呢?他也配?
是不是自己的脾气还是太好了些,乃至于让顾青云一次又一次地得寸进尺,装疯卖傻地测试着他的底线?
生气到了极点,应天的语气反而变淡了几分。
他拉开大门,室内的黑暗立马倾泻而出。应天一点儿也没有轻拿轻放的想法,顾青云从小野惯了没个人拘束着他,在其他地方自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现在他在自己身边,落脚地是自己家,顾青云一直这样没规矩是不行的。
应天无法忍受,厌恶至极到他喉咙口都干到发紧,“过来。”
他一声一声地加重语气,“想什么呢?”
应天喜欢昏暗的环境,屋子里总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拉着窗帘,比起自然的太阳光他更依赖昏黄的人造光晕。
天气晴朗的白日,紧拉的窗帘偶尔会从间隙透进些光,照清屋内摆设的轮廓,不至于乌漆嘛黑的一团。
然而太阳一旦西沉光线变暗,又或者面临着此时浓郁的阴天,不开灯的室内就全然没有精装过的温馨感。
挂在客厅的可爱摆件,立起的葱葱绿植,布局讲究的智能家居……
所有一切落下的影都变得阴森可怕起来,就连那扇经过粉刷的白色大门也好似一张血盆大口。
叮铃铃的智能解锁音还未从耳畔消散,屋内的暖风就夹带着厚到呛人的冷香扑面袭来。
那香味同应天身上的淡香,如出一辙却浓厚得多。猛然袭入鼻腔时,就好像成百上千个应天密匝匝地围绕在身边,无数双黝黑的眼带着压迫的谴责,居高临下地冰冷注视着他。
顾青云拔腿就要跑的本能冲动,占据上位不到一瞬,又不堪一击地消散在应天从黑暗里砸落的字眼中。
“过来啊。”
带着穿透力的视线好似长钉,寸寸紧凿入顾青云的大脑、他的四肢。让他浑身就像锈蚀了一样,迟钝又僵硬地迈步向前。
直至咔哒一声,门拉开的角急速缩窄,阴沉的天色彻底被浓黑排除在外,顾青云才豁然回过神来。
应天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粘稠到让人呼吸不过的黑,无声地亮了盏朦胧的光晕。
“……”
上一瞬湿热呼吸还紧贴在顾青云耳后的应天,下一秒已一步迈至顾青云面前。
他自顾自地脱下了运动服外套,又给自己换了双舒适的拖鞋。
拎着运动服外套的手抱着胳膊,应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脱衣服啊。”他再自然不过地催着耷眉拉眼的顾青云。
应天眉心躁地跳了又跳,他是有些洁癖的。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必须是先脱去外衣,然后洗澡换上家居服。
别人的生活习惯如何应天不会过多的评价,顾青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不会过多的纠结。
但眼下这是自己家,作为未来几日都将朝夕共处的“同居人”,顾青云就是要遵循着他的生活习惯呀。
再说,顾青云那么喜欢自己,自己对他严加要求他心里不知道还怎么透着乐呢。
只是,按照顾青云以往表现出来的性子。应天面无表情的脸扯出抹轻蔑的笑来,他估计顾青云又要装模作样地反抗几下。
真是令人无语啊。
都陷入百分之六十的催眠了,他还不忘记在自己面前立着能让他记忆犹新的新颖人设。
应天用舌头顶了顶腮,黑暗里斜过去的眼眸,在触及到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摆的顾青云时,他面上瞬间涌上股“你看吧”“我早就说了吧”的淡淡不屑。
顾青云果然又在佯装不愿意。
“脱了呀。”应天可以说是通情达理得很,他语重心长地同顾青云解释着:“在外边走了一圈,衣服很脏的。”
应天皱了皱鼻子,哪怕顾青云身上穿着的是他才剪下吊牌干洗过的新衣服,他也嫌弃得很。
外边人那么多,空气里又到处都是灰尘,说不定还带着什么交不上名字的病菌,给他家弄脏了可怎么办?
应天急得伸出了手,“这是为了你好哦。”他万分关切地道。
“……”
顾青云眨了眨眼,好似在努力消化理解着应天的说辞。
迎着对面投递而来的狂热到渗人的视线,他不由低垂着脑袋,缓缓解开了卡其色风衣的扣。

过于安静的昏黄室内,除了某道刻意压缓的急促呼吸声外,每个家居特有的细微声响都在黑暗中无限地放大着。
时钟指针拖曳出的滴答声催命符似的,一下又一下督促着顾青云的动作。每一声的咔咔脆响都像在给顾青云拧紧发条,让他化身提线木偶,用僵硬的手指接连下滑,松开紧别着的圆形纽扣。
顾青云低垂着脑袋,他意识兴许仍是混沌的,还在纠结着“进入家门之前要脱下外衣”这一条例。身体却本能地察觉到威胁,感觉到窘迫的不自在。
他轮廓分明的双耳已彻底烧红,轻颤着的指尖迟疑明显,似挣扎又在犹豫。
可完全没有能让他充分思考的时间,垂坠感颇好的风衣,就连解扣这一步都省力异常。
指腹只是轻触上去,硬币大小的卡其色圆扣就迫不及待地,钻出末端带着小尾巴的凤眼(扣眼)。
完全控制不住的走向,顾青云轻轻一碰,连续三颗纽扣就彻底散开。
他时常贴身穿着,作为打底的工字白背心,鼓鼓地揣在别人的口袋里。失去庇护的胴-体,就这样明晃晃地大半暴-露在幽暗的光晕下,吞噬于一步之遥攀附来的视线上。
“……”
那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难以被人察觉的沉了下。
应天随意交叉而起的小臂,加速涌进的血液膨胀起他手臂、手腕、手背处颜色发青的细管。
粗-胀隆起的分叉从沉睡中苏醒了般,鲜活到一跳一跳的,光是瞧着就能感同到对方难耐憋胀到极致的隐忍。(审核这是血管)
偏偏血管的主人视若无睹,没事人一样,面色仍端着惯例的睥睨轻视,甚至语气也是一味的冷淡,唯有尾音带着难压下去的喘。
应天挑高了眉,凝滞的呼吸灼热得他喉间发紧,喉咙口更是堵住了一团棉花,渴的直直逼迫着他要用力往下吞咽而去,“看着我做什么?”
应天觉得顾青云瑟瑟抬起,又迅速躲闪低垂的焦糖色眼眸,真是讨厌得要命。
看过来的时候,像数支不断挠着他心口的羽毛,除了让应天不受控制地激起层层鸡皮疙瘩、加重口腔里的干渴感外,再别无一点好的作用。
这应该就是网络上常说的,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吧。因磁场不合,所以他和顾青云天生的不对付。
就算顾青云什么都没做,现在只是蔫蔫地站在那里,全无以往的风光全无以往受人追捧的得意样,他的心头也能滋生出,恨不得把顾青云吞噬掉的滔天火焰。
铺天盖地的,让他有种难以压抑的,想要把顾青云压在身下,狠狠揍上对方一拳的冲动。
只是揍上一拳的话,未免太不解气了。他要手脚并用,四肢五官一个不落。要啃咬着他,要钳制着他,要扣掐着他,要撕扯抓挠冲撞着他。
‘对不喜欢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没缘由的,应天脑子里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
这可吓了应天一跳。
要知道在他二十四将近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应天奉行的向来都是以和为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真理。
就像之前。
他那么讨厌顾青云,也没说在背后给他使什么绊子,又或抢夺他身上自己看不上眼的资源,没有让人雪藏封杀给他泼过脏水。
应天顶多也就在见面时,脸色臭上一些,偶尔冷嘲热讽“踩”他一下罢了。若不是顾青云死缠烂打地非要凑到他眼前,应天说不准连个眼神都欠奉。
这么一想顾青云,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自己都已经对他如此忍让了,说是当代忍人也不过分。他却一点感恩戴德的想法都没有,死缠烂打地赖着自己,贪得无厌的步步紧逼。
应天压下心头的烦躁,凸起的喉结微滚,“怎么光解扣子?”
他心中的底线仍是在的。
纵然再怎么讨厌顾青云,他也不至于折磨起对方,至多也就是语气差点罢了。
应天的视线微微下移着,落在顾青云风衣散开的缝隙上。本该彻底袒-露的胸膛,光晕下两侧立起的风衣影打在其上。
让本就深一度的蜜色铺着绰绰的黑影,一度让他胸肌自然砌出的沟壑与圆润饱满的上翘弧度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你倒是把外套脱下来啊。”
“难不成真的打算让我帮你吗?”
应天似笑非笑的口吻,听着让人头皮发麻。他的玩笑不似玩笑,真打算那样做似的嫌恶又认真。
他脚下绣着兔子长耳的拖鞋,还适时地往前抬了抬。
顾青云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
他憋着长长的一股气,胸膛却呼吸般不断地起伏着。
卡其色的布料顺滑易脱,沿着他宽阔的肩线嗖得垂到顾青云的臂弯。
他像相册里、屏幕中撕开了次元壁的角色,整个人又或者说他的整个胸膛终于□□地立体起来。
立体到他上半身的每一处肌肉曲线,都在光下投出深深浅浅的影。
立体到他胸腹处被指尖层层叠加扣弄出的月牙痕也清晰可见。
立体到能看到他浑-圆鼓-起的汝肉,把下胸线撑起一个上-翘的脂肪弧线来。
顾青云羞窘地低着脑袋,发抖的长睫半阖着眼。始终没有勇气对上前方吃人般的黑眸,他不安地把卡其色长风衣,搭在绷起的结实小臂上。像任何一个耻于发-育的人,不自觉地弓起背含着腰。
企图隐藏起,让那两块遍布着扣痕淤青掐记的软肉凹陷平复下去。
推书 20234-12-12 : 抬咖—— by空菊》:[近代现代] 《抬咖》全集 作者:空菊【CP完结】长佩VIP2025-12-10完结23.60万字10.28万人阅读6,936.31万人气9.28万海星文案影帝的爱好是给老婆抬咖安霖和男朋友分手了,但还得待同一电影剧组一起工作。两人之间氛围微妙,偏偏电影的一番男主,秦遇还要来插一脚 .....